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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情感故事女朋友

发表时间:2020-01-02

女保姆与孤独老教授,“陪睡”之后盗心起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女保姆与孤独老教授,“陪睡”之后盗心起,欢迎阅读与收藏。

9月15日,上海市奉贤区公安局肖塘镇派出所接到退休教授刘希明报案,报案人称他家的女保姆王娟,使用网络付出渠道,窃走他17万存款。警方很快查明违法现实。1月12日,奉贤区检察院对嫌疑人王娟提起公诉。

但是,笔者在查询过程中,却了解到这桩“网络偷盗官司”背面,还隐藏着一桩“风流官司”

8月3日晚上,上海市退休教授刘希明的手机接到一条银行宣布的短信,短信提示:当天他的银行卡被转出去5万元,余额只剩下7万余元。教授感觉不对劲:自己近期从未有过大宗消费,这5万元付出什么了?

刘教授叫来自己的居家保姆王娟。出于信赖,他的银行卡、身份证等私密信息,都照实通知了她,并请她打理。面临责问,王娟支支吾吾,表明不清楚状况。见此,教授心里大致有了数。他乌青着脸,要求保姆次日和他一同去银行问询相关状况。

4日上午,刘希明带着王娟一同来到了银行。就在两人等候作业人员叫号期间,脸色惨白的王娟忽然带着哭腔,小声向刘希明坦陈,是她将他卡中的5万元转走了。刘希明一听,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年75岁的刘希明寓居在上海市奉贤区肖塘镇,10年前老伴因病逝世。刘教授的儿女都住在市区。考虑到父亲垂暮且孤身一人,儿女要求父亲跟从他们到市区寓居。但刘希明以为自己在肖塘镇常年寓居,早就了解了这儿的一草一木,与邻居们关系和谐;并且这儿远离闹市,很喧嚣。因而,他不想移动。

跟着年岁的增大,刘希明的日子自理能力不断削弱。儿女们再次劝老父亲到市区寓居,或找个老伴,要不就雇一个靠得住的全职保姆。刘希明以为年岁这么大了,找个老伴管着自己,还不如一个人日子来得安闲。一再思虑后,他采用了招聘全职保姆的主张。见父亲决议雇请保姆,儿子刘行龙最后又叮咛了一句:“最好找个人品好、文明层次略微高一点的。人品好,就事定心;文明高,沟通便当。”

基于此,7月初的一天,刘希明来到肖塘镇的一家劳务公司,表明晰来意。公司的招待人员问询刘教授说:“您想找哪一种保姆?”刘教授说:“想找一个有点文明且人品较好的、24小时住家的保姆,最好四肢勤快、心细周到。”招待人员面露难色,称这样的条件有点高,他们尽量物色。

自打刘希明找保姆的主意被邻居们知道后,我们众说纷纭,有的说“保姆本质遍及偏低,很多人底子目不识丁”,有的说“忠厚老实的保姆,脑袋不灵光,就事不利索;但聪明一点的保姆,心眼又太多,不时要提防着”刘希明听得心都凉了,这才反思:自己给劳务公司设置的门槛,是不是太高了?

令刘希明快乐的是,一周之后,劳务公司竟然给他打来电话,通知他物色到了适宜的保姆。喜不自禁的刘教授,当天便践约赶到了劳务公司,那名被物色的保姆已坐在了公司的会客室,是名40岁左右的女子,穿着朴素,但很整齐。见到刘教授后,她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举止大方得当。刘希明心里已满足了一半。劳务公司的人员介绍:“她叫王娟,本年41岁。山东人,大专结业。王女士在上海从事家政效劳已有5年多时刻,口碑一向不错。基本状况便是这样,不知刘教授是否满足?”刘希明称还行,可以先试用一段时刻,视状况再定。

王娟上岗当天,就对刘教授的家进行了一番大扫除,将他一堆放在衣柜里长期未穿的衣服,全部翻出来洗洁净。刘希明住的是老房子,没有电梯。王娟不嫌累,从刘教授地点的楼层,将衣服与被子逐个抱上顶楼暴晒。由于衣服与被子多,她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身上的汗将衣服都浸透了。晚上,睡在充溢阳光滋味的洁净床布上,刘教授感觉无比适意。

一天晚上,刘教授在电视机前,收看电视台财经频道,主持人与嘉宾正在就股市长期低迷的问题,评论得不亦乐乎。一向在客厅抹地板的王娟不由得插了一句:“依我看,用不了多久,大盘就会涨起来的。由于房地产职业现已饱满,往后投资者最大的战场便是股市了。”如此专业的话,令刘教授暗暗称奇,不由问道:“你大学念的什么专业?”“财会专业。”“哦”刘希明若有所思,“你结业后,没有找到更适宜的作业吗?”王娟的脸色暗淡下去:“由于家里没布景,结业后我只能在一家小公司打工。结婚后,和老公爱情欠好。离婚后,儿子也给了男方,我便来上海打工”

刘希明对王娟的遭受深表同情,加上她勤快利索不说,还具有必定的学问,刘希明幸亏自己“捡”到了宝。尔后的时刻里,王娟不只为刘教授洗衣煮饭,还帮他处理一些简略的文件材料,闲暇时还能与他就国内经济大势、文艺界的最新动向等层次较高的论题,进行一些深层次的沟通。两人的共处越来越和谐,因长时刻两人独自共处,爱情上也呈现了一些奇妙的、含糊的情愫。据案发后王娟的供述,她与教授打破底线,是在7月下旬

7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刘希明从公园训练后回到家里,已很晚了。见他回来,王娟赶忙递了一条毛巾上去。教授在接过毛巾的一起,无意间触碰到了王娟的臂膀,两人不谋而合地脸红了。见刘希明汗流浃背,她一边为教授端来一杯热水,一边用毛巾替他在后背擦汗。擦着擦着,教授忽然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次日,刘希明很是忐忑,与王娟对视时,表情也特别不自然。却是王娟,仍像平常相同,洗衣煮饭,端茶倒水,并未向刘教授提出经济上、爱情上的任何要求。这让刘希明长舒一口气的一起,也对她有了一种“补偿般”的信赖感。在尔后几天里,刘希明将处理银职业务之类的作业,都交给她去做。身份证、银行卡暗码,也毫无保留地通知了她。

没想到,在得悉银行账号、身份证号与暗码这些极点私密的信息后,王娟会私行将他的钱给转走,并且不是一笔小数目

愤恨之余,刘希明责问王娟,为何要这么做?王娟哭哭啼啼地通知他,她经济上呈现了困难,本来想着向刘教授告贷,但由于其时前夫催得急,她就先斩后奏了。

王娟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刘希明不由动了悲天悯人,再说,自己和她现已权衡之下,刘希明终究让王娟写了张借单,这件事就暂时搁了下来。

尔后的时刻里,两人风平浪静。20多天后,王娟自动对刘希明说:“今日我在你的银行户头上转了6万元。”刘教授一听大怒:“怎样回事?你怎样又做这种事?”王娟嘻笑着说:“这6万元不是我拿去用的,是替你理财的。”见刘希明瞠目结舌地没反应过来,王娟又说:“假如你还不定心,我可以再写一张借单。”说完,她立刻拿出笔和纸,写下了一张6万元的欠条。

拿着王娟的第二张欠条,刘希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对王娟产生了高度警戒。为了根绝王娟再次动用银行卡上的资金,他特意去银行开了一张新卡,这一次,他没挑选短信提示,而是叮咛银行作业人员,若卡内金额有大变动,必定要及时通知他。由于有所顾忌,刘希明并没有将此事张扬,也没有解雇王娟。

但是,令刘希明忧虑的作业仍是发生了。9月15日,刘希明接到了银行的作业人员打来的电话,对方问询他是否取过钱,由于账户里有6万元被转走了。这个电话让刘希明心惊胆战,他立刻想到必定又是王娟所为,随后他赶到了银行,承认钱被转走之后,刘希明这次不再踌躇,决断向肖塘镇派出所报案。

肖塘镇派出地点接到报案后,在几小时之内就将违法嫌疑人王娟捕获。到案后,王娟没作任何狡赖,照实供述了自己的作案现实。她用刘希明的身份证,注册了一个付出宝账户,并将此账户与他的银行卡绑定。第一次得手之后,见刘希明宽恕了她,她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在两个月的时刻里,她先后从刘希明的卡上转走了近17万元。这些钱一部分被她用来还信用卡债,一部分被上网购物用掉。9月16日,王娟被奉贤公安分局刑拘。随后,被移交检察院。奉贤区检察员检察官张雯承受采访时称,王娟的行为已涉嫌偷盗罪,检察院已于1月中旬,对其提起公诉。

笔者多方采访,进一步对王娟偷盗的动机进行了探求,得悉了作业的另一面

当年王娟怀揣着愿望来到上海,以为凭自己的学历与专业知识,可以追求一份面子的作业,但上海的人才门槛太高,王娟处处受阻。后听朋友介绍说,做家政不失为一条出路,便决议放下身段做家政效劳。

做家政效劳的过程中,王娟触摸到了不少有钱的雇主,特别是见那些与自己同龄的女性,穿戴华贵,日子高雅,就不由心生仰慕。在自己经济略微宽余点的状况下,王娟也开端着手装扮自己。但时刻一长,就有了捉襟见肘的紧迫感。夏天,她做了两年多的一个老东家解雇了她,这对她来说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合理她为此束手无策时,她接到了为刘希明效劳的单子。为了得到白叟的信赖,她尽量投其所好,在效劳中,对白叟各样呵护,无微不至,逐步让白叟对她产生了好感,并进一步跨过了男女底线。

王娟尽管知道自己与老教授在各方面有距离,但一来两边都是单身,二来自己虽年过不惑,可比较刘希明来说,仍是一个年轻人。因而,在打破男女防地后,她产生过刘希明可以明媒正娶自己的主意,哪怕简略到只办个结婚证,婚纱不必买,喜酒也不必办。

可令王娟沮丧的是,作业发生后,刘希明如同没事儿似的,没给她任何许诺。当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的王娟,感觉自己便是刘希明风烛残年的一个性伙伴,他余生无多,终将入土,可他的全部,都与她这个小保姆毫无瓜葛,她拿不到一分钱的遗产不说,连个说得过去的名分都没有。王娟越想越悲伤,越想越失衡。终究,她跨出了违法的那一步

针对此案,京衡律师集团上海事务所律师李莉萍以为,王娟使用把握了雇主刘希明身份证等信息的便当,将刘希明的存款私行转走并予以浪费,其行为现已涉嫌偷盗罪,她将会遭到法令的制裁。但反思此案,作为“受害人”的刘希明,其“人品”亦有值得商讨之处。权且不说他一个身心健康的单身男人,雇请女保姆24小时居家陪护的做法不当;即便他的意图光明磊落,但他后来的行为却显着有违品德。那个有着大专学历的女保姆不只承当了洗衣煮饭、端茶倒水的“保姆”之职,还实践担负着一个妻子才会尽的“责任”。但是,教授却没有给这个保姆半句许诺。保姆偷盗当然憎恶,教授“滥情与无情”,相同应受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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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与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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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车声隆隆,世界却是死一般的空旷与寂静! 没车就打的吧!老公闪了过来。他在附近修理他那接送过我N次的破摩托。明知我忙还不给我做晚饭,害得我都快迟到了,谁知道是不是有意躲着做家务?一扫方才的寂寞与无聊,我在心里跟他斗了起来。

生命似乎是因斗而存在。古代的帝王,自称孤、寡人,尽管许多书上都将寡人解释为寡德之人,我还是乐意将其理解为孤家寡人之寡人。因为在这个国家内没有谁能与之匹敌,所以才会孤。 自然科学领域内的发现与发明常常是以人类的物质需求为动力。社会科学进步与发展,也就是人类的行走,似乎都是斗的结果。没有斗就没有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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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超然了,其实不然。佛教徒的看破红尘,似乎与世无争,但他经历了无数次的两个我的斗争才实现的,这是世俗的我被精神的我打败的结果。庄子所追求的一生死、齐是非的逍遥境界成了多少士人的梦想,但是直到晋代,王羲之还在慨叹死生亦大矣。纵观中国历史,好像没有真正的超然之人。好多时候,好多人竟会选错了斗争对象,迷失在争斗的漩涡中。

活着就是为了争斗。与自然斗、与别人斗、与自己斗。失去了对手,生活就会变得无聊、无奈。选错了对手,人生就会因此而悲哀。 如果感觉行走痛苦,不防去感受一下孤独。 世界就是如此矛盾,如此对立统一的。 纪念那片刻的孤独。

姑娘,别做那个只是陪睡的女朋友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姑娘,别做那个只是陪睡的女朋友",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01

我那么爱他

莉莉在微博上给我发私信,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她和现在的男朋友前年开始恋爱,到现在已经一年半时间了。

他们都是在大城市的外地人。

初次相识,她就被对方迷住了,男朋友很帅,也很能说,跟她一起逛街的时候出手很大方。

最开始的3个月,男朋友对她殷勤不断,各种买买买哄着她。

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在对方的要求下,同居了。什么是同居,你肯定懂。

然而,到了去年春天,男朋友开始偷懒了,以前答应的那些事情,就好像他从来没说过似的。

莉莉还算善解人意,她觉得男朋友工作肯定很忙,自己不应该过多要求什么。

直到今年春节,莉莉彻底失望了。

春节,确实是考验两个人感情的关键时间。

放假前,莉莉跟男朋友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过年的时候去见见我父母吧,他们挺想见你的。

如果你不想在我家过年,我去你家也行,我想看看你爸妈。

男朋友找了各种借口推辞,既不想去她家,也不带莉莉回自己家。

最后各回各家,男朋友连春节礼物都没给莉莉家人准备。

过年的时候,男朋友还跟莉莉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家里有很多人给他介绍相亲的,要不要去看看?(后来证实,真的去看了)

假期结束,二人依旧同居在一起,但话越来越少,下班后,各玩各的手机。

莉莉问我,要继续在一起吗?

我说,我是个男的,请原谅我不能感同身受。

这是你的事情,我怎敢妄加评论?只能你自己看着办了。

02

外公说的话

外公曾跟我聊到结婚这件事儿,他说的话,我觉得对所有人都有指导意义。

一个70多岁的老头,总结了关于幸福婚姻的六大原则:

不要找你爱ta远多于ta爱你的人。要不然你这一辈子基本上是会围着ta转的,会活得很累,没法做自己。

不要觉得父母的祝福不重要。生你养你的人才是最爱你的。两个人都要努力,尽力搞定双方父母。

不要做一个指望着对方的人。一方辛辛苦苦,一方游手好闲的组合,到最后很难幸福。

不要去羡慕那些闪婚的人。恋爱的时间需要适当长一些,这样才能够确定俩人是不是真的合适。

不要找长相太好看的人。这种人一生面临的诱惑太多了,除非你特别优秀,否则你很可能hold不住。

不要太在意对方的家世。要看对方的潜力,看你们之间的相处,看这个人是不是善良,看是不是真的爱你。

外公,你说的都好对。

03

这是好男人

记得有一次听课,台上的老师讲到女生如何择偶的问题,记忆深刻。

他是这样说的,在座的女同学,你们如果要找对象,他首先必须是个四好青年。

第一好是shenti好。shenti不好,你们的生活是没法保障的。根本就没法各种和谐啊!

第二好是对你好。不管对自己有多抠门,对你是非常舍得花钱的,而且会为你考虑很多。

第三好是心态好。什么样的心态是好心态呢?这人最起码是积极向上的,非常上进的,不容易堕落。

第四好是孝心好。百善孝为先,一个没有孝心的人,肯定靠不住啊!

如果有这四好,而且你也喜欢他,赶紧上吧。

这老师说的真有道理。

姑娘,婚恋之事,只能自己做决定。

但,千万别傻乎乎的,做那个只是陪睡的女朋友。

孤独心语


很习惯的打开手机,又循环着一首经久不腻的钢琴曲。该如何说,我就是喜欢这样沉溺在黑白琴键弹奏出来的音律境界里,在夜间,黑暗中。

孤独吗?不,不会。又,好像有点儿。

每天一直都在安安静静地行走,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踪迹,又不经意地走进了谁的照片里。终究有一天我还是挥霍了有限的时光,用这一段迷茫期,写下了这个年龄的太多心事,极少有人能懂的文字。其实若有人轻易能懂,那就不叫心事了。

迎合这个词,一向来都赋予了很多。正如我笔尖下的文字,只是恰好的迎合了某些人的过去或现在,给他们带来某一瞬的感同身受。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因我的文字而觉得温暖,我都庆幸我的文字能遇上这些人。

心境也许会恰巧相同,而离合荣枯,由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事。

一个独自在英国生活了很多年的大叔和我说过,现在还不是到剖析自己的时候。这话想来是没错的。路还要一直走,经历还要一直继续。世间偶尔会迷离混淆,却还是希望我们的初衷和执念不会被打乱。

但凡不愿多提及的,是放于心中的最珍贵和最纯粹。在这长久存在的过程中,用一生的良善去护它干净如始。只要它依旧安然无恙,想想都觉得值得。虽然人生有太多徒劳无功的事,主要还是看自己如何想。

也许我从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却很明白我不想要什么。

人的坚强和脆弱,远远会超于自己的想象。伤害和被伤害,辜负和被辜负,离开和被离开,这三者都是不断地重复在生活中。我几多不愿提起过去,也几多不愿去问起别人的过去。

曾经看到这么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另外一个你在做着你现在不敢做的事。嗯那么另一个你一定是勇敢的。

人间草木旧如故,而曾经牵过手的人已经未知归处。这意味着从往渴望的和深刻的,如今已到了被搁浅和各自遗忘的过渡期。这世间早晚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早些接受和习惯是好事。

盛夏八月很快就要过去,九月之秋在慢慢靠近,我又闻到了旧回忆的气息。

一颗心还是简单些比较安静,一个人还是安静点比较简单。其实我是喜欢孤独的,喜欢静下来,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也正因为孤独,在细水长流的年华里,愈加可以做一个更好的自己。

晚安,这个世界上同样孤独的人们。

浪漫的事是与你一起慢慢变老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浪漫的事是与你一起慢慢变老,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谈到爱情两个字,恐怕没有谁不色变的,或是眉飞色舞,或是容光黯淡。没有尝过爱情的人也许会憧憬某年某月的美丽邂逅、热恋中的烛光晚餐、迷人的花束与醉人的红酒尝过爱情的人,好运气的也许会一脸幸福陶醉在近日那点点滴滴的快乐中;倘若命苦一点的也许会撇撇嘴大大咧咧说一句世间没有真正的爱情或是悲悲戚戚一脸落寞低声诉说啊,我对爱情已经绝望了,你,别相信爱情。

爱情是什么?爱情便是那信誓旦旦、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热忱,是那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缠绵,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的美丽,是孟姜女哭长城的肝肠寸断,是白娘子水淹金山寺的痴心可感,是焦仲卿与兰芝殉情的壮烈无奈我们爱吟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诗句,心里沸腾着对古人那忠贞不渝的爱与被爱的深切渴望;我们为纯属虚构的爱情哭得七荤八素,为俊男靓女的终成眷属开心得糊里糊涂;我们固执地相信那些演绎加工了几千年的爱情,祈祷真的会有王子骑着白马奔驰而来有公主披着白纱款款而至

每个人都照着心中的梦编织自己的爱情故事,总是希望他或她是完美如神,他应该有贵族的气质学者的儒雅绅士的风度,她要有高贵漂亮的容貌聪慧体贴的心思然而,现实的平凡与不如意,轻而易举地把梦击得粉碎。于是,有了怀疑有了悲叹有了怨慕有了今不如昔的感慨。不过,这有什么呢?古人不亦是如此吗?最早的《诗三百》不是说过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吗?既是在水一方,又岂可相求?《氓》里不是说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吗?山盟海誓不也是可以烟消云散吗?

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风是雨,吹过了,飘落了,也就完了,没有永恒,没有如意。爱情其实是尾生抱柱而死的悲剧,是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的叹息,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永远无法相依的遗憾,是贾宝玉与林黛玉木石前盟而今世无缘的哀伤,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怨恨,是年轻时不知不觉里向往却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尘世里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因为得不到,所以憧憬所以追求所以有了虚构的荡气回肠有了赚不完的眼泪。于是,一部《流星花园》虽然粗鄙却风靡万千青少年,两辑《蓝色生死恋》虽然单调却俘虏了许多人的心灵。情歌的泛滥是因为无爱而盼望有爱,裘海正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道出了单恋的痛苦,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唱出了无爱的凄伤我们就这样慵懒地被风花雪月拥抱着,津津有味地说着别人的故事,哀怜自己的不济。

偶尔,我们也会很乐观地大谈真正的爱情其实是藏在碗碗碟碟的碰击声里躲在奔奔波波的繁忙中,也会平静而愉悦地说

我们一起变老_一起长大慢慢变老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们一起变老_一起长大慢慢变老",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你说,今生注定要与我结缘,就要和我厮守一辈子。等到老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回忆岁月的长河中的欢笑和泪水。有了这些共同的记忆,我们不再孤寂。在未知的岁月里,无论风吹雨打,我们牵手一起走过。两颗相爱的心,在生活的洗刷中慢慢变老。可是,你食言了。你在一个阳光的午后,在一个充满暗黑的夜晚,你带着血色吻痕走了。那年,你才25岁。25岁,那是一个生命如花的年龄。青春的岁月涌动着季节的潮湿。小草在枝头上唱歌,杨柳在河边牵着风筝奔跑,花仙子披着大红的盖头,如同出嫁的新娘穿着大红的旗袍,皇城烟柳满是春天的颜色这一切在人们眼里显得是那样美好,而你却说,它对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和我牵手到老,终尽一生。

你离开时候,满是伤痕,脚腿和双臂被车轮噬咬出一道道口子,殷红的血一滩一滩地往外流,把我的整个身心都浸透了。惨白的脸如同一张漂白过的蜡纸,没有一点血色,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好似熟睡的样子,霓虹灯现出你修长的影子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而你却很是安详,好像不带任何遗憾,走了,永远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一刻,地球为你停转了7秒。此后的九千多个日子里,我日日夜夜地想你,想你和你牵手走过红地毯的那段难以忘怀的记忆。你穿着红棉袄,遮着红头巾,羞羞答答的样子是个典型十足的傻里傻气的新娘。我牵着你的手,慢慢步入婚姻的殿堂。婚礼堂里鞭炮响起,鼓乐齐鸣,迎亲的唢呐为你吹奏起甜美的乐章,你笑了,笑得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有些动人。你娇羞的样子最好看。双眉低垂,薄薄的唇如同两片蝉翼微微张开,露出两排鱼齿洁牙,明亮的眼睛如一泓清泉,映现出心灵的净美和甜蜜。微笑的时候,两腮绯红,嫩白的脸膛如同抹了一层粉红的胭脂,自然而不矫作,得体而不轻佻,煞是好看。

你也会哭。出嫁那天,你躲在深闺里哭得死去活来,你跪在你妈面前,拉着你娘的手死活不肯迈出闺门,娘揽着你,和你一起泪眼婆娑,迎亲的队伍在门外久等了半天。直到吉时三刻,你才停止了哭声,坐上了花轿,随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我身边。从此,你就成了我的新娘。那一年,你23岁。23岁,正值豆冠年华,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青春的美丽总是让人痴迷。可你命运多舛,孱弱的身子,人比黄花瘦。你说,你不喜欢林黛玉,娇袭一身之病,红颜薄命身世可怜。你说,她那首《葬花辞》有太多的伤感,读起来有些鼻塞。你说,你喜欢贾宝玉,他很痴情,对林妹妹忠贞不一,你还问我:你会不会像宝玉一样爱我?我说,会。我要牵着你的手,一起慢慢变老。你笑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白天,你下地干活,缝补浆洗;晚上,你在灯下穿针纳线,独守空房。我在离家十几里远的乡村学校教书,一个星期只有一次在家陪你。可尽管如此,我们也很快乐,也很满足。

可你这孱弱的身子要了我的命。我三天两头带你往医院里跑,每次看到针头扎在你的血管里,就像扎在我身上一样,我的心在流泪,在流血。我常常咒骂老天爷对你不公平,为什么这病不生在我身上,非要折磨你这样一个弱女子?你捂住我的嘴,嗔怪我说:不准你这样说。我要和你一起牵手,一起慢慢变老。可是我们还没有变老,你却丢下我和青儿走了。走时,青儿还不到八个月。你够狠心的了。走时不和我打声招呼,也不和我说声再见,你就这样悄悄地走了。一走就是28年。28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念你,多少次梦里呼唤你的名字,多少回梦里与你相见。鹊桥河边,每年七夕相会,我穿行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你的踪影,可是山高路远,阴阳相隔。我望穿欲眼,盼呀,等呀,等来的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短松冈,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清明节,我带着酒菜,来到你的坟前,很想和你说说话,叙徐旧,可你总是大门紧闭。门前屋后长满了野草,你也不会清理一下。我四处找寻,也不见你的人影。我在门前向你说了很多话,问过你很多事,可你没有回答我一句,难道你嫌我唠叨,还是另有新欢?你这一走可好,什么事也不用管。可你有没有想过的我的内心感受?我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我日日想你,思你,可就是不见你。每次从学校回来,心里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凄楚,卧房里冷冷清清。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尽是我们一起的幸福时光。你抱着青儿坐在床沿上喂奶,我坐在你旁边一边欣赏着中国画,微弱的灯光映照你清瘦的脸庞,我的心像天使一般,醉满人间可是这些,等到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惟有泪千行。

退休教授


(一)

老娘们捡回一条哈巴狗,乌不溜秋,脏兮兮。

她往拖把桶里加了大半桶水倒了半瓶洗洁精,把脏兮兮的家伙儿按进去泡了半个小时,捞起来淋浴清水冲洗三遍,哇噻,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

“啊嚏!”巴儿狗打了个喷嚏,从她手里挣脱。

她以为把它泡感冒了,没有——它径直往厨房摸,厨房沙锅煨炖的骨头汤快要开锅了。

“好鼻子!”她兴奋地叫起来,喝彩狗鼻子而非整条狗。她是生物学退休教授,知道狗身上最足贵的器官是鼻子,敏锐嗅觉是狗儿的价值亮点。

她把巴儿狗从厨房掐出来,抱到阳台上,给它梳毛。

巴儿狗十分惬意,鼻子跟随她晃动的手嗅来嗅去。

梳过毛,她把它抱进来放在沙发上,进卧室取来五张人民币:红色的、淡青的、淡橙的、浅兰的,还有浅紫的。没有浅绿的,也没有毛票,她不是太硕碎的人。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提起巴儿狗夹在腿空里,把五张人民币折成一叠,一把捂在巴儿狗鼻子上让它闻。

一捂两小时,直到它连打了两个喷嚏。

老爷们是测量学退休教授,奇怪生物学教授的举动,问她:“退休了还想捣弄个啥课题?”

她神兮兮一笑:“你看半天没看明白?”

“跨学科,看不明白。”

“没关系,过几天你就明白了。”

他抬手摸摸自己额头,伸手摸摸她额头,测量值没有差异啊?又摊开巴掌在她眼前晃动,她眼珠子贼溜贼溜转悠着,反应挺正常的。

“挪开你的爪子,别遮我的眼睛!”她不耐烦了:“一边晾快去,去。”

苕了,她这是苕了!她超期服役,去年同他一批退休。他判定她还没有适应退休生活,变成了苕货。他晾快去了,懒得摆她个苕货。

三天后,他在封闭阳台上翻箱倒柜,苦心藏匿在工具箱夹板下的私房钱一张也找不到了。

他抓耳捞腮,却见她盘着腿在沙发上剔牙,巴儿狗的半个屁股坐在她的一只鞋帮子上啃骨头。

他蓦然明白了,血直往头上涌,脸烫烫的。

太难堪太不齿啦!他偷眼再瞄剔牙啃骨头的,她和它各自专心致志地剔牙啃骨头,不屑一顾他,轻蔑不摆他。他恨不能从阳台上跳下去,找个墙缝藏起来!

(二)

家庭财务公开透明,是他和她的约定俗成,谁都不设小金库,不掖着藏着。他是户主,抓大放小;家庭财务全权交二把手打理,收支一杆笔。几十年来,她自身克勤克俭,从未抱怨过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打他财务支出的扁担;他高度信任她,工资卡连同加密设定权一起交给她,从未怀疑过她利用财务总揽职务之便营私舞弊。每当看到电视上同床异梦夫妻苕殴,他和她一齐撂板砖,异口同声谴责:

“各揣小九九,莫往一家凑!”

“隔心隔肝,修行不够!”

义愤填膺,言犹在耳,他却被她抓了个现行!户主做家贼,被协理抓住手稍子,这...这事...这叫啥事?尚若电视曝光,他不被板砖拍死,也被唾沫星子淹死!

他想扇自己的脸,阳奉阴违,嘴不照肝,说一套做一套,亵渎信任关系,孽生家庭危机,还要脸不要脸!

唉……他叹气,埋怨自己,迁怒哥们,迁怒孔乙己。他好好的一张脸,让哥们,让孔乙己给毁啦!

退休后,几个老哥们电话约他外边野,她嚷着不让他出去:“野出去把不住点,耽搁接孙女。”

他本非在家呆不住的人,也不想外边野。可是前几次野,喝酒是哥们买的单,他须步后尘买次单摆摆平,不让哥们小瞧他。这事又不便跟她直说,外边野耽搁接孙女的帐还没清算呢,岂敢申领狐朋狗党胡吃海喝经费?

不能明取,便试着暗拿。家庭金库设在她床头柜,没上锁,不设防,及手可得。他拉开抽屉,心嘭嘭打鼓,手也不争气,有点颤抖。

他畏缩不定、欲罢不能,突然想起上大人孔乙己先生:“窃书不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万世师表宗室的逻辑,给了他启发和慰藉:摸自家钱屉里的钱不能算偷……况且我是户主,能算偷么?孔乙己精神给了他梯子,给了他台阶,他胆儿壮了,勇气足了,嘴对着右手心吹了口气,右手停止了颤抖,摸出四张红票,想想不妥,容易露馅;退回三张,依次青、橙、兰、紫各捻了一张,一共185元。不够,先藏起来,再“摸”一次就差不多了,够哥几个嘬一顿就行呗。

“不着急,慢慢来。”他潜心小步慢走,人不知神不察中暗渡陈仓。

未曾想出师不利,重重败北,被巴儿狗揪住,被她拿下。

他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奶奶的,他责备自己没出息,如此卑怯岂能做贼!看人家衙门公仆,藏金匿银钞票长毛,高调唱喏准则信条,边做嫖子边修牌坊,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佩服他们强大的心理素质,佩服他们演技好装得像憋得住绷的实!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二郎神,比孙猴子更厉害,更能伪装修饰真身呢!

(三)

他在脑勺上拍了五巴掌,提醒自己:沉着,镇静,装蒜,憋住,绷实;反正是扔进锅的死猪,还怕开水烫?该咋的咋的,由她发落。

没想到五巴掌一拍,拍出了灵感:她用巴儿狗抓我的小辫子,我何不用巴儿狗查查她的小辫子?假若查到她的小辫子,不就捋捋顺,黑猪老鸹秋色平分啦!

灵感一来,窘态消散七分。他故做悠闲,若无其事地在房间幌了两转,笑容可鞠地走近啃骨头的巴儿狗,摸摸它鼻子,夸奖它真可爱,特意把自己没啃完的骨头也赏给了它。

哈巴狗刁过他递来的骨头,放在她的另一只鞋帮子上,伸出舌头舔他的手,眼里满是感激,继而撅过屁股,对他直摇尾巴。

他到卫生间拿来自己刮头的胶梳子,把巴儿狗抱起来放在腿上,给它刮起毛来:一梳挨一梳,从头到尾,横梳直刮,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苕了,他这是苕了!生物学教授判定测量学教授被她整成苕货了!

她涩牙咧嘴对他笑,笑得开心灿烂:小样,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吧?装,好好装吧!看谁憋得住。她不戳破灯笼纸,她给他留三分面子。老爷们是要脸面的人啦,她一向尊重他的脸面。

他也涩牙咧嘴对她笑,笑得开心诡秘:小样,得意吧,苕吧。他也不戳破灯笼纸,戳破了他和她都难为情。情维系着他和她,他不能伤害情份纽带。且让她先苕一阵子.巴儿狗的鼻子能帮她,也能帮我,走着瞧,两天后还她个周公之礼!

能否还她个周公之礼?测量学教

授的预测值并不确定。依据几十年的观察,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确定绝无可能,自己一念之差不就做了回贼么?

有鱼无鱼,撒一网看看。

有鱼呢,他原谅她,进而恳求她宽恕他。没鱼呢?更好,他坦诚面对,向她检讨反省,修复被自己糟蹋的信任,缓和危机,发誓下不为例。

没有下次了!他要提请她亡羊补牢,给金融抽屉上锁设防,堵塞诱发他“摸”的缝隙,防范于未然。

社会学教授近来的热门研究课题是什么来着?制度架构,笼子编织。跨学科,他看不明白,却听得懂,并且能为他们的课题研究提供左证:脱离制度笼子桎梏的信任,一点都不靠谱!两人世界尚且不靠谱,十三亿国度能靠谱么?周老虎、徐老虎,没有羁绊,信马由缰,成不了虎是病猫!他好端端的大老爷们做家贼,是家庭金融笼子疏漏诱惑的结果,他是受害者,是牺牲品。

他的小金库被巴儿狗戳了,心头的污垢似乎也一起被捣掉了,干净了;他感觉一身轻松,同巴儿狗打得火热,欣欣然乐喝喝。

她有些过意不去,觉得他是被她整苕的,萌生恻隐之心,问他乐什么?

他嘻嘻哈哈:两天后你就明白了。

20XX年3月下旬初稿、四月上旬修订于武汉

保姆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保姆,欢迎阅读与收藏。

“找保姆可要慎重!”报纸用黑体字提醒居民们,并且具体举例,说某人某人被保姆洗劫一空。

“唉!”沈舒汛教授把报纸放在写字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报上的消息无疑是实有其事,实际生活中更有甚者,据说有的保姆暗中做着“拍花子”的罪恶勾当,乘主人不备,携带人家的娃娃不翼而飞。真是骇人听闻!然而,尽管如此,外地来京的保姆还是源源不断,物色保姆的居民也还是寻寻觅觅,只不过增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就是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实在缺人手的家庭,迫不得已还是要在这潜藏着危险的外地来客中谨慎地物色尽可能合适的人选。就拿沈教授来说吧,虽然感叹了无数次“人心不古,世风不淳”,保姆也还是非雇不可的。

沈舒汛,字展潮,号舒翁,笔名萧吟。从这一大串名字,就可知是一位学者。不过这字啊号啊笔名啊,是吟诗填词、著书立说时才用的,而平时,学院内外以至街坊邻居一概称他为沈教授,连本名也不大用的。他是古典文学专家,尤其对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深入研究,早在“文革”前就出版了《白诗集注》、《白诗选讲》、《白居易传》等等专着,有“白学家”之誉。度过浩劫,他老了,六十多岁的人,已经眼花齿摇了。他每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满头白发,心里就有一种愈来愈强烈的紧迫感:时间不多了,该做的事,要快些做。前年,他完成了一部新作《白居易与〈长恨歌〉》,出版社送来一捆样书,他捧在手里,像是得了孙子,高兴得不得了。然而书出来之后,评论界毫无反应,又使他感到寂寥无味。他并不是等待别人吹捧,而是希望别人也像他一样对于他所研究的课题兴致勃勃、津津乐道,来一番讨论、争鸣,抬杠、唱对台戏也无妨。他希望自己的著作能像一粒石子,投在平静的古井中,激起水花,荡起波纹。做学问的人的乐趣就在于此,局外人往往是难以体察的。尤其是现在,许多青年人一窝蜂地去学外语呀,写“朦胧诗”呀,谈“意识流”呀,古典文学呢,真的差不多成了“无波古井水”了。听说有一位教师在课堂上问《长恨歌》是什么,竟有学生答道:“三十年代流行歌曲”!这怎么得了呢?沈教授感到己任不轻,应该再编写一本适合青年人阅读的《诗人白居易》。这件工作,他已经做了一些时候了,但是进度却嫌太慢。学院里是很照顾他的,除了极重要的会议之外,一切活动都替他免了,让他专心著述。出版社则是等着他脱稿。无奈是写得太慢,供不应求。

为什么呢?有谁能想到,原因竟是缺个保姆!就沈教授本人来说,是用不着别人什么的,除了衣食之外,凡有关学问的事,无论巨细,一概自己动手,决不假手于人。他从不让别人抄稿,容忍不了那种随意简化的字、非逗非顿的标点。到图书馆借书,到书店买书,到楼下信箱里取信、取报,到邮局寄印刷品,都是自己去,总担心别人给弄错、弄丢了。他平时不苟言笑,微微蹙着眉头,好像永远在思索。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研究与著述上。在他伏案执笔之时,纵目千古,神游八极,在瑰丽斑斓、无穷无际的文学天地中驰骋,那是一种人生的最大享受。此时,任何世俗的应酬、琐屑的事务来惊扰了他,都会使他极为恼火。他视文学为神圣,对于不足与谈文学的人几乎是不予理睬。因此,他的书房,在这个家庭里成了一块圣地和禁区,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王国之外的一切他都不管了,全凭老伴李若君主持。其实这个家也好当,孩子们都大了,各走各的。李若君今年退休了,当了半辈子护士长的人还能伺候不了老头儿的吃喝?按说老两口的日子会过得很舒服。偏偏是李若君有福不会享,把刚满“百日”的小外孙子接了来,当起了义务保姆。这件事,沈教授曾经想阻拦,被老伴数落了一顿:“你没看《人到中年》那个电影吗?陆文婷要是有个妈,能累成那样?女儿刚调到研究所,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做父母的可不能大自私了!”沈教授没话说了,依了夫人。

家里立即改了气氛,奶瓶、尿布和婴儿的哭声占满了整个空间,前任护士长一个人忙得团团转,还要时时冲著书房喊:“劳驾,待会儿再写吧,你抱着孩子,我熬奶去!”要不就是:“你没看见我这儿腾不开手?给我拿盆儿,对点儿热水,给孩子洗洗屁股!”一页稿纸被这么打断七八次,这书还怎么写得成呢?“无论如何,非请个保姆不可,把我腾出来!”沈教授不知多少次地重复这句话。

“我不是正托人找吗?有合适的就留下,一定解放你!”李若君也无数次地做着许诺。

然而,保姆问题却是迟迟不得解决。不是没有人,而是没有合适的。第一个是个挺水灵的大姑娘,穿着打扮没有一点土气,嘴也甜,能说会道。就是干活太飘,一天好几次打电话,找她的小姐妹——她们也是成帮结伙的。这怎么行!第二天,李若君就辞了她。临走还偷了十个鸡蛋、一块塑料布。第二个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喜欢聊天,“俺们那儿”怎么怎么着,说起来没完没了,忘了自己是干吗的了,油瓶儿倒了都想不起扶。原来她从四十岁就当婆婆,一切都是儿媳妇伺候。听说在北京看孩子吃香的、喝辣的,还净落不少钱,她是来发财的。好笑之余,李若君又辞了她。第三个,第四个……走马灯似的来了不知多少个,竟然一个也没留下。还是老两口子齐动手,一页稿纸打断七八次。这怎么行呢?“嘟,嘟,嘟!”有人按门铃。

“来了!”李若君赶紧把孩子往沈教授怀里一塞,怀着重新燃起的希望跑去开门。也许又是谁介绍的保姆来了,但愿这回能合适!

果然是个听了熟人的熟人介绍来当保姆的姑娘。李若君把她打量一番:这姑娘身材中等偏高,不胖,但挺结实。圆脸盘儿,尖下颌儿,两眼黑中发亮,小鼻子略略有些翘,嘴唇闭成很细的一条缝,像是很有心计。头发很随便地在后头拢成一把“刷子”,贴身小棉袄外面套一件墨绿色的罩衣,干净利索。看样子,像个既有力气又有机灵劲儿、能够“苦干加巧干”的人,不是那种把着手都教不会的死肉疙瘩。“人不可貌相”?不尽然,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当保姆的好材料。

“你多大啦?”“二十三。”“安徽的?”“不是”“江苏的?”“也不是。”“河北的?”“都不是。我就是北京人。”“北京的?你没有工作?”“待业。”“待业青年还有当保姆的?”李若君脱口而出。她很吃惊,心里说:保姆算个职业吗?既没有编制,也没有级别,走进别人的家庭,低眉顺眼,任人驱使,苦役一般地混回饭吃罢了,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说得损一点,就是佣人、仆人、使唤丫头,小“老妈子”。她竟然愿意干这个?李若君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个保姆,仿佛保姆是他们一家的救星。现在,救星来了,她却又觉得不可理解。最需要的竟然是最瞧不起的。人,多么奇怪啊!“什么活都得有人干哪,您不是需要保姆吗?”没想到姑娘这么回答她。

“哟,我明白了。”李若君若有所悟,“姑娘,你这是学雷锋,诚心诚意来帮我的忙啊!”“您可别这么说。”姑娘腼腆地说,“雷锋帮助别人不图报酬,我其实还是为了挣钱。”“那是!工钱好商量,只要你干得好。”李若君说着,把姑娘引到里边,边走边问:“你会做饭吗?”“会。”“会洗衣服吗?”“会。”“会带孩子吗?”“会。”会。

样样都会,李若君放下了大半个心。进一步说:“咱家就三口人,活儿不多。早晨起来,打扫屋子,擦地,收拾桌子,整理床铺;吃了早点,洗孩子的尿布。”她把姑娘带到卫生间,边说边示范:“你看,尿布先用肥皂搓,再用清水投,投得一点沫也没有了,拧干了,用开水烫一遍,再晾到阳台上去。孩子的东西,丝毫也不能马虎。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姑娘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行了,你记住,我可就不再重复了。你再跟我来!”她又把姑娘带到厨房,指点着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说,“这些,每天要收拾干净。咱家人少,饭好做。伯伯嘛(她是指沈教授,根据姑娘的年龄给她安排了这么个称呼,总不好让她跟着小外孙子叫爷爷),身体不好,给他吃得特殊一点。鸡、鱼都会做吧?这就成了,有不会的我再教你。这是孩子的专用餐具,奶瓶每天要消毒,先用肥皂刷干净,再蒸一次,开锅后至少蒸二十分钟。这个锅不干别的,是专门蒸奶瓶的。”她把直径二十八厘米的钢精锅盖打开,叫姑娘看那满满当当的一屉奶瓶、奶嘴、奶杯、小勺,一再叮咛说:“孩子的东西,丝毫也不能马虎,要绝对干净。你能做到吗?”“能。”姑娘像对所有的问题一样回答。

“那就好。”李若君满意地笑笑,直率地说,“我还怕把你吓跑了呢!原先来的保姆,一看见这么多奶瓶就烦了,让我听她的,改章程。那怎么行呢?培养人才要从婴儿时期做起,吃的、用的,可不能糊弄!奶瓶每用一次就得消毒。所以我准备了这么多,蒸一次就能用一天,省得你倒不过来。”“嗯,这样好。”姑娘不但乐于接受,而且颇为欣赏她的周到安排。

“那是咱们娘儿俩有缘啦!”李若君头一次感到这么舒心,拉着姑娘继续交代,“这儿是伯伯的书房,他在编教材,怕吵。他这屋我们谁都不进去。”给姑娘规定了禁区的界限。

正在这时,书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沈教授抱着孩子,嚷着走出来:“尿啦,尿啦!快来吧,我可弄不了他!”“得了,得了,打今儿个起就解放你啦!”李若君笑吟吟地说。姑娘把孩子接到怀里,轻轻拍着,哭声立时止住了,小家伙朝着这个新来的阿姨报以甜甜的微笑。

沈教授和他的夫人一样,对这姑娘表示满意。

“你看,伯伯也喜欢你,你就留下吧。”李若君对姑娘说,“工资嘛,我每月给你二十,干得好再往上加,阿姨不会亏待你!”“不,我只要您十块就够了。”“为什么?你……是嫌少,故意这么说吧?”李若君有些不高兴了。

“不是,阿姨。我只能要您十块钱,因为,我只能在您家干半天。”姑娘解释说,看样子很有些过意不去。

“唉!”沈教授泄了气,看来这又是个指望不上的帮手。

“你也真是的,”李若君不满地瞟瞟这姑娘,“干整天的也多不了多少活儿,钱倒是能多拿一倍呢。姑娘,听我的吧,啊?”“不行啊,阿姨,我家里也有些……家务,离不开的。”姑娘轻声细语地说,但说得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李若君拿不定主意了,抬眼望望沈教授,征询他的意见。

没等老头儿出口,姑娘继续说:“放心吧,阿姨,半天的时间也可以帮您把家务安排好,午饭您不用管,我把晚饭也事先做出来,您到时候热一热就行了。”在没有更理想的人选的情况下,李若君夫妇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这么决定了。试试看吧,有半个人也比没人强。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哩,姑娘!”李若君说。

姑娘微笑着说:“我叫凌芳,您就叫我小凌吧!”

小凌挺能干。每天早晨六点半钟,她准时来到沈教授家,顺便把早点也买好了带来。这个时候,正是这个家庭开始喧闹而忙乱的时候。小凌帮着李若君给孩子换尿布、洗脸,收抬床铺,洒扫庭除;而这时候,沈教授则可以安然地吃现成的早点。吃完之后,家里早已一切就绪,他把碗一推就可以立即一头钻到书房投入工作,一口气干上三个多小时,满意地把写好的稿子竖起来磕一磕,上厨房去吃午饭。午饭好像是变戏法变出来的,不用他们事先安排,有荤有素,都摆好了。特别是新鲜的黄鱼,买到就不容易了,何况又做得那么好。活鸡,买来现宰、现退毛、现烧,做得那么快。包饺子,拌馅、和面、擀皮、包、煮,一个人唱整出戏,不用人打下手。她还会炸春卷,豆沙馅儿的,肉馅儿的,素馅儿的……教授吃完了,把碗一推,又回到书房,躺在长沙发上稍稍打个吨儿,再开始下午的工作。这时候小凌就不在了,不过不要紧,晚饭她已经预备出来了,不愁吃不上。晚上嘛,沈教授就不工作了,和老伴一起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又觉得是一种休息了。一天一天,他感到很充实,很满足,生活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对于小凌的工作,李若君也很满意。但她并没有过高估计小凌的能力,曾经以家庭主妇特有的严格去仔细检查各个环节。

“这是你洗的尿布?”她仔仔细细地翻检着,侧着眼睛看着小凌。过去来的保姆往往敷衍了事,尿布洗过之后仍是尿迹斑斑,和没洗差不了多少,以致使她不能不逐个检查。

“您看行吗?”小凌恭敬地等待她的裁判。

“嗯。”李若君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就是最高的评价了,对保姆不能夸,一夸就要退步。其实,她没找着毛病。尿布洗得很透灵,她自己动手也不过如此。

“这是你刷的奶瓶?”她在给孩子喂奶、喂水之前,先把瓶子朝着阳光反复审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没刷净的地方。以往的保姆刷过的奶瓶总是半透明,跟毛玻璃似的,非得逼着她重刷不可。

“您看行吗?”小凌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嗯。”还是这个评价。

小凌在做饭,李若君会突然问她一声:“昨天洗的伯伯的上衣呢?你忘了收进来,丢了吧?”“噢。”小凌端着炒勺,不用回头,轻声回答说,“大衣柜里,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果然不错,叠得整整齐齐,和教授出门穿的那几件衣服摞在一起。

这样的审查、抽查、突然提问,不是所有的保姆都能应付得了的,做不到的就只好请你走。李若君倒不是故意与她们为难,而是不愿意降低标准,以歪就歪。不行的趁早打发走,免得搭了工夫,费了口舌,解决不了问题。她不能老是办超短期的保姆训练班,三天来一个,两天走一个。她希望从难、从严,挑一个称心如意的,长期留用。

小凌打破了所有人的纪录,日复一日,她已经在这里干了两个月。两个月,主人没有挑出她的什么毛病,那种“监督劳动”的味道渐渐冲淡了。

只是有一次,李若君从小凌买早点的布兜里拿面包时,里面掉出来一本书。她不高兴地说:“一心不能二用,卖什么吆唤什么,活都干不完,还看什么书啊,一个当……”她没好意思把“当保姆的”都说出来,小凌也完全懂了。她把书捡起来,咬着嘴唇,低声说:“这是我在公共汽车上看的。还有,买早点、买菜的时候,总得排队,站着也是站着,我就……”“你呀,在哪儿也甭看了,有什么用啊!”李若君说着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本《白居易与〈长恨歌〉》,“嗯?你从哪儿拿的?”“我买的。”小凌说。

不错,封底盖著书店的售书戳记。要不然,李若君还以为她偷了沈教授的样书呢。“唉,一个保姆看你的著作,也添不了什么光彩!”她心里这样嘲笑老伴,也懒得向小凌做什么推荐,说明作者“萧吟”是何许人。如果这本书拿在一位名人手里,退一步说,即便是她的一位同事,她也会说:“哟,您看喝们老头儿的书哪?您可得多指点啊,这是他出了‘牛棚’之后写的第一本书!”对小凌用不着,大大用不着了。只是口气缓和了一些:“要看回去看吧,干活儿的时候可不能走神儿!”好在从那以后,此类事件没有再发生,李若君和小凌之间也可以说是和睦相处了。

两个月来,沈教授的写作进行得很顺利,原来遥遥无期的工程,现在竟然只剩下一小部分了,就像从窗口可以看到的那座新起的高楼,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封顶、拆脚手架了。

他站起身,扶着窗台舒展一下有些板直的腰背和酸麻的手指,打开窗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春天的空气,蕴含着小草和嫩芽的气息。

人行道旁的花坛里,白皮松从苍黑泛出新绿,草坪的枯根也已“春风吹又生”,那株紫丁香吐出了一簇一簇的花苞,等花开的时候,老远就能闻见幽香。草坪旁边,匆匆走过一个青年,噢,就是小凌。她走得那么快,简直是在小跑,手里还拎了那么多东西:布兜、塑料袋、草篮子。能干的小后勤部长,一次采购的东西够这个家庭消费好几天的了。小凌的影子一闪,进了楼门。沈教授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正是电梯的休息时间。小凌提着那么多东西,要徒步爬上六层楼!沈教授心里升起一种感激之情。十块钱,一张钞票,是李若君在商场里五分钟就可以花光的,却是小凌一个月的工资!十块钱,她干了多少活儿?不要说吃、喝、穿、住,仅仅为沈教授换来了宁静与专心致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洋洋数十万言的著作,是靠她的无数细碎的劳动铺平了道路才可能写出来的,正像一条又宽又平的大马路修成之前,先铺上的是一粒一粒平淡无奇的石子!“这孩子真好!”沈教授由衷地这样想。清高的老知识分子又是这么极易激动,他觉得很有些对不住小凌,只是把她看成花钱雇来的保姆,而没有当成个孩子来关心。她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吗?没有问过。甚至没有和她说过话,一句也没有说过。无论什么饭菜,总是教授先吃,吃完就走。小凌吃的什么,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只是有一次听见厨房里李若君和小凌的对话。“小凌,你吃菜啊!”“阿姨,我不爱吃鸡,不爱吃鱼。”就没有下文了。不爱吃?真的不爱吃吗?那只不过是让你们吃得心安理得罢了。这么一想,沈教授觉得不安。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唉,等赶完了稿子,和她谈谈,也得让她当心一下自己的身体,这孩子最近一天天显得瘦弱了。

可是,没等他来得及这样做,有了“情况”了。一个闲得没事干的老太太来串门儿,告诉李若君说,小凌每天下午压根儿就不是忙自己的什么“家务”,而是按钟点儿地出入另一人家,可不知是干吗。李若君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乱了,小凌究竟是什么人?她干什么去了?两个月来,竟然一直瞒着我!联系到报上的那则消息和社会上的种种传闻,不能不令人重新提起戒备之心。

“天可度,地可量,惟有人心不可防!”沈教授叹息了,用白居易的诗表达他的感慨。

“姑娘,做人第一是要诚实,你不该欺骗我们!你们这些当保姆的,没有一个说实话的!”第二天一早,小凌刚刚进门,李若君就冷冰冰地对她这样说。

“……”小凌不知所措地忽闪着眼睛。

“你每天下午背着我们干什么去啦?”李若君开门见山,不准备绕圈儿。

“噢,”小凌平静了,恭敬而又自尊地说,“和在你们家一样,给人家当保姆。半天,每月十块钱。”“撒谎!”李若君立即抓住了把柄,“我早就对你说,给我于整天的,每月给你二十块,你都不干。你倒跑两个地方去挣两个十块?十加十等于二十,你再没有文化也会算这个账吧?”突然的吵嚷,把里屋的孩子吓哭了。沈教授只好又走出书房,充当代理保姆。

“我来吧,伯伯,别误了您的工作。”小凌抱起孩子,轻轻拍着。眼圈红红的,但她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作为一个保姆,她不能和主人一样发火,一样大声嚷嚷,只能强制着自己做尽可能的解释:“阿姨,您听我说。您不知道,我有我的难处。我每月必须挣够二十块钱,又不能整天工作。每天中午,我得赶回去伺候我妈。这样,就只能把一天分成两半,好挤出中午的一点时间。要是于整天的,不管在谁家也不能中午回去呀!”几句话,竟使李若君默然了。

“你的妈妈,她病得很重吗?”沈教授本不愿加入这婆婆妈妈的吵吵,听到这里,却不禁关切起来。

“哦,她离不开我。”小凌回答得很含糊,似乎不愿意就此多说。

李若君,这个当了大半辈子护士长的人,职业的恻隐之心早已把刚才的怒气冲得无影无踪了。她自己也有女儿,她懂得母亲和女儿的心是联得多么紧,一跳一颤都是互相牵动的。她的女儿像小凌这个年龄的时候,正在大学里念书哩;而小凌,一样的人,一样的女孩儿家,却在这样的青春妙龄出卖劳动力,做那些卑微、繁重的活儿,为的是挣到二十块钱,还要奉养卧病的妈妈!“可怜的孩子,我委屈你了。为了你的妈妈,你每天下午就不要出去干活儿了,我每月给你二十块钱!”李若君扶着小凌的双肩,完全真诚毫无造作地说。

小凌自尊地笑笑:“阿姨,我哪能白要您的?自食其力是光明正大的。您不用可怜我,‘可怜’这个词儿,听着挺不舒服的。”一个为人师表的教授,一个救死扶伤的护土长,这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了。

一切又恢复平静,平静得和以前一样,天天如此。

生活像一条溪流,不舍昼夜地向前流去。有时,它很平缓,平缓得没有浪花,没有声响;有时,峰回路转,崖断瀑飞,平淡无奇的水滴霎时间幻化成云间坠落的璀璨珠机!那时,你会惊叹:啊,多么壮观的水!一个偶然的契机,使得沈教授生活的溪流在平缓之中骤然激起了冲天浪花。这,也许是他的暮年中永远难以忘怀的。

又是一个早晨。

李若君刚给孩子喂完牛奶,急切的门铃声和杂乱的喊叫声惊动了这个宁静的家庭:“沈教授,您家的保姆晕倒了!”啊!沈教授的心一阵紧缩。他急急忙忙打开门,邻居们七手八脚地抬进来昏迷不醒的小凌。

“她,她这是……”沈教授被这突然的事变吓坏了。

邻居们嘁嘁喳喳地议论着:“唉,一个姑娘家,累成这样子!”“是不是有心脏病根儿啊?”只有前任护士长李若君在慌乱的人群中保持着医务工作者特有的冷静,她仔细地把摸着小凌的脉搏和胸口,判断着:“可能是低血糖,也可能是脑贫血……”“‘可能’,‘可能’!”沈教授发火了,“还不快送医院!”一句话提醒了李若君,她立即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车来了,人们把小凌抬上车去。她好像有些清醒了,嘴动了一下,并没有说出话来。沈教授也要跟车走,被老伴拦住了:“得了,别添乱了,你去有什么用?在家给我看着孩子!”车子开走了,邻居们议论着,感叹着,怀着各种心情离去了,留下的没有说出口的讥刺和抗议,变成一团令人发冷的空气。

奉命留守的沈教授在家里坐卧不宁。他自知是罪魁祸首,心中只有焦急和内疚。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掉在门边的一个布兜。那是小凌每天提来提去的蓝底白花的布兜,里面露出用塑料袋包装的、切成薄片的精白面包,那是为教授买的早点。

一阵酸楚冲击着沈教授的泪泉。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俯身拾起布兜。他的手在抖吧?面包滚落在地上,并且掉出一叠厚厚的、装订成册的稿纸。

“什么稿子?她从哪里取来的?”他本能地把稿纸捡起来,看看封面。

封面上写着:论《长恨歌》,署名:凌芳。

惊奇,诧异,都不足以形容沈教授此时的心情,他怀疑自己的视觉神经。完全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一个保姆,跟这厚厚的一叠稿纸,怎么能够联系在一起!教授茫然了。在他的眼前——菜篮、炒勺……奶瓶、尿布……搓衣板、肥皂泡沫……煎煮中药的砂锅……她哪里还有时间呢?要伺候两家的吃穿,还要照顾卧病的母亲。除非她是一部机器,不用休息?是的,教授仿佛看得真真切切——在一间小小的陋室里,母亲的病榻旁,夜深人静之时,小凌终于摆脱了一切缠扰,伏案执笔,激扬文字。只有在别人沉睡于梦中的时候,她才是一个自由的人,让文思毫无羁绊地在夜空中奔驰。一夜,又一夜……教授急不可待地翻开稿纸。

第一页,简短的“引言”:如何评价白居易的《长恨歌》?萧吟先生在《白居易与〈长恨歌〉》一书中写道:“诗人所创造的唐明皇和杨贵妃的形象,他们那种对爱情坚贞不渝的精神,是和当时人民对爱情的看法相符合的。歌颁爱情的专一和坚贞,是这篇作品的主要思想。”这种分析恐怕并不符合诗人的创作意图。白居易曾明确地在给元稹的信中说:“今仆之诗,人所爱者,悉不过杂律诗与《长恨歌》以下耳。时之所重,仆之所轻。……然千百年后,安知复元如足下者出而知爱我诗哉!”那么,诗人的创作初衷、诗的主题、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到底是什么呢?本文谨发表拙见,愿与前辈萧吟先生商榷。

沈教授大大吃了一惊。这不仅是一篇气概不凡的论文,而且指名向他挑战,大有将他那本书的根基动摇之势。如果这出自他的学生之手,他一定会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表达老师的兴奋和鼓励。然而,对于小凌……唉,惭愧啊!他激动地掂着这一叠稿纸,觉得有千钧分量。稿子显然是断断续续写成的,用的是各种规格的稿纸,有红格的,有绿格的,有五百字的,有三百字的,然而字迹清晰、整齐。最末一页上写着今天的日期:“凌晨四时完稿”。沈教授心里一热:啊,她一直写到天亮!刚刚写完就带着,是拿给我看吗?不像。小凌显然不知道,她要与之商榷的“前辈萧吟先生”正是她两个多月来伺候得周到人微的我这个老头儿啊!她是……是了,一定是打算趁中午“下班”的时候寄出去,投给某一家刊物,公开和我论战。

沈教授无法抑制心情的亢奋,这种亢奋是缺乏事业心的人永远也不能理解的,正如只有运动员才真正懂得什么叫“竞技状态”。君不见动物园里那懒洋洋的雄狮吗?没有对手的英雄是寂寞的,宁可输与强者也不甘在寂寞中死去。盼望啊,沈教授一直盼望着后来者。然而,面前的这位对手,这位虎虎有生气的小将竟然出现得这么奇特,这么突然,以致使他毫无思想准备。他多么想和小凌酣畅淋漓地谈一谈!可是,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呢?电话铃响了,是李若君打来的。

“小凌怎么样?”沈教授急切地问,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好了,没有危险了。”话筒里传来前任护士长轻柔的声音,“经诊断,是脑贫血,不要紧的。大夫说,她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给她吃了药,现在睡着了。”“噢!”沈教授轻轻地、轻轻地放下了话筒,像是惟恐惊忧了小凌。完成作品之后的睡眠是香甜的,不要惊醒她!她睡了,教授的胸中却沸腾着。

生活,不是溪流,而是奔腾咆哮的扬子江。它艰难曲折地在悬崖陡壁之中突进,一旦冲出了三峡,就豁然开朗,一泻千里!看啊,多么壮阔的江流!小外孙子也在婴儿车里睡着了,睡得那样香甜。沈教授轻轻带上门,回到书房。在他那神圣的文学领地里,郑重地把刚刚看了“引言”的小凌的论文摆在自己的手稿之上,全神贯注地读下去……

(发表于《当代》1983年第6期。收入:《新时期女作家百人作品选》,海峡文艺出版社1985年出版;霍达小说集《红尘》,花城出版社1988年出版;霍达小说集《魂归何处》,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出版。1984年由作者改编为同名电视剧,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录制)

我与渐老的奶奶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我与渐老的奶奶,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在我还没有出生,在爸爸才8岁的时候,我的奶奶便因病去世了,所以在我爸的记忆中,几乎没有母亲的印象。后来爷爷找了一位奶奶做伴儿,那时,我3岁,看着眼前的奶奶,仿佛就像看到天上的奶奶。

关于奶奶的事,我都是听别人说的,(因为爸爸很少提及)奶奶那个时候一张照片也没留下,我心里有很想看看她,所以我把我全部的孝心都给了眼前的奶奶。

记得小时候,家里种了一棵枣树,红枣还没有红,我就嚷着让奶奶打下来给我吃。奶奶看枣子还青,就不给我摘,我很不开心,就自己拿着棍子打,枣子没打掉,反而打伤了奶奶,她说:不碍事,以后可千万不要拿棍子乱挥了。我看着她,很疼却挤出了笑容,当时我不明白,长大后,我发现,奶奶说的不碍事都是强忍出来的。奶奶永远都是麻雀胃,这不吃那不吃,看似刁钻,实际是让给我吃。日子恍恍惚惚地过去了,我的个头已经超过奶奶许多了,我在成长,她在衰老。

去年春天,奶奶得了肿瘤,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在我的世界里,这如同绝症一样,电视里好像都会是这样。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奶奶与我睡在一起,她抱着我,和我聊着天,然后她越来越像天上的云,朦胧、虚无。

现在的奶奶没有年轻时有活力,但却比去年好很多。虽说周末很短,但总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好,希望我还可以尽自己的一片孝心,帮奶奶多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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