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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大晚安纸条 ▎表白外院 1809 孙鸭腿:七十万个小时后,我们将

发表时间:2020-03-04

【www.qg13.com - 如何将一个爱情挽回】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天师大晚安纸条 ▎表白外院 1809 孙鸭腿:七十万个小时后,我们将,欢迎阅读与收藏。

遇见小师弟大学城最爱卖萌的公众号关注每一句晚安,其实都是我爱你

沮丧的猫:

今晚我们有了第一次的争吵,不算激烈,但字字诛心,很没用的,我没能成为你最重要的人,却先一步被你讨厌了。是我太烦人了吧,我真的,只是想你能在万圣节吃到我亲手送你的糖,真的,打扰你这么久了,对不起了。

雨无声。:

"或许这就叫邂逅

最美的阳光

最美的旋律

天师,

晚安,"

小张:

"遇见你以前,我想谈一场漫长的恋爱。

遇见你以后,一天盼一天,又觉得时间不够,还来不及好好喜欢就过去了。

要好好在一起哦小陈同学~"

cyt:

希望每天的最后一句晚安都是我给你的,希望我能陪你每一天,希望我们可以到最后。。。

ESMILE:

亲爱的,想你了,晚安,加油哟

JY:

J先生,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有多想你。

JacksonYee:

“我喜欢一个人,想给她一个好结局”

晚安,JacksonYee❤️

咸蛋超人:

通过电影总是能够更加客观地观察到我们的生活,真实且残酷。尽管如此但依然要好好生活。

想念驴的胡萝卜:

虽然我们不再联系,但还是希望各自安好

是阿杰的小猪猪啊:

还有53天,希望阿杰再坚持一下,考到北京,我希望我们能再见,你说过要带我去那个学校的食堂吃哦,如果,我能和你们一起跨年,那该很好。

莫待花开:

G先生,我知道你看不到的,但是希望远方的你好好的呀,你不知道我多期待一次再相遇,已经有两年多不见了吧,晚安。

安啦:

"我等了好久你的晚安

也对你说过好多次晚安

以后再也不见

早安午安晚安就一次性说了算了

再见

谢谢你的不告而别

"

你的小蜗:

"每次梦到你都有惊喜✨

我希望夜夜梦到你✨天天有惊喜✨

喜欢你的第七年

晚安LC"

勇敢的我:

想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YSH

颂:

"看到任何一个和你有关系的字都会心跳很久呢,好没出息呐?

晚安,小(狐)同学"

哈皮:

自从遇见你,眼中便再无旁人,喜欢与你擦肩而过,尽管你并不认识我;喜欢上操和下操时走在你身后,“打量”着你;喜欢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即便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祝你每天哈皮(happy),晚安DYH.

今天你的数学分析学明白了吗:

ljx考试加油!姐妹一直看好你!!

我等不下去了:

我等不下去了我不想在卑微的爱下去了晚安明天你是我的陌生人

咕噜咕噜:

明天想和对象去看电影有什么好的对象推荐一下吗?

Lily:

晚安,蓝球一号?????

林诗岛:

表白外院1809孙鸭腿,"七十万个小时后,我们将氧化成风

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颗相依的尘埃

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偎的泡沫

即使分开得再久……

我们也终将在一起

再一次地在一起

时常在想:究竟什么样,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开始慢慢懂了……

我眼中真正的爱情,不在于能一帆风顺地走多久、走多远,而在于在一次次的不愉快之后,重新爱上对方。

“我会永远在家里等待你的消息,这里的日月星辰也只会为你点亮”——《爱如阳光》"

立派だ:

表白外院18brute,"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

摄影:赵晓宇

值班编辑:马睿

延伸阅读

回忆我们小时候


抽屉里那张泛黄的照片,被夹在记忆的最深处。忘了有多久,就会有多旧。我们仓促的长大,而那些模糊的故事,依旧静静地躺在小时候。

毛毛是个好看的妞,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难怪她那么喜欢小狗。爸爸妈妈说小时候属我最聪明,大大方方,天真活泼,可是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有时候我会怀疑爸爸是爱我的。我还记得在幼儿园的每个周一的早晨,我那褪了色的帆布书兜里都藏着一颗热乎乎的鸡蛋。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老旧的教室里墙角躺着一截老木头,我的鸡蛋皮都是偷偷丢进墙与木头的缝隙里去的。而且我还记得爸爸带过我和毛毛吃公园小摊的雪花酪。我的勺子头上是只青蛙脸,毛毛的是只蝴蝶。所以现在我看到爸爸那张冷峻的脸,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小时候的秋天,天空又高又晴。妈妈总爱把厚重的海绵床垫拖出来用板凳支起来晾在院子里。我和毛毛见了就乐了,我俩身子小,便偷偷躲在床垫下,无论妈妈怎么叫我们,我俩都不出来,每次搞得她都要上街头喊我们去。我俩却快活的像偷吃了蜜。

印象中,爸妈是老爱吵架的。每次他俩大吵大闹的时候,我和毛毛就吓得躲进衣柜里,过一会儿他俩突然就不吵了,慌张地找我们。等他们找到我俩的时候,我和毛毛已经乖乖地睡着了。

毛毛不上学,我上幼儿园。毛毛最喜欢星期天了,因为我会在家陪她玩儿。我们玩儿泥巴,弄得满身都是;我们玩儿过家家,我永远都只当爸爸。

后来,毛毛上幼儿园了,我也大班了。不知道学校咋搞的,一直不让我上一年级。我记得我还偷偷溜进那个印象中有好大好大操场的那个学校,因为我家的狗狗哥罗跑进去了,我得把它弄回去。

本来每个星期天都该是我和毛毛最开心的一天。可是恰恰相反,我俩不约而同的讨厌星期天。因为那一天我俩就会像两只可怜的虫子,躺在门前的石阶上,软成一摊泥,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无精打采地晒太阳。大人们都不在家,也没有昨晚剩下的饭菜,我俩懒洋洋的以为晒晒太阳就饱了,就可以像院子里那些不吃不喝却开花的丁香一样。当然,偶尔我俩还会偷吃柜子上头的方便面,可是那都是要付出挨巴掌的代价的,所以我们宁愿多晒晒太阳。

后来我俩都上了小学,那时我上三年级,却疯狂地迷恋上了鲁迅。我站在小板凳上,挺起瘪瘪的肚子,有模有样地对毛毛说,将来我要当作家,要像鲁迅先生一样的伟大。毛毛倒是乐了,学的还挺像。她一乐,倒把我也逗乐了,一下子从板凳上摔了下来,我揉着摔痛的屁股,龇牙咧嘴地说,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毛毛说,以后要是我惹你生气了,你就说让骑毛驴的大胡子老爷爷把我抓走,我害怕了,也就再也不敢了。

此后,每当我很生气地对她说那个吓人的话,她都胆怯地向我求饶。

可是后来,我俩越吵越凶,那个骑毛驴的大胡子也吓不住她了。她和我吵得厉害,甚至还动了手。是我先哭的,然后她也哭了。每次只要我一哭,她就也哭,她都就爱跟着我干任何事,连哭都不放过。从小学到大学,她永远跟在我屁股后面,像条尾巴,甩都甩不掉。

我不哭了,她还在哭。我说你哭啥,明明是你打了我。她哽咽着说,我看见你哭了,我就想哭。

她说她其实不害怕那个老爷爷,她害怕的是我以后不理她了。所以她编了一个谎话,可是我信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当初是我太笨了,还是她太聪明了,爸妈说的话一定是骗人的。

如今的毛毛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她早就不叫毛毛了,现在她甜甜的喊我姐。

聪聪从小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搬到了城市里。她走的那天,我哭的小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我紧紧拉着她的手,两个小脑袋碰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她抽泣着说,她会打电话给我的。我摇头又狠狠的点头,摇头是不想让她走,点头是很想和她说说话。

载着聪聪的摩托车已经开出了老远,我还是哭着追着姐姐跑。姐姐坐在摩托车后面一个劲地朝我挥手。那一天,我哭成了泪人,一晚上老梦见她。

我爱姐姐,姐姐也爱我。妈妈每天清晨去城市里贩菜再穿街呦呵着卖。于是她也自然成了我和姐姐的专属信使。

我从小卖铺买来好多带着小玩具的糖果。一毛钱十几小袋,每袋除了装着几粒糖豆还会有塑料小发卡,塑料小狗类的小玩意儿。我把它们认真地装到好看的袋子里包起来,再把好几张沾着眼泪的信叠好塞进去。那些小纸片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想给姐姐说的话,我学着爸爸写的信说,这些都是我用眼泪写下的,想了想,还故意滴上几滴眼泪。后来毛毛给我写的信上竟然也这样说。

姐姐也会让妈妈给我捎来她送我的东西。有时候是铅笔信,有时候是头花,更多的时候是几只苹果还有字母饼干。

我俩信使传书直到彼此都上了初中。后来联系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过年看到她,我会觉得陌生的浑身不自在。

后来,我俩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因为离得近联系自然又多了起来。我的性格越长大越孤僻,所以很少主动联系她,倒是姐姐对我依旧的照顾。每个周末她从奶奶家回来都会去宿舍找我,给我送些好吃的过来。大多数时候也是几只苹果,虽然小小的几只苹果,可是我知道那是她拿回来唯一好点儿的吃的。她知道,我很爱吃苹果,却不知道那是从小被她宠出来的,是她让我觉得苹果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它承载着太多的故事,诉说着悲欢离合。

至于哥哥,我的记忆不太清楚,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和他在院子里挖过地球。还有就是一个下雪天,我说我想玩儿雪泥巴,他不让我出去,他用小铲子从院子里给我弄出点儿松软的雪来,让我在屋子里玩儿。从前只要我和毛毛受到邻家大孩子的欺负,只要让他知道了,他都会气呼呼地骑上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从奶奶家飞奔回来替我们出一顿恶气。现在他刚刚结婚,他的全世界都给了嫂子。

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卖菜了。我最喜欢的是夏天,那时她卖西红柿。有时下午她出摊的时候就会发现筐里的柿子少了一半!她疯了般抓起我就暴揍一顿,连打带骂的。那时我和毛毛感觉每天都吃不饱,所以老偷吃她的柿子,一边吃还一边扔,捏到坏了口的就直接隔着墙头扔出去,有的只咬一口就把剩下青的部分就丢了。可她每次只打我,她气得发抖的说我是大的。后来,她每次回来都把没卖完的柿子藏起来。

小时候那些人,那些事,现在想想都忍俊不禁。那时的天真,那些纯粹,如今在我的记忆里越走越远,越来越不够清晰了。如果还能回到那个时候,我想,我应该再乖一点儿。

我们的小时候


回到家里,看到桌上的钥匙环,想到了小文。? 回忆涌上心头,我和我姐,你和你姐,我们四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若时间真的可以倒流,是不是可以把错误的事扭转。? 时间似乎从来都不等人,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一切都恰如昨天,小的时候,我们一天除了睡觉几乎都在一起,有时连睡觉都会在一起,你家的墙连着我家的墙,弄房子的时候我们穿过洞就到了你家和我家。那时候总觉得时间很长,没法计算;那时候小姑还在,我们总是可以吃到她煮的陈洋芋,那是我吃过的最甜最好吃的洋芋;那时候我们在玩河里清澈见底的水和无数的游戏;那时候河里总会有从梧桐树上掉下来的娃娃虫;那时候可惜世事无常??。

后来,你家盖了新房,我们还是舍不得你们离开这个承载我们童年回忆的地方。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睁开眼就去找对方的习惯了,而我也继续着漫长的读书生涯,我们见面的次数只有在放假的短短几天,直到后来,我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见得着几面,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彼此长大的情谊。现在的你成了别人的新娘,说不出来的舍不得与开心,每个人都会迎来这样的一天,只盼你永远幸福。?? 人们常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而我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曾经有一个朋友说我看似粗枝大叶,其实是一个感情特别细腻的人。或许我注定不能活到100+,但活那么长也没意思。每次一说到,没能亲眼见证你最美的时刻,眼角总是泛着泪,多么想拥有超能力变一个时光机,即使冬雷震震夏雨雪也不能成为阻隔~

传纸条的人


一张纸条突兀的出现在我这本书的第五页,截断了奥雷里亚诺回忆在那个遥远下午参观冰块的文字。我拿起这张撕得很不规整的纸条,上面除了十一个娟秀的浅蓝色钢笔字和两个标点符号之外,再无他言。我反反复复看了一会,大致在心中揣摩出来写下这张纸条的人的样子,也许是一个失恋的女孩在心碎时写下的绝望之言或是一个叛逆的少女在争吵之后写给父母宣战之语。

我的高中是一座囚禁青春的监狱,为了阉割掉一切青春期多余的欲望,管理者们制定了许多奇葩的规定,比如男女同学每天不能说话超过五句。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说话,男女同学的交流都转移到了老师和教导主任看不见的地下,通过一张张写满字的纸条,青春的荷尔蒙才能暗生出诸多情愫。

“我想我会难过的吧,毕竟我知道你很难过,却又帮不了你。”我尽量想把字写得好看一些,最后和那些秀丽的字比起来,纸条上我的字简直就像一条蚯蚓一样,丑陋无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许因为我的这句话能够挽救一个想要死的少女呢?我把纸条放回原来的页码,仍旧把书放回那个隐秘书架的角落。

出了图书馆,我还在为我的机智暗自得意。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我回到了教室。教室里没什么人,王牧和几个男生围在我们班那个娘娘腔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座位周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嘲弄的笑声。过了一会,大概是因为某个过分的玩笑,娘娘腔愤怒的推搡开他们,一个人哭着跑出了教室,王牧才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回事啊,又惹哭了啊?”王牧坐在我的前面,我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玩不起呗。”王牧转过头来说,“我真的怀疑沈齐卿是个女的,你看开个玩笑,就那样了。”

“你们也别老欺负他。”

“谁欺负他了,我们就是问了问他上厕所是蹲着上还是站着上,他又没回答。”王牧耸耸肩,摆出一张无辜的脸“你在这傻乐啥呢,有啥好事跟哥们说说呗。”

我笑而不语,正好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我摆摆手示意王牧赶紧转过去。班主任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吊着一张哭丧脸站在讲台上。

“沈齐卿呢,怎么少个他?”班主任一张嘴就像是讨债的地主。

“可能,去女厕所了吧。”王牧顺嘴接了一句。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班主任的嗓音却毫不费力盖过笑声,“王牧,你再敢接话茬,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笑,我看谁再敢笑一声?数学书都拿出来!准备上课!”

迫于讲台上这个满身腱子肉的老男人的淫威,我们只好乖乖上课。刚才的笑声像是丢进大湖中一颗小石子,翻腾过几圈微弱的涟漪后,一切如旧。数学试卷最后一道题还是那样的难,老师依旧是一边讲课一边谩骂着我们的愚钝,只有窗外的一轮斜阳,缓缓地沉下去。

我站在班主任的办公桌前,他端着一个满是茶垢的玻璃保温杯,缓缓地喝进去一口茶,再把喝进嘴里的茶叶吐回杯子里,“梓邑呀,老师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下图书馆的事儿。”

我心想图书馆什么事?不会是我图书馆回人纸条的事情败露了吧?莫非老周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除了发达的四肢他还有不简单的大脑?我这连乱涂乱画书籍都算不上,构不成犯罪吧?

“发什么呆呢?老师给你说话呢!”班主任放下茶杯,挪了挪办公椅里的身子,努力让吊丧的脸看起来和蔼一点。

“哦哦,老师您说,我听着呢。”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想的却是,完了,老周平时最爱干的就是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他居然摆出了这样的嘴脸,看来图书馆的事瞒不住了……

“沈齐卿这不是请假了吗,明天该咱们班派一个人去图书馆轮值,这不是沈齐卿一直是负责这个值日的,他请假去省城看病了,明天也回不来,你就去替他一次吧,等他回来再让他去。不知道你行不行。”班主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行!为老师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这点小事您就放心吧!”

自习课的图书馆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高一的同学才有自由支配自习课的权利,可是他们大多忙于那些形同虚设的社团活动。我脖子上挂着管理员的工作证,十分悠闲的在图书馆里散步,我仔细的打量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和他们手里的书。

那本藏在最隐秘的书架角落里的百年孤独不见了,而图书馆的书又从来不能外借,所以在座的人里面一定有人拿走了那本书。

凭借着我两只5.0的眼睛,我很快锁定了我的目标,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这个点能出现在图书馆的只能是学妹了。我想像福尔摩斯那样通过一个人的外表来窥探他的生活,学妹穿着大码的校服,校服后背用中性笔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有很多都是我喜欢的番剧。绕到学妹的对面,她手里正拿着那张纸条,她似乎发觉了我的目光,朝我抬起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迅速的把纸条放回书中。

而那一瞬间,我相信这是一见钟情。

等学妹走后,我迫不及待地从老地方拿出那本书,果然,纸条上有了新的回复,还是那浅蓝色港币娟秀的字体:谢谢你,但我不是难过,而是绝望。我对生活绝望了,但是我可以尝试活下去的吧。

“你当然可以尝试活下去的,生活不止你现在的那一种活法,你也可以尝试另一种活法,换一种方式会不会好一点。”因为激动,这次的蚯蚓更加扭曲丑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像我这样宅心仁厚、心地善良,说不定学妹一激动就以身相许了呢?当然,我敢对天发誓,我回复纸条的目的只是想救人一命,并没有以身相许的非分之想。

过了一周,沈齐卿还没有从省城看病回来,轮到我们班值日的那天,一大早我刚进教室就看见了沈齐卿稳稳的坐在座位上。他就像一颗钉子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我的眼里。

“你病好了吗?”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事。”沈齐卿对我的问题有些惊讶。

“那个,上周图书馆的值日,我替你去的。”

“啊,太谢谢你了。”他开心得在胸前拍着手。

“那这周我还想去,你看你能不能让我去?”

“不行,这个差事是我的。”他一口回绝了我,然后做出一副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我见他这个样子,心底暗暗的咒骂了几句,也懒得跟他争,便回到了座位上。

王牧扭过头,低声问,“你跟那人妖说啥呢?”

“别提了,气死我了,他简直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上周没来替他去图书馆值的日,我说那这周我去吧,然后他居然拒绝了我!上周我可是帮了他的忙啊!”

“行行行,消消气,你等着咱哥们给你报仇出气去!”

王牧果然有义气,第一节语文课他就在和他的兄弟们用纸条联络着。

“等着啊,哥们叫好人了,下课就替你出气去。”王牧递过来一张纸条。

“成啊,是兄弟,我欠你个人情。”

语文老师正讲到鲁迅先生《纪念刘和珍君》里那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大家被老师抛出的一个问题难到,全班只有崔娇娇的手高高举起,在她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全班不管男女都呼喊“吁——”,喝着倒彩。

“豌豆姑娘可真能逞强,就她知道得多是不。”王牧又传来纸条。

“谁让人家能呢呗。”

下课王牧拉着我和几个兄弟,围住了沈齐卿。

“你咋回事啊?我兄弟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了?你有心没有啊?”王牧一边吃着手里的手抓饼,一边用手戳着沈齐卿的肩膀。对方没有回话,手里攥着一根钢笔,指节发白。

“说话!”王牧吼了一句,依旧没有用,沈齐卿安静地像一尊雕像。“我跟你说,我兄弟今天还想干你那破管理员,人家这是帮你,你别不识抬举!”

“不可能!”沈齐卿说话了,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我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牧哥,人妖这是要造反呐!”周围的人嚷叫起来。王牧吃掉最后一口饼,把饼袋子拍在沈齐卿的脸上,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钢笔。

“不可能!”沈齐卿扯掉脸上的塑料袋,仍旧像一尊雕塑坐在那里。

王牧被彻底激怒了,他拽着沈齐卿的衣服领子,把孱弱的少年拎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是几巴掌,肉与肉碰撞的声音让整个教室里的人都侧目看向这里。沈齐卿让无数女生都羡慕的脸颊上顿时映出五个红彤彤的指印。王牧打完人,也愣住了,收回的手在衣摆处不自主的颤抖着。

沈齐卿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在众人围成的群里一只手捂着脸,那冰冷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空气都静的要紧。偏偏这时,沈齐卿背后的那个男生忽然蹲下,顺势扒掉了沈齐卿的裤子,“牧哥,你看他是不没有……”

沈齐卿尖叫了一声,提起裤子跑出了教室。

“是不有点过了?”王牧瞅着我,又瞪了瞪那个男生。

“他应该没那么小气吧。”我也瞅着王牧,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慌乱提着裤子跑向教室外面的背影,是我们班里所有人见过沈齐卿的最后一面。第二天班主任就把沈齐卿的桌子搬走了,听他讲,沈齐卿转学了。空位置很快又有了新的桌子搬来补齐,生活的湖水又归于平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崔娇娇现在起来回答问题时班上吁声变得更大了,大到豌豆姑娘回答问题越来越少了,越来越不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了。

沈齐卿走后,班主任找过我,于是我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图书馆的值日管理员。一周过去,大家都已经忘记沈齐卿这个人了。值日那天,我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正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学妹,她今天笑了,脸上的酒窝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从老地方拿出那本书,封面上的百年两个字不知道被谁用黑色圆珠笔狠狠划掉,只剩下孤独二字,孑孓而又刺眼。

书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是熟悉的字体,写字的笔却不是浅蓝色的钢笔字,而是黑色的圆珠笔:

无论你是谁,我都谢谢你曾给予我一丝生活的希望,我没有错,错的或许是这个世界呢?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天给了我这样一副肉体,他们叫我娘娘腔,叫我人妖,我能怎么办?其实在写那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决心离开了,十七岁的年纪不该谈论死亡的,可我感觉我深陷泥沼。还好你温暖的回复,让我有了希望,我去了省城看了我的抑郁症,我想我能走出来的吧,我想走出来的,可是他们不给我机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是我十七年受到过最大的侮辱,我丢失了我最爱的钢笔,我被人扒掉裤子。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些对一个抑郁症患者意味着什么,是这个世界的冷漠把我推开,我已经决心要走了,他们都是凶手,全部都是!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请不要难过,因为你的话曾经是我唯一的光亮,只是我的世界太暗了,靠一缕星光是照不亮的。

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黑色的笔迹仿佛是一道深渊,吞噬了沈齐卿,没有人再见过沈齐卿,就好像大地上再没有人见过百年孤独的家族一样。世界依旧,万物如昨,操场上,依旧有人在一圈圈的奔跑,不停丈量着我们与恶的距离;篮球场上,依旧有人投出一个个三分球,不停的恶语伤人;那间阳光明媚是教室里,他们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