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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父

发表时间:2020-06-18

【www.qg13.com - 清明祭情感美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清明·忆父",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岁岁清明,今又清明。

父亲坟前,青葱翠绿,鲜花盛开,依山傍水,坐享风光。

今天,老家的亲人们又开始张罗起一年一度的踏青扫墓尽孝之事。屈指一算,父亲离开我们已十八个年头了。我曾经把父亲的生平概括为,善良、惠学、顾家、育儿。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93年我要去龙岩读书了,从未出过远门的我,生活不会自理,不注重细节,不仅早起不爱叠被子,也不注重卫生,很少严格遵守如饭前要洗手,饭后要漱口之类的规矩。有次洗内裤时,随便用水冲了一遍就要晒出去被父亲看到了。父亲严肃的说:以后你离开家要自己打理生活,可不能这样随便对待自己了,会被人笑话的。家里人都说我邋里邋遢,而我却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辞: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受累于这类小事?

父亲在乡里才艺可说是家喻户晓,不仅写的一手好字,红白喜事少不了他的身影,干农活更是行家里手,完全一幅整洁干练的知识分子农业学大寨形象。父亲没当过兵为什么做事那么干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田梗必须模竖笔直,不能留一根草;播种必须从头到尾有序进行。对此,我不以为然,还说:反正又没人看,整这么干净有用吗?父亲每次都说,做事情不只是给别人看,自己做好了心情也舒畅。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父亲在我们面前总是尽量做到最好。

我现在也经常在家处理小事琐事,但行大事之余从不轻小事,生活基本有规律、从不丢三落四,也经常教育儿女要懂得生活。由此,为自己获得了更充分的生命和生活质量。这都应归功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中华传承的家训。

艰苦朴素,勤俭持家

父亲在的时候,尽管家里贫穷,但定量吃肉年底新衣还是少不了的。虽然自己也会感叹一声:哎!过的真是苦日子啊。但从不与他人攀比,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有一次,一盒牙膏快用完了,我准备扔掉。被父亲看到了,责备我说,没有用完怎么能扔啊?虽说挤不出牙膏来,但如果你用剪刀剪成两半,里面壁上不就还有能用的。还有一次,一家人在吃饭,我无意掉了几粒米在地下,父亲要求我捡起来吃了。不的话,脸色就立刻阴沉下来,就像我干了天大的坏事似的,吓得我快扒拉完,逃离饭桌。父亲说:农民很辛苦,每一粒米都是努力得来了,不能愧对自己努力的成果。自此,我再也不敢随便吃剩饭。

自从我当兵后,父亲就再也没买过新衣。父亲说,军装质量好,衣服穿的是外表,干嘛非要去买新的。还不忘告诫家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省就省点,懂得大人的辛苦,才能持家立业。

现在日子虽然好过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但艰苦朴素,勤俭持家之道,已经和我如影随形了,我们这一代一定要学习老一辈,把艰苦朴素,勤俭持家好家风发扬下去,做一个懂得生活,懂得节俭的孩子。

结束语

每一个家庭都有一段故事,有的人记得当初悔恨现在,有的人忘记过去悔恨当初,不是每个人都有一次可亲可爱可敬的父亲!父亲对我的严格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只知道沿着父亲的足迹走向更辉煌的人生就没有错。

十几年来,每每忆起父亲,我都会想起往事。父亲是善良的,是无私的,是勇于承担重任的。多少年了,左邻右舍,老友、同事,只要提起我父亲,都会说:好人啊!就是走得太早!我想,这是对一位普通百姓在百年之后的最朴素也是最高的褒奖。

怀念父亲,在清明;追忆父亲,终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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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上南山忆


清明雨上南山忆细雨绵绵,乘上一叶扁舟踏回归故里祭祖之路,四周风景随风而过。望着江畔的渔火转而进入竹林深处,遥望远处那一座座残碑小筑,隐隐约约能听地到僧侣在那反复吟诵着经书普渡已故之人。看,苇岸的红亭中绿蓑抖抖似在邀南山对酌,纸钱晚风中飘送,却不知谁家又添新痛

那时,我们这一群兄弟姐妹都还小不懂事,您对着我们微笑,看着我们闹腾。

随着岁月的年轮一圈圈转大,我们渐渐长大,开始读书,开始懂事。您微笑着对我们唠叨:要好好地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有知识以后才不用下地种田干苦活儿。不时还牵动额头那似乎为了印证岁月流逝而多了几丝显而易见的皱纹。

读书毕业出来工作后,每次去看望您,您那满头浓密的白发渐渐稀疏,皱纹一次比一次更添几道,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以前。满屋飘香,那是您的药香味儿。即使这样,您总是会微笑对着我,会唠叨上几句:现在出来工作了,公司状况如何?工作做些什么,顺不顺利?同事怎样

前些年春节时,母亲领着我们兄妹俩去您家拜年。可还记得您在房间外坐木椅子上,双手拄着拐杖在晒太阳,我还对着您讲:阿公(外祖父),在晒太阳呐,外面风大回屋里暖和点。却不知这将是与您最后的一次见面,最后的一次对话,您在半月后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另一个世界!

本愿您寿比南山如今却与南山同在,您在那头,而我在这头。再看不见您慈祥的面容,再听不到您衷言的唠叨。唯恐只有梦境相邀再欢聚一堂!又是一年清明雨上,折菊寄予你身旁回望身后,风景如画却无心观赏、路上行人匆匆却似无魂,只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父 亲


父 亲

魏世君

祖母在世的时候,常常对我说:你长大后可要好生对待你父亲,若不奶奶在九泉之下心都难安呐!

那时,我还小,对祖母说的话只是一知半解。每当我跟着父亲到田里玩耍时,看到父亲躬身犁地、除草,汗珠子从他的额角滚落下来。我总是幼稚地问:爸爸,你为啥这样卖力地干活?父亲每每回答我的总是一句话:为了生活,为了你们。

没过多久,我上了小学。学校距离我家只有三里路,父亲怕我累着,每天早晨都是把我背到学校。高年级的孩子见了,指着我的鼻子说:让人背着,不嫌羞。打那以后,我说什么也不让父亲背我上学了。

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境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每天,全家人只能吃玉米糊糊度日。为了让我好好念书,每天早晨都是父亲第一个起来,点着锅灶给我拍两个饼子。等我上学走了,父亲就用毛巾包了饼子塞到我的书包里。我摸着热乎乎的饼子,眼泪不禁簌簌地流下来。

每当我放学归来,父亲总要翻翻我的书包,拿起作业本鉴赏一番。他虽然不识几个字,可是每当看到本子上的红钩钩时,他那雕塑一般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每当看到红叉叉时,就沉沉地摇摇头。接着,他把我拉到门前的大树下,点上旱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你看这棵树,它小的时候和你一样,需要浇水、施肥,长大了就成了有用的材料了,爸爸也希望你和它一样。我听懂了父亲的话,扑到他的怀里。这时我感到父亲的胸怀是那样的温暖,肩膀是那样的宽阔有力。从此,我走上了长长的求知道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县城中学要招生了,老师说我一定能考上。按理说,我该高兴才是,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几年,我亲眼目睹了父亲辛苦劳作,可家里生活还是很清苦。我若考上重点中学,父亲的担子不是更重了吗?我正思忖着,父亲打田里回来了,见我不高兴的样子,便上前抚摸着我的头问:孩子,谁欺负你了?我抬起头望着父亲,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爸爸,我不想考中学,我要帮你干活。父亲的脸沉下来,认真地说:不读书没有出息,爸爸干了半辈子活儿,还不是在垄沟里找豆包吃吗?

考中学那天,父亲很早起来,花一角钱给我买根麻花。临行前,父亲鼓励我说:别害怕,好好考,你考到哪里,爸爸都供你。听了爸爸的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我无所顾忌地参加了考试。不久,知道成绩了。我没有辜负爸爸的期望,考了全县第五名。爸爸像捡了金元宝一样乐得合不拢嘴,平日少言寡语的爸爸,话也多起来,逢人就讲自己儿子考上重点中学的事。那几日,父亲特别兴奋,像个天真的孩子,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微笑。

我到县城上学那天,父亲赶着牛车把我送到车站。临上车时,他那松树皮一般的老手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用粗布缝制的旱烟口袋,从夹层中抠了老半天,才摸出一个红纸包递给我说:到城里要吃饱,爸爸离着远了,不能给你送饼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这时,汽车开动了,我透过玻璃窗看到,父亲赶着牛车的身影越来越远了

在县城里读书,花钱是自然的。由于家中生活拮据得很,我只能节衣缩食,有时还要当一个不很地道的拾荒者。这些事情被父亲知道了,他便挑了菜到城里去卖。我家距离县城有30多公里,父亲挑一担子菜到城里要走上多半日。烈日下,父亲弯着脊背匆匆赶路,渴了饿了都不舍得花一分钱。他卖了菜赶到学校,将钱塞到我的手里,转身挑着空篮子往回走了。我捧着虽然不多的几块钱,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晶莹的泪光中,父亲越走越远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如是与他的老黄牛、黑土地为伴,辛勤地劳作。我也因他的辛劳而读完了高中、大学。然而父亲还是那样土里土气的,但在我的心中,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长兄如父


一、梨下君子

“太子殿下,您快些下来吧,上面危险!”我攀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梨树上往下看,开心的笑了,我就是要那些板着脸的侍卫和总是低着头的宫婢太监着急,看着他们在树下乱作一锅蚂蚁,本太子觉得甚是欣慰,从前我一惹事儿,他们就只会矮下身子在我面前乌压压地爬一地,让我觉得无甚乐趣,如今他们居然有了其他的动作,甚好,甚好。我寻了个舒适的树枝靠着,阖上眼不打算搭理他们。

“参见大皇子!”听见这声音,我忙往下瞧,恰好对上皇兄正往上看的眼。皇兄是个板正得有些刻板的人,他比那些个专门挑出来去教新人规矩的教习女官更懂得规矩,老实说,我有些怕他。

“皇兄……你也来这里赏花?”看见他微微眯起眼来,我顾不得斟酌,忙讨好地朝他笑道。

“太子是觉得太子太傅留下的课业太少了么?且容我去跟父皇禀报,就说太子殿下天资聪颖,太傅应增加些课时,方便太子殿下早日成才,为父皇分忧。”皇兄并未接我的话茬儿,只自顾自的朗声砸过来一道天雷,我瞧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着实觉得面上有些过不去,倏尔想起父皇那冰湖面一样的脸,不由得双眼发酸,抽泣起来:“皇兄,你背后告状,乃是,乃是小人作为,枉为大丈夫!”言罢,我把抓着树枝的手一松,直指皇兄的鼻子,已然顾不得夫子教导的所谓“兄友弟恭”。

这一松,再搭配上脚下的一滑,甚是不妙,我一惊,全然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男儿泪,只待着往树下狠狠一砸,然后躺个十天半个月。而后,只听耳边一声闷哼,我觉着砸在了一个比地面更柔软些的物什上,然后两眼一黑便无甚知觉了。

这件事的结果是,皇兄在床上替我躺了十天半个月,我被父皇罚着面壁思过了一个月。

起先我觉着委实对不住皇兄,合计着去找皇兄说说软话,可是坐在永昭宫里瞧着皇兄躺在床上,吃着水灵灵的葡萄,喝着母后亲赐的莲子粥,顿觉皇兄狡诈,此番实乃是“塞翁失马”,我捶胸鼓足,好不后悔。

“太子不必歉疚,为兄过些时日便又能下地行走了,此等小疾切莫挂在心上。”皇兄许是瞧着我神色不对,忙开口缓和尴尬,我只盯着水灵灵的大葡萄,不愿搭话。

许是皇兄觉着利用我来换得清闲,对我不住,日后父皇赏赐的西域水晶葡萄总有一份是送往我宫中的,我甚是欣慰,皇兄果然还是君子,此番小人作为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罢了。也罢,也罢,我堂堂大昌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小肚鸡肠呢?我打算暂且不与皇兄计较,谁让我们是亲兄弟?

二、荞麦饼子

我一向不喜柔软娇弱的春日,不禁悄悄叹一句:“春日漫漫,春困难消受。”低头恨不能在宣纸上瞧出一朵柳絮来。我私认为太傅迂腐,时时秉承古训,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故而时常让我抄书,每每到月约树梢头才得停笔。又曰:“温故而知新。”一本《国策》已倒背如流仍让我时常翻看,偶尔抽查,我深觉不胜厌烦。今日不知太傅又要拿甚古训来教导我,思虑片刻,我忽觉太阳穴处似战鼓擂擂,跳跃得甚是欢脱。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抬眼瞧见父皇身边的近侍乐福匆匆进来俯身道:“殿下,今日万岁特许众位皇子出宫体察民情,是以身为一国储君,应顺应万岁苦心,万岁特着老奴前来请殿下出宫与民同乐。”

京城迎来又一个翠柳繁花的时节,不乏热闹,我瞧着身后一干乔装过的侍卫,胸中郁结,这哪是微服私访,倒像是宫女清秋讲的故事里纨绔子弟上街恃强凌弱。

东瞧瞧,西看看,正百无聊赖中我看见众位兄弟,一溜儿的在街边小摊上吵吵嚷嚷,我异常欣喜,抬脚正要跑去同他们挤在一块儿。

“咳、咳。”乐福突然咳了两下,我不解的抬头望向他,顺带的,瞧见了站在他身边那位唇红齿白的言官。遂收回脚,酝酿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姿势堪堪迈出了左脚。

母后常常将一句话挂在嘴边:“身为一国储君,就应当与其他皇子不同,日常作息总是要有个体统才对。”故而我时常自己拿捏自己,然后再被身边的一堆人拿捏。诚然就今日而言,我对自己拿捏得不够到位,仍需再敲打敲打。

众位兄弟瞧见我过来,瞬间束手束脚,唯有皇兄朝着我笑了笑,妥帖和善。

“阿爀,不若你与我们几个一道逛逛?”皇兄边给元灱、元炎、元熐买吃食边同我搭话,黄灿灿的饼子,瞧不出是什么五谷杂粮,也不知能不能入口,我也有些跃跃欲试,可我是太子,心中要装着天下策,而不是民间食。于是我侧过头,假装不感兴趣。

“诺,尝尝这个饼子,商贩说这是常州荞麦饼,用火烤的,味道香甜。”皇兄转手递给我一个饼子,我板着脸看向乐福,乐福接过去掰了一块儿尝了尝方才递给我。我严肃地浅尝了一口,那个饼子香软可口,竟比御厨做的花生酥还要可口上几分,不觉将一整个都吃完了。

“这个饼子阿爀吃着可还觉得满意?”皇兄牵着元熐走在一侧,笑意盈盈的与我搭话,今日的皇兄与宫里的皇兄不大相同,似乎缺了些周正,多了些暖软。

“甚好。”我绷着脸目视前方答道。

“阿爀,在外面不必如此拘束,左右母亲和老师瞧不见,放松些好。”皇兄抬手拍拍我的肩,接着说了这么一句,惹得旁边的乐福直咳嗽。我不禁有些怔愣,无他,只因记事至今提醒我谨记礼法的大有人在,让我莫要拘束的,仅皇兄一人。时时告诫自己不可忘形,差点忘记了圣人也是从黄口而来,总归是天真过那么些岁月的罢。

皇兄这句话深得我心,抬首向前走之时我不禁多了几分怡然。皇兄见我如此,露出疑似欣慰的表情。我才恍然大悟,缘是皇兄自己懒得拘束,故而说些话来拉我下水,我捏了捏扇子,盖棺定论:皇兄此人,甚是狡猾。

三、长鎏之变

兆和二十九年,父皇病重,急招众皇子及大臣秘密集会于宣政殿。

我与众手足俯跪于地,不知怎的突觉内心惶惶,起身后侧眼望向皇兄,见他一如既往的板正,笔直地站立在人群中,如松如柏,顿觉一口污浊沉入丹田,然后烟消云散。

父皇的声音已呈破碎之态:“龙生九子,朕,自觉无愧祖上。众子才能各有千秋,然,天下大业,朕觉交于太子手中实乃天命所归,不敢有违。故,朕特请诸位爱卿作证,待朕长眠地下之时,由仲子接位,众子与爱卿务必佐之。”

“儿臣(臣)遵旨!”在一片衣物窸窣声中我不胜茫然,天下啊,此刻是真的交于我手了罢,颓然跪地,戚戚

然不知所措。

“陛下归西!”乐福突然悲鸣一声,随即大殿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啜泣,我亦潸然泪下。

年记:

兆和二十九年,先帝驾崩,太子元爀继位,改国号金锦,年号裕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坐在金殿之上,接受众臣朝拜,我,成为了一代帝王。

昨日,我还在长鎏宫侍疾,不是圣上,不敢万岁,只敢兢兢业业的为人子,为人兄弟,做好表率,不敢有片刻懈怠。此刻我却站在这天下的最高处,脚下匍匐的,个个儿皆是人中翘楚。

比如,我四弟,元炎。

深夜,宣政殿中,暗卫跪地朝我道:“主上,韩王殿下最近不大安稳。”

“如何?”我不愿深究,却也不得不面对。

“韩王在府中秘密召见御史马林、兵部尚书罗思明、都尉韩启云等人。并在府中集资,秘密向邻国购买了一批兵器。”暗卫边说边呈上密条。

“朕让你传给大将军和祁王的口谕是否传到?”我看着密信,胸中郁结,我的四弟,终是要与我背道而驰了吗?

子夜,我莫名的烦躁不安,辗转反侧。

寅时,窗外刀剑争鸣,乎有人山呼:“活捉韩王!”我知时机成熟,起身提起龙泉剑携宫内影卫推殿门而出。

火光通天,势如白昼,羽林卫将皇弟众人团团围住,皇弟满面血光,举剑做困兽之斗,我冲入重围,举剑斩下都尉韩启云的头颅,心内悲恸:“元炎,你大势已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皇弟回首望向我,目光颓然,长剑“哐当”摔在地上,兵败如山倒。

一干护卫上前擒住元炎,我看着昔日的手足,只觉困意袭来,只想快快回宫就寝,于是头也没回的吩咐了一句:“今夜逆贼除韩王外,其余人,就地正法!”

身后,是此起彼伏的杀声,四周是深入骨髓的寒意,我终于明白,父皇生前所说的那句——“最苦莫过,不若天宫琼楼,却百年孤独。”

年记:

裕瑞四年,韩王举兵谋反未果,全部亲信于长鎏宫门行刑,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同年秋,武帝将韩王剔出族谱,赐名——彘受,流放八千里,族人子弟永不得返京。

史称——长鎏之变。

深秋,我与皇兄站于城墙之上,目送彘受离京,我紧握袖剑,心内,似缺了一角,疼痛难忍。

皇兄忽然道:“皇上,回罢。深秋寒冷,目送千里,不若就此别过。”

我颔首,往回走,宫道冗长,宫墙高深,我却没半分后悔,天下大任乃朕之责任,不可推卸,不容侵犯!

四、金戈铁马

我神清气爽的乘马率军,务必要亲自击退夷狄,叫他们不敢再犯我边界!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犹记得出征前夕在校场,皇兄仿若言官上身一般,声色厉俱却也语重心长:“皇上,您九五之尊,何须亲自征战劳累,如今天下动荡,您不韬光养晦,却要意气用事,如此英雄气短,民之不幸矣!”

“皇兄莫急,国之刚立,朕根基不稳,民心惶惶,适逢边疆动乱,内忧外患,朕亲自出征,众军振奋,既可笼络人心,又可亲排外患,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我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皇上所言不无道理,,然臣一人出征,也可一石二鸟。陛下若执意涉险,置朝纲于何地?!”皇兄更进一步,目光灼灼。

“皇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边界一患,已缠绵多时,古来征战,劳民伤财,故此一役,我必要旗开得胜!”我掷地有声。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撩袍跪地。

“皇兄,朕意已决!国,亦不可日日不宁!”我上前扶起皇兄。

“好,好,好,阿爀,你要这天下太平,我便与你同去!同去,同归!”皇兄握住我的手道。

此刻我侧脸望向身侧枣红驹上的皇兄,内心的澎湃张牙舞爪地汹涌而出,似有利剑脱鞘而出,瑟瑟而鸣。

边塞,大风趟平大片大片的草,刀光剑影,杀声四起,我举着长枪杀红了眼。对面黑骑上的草原首领格达宁挥袍擦去脸上的血迹,抖着大胡子冲我怒吼:“你我再战!我草原骑士,绝不会在马背上吃败仗!”

“好!”我举枪迎了上去。

我二人斗得酣畅淋漓,如若不是敌对,我甚是欣赏格达宁的武艺,力量雄厚,坚若磐石,假使为我所用,必能使要塞固若金汤!

我终是寻着了他的破绽,一枪挑落了他的大刀,他调转马头冲向树林,我已失尽耐心,对他的项上人头势在必得!于是拍马急追,全然不顾皇兄在身后的劝阻,尾随他一头扎进了树林里。

格达宁乘马逃得利索,我穷追不舍,直至一片空地,他忽然调转马头停了下来,一根绊马索刷的一下从草里弹起,我只得弃马一跃落在空地,心中一顿:“此中有诈!”想要掉头往回赶却也是来不及了,我望向格达宁的方向,只见他策马朝我奔来,倨傲地叫嚣着:“大昌的王,你我胜负已分,可有遗言?!”我欲往后退,却见数个手持弓箭的草原士兵从树丛里涌出。

我知已无路可退,挥臂将长枪掷向格达宁,他正俯冲向我,一时未查被长枪生生贯穿了左肩,他恼羞成怒,夺过身边士兵的弓箭拍马上前拉弓朝着我射了一箭,我急忙躬身堪堪躲过那支羽箭,倏尔,电光火石之间,左胸被利刃贯穿,一力推得我急急退了数步,我垂首瞧见我的左胸嵌着一支箭,羽毛甚是光滑,就是箭身略微粗糙了些。

“阿爀!”恍惚中我听见皇兄的声音,竟夹杂着少有的急躁,复欲回头瞧瞧,却动弹不得,疼痛袭来,颅中却倍觉清晰,我,大限将至……

我是被一干人的哭声吵醒的,张眼便瞧见皇兄举袖拭泪,我知我该说些什么,奈何浑身无力,故张口道:“皇兄……”。复又觉得这个称呼不合我心意,换了换方道:“大哥。”

“阿爀。”

“朕知,这一生唯你真心待我,我去之后,万里河山还要麻烦皇兄照看,我知因我顽劣每每让皇兄头痛,此番,此番又要麻烦皇兄了……”我有些使不上力,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连张张口的力气都失尽了。

“阿爀,说好同去同归,你却罔顾君子信诺,叫我如何助你?!如何,助你……”我与皇兄一处这么多年,头一次瞧见他哭得像个孩童,却是在我挣扎之际,顿觉心中潮湿,一串冰凉争先恐后地从我眼中溢出,不受控制……

五、尾声

在一片恸哭声中,我恍恍惚惚中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正值春冬交接之际,乍暖还寒,大抵是皇兄刚刚受封祁王,遂在他的新府邸中置酒宴请我与众位兄弟姐妹。

长姐朝颜携同二妹灼

华、小妹宝霓及一众丫鬟婆子在花园的池塘边吵嚷着要钓鱼,闹得池子上的薄冰也平添了几许温热。众手足在池边小亭里温酒谈天,天南海北的胡扯,竟也生出些寻常百姓家的味道,端端让人生出些对红尘的贪慕来。我不知怎的,多饮了几杯酒水,颅中燥热,起身退出亭子往水榭里走,回廊曲曲折折,我脚步不稳,险些扑倒在地,一只手伸过来堪堪牵住我的左肘,一侧身便瞧见皇兄温文尔雅的脸。

“太子,水榭小廊曲折,你又饮了些酒,怎么也不差人陪着过来?”皇兄皱着眉,边搀着我往前走边道。

“时时让他们作陪,他们没有厌倦,我倒有些不耐了,况且,况且我又没醉得看不清路,随意些罢。”我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只愤愤答道。

“阿爀可是心中有事?”皇兄的声音中似有笑意,少了方才的责备,随风吹入耳中时平添了几许暖意。

“无。”我侧脸看向池塘那边的诸位姐妹,心中郁结,却并不打算推心置腹,母后说过,轻易让人窥得你心中所想,是为愚钝。

“阿爀,此时此刻,我只是你的兄长。”皇兄似乎明白我的顾虑,同我一道站在水榭里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顿觉一色融融春意流入肺脾。也罢,左右没有旁的人,我将憋着的那口气叹了出来,斟酌着说了句:“皇兄,太子之位,觊觎的人多,可我却不想要,何不让给旁的人呢?我瞧着皇兄就不错。”

“何出此言?”皇兄声音平淡,无甚波澜,倒教我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无他,储君之位左右不过是日后继承父皇之位,诸位手足同为父皇子嗣,谁人继承不都一样?这些年我活得委屈,过得战战兢兢,时刻要被旁的人用三观五德拘束,委实不明白,所谓帝王之道,孤家寡人的有何好处?我,真是累了。”我索性借着酒意将郁结掏出来摊在皇兄面前,我琢磨着要是我的提议正中皇兄下怀,那我就解脱了。

“阿爀,我且问你,为何父皇立你为储?”皇兄问。

“不知,大抵是母后的缘由。”我答。

“诚然,母后的原因居多,可你是否考虑过你身后的宗亲?你若退居不上,他们多年的经营,又该置于何地?”皇兄接着问。

“我……”我打不上话来。

“你可还记得兆和五年,你我同去利州赈灾时你同我说过的话?”皇兄又问。

“记得,我……”我忙答。

“你说,天下之大,百姓之众,为君者,当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若你为君,你定倾尽全力,造太平盛世,免百姓颠沛!”皇兄似有些激动,竟掷地有声,颇有言官的风范,“从前我以为你不过顽劣些,左右是个有担当的储君,知晓天下大事实乃己任,而非随你心性而定,如今你这番话倒让我不免要拿你同宝霓相提并论,你竟同她一般心性,只知脚下路,不看前方树,我委实瞧不起你!”

皇兄难得的愤怒倒教我无言以对,我从未将天下大任置于肩上,遑论付诸行动去承担,皇兄这番话倒提醒了我,黎民百姓,乃是我的责任啊!左思右想,酒醒了大半,斟酌半晌我躬身朝皇兄一揖:“皇兄,我方才那番话,你权且当做醉话罢,我,仍是兆和五年的那个我。”

“太子酒醒了罢?我们回亭中去吧。”皇兄甩了甩袖子,先行一步,声音已不复方才的激愤。

后来呢?哦,皇兄仍是祁王,而我,登上大宝。再后来呢?脑中一片混沌,我有些乏了,且让我躺一会儿罢,左右,有皇兄守着,朕,很是安心。

六、祁王记事

有生之年,我祁王府上下永为元爀效忠。

这是我受封祁王时默默在心里发的誓。我自认为,对于这句话,我一直在付诸行动,并未有片刻懈怠。

吾弟元爀,刚出生就受封太子,我随母妃去瞧他,皱巴巴的一个娃娃包在绒绒的锦被里,我忍不住伸手去捏捏他,不知怎的睡得沉沉的他忽然睁眼看着我,乌溜溜的大眼眨巴眨巴地望向我,我的心瞬间就柔软了起来,接着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响彻凤栖宫,我不知所措,皇后娘娘和父皇都笑了,母妃拉住发愣的我也笑了:“太子殿下声音洪亮,日后必是惊才绝艳的人才,妾在这里先恭喜陛下和娘娘了。”

我并不觉元爀如何惊才绝艳,我只知,吾弟元爀,乃是一个不爱圣贤书偏爱上房梁的孩子罢了。

兆和九年,元爀还未有自己的太傅,皇后便将他送入国子监,我站在廊下瞧见一总角小儿着太子常服,身后仅有两名小太监跟随。许是衣衫厚重,他走起来颇为吃力,头发在头上团成两个小包,甚是讨喜。见他走到廊里,我忙背起手,站如松,只因着昨日母妃提醒我,太子入国子监,我身为兄长,须以身作则,万万不可叫太子沾染半分不好的习气。

“太子殿下。”我躬身向他行了一个板正的礼。

“皇兄不必多礼。”他开口,喘着气道,似斟酌了一番,复向后面两人道:“你二人且送到这里罢,本宫与皇兄同去。”

他转身瞧着二人领命远去,转头朝着我笑了笑,眼珠滴溜一转,语气间颇有些讨好的意味:“皇兄,国子监有甚乐趣,不若咱们去竹园瞧瞧?昨日我听元灱说温泉旁植活的那片姚黄魏紫开得甚是欢欣。”

我不动声色的想了想母妃耳提面命的话,于是道:“太子殿下,我听闻竹园难得招这么次花仙降临,父皇母后正宴请群臣,你我二人去了,整好可以领一顿竹板肉丝尝尝,我以为,甚是不妥。”说完,我不忍瞧见他瞬间委顿下去的神色,忙转身向前走:“还是随我一道去见见太傅罢。”

一转眼白驹就掀去了无数年,我抬头望向金碧辉煌中的那个少年人,略略叹了口气,新帝登基,根基未稳,明明是该马蹄踏落花潇洒少年游的年纪,却因着泱泱江山,整日愁眉不展,我瞧着暗暗着急,却是无可奈何。

年记:

裕瑞十五年,边关突变,皇帝身先士卒,御驾亲征,祁王随侍左右。

裕瑞十六年,帝军遭遇突袭,帝中箭,崩,享年二十又九,谥号武睿。

同年秋,祁王率军强力镇压,夷狄归顺,班师回朝,拥武睿帝长子启源为帝,国号圣光。

……

我站在帝王埋骨处,端一碟去皮的西域葡萄放于墓前,犹想起最后一次面圣,在边关的大帐里,统帅将领跪了一地,吾弟独独唤我上前:“皇兄,大哥,朕知这一生唯你真心待我,我去之后,万里河山还要麻烦皇兄照看,我知因我顽劣每每让皇兄头痛,此番,此番又要麻烦皇兄了……”而后我看着他眼中的清明一丝丝流走直至分毫未剩。

秋雨纷飞,我走出帝陵,恍惚中似乎看见一个孩

童,明明是上门道歉,眼中却无半分悔改,只一个劲儿盯着我桌上的葡萄,那时我便知晓,只要他要,无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又是清明


他人双双成对,而我一人孤孤单单,流浪在红尘中。被爱人疑心,所爱人心痛如焚。本以为与他相识是天作之合,谁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开出来的玩笑。恋人即使离得再近,都如异地恋一般煎熬着我们。我们与时间和空间在做挑战,何况我们身份特殊。我们一次的不信任就让我们天干地和。

至今已过去了10个月有余,难道我们已走到了尽头?我不相信!我从未相信过这段恋爱与其他的恋爱有多不一样,恋你不是因你的身份,也从未在乎过你的职业是什么过。我不想有任何的遗憾,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和你过往往后余生的日子,哪怕是几个月、几年,我都愿意等待你真正能陪在我左右。但是你的不信任,而选择了退后,你我心里比我更清楚,我对你百般的好,我对你的情,还不够明确吗?但,我也明白你有你的职责和使命,我也有我的。我们都有我们未完成的使命和责任。

还是说,我们在一起是一场劫?看来是此劫已快结束,不能再贪恋红尘了。我们要各奔东西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往后余生有缘再见,便是陌路的路人甲,见如初识,永不想起。

不想便可不念及;不思便可不悲痛;不恋便可不伤心;不忆便可不痛苦;花开时便有花谢;花谢时便有花落;桃花开时边无果。

清明时节雨纷纷,很快又是清明。让我不时的想起旧情是在清明时说的再见。看来今年的情分会在清明时节画上句号

清明随想


清明随想

本想在清明节那天写一下回家上坟的感受,可那种心痛的滋味还有那飘忽不定的思绪始终让我难以下笔;早上起来,看着窗外渐绿的景色,感觉思绪稍有稳定,便有一种想释放的感觉,于是便提笔来。

每逢清明节临近的那几天,心里总不是滋味,坐在办公室里不知干什么好,好像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神情呆滞、木讷,精神恍惚。终于清明节到了,我和妻子、弟弟带着祭品驱车赶回老家,给母亲上坟。

回到家里老父亲一人孤独的坐在沙发上,老父亲看见我们,脸上似乎透着瞬间就消失了的喜悦,然后扶着沙发的扶手,缓慢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支刚刚卷好的烟卷儿;我们三人相继坐在各自的位置,妻子沏了茶,我们吃着,聊起了家常话..

中午时分,我们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走向坟地,一路上那种路上行人欲断魂感觉让人心情沉重,到了墓地,妻子忙着摆好祭品、插上香,然后点燃火纸,弟弟从开始进入墓地就泣不成声,我一直是热泪盈眶,然后我们一起跪地,给母亲行了礼,跪在那里,我思绪万千---我不禁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曾经和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那些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想到这些,我不禁又潸然泪下。

母亲啊,你离开我们整整17年了,17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再思念你;春天到了,你不再寂寞了,小麦返青了,油菜花遍地开放;还有飞舞的彩蝶盘旋在你的坟头为你歌唱..如今咱家破旧的老屋也变成漂亮的瓦房.

不知过了多久,妻子把我们从悲痛中叫醒,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平日里都忙于各自的工作,对亲人的思念储藏在心底;感谢老祖宗给我们留下这个节日让我们能与九泉之下的亲人进行感情的交流与沟通;尽管这只是一种形式,但只有通过这种形式才能寄托我们的哀思,寄托对已故亲人的思念。

去者不可追,珍惜眼前人。清明墓地,无限的感伤被抒发,悲伤的泪珠串成一段段湿漉漉的回忆,暖春的微风抹不净伤感的眼泪。漫长的人生旅途还要继续,思念是一串加粗的省略号,父亲的白发弯曲的身板便是清明节最醒目的问号,孝顺与赡养是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是我们对清明的最佳诠释。让孝敬之心日日在;在暖春四月的清明里,站在拂起万千愁绪的微风中,才不至于面对死气沉沉的墓地,只留戚戚的哀叹,背负一团自责在风里哭泣、盘旋

清明,祭


四月,绿叶分披,万物复苏,百花争艳。多好的清明啊,在春天将尽的日子里,它为你送来温暖的风声、细腻的雨声、燕子的呢喃,它让你看见清晨的露珠、午后的树荫、半晚的云霞以及从柳树下走过的人群,它让我们感受到了万物的勃勃生机。在这么一个欣欣向荣的日子里,我们的古人又为何无故平添一缕忧伤去祭奠先人呢。我深深地感受到古人真的很伟大,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这些内心浮躁的现代人,清明为何而美丽。那是逝去的长辈们借助这春深的土地,送给我们的生生不息的祝福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又是一年清明时,又是一朝思亲日。随着清明的到来,又沉淀了一份我内心的愧意。已经是第20个年头了,我仍未能在这个祭奠先人的日子里,到父亲的坟上,磕个头,清扫一下他身边的荒草,让父亲能在另一个世界安稳地长眠。现在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了,父亲不用在另一个世界仍为我操心,毕竟他老人家为了这个家劳苦了大半辈子,直到离开也没享上一天的清福。

父亲是个苦命的人儿,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父亲,母亲也改嫁,只有他孤苦伶仃地慢慢长大、和他相依为命的是一头老黄牛。幸好建国后,分到了几亩地,才结束了乞讨一般的生活,有了一份正经的生计。父亲是个很勤快很能吃苦的人,原本一贫如洗的家,硬是靠着父亲厚实的双手挣了俩间新房,还把妈妈娶进了门。

以前我对生老病死并没有太多的感悟,直到父亲突然离开的那一天,看着母亲虽然早已泣不成声,还是为我们准备了早餐,让我们吃饱吃好,再去送送父亲。那个时候,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揪了一下,很疼,也正是因为疼痛才让我明白,原来那个朴实慈祥的父亲再也不能偷偷给我零花钱了,再也不能给我送好吃的土鸡蛋了,再也闻不到那熟悉的旱烟味了,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腮边有泪无须落,先人有灵当自知。每年清明,我都会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十指相合,双眼微闭,默默地流下一滴泪,让它顺着眼角,划过脸颊,留在腮边不再落下。静静地,给我虔诚的心一个宁静的去处。

逝者已去不可追,请君深惜眼前人。或许这便是清明最大的意义,它让我学会珍惜,懂得如何去爱,让生命延续下去。因为,活着,才是最美好的永恒。

父教子学


雪后,天气骤然变冷。

我穿着母亲做的新棉袄,坐在老屋门槛上。顶着朦胧的太阳,看院里,两只公鸡互啄。我不知它们为什么打架,但我猜猜,它们都想打败对方。

邻居老锅头,“又”跟儿子吵起来了。以前,他们的吵架我都不去看,可今天,我不知怎么地,爬上墙头。

看见老锅儿子,把一把茶壶扔到院里,指着老锅鼻子:“你天天就知道喝茶……喝茶!不去放羊,你知道……你烧了多少炭?喝了多少斤茶叶?喝死你算了!”老锅头拉着脸,吧哒着罕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烟雾,握紧烟袋的手背冒着一条条青筋,张着嘴,过了三妙:“我有茶瘾,不喝很难受的,等晚些再去放羊”

里屋传出一个女人声音:“谁家没有个者?就你有茶瘾别人没有?啊?都是婆婆在世时惯的!”老锅头擦着眼角,别起烟杆去放羊了。

六岁的孩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玩耍。捡起自家院里被摔扁的茶壶,往里尿尿。

开春,我去城里读书,毕业后,我就留在了城里。随着父母年迈,身体毛病也渐多。我抽出时间,待着孩子回家看看父母。

跟父母闲聊,才得知老锅头死了,是我进城那年,他跟他儿子吵完架,就喝了农药死的。那个六岁孩子,去年也娶了媳妇。

孩子第一次来农村,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嚷着回家。我想带他出去到村里转转,散散心也许会好点。

走到老锅头家门时,门里飞出一个棋盘,险些砸到我跟孩子。驻足,看见一个年轻的妇女,拿着象棋往瘦老头脸上扔。篷头散发的婆婆,在夺妇女手中象棋。无力的婆婆像稻草一样,狠狠地摔在地上抹着眼泪:“造孽啊!他可是你公公,你们怎么如此待我们?”

站着一边的长发少年,大呵一声,手指着老头:“我怎么待你?啊……你说啊?你当初也不是这样待爷爷的?啊?他不是被你这个儿子逼死的吗?爷爷是喝茶,那你呢?你每天只知道下棋,什么都不做!”骂完又指着老婆婆:“还有你!若不是你从中挑嗦,我爷爷怎么被他逼死?你有把他当过你公公吗?你还好意思说我待你不好?”

老太太坐在地上,仰着头,眼泪打转。老头趴在地上,拳头砸着地,眼望着天──嚎啕:“天啊!报应……啊!这……这是……我的报应呐……爹!我错了!”

天黑了,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抱起孩子回家。

父与子


我是上午十点钟下飞机的。候机楼外,李仲已经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了。我们是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这次,听说我要回来,他主动提出来机场接我。我们拥抱,互相擂了对方好几拳后,他才打开车门,请我坐在了副驾驶室。上车后,我才发现后面一排坐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子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样子很亲昵。看到我在打量着他们,男孩对我笑了一下,叫道:陈叔叔好!然后,对身边的女孩说:陈叔叔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作家,你在我那里看到的那本书就是他写的。然后,他们俩开始窃窃私语。

李仲笑着说:这个家伙是我的宝贝儿子,女孩是他同学。老同学这几年混得很不错呀,他们九零后里面都有你的粉丝。这次,儿子听说你来了,还主动要求来接你,甚至还拉来了他的同学。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的其他的朋友,他一直都是不大理睬的。

陈叔叔本来就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可以比拟的。我只是不明白,他那么儒雅,又有气质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庸俗的朋友?老实说,听到男孩敢这样跟他老爸说话,我大吃一惊。李仲却只是冲我苦笑了一下,马上尴尬地转变了话题。

从机场到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说了一会儿话后,看到我昏昏欲睡的样子,李仲就说: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后,我们才好喝酒。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专心地开车。我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打着盹儿。突然,听到了后排有亲嘴的声音,然后,传来了女孩子压抑不住,轻声的呻吟。这时,我听到了李仲轻声说:车上还有客人,你们就不能注意一下?年纪这么小就不学好!李仲还想说什么,却被男孩的声音打断了:老不羞的东西,我怎么啦?我不学好,我流氓还不是跟着你这个老流氓学的!亏你还好意思骂我,你自己呢?不光在外面乱搞女人,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比兔子都还不如!李仲立马收声,不再说话了。

进了市中心,李仲把车停在了一家酒楼前。女孩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要我签名。我签好字后,男孩就把她拉走了。李仲带着我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边的桌子。我点了两个菜,他又加了三个菜,叫了一瓶五粮液。我说:等一下你还要开车呢,还说不要喝酒了吧?他说:心情不好,想喝点酒。车就放在这里,我们打车回去,明天我再来取车。

我们连干了三杯酒后,服务员才把菜端上来。李仲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今天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儿子以前不是这样,很懂礼貌,也很尊敬我。他是从去年开始,才慢慢变成这个样子的。唉,都怪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

去年,老婆生了一场大病,要住院动手术。那时,刚好是暑假,正读大学的小姨子就主动来伺候她姐姐。我这个小姨子年轻,漂亮,也很开放,天天穿得很性感,也很清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一不小心,没有把持住,就同她发生了肉体关系。然后,她食髓知味,一有时间,就跟我搂抱在一起。结果,被补完课提前回家的儿子发现了。他一怒之下,砸了我卧房的房门,然后摔门出去,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后来,他回来了,却经常带不同的女孩回家,故意当着我的面亲昵,抚摸,调情。再后来,老婆也知道了,同我冷战至今。唉,一朝失足千古恨啦!他叹息道。

你不是一朝失足吧?应当是成百上千次失足了吧?只是这次运气不好,刚好失足的情形被儿子看到了,很没面子。我端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继续说道:从此,你在儿子心目中那高大、光辉的形象也被彻底颠覆了。不过,他故意报复你,跟你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你倒是要小心了,一不留神,他的一辈子可就因为你而毁了。

是呀,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要不?找个机会你帮我跟他聊聊?他最崇拜你的啦。

得了吧,你少往我脸上贴金。像他这样的少年,不可能因为几篇文字,就信任一个人的。何况你老爸在他心目中都成了最不值得信任的人了,他还会相信其他的人?我倒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自己想办法解掉他的心结,而不是别人!你也不能只是一味地讨好他,那是逃避。至少,你得郑重地向他和他妈妈道歉。虽然现在少了一点面子,但以后可能会少一点后悔!

他用手转动着面前的酒杯,好一会儿才说:好吧,你帮我参详一下,应当要怎么补救,怎样去弥补?其实,天下的女人味道都差不多,我现在真的好好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