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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四代人的

发表时间:2020-07-03

【www.qg13.com - 代烧蜡烛挽回爱情】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我家四代人的,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我遵照邻居姐姐的嘱咐,近段时间绝对不主动往家打电话,就等着我妈自己想通了再说。

一切都跟姐姐预料的一样,我妈也害怕违法犯罪,也害怕蹲监坐牢,也怕我嫁不出去,也怕她自己没钱养老。

后来还是她主动打电话给姐姐问:尚尚啊,上次婶子跟你说的彩礼的事儿,你没有跟法国佬提吧?QG13.cOM

没呢,婶儿,主要是小糯他俩关系并不稳定,人家还在打探小糯的过去呢,以后再说吧 。

哎,别,别,别说了,尚尚啊,你知道,婶子就小糯一个女儿,原先想着要彩礼也是为她好万一她在婆家受欺负过不下去了,回来还有一口饭吃是不是。

不过后来我又想想,只要他们两个人感情好,啥都不是问题,她如果感念我生养她一场,到我老了能体恤体恤我,也就算是尽了孝心了。

姐姐一听,乐了,这不就想通了吗,赶紧安慰:婶儿啊,看你说什么话呢,小糯是你生的,你还能不了解她,她这些年工作赚的钱,大部分不都转给你了,只要她以后婚姻顺利,你还发愁养老问题吗,你就等着享福吧。

还有啊尚尚,那个,那个,你说那个法国佬要调查个啥,小糯就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有什么过去不过去的,你跟他讲讲,他要是不相信小糯,他俩的事情就算了吧,咱也不是嫁不出去的姑娘,非要吊到一棵树上。

邻居姐姐知道,我妈这是故意来个欲进反退了,就趁势给她个台阶下:我跟你说实话吧婶儿,法国佬原本是要亲自去小糯读大学的城市里打探消息的,刚好厂里有批货出了问题,他还没有处理好呢,暂时去不了了

既然婶子这么通情达理,又不要彩礼,小糯又这么温柔贤惠,他还调查个什么呀,上哪儿找咱家这么好的姑娘啊,明天我就跟他说:你要是不信任人,随便去调查,不过,你这一查,小糯跟你关系就结束了,谁稀罕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呢!

婶子你放心,我们公司跟法国佬有生意合作,他很在乎我的意见的。你就等着小糯带一个帅气又能干的外国女婿回家看你吧,保准儿让咱全村人都羡慕你

我听了姐姐的转述,算是放下了心,至少,我妈不会再开口大要彩礼了。可是我心里又有一种难过,不光为我自己,还为村子里跟我一样的姑娘。

多少父母生了儿子,把一切关爱和财产都留给了儿子,甚至剥夺压榨女儿的财富给儿子各种贴补,最后却把养老留给了女儿。有些名义上是住在儿子家养老的,可是生了病照顾和出钱的还是女儿。

女儿当然也都有义务,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想起小时候看着哥哥吃鸡蛋而自己只能咽口水的情景,想想爸妈带哥哥去赶集买零食而自己只能留在家里去薅草去拾柴的情景,想起过年时哥哥有新衣服穿而自己从来没有新衣服的情景

心里还是很酸楚的,怪只怪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往后的日子里,希望自己越来越强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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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不应只属于我们这一代人


任何一代人也都有属于一代人的新鲜事物,但对于新鲜事物的时间界定又或许是模糊的、交叉的,我们眼中的普通事物,很可能就是他们眼中的新鲜事物。以此类推,时光流逝,我们也将成为我们后辈人眼中那个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去年元旦假期回家,一进堂屋便看到了沙发拐角处的几个包装盒,十五公分见方,色彩亮丽,配搭修饰有小星星的塑料纸,一看便知,盒子是用来包装平安果的。

盒子被母亲规整地摆放在了一起,当成了装饰摆件,这种圣诞节期间在市里随处可见、并不稀奇的包装盒如今过了时日被摆放在这样的位置,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问母亲盒子是从哪里来的,母亲说都是几天前厂里的年轻人给的,说是什么节,又说祝愿她平平安安,每个盒子里面还装着一个苹果说完,母亲拿起一个个盒子给我看,既高兴又困惑。高兴的是收到了那么多礼物,困惑的是并不知晓苹果为什么要用那么漂亮的包装盒装起来。

妈,每年阳历12月25日是圣诞节,就是外国人过年,跟咱们的大年初一一样。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是平安夜,跟咱们的除夕一样。咱们在除夕晚上包水饺,外国人则在平安夜那天送苹果,寓意平平安安;也有送橙子的,寓意心想事成。总之,你把它当作是过年就容易理解了。

放之大学毕业前,我是不会有耐心给母亲讲解那么多的,最多告诉她那是用来包装平安果的,又会埋怨她什么都不懂。可如今,常年在外,每每回家,我似乎更多了份耐心。生怕母亲理解上困难,我把圣诞节翻译成了中国的春节,然而母亲却有了更多的疑问,诸如外国过年不和咱们一天吗?、他们是不是也拜年?、放鞭炮、给压岁钱吗?等等。难得母亲对新事物有兴趣,我便凭我所学知识给她一一解答,知识不够用时,便用手机查找。母亲听得仔细,又不时打断我的讲解,继续发问,俨然成了我的学生。

一直以来,母亲给我的感觉是新事物绝缘体,从不愿接受新事物。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不是母亲不愿意接受新事物,而是她接受新事物的通道太少太狭窄,我没有为她细致讲解的耐心,她又担心自己接受过程太慢太复杂,不想徒增烦恼罢了。

但我们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热切渴望着新事物带来的便利。

前不久,父亲的朋友托我从网上为他买一部手机,再三叮嘱一定要具备视频通话的功能。我告诉他现在的智能手机几乎都具备这个功能,他仍怕我买错,最后直言不然就买个跟你父亲的一模一样的吧。父亲告诉我:他得知咱们爷俩经常视频通话后,便也想买一部那样的手机,为的是能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视频通话,更重要的是能经常看看他的孙子。手机到手后,父亲成了他的老师,对于从未用过智能手机的他来说,学习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单是滑屏解锁、手势密码等便要练习许多次。但他渴望能够早点学会,心里便有了一股子韧劲儿,几日下来,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父母那一代人,特别是对于躬耕于农田的他们来说,不是不知道如今的手机已能视频通话、电脑里的世界是有多么得丰富多彩,可他们仍旧停留在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阶段,电脑仍旧是他们脑海里的一个概念词。对于新事物,他们在儿女们面前总是表现出一副不愿意接受的样子,一切看似心甘情愿,实则不然。对于新事物,除去经济上的考虑,他们或许也愿意接触,也更想享受到新事物带来的便利,以及更广阔空间里的绚烂。

犹记得大学毕业前,父亲每每打电话问及我智能手机如何操作时,起初的一两个问题我还有耐心,但问题一多我便心烦,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不予解释。而事后又埋怨他什么都不懂偏要买部智能手机,现在想来,实属不该。人类探索新鲜事物的心是永无止境的,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也适用于每一个人,无论贫富贵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任何一代人也都有属于一代人的新鲜事物,但对于新鲜事物的时间界定又或许是模糊的、交叉的,我们眼中的普通事物,很可能就是他们眼中的新鲜事物。以此类推,时光流逝,我们也将成为我们后辈人眼中那个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假以时日,我们都应该耐下心来给他们讲讲当前世界的一切,诸如圣诞节,真的不应该只属于我们这一代人!

(20XX年12月24日 记于济南)

我家老四


我家兄弟有伍,唯有老四远在千里之外,母亲过世后,我们不再有过大团圆。

清明前的一天,老四突然来电,说已登上了回家的客车。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一个人独坐在办公室里,禁不住眼泪一次次奔涌而出,我知道自己很脆弱,所以还是让情感先作一番渲泻。这些年,老四在外不易,他所经历的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辉煌,否则,怎么会一去就十四年。这个在外漂泊的兄弟今天就要回来,十四年了,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如今会是怎么个样?

汽车并未进站,停靠在站前的街道上,等我从车站走出来,乘客已下了大半。我老远就看见那个瘦高的身影,一手拎着个背包,一手还牵着个孩子,东张西望着这个已经陌生的城市,根本看不到那个众人称羡的人大法学博士、一线城市的大法官的气派。当时给我的感觉还是当年在学校当老师,从山区学校里回来的老四。虽然阔别十几年,兄弟间并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只是小侄由于十来钟头的车程,还未缓过神来,不大理睬我的亲近。一路无语,只是彼此对视,慨叹人生竟如此轻易的夺去我们的青春,无情的岁月给我们留下了苍老的容颜。

其实我早就知道,人在外头,身不由已,虽说在大城市,只是名声在外。人在世上,在哪不都是吃饭赚钱,只是环境不同,生活方式、节奏不同,景致各异,在哪不是几十年?老四的境遇足够说明了这点,走过来走过去,最终又回到了起点。到头来摔了个跟斗回来,说不定又回到了解放前。

许多人都知道我有个博士的弟弟,时有朋友和同学问询起他,总有不少的羡意,也许他们看到了太多的成功与辉煌,而我却老在抱怨上天的不公,怎么就不能把幸运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也许说什么都有人不信。谁说不是呢?我们城里的小职员,个个活得有滋有味,更何况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士,一个在大城市里的法官呢?我不由地感慨知识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无助,甚至产生了对教育的抱怨与怀疑。这其实正是我们这个家族的悲哀,在当今激烈的竞场中,我们除了有那么一丁点学识,还有什么呢?老四说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心里总算轻松了下来。

我和老四当年都是初中进入师范学校的优等生,出道虽早,起步很低。老四因为一直昧书,又有英语基础,九十年代初期就上了研究生委培线,但因为当时没有经济支撑,老四便背着众兄弟作出了放弃。没想到这一错不仅错失了最佳发展时机,而且还消磨了一个人人生中最宝贵的精神意志。说实在的,虽然我们兄弟俩自视在各自的层次里还算是有点思想境界,可幸运并没有因此而垂青。我们深感与这个世界的距离,然而,社会如此残酷,根本不会考虑你是否存在、是否接受,要么你随流,要么你自甘寂寞。老四不幸的根不全于此,他对现实并未抱太大的奢望,人到中年,他算是悟到了清高与清贫、清苦向来就是结伴而行的,更何况有着家族的品性,一切认命。老四最大的不幸来自婚姻,说起他的这段婚姻简直就是耻辱。就在临行的前夜,弟媳妇又跟他大吵了一架,因此,老四才匆匆改变了行程。从才五岁的小侄身上我明显的感觉到其家庭的阴影,每每问及家事,他总嘟嚷着:妈妈老打爸爸,老叫爸爸还钱。可怜的小侄在这个家庭软暴力中是多么的不幸呀!

老四说,因为家庭矛盾,他经常在外过夜,有好几次都在网吧里,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前几年,由于世界性经济危机波及,股市里亏了几十万,她苦心经营了几年的血本一下子没了,哪想到这个超强的湘女如此经不得失败,在困难面前,她没有想着和衷共济,却把莫名的怨恨全撒到了老四一个人身上;老四原本就是个本分人,不善谋官谋职更不会捞钱,她总抱怨老四无能,大闹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一吵老四只好领着不谙世事的儿子躲避。为什么呢?忍呗,让呗,顾及孩子,顾及脸面。她吵,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而你没有,你得上班,你得维系这个家,房子、车子都给她,还不满;她吵,上万工资大多给她花,还不行,还打下了荒唐的欠条,最后是五十万。凭什么?不是有法律吗?他说法律其实只是调和剂,对于无理取闹的家庭纠纷也是毫无办法的,闹来闹去,影响不好,到头来反而对自己不利,那就只有忍了,慢慢修复,看能否安生。读书多了,顾虑就多,加上善良的本性,凡事就自己担着。这过的什么日子?!

因为十几年没回家,家里的亲戚、长辈好久不见,总得表示一下情感,总不能在大家的期望中丢份,我这个穷博士的弟弟,在我的资助下如此这般才应付了过来。面对亲人的寒暄,老四都是嘿嘿的苦笑两声,其中的酸楚只有我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这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他们不必要的担心,谁会想到这个大家心中的骄子竟是如此的凄惨,这会是多大的失望与痛苦!

老四在家并未安心,因为他心中有很大的惭愧,又不能把自己的不幸传递给大家。他在祖宗的坟前不住的忏悔,他在用心地为自己赎罪,他觉得对不起大家,这些年未能为先人们尽孝,亦不能为家族光耀门庭,竟然还会是如此的狼狈。他甚至后悔当初不该去考研,不该去攻博,到头来知识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在更深层次里受折磨。

老四在家近一周,并未与同学联系,偶尔遇见,也是迫于无奈。之前,他的些个师范同学叮嘱过我,回来了要告知,聚聚,叙叙。他最终还是没有惊扰他们,确实也无心去。

临别之际,我一再嘱咐要坚强、保重,除此之外,我能给他什么呢?在现实社会里,诚实与善良是如此的尴尬,在不幸的人身上,它不仅仅是职场、仕途上的桎梏,竟然还是家庭生活中的致命绳索。

我家的小花


我家的小花,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而是一头小猪。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清明节刚过,母亲用积攒的一篮子鸡蛋,到集市上换回了一头小猪。它浑身黑黝黝的,点缀着一圈一圈的白毛,很漂亮,。母亲说它叫小花,一家人就这样叫了。

小花刚来时,很淘气,咴儿咴儿的叫着,满院子跑。我拿来窝窝头,小花、小花的叫着去给它吃,它也不领情,还是到处跑,并把我心爱的一盆花拱下来打碎了。我可气坏了,拿起木条就去抽它,母亲把条子夺过去对我说:小花刚摘奶,它这是在找老家和妈妈,要好好爱护它,过几天,它就习惯了。母亲煮了小米汤慢慢的唤着喂它,就像侍候一个小孩子,这样没几天,小花就熟悉了新的环境,不跑不闹了,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放学回到家里,喊一声:小花,小花,它就跑过来,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小尾巴一甩一甩,憨憨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花稍微长大一点后,母亲就把它关进栏里养着了。那时的老家,户户的栏里都养上一到两头猪,这也是家里将来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因此,母亲对小花特别上心,每天早晨先把它喂饱以后再上坡干活,中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喂小花;晚饭时,做的玉米稀饭她不舍得喝,总是留一碗,再加上刷锅刷碗水和糠菜给小花,由于多了碗玉米稀饭,小花呱唧、呱唧吃的很香,一直撑得肚儿溜圆,才不情愿的被赶回栏里。白天上坡干活休息时,母亲便去剜野菜,萋萋菜、苦菜、曲曲芽等,自然就是小花的美餐了。那时的日子大家都不怎么宽裕,精饲料很是稀罕,母亲便把生产队里分的十几斤豆子碾碎,每天晚上喂小花时,总是给它的食里添上一把。由于喂的好,小花长得比人家的又胖又大,才几个月就有几十多斤了。

到了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干活回家后,没有听到小花的动静,急忙敞开拦门一瞧,只见小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嘴里哼哼的叫着,伸手一摸,有点烫人。小花病了,母亲吃了一惊。父亲在外工作,我还小,刚放学回家,母亲毫不犹豫的说:看好门,我去请兽医,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时的兽医站在十几里外的公社驻地,走小路要翻过一座岭,穿过大片大片的青纱帐,天又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到大门外望着,一会儿担心母亲夜晚走这样的路会不会害怕,一会儿又担心母亲安全不安全。就这样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母亲回来了,只见她满脸是汗,褂子都湿透了,对我说:医生马上就到,锅里有煎饼,你自己吃饭吧,说完就到栏里照料小花。不一会儿兽医叔叔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给小花诊断了一会儿,对母亲说:它这是吃了变质的东西,造成了急性肠胃炎,多亏你说的及时。他给小花打上一针,又留下一些药后,回了兽医站。母亲则一会儿给小花熬米汤,一会儿摸摸退烧了没,半夜里又给它喂药,一宿没合眼。两天后,小花恢复了健康,又咴,咴的叫了起来,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转眼到了春节,小花也有二百多斤了,母亲和父亲决定把它卖了。其实母亲从心里舍不得,但家里的花销主要指望它,别无选择。这天一大早,母亲煮了小花最爱吃的食,边喂边说:小花啊,多吃点,你这是在家里吃最后一顿饭了,说着,声音竟哽咽了。到收购点把小花捆起来过磅时,它嗷嗷的叫,拼命挣扎着,母亲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转身回了家。接近中午,正在伤心的母亲突然说:小花回来了,我们出去一看,果不其然,小花在大门口咴咴的叫着呢。原来,在装车的时候,小花挣脱绳子跑回来了。不一会,收购站的两位同志来了,母亲对他们说:你们甭管了,明天我保证给你们送回去。第二天早上,母亲又给小花做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她在前面:小花、小花的唤着,小花则顺从的跟着,向十几里远的收购站走去。

这就是我家的小花,母亲喂养的小花。

我家的汤姆


汤姆是我家的狗,而且还是条狼狗,最重要的是,它是条母狼狗。为什么说这重要呢,因为自从我二哥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后,我就一直把它当作公狗看,直到3年后它下崽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母的。对此我还曾经愤愤不平过,感觉像是被谁欺骗了似的。仔细想想一定是名字没起好,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的猫就叫汤姆,也是公的,而且狼狗长得都魁梧,又凶猛。其实汤姆是公是母都无所谓,可是我认定了它是公的,你忽然说它是母的,这我在感情上就受不了,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对吧。

所以这事就还得怪我哥,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起这么个名字。大概是那段时间看《猫和老鼠》看上瘾了吧。起就起了吧,可他们又不好好叫,人家电视里叫那只猫的名字就洋味十足,叫套姆。可到了我们家变成了完全汉化版了,叫汤木儿,而且那木的尾音拖得又重又长,听起来真是别扭。后来我侄女咿呀学语的时候,就自个儿把那不好发音的汤去掉了,直接叫木儿。倒是汤姆,不管别人叫它套姆还是汤木儿亦或是木儿,它都摇着尾巴颠颠地跑过来舔你的脚,这说明汤姆大度,不爱斤斤计较。

不仅这样,汤姆还特别重感情。记得汤姆是我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来的,后来我在外面读书,每半年才回去一次。可汤姆每次都非常热情地欢迎我,而且不管我走多久,它老远都能闻出味来。有次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刚到楼下,就听见4楼的门开了,汤姆从里面跑了出来。妈妈正好要下楼,打开了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汤姆汪汪乱叫着,飞快地窜下楼去了。下去后才知道是我回来了,于是叫汤姆跟她一起出去,它竟不肯,只顾竖起前爪来扒我,又不敢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上楼,它也跟着我上去,还跑到前面带路,并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等我,然后汪汪叫两声又欢快地跑。到得屋来,它又在地板上欢呼雀跃地蹦跶,舔我的鞋子。妈妈追上来叫它半天,它才依依不舍地看我两眼后走掉。

我说它热情,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它对谁都热情。如果陌生人来我家,它立马就给你来个下马威。一听见有人敲门,它马上就从地板上立起来竖起耳朵警觉地盯着门口。如果敲门声继续的话,它确认是有人来,那它就会冲到门口冲着门背后的那个人狂叫不已。门背后的人一听这叫声,先是畏惧了三分,连敲门声都不那么理直气壮了。等我们喝开汤姆开了门后,汤姆又冲过来朝那人乱叫,似要扑上去的样子。结果胆小的人早就尖叫起来,胆大一点的强做镇定,却也只敢躲在主人身后。这时我们常常拿一块骨头给它看,等它跑过来的时候就丢在阳台上。它一跑过去,我们就把客厅的玻璃门关上。汤姆一发现自己上当了,就丢掉骨头撞玻璃门,在阳台上冲客人叫嚷,过上好一会儿才渐渐止息。可这已经把来客给吓得够呛,半天回不过神来。不过叫归叫,嚷归嚷,却从来没发生汤姆咬人的事故。

其实这也只是在家里才这样,一到了外面,它的胆子比猫还小。院里有个老太太养了一只宠物狗,经常喜欢带下楼溜达。大约狗都是好斗的,俩狗在一起就喜欢斗法。其实这宠物狗身形娇小,汤姆的腿都比它高,更不用说重量了。总之,如果是拳击赛的话,两个绝不是同量级的赛手。大约汤姆也认定了这点,所以才在开始的几次较量中敢与之争锋相对,一较高下。可是一旦对峙上了,精神上的勇猛就变得异常重要,好比做丈夫的怕老婆,并不是力气上打不过,而是精神上先畏惧了。所以汤姆与那只宠物狗的较量总是在那只狗凶猛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然后落荒而逃。可是那狗并不就此放过它,呜呜两声后,张口就扑上去咬。于是汤姆就在前面没命地跑,边跑边狂吠不已,那情形就好像有个人在被别人追杀时边逃边沿路喊救命一样,可笑极了。可笑归可笑,到底我们还是觉得丢脸,哪有这么大的狗被个小不点满街追着跑的呢?全然不像在家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可见狗仗人势这话说的是对的。

还没说为什么我们家要养狗呢。家里在楼下开了个副食店,有三间门面大,地处街角,晚上不太安全,得有人守着。所以我二哥晚上就睡在店里,让汤姆作陪狗比人可警醒多了,可光有狗没人也不行。这么一来,汤姆每天的任务就是晚上到店里去睡,反正它爱嚷嚷,遇到有人来捣乱,这缺点可就是优点了。于是汤姆白天的活动就是把自己当头猪养着吃了睡,睡了吃。几年下来,直养得膘肥体壮,让别人难免不打它的主意。

有天晚上在店里乘凉,有一人跟我爸聊天,汤姆在旁边乱转着兜圈儿玩。那人忽然说了句:这狗冬天的时候来一锅慢慢炖着,再来几杯小酒,那滋味肯定爽得很哪!说完眼睛死瞅着汤姆,仿佛面前的汤姆就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火锅了。而汤姆却全然不知道它正处在危险中,只顾追着自己的尾巴跑。幸亏它听不懂人话,不然非把那人的手给喀了。于是我开始在思考汤姆的归宿。

我见过流浪狗,它们浑身脏兮兮地在垃圾堆里刨食,有时甚至为了半块发馊的馒头跟别的狗决斗。要赢了还好,如果输了的话,身上被对手咬一两口不说,还要继续饿肚子。结果别的狗也不愿理它,自己就孤独而饥饿地死去。我也见过许多宠物狗,浑身泛着绸缎的光泽,高傲地走在主人身旁散步。一日三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还常常有零食吃。同样是狗,命运却有天壤之别。类推到人身上,其实也一样,虽说人狗殊途,可最后却殊途同归。其实对于汤姆来说,它可能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前生后事,也许此时有饭吃,有地方睡就是最大的快乐。我的所谓担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其实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忙忙碌碌地担心不如轻轻松松地开心,毕竟我们抓得住的也只是这一世而已。

我家的菜园


1982年,村里落实了土地承包责任制政策后,家里就有了菜园。那时起,父母不仅忙碌着田地里的活儿,更主要的是辛勤耕耘着家中的菜园。菜园子也成了我们全家唯一的经济源泉。

家中的第一块菜地是在村东头路南不远,老107国道旁边,离家有三百多米远。那时,哥哥刚刚考上大学在郑州学建筑,弟弟、妹妹都在家上学。我呢刚上高中,天天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因而很少去过菜地。随着村里人口的不断增加,1984年村里有人办造纸厂,菜地被占用。1985年调了菜地之后,那时我家的菜地在村南头,离家二百多米。那片菜地的西北角有一眼二百四十多米深的水井,供村里各家各户生活用水。随后生产队里用青砖和水泥灰建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井房,井房西面是一个大水池子。因而,没分到各家各户之前,那片菜地曾是一片稻田,随后变成了藕池。

家里有了菜地之后,父母实时种些时令蔬菜,或是黄瓜番茄,或是茄子、冬瓜、南瓜豆角,或是菠菜、白菜、萝卜,或是韭菜、玉米菜,拉倒城里沿街叫卖。家里有了经济来源。姊妹几个上学的花销也有了保障。只是父母更加辛苦了。种菜是很需要工夫的。翻地、平整、扒埂、踩畦,菜种上以后还要施肥、浇水、除草、施肥、松土、杀虫,苗稠了还要剔苗。菜长成时收获以后还要择菜、捆整齐。青菜一类的为了保鲜还要一捆捆放置有少许水的水盆里。种菜最辛苦的是要浇地。

夜里浇地离不开手灯,尤其是冬天就离不开胶鞋。浇地时,一会要看看水到头了没有,一会还要看看哪儿跑水了没有,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水跑到别人家的菜地。2009年以前,每次浇菜地的头天晚上,父亲就会对我和弟弟交代一声:明天早上起来早一点儿,一块儿把水泵下到井里。虽然如此第二天早上,父亲还是早早地喊醒我们。因为去得晚了,别的人家就会早早占着井,不仅影响浇地,轮到晚上浇地,还会浇个通宵。那时我和弟弟也都会陪着父亲一块儿浇地。每次晚上和父亲一起浇地时,总觉得夜不是那么漫长,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因为浇地的时候父亲会给我们说一些种菜的学问。或许多做人的道理。诸如啥节气种啥菜,哪几样菜套种既能增产又不相互影响,啥菜喜欢啥肥料,哪些菜种时要注意啥问题才能苗齐苗壮等。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蕴藏着许多农时、种子肥料管理等丰富的科学知识。土豆要在出九前种还要适度深些,土豆间可以套种茼蒿、小白菜等叶类蔬菜;灌水多少,灌水是否充足,直接影响土豆的长势。土豆秧刚出来,大量灌水,会把秧苗催得太旺,结果会是光长秧不长果。农谚说土豆开花,垄沟摸虾,也就是说土豆开花时节,水灌得越多越好。栽西红柿秧,要像架豆角秧那么高高地架起来,不掐尖不打蔓,任西红柿秧随意生长。种冬瓜要压枝。芹菜、黄瓜喜水;芫荽黄瓜最怕重茬;2009年以后,生产队队长把菜地里的每一眼井都下了水泵,并且用钢管接出了井口。人们再不用几个人一起每次拉着水泵去浇地了,只需拉着水管,到地之后,把水管对接好就可以轻松浇地了。随后虽然多年不与父亲一块儿浇地了,但忘不了与父亲一块儿浇地的时光。

1983年上半年,妹妹看看父母每天忙里忙外,不要说田地里的活儿,就是菜地里的活儿,父母二人都忙不过来。因而和父母商量辍学,首先是父亲不同意,父亲吃过没文化的亏,因而再苦再累也支持我们姊妹几个多读书,多学些知识。随后父亲对妹妹说:你不上学也中,到时候你会不会埋怨我们。妹妹说:大,哥哥弟弟都比我学习好,家里的活俺妈恁俩也忙不过来,就让我回来帮恁吧。你放心吧,不上学是我自愿的,我啥时候也不会埋怨你们。就这样才十五岁的妹妹为了父母,更为了哥哥、弟弟我们几个好好学习,主动承担了家中的农活儿。每天和父母一起早起晚归,风里来,雨里去。收拾地里的菜,和父亲一起拉着菜去城里沿街叫卖。

父亲每次去赶集卖菜,只要差不多就卖了。卖完之后赶紧回来忙菜地或是田地里的活儿:或是背着锄头锄玉米地里的草;或是给蔬菜或麦子打农药;或是晾晒麦子或玉米。而母亲去卖菜,总是想着多卖几个钱。反而往往是卖个倒上桥。老到天黑才回来。地里一有空白地,父亲就不失时机地往地里推些人粪尿。又因为父亲舍得投资,种番茄时每年都会买些芝麻饼上地里,因而我家的番茄每年都是个儿大、味美。每年那段时间,中午回到家中找些不好的或是没卖完的番茄,洗洗切到碗里,再加些白糖,猛吃一顿。真是唯美可口、凉甜解渴。傍晚到菜地摘番茄时,看到红得熟透的番茄时,不由得摘下一个在衣服上胡乱擦一下就猛咬一口,又沙又甜。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1984年7月初,我放假后也每天帮着父母去菜地,擓着篮子穿梭于一畦畦黄瓜番茄地,帮父母摘黄瓜番茄,摘满一篮擓到地头,把崩口的番茄另外放一边,(拉回来后或是自己吃,或是给邻居。)没崩口的一个个放到铺有软布、有挡板儿的架子车上。第二天早上四点多被父亲叫醒,洗把脸就和父亲一起拉着一架子车黄瓜番茄或是去城里卖,或是跑近二十里地到乡下卖。那时乡里人家家户户还不是多有钱,有的是麦子或包谷。因而他们用包谷来换我们拉去的菜。记得那时的包谷是九分钱一斤。番茄呢也是那个价。我们拉一车番茄,跑二十里地,换回一车包谷,然后再跑十几里地把包谷拉到收粮食的地方卖了换成钱。从那之后的多少年里,每年冬天父亲都会忙着在用泥巴剁成的菜棚里育一些番茄、辣椒、茄子等小苗。育苗也是要工夫的要,那时候没有什么草苫,给菜棚保温全靠在四周压好的农膜上铺一层厚厚的麦秸。麦秸上再盖一层农膜并用木棍等压好,防止起风把麦秸刮跑。天好的时候要天天早上把麦秸挑了,好让菜苗见见阳光。傍晚时候再把麦秸铺在农膜上,再在麦秸上盖一层农膜,并压好农膜。到来年清明节以后开始把育好的苗子一锨锨铲起,装到架子车上拉倒地里开始栽种。刚开始种时,不知道种之前先压一层薄膜,这样可以防止杂草把菜苗给吃了因为野草的生命力旺盛于菜苗、庄家苗。随后压了膜后,不经蔬菜长得好了,也少了除草的工序。

1985年夏,不到十五岁的弟弟放假后也帮着父母收拾菜,每天也会拉着一架子车菜去城里卖。记得那年的8月24日早上五点弟弟和往日一样拉着一架子车冬瓜去城里卖。不想早上八点多,二叔看到了村东头路边的沟里的一辆架子车很像是我家的。并且沟里还有烂的、没烂的冬瓜。到家问了我父亲后,才知道那车确实是我家的,随后赶紧找卖菜的弟弟。市里的各大医院几乎跑了个遍,都没找到卖菜的弟弟。十点左右才听说弟弟早上拉着一车菜刚走到新修的107国道,就被一辆大卡车撞了。随后,那司机把车轮也撞到了车上,拉着弟弟在市里转了一圈,随后把受伤的弟弟丢在了西大街的一个医院门口就跑了。弟弟八点多清醒后捂着伤口、忍着疼痛从清虚街一步步走了回来。快到县卫校时,被邻居婶婶看到。随后婶婶领着弟弟去县卫校找医生给弟弟看病。弟弟的这次车祸,让我对社会有了看法,也改变了我的人生目标,让我立志学好文学。

1988年后,生产队里的菜地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也从南头挪到了北地,离家有一里多地。菜园东南角是一个土墙的破旧井房。菜地南边是一个东西向的长一百米的水渠。地里仍是一些时令蔬菜。两年后菜地又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离那井房有了距离。那时每个人有两分半菜地。有妹妹的、父母、奶奶的、加上弟弟和没过门的弟媳的一共一亩半。这之后二十多年来,菜地就没再做过调整。父母那时也种过几年葡萄,一夏天在地头搭上了一个棚子让舅爷(舅爷是个五保户,在离我们家东十六里的于庄住。1980年冬天,因烤火不慎烧毁了自己的房子。随后父母把舅爷接到我家。)在地里看管葡萄。只是那时没有现在的网可以遮挡鸟儿的啄食。因而每次和父母一块去菜地时,总会听到母亲响亮的吆喝声或是啪啪啪的拍巴掌的声响,借以驱赶地里的鸟儿。1993年舅爷去世后,父母也不再种葡萄了,仍旧是时令蔬菜。

菜园不仅成了我们一家经济来源的支柱,也成了一种四时不同变换的风景。春天里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杏花,幼小的葱苗、刚发丫的韭菜,长势喜人的菠菜、青青的蒜苗、父亲深翻的土壤,地头的香椿树上发的幼芽。刚开始时,母亲不知道香椿叶是越嫩越好吃,越受人喜爱,直到有一年母亲给表姐送了些长大的香椿叶时,表姐给母亲说了这道理后母亲才不再怪我们说:不等香椿叶长大就摘,那是害性命啊。夏天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黄杏,绿油油的韭菜、挂满指头的拳头大红红的番茄,翠绿的黄瓜、长长的豇豆角,黄瓜、番茄豆角都是要搭架子的,每年父亲都会买几捆竹竿,或是砍些树枝来搭架子。父亲摘蔬菜时也会留一些健壮的果实做种子,有时因为不知道而误摘了做种子的果实,也少不来听几句父亲的埋怨。秋天菜园里刚发丫的蒜苗、一个个硕大的冬瓜、黑瓜、满树的渐黄的柿子,一畦畦碧绿的菠菜、长得匀称的青青的蒜苗还有蒜地里间或种的一棵棵芫荽。以前种大白菜,入冬前人们都会用红薯梗或是草绳等把白菜包起来,这样白菜才会包心,长得瓷实。随后的白菜不用用绳子捆绑会自动包心,也省却了菜农的一道工序。冬天里,白菜收完之后。父母除了收拾菠菜,就是忙着深翻土壤,未来年的蔬菜备好耕地。

随着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我们做儿女的也心疼父亲,不想让父母这么辛苦地劳作。但是父母却说:我们闲着也没啥事,种种菜不仅能供一家人吃菜,还能多些收入,再者种地的同时我们也锻炼了身体,也觉得活得有意思。种菜的过程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用铁锹翻地,闻着泥土的清香,心里是快乐的;把菜籽撒向菜园,播种着希望时是快乐的;汗流夹背地锄完杂草是快乐的;给蔬菜浇水、施肥是快乐的;收获的时候更是快乐的。当你把种地当做一种生活的乐趣时,你就不会觉得劳累,种地的种种快乐其实是对劳动、对生活的热爱。因而,我打工之余,偶尔的也会去菜地帮父母干些活儿,或是剔剔草,或是尽情呼吸夹着泥土气息的蔬菜花香,享受着或是粉红、或是洁白、或是淡紫、或是淡黄的菜花缤纷绚丽,小黄瓜顶花带刺,白色的辣椒花,黄色的西红柿花吐露着芬芳,与紫色的茄子花竞相开放,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加上如诗行般显示生命底色的翠绿,从而忘却生活中的一些烦恼,更体验着与父母一起像陶渊明那样晨星理荒秽,戴月荷锄归劳作的快乐。更体验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野里辛勤耕耘的父母是多么的辛苦。

直到2010年12月16日,妹妹出了车祸后,没法帮父母干活儿后父母种的番茄也少了。弟弟考虑到父母的辛苦,也要回了他们的半亩菜地。剩的一亩菜地,父亲种了一半比较省力的韭菜。2012年10月,表姐不幸病逝后,父母就不再种番茄了。去年这时候,父亲对我和弟弟说:菜地我也种不了了,你们弟兄两个看看种啥请种了。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每天都拖着年迈的身躯辛勤劳作着,直到今年(20XX年9月2日早上突发脑梗晕倒在菜市场)。我的父亲!我的受苦受累为儿女操劳一生没享过一天清福的父亲!

种菜每年都有最忙的两个时候。一个是夏天收拾番茄、豆角、黄瓜,一个是立冬过后的萝卜白菜的收获。好在表姐每年可以帮助父母销一部分蔬菜。因为表姐是物资局一个下属门店的头头,因而父母种的蔬菜每年都可以卖给她单位里的员工一大部分。夏天往单位里送黄瓜番茄、茄子豆角,冬天呢又可往单位里送萝卜、白菜、菠菜等,表姐呢就权当是把这些蔬菜给员工们发福利了。每次往表姐那儿送菜,表姐给的价格不仅比市场价高,并且还都会多给一些,之后或是领我们去单位食堂或是附近的的饭店吃些饭。俗话说:小雪收萝卜,大雪收白菜。每年冬天的萝卜白菜的收获时节,妹妹没出车祸前,每年都会帮着父母出白菜,弟弟和我也会去帮忙。妹妹出了车祸后,弟弟也忙,因而每年只有我和父母一起出白菜。偶尔的,哥哥也会回来帮忙。那时,也会想起多年之后和哥哥、父母一起出白菜会是个奢望。因为城市在发展,我们的菜园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占用。没想到还没两年,这奢望就真的成了奢望。因为做梦也不会想到八十二岁的父亲会在今年中秋节被意外的脑梗夺去了生命。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留下了没人管理的一亩多菜园。

父亲从突发脑梗,到永远地离开我们不到半个月。半个多月里,菜地没人管理,杂草丛生,还没长大的萝卜白菜被菜青虫啃食的不成样子,父母与往年一样适时种的蒜苗也被玉米菜遮得看不见影子。直到有一天问起母亲,时才开始动手除掉玉米菜。父亲不在了,母亲让弟弟和我平分了那一亩菜地。也许父亲生前就为我们安排好了,本来我和弟弟也想着把菜地种成麦子。但母亲说:东头的韭菜还是别动,也不费啥功夫,只是韭菜该收割时忙些。国庆节时我骑行出去了,是妻子在家忙着打踩畦,种菠菜种葱。割韭菜那几天,刚好赶上阴雨绵绵,因而第一次看到妻子冒着雨推回一车割了的韭菜时,我很感动。我何德何能遇到一位这么勤劳能干贤惠的妻子,我又怎么不心疼这样的妻子呢?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就往地里赶。那也是我多年来第一次与妻子一起在雨中收获父母给我们留下的蔬菜。

我家的菜园,给了我们全家人生活必须的蔬菜的同时,也成了全家的经济支柱,而这支柱的支撑点却是勤劳善良养活我们全家的父母。眼下又快到收获白菜的时节了,只是父亲不在了,看不到了像往年一样的又大又瓷实的白菜了,我再也不能和父亲一起收获白菜了!菜园给了我太多的营养,也给了我太多的记忆。父亲,我和弟弟会管理好您留给我们的菜园的,也会照顾好疼我们爱我们为我们操劳一生的母亲的!我们会用丰硕的果蔬告慰您的在天之灵!爸爸!我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