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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年

发表时间:2020-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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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在那年,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在宫徵羽十七岁的那年,班里转来一位美术生。

那年高二,开学那天,班主任领他来报到,他默默的走上讲台,垂下眼睛,一字一字惜字如金地自我介绍:我叫谷熹恩。当宫徵羽看见美术生的那张俊秀的脸庞,还有那带弧线的长睫毛和那优美骄傲的眼眸,一时心中像是瓶苏打汽水刚打开盖,不停翻腾踊跃着细微的泡沫。男生怎么可以有那样清秀的面容和那带洋娃娃般的睫毛?真是没道理。

在宫徵羽的眼中,谷熹恩又高又大,特爱穿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总是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的角落,不声不响。由于美术学习,其它科目对他要求都不高,他也不用节节课都来上,事实上他所有科目都很少来,基本属于放牧型读书。每当他垂着那有些倨傲的长睫毛,走进教室,长腿阔步地走过宫徵羽的身旁,便会听到一路哗啦哗啦的声响。宫徵羽常常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六之时,哗啦声刚好停止,之后课桌椅凳发出巨大声响--谷熹恩抵达了座位。

有谷熹恩在场的课堂,宫徵羽的心中总是感到异常紧张与敏感。宫徵羽总是忍不住佯装若无其事地扭头往后飞快瞥瞄一眼,却不总能成功侦测到他的动态。这一路实在是漫长遥远,障碍重重。

一次课间,宫徵羽帮英语老师分发考卷,看到了谷熹恩的试卷,分数一塌糊涂,谷熹恩三个字倒写得异常潇洒俊逸。谷熹恩不在座位之时,第一次宫徵羽在他课桌旁慢吞吞地磨蹭,对他充满了好奇,见课桌上有只印着米老鼠的天蓝色文具袋,拿起来出乎意料地有熟悉的沙沙声响,宫徵羽很想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顾忌不能胡乱翻动别人的东西,终究忍不住好奇,只是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啊,只看一下,偷偷瞟一眼,不弄坏你的就行,偷偷打了开来,发现整整一袋削好了的绘图铅笔!宫徵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似乎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是的,宫徵羽喜欢上了谷熹恩,一点儿没有隐瞒,哪怕是在少女怀春的十七岁。

宫徵羽跑了很多地方,去美术用品专卖店买了几盒有名的中华绘图铅笔,放在背包侧袋,每天都幻想着在某个地方与谷熹恩不期而遇,然后拿出买的铅笔送给他,欢快又得体地说:谷熹恩,我是宫徵羽。你可不可以每天都来上课?

这个场景宫徵羽幻想过无数次,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谷熹恩就突然消失了。他一直都没来上课,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宫徵羽曾一度很惆怅郁闷,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喜欢他,以致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一日,年级大型搞卫生的大扫除,宫徵羽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宫徵羽主动去擦谷熹恩的桌椅,那张凳子是学校仓库拖出来的陈年旧物,轻微动作就吱呀吱呀声响。于是,宫徵羽将自己的凳子悄悄换给了他,并有点儿疯狂地想买一桶咖啡色的染漆,帮他将陈旧斑驳的桌椅粉刷一遍。宫徵羽从未这样想过对另一个人好,不知不觉就只是对他好,甚至都忘记了在乎一下回应。

谷熹恩再次出现之时,宫徵羽准备送给谷熹恩的铅笔被书包拉链蹭出了一条条浅浅的漆线,显得格外陈旧。

在乱糟糟的课间,宫徵羽将脱了漆的铅笔递给谷熹恩。宫徵羽是那么的害怕谷熹恩会再一次不可预料地消失,几盒铅笔成为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礼物,连带着些许微酸的少女心意,仓促又隆重地双手递出。曾经预演过千百次的对白,这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着铅笔的手安静地停在半空,心中回旋着没有缘由的伤心,渐渐的红了眼睛。

宫徵羽心中在想:这应该就算是表白了吧?,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的铅笔,是拒绝了么?心中期待着。

谷熹恩接过铅笔,如他一贯作风那样,不声不响。

在第二日的上课,宫徵羽突然发现自己的凳子被换了回来,课桌里放着一张画着笑容清新的自己。这让宫徵羽兴奋了好一阵子!

在谷熹恩来上课的一段时光里,放学时,宫徵羽总是会和谷熹恩一起走上一段,一般会选择一条比较远的路,走的时候放慢脚步,尽量多一些说话的时间。有时宫徵羽会说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填补一下谷熹恩不说话时而空闲下来的时段。有时宫徵羽又会很沉默,羞愧地反省前一日自己的喋喋不休。

谷熹恩说:宫徵羽,你这个人活得很生机勃勃嘛。

宫徵羽回道:是啊,我热爱生活!可是谷熹恩,你怎么总是垂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呢,怎么总是显得那么幽怨呢?

谷熹恩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啊。没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听了这句话,宫徵羽为此隐秘地难过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无药自愈了。在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日子里,宫徵羽喜欢着谷熹恩,没有缘由,没有道理,甚至也没有指望。谷熹恩喜欢我吗?宫徵羽不知道。在那些镶了金边的淡淡黄昏,两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一起走着,一路踢着石子。

高考结束,宫徵羽被南方一所著名师范大学录取。而谷熹恩美术专业课通过了,却因为文化课太糟糕不得不留校复读。

宫徵羽从上学的城市买来各种各样的绘图铅笔,在昔日读过的高中校门口等谷熹恩,看到谷熹恩那洋娃娃般的睫毛高兴地扬起来,高高大大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微红了脸。谷熹恩接过铅笔,拉住宫徵羽的手,在校园里走着。宫徵羽觉得他的手宽大清凉,手指干干净净。身边一路过的男生看见吹着怪哨,宫徵羽牵着谷熹恩的手,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心里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来。没过多久,复课的谷熹恩情绪波动得厉害,电话里开始说一些偏激愤世嫉俗的话。对宫徵羽来说,功课补不起来,就意味着没有明天,没有将来。

宫徵羽换位思考,尽量体谅他,可还是会被某些话隐隐地划伤。长久下来,再怎样强盛的愈合能力也被新旧叠加伤口弄得筋疲力尽,再挂掉电话的时候,宫徵羽终于发现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还没有绝望。

宫徵羽想见到谷熹恩。

为了经常去见谷熹恩,积攒路费,宫徵羽做两份兼职,还开始整理高中各科笔记给谷熹恩。为了这人生中第一次的爱,宫徵羽拼尽了全力。

就在这个时候,谷熹恩又再次突然消失了。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显得那么脆弱。由于给谷熹恩做笔记,大量的书写使宫徵羽的中指起了疼痛的厚茧。由于谷熹恩的消失,宫徵羽只能望着桌上东跑西颠搜罗来的各种稀奇铅笔发呆,第一次看清楚自己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也第一次明白对于爱情,她做不到不计回报的付出。

终于有一日,电话中找到谷熹恩,他却很暴躁。由于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停了三个月的课,谷熹恩他父亲将他关在房间里,没收了他的手机,他心情糟到极点。对于这一切,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都可归罪他人。宫徵羽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这端开始嚷了起来:谷熹恩,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用功么?你在乎过我吗?我们确实没有明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谷熹恩没有回应,流下了泪水。

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的爱可以伟大到融化一切。可不知爱的背面有那么多始料未及的荆棘,宫徵羽还是心碎地败下阵来。

这世界上的人,遇到什么难事都把它推给时间,宫徵羽也是一样。时间最万能的,爱恨情仇,前生今世,即便再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回首时的过眼云烟,何况是我第一次小小的爱情呢!

在两年之后,开始毕业,宫徵羽长高了许多,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日,部门里有男同事搬家搞聚餐,宫徵羽过去帮忙,发现男同事屋子里墙壁上贴满了他各个阶段的照片,在如此不相干的时刻,宫徵羽突然看见了谷熹恩的照片,心中立时雾翻云涌,一颗心要从心口跳出来,却假作淡定,似有似无地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从前我们宿舍有个女孩跟他很熟。

同事抱着一箱子,回答道:宫徵羽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这人挺不走运的,本来挺活泼的一男孩,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高二时转走了,听说在那里交了个女朋友,居然跟我还当个秘密似的不肯说,后来为了那女孩打了一架,结果那女孩把他给甩了。他考了三次高考,后来去上了专科。这个人一直骄傲又敏感,觉得自己考不了好的学校,配不上那女孩。现在家搬了,彻底没了消息。

宫徵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为了那女孩打架,怎么回事?

同事接着答道:是啊,有人说他女朋友主动追他,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就冲上去将人打了一顿,还绝不检讨。我曾经劝过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谁也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宫徵羽冲出门去打车,边跑眼泪边滚落下来。

宫徵羽虽然在车上,心中翻滚矛盾着,的士问她要去哪里,宫徵羽独个儿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去哪里?我要到哪里去?谷熹恩,我要去往哪里找到你?在那个十七岁,对于爱情,宫徵羽那时真的一无所知。说自己热情又慌张地执着于自己无私无畏的姿态,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对方,对方怎么想,对方经历了些什么,对方拿怎样的心态来在乎自己,对于这一切一切,她什么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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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在那个秋天


我和枫是在枫叶飘落的季节,也就是秋天认识的。

一天,我在榕树下帮老爸收拾自行车零件,突然背后一个中性的男音传入耳中,小妹妹,请问这附近有修自行车的吗?

我转身看是哪个家伙这么没礼貌叫今年十八岁的我作小妹妹,原来是一个穿运动装的少年,看似高中生。我白了他一眼,你文盲啊?我瞥了一眼放在树干的写着修理自行车的招牌,亏他还是高中生,连这几个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真不知道他这十多年是怎么学习的,浪费老师的精力。还有,我必须澄清一下,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妹妹。

他随着我的视线也看见那个招牌,哦,不好意思,请恕在下孤陋寡闻,看不懂这是何种字体;还有,我的岁数比妳大,所以叫妳小妹妹并没有错。

我的脑袋一进转不过弯,不理解他前一句话是啥意思,琢磨一番终于领悟出他的言外之意:写字太潦草。这家伙还真会拐个弯来骂人耶,我气不打一处来,你

他嘻皮笑脸地说:恭喜妳终于相通了,其实妳也不笨嘛,孺子可教也。然后迳自推着他那辆破赛车走向老爸,大叔,帮我补一下轮胎可以吗?

好,小伙子,我帮你看看。老爸搁下手上的工作帮他检查。

我注视着建仓招牌,修理自行车这几个字写得歪七斜八的,像鸡爪子似的,不认真还真看不出来耶,这都怪老爸啦,当初我说替他写,他非得要自己写,还说什么自己开的店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不,现在让人给笑话了吧。一想到他那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我就怒火中烧;非得要报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灭灭他的威风。我上前去拽掉老爸手中的工具,劝道:老爸,不要帮他修了啦,他笑你写字难看。我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欣欣,不许无礼,人家好歹也是个顾客,妳忘了我们行商的服务宗旨顾客至上么?老爸的话我从来都不敢忤逆,没想到连老爸这个当事人都偏帮这个可恶的家伙,气死我也。

那个可恶的家伙又发表了,妳叫欣欣?

怎么样,好听吧?欣欣这个名字我一直引以为傲,没想到只有小学程度的老爸还能替我取了这么一个美名。

好听,而且还很像。他扑哧地一声笑了。

像什么?他的话让我不知所云,你笑什么,面部抽筋啊?这人还真莫名其妙,无端端的笑什么?唉现在的白痴还真多哎。

猩猩啊。

猩你才猩猩咧。是欣欣,欣欣向荣的欣。气死我也,这么好听的名字被他说得这么恐怖,我极力他的错误发音。

猩猩嘛,我知道是猩猩。这人干嘛非要扭曲人家的意思啊?

你,算了,我懒得跟你说,孺子不可教也。我很大度的。

在我与他争吵中,老爸把他的破玩意儿完璧归赵了。

大叔,您修车还真快。

当然咯,我老爸修车的技术无人能及。我趁机吹捧老爸一番。

他付了钱打声招呼:大叔,先走了。又对我说:大猩猩,后会有期。我追上去想揍他一顿,可徒劳无功,他早已骑着他那破玩意儿扬长而去了,我只能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大骂:鬼才跟你后会有期。

之后的几天,他接二连三的推着他那破车来我的档口,每次不是打气就是补胎。哪有人的车天天坏的?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得罪人多,没办法。他一语带过。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想倒追我啊?又是一副讨打的嘴脸,这家伙怎么这么轻佻。

我轻推他一下,去你的。我从来都不骂脏话的,可这次却为他破了先例;不知怎么地,每次我遇上他都会失去淑女的矜持。你不告诉我,难道要我以后叫你喂吧?

他想了一下(真是的,说个名字都要思考),那妳以后就叫我枫吧,枫叶的枫。这名字还真文雅,不过与他吊儿郎当的性格有些不符。

大叔,早安!一阵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我的耳中。大叔,今天我想约欣欣出去,可不可以?

好吧,这丫头整天呆在家里怪闷的,你们年轻人出去放松一下吧。老爸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约我干嘛,是不是想拐卖我啊?我没好气地问了这一句。

是呀,敢不敢去?

去就去,谁怕谁!我一屁股坐上后座(我以前没发现他的赛车有后座的,可能最近才装上的吧)。

老爸,我们走了哦。

大叔,再见了。

我们俩同时向老爸挥手道别。

一路上,他怕我闷给我讲笑话;下斜坡时,他万分嘱咐我:抓紧点,要不然毁了妳的容貌我可不负责的哦。

他的话吓得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后背,生怕会摔得个满头包,闻着身上专属于他的味道,我竟然有一种安全感。

经过爬山涉水的漫漫长路,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座杂草丛生的山头。枫把赛车停在山脚下,拉着我的手往山上爬,我并没有反抗他的亲昵动作,因为我相信他,相信他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穿过一层层的茂密草丛,眼前的景色让我眼前一亮,到处都是一片枫叶的海洋,一片金色的海洋。

哗,好美啊!我不由得慨叹一番。

秋风一起,吹起片片金色的枫叶,就像是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枫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似乎在想事情,其实他认真的样子也蛮帅的。这样干坐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试图打破油墨,歪着脑袋瓜问他: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我真的很好奇,如此隐密的地方竟被他发现。

我以前一不开心就爱往山上跑,久而久之就发现这座枫林;就这样,每次我不开心就止枫林发泄,释放心情,别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除了我之外,妳是第一个哦。

所以你就替自己取名为枫咯?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叫他枫了,原来他对枫叶有特殊感情。他拾起一片枫叶递给我,送妳。我接过这一份特殊的礼物。

我们就这样坐在枫树下欣赏日落,日落走稳好美,好美枫向我表达倾慕之情,说第一次与我相识就觉得我与众不同,说我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很真很纯洁。

我和枫就从这一天开始的爱情长跑。

他每天都准时来档口报到,带我上枫林看日出日落,纵使路途遥远,日子过得好不幸福。

随后的一个礼拜,他你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于没有他的日子,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如此不好受。

翌日,他终于出现了,我紧紧地抱住他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我内心充实了许多,再度找到安全感。你这一礼拜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他轻拍我的脑袋,傻丫头,我这不回来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此时的他比以前多了一份憔悴,让我好生心疼。

枫,你的声音我担忧看着他。

不碍事,只是前些天有些小感冒,所以声音有些嘶哑,别太担心。他脸上写满忧郁,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这明摆着是强颜欢笑嘛,我的感觉告诉我:枫有事瞒着我。既然他不想说,我也只好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他坐。

枫又消失了,这次我感到将要失去他,最终按捺不住,我决定去向枫的母亲了解情况,无奈让我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枫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阿姨还告诉我,枫只有半个月的命了;枫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是病发了,为了不让我担心就不准任何人告诉我他的病情。他真是个傻瓜,既然我们选择走在一起,所有的风风雨雨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呢?那好,既然他不希望我担心,我就假装不知道他的病情,好好地陪他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

秋风起,枫叶落,枫永远地离开我,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的我总爱上枫林,去寻觅与枫的点点滴滴,与枫一起的美好回忆。

您在那,是否、安好!


彼时,相见。 此时,永远。

难以忘记的永远那样了然于心,容易记起的永恒那样刻骨铭心。

故事就是那样简单的开始,却又那样痛心地结束!那些了然淡化的记忆渐渐的清晰、、、

忘不了那双经历饱满沧桑的双手,掌心线条是那么的凌乱、掌纹配带着那些旧伤痕、老伤疤。可握紧却显得那么的厚重、踏实感!!忘不了你那双浑浊的双眼,茫然的就像您是立地以混沌之中,那样让我难以看透。也或许我一辈子都难以去琢磨透、您想的是什么?!您是那么的沉默、少言少语,您只会一人坐大厅正中央那里静静的喝茶或是沉思!!!然而、我渐渐的长大,发觉并已了然的习惯了。有时也会陪你一块的聊聊天或是也学着您那样静静的坐着。每当这时,您总会缓缓的走进了房间,拿出您珍藏着的宝贝出来给予我一块分享!!它,是那么的香甜、那么的醇厚,再喝口淡淡的茶。淡淡的茶味、浓醇的饼干香,呵呵,是那么的美味!然而、每当您看见我那倍分享受的样!您总是乐呵呵的笑、然后自己也小小的咬上一口细细的品味、、、于是爷俩就一起慢慢的品味!一切、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纾缓!!!

仍记得,身为退休干部的您养成每天天没亮就起床,那时四处静悄悄的、一片乌黑!就有那么一户家,亮着那淡淡的灯火光。哦、您在洗漱着!洗漱完毕后、您便整理着行头,一顶那比较新颖的草帽、牵着您的老伙计打开了大门,骑向县城里与一帮老头一起做做晨运或是踩着车四处走走!!每当到晌午日上三竿的时候,您便带着今天的食材、几个馒头或是些饼干、水果回来。回到家、您便躲在房间里敲打着算盘、记录着家里当天的消费。某月某天,买鱼多少多少;某月某日,买生活用品多少多少;某月某月,领取退休金多少多少。。。那被翻得惨不忍睹的本子,它、却记录着您生活的一切!!!

每天,只要电视台播放新闻时间到了,您总会拿着您已经那块可以言成是古董货的石英表,跟着新闻联播对时、然后开播。就如我们追世界杯那样挚爱与热度。。每当那时候,我们都会十分乖巧的那出来!记得有次朋友看在问什么,我便答道,电视您霸占啦!!!呵呵、想想,过去是那么的无知呀。。。

每天、您的生活是那么的自在、是那么的安逸!!!

那年的时光,那年的他们


不管走到哪儿,总觉得故乡的雪比其他地方的雪要纯洁。我从小生长于北方的小城,见惯了北方粗狂的大雪天,记得小时候的雪还是可以吃的。

我家有个很大的院子,碰到大雪天,为了防止院子里积水结冰,父亲就会让我们扫雪。这些事小时候总是被迫去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即使父亲不说,我们也会高兴的自己去打理,或许,越来越大,也只能通过这些来寻找儿时的回忆了。

初中的时候因为受到二零零八年大地震的影响,我们在活动板房里上课,教室外面就是大操场,第一场雪总是显得异常兴奋,同学们会集体出去打雪仗,那时候好像还不懂男女有别,有人会偷偷把雪球扔进你衣服里,然后在你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中笑成一团,而这样的恶作剧,也成了大家课余时间的小游戏。大家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班里有同学过生日,全班都会一起准备礼物,而之后的很久很久,我再也遇不到那样团结的班级了。

后来高中的时候,女孩子都开始变得矜持,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疯,男生们倒是像童心未泯,一群人大雪地里按倒一个人,然后很多人就集体往那个同学身上扔雪,不一会就被雪埋没。那时候因为爱美,在大雪天穿增高鞋,我们学校院子里的地板又异常的滑,我踩着高鞋小心翼翼的走,突然同桌从后面过来搀着我的胳膊,还是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你这是作死吗?抬头看见他认真的扶我走路,那一刻真的觉得他是最好的同桌!

高三那年的冬天,我还在我的北方小城,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去学校,路上一边走一边不满的抱怨着。学校通知寒假补课,我们只有十几天的假期,老师说这一生我们估计只有一次这样高考前的寒假了,明年你们不知道会在那里。

今年的冬天,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新的校园,新的身边人,而那些人真的就不知道去了那里,前几天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见惯了北方的大雪纷飞,这座城市的大雪天对我倒谈不上稀奇,但是看到苍茫的落雪,突然无比想念我的故乡,我的故友,还有大雪天里紧张的扶我的男孩!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我在这里,你们在哪里呢?

我有一个朋友在广东读书,去年冬天的广东奇迹般地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朋友给我寄来照片,相片里她笑魇如花的望着镜头,背景是薄薄的雪地,她说今年的广东下了小雪,等到大雪天的时候我再给你拍照片,很久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个说要为我等一场大雪的姑娘。

我们都是独行的人,在这个凛冽的年纪,奋力奔跑,无暇顾及途中的风花雪月。纵使有千般留恋,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整理戎装,再度奔赴远方。

那年六月那年物


对于早已远离高中生活的我来说,六月已经完全除了夏日的骄阳再无其他可怕,可盼之日。

只是上班经过的中学拉了长长地横幅,门口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他们抑i或是父母亲或是爷爷奶奶,胜者可能全家守战。顶着烈日围着各种传单和询问,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这个拉了警戒线的学校,因为这里有一枚他们送出去的战士,而这景象让我不禁心潮澎湃,是啊,谁的青春不曾想当个横刀立马的将军。。。。。。

面前六月的考场,如个古战场,硝烟已逝,折戟沉沙,自己满身尘埃,看着被各种辅导学校当成家长塞满了双手的宣传册,泛黄的记忆跃然纸上,那么远的青春被拉得那么近,记忆像照片铺天盖地而来。

那年的校园干净的一尘不然,花园的三叶草顶着露珠,难得的课间除了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女生大多会来到教学楼前的花园寻那长了四片叶子的草,传说那是幸运草,得者可实现愿望,于是总在背英语单词背的恶心的时候看到滑落的四叶草会默默继续。四月末的时候四叶草成了我们女生不成文默认的神物,考试时放在桌角,安慰同桌时写上寄语,只是,那小小的草并不知情,还是自顾自长在院子里,开花,凋谢,或者被疯长的草坪淹没,从四月陪我们到了六月。

那年的夏天除了当成书签的四叶草,还有很多植物芬芳着那段苦战的单调日子,晚自习静的除了沙沙的书写,偶尔会有人的咳嗽声,其实感冒在这个灼热的日子里无法阻挡一个战士的脚步,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整整一个晚上,厚厚一踏算纸,那道数学题却依然无解,这时一股清香会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过某个愁眉不展的面庞,而那么清香来源于操场一排魁梧的槐树,那清香从来都来得那么及时,每每在我挣扎在无解的题海时轻轻抚展我紧锁的眉头。

还有夕阳下的丁香和垂柳,我总是喜欢和朋友带了课本去操场那排丁香树下晚读,有时候直接会脱了鞋坐在草地上,背课文的时候有丁香的味道,连文字都是香的,有时刚好应景抬头看到残阳如血映着晚归的雁群,而你正读着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于是,那首诗也变成了画。

人往往在最安静的日子会留下最深的回忆,因为那段时光安静的只有自己,而身边的人和物都会镀上一层自己加之的感情,在特定的情形里陪着你。

奶奶在无形中成了我的书童 和保姆,无论多晚,院子寂静幽深一向怕黑的我总会看到奶奶留着的灯,昏黄,却又那么温暖,不认钟表的奶奶记住了挂在客厅墙上的那口钟在我回家时指针所在的位置 ,每当我不会在哪个固定角度里出现在门口,她总是会伸长脖子去阳台朝着我回来的路口张望,直到看到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晃进她的视线才罢休。那些备战日子里,奶奶无一天不准时做好了早餐,无一不是等我等到深夜,甚至陪着我读书,虽然那本她用来夹针线活的《草房子》她从三年前到三年后,读完了我的整个青春也没弄懂故事情节,而我由于老是被问一个个陌生字的同时,都快背下那本书的内容,想想也是奇诡,厚厚的历史书我翻烂了书页还是弄不清年代和事件,而那本奶奶翻来覆去的故事书却成了那年我记忆最清晰的书。

时光在不知不觉里溜走,很多事往往在失去了才会珍贵,就像那些曾经陪着我一起在六月奋战的人和物,泛黄的记忆如火山,在时光里积压,在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里喷发,然后,自己像被埋在火山灰里的岩石,变成了山体的一部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岩浆积累。

那年夏天


几度春秋早已过,但是那年夏天大核桃树下的你,依然时刻清晰回忆于脑海。

初中渐渐繁重的课业,学校实行从初二年级就开始住校的政策。我家离学校很远,理所当然要住校。

对你的认识,也是在住校后,每个周末下午去学校时,那个顶着大太阳在核桃树下避阳站着的你。

干净利爽的寸头短发,白色的T恤,天蓝的牛仔裤和帆布鞋,是我认识你的第一眼。本来就对人的长相反应迟钝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你的第一印象。但是,有一点,阳光,是很肯定的。

核桃树旁有一户人家,刚开始我还以为那里就是你的家。可是,后来听一个同路的女生、也是你的同班同学说起,才知道那里并不是你的家。你家在另一旁的那条小公路进去不知多远的村落里的一户。

对你,也仅仅局限于每周周末回学校那棵大核桃树下的一面。我们虽然同年级,但是不同班,也不同楼层。在学校,我们是很少碰面的。有时,我真怀疑,你和我是在同一所学校吗?我们是同一届的吗?为什么我老是碰不到你呢?难道这和我不爱走动的性格有关?但是也不至于啊。你们班很多同学我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是经常碰到的。毕竟学校也只有那么大。

和我同路、和你同班的那个女生偶尔会在回家的路途中提到你,但是那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你。甚至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毕业了。在毕业典礼上,我看见你上台领奖,才知道原来你的成绩是那么的好,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原来你也姓段,同路女生也姓段,那时你是在那里等她吧。毕竟,那段路,那段时间,只有我们三个学生才会走过。

因为,山在那里


丈夫又去登山了。这一次是在遥远的阿拉斯加,北美大陆的最高峰麦金利。留下我独自在家,寂寞如同一间空屋。

丈夫有两大爱好:一是登山,二是下围棋。

棋慰藉了他许多无眠的夜晚。然而人终究是要出门的,需要与人的交往。憋闷久了,他便生出些许焦虑与烦躁来。这时候,他就说:我该去登山了。然后就是长久地站立在窗前,目光穿越都市高耸的建筑,停留在某个莫名的远方。

丈夫爱山。他大学毕业后当了体育记者,工作给了他登山的机会。这一次,他便是与三名中国人的登山勇士一起去攀登6194米的北美洲最高峰。随队采访。

登山是艰苦的,睡无定宿,食无定顿,终日与危险做伴。登山家都是些钻死神空子的人。去年初,丈夫去滇藏交界处的梅里雪山,搜索在此遇难的十七名中日队员。

回来时的他只剩下九十多斤了,皮直接包在骨头上,粗大的关节一动,就像是要撑破皮肤。那些天,梅里雪山每天平均有四十八次雪崩,雪崩形成雪的瀑布。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登山是一种甜美的苦役,他这么说,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山就是为了等待我,而在那里历经沧桑了几千几万年。记得一位外国登山家是这样回答为什么要登山这个问题的因为,山在那里。是啊,仅仅因为山在那里。它存在着,沉默着,沉默地呼唤着。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召唤,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

丈夫平素是宽容的。为了山,他却有时苛求于我,他从来不许我对山说征服这个词。他说把山峰踩在脚下是人类自诩的勇气,山其实就是山。即使你登顶了,只是山接纳了你。人不能改变山,一千年一万年,山都亘古不变。人和山之间没有征服只有对话,惟有对话才体现一种平等和谐的精神。

山,给丈夫以家园感。阳光下人的世界常常显得陌生、敌对,令人烦躁;而月光下山的世界,却是友善的,柔情的。山色苍苍,山风猎猎,给予我们一种久违了的信念与气度。人需要亲近自然。

为妻子的我,是嫉妒山的。然与其嫉妒山,不如和丈夫一起爱山。不过,我又常恐惧他因过分的执着而易流于自我流放的倾向,不免为他的安全忧心。

帮他收拾好行装,抹去眼泪挥一挥手,对心爱的人不说再见。五月艳阳下的麦金利,气温只有摄氏零下十五度。山势凶险,而他们这一次选择的路线是十七条登顶路线中难度最大的。我没有如朋友们叮嘱的那样,给他挂上一枚护身符;只在每一个有月或无月的夜晚,都读几页有关山的书。世界著名登山家植村的自传就搁在枕边。植村君是在麦金利山遇难的,为了打破该山冬季无人登顶的季节禁区,他死在五千多米的一处冰壁上。在我看来,植村已成了麦金利峰上的一个神。读他的书,便是我做的一次晚祷我仿佛听见厚重的钟声在心的深处和谐地振荡山会保佑我丈夫的。我相信。

民政局就在那


终于熬过了没有飞雪的冬天,以为春天来的刚好,却不曾想过,是冬天离开的太早。

最近常看到网上又在转什么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难道时间跟你遇到的那个人真的很重要?

如果冬天不下雪,那就欣赏一个没有雪的冬天,如果春天飘来了去年冬天的雪,那就聆听一个冬季的倾诉。

何必纠结于,冬天为什么不下雪,春天为什么没有花开鸟语。

你说时间是对的,四季轮换是错的?

还是时间错了?

其实,都没有错,在各自的世界里,都会有自己的绽放,在不同的时间里展示不同的姿态,有的只是旁观的人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是自己。

这里的对错我们经常用喜欢还是讨厌来评定。

所以,遇到的人没有对错,只有喜欢还是讨厌,无论在任何时间。

如果你讨厌一只苍蝇,那么就是等到你八十岁的时候再见到苍蝇,你还是不会拿起来亲吻她。

相反,如果你喜欢一只蚊子,无论什么时间遇到,你都会让她肆意的吸食你的鲜血。

无论苍蝇蚊子好坏,无论时间早晚,喜欢终究是喜欢,讨厌终究讨厌,我可以隐藏在心里,但不可能消失在生命里。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的风格,当然不包括你各方面生存生活能力的学习进步。

我们都在付出,可能你的收获就是别人付出给你的,只是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付出汗水,有的人付出口水。

我们都应不求回报,可是我们总想着会有回报,其实真的不一定会有回报。

可能是缺少一种感恩的心,感恩除去自己以外的人。

如若这样,我们自然心生愧疚。

可能我欠你一个冰淇淋,那里埋葬着一个冬天的密语;

可能我欠你一个阿狸,那里堆满了可爱的思念;

可能我欠你一个拥抱,那里两颗心互相跳动的是吸引;

但是,

你欠我一身婚纱,那里是我一生的永恒!

我的恋人,请你快一点,烟雨的江南留不住你;

我的爱人,请你快一点,风雪的北方阻不了你;

我的妻子,请你快一点,残酷的时间等不了我们。

我在寻找一条通往你心里的路,希望你能选择一条走向我的路。

只是,你在哪?

民政局就在那!

那年冬天


我记得每个冬天,天气都很凉。凉的就像现在如水的夜。那天回老家,和父亲聊天,聊到很晚。骑车回城里时,经过三年前,我夜跑时,每天晚上要跑的街道。那好像是我们县城,最繁华,最绚烂的一条路了。我大学刚刚毕业,每天晚上跑步,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只是想尽早的脱离这样的环境,我有更大的梦想需要去实现。

因为只有在奔跑时,我才能感觉到,超脱与快乐,那时候很忙,经营着诊所,从早晨,忙到晚上,针灸,处方,配药,全是一个人。现在想来,那时真的很苦,特别苦。因为是诊所,所以不能有固定的工作时间。有的人很早,早晨六点就来治病,有的人很晚,晚上9点才来这边,剩下的时间,我要负责,配中药。有时候晚上,十一点才能忙完,那时候,就会换上短衫,穿上运动鞋,围着县城长跑一个小时。有时候实在疲惫跑不动,就去门诊旁边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我总觉得那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一种,淡然,轻松,自由的生活,然而现在,我的一切的能力并给不了我。

我曾经拍下一张照片,里面有我,稚嫩的脸,还有,身后繁华的灯火,上面说的话很少,我努力地向上,向上,天上有一个太阳。我努力地向下,向下,地下有一个太阳。

当时那个状态,被我一个在北大读研的朋友点了赞,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到更高的地方。就那样,我在奔跑中熬过了,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天。

第二年,去石家庄进修。是国家的一个项目,但是唯一的要求,是拿下执业医师资格证。但当时的我刚刚考完执业医师,结果要等年底才知道。所以每天的日子过的是战战兢兢,我不敢和朋友们打交道,我不和人们一起吃饭,我经常在教室里,读伤寒到很晚,很晚。通常是11点半,我才背着沉重的书包,走回我们那个,只有三个人的宿舍。那会儿大家基本都已经睡下了,或是打着牌,或是,刚刚喝完酒,总之很混乱。我特别清楚那种感觉。我像一个小偷一样,如饥似渴地学习中医知识。

开始进修是9月份,等到了10月底的时候,天已经很凉了。然而宿舍人少还没有供暖,就去学校附近的,夜市上,花三十元买了一条被子,花25元买了一个电褥子。被子很轻,我记得当时,紧紧用力压,他就装进了我的双肩背包里。暖和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学校便开始核实来进修人员的身份。没有意外的我被查了出来,医院方面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被查出来,那就回来上班吧,不然没有工资。学校的意思是如果想学可以继续在这学,但是,后半年的,京津进修是没有机会了,相应的补助也就没有了。

当时的心情很苦恼,很失落,觉得好好的一场进修,结果要半途而废了。但学习的精气神儿一直没减。依旧是,早起读书。晚上很晚回宿舍,做最后一个,关教室和宿舍灯的人。

后期的进修学习,开始了指纹打卡,因为,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所以除了名家讲课,我大部分时间,是背着书包,泡在省图书馆里,泡到很晚,赶上回学校的末班车。有时候,就去学校不远处的,咖啡厅,点上一杯咖啡,看上,一天的书。还有时候,无所事事,随意在路边,登上一辆公交车,就坐到终点站。耳机里,放的是黄帝内经,伤寒论,还有最喜欢的,冯唐,阿城,王硕。只记得天很冷,我整天在外奔波,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脑子里灌进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然后慢慢,梳理,吸收,容纳到我的医学系统里。

那时候是孤独的,那时也是自由的。梦想中期盼,去北京,学习进修,也沦为泡影。不甘心,索xing开始了游学。先后去了杭州,上海,重庆,湖南,陕西,甘肃。我似乎,一夜之间了解了,整个中国冬天的景象。当我游学完,石家庄的进修,也到了期末。每每听到朋友们在讨论,自己所在的那个医院的优势病种,优势科室,已知最牛的大夫时,我都觉得很心酸。于是到处打听,有没有朋友在北京或者天津,学习进修,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也能一起。

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冬天,不是雪花,是雪粒,打在脸上,迎着风,很疼的那种。我在母校旁边的六路站牌,接到了朋友久违的电话。他是天津中医药研究生,导师是石学敏院士,她说,可以来他这儿进修学习,装作是他的同学就好。当时我在颤抖,一方面是因为风太凉,从脖子灌进去,我打了哆嗦,一方面是我很激动,终于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我。又是很巧,我的好朋友在南开读研,舍友去北京实习,宿舍有空的床位,于是便住了下来。

我爱上了只有学这种习和不断向上的感觉。我想保持这种心态和状态,让自己的成长。加之朋友读研的经历,让我觉得,很有必要,有一个稳定的学习环境,让我可以,继续的成长。

毕业后年第三个冬天,我决定考研。事情总是这样,每当你有了一个目标的时候,剩下的机会,都会接踵而来。只要你的目标坚定,他们终究会来,果然北京和天津,先后跟三位名师让我跟诊学习。并抽时间进行复习考研。

给我印象最深的依旧是冬天,10月份,天气已经很凉,然而并没有来暖气,因为没有工资,没有补助,同学毕业,不能在继续住宿舍,我手里的一大部分钱,全部交了房租。我每天早早起床,就跑到,南开大学的,第二教学楼。十一点,才从寒风中,走回自己的出租屋。那是天真冷,走回去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手脚就全冻凉了,所以路过楼下的小卖部,经常会买一瓶白酒,一袋花生米。凌晨时分,喝着白酒,看着昏黄路灯下的白杨,在寒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当酒的温热,蔓延到四肢,酒劲儿,冲昏了头脑,看一眼单词,我才安然入睡。

到后来,我买不起酒,也吃不起食堂的饭菜。兜里只有十块钱。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下四块钱的馒头。剩下的钱,不够买一瓶最便宜的老干妈,只能安慰着自己,多买几样咸菜。这便是我两天的伙食。供暖那天下了雪,然而窗户漏风,我去楼下,和超市老板要了一个方便面的箱子,拆开,挡住吹进来的风,也挡住了窗外,皑皑的白雪。考研的前夕,我弹尽粮绝,些许的悲壮,些许的兴奋。满脑子的想法,满肚子的学问,一腔热血。

今年是我毕业后的,第四个冬天,这个冬天之前,我拒绝了读研,选择了闯荡北京,独自发展。其间,朋友的帮忙,老师的照顾,以及,老板的青睐,都给我,莫大的鼓舞。

因此我也很努力,刚刚去北京坐堂,第一个月,只有一个病人。我当时沉住了气,开始讲课,开始写公号,开始投稿。以及不断继续的跟诊和学习。

傅延龄老师的门诊,通常是在晚上。给我们整往往是十一点。然后,到朋友的出租屋里休息。就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朋友很落魄,我也很落魄,他住的房子越来越小,住的楼层越来越高。有一次,跟完诊,很晚很晚去找他,依然是半夜,也没有提前打招呼,搞得她一宿没有睡好,第二天的工作也是一团糟。

一次他问我说,你不是已经在北京坐诊了吗,怎么还要和我,挤一间破小的出租屋?当时他言语的情绪,我,不想解读。因为我当时心里很苦。我不想说,整整一个月的门诊,只来了一个病人。烈日下,昏沉的奔波,花光了我的精力和收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变得更加疯狂和努力。

刚进北京闯荡时,拜访了一位,在医馆坐堂的大哥,他告诉我说,来北京闯,要有起色,起码要三年。在此期间,要吃得下苦,冷板凳也要熬的住。于是我便埋头的干了下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如今已是第四个月,从开始在喜马拉雅上,独自讲公开课,到现在,去北京高校以及香港演讲。从默默无闻的写公众号,到现在国家级报纸上,开启了两个自己的专栏。从只有一个患者的小大夫,到现在加诊一天,需要预约。整理思路准备开班。

这一切都看着太不真实,然而他又辛苦的,非常真实。寒风吹起,又到了立冬。我怀念毕业后,每一个让我成长与痛苦的冬天。你好寒冷,我的冬天,又要开始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