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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未熟宁云祥

发表时间:2021-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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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青杏未熟宁云祥,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说起德云社,必须要提到一位老演员,那就是已故的捧哏名家张文顺先生,当年,在德云社最艰辛的时候,就是他一直陪伴在郭德纲的左右,给他捧哏,一步一步,郭德纲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德云社的兴起,这其中有张先生不小的功劳。张文顺的外孙,现如今也在德云社从艺,不如,我们就从他开始说起吧。

据说是因为张先生的临终托孤吧,所以,宁云祥拜师虽然晚,但却是云字科的弟子。他的长相清秀,是一个标准的帅呆酷毙型的男生,相声中有四个字,叫做怪卖坏帅,这四个字,是专门用来形容相声演员的风格的,别的且不去说它,单说这个怪字,那就是说,相声演员,有很多都是因为自己那丑陋滑稽的面容而逗乐观众的,所谓的丑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相声演员必须要长得丑,这或许已经成了相声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甚至还可以夸张点,说是相声界的潜规则。不过,这位宁云祥,却的确是打破了这个规则,他那张俊秀的面庞,就算是去拍偶像剧,和F4搁在一起,也绝对能够算是流星花园里的一朵奇葩,绝对不会逊色的。

那么,他的相声,究竟说得如何呢,是否有他的面容那么令人赏心悦目呢?这,恐怕就值得商榷了吧。

宁云祥主要是担任逗哏,在逗哏的时候,倒还是像模像样,虽然显得有些青涩,但总算还能撑得下来,可是,若是换到了捧哏的位置,那可就不怎样了。有人或许会认为,相声中逗哏的话多,捧哏的话少,逗哏会更难一些,其实不然,捧哏也不容易,正是因为话少,所以,如何在适当的地方插话进去,这才是一门学问呢。wwW.qg13.coM

只可惜,天生腼腆的宁云祥,似乎是并不善于此道。在2011年5月3日张一元晚场的大换血专场中,他和邓德勇搭档,表演了一回《杂学》,在那一次,他难得担当一回捧哏,却也在同时,暴露了他的全部缺点。那一段相声,真是一段给大家带来无限欢乐的段子,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个节目有多好,而是因为它有够差。宁云祥难得捧一次,就闹出了不大不小的乱子,并且还让人真正见识到了他的羞怯。让人不觉产生这样的一个疑问,这么一个内向的人,也能说相声吗?我们甚至可以戏谑地说这个段子是一个相声错误示范的教学版了,想学相声的人真可以看看,仔细琢磨琢磨,一个捧哏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可能出现的错误,估计我们的小宁都出现过一次了。

有的时候,他话太少,站在旁边,跟木头似的,一句话没有;有的时候,他话又显得太多,而且说的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话作料;更有些时候,他不知所云,该捧不捧,该垫不垫,该抖不抖尤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紧张万分,没有几分钟,就和逗哏的邓德勇撞话,引起了本场第一次笑场。这真是可笑,本场最好笑的一个笑点,竟然是因为演员的失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这足以令人产生疑问,如果他不是张文顺的外孙,郭德纲真的还会收这样一个或许并没有相声天赋的孩子为徒吗?若要卖,脸朝外,一个生性腼腆的人,会有一天,真的练成城墙厚的一张脸吗?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或许,宁云祥应该自己问自己一声:我真的喜欢说相声吗?我选择当一个相声演员,是否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张文顺的外孙?

或许,我们应该说,宁云祥就是一颗还没成熟的青杏,那故人后人的身份,让他占了一个云字,但是以其实力来说,还是需要再打磨一下。希望有一天,当人们提起宁云祥的时候,想到的不仅仅是,他是张文顺的外孙,而是,他的相声说得真好。如果真的能够那样的话,他才能真的对得起张先生的在天之灵。

打油诗一首赠宁云祥:

宁家有子初长成,

学着长衫说相声。

杏子未熟尚酸涩,

红透更待众人疼。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攸宁


那天上午,阳光很好,安风就在自家院子里悠闲地浇花,心里什么也没想。天空大朵的云慢慢飘着,白净柔和,变幻多端,比安风画布上的云明亮得多。她穿着深蓝色碎花长裙改成的裤子,带着卡其色宽檐帽。自从剪了短发,安风不再喜欢穿裙子出去炫耀。

忽然听到篱笆外刺耳的刹车声。

安风惊了一瞬,抬起头,一辆时髦小轿车停在外面。车里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这么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安风的眼神很好隔着车窗,安风甚至能看到她起伏的胸脯,干净的脸庞,只是上面分明写着:离我远点,我很不爽。那女子手握方向盘,大大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便没有了其他动作。她停在那里有一会儿。

浇完花,安风回到房子里,二楼的画室。过了这么久无人慰问的生活,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位摩登,安风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她是迷路了,或者她是来拜访安风这个二流画家的,也或者她只是太激动,想借闲逛来平息剧烈的心理起伏。

安风刚上二楼的画室,打算调一些颜料,继续多日以来的工作,只听见有人拉动铃铛的声音是安风特制的门铃在叫她。放下调色板,下楼开门。

是她,刚刚车里的女子。身材苗条匀称,绝对有尤物范儿,衣服款式很有品位,不过有着不太合安风口味的精致兼张扬。安风是习惯穿一些能干活的衣服的,太讲究了浇不成花,画不好画。

那女子勉强带笑地问了安风几个问题,语气冷得像秋冬时节的山石,却又掩饰不住良好的教养。

您好!打扰了,请问附近有没有一位叫攸宁的女士?

安风迅速回忆着,甚至包括自己的笔名。

这些邻居我都认识,还真没听说过。不好意思啊。安风冲她抱歉的笑了笑。她的眼神疲惫夹杂着失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请问我能进去喝杯水吗?出来得太急,附近又找不到商店。

安风打开了院门,请她进屋,征求她的意见,便倒了杯橙汁给她。她四处打量,对安风的客厅的布置格局颇为惊讶。安风早料到了。都市人难以理解安风为什么把会客的地方铺满了彩色线条,并且奇形怪状。没什么道理,安风只是喜欢有这么一处逼仄的空间。房子其他地方,诸如卧室、书房、厨房,还是可堪入目的。

互换名姓,陪她坐了一会儿,安风便请她到处看看,但是原谅安风得去工作。老实讲,安风心里还惦记着颜料是否干得足够快。

不知什么时候,当安风在凃那艘船的暗灰色船身时,那位女子慢慢踱了过来,在画室四处走着看。画室摆着各种石膏像、素描练笔、油画写生,还有一些美术书籍。

我其实,只是想找个人。算了,早该猜到那是个假名字。她自说自话,也不关心安风是否在听。我有个很爱我的男友,我知道他很关心我,简直无微不至,对我父母也很好,文雅识礼,可是,我却总觉得走不到他心里。我们有过很多次聊天,轻松愉快。也太简单。

安风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心底笑笑。原来是感情不太顺。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安风向来只是倾听,不做任何评论。这世间万般情丝,又岂是凡人能剪断,终至彻悟的。不过,她最后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安风一点回忆。定居在这个海岛,自然也是为了某些记忆,只是,早已时过境迁。

他陪我逛街,我试衣服,他总说好看,我的眼光好。这我相信,在我母亲的服装店耳濡目染,也多少懂些时尚与搭配,哪些是流行元素,我一眼便能识认。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安风瞥了一眼,是米开朗琪罗那本。她的短裙令安风想到了幼时婶子给她缝制裙子的场景。穿上婶子做的裙子出去玩,是安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这些愉快的童年记忆,安风也曾讲给他听。好了,打住,都过去了。安风在心底说。

他喜欢我在咖啡屋休憩时的姿势,说我总是很优雅。他很会夸奖人。你呢?如果你有男友,他会说你什么?她冷不丁问了安风一句,脸上开始有了光彩些许红润安风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安风暂停了挥动的手,想了想说:吃晚饭,当我双手紧握杯子,全神贯注地盯着一杯水的时候,他也会看着那杯水;我陪他等公交,他会盯着我的眼睛看。他好像很期待我们有自己的小家庭,一家几口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说到这里,安风的眼光暗淡了下来。

那女子看了安风一眼,并没有察觉,说:他也会盯着我看呢,我就朝他笑,问他我好不好看。要知道,我每天都精心化妆呢,这都是在韩国那会儿养成的习惯,可是,她忽然降低了声调,每当这时,他回答完我的问话,眼睛就会转向别处,像是在回忆什么,似乎他有点失望的样子。

安风没法答话。恋爱中的女子总是像神经病发作一样,对对方的一丝轻微的动作也能计较很久。安风已经因此安慰了许多人。目前,她只想调色、上颜料。

我们一起开车去兜风,他就跟我讲一个叫委拉斯开兹什么的人,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即将要看的经典电影。我太兴奋了,那是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两张票,还是正中间靠后的位置。她说完又随手翻开另一本油画集子,不,是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朋友那天还回来的。安风想,她只要再往书架左上侧看看,就能看到关于介绍文艺复兴后期西班牙杰出代表的书,里面有她一直没搞懂的委拉斯开兹,对后来的画家影响很大。他的《教宗英诺森十世像》的仿制品还在房间一角好好放着。

安风的思绪被她打断。

知道吗?他睡觉从不打鼾的,一只手放在枕头上,安静得像个熟睡中的婴儿。对了,睡前我会跟他讲今年时装界的新潮款式,巴黎又吹过来哪些风,而他就跟我讲最近出版业又有什么新动作。他的领带浅蓝色,带着细细的重色条纹那条是我挑选的,不知为什么,他很钟爱这种颜色。他的衣橱里有一条风格怪异的蓝色领带,他不说带,也不说不带,就那么放在那儿,还不许我碰。她说完,开始研究安风的颜料,提起了咖啡的事。

而安风却想起了调侃他的话。安风曾经问他,如果他的领带上带有碎花,该是什么样的风格。他当时笑得很开心。那是安风生命里最快乐的短暂时光。那时的安风,整个人像长了翅膀的天使,每天都轻飘飘。

安风知道,这位女子大概是看不到西班牙大师了。虽然她对时装和流行很有研究,可她未必喜欢已经作古的大师的东西。如果一个人不喜欢一样东西,哪怕再有教养的掩饰,安风亦是能感受得到那股抗拒的。这位女子也并没有故意表现出对书架上的东西的热爱。不过,她对咖啡的鉴赏力和安风对书籍的鉴赏力很相似。以前安风总是会在书店一角静静站着,打开一本书看几页,再来下结论。因为一页知秋的缘故,书的水平总是在几页纸里就暴露了出来。那时,他就会在一边认真听安风的长篇大论,然后很赞成地附和。安风又不由自主地想了起来。

大画家,你怎么停了?画好了?还是调色板不能用了?她突然打趣的问安风。哎呀,看你的脸,好多颜料。她扑哧笑了出声。

噢,不,这个调色板是刚换不久的。安风冲她笑了笑,继续手里的活儿。可是一时间安风不知道该怎样下笔。每当安风全神贯注而把自己搞成大花脸时,他就会在一旁哈哈大笑,边笑边用纸巾替我擦去额头、鼻尖的颜料,然后郑重地在上面吻一下。那是安风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只是,他已经离开了。安风现在终日和书画为伴,只是快乐,无所谓幸福。

安风,你每天都做这些事情吗?重复?她开始好奇安风的日常工作与生活。安风知道她会转移话题。既然她的生活并没有大的波折,她也就不会花太多时间去郁闷。开车出来,不过是奢侈地撒气而已。

我很少重复。当我完成一幅画,我会把它交给画廊,自己清闲一段时间,看书、写东西、去散步。我喜欢写很多小故事。

那你画一幅画需要多久?

视具体情况而定。或者三五周,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

那你男友怎么办?你没空陪他。她有点关切地问安风。

我一般上午和深夜作画,下午看书。傍晚我们就一起散步、聊天。我做饭给我们只是我的厨艺太不好。这点他很无奈,因为他更不会做菜。他会毫不犹豫地假装批评我,然后批评他自己,逗得我们都很开心。我们曾比较过谁做的饭更好吃,那就由他来做饭,另一个收拾饕餮残局。结果,我赢了!他就每天乖乖刷碗去。安风开始回忆,又被她打断。

安风,你笑了呢。

什么?安风吃了一惊,没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安风,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到刚才,你一直是很友好的表情,可是直到现在这应该是你少数几次会心的笑吧?

听到这里,安风很尴尬,又很惊讶。安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判断。可是,也不能反驳。自从他不在,安风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更开心。

其实,我也有很难过的时候,不过都很短暂他会哄我。我的另一半从来不下厨,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我讨厌油烟,就雇了保姆。我不喜欢散步,我宁愿去逛潮流街,买些化妆品或衣服回来,我总觉得吧,女人的青春太短暂,不能委屈了自己。她说完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今天有点例外,心情实在不好。说完到一旁去补妆。

安风只是瞅着她,没有接话。她的一切都很精致,人生也似乎更靓丽,可是安风从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些。把自己放逐在这座空城般的岛屿,每日与大风大浪交流,而大海,是不需要安风太耀眼的。安风固执地以为大海喜欢安风黄脸婆的本色。至于他,安风不得而知。但安风猜他是不喜欢自己素颜的。安风没有水嫩的肌肤又不懂得修饰自己。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故意去迎合对方的口味。只是做最本真的自己。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一拍即合。

他们的不愉快源自一次出安风意料的拜访安风在仓促之下陪他去另一个城市看望他的父母。很好的长辈,对安风的不善言辞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安风对会见长辈明显的不适应。晚餐结束后,安风提出要回到自己家,他说他要留下来陪他们一段时间,安风同意了。车站等车时,他就那样望着安风,很久很久。安风就傻傻地回应他,很久很久。

安风,其实我怀孕了。她捂着肚子很开心地笑起来,沉浸在幸福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已经告诉他了,可是他最近好像特别忙,陪我的时间明显少了。我只是不太满意。他还是很好的,抽空跟我讲关于孩子的故事,还逗我开心。这段日子开心最重要。

安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在一起那么快乐,却最终要分开。算了,其实,安风是知道原因的。他想等到他俩的这一幕,最终没等来。安风一直在逃避这种可能。他不明白为什么安风不能捂着肚子很幸福地望着他,而安风只是害怕。害怕什么?这个世界?他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车站分别时,他的眼神,那么不舍,安风没有发觉。却成为最后的道别。

他喜欢在床头跟我讲各种故事,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对了,她很用力地回忆着,他曾经说他喜欢一个作家的故事,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她嘿嘿一笑,又慢慢沉下脸来,只有一件,我一直放不下心:我无意中看到他给攸宁就是这个名字写的电子邮件,我偷偷看了,是一些思念的话,那么真切动人。我没想到他还在偷偷怀念着另外的人,又伪装的那么好。可是所有给攸宁的邮件都没有发送,都在草稿箱。想到我总也走不进他内心的深层,我特别难受。

安风说:人的内心深处是座迷宫,或者就是个地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最幸福的时候,他在你身边,而这又促进你的幸福。不管他深处放着谁,他有责任心,并没有离开你。安风此时显得异常平静,因为她总是要求自己尊重他人的选择。并且不愿去后悔。

你说得对。我希望他永远在我身边。我相信他能做到。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对了,我想送给你一样东西,是他珍藏的,一直带在身边,不过我做主送你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不等安风阻拦,她已飞快下楼,打开后备箱,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个卷轴画,又飞快上来。安风无奈地笑了笑,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架上,打算过会儿再看。

这时,外面又有刹车声。那位女子望向窗外高兴地说:啊!我家那位来了!再次谢谢你,安风,我走了!她匆匆下楼去。安风重拾画笔。

亲爱的,我决定原谅你了。她走上前抱住一位男士,一脸幸福的样子,即便隔这么远,安风也能从声音里感受到那股甜蜜。

安风好奇地从画室的窗户往外望。

是他?!

安风看到了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庞,惊讶的合不上嘴,手里的几支画笔全部掉在地上,失神了好一会儿。

突然,安风想起了那幅画。她急忙打开那个所谓的他的东西是一幅字:悠悠盼君来,子宁无心。整句合起来,就是那却是自己几年前的笔迹。

安风飞奔下楼,奔到院子里,四野无人无声,海风突然猛烈地刮了起来。

青荷


爸爸骑了一辆电动车早已等在那里。青荷口里叫着爸,把大包小包往电动车上放,可还是没能放得下,余下的夫妻两个人提着一同往村里走去。快进村的时候,一还有三天就到中秋节了,国强和青荷夫妻俩就开始准备回老家要带的礼物了。

眼下,做生意的人最盼望过节放假了。一到城里人放假,卖的东西就多,卖的东西多,赚得钱就多。但国强夫妻俩心里明白,中秋节这个日子,对他们夫妻来说,挣得钱再多也不能挣,必须回家。关了服装店的门,直奔商场,去采购回家要带的礼物。

国强看着青荷细心的摆弄放了一地的大包小包,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个给爸的,那个给妈的,这个给姐的,那个给妹的。那个认真样,像是在分宝贝。国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有些不理解的说到:我说你以后别带那么多的东西,每个人给点钱不就行了,每次回家拿那么多的东西,你想把我累死。

你懂什么,钱是钱,东西是东西,不一样。青荷只顾低头分装礼品,接着又说:你就知道钱,你认为钱就能代表一切啊,有些东西,是钱代替不了的。

那给儿子的礼物呢?你想给他卖什么?

听到国强提起儿子,青荷的动作停了下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顿时漾满了一个母亲的柔情,嘴里喃喃说道:整整半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又长高了许多了吧。

在村外的站点下了车,国强个人迎面走来。国强认得,是福旺叔。

旺叔,您这是去哪儿?国强说着,从兜里掏出香烟来抽出一支递到福旺叔面前。

福旺叔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两只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远方,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头也不动一下,就像一个只会接受指令没有任何表情的机器人。径直从国强的面前走了过去。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他的这一举动,一下子把国强呆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青荷也惊诧的停住了脚步,有些吃惊地看着福旺叔离去的背影。随后转回头来问道:爸,福旺叔这是怎么了?国强爸也停住了脚步,把目光转向福旺叔说到。

你们不在家,还不知道,他们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回过来的国强急切的问。

唉---国强爸叹了一口气说到:他的小孙子和孙女没有了。

怎么没得?青荷紧接着问。

您福旺婶有病,去卫生院检查,把两个孩子关在家里,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屋里把什么给点着了,等到人们发现后,已经晚了,房子烧了孩子也没了。作孽啊!你福旺婶本来就有病,她知道后,不吃不喝几天就死了。孩子的爸妈从城里回来也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打出事后,你福旺叔就成这个样子了。

青荷夫妻俩听完,都没在说话,三个人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下午的时候,青荷决定自己去幼儿园把儿子小宝接回来。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她急切的想知道半年不见的儿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当看到小宝被幼儿园老师领出来时,就急切地喊了一声:小宝。

然而,小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看也不看青荷,一双眼睛在接孩子的众多家长里面搜寻着什么。青荷几步来到小宝面前蹲下,双手扶住小宝的腰。小宝,不认得妈妈了!

小宝这才把搜寻的目光收回来,有些陌生的看着青荷,停了一会才说:爷爷为什么没来接我?

儿子的这句话撞得青荷的心咚地响了一下,她惊异儿子看她那陌生的眼神,来时的路上她设想过儿子看到她的情形:当她叫小宝时,儿子会兴奋地扬起手,快步向她的怀抱扑来,会在她的怀抱里亲吻她的脸颊,兴奋地会在她的怀抱里手舞足蹈。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爷爷有事情,妈妈来接你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爷爷听我的话,我要什么爷爷就给我买什么。

妈妈也可以啊。

你呆几天就走了,我才不稀罕你呢。

小宝,好孩子不可以这样对妈妈说话,好孩子讲话要有礼貌,不然,评不上小红花呦。幼儿园老师亲切的抚摸着小宝的头接着又说:青荷,小宝的表现可不如在小班的时候好。升了中班以后,孩子渐渐地变得说话粗野,还撒谎,骂人,和小朋友打架,我和他爷爷也讲过几次,可也没见什么效果,你回来了,可要多操心啊。按说,五岁的孩子,正是孩子发育的黄金期,也是教育的黄金期,别光为了挣钱,把孩子给耽误了。

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小宝在青荷的怀里扭动起来,边扭动边大声嚷,打断了幼儿园老师的话,

我忘了带钱,咱们回家喝,可以吗?

我不吗,我就要喝奶。

小宝在青荷的怀里剧烈的扭动起来,双手乱抓,双脚乱蹬,从青荷的怀里挣脱下来,一下子躺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起滚来,就像一个被惹急的小猴子。惹得许多家长把目光投向青荷。青荷的脸腾地红了,就像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望着满地打滚的小宝,竟有些不知所措,发起呆来。

青荷,我还有事先走了。幼儿园老师说着,给了青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走了。

青荷面对着各色表情的目光,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地场面。她心里明白,满足了孩子的要求,孩子就不会闹了。于是,她拉起了还在打滚的小宝说到:好吧,你别闹了,我去给你买。

这句话小宝倒是听得很准,果然停止了哭闹,径直把青荷领到路边的摊前。小贩倒是和小宝熟得很,很热情的和小宝打招呼:小宝,给。一行说着,便把两瓶奶递到小宝手里。不难看出,小宝一定是这里的常客。一时间,小宝哭花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扬起笑脸对青荷说:妈,咱们回家吧。

青荷不好意思的赔了笑脸对小贩说:我来得匆忙忘了带钱,可不可以明天给你。

小反倒是爽快得很。很大气的说:可以。

青荷无声的把小宝放到电动车上坐好。回家的路上,小宝忙着喝他的奶,青荷微皱眉头,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爷爷,我回来了。

小宝还没有从电动车上下来,就冲着大门喊。

听到孙子的喊声,爷爷从堂屋答应一声,快步从堂屋出来向大门迎出来,把小宝抱在怀里亲了亲。小宝,想爷爷了吗?

嗯。小宝点了点头。

快到屋里看看,看看爸爸妈妈给小宝买了好多好吃的。爷爷说着,径直把小宝抱进了屋。

青荷放好车子进了屋,看到小宝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月饼,就对小宝说:小宝,把月饼给奶奶一块,让奶奶尝尝。

不。小宝忽的把那月饼的手收进怀里,生怕被人抢去了似的,语气坚定地说:爷爷说,小宝的东西,谁要也不能给。

给不给?

青荷看着面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儿子,感觉到了有点陌生。孩子的变化让她感到了惊讶与害怕。看到儿子的自私,一股无名火陡地在心中升起。她用手指着小宝又问道:给不给?

就不给。

小宝的语气也愈加的坚定。

啪--- 巴掌坚定地落在小宝的屁股上。

哇--- 坏蛋妈妈,我打你!伴随着小宝的哭声,两只月饼也从小宝的手里飞出奔向青荷,一只掉在地上碎了,一只悠悠地滚到了墙角。

一旁的爷爷看到孙子挨了打,十分心疼的把小宝抱在了怀里,脸却扭向青荷。一脸的不悦。你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治什么气,还口口声声想孩子,见面还没有三分钟就打,哪有你这么当妈的。走,爷爷带你去外面玩去。爷爷生气带赌气的说着,抱着小宝出去了。

青荷愣在那里气的呼呼地喘气。一边择菜的奶奶却笑着对青荷说:青荷啊,你也别生气,死老头子就那样,谁要惹了他的宝贝孙子,就像得罪了他的老祖宗。

到了晚上,青荷想让小宝和自己睡,但小宝说什么也不肯,坚持要和爷爷睡,青荷也没再勉强,但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国强,国强却说,孩子还小,等大一些,孩子就会慢慢变好的。青荷的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别扭,心里有股气好像横在心里,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小宝白天的举动吗?

国强看着有些生气的青荷,伸手在她的腋下挠了两下,小孩子嘛,别生气了,快睡觉吧。

青荷嗅到了国强满嘴的酒气,有些不耐烦的拨开国强的手。国强感到了无趣,咚的一下把头摔在枕头上,仰脸看着天花板,嘴里嘟囔道:明天就是八月十四了,咱们几点去。

八月十四。这个令青荷一生难忘的日子。

青荷轻轻躺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十五年前的八月十四发生的那一幕,又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那年,青荷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学校中秋节放假,她就和几个同学兴高采烈的骑自行车往家赶,正走着,忽听嘭一声巨响,青荷就感到攥在手里的自行车把好像失去了控制,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青荷就连人带车翻进了路边的河塘里。

她依稀记得,自己不停的挣扎,不停地喝水,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后,她从父亲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她的自行车前胎爆了胎,一下子把她吓懵了,慌乱之下才翻进了河塘。正好后庄的刘福刘大爷接孙子从此路过,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去救起了她。在众人的帮助下,刘福又把青荷喝进去的水给控出来,用自己的三轮车把她送进了卫生院,这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后来了解到,那天,是刘福五十五岁生日。亲朋好友都在家里给他庆祝生日。本来刘福应该在家里清清闲闲地过生日,可他那宝贝孙子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非要他去接,别人去就又哭又闹,刘福又乐得担此大任,所以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青荷落水的事。

从那以后,青荷的爸爸为了感谢刘福的救女之恩,也把青荷的生日改成了八月十四,里面也有青荷重生之意。恰好这天也是刘福的生日,所以每年的这一天,青荷一家都要去给刘福过生日。到了青荷结婚以后,青荷的父母有时去有时也不去,就由青荷夫妻俩去。恰逢今年又是刘福的七十大寿,夫妻俩也就格外重视,礼品也比往年买的多一些。

青荷翻了个身,看到国强快要睡着的样子,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等国强睁开了眼睛她才说:明天早些去,客人多咱去搭把手。

国强真的快要睡着了,拨开青荷的手说到:知道了。关灯。睡觉。

要论起岁数,刘福要比青荷父亲的岁数大,按照本地的叫法,称呼和父亲同辈又比父亲年龄大的叫大爷,大爷的伴侣叫大娘,比父亲年龄小的叫叔,叔的伴侣叫婶子。青荷和国强还没到刘福家的大门,就已经看到刘福和老伴等在大门外,他俩的身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了一堆人迎接他们。

大爷。大娘!青荷慌忙从电动车上下来,口里叫着几步来到老人面前,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大爷和大娘的手,脸上笑着,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娘伸手抹去了青荷脸上的泪,笑着说:傻闺女,掉什么眼泪,想大娘了吧?

青荷重重的点着头说:大娘,你也想我吧?

还没有等大娘回答,刘福抢过话头说:自打从城里医院回来,你大娘一有空就不停的念叨你,逢人就讲你把她接进了省城的大医院治病,伺候的如何如何好。每天就嫌日子过得慢,就盼着你今天来,你今天要是不来,你大娘就得在门外等一天。

这时,刘福的大女儿刘梅挤上前来说道:妈,您老就是偏心眼,亲闺女来了那次也没到大门外迎接,还不如一个外人有面子。青荷 ,你说是吧。

青荷没有回答刘梅的调侃话,而是转脸问大娘道:大娘您老说是吧?

就是,俺青荷在俺心里,就是比亲闺女还亲,要没有她,我能活到今天,你们说是吧。大娘眉眼欢笑的说到。

别光顾在外面说话,快到屋里去歇歇,喝点水再唠。刘福催促着老伴。

奥,对,对。快进屋,快进屋。大娘恍然大悟似的说到。

一行人说着笑着进了院子,向堂屋走去。

按照本地的规矩,来祝寿的人除了带寿礼,做晚辈的还要行磕头大礼。等热热闹闹的磕头大礼仪式结束以后,寿宴就正式开始了。

满桌子的美酒佳肴诱惑着人们的食欲。男人的高谈阔论伴随着孩子们的笑声伴着满院子的酒香弥漫开来。女人们的话题好像永远是穿衣打扮孩子老公外带家长里短。即便是同一个话题说上一千遍也说得有滋有味。

青荷自然被安排在刘福上座的首席,吃一阵说一阵的和刘福一家人说着话。邻桌的两个小女孩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个小女孩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是上初中的学生。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个手机。别人都在说话吃饭,而她们两个却把头抵在一起看手机。每当端上一道菜的时候,两个人会抬起头来就看一眼,要是菜不和自己的胃口就继续看手机,要是喜欢的话就把菜夹到自己面前的菜碟里。当红烧大虾端上桌的时候,青荷看到哪两个小女孩站了起来,看来是红烧大虾放得离她们远了一些,坐着有些够不到。还没等客人们拿起筷子,两个小女孩同时抓起了筷子,蜻蜓点水似的把十几只大虾夹到了面前的两个菜盘里。随后,用手剥掉虾皮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边吃着又低头看起手机来。和小女孩靠坐在一起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满桌的人看着两个小女孩的举动,有些不悦的对小女孩说道:这俩孩子,把大虾都夹走了,别人怎么吃。

和她坐在一起的小女孩猛然抬起脸冲中年妇女吼了一句,用你管!吼罢,低头又去看手机。

同席的大人们给中年妇女打了圆场。孩子吗,喜欢吃就让她们吃吧。

和小女孩坐对面的是一对母子。小男孩也就五六岁。他看到大虾盘子空了,伸出一根小手指指着装大虾的空盘子对妈妈说:妈妈,我也吃大虾。

年轻的妈妈看了看空了的大虾盘,又瞄了一眼两个女孩面前堆起的大虾。收回目光看着儿子说:宝贝。今天的大虾两个姐姐也爱吃,就让姐姐吃吧。等咱回到家,妈妈给你做又大又好吃的大虾,等爸爸下班一块吃好吗?年轻妈妈说着,夹起一块牛肉接着说:宝贝也爱吃牛肉,吃牛肉长得高,长得壮。对不对?

小男孩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使劲的嚼起来,而眼睛还是看了看女孩面前的大虾。

中年妇女站起来,拿起筷子来,在小女孩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几只大虾,放到了小男孩的盘子里。年轻妈妈忙站了起来对中年妇女:不用麻烦了,大姐,孩子喜欢吃就让她吃吧。

谢谢奶奶。小男孩脆脆的童声传进来中年妇女的耳朵。

吆,这孩子真懂事!中年妇女有些生气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当她坐回到座位上时,她旁边的小女孩扭头好像瞪了她一眼。

青荷忍不住认真打量着年轻妈妈。自始至终,年轻妈妈秀气的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平静的像一只开在静风里的荷花。

青荷看着,眼里仿佛看到小宝在幼儿园门前打滚撒泼的画面。

庆生宴在人们的欢声笑语里结束了。客人们酒足饭饱后逐渐的走了。堂屋里只剩下了刘福的家人以及威望较高的同族的几个老人说着话。青荷看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她刚想和国强说,就在这时,却见本村的村支书老姚领着几个彪形大汉神色庄严的进了屋。正当人们感到诧异的时候,刘福的孙子刘晓智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慌张的神色。跟在老姚身后右边的一个大汉用手指着刘晓智喝道:刘晓智,不要轻举妄动。话音刚落,门口的两个大汉把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刘晓智一下子愣在那里,脸色变得蜡黄。

村支书老姚来到刘晓智的父亲刘安国跟前,一脸庄重的说到:安国,我身后这几位是派出所的几位同志,奉命来此办案。前天晚上张庄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出了人命,有人供出刘晓智也参与了,派出所的同志要带他去做调查,请你们一家配合。本来是要在中午抓他的,警察同志看到今天来了那多的客人,也考虑到了我们家人的感受,所以就推到现在。

老姚说完,大家齐把目光聚到刘晓智身上。

警察来到刘晓智面前,掏出手铐把他拷上,并对他说:刘晓智,我们只是带你去接受调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走吧。说完,过来两个警察抓住刘晓智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刘福有些怔怔的看着突发的这一幕。看看孙子又看看警察,想说话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大睁着眼睛看着宝贝孙子被警察带走。一家人尾随着来到大门外时,刘晓智已经被带进警车。刘福看着警车鸣着警笛越走越远,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青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呆傻的福旺叔。吃大虾的女孩和小男孩。刘晓智被抓时的情形。小宝蛮横撒泼的样子。交替着在她的脑海里闪现着。实在睡不着,青荷索性坐了起来。已经睡着的国强被惊醒了,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天都快亮了,还不睡?

国强。我不想回城了。

为什么?国强也一股碌爬起来,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不是还要大干一场,买车买房吗?

黑暗中看不见青荷脸上的表情,只听她悠悠的说到:国强。你说咱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孩子毁了,挣得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国强啪的一声打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