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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茫

发表时间: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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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青·茫,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顾小凡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上铺。今天我要讲述的故事便是关于她的。

高考后,我选择了一所离我家较近的S大学,为的是只需半个多小时我便可以回到家里吃上老妈的绝手好菜。

遭遇顾小凡,我想这是天意使然吧。我们俩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都很爱吃,爱在KTV疯抢着当麦霸,爱在惠风和畅的季节里放风筝……

丁晓和白静常说我们俩是臭味相投。

“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相信你们俩不久便会适应的。”

我们俩一人一句应和着。

“那岂不是都变成了臭气瓜了。”白静脱口而出。

想一想,四人捧腹爆笑。

顾小凡,臭冬瓜。丁晓,臭西瓜。白静,臭哈密瓜。我,臭地瓜。

“地瓜,我要追他。”顾小凡眼珠随着篮球场上一个潇洒的身影转动。

“冬瓜,真的吗?追他的人可是前仆后继的,小心被踩成烂冬瓜哦。”我瞟一眼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顾小凡,似一老者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冬瓜变傻瓜!

“陈峰,加油!陈峰,加油!”哨声一响,顾小凡便如山呼海啸般喊着。我顿时被淹没其中。

周围的几个女生对我们投来鄙夷的眼光,也都不甘示弱的开始呐喊助威。

我想逃离这个没有硝烟,天雷滚滚的女人们的战场,可是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冬瓜会干傻事。

陈峰果然没让来看他的女生们失望,帅气的招式,赫赫的战绩,以及偶尔露出的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足以将这些少女的心融化。

女孩们痴痴的迷恋和连连的败迹自是让赛场上的对手输红了眼。篮球猛被用劲,竟带着飕飕的旋风朝我和顾小凡的方向飞奔来。

顾小凡看陈峰入了迷,球到近前才意识到,哎,一切晚矣,生生的被砸中脑袋。

“谁这么不长眼!”顾小凡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冬瓜被欺,地瓜怎能袖手旁观,我一边扶着顾小凡,一边破口大骂。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一个好听而关切的男子声音萦绕耳边,顾小凡猛一抬头,迎上了他的深眸,却一时哑住,说不出话来。

我抬头望他,澄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帅气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我倒吸一口凉气,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这样的帅哥若是天天这样站在身边,心脏定会累到衰竭而死。我不知道傻瓜(请允许我这样叫她,她现在很明显已经傻掉了。)此刻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她现在肯定什么痛觉都没有了。我尴尬的晃了晃她的胳膊,她回过神来傻兮兮的说:“没事,我头壮得很,谢谢你的关心。”

“好,那我归队了。”陈峰被她贪婪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看没什么大事,便转身回到了赛场。

顾小凡还是痴痴的看着,醉在其中,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甜甜的傻笑。

“为什么被砸到的人不是我,好想让陈峰也来关心我一下。”酸酸蠢蠢的话语,让我忍不住想用目光杀死她们。

自那以后,顾小凡对陈峰展开了激烈的追求,时常拉着我要我出谋划策,我又没追过人,哪有什么妙计。

顾小凡白眼扫我,嗔怪道:“地瓜,你没追过人,还没见过别人怎么追你吗?你告诉我陆梓洺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顾小凡摇着我的胳膊撒娇。

“哎呀,我们俩是青梅竹马,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我和你的案例不一样,采取的措施自然也是不同的。”未等我说完,冬瓜已经背离了地瓜,奔向哈密瓜求救。

“就算是冰山,我也要用我的热情将他溶化掉。一举扫灭我们之间的障碍物。”顾小凡出发前信誓旦旦,气势汹汹。

我们四人特意出去小聚一顿,为她打气。

“你们等我的好消息。”顾小凡笑意盈盈。我和丁晓,白静三人担心的提醒:“冬瓜,注意一定要淑女一些。”说话间,顾小凡双脚如踏风火轮,早已绝尘而去。

再见她时,脸上挂着愁容。我们知道结果不好,纷纷上前安慰。WWW.qG13.cOm

“他竟然说不想谈恋爱,作为一个成年人,这样正常吗?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大学这么美好的时光,怎么能没有一场恋爱,那多遗憾呀。”顾小凡认真地说着,心里似乎又有了计划。

我们不敢轻易阻止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又怕她被再次拒绝伤了自尊心。思量无法,只能由着她去。

在我的印象中,我记不清顾小凡究竟被拒绝了几次。只记得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曾经为了一份爱情,奋不顾身,即使被一次次拒绝,也毫不气馁地勇往直前。

直到有一天,顾小凡在我们面前得意的宣布:“陈峰被我拿下了。”听到这话顿时觉得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冬瓜,而是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女王。

哈密瓜,西瓜,地瓜一拥而上将冬瓜紧紧抱在中间,一边蹦跳一边唱着各自喜欢的歌,冬瓜在中间吼着:“你们三个臭气瓜要勒死我了。”

周六,四个瓜皆有约会,晚上,我们则围在一起谈论一天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嬉嬉闹闹,亲密无间。

直到一个周六的晚上,我打开宿舍门的一瞬,便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昔日笑声不断的女孩们,现在怎么都沉默了?还有冬瓜,她不是应该跑上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的告诉我今天发生的开心的事吗?她为何在痛哭?

丁晓见我进来,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安慰顾小凡。

我走近,轻生问她:“冬瓜,发生什么事了?”顾小凡一下扑进我的怀里沙哑着嗓子说:“地瓜,我和陈峰分手了。”

“为什么呀?”我关切的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乱了,都乱了。”顾小凡哭的撕心裂肺,我轻抚她背,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痛。

为什么分手,顾小凡不曾说。我也不会再问,其他人也选择了沉默。

谁都知道,这是一道疤,揭开了便会血肉模糊。

几年后,收到顾小凡的结婚喜帖,成了我们四个当中第一个结婚的人。在她的婚礼上我们再一次见到了陈峰,当然他也是以新娘大学同学的身份参加婚礼的。婚礼上顾小凡与陈峰相视而笑,只觉这样的笑容温馨了空气,化作了对彼此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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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青逝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绿杨飞絮,叹沉沉院落,春归何许。云烟舒卷,光阴迢递,昨日的记忆还流淌着淡溪余温,南湖河畔观寥落星辰,东景歌泠泠,南湖水潇潇,一轮江月满襟怀。那一刻,仕途惆怅与欢乐已相忘于风雨江湖,飘然诗情化作流水弦音。

无力的抬起头,夜是那么美,美得平添了几多离愁,风是那么柔,柔得让人忆起往日的守侯。然而是什么让无边的思绪流连于寂寞的夜空?是什么让迟暮的眼神透露出浮生的忧伤?是什么让无言的青春浮上昏暗的阴影?在这样温柔的暗夜中,窗台的风铃与风的邂逅,发出轻铃的声响。扣击着那狭小的心窗,聆听抚摸着那尘封的记忆。。。。。。

相遇,相识,相知,相别。就像人生的话剧,终究会落幕,也终究会散场。

璀璨烟花吹云散,皎皎明月逐人来,一水烟尘,遥望古老星空,轻掠烟霭粉尘,一轮明月见证我们奔跑追逐的佳境。那些诗风词韵的日子闪烁在芬芳的梦境里。烟花楼畔有我们共同高歌的回响,碎玉一般的喉音,唱断梅花风声的过境,唱尽氤氲的明月星空。

一半是明镜晓霜,一半是岁月迷茫,你们在流淌岁月中渐行渐远,行经之处,远山轮廓在无边暮色虫走失,只余下低低吹弄的萧声,于轻漾微风中徐徐渺渺,若有若无。

即使梦回从前也只寻得缕风月无边诗境。而今夜,夜凉如水,寂静无边的夜里,重新翻开那反复的旧章,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被它盈满智慧的深邃目光一一拂去,时而低吟沉思,时而仰望那心有灵犀的夜空,不时传来声声叹息。银色的月光透沏了薄如蝉翼的流云,婆娑的树叶投下了暗的黑影随之与墙落交挥层叠,来来回回,而如今,有谁因醉心于明月垂柳,而忽略脚下落花的轻痕。

清风翻开太多尘封的记忆,那些收藏的文字,像是一个沉静了太久太久的梦,即使黄昏余照,也作一次璀璨的光芒,把波光洒在粼粼秋水间,留看明日光景。一叶秋风已成往事,明月在历史长河悄然流淌。一岁韶华,过往云烟。共同经历的风雨,依然铭记在心。

依窗伫立,仰望漆黑的夜空,仰望灿烂的群星,偶尔会看见失散的星点,划然而下,那便是天使留下的最后一滴泪,没有黯然,没有话别。

当你再次看到友情的印章,她已飞到另一段长满离草的国度,那是属于她的国度。她翩然起舞,泪洒如下,泪滴化成一段隽永的文字--你的世界我曾来过,不要去想,不要悲伤,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徽章,自己的天堂,自己的方向。

青·爱的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被宠爱,但自从上次我们一起玩了那一天我的心就被莫名的击中!

听你推送给我的第一首歌(嚣张),我的心打了一个寒颤!感觉一位忧郁的公主被锁在深宫。

我开始理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故意喝醉,你这样让人很心疼!我愿意陪你一起看电影,开心时可以拍腿大笑,落泪时给你默默递上纸巾,不问为什么哭,而是用心去体会;我愿意陪你一起吃饭,你不要再把自己灌醉,而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我就是你的树洞,收下你所有的不快!我愿意陪你一起打球,给你准备超好用的球拍,让你打得很轻松,手臂疼了,我帮你放松,让你很舒服。我愿意陪你一起逛街,喜欢的东西我买单.....

在一些人眼中,这些想法不能被接受,可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喜欢、爱慕、同感,或者这些想法更像一颗颗钻石,钻石的光不断刺痛我的眼,而我脑中不断闪显你身影。我非常想控制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但是我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因为这已经超出了理智、逻辑、道德、伦理,而更像是为人最原始的情感。这些刺痛让我知道自己还会被感动,而不是只会工作的机器。让我知道看电影哭其实并不丢人,让我知道自己心里还保留着那块柔软的地方;让我知道打扫房间原来是有意义的;让我知道女人是可以这么的让男人不知所措

凋谢的青盏


1

那天,我正在网上百无聊赖,有一个人加了我。在添加请求中他说是我的朋友,他在上海读大学,向我询问一个名叫素三的人。

我说我并不认识她呀,她是一个女孩子么?

他说: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呢,你在她的空间里留言了。

我说,我确实不认识。

他没有再讲话。

第二天,他又来了,说看了我的博客,想和我讨论一下女人对感情的看法,我正忙,没理他,下午才看见他自顾自地说了许多话。

大致就是讲素三那个女孩子让他伤透了心,他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他猜不透她的意思,他生活在感情的恐慌中。他说她已经连续3天没有回宿舍了,他找她找疯了。

初恋么?我问。

是啊,他立刻答。从来没有一个女弦子让我如此掏心掏肺,食不下咽。

唔,我笑了,心里有些羡慕那个女孩子,有一个人这样爱她,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后来,我问他要了一张素三的照片,我说也许我见过她呢。他立刻发来了,是他们的一张合影,他们坐在学校法梧树下,他亲密地搂着她的肩,眉开眼笑很开心,而她呢,有些严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立刻明白了,这又是一桩不对等的爱情关系,他爱她,她却不爱他,杯具。

我说,原来是她,她外婆家就在我家旁边,每次去外婆家都会找我玩,对了,我大她4岁,天知道我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他立刻兴奋起来,是么,是么,你能给我讲讲她小时候的事么?

我说,现在不行,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吧。

2

那孩子比照片上瘦点,也许是连续几天的焦灼让他食不下咽,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穿着邋遢的运动服,脸上毫无光彩,甚至有胡茬冒出。

我递给他我的名片,他立刻双手接了,然后开始了我们一问一答的聊天。

他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倒像是和我们同龄的人。

你20岁,我24岁,年轻时根本没什么差别。

他让我讲讲素三小时候的事儿,我便开始讲了:

素三小时候可不叫这个名字,她小时候叫青盏,是她外公给她取的。她小时候最爱去外婆家玩。她的外婆家,有一个很漂亮的小院子,院墙上爬满了粉色白色的蔷薇,角落里搭了葡萄架,而花园中央种满了红白玫瑰和向日葵。外婆家是一幢2层的楼房,素三经常爬到房顶去。有一天晚上,外婆发现素三坐在房顶上看天,就问她有什么好看的?她才12岁的年纪吧,她说:外婆,别吵,我在冥想。

素三在想什么呢?我和她谈过,她摇摇头说,还不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儿。

那时我16岁,我知道的比她多,我就跟她讲了学校里男女生谈恋爱的事儿,她笑了笑说小儿科。他问我,姐姐,你和男生接过吻没?

我脸红了,说没有。

她得意地笑了笑,我就有。

之后,我总是自责,没有向素三的母亲和外婆报告她的改变。那时她的胸就像小青核桃一样开始微微鼓起,而她以后的男女故事,都是从那一夜的屋顶冥想开始。

3

那孩子打断了我,素三她12岁就和别人接过吻吗?

他的初吻却没有换来她的,他的脸上满是落寞。

我点点头,示意他听下去。

青盏,她小时候就很漂亮了。皮肤很白,眼仁很黑,乌溜溜的很动人,她还很会穿衣服,有些衣服是她亲手做的,蓬蓬裙,白蓝衬衣。追她的男生说,她很烦恼,因为不知道和谁好。但,最后,她又告诉我说,她谁也不愿意和他们好,她只想和一个人好。

那时素三17岁了,我就在本市走读读大学,每天回家,经常见她。有一次,我看到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车里,从我身边经过,那男人不是她的父亲,虽然她父母离婚后她父亲再没来过,我也很清楚不是他。

再后来,素三找我说,她怀孕了,怎么办?她哭着说,姐姐,妈妈要是知道了会宰了我,外婆知道可能会中风,她只敢找我。

我带素三去了医院检查,她并没有怀孕,只是好朋友晚来了几天,我问她是不是和男人上床了,她点点头。

那男人就是那天她坐在车上的那个。他在他们学校不远处开了一家网吧,她经常去上网,有时还包夜。

你上网都干些什么呢?

她说,就是玩玩游戏啊。聊qq啊,还和一个东北的男孩子网恋来着。

那老板就经常不收她钱,还买好吃的给她。她说。8岁父母离婚后,就没有成年男人这样对过她。所以,她对他很有好感。有时看着他的嘴巴就想咬上去。他还给她钱,给她买手机,然后带她去了宾馆。

他每次都戴套,对她很温柔,他有时还会哭,说自己太混蛋,会吻着她的脸问她恨不恨他7

她总是摇摇头说,不恨。她咬在他的肩膀上说,我爱你。

4

那孩子有些呆住了,他拿起面巾纸递给我问,你怎么哭了?

我一边低下头攘眼泪一边回答。只是觉得,那时候,素三太傻了,才17岁,她才17啊。

那孩子说,是啊,如果那时我在她身边,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一定把那个坏老板打得落花流水。

我笑笑说,其实那老板人不坏,素三和他的事儿被他妻子知道后,闹得满城风雨,他护着素三来着,他们躲在了宾馆好些天不下楼,门口就站着妻子带来的亲友。他在屋里搂着她说,不怕不怕,我们不怕,我们相爱。他说。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不会,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点点头,喝了一杯他递过来的牛奶,然后睡着了,他的臂弯那样安全,是她觉得最安全的角落。

那一觉,她做了美美的一梦。梦里,他真的就带她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地方。他们在那儿生儿育女过了幸福的一生。

她是被砸门声和惊呼声吵醒的,她揉揉眼睛只看见许多人涌进房间,奔向窗台,那个骄横的妻子,失去了骄横的模样。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环顾四周没有他的影子。而很多人都在哭。有一个女人,大概是他妻子的妹妹,上来揪住了她的头发说,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

他在她睡着的时候,跳楼了,7楼。水泥地。

她不是凶手,在牛奶里警察发现安眠药,她又是凶手,逃不了道义的指责。

5

我的眼泪汨汨不断,而那孩子也开始掉眼泪。

我一边抽搐一边告诉他说,你别怪素三总是冷淡,因为她经历过的一切让它变戍那样的。

后来呢?那孩子问。

后来,素三和母亲去了我不知道的城市,改了名字。参加高考,大学,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孩子点点头,我不会怪她的,我会加倍爱他。我会等着她的伤口慢慢愈合。我愿意等她一辈子。

我说,我相信你可以给她幸福。

我擦干眼泪说。我饿了,想吃饭,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我可以做素三小时候最喜欢的家乡菜。

他说,我愿意,我得看你安全到家,你看你,还在哭。

我做了脆皮鱼和酸菜鸡。还开了一瓶红酒和那孩子一起喝。他依然是羞涩的样子。但吃得很认真。他细细地品喜欢的人喜欢的菜。他说以后他也会喜欢这些菜。

一瓶红酒喝完后,我们都有些微醺,我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我在想那孩子走了没,可是等我裹着浴袍出去。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有人说,人与人之间超过8.2秒的对视,会催发情欲。我不记得是我先吻他还是他先吻我。总之我们吻着又回到了浴室。得给他先洗洗不是么?后来,我们滚倒在地毯上。他握着我的胸脯的时候眼睛里根本就着了火。第一次是失败的,于是孜孜不倦地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们都疲惫躺倒,我让他洗洗。然后离开。

他很听话地去了。

6

等那孩子走后,我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会儿。电脑上qq有人在叫,是个叫素三的女孩子,她问我,是不是有个男孩子找我说了什么。

她说。那男生是个神经病。追她追得烦死了。只有躲着,让我别理她。

我说,好啊,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再见。

我拉黑了他,也拉黑了那孩子。然后躺倒在床上继续百无聊赖。

有那么个瞬间我有些后悔,原本在这个城市,不会有人知道青盏,那是我17岁之前的名字。现在,除了那孩子,唔,他叫郭崇宇是吧

青妖·不见江南


再也没有琵琶声欲碎江南,江南薄雾青烟繁华,断桥舟岸,一枝青藕独立于此。

——引子

又是江南一贯烟雨朦胧的样子,层叠的云浮在空中。

木舟停泊在江上,窗子用珠帘遮了去,只隐约听得舟内几声低吟,江面上便荡起了琵琶声。

先是如击玉般的两声,似乎是弹者在试音。琵琶声干净轻柔,开始有了流畅的节奏,此后曲调由慢变快,多层次交替响起。片刻的欢快之后,琵琶声又落入谷底。声音又渐渐止歇。

江岸上立着的男子唇畔有了笑意,轻轻叩着掌心。

舟内的女子怔了怔,用手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她的动作十分小心,似乎是怕惊动什么一样。

但见岸上那人一袭白衣,手执一柄扇子。他腰上束了条玉带,又添了些华贵气质。男子的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女子收回了手,兀自沉吟。那男子身上散发的某种气质是与她不相符的,甚至是相冲不容的。

她的思路却被男子打断了,只听他说道:“姑娘这一曲,弹得自是极好,只不过……”

女子蹙了蹙眉,有些不悦,却还是听他说下去。

“……部分曲调感情生硬,似乎……”男子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姑娘不了解作曲者的感情。”

他又微笑着合拢了扇子,一下一下无声的叩着掌心:“不过能弹到这种境界,也属不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用那如琵琶般的声音轻轻说道:“潇青。”

男子脸上笑意渐深。他含笑打量潇青身着的青色烟纱,却是不语。

“那,”潇青垂眼看着江上一圈一圈的涟漪,又抬起眸来望着他,“不知先生尊名?”

男子微微收敛了笑意,侧目看那琵琶,轻轻呵出一句:“便与姑娘适才弹得曲子一样。”

潇青怔了怔,喃喃默念:“独暗夜怜……独暗夜怜……”忽的眼前一亮:“先生莫非便是叫做,”她又上下打量男子一番:“叶涟?”

男子微微颔首:“不错。鄙人正是叫做,”他又顿了一顿:“叶涟。”

潇青细细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没由来的身子一震。她又抬头看了叶涟一眼,抿起了嘴唇。

为何……为何……这种感觉会如此可怕。她见他如临大敌,却又有一丝温暖熟悉。

“可怕……可怕……”潇青反复说着这两个字,直直的看着叶涟。

叶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轻轻咳了两声。

潇青似乎回过神来。她欠了欠身,有些不安的攥住了衣服。

叶涟微微笑着:“再见。”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这轻轻的两个字似乎直沁入了潇青心底。她有些急了,把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喂!叶公子!你说我琵琶弹得尚有不足,不知何日能像你请教一番?”

他的背影停了一下,又渐渐淡出了她的视线。

“来日定有机会。”

潇青放下了手,一时间竟有些失望。她低下身子抱起琵琶,拨弄着琴弦。却忽然划开小舟,跃到岸上。

叶涟走在那条曲折的小径上,步子快极了,白衣舞动着。却又听见“嚓”的一声竹叶声响,蹙紧了眉头。他停下了脚步,凝神细听。

不远处的青衣女子隐在竹子后,不易被发现。潇青咬紧了嘴唇,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鼻尖沁出点点细汗。

这样过了约莫几分钟,叶涟又迈开了步子。潇青轻轻舒了口气,小步跟了上去。

她看着他的白衣隐进了道观之中,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潇青扶住了翠竹,胸口又疼了起来。她使劲的咽了口唾沫,双眼无神的望着道观上悬着的木匾。

她又怎会料到,这样干净的男子,竟会是诛妖者。

潇青的手垂了下来,身子滑了下去。她半跪着在地面上,闭起眸来。

她哪里是寻常的江南温婉女子,只不过是侥幸修成人形罢了。潇青始终是一枝青藕,江南岸边再普通不过的青藕。这样华美的名字,只是她伪装自己的外壳而已。而诛妖观,诛妖者的职责就是剔除妖的修行,灭为原形。

潇青急促的喘着气,她预见了自己的明天,死在叶涟的手上。她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她终究是妖,人妖殊途。

叶涟掩上了朱红色厚重古朴的大门,迈步进了正堂。一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上,冰冷的眸子直视着他。

“你来了。”男子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眯起眸子。

“是。”叶涟一直在躲闪着他的目光,此时却又强迫自己抬头看着霍然的眼睛。

“很好。”镜奕又说,“你作出了正确的决定。”

叶涟不语,只是看着镜奕。

“那么,”镜奕动了一下手指,微微咧开了嘴,“我们开始了?”

叶涟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他面前。

镜奕轻轻笑了一声,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匕首,抽走了匕鞘。冰冷的刀尖触碰到叶涟的肌肤时,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血一滴一滴淌下来滴在地上,却又被地面诡异的吸收了。镜奕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以血为契,诛妖为职。”

叶涟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立在原地没有动。

不长时间,镜奕收回了匕首,冷淡的点了点头:“从今以后,在你的名字之前,就要冠上诛妖者的名号了。”

他说着又坐回到椅上,突然怔住了。镜奕极其怪异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脸色铁青。

很久,叶涟不敢动一下。他僵硬的站着,意识到镜奕此举必有深意。

又是很长时间的静默,最后镜奕开口了。

“这空气中,”他绷着脸,声音也低的有些不正常,“又怎会有妖的气味?”镜奕又停住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叶涟:“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叶涟愣住了,他竟然接触过妖。

镜奕上下打量着他:“你面堂隐隐有青色之光……”后面说的什么,叶涟一句也没有听清。他反复想着青色二字,那个弹琵琶的青衣女子又浮在眼前。难道……他又暗暗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叶涟不相信这样的女子会是妖。

“……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镜奕明显感觉到了叶涟的心不在焉,加重了语气。

叶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他一时间没有作声。

“嗯?”镜奕蹙着眉头,有些不耐烦。

“没有,没有什么怪异之人。”叶涟坚定地看着镜奕。

“没有?”镜奕扬起了眉毛,似乎有些不相信,“你再好好想想。”

“没有。”叶涟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唔……”镜奕来回渡着步子,“你先走吧,明日再来,我授你诛妖者的基本招数。”

叶涟点头应了一声,转过身去。

也许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镜奕说:“看来我们要好好对付你那位妖朋友。”

这声音竟这么冷,充满了大开杀戒之前的决绝。

叶涟僵立在门外,忽的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轻声哭泣。他蹙紧了眉头走进竹林。叶涟又看到了那一袭青色衣衫,那女子带着泪珠的脸庞。叶涟怜爱的低下身子。

“怎么了?”他轻声说道,有一种想替她拭去泪水的冲动,“潇青姑娘?”叶涟克制自己用礼貌的尊称和她说话。

潇青勉强停止了抽泣,抬眸看着叶涟。

“叶公子……”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是叫出了声,“叶郎!”

叶涟怔了怔,也不禁柔声唤道。

“青儿。”

这声音这么轻,却又那么真切,青儿。

潇青没有说话,近乎着迷的看着他。

这片刻的寂静又被打破了。却听得有人冷笑一声。潇青和叶涟互相看着,脸上被一种惊恐的情绪占据。

那身着黑袍的男子冷峻的立在那,脸上挂着一种鄙夷的笑。

他冷然说道:“真没想到,我镜奕的徒弟诛妖者叶涟,竟会与妖勾结。”

潇青怔怔的看着叶涟,轻轻说道:“原来,你真的是诛妖者。”

叶涟低下了头,他心底最担心的事情被证实了。

镜奕左手持了道符,口中喃喃默念着什么。

潇青微微张大了嘴巴,眸中是无边的惊恐。她定定的看着黄色道符。

镜奕将那道符对准了潇青,道符射出一道金色的光,直逼潇青。

潇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全身迅速被那青光笼罩。身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升到了半空中。青色烟纱似乎被那青光撕裂了,分成几截,却又像一朵青莲那样以优美的弧度绽开。

“看好了,叶涟。”镜奕的脸隐在青光之中,声音里带着一种疯狂的感觉,“诛妖的第一步,剔修。”

叶涟想要做些什么。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潇青会有危险。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叶涟眼睁睁的看着女子的形象渐渐虚化。

他突然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师父,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镜奕大声笑着:“就算她是妖,你是诛妖者?”

叶涟无力的瘫软在地面上,已经近乎是乞求:“师父!我愿以我性命……”

话未说完,潇青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谢谢你,叶郎。”

这似乎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东西。女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一枝枯萎的青藕掉落下来。

镜奕似乎满意了。他微微笑着,是一种冰冷的笑。镜奕最后扫了一眼那枝青藕和跪在地上的叶涟,拂袖离去。只隐约听见他的声音飘渺的传来。

“叶涟,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选择了诛妖者这条路的,我宁愿相信是这藕妖一时迷惑了你。”

叶涟的目光空洞的看着那枝青藕,胸口彻骨的疼。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低下了头。

他明白,再没有青衣妖娆,再没有琵琶脆音。潇青,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叶涟自嘲的牵动了嘴角,诛妖者和妖,他没想到。

“青儿……对不起。”

男子坐在舟上,抱着琵琶。他轻轻拨了拨弦,目光温柔的落到岸边几枝青藕身上。

他知道,那就是她。

“青儿。”他轻轻唤道,“我说过有一天会教你琵琶的。”

还是烟雨朦胧,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江南舟行千里,再见时人自离……

坐对一山青


我真愿永远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静静地,坐对一山青。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采集风景的人们到哪儿去了?竟把这一片宁静的山水,独留给我。这样最好,在冥坐中,我才能摄得两眼青青的山色!我,愿望只有一个:我爱这座山。我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耸峙的高峰的,匍匐在千仞绝壁之下,人啊!便挣扎在无望的卑微里。因此,我爱这座山,爱就爱这份平凡。它安稳地矗立在水之湄,不以巍峨震慑我,不以奇奥炫惑我,在金色的阳光下,却自有一份庄严在。九月的阳光,像一脉透明的灵泉,把长空洗得好蓝好辽阔。满山林木,也沐着阳光的爽朗,绿得纯净、绿得年轻、绿得好耀眼!在无边无际的亮蓝上抹下一大丛浓绿,除了自然,任谁的彩笔也无法把风景画得这么令人惊心啊!看这座山吧,每一片林子,每一块绿坡,甚至每一张高举的叶片上,都展示着最放纵的生命。不必解释也不能解释,我只能喃喃地独语:这是神!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可是,别以为这么容易就认识了山,山有一千个面貌,每个面貌都含蕴着奇异的风采。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岚已悄然升起,空蒙蒙的一片白,才涨上了山腰忽而又沿着山脊流淌向幽谷,俏丽的丝丝缕缕,徜徉在峰巅林梢。可不是么?雾掩云遮,风情千种,这座山一下子就妩媚得像三月的新娘。让人怎么也难相信,它本来拙朴的样子,也有如此细腻的情韵?但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且别迷离!烟云的浓浓淡淡且别管,阳光的明明暗暗且别管,峦峰的隐隐现现且别管,在这织梦的时刻,我知道,我需要的是一份醉意的朦胧。沉醉吧!沉醉吧!在纯然的沉醉中,才能撷一束山之梦。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整整一个下午,我就这么静对着山,山也静对着我。我心如镜,山谷空灵,寄我的遐思如云。而如云的遐思并非幻梦,山,热情着哪!慷慨着哪!一山的清韵饮我,一山的秀色餐我,要说幸福有许多种,就是再细的心也分析不清我的满足。我陶然醺然终至于暝然,恍惚中,我满心都是山。网

坐对一山青,把心灵开放,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真美。是的,得打开窗子,让心灵开放。我要是不开放我的,山怎么会开放山的?我要是不认识我,我怎么会认识山?以前,我曾有过山居的岁月,也曾有过寻山的旅游,那些矗立在记忆中的山峦,峥嵘雄伟,深邃幽秘,我惊奇,我赞叹。可是,却从来没能让我的心灵激动得有这种惊悸的喜悦!唉!喜悦不要多,一粒喜悦的种子就能结出满树的回忆;山不须高,一回灵性的了悟就能耐人终生追寻。别说时间短暂,短暂里也有永恒。淡紫的暮色掩来了,大地将要退隐于玄秘的幽光里。但今晚,虽黝黑如荒古,我也能看见这座山傲然挺立它在我的生命里已铸下永恒的像。

山之外还有山,我知道。山山不同,我就爱这一座。多美啊!向着一个绝俗的世界,把心灵开放,坐对一山青。

烟雨江南思青荷


身居繁华的都市,却总能感觉岁月的静默。看天上繁星点点,却无法消磨,这静寥的长夜。转头偶对妆台镜,镜中人,却早已是瘦颜苍苍。

时光无情逝,晃眼一世终,然,四季轮回改不了的,还是那一腔,深藏于心的情愫。看红绿街灯,茫茫红尘极尽妖娆,望长空明月,悠悠高悬更显清幽。只是孤心相对,那份妖娆与清幽,也只能是凭添心中的一缕愁绪。

逝水流年,总是在那不经意间,轻绘下人间的沧桑。时常自问,天下花无数,为何会独钟那冷塘青荷。时常会在想,那盏为之点亮的心灯,到底是照亮了今生的前程,还是打乱了无多的余生?

望苍天,说不清这点点滴滴的情怀,问大地,道不明那沉沉浮浮的往事。唯有心知,在那烟波心湖,总会在这沉沉清夜,时不时地荡起一圈圈遥遥牵挂的涟漪

俗人,总是在蹉跎中守望,在守望中蹉跎,世间,总是在无奈里留白,在留白里无奈。虽说,情若长久,岂惦那份朝暮。可那朝朝暮逝去的,总是那无多的韶华。都说:情存于心,莫言离殇。可那一曲离殇,奏出的不是余生的彷徨。就是在三生石上,镌刻下彼此,可那无情的风雨,残留下的也只是昔日的碎影。

幽窗孤影,望潇潇春雨,尽也成殇。凭忆兰舟听橹声,摇来的却是南柯一梦。本以为,梦境必是一种无关风月的淡然。却怎知,滴水穿石,也不知在怎样的瞬间,那滴水痕,就再也无法抹去。

望山巍巍,看路遥遥,世间的风雨,何时能漫过那无尽的苍穹?经年的守望,只能是鬓角再染一层华霜,心页再添一缕酸楚。可叹,人生如花叹似梦,唯有,孤倚清窗话阑珊。

然,望断这清夜的苍凉,聆听那细雨的残音。窗外的阑珊,却更让孤立窗前者的抑郁心绪,纠结于眉宇之间。为何那悠悠长调,吹奏的,总是那一曲曲《离殇梦呓》?

虚度残生几十载,却无法悟得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之禅意。而总想用这苍白的文字,为自己构画出一幅青荷之幻景。真不知道,这样做是想以想象去透支现实,还是现实早已透支了美丽的想象。

也许本就是一个痴人,在这样的清冷之夜,却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愿这道虚空的幻景,真的能相伴余生。心有幻影,无论是天南对地北、明月对苍穹、枫叶对瑟庭、孤影对残灯,也能淡然一笑守流年。

透了的,还是那一层思念。化了的,还是那一份情怀。尽管这窗外飘的是绵绵的春雨,但在这春之殇中,还是能偶见几片旧叶的飘落。直面这春之落叶,其实也无需忧伤,也许它在空中飘摇,就是一种深情的凝望,而悠然落地,则是怀抱着一团永恒的恋情。

是的,一定是的,一种美丽的飘落本身,就是瞬间化成永恒的过程。听,寒风撩起的琴音,总是在悲壮中,让人听出一缕柔情。凄雨奏响的羌笛,总是在寂寞里,隐含一种未来希望。

解开愁结的眉宇,让梁山伯坟上的那道裂痕见鬼去吧,再美的化蝶,也只是一场虚幻的空梦。拂平脸上的皱纹,让年华逝去的那份悲哀见鬼去吧,再长的人生,没有一次刻骨铭心活有何味?温情酿成的那抹黄昏的赤红,虽然演化不成一个千古的传说。可以赤纯编织的汹涌之浪,决不可能会打翻自己的心舟。就是身至黄泉奈何前,回首望,记下的,还是那朵人间的青荷。

青骓手记之救人


阴了一上午,这雨还是没有下。

天气仿佛一下子就从夏天变成了秋天,昨个儿还穿着短衣短裤,今天就长衫罩身,一夏的酷暑仿佛一夜间烟消云散,院子里的草也有些微微泛黄。徐徐的凉风吹着个塑胶袋慢慢向前翻滚,旁若无人的自我脚边飘过,我条件反射的想用脚踩住它,孰料它轻巧的挠着我的脚脖子悠然而去,我笑了笑,然后在大楼侧门的台阶上坐下。

还不错,起码外面的空气比屋里新鲜许多,而且这里挺背风,不至于“顶风作案”。这几日的工作,是将陈旧的纸质档案全部输入到电脑中,工作了一上午,肚囊中早就有些饥饿,我摸了摸干瘪的小腹,将怀中的食盒打开。

“木耳炒蘑菇,素炒海带。”

我皱了皱眉头。

“红烧肉。”

幸亏食盒里有小格子,菜色都是分开放,不然这顿饭又难有胃口。一筷子下去,自己倒是愈发饥饿了,看来并未得厌食症,身体的一切都还正常。

刚吃了几口,就瞧见一辆白车缓缓地驶进大门来。当先下车的人我认识,大家都管他叫“刘伯”,是我的前辈,也是我接手这份工作第一个认识的人。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带着口罩,看不清模样,那两个人下车以后就到车尾去了,我知道,“货”来了。

“刘伯!”我有礼貌的向他打着招呼。

“你小子躲在这呢!”刘伯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吃午饭呢啊,你继续,我让他们几个老伙计干就行了。来了一个多礼拜了,还习惯吗?”

“比刚来的时候强很多了。”刘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我也不必在他面前矫揉造作,于是继续吃着饭。

“等你什么时候在屋子里面吃饭了,就是真正融入到这一行了。”刘伯微笑着点了支烟,“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肉不碍的。”说着他瞧我一眼,然后我们二人相视大笑。

“听说了么。”茶余饭后的闲聊,“化验科丢了一具女尸。”

“略有耳闻。”幸亏最后一口饭已然下肚,不然又会浪费粮食,由于我是新来的,对于相关工作系统的同仁还不是很了解,“前两天的事情吧,好像是和咱们同一个系统的。”

本来刘伯还有半年就光荣退休了,退休前的这段时间只是按时上下班,其他的领导也不管了,怎奈夫人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所以刘伯接了许多case,又兼得运货的工作,虽然薪资提高了不少,可是这几个月下来却也愈发苍老了。

“是我一个学生手下的化验科。”刘伯将烟蒂捻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警方也未下定论,我的学生也是瞎猜,他说是同化验科的一个福伯做的,那个福伯自从女尸丢失之后就没来上班了。也是啊,一直接触着这样的工作,难免做出一些古怪的事情来。做完化验以后,就应该将尸体运回你这里来,才不会出现上面那种情况了,你说是不是?”

“嗯,是。”我点点头,刘伯说的甚有道理,没有超强的心理素质,是很难胜任这种工作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果然瞒不过老法医犀利的双眼,我的心不在焉一下子就被刘伯看穿,“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还是心理上有什么压力?没事的,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支吾了很久,我才将手机拿给刘伯看。

“这是在哪里照的?”刘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条格纸上写着几个潦草的水笔字。

“就在老工作簿的最后一页。”

“走,去看看。”撩开塑胶帘,我和刘伯走进了大楼,虽然走了很多遍,可是乍一进来还是觉得冷风阵阵,“你问过和你接班的小王了吗?他工作比你久应该知道。”

“问过了。”我一边走一边说,“他也不知道,那格子一直锁着,上面两格放的是杂物,所以就没有人在意,他也安慰我,干这一行不要那么迷信。”

刚要走进屋里,正见到两个带口罩的人推着空车迎面出来。

“都搬完了吗?”刘伯问。

“嗯,搬完了,表格也填好了。”

“你们先在车上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出来。”刘伯冲他们点了点头,我也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就在这儿,刘伯你看。”我将工作簿打开递过去。

“千万不要打开储尸柜最后一格,这是我最后的忠告!”这段文字字迹潦草,看来是匆匆写上去的,在那一张纸上,还残存着几丝血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哦,对了,你帮我跟外面的人说,我等一下去见一个老朋友,让他们先走吧。”

“好。”告诉完屋外等候的前辈们,我看见刘伯正仔细观察着墙角处的储尸柜。

“是锁上的。”刘伯看了上面的两格,果然只是放了一些打扫之类的杂物,而最下面的那一格,是这一整面墙的储尸柜中唯一锁上的,刘伯的手伸过去想要摸一摸那有些老旧的锁,可是他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人有一些好奇心是好的,不过不要过于好奇,好奇害死猫。”刘伯劝我在办公桌前坐下,“不要在意这些话,可能是上一个管理员的恶作剧,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至于这格子嘛,就让它锁着好了。”

“刘伯,我之前的管理员为什么不干了?”

“失踪。”刘伯的话让我不寒而栗,“好了,我走了。”

我总感觉刘伯有些话还没有说完,果然他踌躇在门前有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临走前丢下一句,“干这一行的,心里要敬畏,但是不能迷信。”

我细细想着刘伯的这句话,心里不禁一阵寒意,储尸柜不合时宜地响了一下,吓了我一跳,虽然工作之前刘伯就告诉我这是正常现象,可我还是觉得有一丝诡异。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就在当天下午,突然有一个人跑来这里找我。

“您有什么事?”来我们这里的,一般都不问“您找谁”,毕竟这么问触人霉头,来人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穿着白色背心,佝偻着背,身上五颜六色,头发则剃了个秃瓢,一看就是“社会人士”。

“89757,”他看了我的制服编号,“就系你啦!”说着,就听得清脆的声响,一枚钥匙扔在了我的桌子上。

“大哥,这是谁让你送过来的啊?”我问着。

“我哪知道,他交钱,我办事。”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转身,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一声闷雷过后,倾盆大雨如影随形,我赶忙将窗户关上,心里虽然对钥匙充满疑惑,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幻想着,刚才那位“大哥”在这漫天飘雨中漫步,一身的花鸟鱼虫在这雨中变颜变色,顷刻间自己变成了唐三彩,想想也颇为有趣。

“他不会是给错人了吧。”我狐疑着,不过想着刚才大哥斩钉截铁的模样,又不像,“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呢?”

我打量着钥匙,精致小巧,和普通的钥匙没有任何区别,等等!这个长度,这个大小,不会是?!我的视线慢慢向储尸柜望去......

不会这么邪门吧......

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有人紧扣着窗扉。

我的思绪不停地向前奔跑,双脚却像灌注在地上一样,一步也不肯向前移动,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氛围中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福美林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腐肉气息和血腥之气,如此多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我有些作呕。

“难道是有人希望我打开这个储尸柜?”我心里想着,“既然他有这个钥匙,为什么他自己不来打开?难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打开为妙。”我盯着这把钥匙,崭新异常,就好像是昨天还有人用过一样。自己吓自己做什么,也许这把钥匙根本就不是开启最后一格储尸柜的钥匙!

“人有一些好奇心是好的,不过不要过于好奇,好奇害死猫。”我想着刘伯和我说过的这句话,可是好奇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指使我前去,前去打开那最后一格储尸柜。

“怕什么,做这一行没在怕的,也许根本就不是......”心里还没想完,就听得“咯吱”一声,我的手上一使劲,锁被打开了。我的手顿时停在那里,放在上面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心头一吃劲儿,我将锁头拿了下来。

“嘎吱!”满是手汗的手将门打开,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整个殓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白炽灯将四周照的惨白,我慢慢的将储尸柜拉开,一滴汗水正好打在里面的黑色尸袋上。

里面居然锁着一具尸体!

我哆嗦着向后退了几步,在殓房里见到尸体一点也不奇怪,况且这几日见到的尸首也不在少数,可是一直锁着的柜子里居然存放着一具尸首,这多少会让人感到吃惊非常。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总要见见里面到底是谁,我提着心,颤抖的手慢慢的将袋子上的拉链拉开,“嘶!”一个熟悉的面庞展现在我面前。

居然是刚才来送钥匙的大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世间居然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真是不可思议!

“王哥,哎,你好,是我。”我给小王打着电话,也许他知道些什么,“等一下不是你的夜班吗?你能提前来一下吗?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哎,好嘞,谢谢了!”在等小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我的脑中思绪万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世上真有鬼?我不敢仔细想,只盼望着小王早一点前来。

“外面雨下的还真大啊!”约么二十分钟,就听见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小王穿着湿透的雨衣走了进来,在他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出一丝不悦,“什么事啊?”

“真不好意思,下这么大雨还让你提前来。”

“嗨,没事,都是同事嘛,这雨啊就一阵儿,谁让我赶上了,你有什么事啊?”小王脱了雨衣,一只手杵在办公桌上。

“你过来看。”我将小王引至储尸柜旁,慢吞吞的将储尸柜打开。

“诶?这柜子不是一直都是锁着的吗?你是怎么打开的?”小王不解的问。

“今天有人给我送来的钥匙。”我将储尸柜完全打开,“你看,这里面居然有一具尸首!”

“你跟我逗闷子呢吧。”小王白了我一眼,“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破木头刀。”说着,小王将木头刀拿了出来。

他居然看不见尸首!

在尸体侧方放这一把半红半黑的木头刀,刀柄是黑色的,刀刃却是红色的,先前被尸首挡住,我没看到,小王此刻将它拿出来,我才看个满眼。

“这,就在这,有一具尸体,你没看到?”

“你别吓唬我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笑。”小王将刀摆弄了一会儿,又扔了进去,“小同志,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做这种工作心里难免有压力,产生幻觉也很正常。”

“你看,这是钥匙!”我将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

“你冲我摆个小爱心是什么意思?逗我玩是吗?你再闹我,我走了啊!”

钥匙他居然也看不到!

“别走,别走,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拿话稳住他,“你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看见什么?”

“哦,没什么。”我知道他不像在骗我,于是只好话锋一转,“王哥,还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晚饭!”

“你让我这么早来,我还就得吃你一顿,走!”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还是没离开储尸柜,今天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脑海里突然显现出一丝邪恶的想法,难道小王其实能看见里面的尸体,只是为了骗我所以说没看见?难道那个人是小王杀的,然后死者为了能让警方找到尸体早日破案,他的鬼魂来找我?不太可能吧,这种情节只有在电影里才能出现,况且当时是白天啊,鬼不会白天出来吧.......报警?不行,万一警察来了的时候也没看到尸体,那我不是报假案?幸亏我把储尸柜重新锁上了,这样吧,找一天让刘伯看看......

转天我上夜班,为了弥补小王那天前来所浪费的时间,我早早的就去接他班了,他也落得轻松,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于是早早地将大楼的灯全部打开,一时间整个屋子的晦暗一扫而空。我不敢看那最后一格,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将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档案输入上,约么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听见屋外“咣当”一声,我知道“货”又来了。

来货完全不拘泥于时间,只要发生命案,随时都有尸体运送到这里来,我一抬头,正看见刘伯微笑着走进来。

“忙呢啊!”

“刘伯您来了!”我招呼着,“放在13号吧。”

“小混混火拼,挂了一个,家属认领之前,先放在你这儿吧。”刘伯拿起档案簿填写着资料,然后甩给我几张照片,“你看看,现在的小混混出手太狠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打架出人命!”

我翻看着,原来是现场照片。咦?死者怎么那么面熟?是!是那天送钥匙的大哥!

我险些将照片扔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刚才啊,大概晚上八点左右,怎么了?”刘伯问我。

“这么说来,昨天给我送钥匙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死!”我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顾刘伯吃惊的眼神,迅速地冲过去将最后一格储尸柜打开,还是一具死尸在里面!

“怎么了你小子,怪怪的,咦。你是怎么打开这柜子的?”刘伯走了过来,“我不是说不让你打开吗?”

透过尸袋,我发现这次的死尸明显比上一次的小一号,我哆嗦着将尸袋打开,发现里面是个穿着制服的女学生。

“你怎么了,怎么对这个空柜子发呆?”

“你什么也没看见?”我斜眼看着刘伯。

“什么也没有啊?”刘伯不解的问,“连根毛都没有啊,你怎么了,癔症了?没事吧你?”

“我没事。”此刻我倒是平静许多,我将柜子重新关好,也许现在看来,有一些东西能够说得通了,难道这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

我说了好几次没事之后,又费了很大周章,才将一直关心我的刘伯送走,我坐在椅子上仔细想着,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是将这件事情想通了。

也许那最后一格储尸柜是和未来相通的,以先前的那个大哥为例,储尸柜预示着他在一天以后会死,果然隔天晚上八点的时候他被人火拼死了,如果在那之前我找到他的话,并劝说他不要去火拼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钥匙是谁给他的呢?我又陷入沉思。

也许这并不重要,我精神一振,救人才重要!我又重新打开储尸柜,拉开尸袋。

这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初中女生,“如果她明天死掉的话,还真是可惜。”我不由得嗟叹,我将整个尸袋拉开,想要尽量找一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她的身份。果然在她胸前的校服上写着“xx中学”,而别着的名牌上则写着“刘小文”。

xx中学离这里不远,既然是明天才发生命案,那我明天早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找她,或许能救她一命。反正明天一天的班也是我的,到时候我再看储尸柜,也许就能印证我的推论。

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那个女生,当我正感慨学生时代的美好的时候,一辆轿车疾驰而来,正冲向前去上学的刘小文!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健步飞身过去,将刘小文抱起,然后在地上滚了几滚,躲过了轿车飞驰的车轮。

“对不起,对不起!”轿车上的人慌张地跑了过来,接连抱歉。

“你怎么开的车,会开车吗?”我痛斥着司机,又转过身来安慰着女学生,“你没事吧,以后小心一点。”

显然刘小文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她支支吾吾了很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谢谢你,大哥哥!”

我见她没事,心中一阵安慰,又吩咐周边围观的人报警,然后心急如焚的向殓房跑去,我只想知道,我的推论正不正确,难道以后要靠我来拯救世界?

深吸了一口气,又搓了搓手,我将最后一格储尸柜打开,一个空柜子展现在我面前,什么都没有!

我失望的将手向里摸了摸,得到的只是黑暗中冰冷铁皮的回应,可能一切恢复正常,难道以前我看到的只是幻觉?

我怀疑着人生,都说眼见为实,或许我被这“实”给欺骗了,我刚要将柜子推进去,突然,从空旷的柜子里伸出一只漆黑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脖领,紧接着一把半黑半红的刀穿过了我的身体!

“生死有命,既然你救了别人的命,那就用你的命来抵偿吧!”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男子的声音。

“连根毛都没有啊,连根毛都没有啊......”刘伯的这句话和男子的声音交叉在一起,我望着胸前的刀,笑了笑,那黑手孔武有力,竟将我一点一点的拖进储尸柜的黑暗中。

“叮!”一枚精致的钥匙自我腰间滑落,掉在地上。

一只粗糙的手将它捡起,放进口袋。

“大师,不是,大伯,真是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你侄女,第一开始我还不信,总之谢谢你了,钱给您汇过去了......”

来人笑了笑:“看来又得找管理员了啊......”

青杏未熟宁云祥


说起德云社,必须要提到一位老演员,那就是已故的捧哏名家张文顺先生,当年,在德云社最艰辛的时候,就是他一直陪伴在郭德纲的左右,给他捧哏,一步一步,郭德纲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以说,德云社的兴起,这其中有张先生不小的功劳。张文顺的外孙,现如今也在德云社从艺,不如,我们就从他开始说起吧。

据说是因为张先生的临终托孤吧,所以,宁云祥拜师虽然晚,但却是云字科的弟子。他的长相清秀,是一个标准的帅呆酷毙型的男生,相声中有四个字,叫做怪卖坏帅,这四个字,是专门用来形容相声演员的风格的,别的且不去说它,单说这个怪字,那就是说,相声演员,有很多都是因为自己那丑陋滑稽的面容而逗乐观众的,所谓的丑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相声演员必须要长得丑,这或许已经成了相声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甚至还可以夸张点,说是相声界的潜规则。不过,这位宁云祥,却的确是打破了这个规则,他那张俊秀的面庞,就算是去拍偶像剧,和F4搁在一起,也绝对能够算是流星花园里的一朵奇葩,绝对不会逊色的。

那么,他的相声,究竟说得如何呢,是否有他的面容那么令人赏心悦目呢?这,恐怕就值得商榷了吧。

宁云祥主要是担任逗哏,在逗哏的时候,倒还是像模像样,虽然显得有些青涩,但总算还能撑得下来,可是,若是换到了捧哏的位置,那可就不怎样了。有人或许会认为,相声中逗哏的话多,捧哏的话少,逗哏会更难一些,其实不然,捧哏也不容易,正是因为话少,所以,如何在适当的地方插话进去,这才是一门学问呢。

只可惜,天生腼腆的宁云祥,似乎是并不善于此道。在2011年5月3日张一元晚场的大换血专场中,他和邓德勇搭档,表演了一回《杂学》,在那一次,他难得担当一回捧哏,却也在同时,暴露了他的全部缺点。那一段相声,真是一段给大家带来无限欢乐的段子,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个节目有多好,而是因为它有够差。宁云祥难得捧一次,就闹出了不大不小的乱子,并且还让人真正见识到了他的羞怯。让人不觉产生这样的一个疑问,这么一个内向的人,也能说相声吗?我们甚至可以戏谑地说这个段子是一个相声错误示范的教学版了,想学相声的人真可以看看,仔细琢磨琢磨,一个捧哏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可能出现的错误,估计我们的小宁都出现过一次了。

有的时候,他话太少,站在旁边,跟木头似的,一句话没有;有的时候,他话又显得太多,而且说的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话作料;更有些时候,他不知所云,该捧不捧,该垫不垫,该抖不抖尤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紧张万分,没有几分钟,就和逗哏的邓德勇撞话,引起了本场第一次笑场。这真是可笑,本场最好笑的一个笑点,竟然是因为演员的失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这足以令人产生疑问,如果他不是张文顺的外孙,郭德纲真的还会收这样一个或许并没有相声天赋的孩子为徒吗?若要卖,脸朝外,一个生性腼腆的人,会有一天,真的练成城墙厚的一张脸吗?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或许,宁云祥应该自己问自己一声:我真的喜欢说相声吗?我选择当一个相声演员,是否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张文顺的外孙?

或许,我们应该说,宁云祥就是一颗还没成熟的青杏,那故人后人的身份,让他占了一个云字,但是以其实力来说,还是需要再打磨一下。希望有一天,当人们提起宁云祥的时候,想到的不仅仅是,他是张文顺的外孙,而是,他的相声说得真好。如果真的能够那样的话,他才能真的对得起张先生的在天之灵。

打油诗一首赠宁云祥:

宁家有子初长成,

学着长衫说相声。

杏子未熟尚酸涩,

红透更待众人疼。

雨打青荷谁听


1

雨是从凌晨开始下的,雨打青荷的声音,却让睡眠更加沉稳,在梦里,杨熠见到了小鹿,她和想象中一样,扎着长长的马尾辫,脸很小,皮肤白白的,嘴巴嘟起来。

自己感觉睡了很久,抑或是,其实早已醒来,又假装没醒,这样的梦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

杨熠初遇张小鹿是在高三分班的时候,那是八月初。

晚自习照常进行,只是增添了些许陌生的气氛,大家来自不同班级,听完了班主任的陈词滥调之后,同学们上台自我介绍。

杨熠眯起眼睛缓缓冲着大家一笑,略带戏谑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原本折磨了小鹿许久闷闷阵痛的下牙腭就突然镇定了下来。

下课的时候,杨熠把头倾向小鹿的肩膀轻轻问了一句你最喜欢听谁的歌时,小鹿乱了阵脚。只是此刻,他们到底还只是朋友。

小鹿和他隔得不远。而对于杨熠,小鹿心中没有过多的概念,倒更觉得他像一个疯子,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外的事情来。记得有一次,一如平常的午休安静的过分,甚至能听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的呼吸,此起彼伏。一阵声响惊醒了小鹿,是正熟睡的他由于梦境而用脚踢了桌子,这种情况,小鹿在他身上碰到很多次了。

有时,他会一个人把头转向窗外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小鹿总喜欢在此刻逗她,而他则自言自语道:当一个人独自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不是因为他在想什么,而是因为――他很孤独。小鹿看着他,终于跺跺脚走了。

2

若不是那个下雨的夜晚,小鹿或许自己也不会觉得,杨熠这个人其实也蛮可爱的。那天,小鹿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看书,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好像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停过。这该死的雨,小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想着这么晚雨又这么大,他会去哪了。是啊!若在平日里,杨熠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风似乎也大了起来,推着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杨熠是双手扯着裤腿跳进教室的,小鹿看到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笑他像只青蛙。杨熠说他找到一个好地方,硬要带小鹿去看看。

学校后的荷塘,旁边有座躲雨的亭子,他们便进入了,昏暗的路灯下,团团荷叶在雨水的拍打下,发出叭叭的声响,水珠在上面摇摇欲坠。小鹿照着他的话,闭上眼睛,聆听雨打青荷,真是太奇妙了,以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声音,坚韧透彻,又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把人的思绪带上云霄,然后又沉入海底。杨熠什么也没有说,拿出手机,找出伴奏,唱了一首最爱的《只要有你》。

他们之间的开场白就是这样,没有富丽堂皇,没有问清生辰八字家世情史杨熠便用一首歌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地住进了小鹿的心里。杨熠和小鹿手牵手走在十二月的冬雪时节,小鹿说我们的恋爱有点平淡呀!

杨熠把小鹿举起来抱到操场边的双杠上,然后自己轻盈一跳也坐了上去,对小鹿说,有些人的爱情注定是坎坷的如灰姑娘,有些人的爱情就是能不劳而获如睡美人。我们的相遇,有歌声有笑声有雨声,还有一首心里的情歌保驾护航,你还有什么不满呢?

杨熠笑得很自然,眼睛很亮牙齿很白,小鹿便觉得18岁的天空和他一样纯白清澈,快乐也来的简单透彻。

3

过完了老师们口中那个最有意义的春节后,小鹿便觉得日子突然快了起来,但除了窗外的树木黄了又绿了之外,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不同。她和杨熠的感情也平稳的进入了新的年头。

偶尔吵架、拌嘴,但过不了一天便会和好如初。他们曾订下约定:吵架之后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和好,不许冷战。谁能想到,未来的那个夏天会有什么变化呢?

阳光透过窗户,被窗棂切割成规则的形状,照射在贴满考试信息和参考答案的白色墙壁上,然后又索然无味的离去,教室后面大家的梦想也终于在有一天被清空,他们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抉择

剧本像被谁修改过,小鹿和杨熠成了一场悲剧的主角,小鹿的梦想断线在了天涯,除了复读,她已没有选择,而小鹿自己也明白,这是她再一次成长的机会,再一次记住青春的机会。

4

杨熠再次见到小鹿的时候,是三个月后6路汽车的站台,小鹿依旧扎着马尾,穿起了往日的校服,她并没有正眼看到杨熠的模样,这些日子里,她一直都放不下,刻意把每天都安排得很满,以至于白天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可是一到晚上就失眠,而且她不能听怀旧歌曲,一听就落泪,以前毕业在即,小鹿也这样,只是那时大家都有伤感情绪,他们以为小鹿的情绪更浓烈些,而只有小鹿知道,她的情绪从何而来。

杨熠把小鹿带到了学校附近的蛋糕房,他们以前也经常去,还是一样,蓝莓蛋糕,小鹿吃蓝莓,杨熠吃蛋糕。他们并排坐到靠窗户的座位上,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小鹿用平常二分之一的速度吃着,眼睛的余光飘向杨熠。他说他半个小时后就要上车离开这个城市了,他说这些日子我很想你,他说或许你可以站在我的立场去想一下。小鹿没有说话,她怕懦弱的眼泪出卖了自己,小鹿最终以上课为由走了,目光透过窗户,小鹿看到他颤动的身影。

5

小鹿魂不守舍的坐在教室里,偶然翻到了曾经夹在书里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一首诗,是那个夜晚,听着雨打青荷的声音,他们一起写下的。

小鹿想,我为什么连去送他的勇气都没有呢?也许,最初的那些心动全部压抑了,让爱意烂在了青春里。也许,只是因为懦弱、胆小、怯懦、偏执、偏执到愚蠢。也许

想过了太多,小鹿冲出教室,朝着车站的方向飞奔而去。

荷尽犹有擎雨盏,菊残更留傲雪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待到橙黄橘绿时。

原来这一切,他都记得。

小鹿终究没有在车站见到杨熠。或许他真的走了吧!难道真是这样吗?两个人的缘分注定是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端,而他却消失在小路的转弯处。

回家的路上,小鹿竟然有些心软地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量。杨熠又有什么错呢?他只不过是个在恋爱中学习成长的人,他可能也在遭受这爱情和小鹿带给他的折磨,爱情本身是无法区分对错的东西,那爱情中的彼此就没有谁是谁的原罪,大家都在忍受相同程度的疑虑与不解。

离家不远的转角处,小鹿看到了杨熠的身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的怀里,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问他疼吗?

杨熠同样紧紧地搂住小鹿说,疼,不过这让我知道你还在。

廉价也好,犯贱也罢,此间已经有那么多的擦肩而过,哪怕这次仍旧是下一个悲剧的开始,我也不想放弃现在可以拥有你的机会。因为我爱你。

隐隐约约,有雨的夜晚,还是那片荷塘,小鹿正靠在他的肩上呢喃道:雨打青荷与君听。

青骓手记之水印儿


地上有一滩水。

很奇怪,水和尿都是液体,一个用“滩”,一个却用“泡”。

发现它时塔雪正在宿舍楼下,等她的同学一起去上课。

塔雪姓“塔”,“和尚端汤上塔,汤滑汤洒汤烫塔”的“塔”,蒙古族,很多好处。

她在楼下等同学,同学却在楼上墨迹。同学本就是个注重仪表之人,再加上所去课程索然无味,迟到成了必然。不过也无需过于担心,悄悄地自大礼堂后门鱼贯而入,一猫腰,等再伸直腰板的时候,就已然坐在了座位上。

神不知鬼不觉。

说是一滩水,倒不如说是一个水印儿,饭盒大小,诺大的马路上,就在塔雪脚边湿润着这么一小块,格外扎眼。她用鞋底蹭了蹭,果然只是个水印儿,趟不出水来。怎么会有一块湿的呢?虽是早晨,可大太阳依旧明艳照人,照的塔雪细嫩的小胳膊上一阵发烫,昨天晚上下雨了?也许吧。

厚重的云彩恍惚间遮住了太阳,这才有了一丝凉意,同学不慌不忙的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塔雪灵机一动。

“帮我拍一下。”塔雪将手机递给同学,然后自己站在了水印儿的左上方,她在网上看过,这样拍出来像是悬在半空中。

“离的稍微再远一点。”这举动激起了同学强烈的兴趣,“帮我也拍一下。”

果然像是悬在空中,二人相视一笑。

当她们溜进大礼堂的时候,正巧离着后门不远处有两个座位,塔雪心里一阵欢快,lucky!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塔雪脚边,正对着后门有一滩水。巧合的是,也许是由于来往的学生穿行过于频繁,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无数的脚印,留下的是一个众多脚印拥簇下的井盖大小的水印儿。这水印儿外围极不规律,而且又透着一股阴冷。

“也许是离门太近了吧。”塔雪想着,可是她还是感觉冰冷的根源来自于这个水印儿,她想起有一次喝多了,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吐出来,热热乎乎,等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也是这么大一堆,那天是黑中泛灰,今天是灰中泛黑。塔雪想到这儿,不由得作呕,怎么会想起那么糗的事情来?不过,虽然糗,那一天却是塔雪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一向暗恋的男神向自己表白了,她高兴异常,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塔雪想着,嘴边露出了酒窝。

这酒窝她引以为傲,她的酒窝归类为梨涡,精致可爱,不像那种刀砍斧剁一般的酒窝,笑起来像是两枚刀疤,她的酒窝浅浅淡淡,笑起来又配着虎牙,分外好看。

塔雪努力的将注意力从水印儿中,转移到课堂上来,可是课程既听不懂又过于无聊,冷风还不由自主的从她的衣领、袖口灌进来,她不得不克制着这一切,等待下课铃的到来。

Soobad!

还好,十点钟的时候,上午的课程就全部结束了,塔雪站起身,头却晕晕的,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班级组织去动物园看动物,同学和塔雪打了声招呼,然后和自己的舍友叽叽喳喳的走远了,一群女生在一起能干什么,还不是东聊西聊有的没的的,塔雪摸了摸额头,不烫,身上却一直发冷,看来刚才的冷风并不是无用功,自己感冒了。幸而校医院不是很远,走几步就到,塔雪跨过水印儿,出了大礼堂。

买了一盒感冒药,塔雪找护士要了杯水,然后随意地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她想歇一会顺便把药吃了。

“哎!”塔雪刚要端起水杯来喝水,不料一个男子急匆匆的从她身边经过,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他不仅将她的水打翻,而且连声抱歉也不说,头也不回的跑走了,只留下塔雪在风中凌乱,还有一滩人形大小的水。

没想到水还有这么强的扩散能力,仅仅是这么一小杯水,洒在地上却成了这么一大片,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椅子边立着墩布,塔雪拿起来,将水渍擦干净,她不想有人因为踩了这滩水而摔倒,墩布几下过后,在地上只留下个水印儿。

这让她想到了家里的鱼缸,是爸爸自己用玻璃粘的,也就这么大,里面养着几条五颜六色的锦鲤,因为在外地上学,再加上假期打工,塔雪已经很久时间没回家了,不知道锦鲤还都胖胖的吗?爸爸有在喂吗?

“明天回去好了,明天一定回去!”吃了药稍微好受了一点,塔雪向远走的大巴挥挥手,自己因为感冒不能去动物园了,深感遗憾,那些可爱的动物真是与你们无缘啊,小猴子、大老虎、呆河马、长颈鹿,好可爱!

一定比人可爱。

一恍惚,塔雪发现自己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准确的说是冰冷的地面上,地上湿湿的,昏暗的颜色向墙边扩展,一个没有边界的水印儿,而塔雪正坐在这个大水印儿上。

以前满员的时候,觉得宿舍很小,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觉得宿舍很大,渐渐地她的眼睛里有了色彩,她一直不知道,原来墙是白色的,窗帘是蓝色的,书桌是黄色的,课本是绿色的......

水印儿是红色的。

塔雪不知道自己刚才拍没拍过照、上没上过课、却没去过校医院、挥没挥过手,她只知道她曾经渴望着友谊、追求过男神,有可爱的家人,还有,她喜欢小动物。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再黏稠的血也淹没不了匕首的光芒,手腕上的血还在不住的向下流,塔雪感觉好冷。

“就这么一直冷下去吧。”塔雪心里想着,“不然感冒要变发烧了。”

“听说没有,好像有一个女同学在宿舍自杀了。”一群女生围在电脑前叽叽喳喳,“好像是咱们学校的。”

“听说血水流了一宿舍,想想都害怕。”听声音像是个小萝莉,“瞧,都上头条了。”

“大学宿舍女生自杀,疑因不同民族遭舍友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