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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的传说

发表时间:2020-08-17

【www.qg13.com - 挽留的情感的说说】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曼珠沙华的传说",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曼珠沙华(英文:Red;Spider;Lily )又名红花石蒜,是石蒜的一种,为血红色的彼岸花。彼岸花,传说中的引魂之花,冥界唯一的花。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曼珠沙华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冥府三涂河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股魔力。可以让人回忆到自己的前世,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曼珠,一个是叶妖,沙华。彼岸花花叶同根,却永不相见. 花妖和叶妖守护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见过面,因为花开的时候没有叶子,而叶子只在花榭时才出现。花妖和叶妖疯狂的想念着彼此,并被痛苦折磨着,在一年的七月,曼珠沙华偷偷的违背了神的规定见了面 。那一年的七月,彼岸花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神怪罪了下来,把曼珠沙化打入轮回,并被永远诅咒,生生世世在人间遭受磨难,不能相遇。

从此,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是开放在天国的花.它也是唯一开在黄泉路上的花... 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香就能想起自己的前世,然后发誓再也不分开,却在下次依旧跌入诅咒的轮回....彼岸花花开彼岸,通向幽冥之狱...破解诅咒的唯一方法是找到真正的曼珠沙华,而它就是两个人的眼泪结成的,并且,要其中一个人所有的血液染红的那朵曼珠沙华....结局,曼珠和沙华在这一世还是没能在一起。

有的时候,你可以看到盛放的彼岸花,那鲜红的花朵像一只只对天堂祈祷的手掌,那么虔诚热烈而又绝望的幸福。这像火一样的花儿充满了哀伤却又燃烧着爱情的忠贞..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那一年的曼珠沙华


(一)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

看到阳台上那盆长满绿叶的彼岸花。

离花开,还有很久吧。木晓轻声呢喃。那惹眼的绿叶,都快灼伤她的双眼。

这株彼岸花是一个身着绿衣的奇怪少年送给她的,那少年总是在出乎人意料的时候出现,可能,转眼间,他就不见了;但,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嗨!曼珠!正望着彼岸花出神的木晓又被楼下少年惊到。

曼珠,好巧啊,竟然能看到你。少年的声音干净、阳光。

巧?分明就是特意来找木晓的好吧!

木晓涨红了脸:说过多少了里,我叫木晓!

少年仰头对木晓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是,我喜欢叫你曼珠。

木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哼着歌跑下楼去给他开门。虽然他有些讨厌,但每次见到他,都会心情大好。

打开门,少年已经站在院内,木晓吓得不轻:你你怎么进院里的?!

少年指了指院墙:翻墙的啊!

好身手啊,不当小偷真是可惜了。

沙华,你能不能做些正常点的事情啊。木晓对他翻白眼。

沙华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是要喝水、喝水、还是喝水?木晓倒了三杯水放在茶几上任他选。

沙华直接忽略了这个无聊的游戏,去冰箱拿了瓶芬达。

曼珠,真乖啊,上次让你准备芬达,你就买了这么多。沙华冲她笑了笑,一脸天真无邪。

他喜欢绿色,就算喝,也要喝绿色的。

曼珠,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正在吃薯片的木晓被呛得不轻,一直猛烈的咳嗽。

不要吧,我们又不是很熟她可不想唯一可以不接触他的地方也被他破坏了。

我原本美好安静的生活啊!你去哪儿了?木木想你了TAT木晓在心底哀嚎。

突然,一只手揽过她的头,随后,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她的脸颊:叭叽!

木晓瞪向沙华,沙华正坏坏地盯着她。

曼珠沙华作势又要亲她。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有个要求。木晓无奈地看着他说哦,是两个。

什么要求快说,我什么都答应的。沙华捣蒜似的点头。

第一,不许叫我曼珠,本小姐叫木晓!

嗯嗯。沙华配合地笑了笑。

第二,不准表现得过分亲热,我本身和你不是很熟;第三,不准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身边;第四,不准翻墙进我家院子第九十九,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好了,我的演讲完毕,鼓掌!

转身,沙华已经打起了呼噜。

木晓一脚踹了过去:沙华,你答应吗?

沙华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木晓:嗯嗯,我什么都答应。

木晓继续吃着薯片,而沙华却注视着窗外。阳台上的那株彼岸花,叶子越长越茂密,密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就会到夏季了沙华凝视着木晓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

而正聚精会神看着偶像剧的木晓却没注意到他正看着她:沙华,沙华,你看,男一好帅哦!男二也不错

(二)如果我离开你之后,还能记得你,该多好?

一个人在家的木晓吃了碗泡面后,就拿个杯子去给彼岸花浇水。看见楼下向她招手的少年,木晓突然觉得,这是噩梦的开始。

走在帅哥多多的校园里,他总是挡住了她欣赏美男的视线,还装得一脸天真无邪。

上课时,他也总是盯着木晓看,看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都听不进去课了。

救命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沙华!我快疯了!木晓不顾淑女形象对他大喊。

沙华迷茫地看着他。

你别影响我上课!

我没有影响你啊,只是看着你而已嘛!一脸无辜。

不准看!还有,别总是给我装纯真、装可怜!听到没有!

哇原来木晓发飙是这个样子的啊!!!!!女同学甲。

真是可怜了那位同学耶,不过长得真还不错呢~~女同学乙。

嗯嗯嗯嗯真是不错,又帅又可爱~~~女同学丙是啊是啊~~我好喜欢哦~~我决定了:我要追他!你们都别抢啊女同学丁。

私下里,同学们议论连连。

木晓是这所高中里的一个美人儿,不但长得妖艳,还清新脱俗。

沙华呢,也迅速被众多花痴捧为校草之一,他的皮肤超白,脸也特别地可爱,亚麻色的头发,看起来特别阳光、清爽。

而这不足以吸引全部女生的视线,比如说,木晓。

她同其他女生一样,都幻想着有一个王子来找她,童话般的故事。而她觉得,那个王子就是苏柒染。

她喜欢苏柒染,那个像神一样的男生。在木晓的眼里,苏柒染的冷漠就是一种酷。他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所以,花痴们只能远远地观赏。

但苏柒染却主动和母校说话,这让木晓吃了一惊,十分兴奋。

沙华听木晓赞美苏柒染都听得耳朵生茧了,虽然有些吃味,但还是好奇:这男生长得就真的那么吸引人么?

终于,他如愿以偿,见到了苏柒染。

嗯,长得确实不错只不过好熟悉的面容他就是他化成灰,他也认得他!

沙华愤怒的看向苏柒染,换来的只是轻蔑一笑。

嗨!苏学长!木晓热情地和苏柒染打招呼。

苏柒染温柔的朝她一笑,她高兴得小脸绯红。

苏柒染又看向沙华,那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是斗不过我的!她木晓,喜欢的是我!

沙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正处于陶醉状的木晓就走:以后离他远点儿,他图谋不轨。

怎么可能!苏学长不是那样的人!哪像你: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

路人甲?苏柒染!这都是因为你!

窗外阳台上的彼岸花的叶子更加茂密葱绿。

你什么时候开花啊?木晓望着花出神。

你很希望它开花么?沙化的声音传来。

是啊,它的花儿应该很美,对吧?

嗯,就像你一样美。沙华看着木晓微微出神。如果,我离开之后,还能记得你,该有多好(三)沙华,你以后可以一直做饭给我吃吗沙华,我们今天换换口味吧,不吃牛肉面了。

那吃什么?沙华奇怪地看着木晓,因为它不知道这个丫头除了会煮泡面,还会做什么香菇面啊当当当!!!不错吧!木晓端出一碗香菇面。

沙华当场无语。

那除了煮泡面,你还会煮其他什么吃的么?

难道除了泡面,还有其他吃的?

沙华彻底被打败:你没吃过饭?就是米做的那种。

木晓迷茫的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到底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啊!沙华眉头紧皱。

木晓端起香菇面,窝在沙发上。

从小,爸妈就在外面,他们给钱让我自己解决三餐。他们也有想过请保姆,可我不愿意。我开始吃泡面,他们回来没多久就要走,也没注意过我的饭食这些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个人住,真的很孤独说完,豆大的眼泪从面颊脸侧滑落,滴进面汤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沙华,你陪我一起住在这儿,好么?木晓泪眼朦胧地看着沙华。

沙华想也没想就坚决的点了点头。

只是,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他就要离开了。

他只能陪她一个多月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丫头,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他从超市拎了一大堆菜回来。

木晓,帮我把这个洗洗。然后,继续切土豆丝。

沙华,你以后可以一直做饭给我吃吗?

一直吗?可能吗?手中的菜刀突然切到手指。

这才回过神来。嘶好痛沙华呻吟到。

沙华怎么了?割伤手指了么?木晓赶过来。

沙华用手盖住伤口:没事没事的

看一下嘛。木晓硬拉过沙华的手。

你你的血液,为什么是绿色的?!木晓愕然。

木晓乖不要害怕沙华有些无措地看着木晓这不是血液,来,过来闻闻看这没有血腥味。

木晓半信半疑地走过去闻。

的确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种植物的淡淡的清香。

好啊!你竟然敢骗我!沙华!我跟你没完!木晓随手拿了根胡萝卜扔向沙华沙华,你说,这有没有很像植物大战僵尸啊?你就是那个僵尸。

敢说我是僵尸,你完了。抄起一颗大白菜扔过去。

喂!僵尸是不可以用植物的!两人在厨房里嬉闹着。

叮咚叮咚楼下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木晓急急忙忙的跑去。

苏学长见门外站的是那个神一般的男生。木晓吃了一惊,糟了,刚才植物大战僵尸弄得家里乱糟糟的呃苏学长请等一下。。。木晓甩上门。

跑去楼上:沙华!快!快收拾!

于是【快镜头中】

五分钟后。

苏学长,请进。木晓从未这么有礼貌过。

沙华!倒些茶来!木晓扯着嗓子对沙华喊道。

诶!木晓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温柔就好了!沙华郁闷地想着,然后狠狠的瞪了苏柒染一眼。

沙华把茶端到沙发旁的茶几上,对着母校有意无意地说:我说这个人对你图谋不轨吧,要不,他怎么知道你家住在这里。

说道这里,木晓才猛地想起:对哪,苏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苏柒染瞟了眼沙华:那他呢?

木晓又猛然想起:是啊!沙华!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见两人都不回答。

木晓的世界里慢慢的冒出一个个粉红泡泡:难道你们然后,她抽出随身携带的镜子,对着可爱的镜子挑了挑眉,又嘟了嘟嘴:嗯的确不错

沙华对着木晓的脑袋就是一记暴栗:想什么呢你!

你敢说你不喜欢她么?苏柒染抬眼看了看沙华,又把视线转回木晓身上。

我沙华语塞那你呢?!敢吗?!

你苏柒染气结,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层薄怒,双眼瞪着沙华。

沙华也不示弱,狠狠地瞪回苏柒染。

咳咳幻想中

沙华VS苏柒染

正式开始!

唉~你们别砸鸡蛋、萝卜、青菜、还有你们那天下无敌独特气味的臭鞋啦!!!!木晓哀嚎幻想结束(四)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永远陪着你

喂,你们两个木晓打断了两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的电磁波:其实喜欢我可以直说嘛,不用这样来吸引我的注意的~~

【小墨:木晓你毛时候皮变得这样厚啦】

又是一记暴栗,只是,这次打她的是她自己。

木晓猛地向厨房跑去,她辛辛苦苦煮的香菇面啊!!!!厨房内。糊了?

客厅内。我闻到了幸运的味道

木晓又重新开始煮她的香菇面。

客厅,沙发,两人。

你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嗯,我知道。

她到那是回想起全部的。

那又怎样?

她会伤心。

木晓的面煮好了。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面,从未有过这样的安静。

木晓送苏柒染出门,回来后发现沙华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她用胳膊捅了捅沙华:你怎么还不回去?随手拿了包零食。

是你让我住在这里的好不好。沙华朝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眼神黯淡下来:曼珠,如果我离开后,不记得你了,该怎么办?

他在问木晓,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那就不要离开好了。木晓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一脸认真,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零食。

阳台上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

比起前几天,花盆中的叶子越来越稀疏了。

天气越来越热,木晓又开始企图打扮成长裙淑女了。

她疯狂的穿梭在服装店里。

随着她逛街的时间越来越长,拎着的包就越来越多。

不过,总有一个人,会一直陪着她。

木晓,你买那么多裙子干嘛?穿牛仔T恤不是挺好的么?沙华那两只瘦小的胳膊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

你拎不动了么?木晓叉着腰问他。

嗯嗯沙华使劲点头。

好吧,那我自己拎好了。

看着木晓伸过来的手,沙华咬了咬牙:没事,我可以的!!。。。

现在的沙华越来越虚弱。

但他仍然坚持着陪着精力总是那么旺盛的木晓逛街。

一回到家,沙华就往沙发上倒去:丫的!累死我了!

看着越来越憔悴的沙华,木晓突然很想抱着他只是突然。

你是不是生病了?木晓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呀。

沙华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也只有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木晓担心地看着他。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没事沙华冲她微笑。

我替你向学校请假吧。木晓拿起电话。

不用,算了吧上次你给我请了一次假,就只是因为感冒,别的同学都以为我快死了。

沙华无奈地看着她,然后突然做哭腔:李李老师,我我是沙华的妈妈他生病了病得很重饭吃不下滴水不沾呜呜呜呜呜呜真的是很可怜。他现在有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上课了。所以请班主任批准

说到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夸张的是,有人连花圈都送上门了。

想到这儿,沙华就更坚持不让她打电话了。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那苍白的脸,有点凌乱的发丝。

木晓,难道你觉得我很有病态美的感觉么?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木晓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不顾淑女形象的大吼:有你妹!娘泡!

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想你的。木晓突然用很认真的语气来了一句,把沙华吓得不轻。但他仍能感到彼岸花在颤抖,就像此刻他的心一样。

他倒是希望这样,若是两人不再想念彼此就好了。只是,不可能,他多么想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生生世世。

若是不会想我,便是极好的~说完,一个抱枕朝他飞了过去。

你丫的甄嬛传看多了吧!木晓双手叉腰,却没有发现他的表情也是那样认真。

(五)不再重逢,不再相聚,便是你我之间,最好的结局看着阳台上叶子越来越稀疏的彼岸花,沙华心里不禁生出阵阵悲凉。

然后,他发现,彼岸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出了一个花苞。

虽然很小,但还是能看得出,这花是多么的红艳娇媚。

沙华很努力的陪木晓去疯、去闹。

希望可以陪她的时间长一点、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他最害怕的一天,终究还是降临了。

这天,花开了,木晓高兴地跑过去看。

花还没有完全展开,即使在没有绿叶的衬托下,也还是显得妖艳、美丽。

夜幕降临。

曼珠,我要走了。木晓第一次看见沙华那么忧伤的眼神。

你走吧,早想你走了,赖在我家不走,烦都烦死了。木晓一点也不留情地说。

可是,看着沙华的表情,她也觉得慌。因为沙华从来不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和她开玩笑。

曼珠,是真的要走了你没有一点点不舍么?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在乎。

木晓低下了头:沙华如果我很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她哽咽着。

眼泪滴在了地上。

沙华沉默了一会捧起她的脸:让我好好看着你,我会记不得你。

沙华在木晓唇上印下一吻,整个人愈发透明,然后消散在沙华消失的那一刹那,花开了。

木晓想起了全部。

这次,换他忘记她了。

这样的轮回要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

花开,他走;花落,他来。

只是,它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

但她会记不得沙华。

只有花开时,她才能想起全部。

可是他就要走了,想起了又有什么用。

这一切都有他苏柒染而起。

那个神一般的男生,对,他就是天神。

苏柒染是喜欢她的,她知道。否则他又怎会让她一直生活在这里呢。

木晓回想着手中曾握紧的他的手,逐渐变得透明的他,飞向夜空,周围泛着绿色的光。

曼珠,我真的要走了。

他的躯体消失在夜空中,那耀眼的绿光也随着他一同消失。

他是叶妖,她是花妖。

叶妖沙华,花妖曼珠。

他们共同守护着彼岸花千年,只是从未见过面。

于是,他们背着天神偷偷的见了一面。

那一年的满锁住沙画,开得格外妖艳美丽。

可是,不久后就被天神知道了。

他们被惩罚生生世世不得在一起。

当然,这是出于天神的私心。

他们本该在一起的。

可是天神却对花妖动了心。

只是,几千年过后,她都不曾喜欢上他,她的心里只有沙华。

沙华消失了,她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终有一天还是会重逢的。

她要坚强,不哭,不可以哭。

可是,重逢过后呢?又是分别。

看着阳台上的那株彼岸花。

她伸出手,犹豫了片刻。然后掐断了它。

那么,就永远都不要再重逢好了,这样就不会再忍受分别了。

失去记忆的沙华生活在那个世界,应该会很快乐。

那株曼珠沙华,被她遗忘在风里。

木晓精神恍惚。

没有了他,她该怎样生活?

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去上学,去逛街,去买泡面人们都骂她疯子。

因为她无论走到哪里,嘴里都反复吟唱:

花开开彼岸,

叶出未逢花。

花开不见叶,

花叶永不见。

是的,她疯了。

人们都说她唱的好听,凄婉,美妙,又动人。

只是,她却是个疯子。真是可惜。

不再重逢,

不再相聚,

便是你我之间,

最好的结局

曼珠之语


曼珠之语

初次见麦的时候,是在七年前一个酒吧的晚上。当时恰好与许久不见的朋友在酒吧碰面,喝些酒,说些话,听刺耳的器乐,誓要疯狂一回。

酒吧不是个特别能吸引我的地方,往往因嘈杂与气味不适的理由拒绝友人的邀请,除非主观意识行动的情况下,近乎与它无缘。

记得麦与男友坐在离吧台不远的沙发上,侧身与男友相对,彼此间散发出的爱情荷尔蒙在滋滋作响。友人还玩笑的说然我赶紧找一个,便也可以这样欢愉尽兴了。

我听了只是笑笑,爱情依然随缘最好。

不知在酒吧呆了多久,后来我再次回向麦的位置,只留下麦独自饮酒。桌上的酒各式各样,烈酒,红酒,啤酒,麦接连的喝着。起初盘着的发髻也散落在肩上,颓废的样子令人心疼。

酒精麻醉的效用是头疼,呕吐,进而使深沉的伤心,哭泣,放肆过后的精神折磨,才是真的黑暗。也许数月,也许一年,爱情之花凋谢的时候有种幽暗的美。

离开时,门口遇上了麦,呕吐使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扶着栏杆,身体犹如失去了重心,就要倒下。喊朋友买来水,将她搀扶。

给她水,没有拒绝,喝了依然呕吐。在路边持续了很久,朋友建议询问她的住处,将她送回家。

问麦,麦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的眼眸里有着吸引我的东西,我同样看着她,眼神交汇的一刻。

就这样,做了朋友。

与麦的友情进行的很迅速,犹如风浪突然来潮,无法抵抗。

有人说,我们这叫自来熟。不需要通过任何媒介,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一切有形进而无形的产生,延续。

心心相惜,喜欢彼此身上的气味。

牵着手,像情侣一样逛街,散步。在商场购买对方喜欢的衣服,把对方喜欢的穿在身上。画对方喜爱的妆容,麦喜欢浓艳,我喜欢自然。

喝麦喜欢的酒,吃我喜欢的食物,肆意的张扬在城市街巷,无视别人猜疑,目光,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麦从不问我的过去,我也从不问关于那晚的事。只记得她吐了很久,也哭了很久。之后的几天里,跳过了陌生,进入了相熟。

记忆里曾有许多人陆续离开,当到了一个阶段时,又陆续有很多人进来。进而发生一些坎坷,遭遇一些挫折,与一些人做一些事,说一些话,只是与四季更替一样,反复循环之后便散去了。

渐渐地,想不起来,也不愿再想。

突然想去旅行,问麦,要不要一起,麦说考虑一下。

有些失落,麦的语气里透着迷茫,想起她素颜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半月。

很少不化妆就示人,才想起

麦曾说,素颜见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因此即使清晨冒着上班迟到的危险,她依然会花费一个钟头修饰她的五官,为她的脸做一个临时面具,待夜幕降临,再将它摘下。

妆容在麦的字典里是面具,是一张不能用眼睛看穿的幻灭。

卸下面具时,有如剥去层层的盔甲,暴露在外的真实,需要被保护。

旅行的事因多种原因交织,唯有搁置,与麦的联系也忽然减少。

也许是心灵上某种契合,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无论何时,何地,不过问对方的任何事。在一起时,玩笑嬉闹,不至于冷漠,亦不至于了解。

有时,会好奇麦的过去,因此寻着她的足迹追踪至她驻足过的地方。同性之间某种精神的相通,仿佛能够看见在另一处的她,也在寻着我的踪迹,直到,麦出现在我家门口。

开门时,惊讶的相拥。接连的喝酒,说话,看电视,吃零食,有如多年未见的挚交,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不知何时会分离,亦不知要如何将现下留住,唯有默默的祈祷,晨曦慢些来临。

累了,躺在床上,相互看着,麦说,为何不问,明明想知道的,不是吗?

我说,想过,可是你也从未问过我,因此我决定不问,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告诉我你的过去,对我说你想说的话。

麦笑了,笑我傻,我说,只对你傻。

寂静的,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麦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夜,冗长的有如时空阻隔,将丢失的灵魂聚集在了一处,躯壳依然游走在浮华之中,身陷喧闹,已然忘却了本来。

来的时候,那样匆忙,等待的人,怀抱着未知的自己在手中微笑。床上,为了孕育这个幼小的生命而累倒的女人,喜获新生的同时又担忧着他的未来。

如此慌忙城市,踽踽独行生存至今,已失了方向。白日逼仄的工作环境,机械般的运转,工作,大脑,身心,双重的疲惫,直到夜幕西沉,才得以脱身。

难得休憩的时间,游离在商场,公园,各种旅游景点,好似这一辈子只能这样。反反复复,循环至死。

勿忘初心,这四个字早已跟随理想覆灭,这一场红尘搏斗,最终输给的是自己。

影,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也许还要很久。

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撑不了这么久。那晚,我很难过,看着他离去,我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靠近,似乎是注定的,我闻到了你身上特殊的气息,就好像挖掘到了我的内心一样。

影,如果他不走,或许我还会继续那样的生活,只是我明白,这份感情从来就没有真的开始过。只是怕孤独,所以才选择,倘若可以诀别,又何须坚强。

麦,你见过暴雨即将倾盆时,乌云密布,却迟迟未降雨的天吗?暗沉的令人窒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处于这种状态。分手,恋爱,重复着,没有结局。

有那么一天,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遇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她坐在某家餐厅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破旧肮脏的碗,等待着餐厅的施舍。

我走过,想给她买些吃的,遭到了餐厅老板的白眼。当我欲与老板争论的时候,老妇人拉住我,对我说年轻人,你走吧,老婆子的碗不会空的。

进而老板对我说,听见没,傻瓜,快走吧。那一天,我久久不能忘怀,心里好似缺了一块,眼泪不自觉的往下落。

整夜的聊天,直到困乏。梦里,我见到了昔年的自己,没有负担,没有阻碍,每天只盼着太阳快些下山,倒头就睡,做甜甜的美梦。

可如今,我只盼着能快些充实自己,实现想要的,才能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

当生活无法依照你的想法继续时,就必须互换位置,尝试改变自己,去适应生活。这是

成珠楼记忆


珠珠始终忘不了三十年前那惨痛的一幕,以及那个空气里混合着花香的早晨。

1

那天早晨,珠珠原是答应了父亲去河南成珠楼买鸡仔饼的。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气好得很。南方夏天的早晨,一早太阳就出来了。珠珠住的这个院子,是解放后才建起来的,全是三层楼的房子,院头院尾都有一棵巨大的榕树,一棵在东边,一棵在西边。透过东边榕树的空隙,可以看到斑斓的彩霞,颜色很像珠珠在小莹母亲的梳妆台上见到的胭脂粉。小莹的父亲是个工程师,而且是解放前留下来的旧工程师,她母亲是幼儿园的老师,经常穿着素色的旗袍在院子里走动。其实院子里住的并不都是旧知识分子,像珠珠的父母,都是南下的工农干部,自然就对小莹母亲的旗袍不大感冒,只是这种不满只是一种态度,从来也没有说出来。

从盘福新街到河南成珠楼买鸡仔饼要走比较远的路。成珠楼在河南南华西街,盘福新街在河北的越秀山北门的脚下。所谓河南河北,其实就是以珠江为界,江南为河南,江北为河北。从前的人迷信,认为河之北是阳宅,河之南是阴宅,因此做生意的当官的都愿意住在河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宁要河北一张床,不要河南一间房”。这样,住在河南的人好像都比河北的人穷,河南的布局也要比河北简单、萧条。但南华西街例外,这条街和珠江隔着一条滨江路,街上店铺林立,解放前还有几处有钱人的大宅,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只是解放后都给拆掉了。

从河北到河南的公共汽车并不多,珠珠只知道有一辆14号公共汽车,在靠近北京路旁边的广卫路上。而从盘福新街到广卫路,没有公共汽车,走路要走30分钟。

珠珠可以这样走。从盘福新街的后门出去,经过周家巷,或西华二巷,就到了解放北路。这是一条很热闹的大马路,南北向,南至珠江边的海珠广场,北至越秀山的正门。平时珠珠上学也是这样走的。她有一个女同学住在周家巷的巷口,也姓周,但当时她怎么也没有把这位姓周的女同学和周家巷联系在一起。她是去过周姓的同学家里的,独门独院,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庭院,但给她的印象却是有些黑暗,还很潮湿。

从周家巷走出解放路的口子上有一间面铺,铺面不大,但汤粉做得很好。珠珠每天的早餐都是在那里吃的。父亲给她的早餐钱可以吃一碗肉粉,但她时常只吃一碗斋粉,省下的钱用来租小人书看。

从解放北路的路口向左,过了马路再直走,这时会经过一间粮店,整个盘福新街的人都在那里买米,珠珠也经常和姐姐拿了米袋到这个粮店买米。因为怕丢了粮本,粮本就放在米袋里。粮本拿出来时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米粉,卖米的人拿到粮本时都要用手去拍一拍。

走这条路珠珠感到很亲切。干干净净的空气里充满了她熟悉的气味。白兰花的气味,粮店的气味,青石板的气味,还有猪皮的气味。铺着青石板的周家巷里有一家人专做猪浮皮,把新鲜的猪皮刮干净了晾在绳子上晒。

过了粮店再向右转,过了马路就到连新路了。连新路是一条所有广州人都喜欢的路。路的两旁种了高大的凤尾树。凤尾树一连四季都会开一种艳红的花朵,常常是红色的花瓣铺满一地。而花瓣可以捡起来放入嘴里吹,再用手一拍,发出好听的声音。

连新路头上有一个中央公园,里面古木参天,十分幽静。路头的右边还有一家电影院,叫新星电影院。珠珠和小朋友们也常到那里看电影。

经过了中央公园,就可以看见14号公共汽车站了。

珠珠当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她去这么遥远的成珠楼买鸡仔饼。在她的印象中,鸡仔饼是她喜欢吃的零嘴。每次家里买来了鸡仔饼,父亲也只是拿一块放到嘴里咬咬,然后跟她眨眨眼。而且并不是只有成珠楼有鸡仔饼卖,好多地方都有,只要卖点心的地方都有。她是问了父亲的,可不可以不买成珠楼的鸡仔饼。但父亲不同意,他说他现在只想吃成珠楼的鸡仔饼。

父亲和她说话时的口气非常和蔼,充满了父爱。好像不是让她去这么远的地方买一种零嘴,而是问她要什么新年礼物。当时珠珠的心充满了温暖。她想起了她要经过的那些特征,猪皮,粮店,面铺,公园,同学的家,还有凤尾树,电影院,心里也充满了温暖。于是她就答应了。

珠珠在一个满天霞光的夏日的早晨从河北的家出发到河南的成珠楼替她父亲买鸡仔饼。她确实是已经出发了。经过了周家巷、解放路、连新路,经过了猪皮、粮店、凤尾树、电影院、同学的家,她甚至已经坐上了14号公共汽车。这辆公共汽车开往河南,其中有一个站就停靠在著名的成珠楼前。

但珠珠并没有坐上那辆开往成珠楼的公共汽车。她在路上给一只猫耽误了。一只黑猫,她当时已经远远地看到了14号车站,还看到了排队坐车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平时这趟车总是很挤的。

黑猫就蹲在中央公园门口的左边的狮子旁。狮子很大,黑猫很小。但因为黑猫是活的,而且一双绿眼睛滴滴滴地转,很有杀气。看上去那只庞大的狮子就像是黑猫的仆人。珠珠的母亲爱猫,家里平时也养一两只猫,但都是土猫,灰不溜秋的那种。珠珠看到小华家的一只波斯猫实在是漂亮,眼馋了很久。但母亲不许。说爱猫不能挑猫,就像爱一个人一样,要连毛病都爱。道理归道理,但珠珠还是喜欢那些漂亮的猫,她家那只麻猫,冬天冷的时候蜷在炉子旁边,闹得一身都是灰,珠珠好几次都差点把它当作煤球送到了炉子里。

珠珠紧走两步,在黑猫面前蹲下,和黑猫眼对眼地互相注视着。黑猫使珠珠大为赞叹。黑油油的毛闪闪发亮,因为鼻子有些发皱,所以看上去好像有些不满意,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稍微有些忧郁地看着珠珠。这只应该不是野猫,没有一点受过苦的样子。身体圆圆的,而且很干净,身上发出香皂的气味,散发在早晨的空气里。

当时珠珠就把鸡仔饼完全忘了。她一心一意就想把这只黑猫带回家。她伸手去摸一下黑猫,黑猫没有躲避。珠珠高兴起来,就把黑猫抱进怀里。

珠珠抱着黑猫走在路上的时候,快乐得就像长了翅膀的天使。她从原路返回,在粮店门口见到了住在17号的卢姨,还打了招呼,卢姨看了一下她怀里的猫,当时黑猫在珠珠的怀里发出好听的呼噜声。卢姨说:“黑猫?”接着卢姨自恋地说:“我有一只胸针,就是一只黑猫。”在解放北路的菜场门口见到了同学冯令沂,他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叫储小雷的正在菜场门口犹豫不决。珠珠充满自豪地把怀里的猫给他们看,冯令沂看了黑猫有点惊奇,他说:“黑猫?”还伸手摸了一下猫头,但储小雷就很厌恶地扭过头去。

有必要说一下盘福新街的结构。盘福新街最早的时候叫高级知识分子宿舍,和建于人民北路的湖边新村一起,是当时的市政府建造给知识分子居住的示范性宿舍。

最早的两幢房子建于1958年,楼层三层,每一幢有四个门,每一个门两个门牌,一个门牌三户人家,珠珠住的是最早建的一幢,19号楼下。那时的人喜欢住楼下,因为有前后院,而且出入也方便。珠珠的母亲虽然是上海人,但到了广州后就向广州人民学习,爱上了花花草草。她最爱米兰,在生下珠珠的那年,也就是刚搬进大院的那年,就在门口种了一棵米兰树,米兰树的旁边有一棵木瓜树,在米兰树下还种了一棵攀藤的淮山,珠珠家平日汤里的淮山就是现摘的。后院种了鸡蛋花树,鸡蛋花是典型的亚热带植物,因为花瓣里黄外白,像鸡蛋的颜色,所以叫鸡蛋花,开出的花朵清香,而且能泡茶。后院还种了桑树,结出的紫色的桑子能吃。

随后盘福新街又添了三幢房子,两幢建在大院的中间,一幢是打横建在马路边上。这样,盘福新街就有了五幢房子,最后建的那幢是四层的。在盘福新街的东边,有汪精卫的一幢别墅,很大的一幢房子,现在起码住了有二十户人家。汪精卫是广州番禺人。但那幢房子和盘福新街有围墙隔着,两边的小孩子也很少在一起玩。汪精卫的别墅旁边,是市委的幼儿园,是全托的,每到周末的下午,都有很多大人用自行车带着孩子在珠珠的家门走过。

盘福新街的北边,是市人委宿舍,住着副市长。珠珠的一些同学也在里面住着。

她的一个女同学家里有四姐妹,分别叫长娃、方娃、圆娃、扁娃,扁娃是她的同学,还和她同过桌。南面是计委的宿舍,西面就是马路了。在马路的正对面,是盘福路小学,收的都是住在这一带的子女,珠珠前面的四个哥哥姐姐都在里面念书。盘福路小学的北边是陆军医院的宿舍,陆军医院是国民党时期的称呼,解放后叫“总医院”,是广州军区的医院。盘福路的北头,就是越秀山的南门,沿着南门往上走,就可以看到广州城的标志,用石头雕成的五羊和五层楼,五层楼原来叫镇海楼。

珠珠抱着黑猫继续往回走。她这时是把鸡仔饼彻底忘记了。其实是有几个机会令她想起今天早晨的任务的。比如她走过一间点心店,比如她闻到了鸡仔饼的香味,她甚至还看见有小孩嘴里咬着鸡仔饼。但她完全被怀中的黑猫所迷惑了。如果她记起来了,再重新去买鸡仔饼,她就不会看到对她影响终生的那骇人的一幕。

珠珠回来的时候,没有走周家巷,而是走了周家巷旁边的一条巷子,那条巷子叫西华二巷,地上铺的也是青石板,比周家巷要窄一点,两边都是旧时留下来的房子,独门独院的不少,阳台和窗沿上都摆着花花草草。穿过西华二巷,走到院子的后门,珠珠就听见小朋友妹头的歌声。妹头很爱唱歌,而且声音嘹亮,一唱整个院子都听得见。院子里住的劳动局陈局长是当年的红军,在陕北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特别爱听陕北民歌,所以也特别爱听妹头唱歌,为此他的女儿燕红还跟妹头做了好朋友,燕红还偷偷把他父亲珍藏的梅里美的小说《高尔曼》送给了妹头,使妹头从小热爱梅里美,终生受影响,长大后成为了一个作家。

珠珠听着妹头的歌声继续往前走。平时她喜欢把脚踩在花圃边上用砖头砌出来的像狗牙一样的围边走,但现在因为怀里有只黑猫,她就只好老老实实地走在路上。

整个盘福新街是这样的安静,所有的树都开着花:紫荆、米兰、鸡蛋花、夹竹桃,还有在篱笆上爬着的金银花喇叭花,空气中飘散着混合的花香,花香又混合着妹头的歌声,这个情景,后来屡屡出现在珠珠的梦中。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妹头突然不唱了。那首歌她才唱了一半。院子一下就沉静下来。太安静了,连风声也没有。于是,当珠珠推开门看到满地的鲜血时发出来的尖叫就像警报一样划破了盘福新街的上空。

珠珠的父亲死于割脉。

2

这天早晨,珠珠原是答应了女儿去河南的成珠楼买鸡仔饼的。女儿对她说:妈妈,我要吃成珠楼的鸡仔饼。

这时候是冬天。早晨起来天是灰蒙蒙的。云压得很低。珠珠现在住的房子,是用房产开发商发的每个月4千块钱的拆迁费租的。珠珠在河南的江南西路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2500百块钱一个月。

江南西路在江南大道的旁边,从前是一片菜田。珠珠小的时候从来没到过这里。

而现在却成为河南最旺的一条路,地价也算是最贵的。从江南西路的后面,叫西基东的地方,开出了一条大道,和原来的宝岗大道相联接,北可以到南华西街的海幢公园,南至昌岗路,广州美术学院就在昌岗路上。昌岗路上有一幢当年由农民自己集资建起来的江南大酒店,情调甚好,二楼的咖啡厅的落地窗上悬挂着珠珠喜欢的竹帘。

从珠珠现在住的地方到成珠酒楼,坐出租车十分钟就到了。中间经过好几个新开发的楼盘,还开了一家吃客家菜的饭馆,叫“客家王”,旺得不得了,分店都开了五六家。

珠珠从没买过鸡仔饼给孩子吃,“鸡仔饼”这个名字,自从那可怕的一天后,她就从来没有提起过。就连成珠楼,她也不会再去的。成珠楼什么样子,她也从不关心。因为城市改造,广州有许多著名的酒家都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原来她以为成珠楼早就搬了,但听女儿一说,它还是在那里。

珠珠是三年前搬到江南西路的。因为盘福新街被开发商看中,要拆了重新做楼盘。前天她特意去看,看到盘福新街已经完全夷成了平地,从前的痕迹一点也看不到了,就剩下院头院尾那两棵榕树还屹立在那里,但却是孤零零的。珠珠想起小时候和小朋友们玩捉迷藏,她经常和妹头三两下就爬到树上。前几天见过妹头,已经开始发胖了,自己也是胖得没有人样。她站在树下面,想起从前那个小小快乐的人儿,眼圈竟有点发红。

她特意穿过夷为平地的院子,重新走周家巷。只是从前的光景再也没有了,两边的小巷很多都拆了,建起了难看的高楼。做猪皮的那户人家早就不见了,或者不做猪皮了。巷口的面铺也变成了卖首饰的。盘福路两旁那些遮天蔽日的榕树,也给砍得七零八落。总之她再也不想看到这条路了。回到家里,她有些发呆。晚上还做了梦。梦到在后院挖到了一只翡翠玉船。那些开发商,不知怎么就看中这个院子了,旁边的市人委宿舍和计委的宿舍,还好好地在那里。

珠珠问女儿,怎么会想到要吃鸡仔饼。说话的时候,人就开始有点恍惚。女儿说:“同学们都吃呀。”她不能告诉女儿关于系在鸡仔饼上面的惨痛。当然不能。

人死不能复生,何况父亲是决意要死的,只是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可怕的一幕。后来她问过妹头,怎么那天歌唱到一半就不唱了。但妹头实在想不起当时在做什么。

妹头说,其实我经常都是唱歌唱一半的。很奇怪,长大以后,妹头却不会唱歌了。

有一次盘福新街的小朋友聚会,把早就搬走的妹头叫回来,她一唱歌,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

自从搬离了盘福新街,珠珠就觉得自己浮在了半空,生活也变得无可无不可的。

幸亏有女儿和她相依为命。但令她头痛的是,女儿自从搬来这里就经常地迷路。这真让人感到奇怪。其实江南西路并不复杂。因为是新建的生活区,每条路都是笔直的,没什么七拐八拐的路。大路的两旁,开了许多家著名品牌的专卖店,还有饭店,叫“江南渔村”的,旺得不得了。珠珠告诉女儿,她们的家就在“江南渔村”的后面,很好认的。但女儿还是迷路。珠珠只好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上家里的地址电话放进女儿的衣袋里。

为此她曾经想另租房子。现在租房子容易得很,广州人哪一个手上没有一两套房子的,你要租房子,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但现在租的这家房子的房东很令她满意,原来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后来全家移民去美国,又是朋友介绍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连墙上的装饰也没有撤下来。进来的时候,地上的木板擦得铮亮,还是长条的紫檀木,深色的,茶几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对于单身带了几年孩子的珠珠来说,这间房子真是令她喜笑颜开。而且房东也喜欢她。虽然没见过面,但通了几次电话,这么巧,教授的太太小时候是住湖边新村的,几个同学都在盘福新街住。于是越说越亲密。珠珠告诉她湖边新村也拆了,建了广东画院。她说她已经知道了,说太可惜了。珠珠有个同学,是岭南画派方人定的孙女,住在湖边新村,后来嫁到了美国。

珠珠说如果见了她,请代向她问好。教授太太说她的同学是画家陈洞庭的儿子,住盘福新街,要是见了他,也问他好。珠珠说我们小时候都不和男生说话的,陈家又很快就搬走了,我现在连他的样子也记不得。电话那边就笑,说那时她们也是不理男生的。

你说这么一套房子,这样的关系,珠珠怎么舍得搬走。她只好期望女儿能快点正常起来。她甚至画了一张自己住家的地形图,让女儿带在身上。

早晨的时候,珠珠站在楼梯口,准备去成珠楼替女儿买鸡仔饼。她一再问自己是否准备好了。毕竟已经过了三十年,再惨痛的记忆,也给时间冲淡了吧。

但珠珠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真的不能鼓起勇气面对这件事。她重新走上楼梯。这时间她感到很疲倦,感到万念俱灰。她仿佛重新回到三十年前的那个早晨,盘福新街里所有的树都开着花:米兰、鸡蛋花、紫荆、夹竹桃,还有在篱笆上爬着的金银花和喇叭花。空气里混合着花的香气,花香里混合着妹头的歌声。而突然,一切嘎然而止。不!珠珠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有很多人听到了珠珠的喊叫。因为有不少窗户探出了脑袋。就在前一天,大街上有个行人被人抢了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她也是这样撕心裂肺地喊叫过。当时那个歹徒给她的声音吓住了,就把抢到了手的金项链扔到了地上。因此听到珠珠喊叫的人十之八九认为不过是那天的事件重演。他们很担心地看看自己的楼下,看看防盗门有没有被撬开。当看到防盗门还锁得好好的就放心地把脑袋缩回去了。

有一种说法,说那个歹徒被女人的喊叫吓破了胆。从江南西路一直失魂落魄地步行到三里远的中山大学的校园里,投湖自尽了。这样,女人虽然用喊叫保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但她却使一个人丢了性命。

当然这一切都与珠珠无关。在喊叫了之后,珠珠反而有一点神清气定了。三十年的郁闷,随着这一声惨痛的喊叫化成一股轻烟缕缕散去,珠珠甚至看得见那些化作轻烟的郁闷在离开她的身体时依依不舍地对她招手,还做着鬼脸。

珠珠重新走下楼梯。打开防盗铁门,听见身后的铁门的咣当一声,然后走到大街上,扬手叫了出租车,上了车,并对司机说:“到成珠楼。”

3

真是巧了,在成珠楼临街的铺面卖鸡仔饼的是燕红。

隔着很远珠珠就认出燕红来。从远处看,燕红发胖得比所有盘福新街的小朋友都要厉害。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副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样子。她穿着一件蓝布的外套,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这副眼镜,在她小时候已经是挂在脸上的了。她托着下巴,好像在打盹。

看到打盹的燕红,珠珠有些淡淡的哀伤。她心里有一个冲动,就是马上坐到燕红旁边,和她一起支着下巴打盹。珠珠父母双亡以后,她经常到燕红家过夜。燕红的母亲替她在燕红的房间支起一张小床,她现在还记得燕红身上穿的一件格子睡衣。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燕红天天晚上坐在桌子前抄写小说《牛虻》。她从小就向往长大后能当英雄。

“燕红,”珠珠隔着马路喊:“燕红,”但不管她叫的声音有多大多响亮,燕红还是听不见,还是支着下巴打盹。珠珠感觉到有些冷。冬天寒冷的空气在她面前漫起灰色的一片,好像支起了一堵玻璃幕墙。在玻璃幕墙这边,她是寒冷的;在玻璃幕墙的那边,燕红和成珠楼浑然一体,燕红仿佛已经成为成珠楼的一个固定的摆设,是不可分割的。

隔着马路,珠珠仔细看着这幢她三十年前就应该看到的楼房,结果还是令她感到满意。成珠楼的外墙用了青砖,沿着一楼的骑楼挂了一排的红灯笼。但二三楼用了茶色玻璃使得这座历史悠久的茶楼变得土气,但幸好没有把骑楼拆掉。珠珠注意到成珠楼旁边的建筑物都已经把骑楼拆了。

早晨的成珠楼很安静,它所在的南华路也很安静。一些食客从热气腾腾的茶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袋袋的鸡仔饼。珠珠心里还有些惆怅,于是决定先不过去买鸡仔饼,而是在附近走走。她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一带走过。

珠珠先走到成珠楼左边的漱珠桥。桥头上有两块竖起来的青石板,在青石板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花圃,上面题着四个字“漱珠点翠”。珠珠看看桥底,已经没有水了,两边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巷里种了很多花草,珠珠还看到两棵芭蕉,很有情趣的小巷。“漱珠”这个名字有典故的,说是从前这条河的两旁住的都是大户人家,因为那时的水很清,经常会有大户人家在夜晚拿出些珍珠宝贝到小河里洗。

在珠珠看漱珠桥的时候,有一个老伯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还有意地往她身边靠。

珠珠只好快步离开。

在成珠楼的右边,是有名的海幢公园。海幢公园前身为海幢寺,南汉(公元前903-971)时称“千秋寺”,已毁。后历代毁而复建,到清康熙年间成为广州最大的佛寺。由于历代变迁,逐渐缩小,1929年辟为公园,至今仍为广东四大名寺佛家圣地。

珠珠在小的时候,就听过父亲讲过海幢寺的钟声。所以她就买了一张海幢寺的门票。在她买门票的时候,两个看门的妇女正在跳绳。珠珠还想买一份关于海幢寺的简介,但没有。

珠珠有生以来第一次独自逛公园。她先看了有400年的斜叶榕和有300年的菩提榕,还看了那块著名的太湖石“猛虎回头”。这块石头肯定以前也是这附近的哪一家大户人家花园里的镇山石,解放后就被搬到了公园里,或许说不定就是南海十三郎的。但也不一定。因为海幢寺是名寺,有一两块名石也不足为奇。

公园的两旁,全是乱哄哄的住宅。一代名寺,就在这七零八落的普通民房中夹缝求生。珠珠听说燕红租的房子就是在海幢公园的旁边,还听别人说她一再抱怨说每天海幢寺的和尚的早修扰了她的清梦。没想到她自己就在成珠楼做了一个贩夫走卒。

珠珠往那些乱哄哄的民房看了看,却没法看出哪一间是燕红住的。在“猛虎回头”后面,两个穿着白布褂戴着白口罩的人在摆着一张“义诊”的桌子,一个老头在寒冷的早晨正把裤子脱下来好让医生替他打针。不远处,分别有两群中年妇女一边放着“茉莉花”的音乐一边在跳健身舞。珠珠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们一会儿,就索然无味地走了。

珠珠再回头到成珠楼买鸡仔饼的时候,却不见了燕红。支着下巴打盹的燕红像一个幻觉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代替她的是一个年轻的讲着纯正广州话的女孩子。珠珠边买鸡仔饼边向她打听燕红,但她却摇头说没有这个人。

珠珠买了两袋鸡仔饼。一袋小的9块钱,一袋大的18块钱。大的给女儿吃,小的自己边走边吃。

珠珠吃了两块鸡仔饼,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吃。她回忆了一下,觉得小时候吃的鸡仔饼没有炸得这么脆,油也没有这么重。

珠珠打了一个电话给女儿,告诉她鸡仔饼买到了,是正宗成珠楼的。女儿还躺在床上,她说刚刚有个阿姨来过电话,并留下了名字。她说自己叫燕红。

张梅,曾任《广州文艺》主编,现为广州市文学创作研究所专业作家,着有长篇小说《破碎》等作品。

传说


秋天的月夜格外冷清

黑暗下万物蛰伏

风吹树梢猎猎作响

一切是那样祥和安静

月为大地披上银辉

远方

黑色的河流蜿蜒山外

伫足,聆听

在遥远的、莫名的天外

传来苍凉、飘渺的呢喃

诉说那亘古的传说

遥远的天外飞着十只硕大的火鸟

光着膀子的凡人在地葡匐

乞求神灵的宽恕

干涸的河床底

几尾小鱼相濡以沫

至少天空

早已不见了飞鸟

山巅

身着黑袍的男子

张弓搭箭

在她的站着一位女子

超凡脱俗,宛若谪仙

眼里满是柔情

刹那或是永恒

天外只见一只火鸟还在惊恐的啼叫

女子的手中捧着一只黑箭

轻咬薄唇,微微摇头

男子深深的看着她

良久

男子与女子并肩而去

身后还有万民的欢呼

一段毕一段又起

豪迈的歌声换成轻声的倾诉

好一曲曲终人散

黑袍男子抬头仰望

刚毅的脸庞满是泪痕

天上

薄纱女子缓缓向清月渡去

任那男子如何呼唤,如何挽留

也无法停下这一切

朦胧萧瑟的月

冷眼旁观

第二天

天上的仙人发现

月宫原来栖有一位美丽的仙子

还有不知名,不知姓的男子

挥斧子砍着月桂

他们的出现是那样突然却不突兀

歌毕

我已深深沉迷

那缥缈的歌声早己消逝

我的眼前依旧是黑色的河流和空旷的土地

望望天 清月显得有些朦胧,有些神秘

让人不禁生起想要掀起它面纱的错觉

那是华夏儿女追求千年的梦想啊

回首

伊人掌灯望君归

月满西楼

剪纸红烛

暖炉旁卧冷玉兔

绸缎轻退

罗纱缦帐

上绣鸳鸯戏水间

风的传说


仿佛复制得N年前的场景,风轻轻掠过我的清醒,将一片雪花再次写入掌心,那么纯洁晶莹,连周边的绒花都透着丝丝令人无可抗拒的感动。我惊疑雪的温柔,虽然这将预示春天会红着脸,映照在我的体感里。但,我生怕一瞥回眸会摧毁梦的世界--毕竟雪的孕育需365个日出日落!拉出去的身影很长很长,宛如思绪,却不敢随意收敛脚步,哪怕些许的颤动,无疑会惊醒熟睡的雪花。让她在甜美中睡会儿,不要打碎她幸福的笑翳

风,使劲撕扯着我的N年前。尽管有些惊惧,然风是无情的,它可以随意自己的勾当,任意摆布你的喜怒哀乐,甚或春夏秋冬的场景转换,你只如远离母亲的娇儿,在风的肆虐中任你无能为力。她来了,突然得让我手足无措,坚定如凤凰涅磐。那是一次演讲比赛,无论口才与气质,仰或声情与举止,在我评判的标准里,绝对值得培养。其后的接触,她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以她特有的清纯与勤奋,赢得了单位的赞赏。望着那朵洁白的雪花,我将满腔的担心与希望完全托向苍茫的天宇,甚至希图上苍将雪花飘向恒久,她是圣洁的,是上帝赐予的心动。

一切是从讲故事开始的,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传闻轶事,经典传奇无所不谈,她的爱好与涉猎令我叹服,对于舞文弄墨远非爱好所拟。特别她的宽容与隐忍更是让人无可比照,而她的家则是她永远的痛,我不忍触动那颗受伤的心,仅只沟勒出她的轮廓:靓丽可人,温情娴淑,果敢中始终透示着理性与执著。在她的世界里,羊群里的大灰狼绝对是现代板的灰太狼,不设防的角落绻缩的总是受害者。在她向我哭诉中,我无奈剪下天边的那一轮红日,包起她颤抖的声音,任由红色的玫瑰凋零在无情的黑暗里。望着她孱弱的身躯,真想上前去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催动陷在泥土里的脚印。但,没有,或许本能的自私让我悔恨至今,我只有洒脱着两行热泪,默默的,默默的凝望着身影的渐渐小去。我知道,她踉跄的脚步无疑会磕碎所有的灯光,而称之为家的门里,充盈着漫无边际的寂寥,没有任何温情与财富。夜空,由于她的离去,不再明亮,最后一颗流星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掌,没有血,只有痛。转天,我拿出她送我的电动须刀,像按紧一支蛋糕上燃烧的蜡烛,许下一个足以让春天释怀的梦,关于风的撕裂与夜的疯狂后,泥土里顽强的绿色,那是一片盎然,一幅山水。她的生命就在于不屈不挠,像梅,如荷。

风匆匆经过我的杯口,于是,思念便将情绪慢慢调浓,蒸腾起缕缕雾色,把天空铺展成一个又一个的夜,又将每个夜晚装帧为一本精美的书稿,尽管没有任何文字,但总想听到熟悉的翻页,以至那轻盈的风声。愉悦、委屈乃至尴尬她都会第一时间或倾诉或眼神送达我意外的欣喜,听到她满可令房间跃动的清脆,我会坦然游离茶杯,静静欣赏她眉宇间闪现的文字,而当将一切在流动的空气中转化为正能量的时候,一塌糊涂的泪脸即会瞬间绽放出五彩缤纷。那时,我脑际突闪一个词:天使!于是,把时间放在微笑里,静静的听,细细的看,最终将她的故事缓缓注进杯中,升华为一团碧绿,无疑,我开心着她的开心。

幼时听大人说,世间有一位永不会老的老人,牵着你的手关爱你一生一世。我不信,绝对,那不是生命的逻辑。近暮,彻悟--我们生活在时间里。从手指间逝去的光阴可怕中交织着残酷,五个年头的相识、相熟到交心,可谓超音速。那是一个庆幸她终有归宿的傍晚,手指间的短信刚飞出视线,一声凄婉的哭声透过听筒将一帘薄暮撕得粉碎,一片片尖刀似扎上心头。刚入新房的新娘从天经到地义岂可受此残忍!我愤而起身,将水杯狠砸在窗边,沧桑人间,芸芸众生,何不容得一个娇弱女子。劝慰,开导动情了满天星斗,隐隐间,有种心悸的预感。曾经,虔诚于庙堂观殿,祁福祷祝;曾经,默念于白昼轮回,幸降于斯。我生命中缺不得她天真且顽皮的爽朗。无数次,伫立窗前,看迎风飞舞的雪花,像极了远方的你,窗上的冰花,慢慢凝实成一个女人的温婉;也无数次,登高远眺,赏天边翱翔的飞鸟,读懂了你,山上的嫩绿,久久地呈现出一个女人的广袤。然,挥之不去的,受伤为何总是你。多少次,记下文字的冲动被扼杀,倾听声音的奢望被压制,但梦中萦绕却无能为力。那是一个山草树木,水天一色的世界,势利、金钱被惊涛荡涤得干干净净,只有一朵艳荷,在鱼儿的喜戏中把满脸的惬意无私洒向太阳,任微风把枝干摇曳成动听的歌谣,飘出很远很远。曾记否,那个正月,我俩对坐酒搂,从不饮酒的我,趁着思念浅尝了一盅醇烈,热辣烧得手脸通红,惭愧于你将愁烦尽释杯中,那刻,我深知毫不做作的你给了我太大信任与天空,没有杂念,不掺温柔,尽只开怀酣畅。相互间通透如两个玻璃体,心跳的共鸣扔下满桌狼藉。而今,玫瑰庄园里还会否有你的身影,就像酒杯中流动的那几缕诗行?数载一晃,在暮鼓晨钟的轮转时序中守候生活,何曾忘却过心中的季节,荷花才红,我熠盼着秋去冬来,冬去春来。终于盼到去年的早春。小巷依在,车流还复,只是昔日醉心的酒搂已经匿迹返古,那抹曾守望的风景早已镶嵌在一种名叫玫瑰的植物里,找不到亦辩不清,不安的心总是经不起负载的承诺,不敢惊动咫尺的你,甚或触碰我们无言坚守的红线,于是我把它刻写在太原的记忆里。如今迎来了曾在心中隽永的季节,走在朔风猎猎的飞雪中,任寒意一点一点侵袭自己的脸庞,希望能从雪雨中找回几许可以慰籍岁月的端倪。轻轻捧起一朵曾被寒冷打落的雪花,任晶莹的花瓣从掌心一点点轻盈滑落,当这朵洁白再次与泥水重吻时,我为它们的千祈珍重,只是踅身而去时风会听到呜呜的低泣的确!虽然殇感。

你,走了,执著着你的执著,渐渐融入暮霭。然而,那份温柔与纯情却回旋在我的心底,携带着醉人的印痕。当故事已远去,余味已过往,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再难看到你的影子,我只吮吸着遗憾,在梦里遥遥相望。也许这是一份真情的告白,也许这是一份迟到的忏悔。我似乎听到你爽朗的笑声,与瑞雪飘舞应和着,交织成一道绝美的风景。漠然间,我采下一片枯叶,写下关于你的写照的箴言:花开花落都有情,花开花落皆含泪--不公的天平!

你背起负重,向着生活,沿着简单,把终生百万个期冀寄与懂事的女儿,自己仅留下真诚与无暇,孤独承受着来自任何的枪林弹雨。翻开三千青丝,我不知道哪一根可以留给你,但我明白,走过去的必是蓝天白云。于是,肆意挥霍的冬日,我在一行清雪中写下了,赠与你的断章,甚或,我在等,和你一样,温柔的寒冷,推开柴门,雪在风中依旧飘舞着传说

爱的传说


1

慕云珊和窦青的表哥单鸿运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意识到会出事,当时他们看见酒吧外的星星还是星星,月亮还是月亮。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本来按照窦青的安排,他们俩就在西亚咖啡厅喝咖啡。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后,慕云珊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单鸿运还不错,越聊兴致越高,就提议去苏荷喝酒。单鸿运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到了苏荷之后一边蹦迪一边喝酒,一直玩到午夜才从酒吧出来。此时两个人都已喝得醉意蒙眬,相互搀着,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走到离开酒吧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慕云珊把手绕到了单鸿运的脖子上,单鸿运看到慕云珊并不年轻的脸上有了红晕,他用手指穿过慕云珊的短发,捧起她的头打算吻她。

这时就过来三个人,高高大大的三个人。慕云珊以为他们是去酒吧玩的,打算侧身让开。没想到三个人径直走到单鸿运面前,其中一个人一把扯开慕云珊,另外两人按住单鸿运抡起拳头就猛烈地往他身上和脸上砸。慕云珊挣扎着、尖叫着,但无济于事,在慕云珊的尖叫声中单鸿运立刻奋起还击。这时候拉住慕云珊的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单鸿运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和阻挡,一刀,两刀,三刀之后,那人才将匕首从单鸿运的身体里拔出。在单鸿运轰然倒地的同时,三个人飞快逃开。

慕云珊蹲在地上,看见殷红的血像一条受惊的蛇一样飞快地从单鸿运的身体里蹿出,那些血沿着地面不断蔓延,很快就染红了这个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

2

母小唯一直叫慕云珊二姐,窦青也就叫慕云珊二姐。

在窦青看来,慕云珊或许有三十岁,也许不止三十岁,甚至有三十五岁乃至四十岁。其实多少岁都不重要,反正慕云珊都肯定有着一个被称着姐的年龄和容貌。那是在窦青和母小唯恋爱的第二年,有一天母小唯把窦青拉到南山的一套别墅前,指着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慕云珊说,青,这是姐,二姐,很亲很亲的二姐。慕云珊微笑着点头,伸出手来摸了摸窦青光滑的脸蛋,说窦青你真漂亮,然后轻轻拥抱了一下窦青。窦青觉得就是这个拥抱,把她和母小唯抱进了慕云珊的生活里。

后来,窦青就经常去慕云珊家,多数时候是跟母小唯一道,也有单独去的时候。渐渐地,窦青发现这个二姐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

慕云珊特别爱笑,但从不哈哈大笑,她总是微微一笑,笑的时候,脸蛋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窦青觉得,慕云珊的笑容里,总有着一种亲切和鼓励的味道。慕云珊留着齐耳的短发,头发光亮黝黑。慕云珊还从来不化妆,她脸很白,似乎脸蛋前总有一盏白炽灯照着,但脸上的每丝皱纹每粒雀斑都清晰可见。不仅如此,慕云珊的衣服大多是旗袍和披肩,如果单独遇到,一定会误以为慕云珊是从五四运动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富家太太。慕云珊的别墅里,装潢得朴素简洁,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红色和白色的主色调却很温馨。慕云珊从不请钟点工,所有的活计都是自己亲手做,床单洗得发白,地板光亮照人,任何地方,任何角度,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但慕云珊抽烟、喝酒和泡吧却是窦青想不到的。有次窦青和朋友吃完饭后去酒吧,在摇曳的舞池,窦青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慕云珊。慕云珊端着半杯XO,抿了一口后开始抽烟。一支很细很长的烟,白色的烟吸进去后,足足半秒钟后才从慕云珊的嘴里流出来,然后烟雾缓缓上浮,绕过慕云珊半眯着的眼。这时候慕云珊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住烟,用同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捻住酒杯,又往嘴里抿酒。她似乎很没力气,似乎一不小心,那烟、那酒杯都会轻易落下来,但直到酒杯离唇放下,什么都没掉下来。窦青当时没有叫慕云珊,而是悄悄地退出去了,窦青有些担心,如果慕云珊看到自己,再告诉母小唯的话,母小唯一定会很不开心。

每次窦青去找慕云珊,或者和母小唯一起去看她,她都会在家里。要么在看电视嗑瓜子,要么在看书喝茶。除了母小唯和窦青外,窦青也很少看到其他人到慕云珊家里走动。但慕云珊似乎很有钱,不仅有着一辆Z4跑车,窦青还发现慕云珊的钱包里,竟然有着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多个银行的白金卡。

有一天窦青忍不住问慕云珊,二姐,看起来姐夫对你不错,他人呢?

慕云珊扭过头来,看了窦青一眼,然后就标志性地笑了。慕云珊说,姐夫?我一直单身呢。

窦青把眼睛瞪得很大,在她看来,慕云珊很像一个真实的传说,有些迷离,也有些离奇。

3

很多时候,窦青总怀疑自己不是母小唯的女朋友,倒像他养的情人。这让窦青十分不安。

窦青认识母小唯的时候,刚从乡下出来不久。那时候窦青的脸上还有着些许高原红。窦青在一家大型理发店做洗头工,当她洋葱般的手指划过母小唯的头皮的时候,母小唯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说,这样的手不应该放在许多人的头顶,这样的你更不应该属于理发店。

窦青最初以为母小唯是个诗人,直到真正走进他的生活才发现,母小唯从不写诗,却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母小唯高高瘦瘦,单眼皮,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用一支笔顶住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在母小唯生活的那座城市,他有着自己独立产权的五星级酒店。

和母小唯认识后,窦青很快就离开了理发店,住进了母小唯送给她的大房子。然后她学会了开宝马,习惯了进入各种商场刷卡,习惯挽住母小唯的胳膊出入各种场合听别人说他们男才女貌。

当然,许多个晚上,窦青都是和母小唯一起度过的。从第一次开始,窦青就习惯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听着母小唯的心跳睡觉。在母小唯的怀里,窦青总想起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每每下大雨,家里的房子都会漏水,漏得无法立足。这时候父亲都会将窦青抱在怀里,哄她睡觉。父亲说,睡吧,等你醒了,雨就停了。当窦青从父亲怀里醒来,雨真的停了,屋里的地面,也已经被父母用炭灰吸干了。可是后来父亲早早离开人世,如果他还在,窦青也不会到城里打工。如今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经常会做梦,梦见小时候下雨的情景,梦中有雷声响起,窦青惊恐着喊怕。睁开眼,却总能看到母小唯浅浅的微笑。母小唯说,别怕,我在呢。

可是和母小唯相处越久,窦青却越感觉不真实。窦青总感觉,母小唯会离开她,她只不过是母小唯作为有钱人买回来放在家里的宠物而已。窦青常常捧住母小唯的脸问: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母小唯这时总会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窦青说:我是很爱很爱你。窦青又问:怎么才是很爱很爱我呢?母小唯说:把你当成我的全部。

几年来,窦青几乎每天都会想办法测试母小唯,检验母小唯是否真的爱她。但母小唯总能经受住各种考验,从不让她失望。

窦青曾经在自己的嘴上涂上很艳很艳的唇膏,然后在母小唯上班之前对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一下。窦青撒娇地说:你下班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个唇印。当母小唯下班回来的时候,那个唇印依旧醒目地留在脖子上。

窦青会在母小唯开会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窦青说:亲爱的,我在商场里挑了件衣服,很好看,你现在过来帮我参谋一下。十分钟后,母小唯会一脸微笑地出现在她面前,直到衣服买好之后才告诉她,他得回去继续开会。

窦青会在母小唯睡得正香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吃另一座城市的夜宵。母小唯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带着窦青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达指定地方,直到窦青说吃饱了,才开车回来。

当然,母小唯也不是绝对地百依百顺。有次窦青为了测试母小唯,就约了几个男网友到酒吧喝酒,然后故意给母小唯打电话。母小唯赶到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窦青拉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带出了酒吧。接着,一群人冲进酒吧,里面迅速传来尖叫声。母小唯咬了咬牙对窦青说:没有第二次,绝对没有。窦青心里却暗暗高兴()。

窦青也曾经找了个自己的死党,试图去检验母小唯。但死党后来告诉窦青,母小唯坐在酒吧里,指着钱包里窦青的照片对她说,这是我女朋友,我很爱她,希望你早点找到像我爱她一样爱你的人。死党说:窦青,你知足吧。

现在,窦青住在大房子里,除了拥有各种昂贵的饰品、衣服和独特的座驾之外,还可以随时让自己的男朋友母小唯为她做许多事、实现许多愿望。她可以让母小唯抱着她整整睡过一天不吃不喝,也可以让母小唯背着她爬七百步石阶上南山看日出。尽管窦青的各种想法,母小唯都会尽力去帮她实现;尽管一次一次测试的结果都证明母小唯是真的很爱她,窦青常常被感动到哭;尽管母小唯成千上万次发过毒誓,但窦青的心里却总不踏实。

只有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才感到真实。窦青熟悉他心跳的频率,熟悉他胸膛上的每寸肌肤和每根汗毛。窦青说:母小唯,我想趴在你胸口睡一辈子。

4

自从母小唯带她认识慕云珊以后,窦青越来越愿意走近这个二姐。

慕云珊是个很好的听众。窦青会把自己的许多心思告诉她,当然更多的是关于母小唯的。慕云珊总是静静地听着,边听还会边给窦青煮一杯咖啡。遇到窦青委屈的时候,慕云珊还能挺身而出,坚决站在窦青这一边,好几次慕云珊当场就打电话给母小唯,不是批评母小唯,而是语重心长地开导或者指出母小唯该怎么做。窦青发现,一旦慕云珊打过电话之后,收到的效果一定很好。

而母小唯似乎也愿意把慕云珊当最好的听众。在与慕云珊交流的过程中,窦青发现,许多时候,慕云珊在听她叙述的过程中会不经意说一句,我知道,我早知道。窦青最初很吃惊,问你怎么知道呢?慕云珊往往莞尔一笑说:小唯说的呗,别忘了我是他的二姐。渐渐地窦青也没太在意,母小唯就这么一个姐,而且这么好的一个姐,很多事情跟她讲讲也很正常。

有一天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让她去慕云珊的别墅,窦青欣然前往。到了之后,慕云珊端出一大碗黑色的汤要窦青喝下。窦青一闻那味道都险些呕吐,窦青问,这不会是中药吧?慕云珊笑了笑说,这就是中药,我专门为你熬的,喝了对你有好处。窦青看着慕云珊不知所措,慕云珊却不失时机地说,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过相信姐,喝了会有好处,姐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姐还知道你怕喝中药,可你还得喝才行。窦青隐隐感觉到,这事可能与母小唯有什么关系,也就没再多问,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慕云珊都会按时把窦青叫去喝类似的药。最终,窦青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为什么。慕云珊笑了笑说:傻妹妹,你没发现二姐每次都是在你例假前让你喝的药吗?你没感觉到自从你喝药之后,就没再出现过痛经现象?

窦青恍然大悟。但片刻之后,窦青却又深感吃惊,连这个母小唯也跟二姐说了啊?如果二姐不是二姐,窦青还真有些吃醋的感觉。

窦青还发现,母小唯很多次去慕云珊家,自己并不知道。往往是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说窦青你过来吃晚饭吧,小唯在我这里呢。窦青才清楚母小唯去了二姐家。还有好几次,窦青敲开二姐家的门,慕云珊一脸微笑且充满神秘地指了指里面,窦青才看见母小唯的身影。

窦青还总结出,凡是母小唯心情很不好或者很好的时候,都会去二姐慕云珊家。比如酒店遇到巨大难题或者取得重大胜利。关于母小唯工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慕云珊告诉窦青的,母小唯的成功或者失败,窦青大多是通过二姐口中了解。不过,窦青并不大喜欢管母小唯工作上的事情。

母小唯偶尔会关机玩失踪,每每这种时候,窦青就会向慕云珊求救,而每次都能顺利找到他。后来,凡是母小唯玩失踪的时候,窦青电话也懒得给慕云珊打了,直接去她家,十有八九母小唯都在她家里。

当然,母小唯很多时候是带着窦青一起去慕云珊家里的。这种时候,母小唯往往会改变自己的角色,反串家庭主妇。窦青和慕云珊会坐在客厅嗑瓜子喝茶,母小唯则系上围裙进厨房洗菜做饭。窦青有时候习惯性想帮助母小唯,却被慕云珊拉住。慕云珊努努嘴说,在二姐家就该让小唯锻炼锻炼,要不将来你们结婚了,老是你照顾他啊?窦青很受用,心里一热,总是感激地看着慕云珊笑。

还有好几次,几乎是毫无理由的,母小唯给窦青送礼物。窦青拿着礼物感动的同时问母小唯为什么,母小唯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别问我,是二姐叫我送的,姐的话,我得听啊。

这个二姐,其实挺好。窦青常常这么想。

有一次窦青在跟慕云珊谈起自己和母小唯感情的时候,慕云珊笑了笑说,窦青,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俩,有时候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我也觉得自己很温暖。窦青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许多的二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她看见慕云珊脸上真实的皱纹和雀斑,看见她长发下的身躯其实很消瘦很单薄。窦青才猛然想起,二姐慕云珊不仅仅是二姐,更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得应该有个归宿的。

窦青问,二姐,姐夫呢?

慕云珊招牌似的笑了一下说,跟你说过没有姐夫,你还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窦青说,姐,你就不想要一个吗?

慕云珊这时却抬头看着远方说,姐有姐的难处,姐也想成个家,可是姐怕自己没那个勇气。

怎么会呢?窦青一拍大腿说,姐,我这就给你介绍一个。突然间窦青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哥单鸿运,高高大大的单鸿运不仅有着自己的公司,还十分体贴。于是窦青把单鸿运的照片找给慕云珊看,并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

窦青说,二姐,我发现,我早该介绍你们认识,我感觉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云珊眼中划过一丝光亮,脸上竟然有了从来没见过的红晕。但随即就退了下来,慕云珊说,我觉得还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要给自己勇气,行不行,先见个面试试,不行就当没提过。窦青说。

真的?慕云珊看了看窦青鼓励的眼神说,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情你得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小唯。

窦青说,我懂,我来安排你们见面,成了以后再给小唯一个意外惊喜。

慕云珊含笑不语。

5

可是,窦青和慕云珊都没预料到,单鸿运会在和慕云珊第一次约会之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捅了。

当窦青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慕云珊正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颤抖着。慕云珊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衣,上面有着醒目的血迹。看到窦青到来,慕云珊一把扑倒在窦青怀里。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同意和他见面了。慕云珊抽泣着说。窦青抱着慕云珊,第一次发现慕云珊竟然也如此脆弱。以前自己每次伤心难过,都是慕云珊安慰自己,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和角度劝导自己,可现在,就是那个无比温暖和充满爱意的姐姐,却也显得如此可怜和弱小。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怜和脆弱的一面呢,窦青无从静下心来想象和判断。此时,表哥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一向给自己鼓励和安慰的二姐却比自己更需要人安慰。窦青顿时想到了母小唯。

窦青给母小唯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母小唯叫窦青别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窦青简单叙述之后,母小唯说他在酒店办公室,这就开车过来。

片刻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站在门口摘掉口罩,对一脸期望的窦青和慕云珊说,你们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扑进手术室,看见白色的床单已经盖在单鸿运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几个护士正在拔掉他身上若干根管子。

窦青和慕云珊几乎同时跌倒在地上。慕云珊颤抖着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要是不见他,就没事了。窦青则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分别扶起了她们俩。窦青赶紧说,你们一定要尽快破案,给我表哥一个交代。

一个年轻警察问,事发时你们谁和死者在一起?

慕云珊忙抬起头说,和我。

警察说,这是一起恶性的凶杀案,请您配合我们到公安机关进行调查。

警察又看了窦青说,你是死者的表妹,也跟我们去一趟。

窦青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母小唯还没到。窦青说,我打个电话,我男朋友说要过来,我跟他说一声直接到公安局找我们。

也好,你喊他也过来配合调查。警察说。

窦青连忙拨打母小唯的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再打,却被告知关机。窦青不相信母小唯会挂自己的电话,会莫名其妙地关机,但直至到了公安局,母小唯的电话一直被告知关机。

窦青的心思就乱了。

6

警察再次找到窦青的时候,已经是表哥单鸿运去世的第二天下午了。

窦青和慕云珊从医院到了公安局之后,两个警察分别对她们俩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后来她们被警察分别送回家,并被告知暂时不能出门,在家听候通知。

窦青回到家里,母小唯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隐隐中,窦青感觉到异常的不安,她开始往坏的方面想。回家后,再打二姐的电话,除了听到二姐的哭声外,再也没别的话说。后来窦青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警察再次到来。

警察问,母小唯没在家?

窦青连忙说,一直打不通电话,我正打算报警呢。

不用报了,现在我们已经取得确切证据,你的男朋友母小唯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元凶。

什么啊?窦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

不用怀疑,这是真的。但不容她多说话,警察又问,你最了解他,一般情况下,他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

二姐家。窦青立刻想到了二姐慕云珊家,他最爱去的就是那里。

马上带我们去。警察连忙拉着窦青上车。警车在路上呼啸着,窦青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二姐,单鸿运,母小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头阵阵作痛。

到了慕云珊家,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都没反应,窦青打慕云珊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警察商量之后,决定破门而入。

最终门被强行打开,屋里却很安静,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十分清晰。窦青和警察们一道上楼,在慕云珊的卧室门口,一个警察拔出枪来,说,有情况。

门被缓缓打开,警察们放下了枪。窦青伸出头,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慕云珊穿着一套漂亮的白裙子安静地坐在床头,双目紧闭,脸上却破天荒地化了妆,长长的眼睫毛向上卷曲着盖住双眼。而母小唯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此刻他像个贪睡的婴儿,把头枕在慕云珊的大腿上。慕云珊的一只手放在母小唯的背上,像在哄他入睡,另一只手和母小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窦青愣住了,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再看眼前,泪水如夏天的雨水般失控地往下掉。

警察们开始清理现场,这时一个警察把一封信递到了窦青面前。窦青接过,打开,里面是母小唯熟悉的字迹:

青,我的亲,我有些累了,我想我得睡了。我是个怕黑的孩子,二姐答应哄我一起入睡。我们一起喝了杯红酒,才睡下。原谅我,青,这一觉我不想醒来,我很幸福。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一幕,更不敢相信这一幕,但它是真的。

青,我很爱你,尽管你总有无数千奇百怪的想法,我都会尽力满足你。我喜欢你的乖巧,更喜欢你任性地依偎在我怀抱里的样子。刚和你认识的时候,许多次你在梦里惊恐地颤抖着身子,我都一只手抓住你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你的额头,轻轻唤着你别怕,直到后来你酣然入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充实。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男人的一面。尽管我的工作压力很大,许多次面临难题时,想到还有一个女人如此需要我,我都会倍加努力,你是我所有拼搏的动力。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可是,我也很爱二姐。别奇怪,二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住的别墅是我买的,开的宝马也是我买的,她所有的银行卡都是我给的。我给你送的每一样礼物,我都会给她送一份。二姐大我整整十岁,叫她二姐只不过是一个对外的称呼而已。和二姐在一起的几年,我们很少发生关系,但我确实需要她。对二姐的爱,和对你的截然不同。在两种爱之间我无法选择,却又无法面对,你和二姐我都需要。每当我心力交瘁的时候,每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每当我无法释怀的时候,只有二姐能帮我。在二姐面前,我就是个孩子,是个怕黑和走累的孩子,是个生病受伤的孩子,是个想哭就哭的孩子。躺在二姐怀里,她会轻轻哄我入睡,直到那时候,我才深刻理解我深爱的青,你为什么要执意躺在我怀里睡觉。原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不仅仅是女人,男人更需要。二姐像我逝去的母亲,也像我记忆中的父亲。二姐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她总是那么知性和仁爱。

可是,爱都是自私的。亲爱的青,这种自私不会因人而异。我爱你,就害怕失去你,我甚至为你多看别人一眼而感到担忧。对二姐,我何尝不是如此?二姐三十五岁了还是单身,我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我,可能,她有她的脆弱和不安,她也有她的寂寞和孤单,她更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睡觉的怀抱,而这恰恰是我不能给的。于是当我得知她在酒吧和人约会,甚至要接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试想,如果是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接吻,你会受得了吗?除非你不是真的爱我,否则你会不顾一切的。于是我安排了人,本只打算教训那个男人。没想到出手太狠,伤及了性命,我更没想到,那人就是你表哥。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扑朔迷离,当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和迷茫。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一切,我更不愿意看到你撕心裂肺的样子。还好,我还有二姐。原谅我的自私,青,我一累了就想睡觉,而在二姐怀里,我真的不想醒来。临睡前,二姐要我给你写信,答应我她的怀抱永远属于我。现在,她带着我走了,青,不必为我难过,因为我很幸福。尽管你很舍不得,你一定会很伤心,但这世间总有离别和伤痛,我们总是很被动很无奈。我想,总有一个怀抱会为伤痕累累的你准备着,你终会感到踏实和幸福。

爱你的小唯,绝笔。

7

窦青将信纸对折了一次,又对折了一次,然后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里。窦青看了看母小唯,此刻他的脸上似乎仍有着浅浅的微笑,似乎睡得安详和酣畅。窦青突然向他走过去,这时有人立刻拉住了她,但被窦青奋力挣开。窦青一步一步走到母小唯面前,蹲下身去,慢慢抬起了母小唯的手,让它搭在自己肩上,最后窦青躺下去,将头缓缓贴到母小唯冰冷的胸膛上。

赵一曼的故事


赵一曼,原名李坤泰,1905年10月生于四川省宜宾县一个封建地主家庭。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赵一曼开始阅读《向导》、《新青年》、《妇女周报》等革命书刊,接受革命新思想。1923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后任村团支部书记,在家乡积极组织妇女解放同盟会。1926年夏,赵一曼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党组织帮助下,进入宜宾女子中学。她积极参加党领导的抵制仇货的爱国运动,成为当地学生运动的领导者之一。同年11月,入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学习。

大革命失败后,赵一曼按照党组织安排转移到上海。9月,被派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28年回国,在宜昌、南昌和上海等地进行党的秘密工作。

 九一八事变后,被党组织派往东北地区发动和组织群众进行抗日斗争。1932年秋到哈尔滨,任满洲总工会秘书、组织部长、代理书记,曾参加领导1933年的哈尔滨电车工人大罢工。1934年,任中共珠河(今尚志)中心县委特派员、铁北区委书记,组织领导当地工人农民成立反日游击队,与日伪军进行斗争。

1935年11月,在与日军作战中,赵一曼为掩护部队腿部负伤后在昏迷中被俘。日军为了从赵一曼口中获取到有价值的情报,找了一名军医对其腿伤进行了简单治疗后,连夜对其进行了审讯。

 在狱中,日本人动用酷刑,她没有吐露任何信息。赵一曼忍着伤痛怒斥日军侵略中国以来的各种的罪行。日军见赵一曼不肯屈服,使用马鞭狠戳其腿部伤口。身负重伤的赵一曼表现出了一个中国人保卫民族的决心,痛的几次昏了过去,仍坚贞不屈说:我的目的,我的主义,我的信念,就是反满抗日。没说出一字有关抗联的情况。

1935年12月13日,因赵一曼腿部伤势严重,生命垂危,日军为得到重要口供,将她送到哈尔滨市立医院进行监视治疗。赵一曼在住院期间,利用各种机会向看守她的警察董宪勋与女护士韩勇义进行反日爱国主义思想教育,受到教育的两人决定帮助赵一曼逃离日军魔掌。

 1936年6月28日,董宪勋与韩勇义将赵一曼背出医院送上了事先雇来的小汽车,经过辗转后,赵一曼到了阿城县境内的金家窝棚董宪勋的叔叔家中。1936年6月30日,赵一曼在奔往抗日游击区的途中不幸被日军追上,再次落入日军的手里。赵一曼被带回哈尔滨后,日本军警对她进行了老虎凳、灌辣椒水,电刑等酷刑。但她始终坚贞不屈,没有吐露任何实情。日军知道从赵一曼的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决定把她送回珠河县处死示众。

 1936年8月1日,日军将她押往珠河。8月2日,日军将其绑在大车上,在珠河县城游街示众。此时,赵一曼牺牲之前,面对敌人的屠刀,她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当赵一曼昂首走到小北门外的草坪中央时,几个军警的枪口对准她。一个日军军官走到赵一曼跟前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赵一曼怒视着,把手中的纸卷递过去说:把这些话传给我家乡的儿子!日军官看过字条,向军警们猛一挥手,罪恶的子弹射进赵一曼的躯体,牺牲于珠河县(今黑龙江省尚志县)小北门外,年仅31岁。

赵一曼小时候的故事

 20世纪之初,在五四运动的浪潮冲刷下,反动、腐朽的封建制度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抨击和摧毁。但并没有从根本上彻底推翻封建社会的统治,尤其是在广大的中国农村,封建制度下提倡的封建礼教、男尊女卑、女子贞节以及三从四德等,仍然在严重地束缚、压迫和摧残着中国农村妇女。赵一曼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封建地主家庭里,也就必然逃脱不掉当时操持家业的兄长像阎王似的以封建礼教严厉地管束她,使她失去自由。男尊女卑,一方面造成了男性在家庭中的骄横,另一方面也造成了对女性的压迫和侵夺。

在赵一曼十二岁那年的腊月二十五日,赵一曼的父亲李鸿绪因为咳嗽痰涌昏迷不醒后死去了。按世俗规矩,大哥李席儒便名正言顺地成了当家人。

 父亲病死后,小一曼失去了父爱,家里的生活更是沉闷极了。大哥不仅没有父亲那般行医抓药的本事,反而成天赌博、抽鸦片,还要天天摆着家长的派头。大嫂也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之人,两口子三天两头吵嘴闹气。在这种家庭环境里,赵一曼受到了极大的憋屈,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有一天她便向大哥提出:这样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我要出门读书去!大哥只顾抽烟,耷拉着眼皮,头也懒得抬地哼道:不行,我没钱供你!

赵一曼已经十几岁了,李席儒不仅不叫她上学读书,还让母亲严格地监视着她。

母亲虽然慈祥善良,却受封建思想禁锢,既然丈夫死了,长子为父,儿子的话也是要听的。她不让赵一曼再出院门,不让赵一曼像小时候那样到草丛里捉蝴蝶,也不能到竹林里去挖幼笋,自然更不能和男孩子们一起玩耍了。

赵一曼的母亲按着老辈留下的规矩,要给赵一曼扎耳朵眼儿,要给她缠足。

按封建传统,女人三寸金莲被认为是一种美。赵一曼母亲的脚就是姥姥给裹的,穿着一双尖尖的小鞋,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的,实在是活受罪!在少年时期的赵一曼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笑。

一天上午,母亲把赵一曼叫到八仙桌前,拉住赵一曼的一双小手郑重地说:淑端哪,你该裹脚了,再不裹,大脚丫子会被人笑话的。长大了也是没人娶你的!

 一听裹脚,赵一曼的心就像被蜂蜇针扎似的缩紧了。村里的小脚女人她看得多了,本是一双天然脚,却被一条长长的白布缠成了尖辣椒,有的连脚趾骨都被勒断了。尖尖小脚,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快。她低头看看母亲那一双只有三四寸的小脚,心头涌起一股酸楚。小时候,她常常看到父亲一不顺心就要拿母亲出气,连踢带打,母亲总是颤巍巍跌倒在地,为躲避丈夫只能满地爬行;有时候,遇到天阴地湿,母亲要到山间拔两棵青菜,也要爬着去。一次,她随母亲一起下田,正好碰上下雨,妈妈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满身满脸的泥巴想到这些,赵一曼不寒而栗,她打内心深处不愿意像母亲一样活受罪!

她倔强地对母亲说:妈,我不裹脚!

女孩子大了都要裹脚,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

裹了脚走路都走不稳,我不裹!赵一曼坚持说。

不裹也得裹!母亲也强硬起来。

不,我就不!赵一曼一边说着一边就从母亲眼前溜出了门外。

赵一曼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晚上她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家里。母亲似乎已经心平气和了,给她用辣椒油烧了两个菜。赵一曼一边吃饭一边用两眼观察着母亲的脸色,看母亲若无其事,她以为已经闯过了这一关。

 然而,赵一曼猜错了。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请来村里一位老婆婆当帮手,对她实行强制裹脚。两个人把小一曼死死摁倒在木床上,紧紧地压住她的双脚,母亲将她的脚趾使劲捏拢,老婆婆用一条白粗布将她的脚一层一层地裹紧,每裹一层,老婆婆就使劲勒一勒,赵一曼痛得号啕大哭,眼泪刷刷地直往下掉。缠呀,缠!裹呀,裹!一层一层又一层,赵一曼拼命抗争着、挣扎着,嗓子也哭喊得嘶哑了,直到哭喊不出了声,也挣扎不动了,两只脚也已被裹成了像母亲那样的尖辣椒。

母亲满意了,她又给女儿双脚套上了两只尖尖鞋,板着脸儿对她说:从今天起,不准你出大门、上大街,所有男人都不能见!

赵一曼看看自己被缠了足的双脚,嘟囔着说:这样的脚咋走路啊!

母亲安慰她说:慢慢习惯就好了,来!站起来走一走,让妈看看咋样儿。

赵一曼试着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起身却根本站不住,两只脚麻痛麻痛,还没有迈步走路就一下子跌倒了。她一阵懊悔,索性在地上打起滚来,哭闹着把两只小鞋甩得远远的。

母亲没有发火,弯腰把她甩远的两只小鞋捡了回来,又要给她穿上,她说啥也不穿,母亲就哄着她穿。

 这一次,赵一曼被关在屋子里,躺在床上却烦躁得难以入睡,她透过窗棂望着朦胧的月色,发痴发呆。满山的竹林在夜风中呼啸着,如涛似浪,她家的小屋就像一叶扁舟在夜雾茫茫的大海上颠簸着,一会儿被推拥到浪尖上,一会儿又被埋入浪谷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在夜海中被吞没。她想在船上站起来,但两只小脚痛得钻心,说啥也站不起来。她便大声呼救。没有人理睬她。母亲就坐在屋门外,她睡得很晚,却装作没听见。

梦的传说


其实梦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东西,你在睡觉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跑到你的脑袋里面去,有时候是你金戈铁马,跃马横刀,有时候又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有时候是浪里白条,有时候又是一株植物或者说一条鱼,反正都是一些浪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人的梦是无形的,人的梦也是有趣的,有趣的是因为奇形怪状,无形的是你拿不到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时候记忆是模糊的,有时候记忆又是清晰的,有时候好像是自己的经历,有时候好像是已经过去的事,你琢磨不透的是这个梦什么时候来,有时候你小咪一会儿梦就来了,有时候你就期待自己活在梦里,可是梦就显得如此遥远而又漫长。

有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梦里,这些人或许就是梦呓中生存吧,可是有谁知道生活在梦里的人,不一定就是可以在梦中生存,所以很多人的结果是在梦中遗恨终生的老去,梦其实就是一个虚幻中老去的,因为人只能生活在现实中。

人其实不仅仅有梦,而且还有梦想,那么为了实现梦想而奋斗终生的人大把存在,他们有的人在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哪怕前面是高山大海,都无怨无悔的趟过去;有的人就算是为了实现梦想,碰的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有的人为了实现梦想,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所以梦想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梦想可以使人奋斗终身,梦想可以书写人生最为精彩的篇章,梦想可以使人的人生出彩,可以使人绽放绚丽的辉煌;梦想可以使人的一生充满传奇。所以人的梦想才是创造暂新的世界的唯一法宝。

梦和梦想的最大区别,一个是可以努力达成的目标,一个只是一个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有趣现象而已。我们可以在梦想中创造自己的世界,哪怕你没有成就,你只要在你的一生中努力过,就不会遗憾终生。梦想其实就是一座高山,你永远在攀登,梦想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你或许会淹死,但是你毫不犹豫的在大海上畅游,不管前面税波峰浪谷,不管前面是漩涡还是激流,这样的人生才会注定辉煌而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