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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

发表时间:2020-08-18

【www.qg13.com - 独立情感语录】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你学不会撒娇,不会粘人,凡事自己亲力亲为,是别人眼中的女汉子,也是传说中的单身狗。

你从小到大都不会撒娇,小时候想要什么东西就只会眼巴巴的看着,得不到就算了。长大之后,你以为自己得不到是因为不够努力,后来才发现,其实会撒娇比努力还管用。别的女生撒娇,男朋友会来贴心照顾。

你独立久了,突然有人冒出来说想照顾你你反而不习惯。有时候你也会羡慕那些甜甜的粘人的姑娘,软软糯糯的说句话,笑一笑,人心都能融化,而你站在旁边,却被反衬得愈发坚强和独立。你外表坚强,实则内心脆弱。你也有空虚的时候,你也需要别人的爱,只是,你怕受伤害而不敢去爱。

你曾在躲雨的屋檐下看着一个个被接走的人觉得自己像是个弃猫,你曾在例假期期间肚子痛shenti难受却无人关心时痛哭,你曾在无人的静默的夜色里默默许愿祝自己生日快乐,你曾在被冤枉却无人为你辩解的时候在角落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不会轻易去依赖一个人,你害怕他会成为你的习惯,当分别来临,你怕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的精神支柱。你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因为你独立,所以你可以带着行李和心爱的相机一个人旅行,拍下旅途中喜欢的花,喜欢的猫咪,喜欢的大海,拍火车上疲倦困乏的人们和窗外零零散散的树木。一个人去看大海,一个人去看深夜的月亮。你总是能在火车上睡着,却从来未在床上睁着眼睛。

有时候你很像换个男儿身,更方便出发,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打趣自己,希望自己瘦点好,平点好,可以太平走天下。最孤独的莫过于,下雨时,别人等雨伞,而你等雨停。你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事业,虽然不一定轰轰烈烈,但是每天都很充实。独立的工作使你有独立的经济基础,不再依靠男人的怜悯和施舍。

你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你不随波逐流,不因循守旧,不会因为独立而孤芳自赏,也不会因独立而百无聊赖,你敢爱敢恨,温柔不失坚强。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follow your heart,凡事随心而行,可以全身心投入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再无多余的时间让你自叹寂寞无奈。慢跑、写作、看演唱会、听歌剧、与友共聚、领养宠物、做小手工等。你还可以认识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闲时在公园独自散步、缓步跑或者骑单车,都有助于驱走闷气,重新注入新的生命力量。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你的心灵得到了平静和安稳。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世界上需要你伸出同情之手的人数以万计,除了金钱上的资助,他们的心灵同样需要关怀。你也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时间计划,去参加各类义工服务,公益活动。

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当你逐渐喜欢上独立的生活时,你对男人的要求也会从平面的审美上升到立体,这是个逐渐发展的过程,因为你离开了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活的很好。

这种物质上的从容,让你放慢了对婚姻和爱情的脚步,不再像猴急的大姑娘,拼命想嫁给一口锅,而不管这锅里是什么材质。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你的事业不会将你抛弃。长得漂亮是优势,活得漂亮是本事,能独立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女人。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女孩子,要争取经济独立,然后才有资格谈争取什么,15到25岁,争取读书及旅游的机会;25到35岁,积极进修,组织家庭,开始储蓄,活泼积极。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10岁而乖,15岁而聪,20岁而甜,25岁而美,30岁而庄,40岁而强,45岁而贤,50岁而润,55岁而醇,60岁而慈。

在独立的日子里,你学会了勇敢,学会了承担一个人的难过,你知道了难过是会过去的,你经常对自己说,我也可以很勇敢,你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你认为别人看多了你的眼泪,你的眼泪会变得廉价,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

你可以很乖,可以很听话,像猫咪一样迷迷糊糊躲在他大衣上边左侧口袋里幸福地打盹,睡醒了就用你的小爪子轻轻挠他毛衣上的线球,若他生气,朝你瞪眼,你就会喵呜,喵呜装装小可怜,他无奈的笑,宣称你赢了。而在此之前,你一直努力坚强,努力独立,不哭,不闹,不乱发脾气,

没有女孩子愿意一直坚强和独立,你只是在等一个理由,一个可以不强迫自己独立坚强的理由。而在此之前,你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你选择独立。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独立的姑娘似乎有着世俗的孤单,似乎看起来很沮丧,没有夫唱妇随的甜蜜。但是她们的生活中没有吵架,没有猜疑,不用强颜欢笑,不用貌合神离,不用为了孩子和家人委屈自己,在混沌中度日。

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女生必须找到除了爱情之外,能够使你用双脚坚强站在大地上的东西。你要找到谋生的方式,最重要是能让自己开心的方式。你那么独立,活该你单身。亲爱的姑娘,请微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坚持走自己的路,不抛弃不放弃,阳光仍在,明天又会是崭新而美好的一天,而你,终究会遇见那个最适合你的人,他会抚慰你坚硬的外壳内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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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孤独


独立,一个人生活的节奏,也许会感到孤单和无奈,但总比吵闹地生活在人群堆里。独立伴随着孤独,但是孤独不一样能独立。独立和孤独是两个不同的定义。

拥有物质的独立,无论你内心的情感丰满与否,你都能够获得很开心;而一直指望靠别人获得幸福的人,一旦失去,将一无所有。你是什么样的人,生活自然会告诉你。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特别痛苦难过的时光,孑然一身,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没有人能够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再苦再累也只能独自硬撑,这就是孤独。

什么事都能够自己想办法解决,不依靠身边的朋友,也有能力去办妥棘手的事情。你有很强的能力,所以你有孤傲的资本。而事实上,独立,不是不依靠,而是只依靠可靠的朋友。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的独立才不会变成孤独。

每个懂事淡定的现在,都有一个悲伤不安的曾经。终究,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终有一天,我们都必须接受灵魂的独行。

你那么爱她


从小,你就处处护着她,你说,只有你能欺负她。

小学时,她被人撞倒在地,你二话不说,便上去将人家揍了,但你没想到,人家有一帮好兄弟。没有意外的,你被打的鼻青脸肿。她心疼的直哭,你很男子气概的说,只有我能欺负你!但回家,被父母打得更惨。

初中时,你开始不务正业,经常逃课,逃学,开始吸烟喝酒。但她一直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希望作为哥哥的你能为她重新拾起学业。没错,他一直当你是哥哥,但你始终没有明白她的心。

果不其然,高中,你们不在一个学校,可你每天都会去看她。同学们都嘲笑她,不好好学习。她开始朝你发脾气,让你不要到学校去找她,你默默的吸了口烟,说好。然后转身离去。

她终于大学了,去了别的城市。你每天都跟我讲,你很想她。终于,我火了,大喊道:想她就去找她,在我这里说个什么劲!没想到,你立刻买了高铁离去。去了她的城市。那时的我也是难过的吧,毕竟,我也默默地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一脸惊讶地望着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只能讪讪地说,来这边打工,顺道来看看你。她笑笑,向你介绍了她新交的男朋友,富二代!你握了握手,开玩笑似的说,这小子欺负你,跟哥说,哥帮你揍他。她笑了。而你匆匆地走了。

回来后,你哭了。我骂你:为了个女人,真没出息,世上好女人那么多,随便找个都比她强!但你说,可是你只爱她。

我瞬间心碎,但还要忍着伤痛安慰你。我那么爱你,你却那么爱她,而她只是当你是哥哥,多么讽刺啊!

那么远那么近


《sofar》

“离开书店的时候

我留下了一把伞

希望拿了它回家的人

是你”

女子把钥匙插进锁孔,朝着顺时针方向拧开,赤裸的双脚湿哒哒的,一下一下踩在木质地板上,像跳跃的鱼儿。转身,楼道上的灯,忽地灭了。

她把刚刚买的两块肉松面包放进冰箱,去阳台上收了衣服,然后脱下针织衫和牛仔裤,随手套了一件干净的白T,衣服很长,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她低头闻了闻,大把大把的洗衣粉香气里,微微夹杂着他固有的油彩味道。

那个人正在沙发上睡得香甜,身子瑟瑟地蜷缩成一团,像一只猫。她拿了一张薄毯搭在他身上,低下头看他,他的眼睛闭着,舒展的眉角像雾气氤氲的清明山水,空空荡荡的脸色白净得如同脆弱的瓷器。他的头枕在手上,嘴角隐隐漾着笑意。

她的手不自主伸进他的头发里,他的头发柔软而干净,似乎比之前长长了一些。她的眼睛逐渐放空,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一家叫“further”的咖啡厅,他坐在她的对面,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袖口印刻着一长串的白色英文字母,他背上背了一幅画架,黑亮的眼睛像浓稠而又安然的水墨,蕴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端着咖啡杯,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发怵,故作坦然地低头去赶稿子。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走过来一把拿过了她的包,她惊得立马站起来,眼前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个棒球帽,帽檐压的低低的,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清明。他歪着脑袋,弯了弯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起去喝酒吧!”

她定定地与他对视,不知为什么,心里倒也并不觉得反感。敛了一口气,说,“不去。”

男子摇头,“这可不行,我刚刚跟你买了单,你欠我的。”

她看了看服务员,服务员看上去很年轻,表情有些无措,木木地点了点头。

“喏,钱还给你。”

她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纸钞递给男子,男子推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张着眼睛,“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陪我喝酒。”

那时正好太阳落了山,窗外的天空悠悠地晕了大片大片的红色,风晃晃荡荡地吹进来,像温柔的手。

她莫名地觉得安然,抬起头,眼神清淡却笃定,“我叫乔苜。”

男子笑了,笑容落拓而纯真,像心思清澈的孩子,“我叫纪然,是一个画家,流浪画家。”

“阿苜。”

纪然突然醒过来,半睁着眼睛,两只手习惯性地环住她的腰。

“我买了面包,在冰箱里,你要饿了就先吃,我马上去做饭。”

男子点点头,仰着脸去吻她,乔苜淋湿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他似乎被这份凉意刺激到,皱着眉头闭了闭眼睛,舌头依旧在乔苜的牙关里游离,带了些许的薄荷味道。

一会儿后,他终于满意地放开了她,靠着沙发喘着粗气,舔了舔嘴唇。揽着她的肩膀问,“你洗澡了?”

乔苜摇头,“下雨了。”

他突然抬起眼睛,“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不用啊,不会感冒的。”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推着她的肩膀,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他坐在浴缸上替她放热水,她在一边站着玩弄头发。他撑着下巴看她,突然笑了,语气里半分无奈半分宠溺,“阿苜,你那么会照顾别人,怎么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呢?”

纪然出去的时候吻了吻她的头发,俯身在她耳边,“快点洗,洗完了跟我做饭,要饿死了。”

然后抬起头,眼睛清清亮亮的。

乔苜以前从来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人,还能有像婴儿一样干净得一览无余的眼睛。

她多羡慕啊,所以才会格外地袒护与珍惜,生怕有一天,这份难能可贵的清澈也被蒙上了尘世的灰。

晚上她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放很老很老的片子,里面的背景音乐是一首调子很熟悉的民谣,被斑驳光线模糊得柔软的男声,似乎在年少的胡同里不经意地听过。

窗外有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乔苜往他身上靠了靠,不经意地笑了,他扭头看她,乔苜抬起眼睛,“真好,真安全。”

纪然把她抱紧了一些,突然问她,“喂,你有过一夜情吗?”

她眨了眨眼睛,“和你算吗?”

“当然不算。”

她撑着脑袋,表情很认真,“不算啊,那我再想想。”

“哦,有一次,大学的时候,我被一渣男甩了,然后去酒吧借酒消愁,遇见了一个特别帅特别帅的帅哥,虽然带着口罩,但真的是特别帅啊。”乔苜仰头看他,笑得狡黠,“比你帅。”

纪然喝了一口红酒,笑,“那么帅的肯定是个好人,你可别随便冤枉人家。”

“那你是觉得我在骗你?我后来还找了他好久呢。”

“哈哈,真的啊?”

乔苜瞥了他一眼,他扬着嘴角,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乔苜闷闷地想,难道小孩子就不懂得吃醋吗?

第二天是周末,乔苜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纪然正坐在澄色地板上,面前摆着一个很大很大的画架,旁边随意而邋遢地四处放着各色各样的颜料。他正歪着头,似乎在纠结下一笔该落在哪儿。

乔苜蹑手蹑脚地踩过去,蹲在他身边,再一次被他清奇的画风弄得哭笑不得,洁白的画布上似乎被人肆意泼了各种颜色的颜料,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绿的,总之,用色张扬任性至极,乱七八糟地看不出图样来。

“哎哟,纪画家,您是想成为梵高啊?”

纪然摇摇头,挠了挠头发,笑得有些羞涩,“比起上次的,有进步没?”

乔苜诚实地回答,“没有。”

纪然噘着嘴巴,垂头丧气起来,“不可能啊。”

然后看向她,眼里又有了晶莹的光,“是不是因为你不是专业的,所以看不出来?”

她咧开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说你凭你的长相就能衣食无忧了,干嘛要偏偏跟画画过不去啊?”

他耸了耸肩,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然后继续把目光转向画布,认真地皱着眉,画笔在手中轻轻地颤动着,却长久地没有下笔。

突然扬起脸,得意而稚气的眸子,“我现在不就是在凭我的长相混吃混喝吗?”

乔苜挥了挥手,想要打他,最后却还是不忍心,落在了他柔软的发间。“嗳,所以,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

他正专心致志地调着颜料,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啊,我的梦想就是这样子,被一个女人养

着,什么也不用做。”然后他又甩了一大片橙色在画布少有的空白处,转过头笑,眼睛弯成了一道缝,“再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画家啊,流浪画家。”

乔苜刮了刮他的鼻子,哈哈,高估了你,还以为你还有点志气呢,也是,一个自我认知这么失败的人,怎么配得上有什么雄心壮志呢。

乔苜从他的颜料里踩过去,向后挥了挥手,“我去做饭了啊。”

他在后面突然喊,“我昨天在网上买了两双运动鞋,你记得签收啊!”

“知道啦知道啦。”

乔苜一直都知道,纪然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浪画家,流浪画家的眼睛不会像他那样子的,完全地没有岁月里颠沛流离的沧桑感,只有时光淙淙的清明与温柔。他也从不像他所言地混吃混喝,他的生活费远远不及这些日子里他置办的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格不菲,上次的一个衣柜几乎吞了乔苜一年的工资。

但尽管如此,乔苜也从来不问他,时光早就教会了她如何接受,既接受推心置腹的坦然,也接受闭口不言的隐瞒,接受猝不及防地来,也接受二话不说的离开。

下午,纪然嚷嚷着要去散步,乔苜笑他,“你这一连几个星期都不肯出门的人,今天怎么有这份闲心?”他晃了晃刚刚收到的鞋子,理直气壮地答,“买了情侣鞋不穿给别人看,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乔苜点点头,嗯,好。

相爱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总要给别人看看的。

纪然挽着她的胳膊,拉着她漫无目的地闲逛,阳光懒懒地投落一地的影子,他和她,交错蜿蜒在梧桐枝桠里,模糊不清的边缘,无比亲密。

“阿苜,下次我们买全套的情侣衣吧,鞋子太不显眼了。”

“阿苜,刚刚那个女的和你撞衫了耶,不过,还是你穿着比较好看,嘻嘻。”

“阿苜,我记得这周围有一条小吃街的啊,怎么走不到了呢?”

“阿苜,阿苜……”

最后,他终于在一棵极大的银杏树下停下,大簇大簇的叶子层层叠叠地盛开着,像梵高笔下极尽渲染的色彩,一片肆无忌惮的金黄色,纯粹,极致,而又触目惊心。

他仰着头,喃喃自语,“原来,已经秋天了啊。”

乔苜心头一怔,执拗地拉他转身,低下头,阳光迷了眼睛。

他们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晃回了小区,一只浅褐色的猫卧在花坛上,懒洋洋的样子,露出粉白的肚皮。

乔苜突然舒展了眉眼,转头对纪柯说,“你先回去。”

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最后的小半包猫粮,凑到花坛旁边,轻轻地捏了捏猫的耳朵,“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我找了你好久,一个影儿都没瞧到,我都以为你被哪只大狗咬死了呢。”

“幸好,还是回来了。”

说完,尾音落了窸窣的委屈。

猫在她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眯着眼睛,专心致志地啃起猫粮来。

乔苜不经意地转头,他正倚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纯白纯白的长毛衣上落了几片叶子,他把手习惯性地缩进袖子里,干净的眉眼安然如水,目光里漾着温柔的笑意。

她痴痴地多看了两眼,原来,人面如画这个词真不是夸张。

他侧着头,笑着唤她,“阿苜,回家啦!”

乔苜突然发了愣,如石砾一样破碎的阳光里,有这样一个真实的人,有生动的眼睛和清晰的声音,站在一片朗澈秋色里,一字一句,喊她回家。

荒唐得,多像周而复始的梦。

纪然到家后连连打着哈欠,不停地揉眼睛,“哈哈,我去睡一会儿。”然后放开她的手,一个人进了房间。

乔苜做好饭后去房间叫他,他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猫。

乔苜笑着去扯他的被子,“起来啦。”

身下的人却迟迟未有动静,乔苜落下眼,看到雪白的床单上贲张着几簇绷紧的褶皱,忽然心头一紧,急忙扯下了套住他头的被子。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头发湿漉漉的,眉头紧皱,眼睛痛苦地闭合着。乔苜慌乱地握住他抓着床单的手,声音微微发颤,“又头疼了?”

他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勉强睁了睁眼睛,点了点头。

“刚刚就疼了吧?”

他似乎很努力地想开口,最后又还是点了一下头,极轻,无力又脆弱。

“怎么不跟我说呢,是不是刚刚出去吹到风了,你不就是神经衰弱吗,怎么会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乔苜又急又气,一连串说了一堆,身下的男子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角,眼皮耷拉着,声音很虚弱,却带着轻浅的笑意,“好吵。”

然后把头向上蹭了蹭,“它疼一会儿就安分了。”

乔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抽出手帮他揉头,不太敢用力,极其小心。

四周变得格外安静,有风轻轻地拍打着窗子,一下一下,均匀而缓慢。

“为什么不把它养起来?看起来那么喜欢……”

乔苜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只猫,眨了一下眼睛,认真地想了想,“嗯,我是喜欢呀,可它不一定喜欢。我要是真养了它,它想离开的时候还得想方设法地逃。多麻烦!”

“你怎么知道它会离开?”

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语气漫不经心,“天下哪会有不散的宴席啊,最后,都总是会离开的。”

他突然翻身爬了起来,手撑在她的肩上,声音沙哑得像暮色里缭绕而浑浊的烟,匆匆唤了一声,“阿苜。”然后就打住了,眼睛落在她背后的雪白墙壁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在纠结着用词,最后抬起头,笑容轻而忧伤,“你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不相信长长久久这样的漂亮话了呢?”

乔苜几乎脱口而出,“如果我相信,那你会留下吗?”

眼前的男子忽地愣住,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却失去了焦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慌乱,无措,怯弱,克制和忧伤,彼此胶着,一晃而过。

她忽然笑了,起身,背转过头,语气冷静而自然,“饭菜都凉了,快去吃吧。”

然后带上房门,倚着墙壁,笑自己不胜防的矫情。

秋意渐凉,纪然越来越不肯出去,日日待在几十平米的房子里,不计昼夜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痴痴地对着画布发呆。

乔苜印象里的他变得越来越安静,常常只是笑,习惯性地单手撑着头看她,顺直而柔软的刘海渐渐遮了眼睛,偶尔白净的脸上会挂上淡淡的油彩,像极了猫。

每次她一推开门,被画布遮住半边脸的他立马抬起头来,眼睛落了分明而晶莹

的光,他兴冲冲地拉着她过来,指着色彩斑斓的画布,“怎么样,像不像?”

乔苜低下头,凑近了看,纪然似乎下定决心要摒弃之前放荡不羁不知所云的画风,逐渐清明的色彩越来越有了模糊的轮廓,他开始执着于画肖像,她的肖像。

她咬着下唇,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忍心地开口,“额,你说这是古埃及的皇后我也信。”

纪然噘着嘴瞪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对着画布发呆,挠着脑袋,赤裸的脚在地板上来回摩擦,急躁地喃喃自语,“怎么就是画不好呢,为什么呢?”

像个,像个来不及交上作业的孩子。

乔苜把口袋里的牛奶糖塞进他嘴里,他愣愣地转过头来,目光里有猝不及防的呆滞,最后咧开嘴,笑得甜蜜而苦涩。

一个落雨的晚上他突然爬上她的床,他从背后抱住她,柔软的毛衣有冰凉的触感,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说话,温润的鼻息滞留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

乔苜笑着去握他的手,“纪然,你唱首歌我听吧。”

背后的人似乎点了点头,下巴轻轻蹭在她的肩膀上,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的声音沙哑而清凉。

夜,愈看愈美丽,

但谁,会来电?

当我,凝视我的脸,

几亿人在爱恋。

画面,在脑内乍现,

波斯湾,最南面。

灯塔中,谁人在约会我?

不必真正遇见。

是谁在对岸,露台上对望,

互传着渴望,你熄灯,我点烟。

隔住块玻璃,隔住个都市,

自言自语地,共你在热恋。

在池袋碰面,在南极碰面,

或其实根本在这大楼里面。

或是有一天,当我在左转,

你便行向右,终不会遇见。

他的声音很轻,很薄,似乎无力高低起伏,像缓缓坠落的雪花,融化在了无人迹的夜里,没了痕迹。

乔苜皱着眉,挣开他的手欲转过身,“你头疼又发了?”

他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执拗地把她夹在怀里,“不要动,让我多抱一会儿。”

沙哑的声音里几乎落了哭腔。

乔苜紧咬着下唇,把眼里的水光极力地倒回去,她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周围全是他的味道。

“你还没唱完呢,我唱下半段吧。”

喜欢的歌,差不多吧?

对你会否,曾打错号码?

我坐这里,你坐过吗?

偶尔看着,同一片落霞

是谁在对岸,露台上对望,

互传着渴望,你熄灯,我点烟。

隔住块玻璃,隔住个都市,

自言自语地,共你在热恋。

月台上碰面,月球上碰面,或

其实根本在这道墙背面。

或是有一天,当你在左转,

我便行向右,都不会遇见。

“这首歌我最喜欢坐火车的那段独白,可惜,怎么念,也念不出哥哥的那种味道。”

纪然是在一个夜里离开的,极其单薄的夜色,没有月光。

他背着当初的那个画架,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长毛衣,脚下是他们一起散过步的运动鞋。当着她的面,不耐烦地关上门,一步也没有回头。

“我骗你的,我不是什么画家啊,我爸爸很有钱,你在电视上应该看到过那种大得吓人的豪宅吧,我们家就住那样的房子。因为有钱,所以必须一辈子和他一样做那无聊的工作,倒也不算吃亏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工作很出色的,明明那么讨厌,可我做的竟然不错,连我爸爸都称赞我做事果断心狠手辣,对,是称赞啊。”

“对了,今年冬天我就要结婚了,和一个顶有钱的姑娘,好像见过几面吧,叫什么我倒是忘记了。我以前就想啊,一定要在结婚前跟一个姑娘鬼混一阵,不然太无聊了。”

“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吧,因为你太适合了,什么都很适合,长得不够漂亮,也就是一小编辑,嗯,尤其是家世,最适合了,父亲是盗窃犯蹲了监狱,母亲四年前死了。我要是跟这样的姑娘交往,他们非得气死了才好。”

乔苜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看见眼前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如此遥远而漠然,心里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儿都不难过,只是觉得陌生,置身事外,如旁观者一样的陌生。

他走之后,乔苜去阳台收衣服,抱着沉沉的一堆衣服,突然又生气起来,不是气他离开,而是气他走了以后,还留下这么多乱七八糟,怎么也清不干净的东西。

阳台上的衣服,桌子上的棒球帽,电脑前的仙人掌,浴室台上的剃须刀,客厅里未干的颜料,垃圾桶里捏作一团的画纸,还有那个贵得不可理喻的大衣柜……太多了,多到她要用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清理完。

真烦呐,乔苜把自己扔进浴室里,也不脱衣服,把喷头打开往身上胡乱地淋一通,眼睛被水迷得睁不开,冰凉的水涌进灼热的喉咙里,双手捂着脸,突然哭了。

嚎啕大哭。

像最原始的孩子。

明明已经有了盔甲和伪装的皮囊,明明以为再也不会害怕失去了,明明早已被迫学会接受了一切意外,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乔苜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了那年的秋天。

一个清晨,乔苜在厨房里悠闲闲地煮早餐的鸡蛋,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开很大的声音,面容清秀的地方台主播波澜不惊地对着台本念哪哪集团的富家公子昨夜得脑癌死了,乔苜慌张地冲到客厅,啪地一声关了电视。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愤愤地在埋怨刚刚的女主播,为什么不是报哪哪的好命少爷结婚了呢,和他记不清名字的公主,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肯定拿错了稿子。

或是眼花地,念错了名字。

再或是,那个任性的孩子,又无聊了,这次变本加厉地骗着全天下的人,陪他演了一场闹剧。

总之,肯定是错了的。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快递员。乔苜机械地打开包裹,突然泪水漫了眼睛。里面是一幅油画和一封短信。

画上的人,有刚刚及肩的头发,眼睛弯弯的,嘴角有很浅的梨涡,微微仰着头,笑意明晰。

真好看呀,这次,一点儿也不像古埃及的皇后了。

那双毫无灵性的手,是反反复复地练了多少次,才有了这样的轮廓的啊。

旁边提了一段话,很清秀干净的小字。

我由布鲁塞尔坐火车去阿姆斯特丹,

望住窗外,

飞越过几十个小镇,

几千里土地,几千万个人。

我怀疑,我们人生里面,

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

已经错过了。

乔苜倚着墙,几乎站不住,紧咬着牙关,犹豫了好久才忍下心打开了那封信。

“越来越记不清你了,不知道和你像不像。画得不好不许再笑话我了啊。还记得我说的吗,我是流浪画家,这一次,要去天堂转转了。不哭哈,和你分别后,我已经把你的眼泪都帮你流干净了,所以不许哭哈,不然浪费了我的那些水分。嗯,对了,其实我也觉得,二十二岁的纪然比二十六岁的纪然帅。”

窗外,忽然落了雪花。

那时候,纪然还只是一个少年,第一次见识到商场的污浊,堵着一口气,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从管教森严的家里溜出来,混到了酒吧。

刚一进酒吧门,就被一个女孩拉住了,那个女孩看上去很年轻,长头发,穿着米色的亚麻裙子,脸上干干净净。她倒在他的身上,烂醉如泥。

后面的酒保追上来,她回过头不耐烦地说,“别催别催。”然后忽然转头指着他,眼睛里有闪闪烁烁的光,“这是我男朋友,你叫他付钱。”

纪然发愣,后来又觉得好笑,看了看女孩,大方地跟她掏了钱包。

他在马路上问她,“你家在哪儿?”

女孩连连摇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满嘴的胡言乱语,眼睛却真挚得动人。

最后纪然没办法了,背着她去找酒店。她趴在他的背上,认认真真地数着星星。

“你为什么去酒吧啊?”

女孩似乎没听清,把头凑近了一些,柔软的头发落在他的耳畔上,有很明显的茉莉香气。

“因为心情好呀,她也死了,现在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离开了。”

然后打了一个酒嗝,懒懒洋洋地问他,“你呢,你又为什么来酒吧?”

纪然故意提高了音量,“我要跟我女朋友送酒钱啊。”

女孩在他背上吃吃地笑了。

那天的风痒痒的,纪然把她放在马路边上歇了歇,姑娘站在花坛上直直地看着他,忽然指着他的脸,眼睛里全是亮闪闪的光,含糊不清地说,“你长的真像一幅画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人能送我一幅画了。人会离开,可画是不会老的。”

“如果你认识我的话,

我今年会收到什么圣诞礼物。

这间餐厅,这只水杯,

你有没有用过。”

那么近,那么远


诚然,注定这将是一遭劫。我的城市,我只想独自走过每一条街道想要安静度过这些年头。你说你要来我的城市我说你自己决定。你知道那种近乎分裂的心理状态么?想要离你近些但是又希望你走得远远的一切都好。我说你们你和她还好吧你低头不语只是点头!为何偏偏是你一切与你无关,但是生活已经被打扰我该怎么办呢?

心意已决,想要从此与你无半点瓜葛,你说,其实我们可以好好做朋友的对吗?我说,不行了,就那么一颗心,想要触摸,想要被触摸,只是偏偏,我不能,你也不能。想要你从此在我的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那天,你又再次出现,我本是不愿见你的,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电话里就可以,你偏偏不要。我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就磨磨蹭蹭,想着只要这样你等不到我就先去了那个城市。但是,你还是一直在那里伫立着,下午两点,电话打过来,你还在。我,究竟要如何呢,见还是不见,想要看看你,想要再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心灵。你知道么,就在知道你的母亲就在你怀里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多想飞奔到你的城市,陪着你度过那几个难熬的夜晚,你说那些个夜晚,风吹得你格外冷,我,只能在我的家里,在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敲出所有我的安慰,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痛苦。我说她有过去陪你么,你说有,已经回去了。我,说真的,想要分分秒秒都关心你,只是心里一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她在,她会倾尽所有抚平你的创伤,每每在那样的时刻,已经写好的信息也会瞬间删掉,删掉所有和你的聊天记录。沉寂几天,偶尔会收到的信息,你说你已经好多了,谢谢我的那些话,你说谢谢师姐,你说佷珍视这份纯纯的友谊,我说哦,真好。

那天下午,太阳暖烘烘的,家里人很多,很是热闹,简单聊了几句,始终觉得无聊,心里空落落的,搬把椅子,躺着,背对着太阳,我没有睁开眼睛,手机里放着音乐。然后就是你发过来的那几颗字。瞬间不知怎么回复,还是听音乐,过了会,想想自己,平时最最憎恶的,最入不了我的眼的是哪类人,不就是那种玩暧昧,说不清,理不顺的复杂情形。我,如今不就是将自己放入了这样的模式么?我不得不承认,那天,一时敞开心扉,我,太冲动了,竟然,那样放下自己已经珍藏许久的矜持,我的自尊。那天,竟将自己完全低至尘埃里,对着那个小小的手机屏幕,说出了一直以来对你的喜欢。其实,在那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你已经有那个她,之后,从你委婉的话语中,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但是,那样的感情,教我怎么还能藏得住呢?但是,我还是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变作你曾经最鄙视的那类人就好。于是我拿起手机,态度坚决的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联系,至于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完成。但是,敞开心扉这件事,再也不要提及,和你。短信发出,心还是一下沉到深渊了吧。一遍遍对自己说活该,你,活该孤独!对于真正关心在乎你的人,你却全然不顾,放不下你那卑微的自尊,还说你只为自由而活,如今又要这样的对待自己,你要知道,如此的一份感情,只能教自己更孤独,教他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样的敞开心扉,他最好别再,我也不要。

想了这么多,还是止不住的往前走,那条路,我一直一个人走过,路的尽头,也从来没有伫立过那样一个人,等我。很远处,看到你,我装作没看见,边走边收拾包包。抬起头,你就在前面,背着大包,随时准时出发的样子。我说饿了吧,你说已经吃了。两个人,沿着那条街,走了很远买到了街尽头,看到一家咖啡厅,外面看起来很漂亮,新开的,我说要不进去试试吧,你说好。进去,两杯咖啡,一块蛋糕。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某一天,和你面对面坐着,说我们喜欢的音乐,我们都喜欢的旅行的那些事,你的过去,不用谈,我的故事,我也不想说,只是谈现在,就是现在。但是,那天,你就近近的坐在我的对面,我却突然觉得拘谨了,看着你那张沧桑的脸,想必那些难熬的日子已经快要将你消磨殆尽了吧!你说我是不是看起来老了许多,我说还好,成熟许多,以前你始终像一个孩子!

说了许多关于你考研的事情,我数次的示意要你去新疆,只是最终,你很明确的说你要来我的城市,其实那一刻,我先是欣喜,不对应该是暗自窃喜,但是仅仅几秒钟,我就沉默了,我说你真的已经考虑好了么?你说是的,你要照顾你的父亲,你说以前总要想着走得远远地,自从母亲走了,就再也不想了,想要好好的在父亲身边,以后会带着父亲去实现你的旅行计划,我说这样挺好。然后沉默了几分钟,我一直想要问问她,迟疑了好久,才稍稍冒出了一句你和她挺好的吧,你低头不语,然后说挺好。那她在哪上学,你说已经在上班,然后你没有在说话。你问我在这里还好吧,我说挺好!那天其实我们在那坐的挺久的,还是你比较聪明,咖啡要了大杯的,呵呵!大概四点多,有人进来,因为没座位了,有点吵闹,我们起身准备离开!

你说要不和我一块回天水吧!我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呢!同样的话你重复了三遍,还问我有没有带身份证,我说有呀,半开玩笑的把话题岔开。和他一块去了超市,准备给他买些东西在车上吃,一大包,买好了,他让我先出去等他,他买些纸巾,我说好。几分钟之后,他出来,手里令这些东西,硬要塞给我,然后两个人交换了手里的零食。往前稍走,就看到了131路公交车,他上去,听到车上广播里说离发车时间还有一分钟,我始终没抬头看他,其实他就坐靠窗的位置,但是我没看他,然后看着车门发呆,一分钟后看着车开走!还不算迟,太阳还算暖和,我却打起冷颤,伫立在那几分钟,听到手机响,是他的信息,说他走了,再见学姐!我说好的,一路顺风!

手里提着东西,面对着太阳朝公寓的方向,一个人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本来那天下午,和太阳已经约定势必要与你再不要瓜葛的。以后,要怎么样呢?时时刻刻离你那样近,却始终与你要千山万水,这种感觉,我尝过,我不要!难道,又要像过去的三年那样?我,不要暧昧,不要纠缠,我只想要一份纯纯的牵挂,一份简单的在意,难道不可以吗?如果非要变作这样,我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天天,年年与孤独为伴,我宁愿谁也不要走入我的世界里!

如今,看似平静平静的心,早已如丢进一个万年巨石般波涛汹涌!无论如何,我,不要成为我曾经最鄙视的那类人!

活该这一对父女


全好礼全大爷,六十五岁。这老爷子既不自尊更不自爱!好吗,在金河街一带,他的名声可大了。嘛名声啊?不讲理啊!遇事不讲理,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时不时的跟自己的女儿配合着,还玩个碰瓷。这就是他的名气。所以啊,认识他的,熟悉他的,在视力范围内见到他了,那都得绕道而行,绝不与他打头碰面。

嘿!知道他的认识他的能躲,不认识他的不熟悉他的人,他硬要找你事,那就躲不开了啊!

四月三十日上午九点多,全好礼在家闲极无聊,便一个人到布衣街逛游。走着走着,见前面一个中年女士骑着电动车向他这边来了,他本来是完全能躲让过去的。他不,看见人家车速很慢,到了他的侧面,他故意的就躺倒在了后车轮右侧。骑电动车的女士不理睬他,继续往前慢行,他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拉住了人家的车后座,喊道:“你你你!你撞了我,还敢跑?你陪我到医院!”

“哎呀!”中年女士笑模笑样的,说:“是吗?我没撞您啊?应该是您自己倒在地上的吧?”

“你胡说八道啊!”全好礼嚷道:“你等着啊!我给我女儿打电话!我女儿可孝顺我了!我女儿厉害极了!铁齿钢牙的!我女儿一切都听我的!他比我还厉害!你等着瞧吧!今天会有你好看的!”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接通了:“喂!我是你爸爸!你赶紧的到布衣街,买卖来了!我被一个老娘们的电动车撞了!撞的很惨很惨啊!快快来帮我要钱!越快越好!这次咋也得弄他个千儿八百的!”

“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中年女士笑道:“年老了,要学会自尊自爱不是?你这是碰瓷不是?我也打个电话,报警!”中年女士果真打了一一零。

全好礼的女儿全淑芳是童星幼儿园的老师。她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便打车来到了布衣街。她比警察先到。她见到了全好礼完好的站在便道上,知道他又没事找事了,又让自己帮着讹钱了。与此同时她还惊讶的看见了,她们的园长齐亚敏就站在她爸爸全好礼的左边,不用问,是爸爸讹诈上了齐园长了,这可不好说了,这可不好办了,这钱是没法讹到手了。

“齐园长!”全淑芳先跟齐亚敏打招呼,“齐园长,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齐亚敏问道:“这位是你爸爸?是你爸爸给你打了电话?”

“是啊!”全淑芳已经满脸通红了,她晃动着全好礼的右胳膊,说:“爸爸,你又没事找事了!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她是我们童星幼儿园的齐园长。你也敢讹啊?”

“哎呀啊哦呀呀!”全好礼赶紧的变了脸,笑道:“误会误会!是我自个摔倒的,我自个摔倒的!那什么,齐园长!没事了没事了!你走吧走吧!”

“走吧?”齐亚敏微笑着,“我已经打了一一零!等警察来了,处理完了我再走不迟!”

全淑芳跟齐亚敏说:“齐园长!您看,我爸爸不知道是您啊!不知者不怪吗!您就原谅他吧!”

“你真的要我原谅你爸爸?”齐亚敏笑着问道:“你是从心里要求我原谅你爸爸?”

“是啊!”全淑芳很认真的说:“他毕竟是我爸爸啊!您就原谅他吧!他就愿意没事找事,退休了没事干,闲着没事找事啊!”

“你刚才不是说你爸爸又出来找事了!”齐亚敏说:“一个又字,那说明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今天,是遇见了我,我是你的领导,你爸爸不讹诈我了!那要是遇见一个不是你领导的人,那不照样讹诈人家吗?这事不能原谅的!你说呢?”

“你——”全淑芳脸色不好看了,说:“他是我亲爸爸,你就给我点面子怎么就不成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还没等齐亚敏再说话,两位警察已经站到了全好礼面前。一个高个的警察很不客气的喝道:“你这个老头!全好礼!你好个什么礼啊!你就是个不讲理!又是你啊!你都出了名了啊!走吧!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另一个略矮的警察严肃的说:“你在这一带是有名的老惹事了!对不起!走吧!这次得好好地受受教育了!”

两位警察毫不客气的把全好礼带走了。

齐亚敏严肃的跟满脸怒气的全淑芳说:“全淑芳!你现在跟我回幼儿园,办个手续!你不要再当我们幼儿园的老师了!”

“为什么啊?”全淑芳挺横的问道:“凭什么啊?”

“凭什么?”齐亚敏一字一顿阴阳顿挫的说:“就凭你是非不辨,好赖不分!你怎么可能教育好孩子们啊?我判断,你父亲如此这般,跟你是有一定关系的!你是你父亲的同伙,不冤枉你吧?你能说你父亲碰瓷与你没关系吗?啊!?难道不是吗?”

全淑芳哑口无言。

一天后,全淑芳被童星幼儿园解聘!

全好礼因无事生非碰瓷讹诈,被治安拘留十五天。

520,你还是单身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520,这得天独厚的数字总是让一群无聊的有聊的人添油加醋寻找卖点,自然也有成吨的情侣在朋友圈大秀恩爱,还是单身的你,看见了会不会有一丝丝失落。

你记不记得上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了,你记不记得你多久没有拥抱过你喜欢的人了,你记不记得你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伴摸爬滚打多久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恋爱的时光里那些点滴的快乐,又是否还能让现在的你热泪盈眶,所以今天,你又在自嘲着自己是单身狗的状态中,祝福着也嫉妒着别人中度过了。可是我想说的是,那些他们秀恩爱风光艳丽照片的背后,又是哪个没有经历过心酸和风雨才走到今天的呢?世界荒诞又真实,我们常常感叹着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还好我们还有朋友。

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喜欢的人都没有,甚至是去喜欢人的心气儿都没有。也许你说你喜欢他他并不喜欢你,也许你等一个人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你的热情啊热爱啊只能说给大风听,这世界本就有太多的不遂人愿,而爱有多艰难就一定有多灿烂。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又凭什么在这里自怨自艾说自己没有人爱呢?你说你深情奈何总被辜负,而最折磨人的等待不是你在机场等一艘船,因为你终究会知道你永远也等不到,也不是在餐厅排队等号准备点餐,因为你知道早晚会轮到自己,最折磨最无奈的等待莫过于你断不了念想却又不确定它能否发生,就像是你每次燃起了希望却又被雨浇灭,总是给你一点阳光让你忘记带伞又给你倾盆大雨让你淋湿到透顶。

等待总有它的意义,然而等待的时候你要变成更好的自己,就算最后你真的没有等到那个人,你也没有辜负这段等待,人终究是会死心的,期待也总是会被冷漠一次次摔坏,那样用不图回报的傻,也是有保质期的。其实感情之中,付出多的一方不一定就是失败的一方。对一个人好,即使没有回报,至少永远不会白费。若干年后突然想起,泪流满面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先变成更好的自己,然后遇见一个无须取悦的人。愿你今天在13:14抱住自己真诚的说我爱你。

即便你是单身


即便你是单身

我是大学讲师30岁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我的班级里一个天生丽质喜欢演讲的学生甄美琳,说她明天准备参加学校组织的《我的中国梦》话题全校师生演讲大赛,恳请我为她最后做一次赛前辅导这之前已经认真辅导过几次了。

我欣然应允自己班的学生,尤其还是一个美中极品,即便我是一个有妇之夫,也自然而然地被这种异性间的磁性所束缚

甄美琳23岁,本来演讲的口才就不错,再加上我不遗余力的投入,结果不出所料,获得了全校《我的中国梦》话题演讲大赏特等奖!

假如得了二等奖三等奖或者没获奖,我都不会兴奋甚至会很难堪。而获的奖不是一等奖居然是特等奖这,就让我的兴奋甚至冲动按捺不住了!我多么想主动上前向她表示祝贺,然后极尽谄媚、奉承之能事,以从中听到她对我辅导能力的高度赞许和发自肺腑的感谢但是我为了制造另一种氛围制造一种她主动我被动的氛围,便对她获奖之事佯装不知,单等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我报喜

如意算盘打定,当我见到她时就不动声色,虽然心脏几乎跳出体外

一切按着我的阴谋诡计顺利向前发展甄美琳老远儿就喊我,然后不管是不是吃饭时间也不管我是不是刚刚吃过饭,不容分说就将我拉进一个餐馆儿请我

我心里明镜似的,可我还是按着我的处心积虑揣着明白装糊涂,煞有介事地问她为什么请我。当然以后的内容就不必赘述了她说了比赛的经过,说了获奖后的惊喜,说了如何如何幸亏我的最后一次必要的辅导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大学讲师的身份,更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个娶妻生子的丈夫,垂涎于甄美琳的美色之中想入非非不能自拔

人到兴奋到一定的程度往往会有不理智动作,我正是不理智一族。

甄美琳可能早已洞察了我心怀鬼胎,客客气气地说:老师,你想爱我吗?我可以答应的,但是我想我们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还不如我们理智地将对对方的爱慕和欣赏藏在心里,时刻都为对方加油儿、为对方祝福,为对方的每一次人生出彩而感欣慰

我傻傻地望着她俊俏且性感的脸庞,那份冲动仍然没有消退。只听甄美琳继续和颜悦色地说:如果咱们不能达成共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房。因为确实是因为您的辅导,我才有如此成绩。不过我们从此就两不欠了您看这有意思吗?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猝不及防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百分之百以为她不会主动投怀送抱的

少顷,方才的冲动逐渐地减弱、再减弱,直至平息我皱着眉头说:如果现在我是单身就好了

甄美琳微笑着说:不,老师。即便你是单身,我仍然不希望与你结成伉俪也许您不相信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怎么?我不配?

不,绝不是这样的。不用说你是单身,即便你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我仍然十分敬仰你、喜欢你!她稍停了一下,又说,正因为非常喜欢你,才由衷地想永远保持住这种模式。

我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保持住哪种模式?

听她继续说下去:我虽然涉世不深,但从影视、网络中也足以对什么三年之痒、七年之痒之类了解透了。也就是说,无论怎样钟情的伴侣,结了婚,听够了锅碗瓢盆交响曲之后,都会颠覆最初最热烈的爱情的,即便没有劳燕分飞,也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

我对她的论述感到惊诧之余又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窘迫难当她分明认为我是一个十分肤浅和庸俗的市侩

我好像没有再辩解的资格,只能听她的谆谆教诲。

我今后也会和常人一样要结婚生子的。但是对你的敬仰和欣赏是不会变的。喜欢你爱你这一点也不会变的。但是我一旦和您走过红地毯,我们像现在这样的氛围就都不存在了,即便我们在一起进餐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想了一会儿她又说道:这样吧,你回去考虑考虑,然后答复我。如果一定想和我做爱,我仍旧同意

甄美琳的这番话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究竟啥意思啊

来,我喜欢的老师,我敬您一杯吃菜

我茫然地端起了酒杯

遗世而独立


她像冬日的雪,美得纯净。她像清高的梅,美得孤傲。

她是明朝初年的奇女子,才貌双全,洪武帝曾为他在落魄时她施舍给他的一碗粥而对她念念不忘。她是那个时代的传奇,出身书香世家,曾经女扮男装参加科考,一举得冠,获得状元称号。她既是那个时代的传奇,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世人惊叹于她的才气,同样悲叹于她的遭遇。

朱元璋,洪武大帝,喜怒无常,性情暴虐,却对她一再隐忍。

莫云岚,明代著名画师,性格孤傲冷淡,却和她结为知己,把酒言欢,她称他是蓝颜知己,他视她为红颜之交,二人相许君子之交,平淡如水。

那一次的科举考试,她女扮男装混入考场被朱元璋偶遇,从此,那叱咤风云的洪武大帝便牢牢的记住了她。

那一次的断桥诗会,她拿着他画出的兰草出口成章,从此,这位性情古怪的画师便将她视为知己。

她性格刚烈,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朱元璋,她胆识过人,敢冒欺君之罪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她才气过人,刘伯温初见她时便扼腕叹息:可惜!卿非男儿,否则必为栋梁之才!科举考试的监考官宋濂看了她的考卷惊异于她的学识:已不足以用博闻形容!

朱元璋被她的才情和容貌深深陶醉, 曾专门在宫中为她修建了一座别院供她居住,然而她却对朱元璋的心意全然不理,断然拒绝,朱元璋大怒,将她幽禁在别院之中。莫云岚为救她不惜得罪朱元璋被关进大牢,她为此径直闯进朝堂怒斥朱元璋,朱元璋以为她倾心于莫云岚而更加生气,下令将莫云岚押至刑场处死,并要挟她说只要进宫为妃便放了莫云岚,她不从,朱元璋便将莫云岚打入死牢。

幽禁期间,她用血写下:兰草依依,尔不解意。此心若昭,愿为知己。朱元璋看了这首诗,动容于她和莫云岚的知己之情,许她进天牢看望莫云岚,隔着牢门,莫云岚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此生此心,吾独为卿所系,此生不虚矣!孰不知自己在遇见她的那一天起就早已情根深种,此刻为时晚矣!二人在牢房中十指相扣许下至死相守的誓言,终不离弃。

刑场中,莫云岚为她作了最后一幅画,而后,咬舌自尽。她带着莫云岚的画继续幽禁在宫中别院里终老一生,终生未嫁。。。。。。

她,楚方玉,一个被世人所赞叹的奇女子。他,莫云岚,一个湮没于时代洪流的著名画师。他们都应该被历史记住。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人生得一知己者足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莫云岚用生命换来了楚方玉一生的忠诚,朱元璋浓烈的近乎毁灭性的爱,却只换来了楚方玉的一世终老,有人惋惜莫云岚爱的太沉默,有人愤慨朱元璋毁了楚方玉的一生。谁对谁错其实都无所谓,只不过有人爱的太浓烈,有人爱的太平淡。

楚方玉和莫云岚让许多人明白,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也会产生如此纯洁的友谊。

知我者懂我心也,无论何时知己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人的一生很长,知己更是来之不易,希望人们珍惜那个懂自己的人,珍惜知己。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


陈晓晓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维的时候,自己只有17岁。

领书的时候林维排在她前面,他个子很高,穿浅蓝色的格子衬衫,白色球鞋,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陈晓晓一脚,急忙回过头来道歉。陈晓晓看着他慌张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林维也笑了。他的笑容很干净,露出洁白的牙齿,眉头舒展开来,很阳光的样子。

陈晓晓很细心。她知道林维会在地理课上睡觉,喜欢看武侠和科幻,喜欢玩激烈的格斗游戏,每天放学都会去球场踢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光是上课偷看他,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么多的吧?

端午节那天,陈晓晓听见林维和别人说父母都出差了,这个端午节他没有粽子吃。于是她早上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多拿了一个蛋黄粽子。

一早上的课都上得心不在焉,课间的时候趁林维不在,陈晓晓把粽子悄悄放进了他的课桌。抬头就看见林维走过来,她慌乱地站起来,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林维奇怪地看她,然后对着满脸通红的她微笑。

陈晓晓一天都不敢回头去看林维。完了完了,他一定会知道粽子是她放进去的,他会怎么看她?但想着想着心里又有微微的甜。

19岁的时候毕业,林维考上了北京的大学,陈晓晓去了上海。林维先走,走的那天陈晓晓去送他。林维还是高高大大的样子,咧着嘴笑:再见。他还是当初那个阳光般温暖的男孩,但似乎没有太多的留恋,想到美好的前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再见。陈晓晓轻轻地说,虽然她难过得想哭,但还是拼命忍住泪,什么都没说。

刚到上海的陈晓晓非常内向。她很少和朋友出去逛街,总是独自去图书馆看书,有时候一泡就是一整天。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年多。

那天陈晓晓的书掉在了地上,一个男生帮她拾了起来。那个男生很阳光,笑的时候眉头舒展。陈晓晓看见他笑容的时候有些发怔,然后她觉得自己有些疼。那种疼在身体里,轻轻的,非常迅速地蔓延开来。陈晓晓知道自己想到了林维,她从未有哪一刻忘记过他。

陈晓晓晚上回寝室经过公用电话亭的时候,突然有打电话给林维的冲动。

她没有电话卡,那时的学校寝室没有电话,所有的长途都得到楼下传达室去打。学校只有四个公用电话亭,那里总是排满了人。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校外买了一张电话卡,没有50元的,她只好买了一张100元面值的。一下子花去这么多钱,对陈晓晓来说,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情。

电话亭外很多人都在等待,陈晓晓只能站在队伍的最后。夜晚的风很冷,陈晓晓抱紧了双臂,心里又激动又胆怯。该跟林维说什么呢?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突然慌张,以至于说不出一句话来。林维在那头耐心地问:喂,喂,请问你找谁?陈晓晓终于开口:林维,是我。

陈晓晓开始给林维写信。她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很多话想跟林维说,但却无法随时打电话给他,于是就写信,像写日记那样坚持。

陈晓晓的信很长,信笺是淡绿色的,上面有粉色的碎花,非常别致。这种信笺是她独自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跑到小商品市场淘来的。中途转车的时候走了很长的路,回来才发觉脚底已经起泡。但她不觉得疼,反而非常开心。林维喜欢别致的东西,她早就知道,于是很用心。

每个星期六她都准时早起,赶在学校信箱开箱前把信寄出去。她小心翼翼地捏着早就贴好邮票的信,一路上心情愉快。清晨的风微微吹起她藕荷色的长裙。

林维的回信并不规律。有时候半个月一封,有时候一个月也没有一封。陈晓晓并不难过,她想林维一定非常忙,学习一定很紧张。他是男生,自然不像自己这么多愁善感。每次收到林维的信,陈晓晓晚上一定睡不着。她把信放在枕头边,翻来覆去地看很多遍,直到最后都能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

大三暑假的时候陈晓晓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要去北京看望林维。陈晓晓一想起这个决定就觉得莫名的兴奋,她发觉自己那么想念林维,这种思念从未如此强烈过。

她独自去火车站买票。火车站人很多,她没有买到硬座票。短暂的考虑后她买了无座的票,这意味着14个小时的旅途将会非常辛苦。陈晓晓想,也许多带几本书就足以打发这段时间了吧。

火车上的情况远比她想像的要糟糕。她和很多无座的人一起,被挤在窄窄的过道里。天气很热,车厢里散发着很难闻的气味。来往的人很多,陈晓晓干净的裙子被弄得皱皱巴巴,而且非常脏。但她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她靠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看书。书里夹着林维的信。林维在信上说:如果你来北京,我可以用自行车载你去颐和园,我们去吃烤鸭,看有意思的话剧。

陈晓晓看着看着就微笑,多好啊,她要去的那个城市有她深爱着的男孩。

漫长而辛苦的旅途终于结束了。当陈晓晓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林维学校的门口时,她突然觉得很恍惚。想起来和林维已经两年多未见,不知道他有没有改变。陈晓晓看着自己,不到三年的时间已经从不起眼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

林维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显然很吃惊,他去接她。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独自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看上去落落大方,却也有掩饰不住的疲惫。陈晓晓看到了他,但她没有向他挥手。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林维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微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陈晓晓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林维瘦了,也高了,还有些黑,惟一没变的就是他的笑容,很干净,眉头舒展开来,很阳光的样子。

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乐。林维用自行车载着她去颐和园,带她去吃很有名的北京风味,去故宫和长城。那是陈晓晓第一次站在长城上看连绵的山峦,那么好的风景,身边还有深爱的男孩,陈晓晓觉得自己的心里非常柔软。扑面吹来温和的风,她的长发被吹得飘起来,轻轻拂在林维的手臂上。

陈晓晓突然低下头冥想,林维微笑着问:你在想什么?陈晓晓也笑,她突然张开双臂,仰起头深呼吸,然后说:多好啊,林维,多好啊。林维微笑着看她,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鸟。

回到上海以后陈晓晓仍然坚持给林维写信,仍然是浅绿碎花的信笺,仍然是零零碎碎的文字。林维的回信更加少,他有时候回信,信中却越来越多地提到另一个女孩子。陈晓晓静静地看着,感觉自己的心里开始有尖锐的疼痛,这种疼痛迅速地蔓延开来,疼得她弯下了腰。

陈晓晓在图书馆呆呆地坐了一天,秋天的阳光很好,透过梧桐树叶细碎地投射下来。陈晓晓看着那些树叶的影子,这个秋天过后,她就要大学毕业。她恍然想起多年以前,自己上课时回头偷看林维的往事。生活一直在不断变更,但为什么她对林维的感情,这么多年了却没有丝毫的改变?陈晓晓揉着头,她一向都有很多话想对林维说,此时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松开拿笔的手指,发现自己的掌心中全是冷汗。

林维再无信来。陈晓晓也不再写。虽然每个星期六依然习惯地早起,但已不再是长裙飘飘的日子。大四的生活更加伤感,她一个星期除了两天去见导师,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做毕业设计。陈晓晓很少再去图书馆,下午的时候独自去校园散步。经过球场的时候看见很多男生在踢球,她靠在栏杆外面看了很久。这时球滚到她脚下,她抬脚把它踢了回去,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很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场中。很多男生都大声叫好,还有些人吹起了口哨。

陈晓晓笑起来,这个脚法是林维擅长的,她看了那么多次,早已烂熟于胸。她信步走到操场上去,在贴近跑道的地方看见不知道是谁画下了一颗大大的红心,旁边写着英文字母:ILOVEYOU。陈晓晓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想起很多往事,想起林维去北京的那天,她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水,他却没有察觉;想起第一次给林维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们的通话只持续了十分钟,而她为此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他却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独自去北京的那趟火车,她被闷得头晕,险些窒息,他却没有问过一句;想起他们站在长城上眺望,他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晓晓蹲下身来,把头埋在手臂里,无法自制地哭了。她爱了林维那么长时间,他应该早就知道,但他没有爱过她。

陈晓晓最后给林维写了一封信()。

我一直想写信给你,但每次提笔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起,于是又放下,我只能让自己单纯地被积压着。现在想起来,以前的往事真的像一场梦,承载着我所有的爱和梦想。但它终于无法靠岸,所以一再游移。我曾经一直相信,你就在我心里,所以天涯咫尺。但当我伸手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坚实的东西。我只是轻轻一碰,它就碎了。

我给你写了99封信,如果你小心拆开信封的话,还可以看到信封口的编号,但是你从未发觉过。我对自己说,如果写到第99封信,你还没有爱上我,我就放弃。那天在长城上,你问我在想什么。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在想时间。七年了,我爱了你整整七年,但你却没能爱上我。

爱情真的很像一扇门。当我第一次开门的时候,看见你经过。但第二次开门的时候,你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我将一直记得,那天你陪着我一起吹风,我的长发轻轻拂在你的手臂上。

陈晓晓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工作,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自己喜欢的策划。毕业之后回了一次家,和以前的同学聚会,林维没有回来。陈晓晓想,这样也好,是否再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段单向的感情已经结束。只要她曾经一直珍惜着,就好。

一个叫陆远的男生笑着说起陈晓晓的往事,说她喜欢收集可爱的卡通图片,喜欢翁美玲演的武侠片,喜欢吃巧克力味道的冷饮,喜欢放学的时候去球场看球陈晓晓很是吃惊,但陆远说起来,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聚会散后陈晓晓问陆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陆远看着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然后他轻轻地说:因为,我爱了你那么多年。

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其实原本我并不想劝你的。昨晚挂了电话以后一直无眠,想象你在昏暗的房间里焦灼不安,想象你可能会看见天空逐渐泛白,想象你再见到他却被他弃之不顾。

好吧,我不是在想你,是在想我自己。

其实他没有那么喜欢你。你知道的。对吧。

我既不愿意让你浪费时间走弯路,忍着不联系最后崩盘,也不愿意你就这么耗着自己。可是我想不到办法。你是这么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墙拆了还要继续往前走的人,我想不到办法。他心里有你,分量问题却值得揣度。他喜欢你,可他也没说只喜欢你。他压力大,那也不是伤害你的理由。我能举出一百条他并没你想象中爱你的理由,你只一句,我放不下他就足够堵我的嘴了。

可我不能放任你不管啊。我做不到。

很不懂爱情里投入满腔热血期许他能在回头的时候看到我被我感动,然后和我相亲相爱暮雪白头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嘲笑。直到后来我写了东西以后,才发现千万不要对读者给予很高的期待,就像如果你不是先看了这部电影的豆瓣评分有9.5,就很有可能觉得这是部烂片一样,没那么多感同身受。我对他的无微不至可能在他看来是负担,最后只是感动了自己。笔者的悲怆只是笔者的悲怆,不会再苛求芸芸众生都能用心体会,都是知己,只希望不要看着我辗转难眠写出的文字笑着说这个人好假好傻逼。在爱里,谁不曾做过这样的傻逼呢。你记住他一切的喜好,关心天冷了他是否穿暖,醉酒后是否手边有温好的水,失意时是否有人倾听他的抱怨。嗯,谢谢你,早点休息,却在别人的朋友圈下边和他不期而遇。

该醒醒了。如果真的拿你当今生挚爱,怎么会让你有备胎的自觉。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待你好,夜晚垂泪又是为了谁。我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能让你收起刻骨爱意,一次又一次的避让迁就,这和你想象的人生不太一样吧,我亲爱的姑娘。

男人的想法都很简单的,爱她就给她花钱,爱她愿意照顾她的生活,爱她就不会做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事,爱她就是在她用不理他威胁的时候屈服。你看,多好懂。男人的逻辑也很奇怪,他们似乎觉得如果爱女孩子们就会一直守在他们身边,可当他们一次两次的伤你的心逼你放弃的时候,好像我们走了就说明不是真爱是我们的过错一样。

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不是真的,不确定是不是喜欢就不算喜欢。

爱重要吗,重要。可是适合更重要。你喜欢甜豆花他喜欢咸豆花,你冬至期待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他却坚持要吃一碗花生馅汤圆,你想在安静的夜晚捧本书读他却彻夜不归和朋友轰趴,你说你愿意迁就他,可在夜里,你真的不曾想过如果没有选择他的生活吗?

就像原来看到一款短发很好看,狠狠心剪了一头长发,后来才发现自己剪短发,真的很别扭很难看,花费了好多时日才又留起长发。现在看到别人剪短发很好看也不会有剪发的打算了。他就是我的短发,是我看不下去的奥斯卡艺术片,是看不懂的东野圭吾,漫漫长夜无论多少次想起,白天清醒了还是会摇摇头说算了不合适。

你后悔的样子肯定特别可怜。我小小声的这么告诉我自己,彼时我站在窗边路上灯火阑珊。没有说起过,其实直到天亮我都没有睡着,心像被钢丝绞着生疼,雪球卧在我面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恨恨的骂却还是在尘埃里开出一朵小小的花,他待我不同。只这一点不同可以撑起什么?

夜晚清醒,破晓入眠,睁开眼世界混沌,心中明晰不过是逶逶迤活在世上,金刚怒目,菩萨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