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病榻上的生命

病榻上的生命

发表时间:2020-08-19

【www.qg13.com - 情感上的美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病榻上的生命,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多少个日夜颠倒的煎熬,抽干了她丰盈的脸,枯瘦的手臂,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她的眼睛,装着绝望和希望的混沌。每一次睁眼,都是上苍多余的恩赐。

多少年前,她也曾是一个健壮的女子。瘦弱的身躯,藏着钢铁般不屈的灵魂。她比十个男子,百八个姑娘还能干。土地在她的手里翻了新,田野长出了生命的果实。孩子们吸着她的生命长高,长大。每一碗饭,都是她流在土里的汗水。

起早摸黑,风餐露宿。每一寸土地,都记得她的脚步。冬季的早晨,迎着冷峻的寒风,背上比她还要大上许多的箩筐,去深山采摘猪食。到那人迹罕至的竹林,用最卑微的方式,摘下新出的竹笋,走几十公里的路程,用同样卑微的方式,换取十几块钱。

我不知道,一个连汉话都说得不明确的人,是怎样到集市上卖煮熟了竹笋。我只知道,每个就着灯光,压平那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人民币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艺术家,勾勒每一笔色彩,只为呈现给世人一副优美的画卷。

挣了钱,她却很少卖东西。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穿了好几年,加之那几年父亲不成器,染上了赌瘾,不往家里添几个钱,日子就过得更拮据了。

记得有一次,我有一件特别喜欢的裤子,破了一个洞,叫母亲缝上了一片不大不小的丁。我却觉得难看,在没有只会母亲的前提下,一个人自作主张的沿着那个补丁剪了一个圈,瞬间觉得标致极了。

母亲进来一看,裤子已不成裤子的样子了。一边骂骂咧咧的抢救我的艺术品,一边搬出她存放布丁的大木箱,拿出大大小小的碎布对比,看哪一块刚好能补上那个被我剪出来的大窟窿。可惜,我剪得太大了,再也修补不了啦。

那时候,我还觉得她傻,不就是一件裤子,何必紧张成这个样子。后来我才知道,一件裤子刚好就是她一天辛苦的钱。到现在,我都为曾经我所做错的事,懊悔不已。

也许,她也曾迷茫过,绝望过。深夜里那盏昏暗的白炽灯,时时刻刻,记着她悄悄哭泣的模样。颤抖的身躯,还有不映衬年龄的沧桑,一一记录着她,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含辛茹苦的拉扯着儿女的身影。

某一天,她累了。倒在了病床上,不得不依靠输液和不断的透析延续生命。有时候,偶尔看见和母亲同龄的人,迈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我多么希望,我那不断往返于医院的母亲,也能像她们一样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倒是希望她少累一点。哪怕她狠心的抛下我们离去,我也不会怪她。那些年,她一个人太累了。

情感编辑推荐

生命流程(上)


刘大成....

喊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接着布拉听到了身后不怀好意的笑声。走在村路上的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她不想看那人是谁,她只是侧在一旁往怀里拉紧了东吉。

自从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农民上了星光大道之后,睡在户口本里多年的这三个字就时不时被人拎出来,有意无意地丢在她面前。她当然知道他们是拿她开涮逗闷子。对于这些有意的揶揄、嘲讽她从来都保持沉默。这些年如果说是习惯了,莫不如说是她用最大的坚忍给自己的心间铸起了一堵墙,那堵墙在岁月里已经刀枪不入风雨不侵。尽管在夜半那堵墙会突然坍塌……布拉听出是谁了。

她用左手抚了下长发,再用中指挑了把它们重新挂在耳朵上。整个一张脸,不,一个大大的口罩露了出来。这个时节街上已经没有人戴口罩了,而布拉不同。口罩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摘下,不亚于扒层皮。

东吉抬起小脸,看着妈妈。她不知道妈妈怎么还有这样一个名字。聪明的她已经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了什么。她愠怒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本能地靠近了妈妈。

好好走,别踢着……布拉叮嘱女儿。

东吉今天穿了新皮鞋,那是布拉用边角余料做的。东吉老早就向往了。因为妈妈说了,只有到镇上的时候才可以穿。她盼着新鞋,更盼着去镇上。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分外地神圣的了。那些日子她每天趴在妈妈身旁,一眨不眨地看妈妈上帮,定形,下楦。终于等到了昨天,她急不可耐地把鞋子套在脚上,一掀一掀透着十足的得意。今早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把腿抬得高高的。

东吉嗯了声。

那人脸上讪讪的。

布拉有意放慢了脚步,让那人走过去。这时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的户口本,身份证。可别忘带了,这可决定着东吉的命运。虽然那样轻,那样薄,不过一张纸。对于布拉,却是身家性命。

累不累,妈妈抱啊——

东吉就势耍赖了,张开双臂,布拉迎合着她。一团胖乎乎的带着温度的肉黏糕似地贴紧了她,布拉用戴着口罩的脸狠狠地蹭着她。东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东吉,你说,妈今天办事儿顺利不?

顺利!东吉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知道妈妈和她一样。对于今天准备了好久。今天早上又是洗头又是找新衣服的,怎么能不顺利呢?对于活动范围只在院子里和屋子之间的东吉来说,她当然不知道顺利与不顺利意味着什么。

户口本上这样写着布拉的身份:

长女:刘大成,性别:女,出生年月:1958年5月28日。

刘大成三个字有些模糊,有明显的擦痕。下面有“刘霞”两个字,是用铅笔写上去的,又用橡皮蹭了。不过这两个字依稀可辨。

臭驴头村上了岁数的人依然记得,布拉出生时,小粉婆子当时就吓傻了。她接生了浑江两岸数不清的了满族后生,没见过这样的婴孩。后来村里人说,刘家祖上一定是得罪了天神,要不怎么让一个女孩带着一脸的红肉瘤出来。据说她爹一下也傻了,跪在院子里张开嘴干嚎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婚后数年无子的他天天上香祷告终于让妻子开了怀,没想到,竟然是盼来这么一个红脸鬼……他哭了一会猛然用袖子抹了泪,冲进里屋一把抓住了布拉的脚。布拉的奶奶此刻也正在坐在北炕呜呜放声,她用了平生最敏捷的一个转身,薅了刘贵,好歹是条命,当狗养吧……

后来她一直没有名字,白旗后裔的奶奶把她唤作布拉。布拉是满语荆棘的意思。意为这孩子扎手,让天神以后多让让路给她……她还没记事,奶奶就走了。

布拉好几岁了,没有正式名字,也没有上户口。那年还是和二成一起上了。管登记的老孙头问这孩子叫什么名。

他爹随口说,刘大成。

老孙头一愣:一个女孩,叫这名?

爹不耐烦了,有个名就成了,还指望着她成龙成凤?这个名字还是跟二成借光哩。

后来她知道,爹怕弟弟有个闪失,一定要把她和弟弟的名字绑定。如果弟弟叫二龙,她一定会唤作大龙,如果弟弟叫二福,那她一定就是大福。

她的童年是万般小心的,避人的。她早早地从人们的惊讶的目光里知道自己是个“鬼”。娘把家里的镜子都藏了起来,她是在小河里认识自己的。她只看了一眼,就趴在河岸上哭了起来。那一刻,她着实把自己吓倒了。终于明白小伙伴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为什么有人故意到她家来,原来就是想看一眼村子里有名的鬼……她小小的身体在大石头上不停地抖,眼泪流到嘴里,很苦很涩。

谁家的女孩整个脸是这种黑紫色?还有大小不等的肉疙瘩分布在上面……哪怕缺眼睛,缺耳朵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七八岁的时候,她用毛巾给自己缝了个大口罩。眼睛以下的部位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从那时起口罩和她就不分开了。那年,娘送她上学,老师安排她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那男生知道她是传说中的“鬼”,像受惊吓的老鼠样,立即跑了出去。老师没法儿,又安排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当时就哭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布拉还看到男生女生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她的头轰轰的,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刻她真的永远不打算再睁开了。

老师只好劝娘把她领回家。娘在路上早就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请求,这一点,布拉分分外清楚。娘讨好的脸看着老师,她扯了娘的衣襟,力气大得很,娘差一点跌倒。娘看着那双泪眼,明白了。

记得爹在饭桌上“啪”地撂了筷子,嘴里的饭没来得及咽下,她觉得空气里迷漫着爹的喘息,差不多要把房子吹倒。爹觉得她给家里丢尽了脸。对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爹是看透了。

她躲在娘身后,像秋天里瑟瑟的一片叶子。这时娘又搬出那句话。

他爹,记得她奶奶的话,千万别把她当狗往外撵,临终前,你答应的了……啊,你别气着。娘的脸哭皱成一团,菜帮子一样难看。

别看娘低三下四的,在布拉的记忆里,不管爹怎样咆哮,娘的哭声和哀求同队上的嗽叭一样,不管声音多大,只要开启,立马会让爹止住。

直到许多年以后,她理解了爹。

渐渐地,她知道户口本上的刘大成三个字就是自己在重要场合的正式指代,

她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模样一样,躲在柴垛后再一次泣不成声。

相比之下,二成就显得格外金贵了。二成上小学的时候,爹给她的任务是护送二成上下学。她心疼二成,就让弟弟在自己背上。二成不爱学习,就让姐姐代他写作业。她向往的课堂就从野地里开始,二成上了三年,她读了三年。二成读了五年,她也读了五年。她认得字比二成多,乘除法也比二成算得快。后来,二成说什么也不读书了,布拉的“学生生涯”也戛然而止。爹无意间从二成班主任那里得到对布拉的预期:这孩子脑子好使,她要读书,将来一定会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不念书太可惜了……

这话一定让大字不识几个字的爹绝处逢生了。然后爹让十几岁的布拉再去读书,倒是她说什么也不肯了。

唉——这副样子,不指望了……就是将来出息了,哪个官饭里(单位)敢留?爹背着手,每一个字咬得狠狠的,仿佛要嚼碎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后来爹放出狠话,让她去挑大粪,砍大柴。爹的用意是要用歹毒的方式作为她忤逆自己心愿的一种惩罚。娘心疼她,怕真那样。偷偷地把家里两瓶“大源泉”送给了队长,让队长一定派个轻巧活。队长瞟着娘,又看着细细弱弱的她,最后表现出无限的大度:就这个没追上肥的小茄子顶半拉人吧!也算咱没歧视妇女。

就这样,队长把她安排在女人堆里,拔苗,看青。她珍惜上工的每一天。认真地完成每一份使命,她想用汗水换来意外的眼光和赞赏,却是徒劳。依然有人用眼乜斜着她,躲着她。特别是那些害喜的,要娶亲的,张罗上梁的,仿佛靠近了她,就接近了一枚小炸弹,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好事炸得灰飞烟灭。这一点,她懂。

当然也有好心的女人凑近了她,小声地问她身上来没来那个?胸口鼓没鼓?她不回答。以不变应万变,她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反正她告诉自己,不作声,不作声。还别说,这一遭真管用,时间久了,别人还真把她当成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她多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刘霞刘燕刘红,只要不是刘大成任何一个女伢的名都行。那个雨天趁歇晌,她战战兢兢地来到队长家。对于这个平日里看不见脸的女伢子队长亲切地接见了她,大有一种为她撑腰掌舵的架势。当队长听懂了大口罩背后断断续续的请求,他眨着眼睛看了她半天,觉得这问题太小了,小到没必要他亲自出面。只丢下无限温柔的一句:找老孙头去。

那可不行,你这名字是你给爹起的,跟二成是连带关系……你闹玩儿哪。再说了,你不是叫布拉吗?有谁唤你大名?老孙头一口气说完,见她还不走,去去去——撵狗一样的。

她有些急了,扯着老孙头的衣袖,那就求求你,把户口里的这个名字划去吧。

你这伢崽,说得简单,划去?那就等于你不在世了,在咱们中国这土地上,就不存在你这个社会主义新社员了,那我责任可大了去了……再说,我还要考虑到你的将来。

老孙头把蓑衣往上颠了颠,十分气派地教育着她。

她的头重新低到脖子里,脸憋得通红,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将来,我将来,我没有将来的……老孙头愣愣的,过了一会大笑了起来。她吓坏了。好半天,老孙头带着丝丝的长音缓了过来,身体还不停地笑抖:你怎么没有将来,你要嫁人,要生娃的,这个不由你说了算……

她脸更红了,逃也似地离开了老孙头家。

若干年后人口普查时,布拉曾请求过普查员把刘大成三个字改了。那个普查员眼睛眨了眨:那赵大胆(队长)都没改,我敢改?

娘俩来到了镇派出所的时候,门上还睡着一把锁。昨夜的霜一定很重,那锁裹着一层白。布拉一眨不眨地向路口张望着,张望着,唯恐眨一下之后漏掉什么。东吉高兴,拍着小手看着街上的车。布拉怕她没耐心,让她数过往车辆。东吉数着数着,半天没有车了。她就把目光停在饭店门口。一个棕红色头发女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卸门板。那片棕红在晨光里一晃一晃,东吉只在电视里见过长这种头发的女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妈妈,你也弄成这样的头发,一定好看……东吉指给妈妈看。那个女人听到了什么,慵懒地朝这边看。布拉一把拦下了东吉,数到多少了?看,又过来一辆。

东吉早忘了刚才数到哪了。她的目光又被出摊的小贩拽过去了,那上面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

布拉正要用包里的吃食来换取东吉的注意力,却见丁字路口终于走来了小戴。

别说话,看,来人了,听话……布拉一阵兴奋。

小戴胖胖的,其实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却怎么也不见她靠近。显然,她是看到布拉了,虽见她加快了手臂的摇摆,却依然没有速度。布拉摸了摸包里的东西,确信它们一一都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周围立刻扑出一片白。

终于走近了。小戴伸出同样白白胖胖的手,掏出钥匙伸进锁孔。咔嚓,门开了。布拉讨好地帮着扶住门。

这么早你就来了啊!是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不是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我这真的办不了啊……

求求你,你看我女儿眼瞅着就要上学了,没有户口怎么行?布拉的声音很小。东吉看着妈妈。又看着小戴。她不知道户口是什么东西。但她从妈妈的表情里知道,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小戴没有说话,进了屋直接开了窗子,一股冷气乘虚而入,布拉打了个冷战,接着头发被风吹起来。

布拉终于挺一个劳力了,终于赢得了爹的笑容。这时她的身材已经分出高山低谷,上工时几个妇女对着她的背影叽叽喳喳的,有人说,看布拉这样的好身板进门就能生小子;还有人说,谁知道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红脸的……

那年她17岁,喜欢听一个人的口哨,那人的口哨响,脆。更像小刀一样划过她的腔子,让她心尖儿疼,让她鼻孔酸。她出勤更早,为的就是在山路上远远地看那人一眼。

他叫陈喜子,负责放蚕。枪打得准,队上的那几个漂亮姑娘都吃到他的雀肉。她从未近距离地看过他,一是她不敢,二是她怕惊扰了他。就像枝头上落着一只好看的画眉,远远地看着,听着就足够了。

陈喜子同其他人一样,瞅都不瞅她一眼。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桑树上的一只死蚕……

刘家没有像其他有女儿家的那样种骄傲,相反却在夜里出现了爹的叹息。

那天,她无意间听到了爹和娘的对话。爹说也不知道后山的王瘸子能不能看上她,要是看不上的话,还得托人……咱家拿什么打人情?

娘说,要不再等等,布拉还小。

爹说,再过几年她就二十了,你想让她臭在家里了……爹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她已经臭了。

娘不再说话,只有喘息,也可能在掉泪。

她的眼前闪过后山的王瘸子,傻愣愣的眼神,豁牙的嘴里时不时往外淌口水……她一阵恶心。

爹不是说了,就这样的,还不一定能看上她……那就是说,还有更差的,把她推给还不如王瘸子的男人……她只和这类男人搭配。

她的心一阵抽搐。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布拉偷偷地起来了。她先在自己的房间里磨起了剪子。她怕自己犹豫、贪生。为了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她对着窗外咔嚓地剪掉了心爱的长发,而且只剪了一半。然后摸到了那瓶敌敌畏。那是娘准备药跳蚤用的。事先她早早地瞄好了,喝完后她默默地走出院子,然后回头看着自己的家。

爹和娘,我走了,我去找奶奶了……二成,你要听话……

对于这一天,她从听到爹和娘说话那天就蓄意准备了。她不能死在家里,那样会影响二成的名声,也不能在上工时服药,那样很快就会被人们及时发现……总之,一定要夜里实施自己的计划,等到第二天人们发现她的时候,不过是一具可怕的死尸……那就无所谓了。

这一刻如此轻松,她从未如此大方地对着天与地,村庄,小路。她的心头涌出一阵阵惬意。甚至有了歌唱的冲动。她真的唱了起来:雪山啊闪银光,雅鲁藏布江翻波浪,驱散乌云见太阳,革命道路多宽广——

走着唱着,唱着走着,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不知是谁家的一只狗先叫了起来,不一会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在她脚步穿过的地方指挥似的集体和着。

她慌乱起来,接着没有目的地跑了起来,像极力挣脱什么。外面的月光白昼一样,把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夸张地复印下来。先是娘醒了,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快速地推醒了爹,还有二成。他们顺着狗叫的方向追赶,一家人高低不等的影子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规模。所到之处,鸡醒了,人醒了,整个村子都惊醒了。

事后有人说,那天村子里异样得很,月色空前地好,很多人都没有睡沉。

她在惊慌之中几步窜到了大坝上。她不知道药性为什么还没发作,她等着,并在心里焦急地对天神说,快点快点,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去,我是下了大决心的,绝不活着,求你了,天神……快……

大坝刚刚完工,还没有正式使用。这几天,队里正在排练秧歌迎接竣工剪彩。她站在那里,出奇地安静,没戴口罩,挺直着胸,她终于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一切。

队长傻了,爹也傻了。

这个小茄子竟敢这样?

布拉站在那里,腰杆相当地挺,眼神相当地平静,完全没把队长,不,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爹,我不嫁人,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跳下去,让我变成水……让一切都不存在——

……这个红脸鬼竟然这么张狂?队长狐疑地看着坝上的她,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她是只怪兽。

莫非真是狐妖鬼怪附体了?

这一想不要紧,队长立刻腿软了。

他听说那些年死去的“牛鬼蛇神”变着法的回到人间,一一来找仇人算帐……想到这儿,他的脊骨里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冷气,他抽噎了下。

啊呀——刘贵啊,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要答应她啊,可不能让她在这个坝上出意外啊。多好的闺女啊……刘大成,啊不,布拉,你快下来吧……下来吧,不能啊……

让我死,让我清清静静地死。就像山上的映山红,静静地开,静静地落,一辈子都不招惹谁,我求你,死神,天神,快点来啊快点啊——她在喃喃地说着,在别人听来,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她此刻一定是鬼魂附体了,你听听那词,怎么就跟广播里说的似的。坝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那眼神分明是看到鬼才有的。布拉晃了下头,只觉得脑袋一边沉一边轻。没有头发的一边露着头皮,一定向秃岭山一样,她不敢想有多么恶心。她意识到死神没有来,她真的不能等待了,不能了,只有跳下去,化成水,才能逃过这一切。你看那水多么轻松自在,没黑没白地唱着。想什么时候青,就青着,什么时候蓝,就蓝着……

队长扯开锣一样嗓子重复着,她听不到队长的话了,她觉得这一刻真是好玩。队长竟然也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她。不过她知道队长并不会在乎她跳不跳,而是怕影响了臭驴头村的名声、他队长的名声。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

作者:冯璇

下病榻的父亲


父亲今年八十七岁。在这以前都不要我们操心,他能自己照顾自己。有时还可以行几里路到临村赶庙会、看戏、图个热闹。

可如今需要我们照顾了,我们第兄六个,应该轮流照顾。下边三个弟弟都去外地打工了,经商议,我们上边三个哥哥先轮流看护父亲。五弟六弟走得远到广东去了。四弟在近处打工,争的钱仅能养活自己。他长年在外,一年很少回家,也没见争地钱在哪,更别指望他伺候父亲了。

当初他和我们一样给他盖了几间平房,完了婚。可他不珍惜,要求他在家种好地就行了,可他连这都做不到,老婆显他懒离婚了。他在外打工家里没人住,弄得家不象个家,他自己在外就混个肚园。

父亲从去年要我们照顾以来,大多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身体瘦弱,有时起来拄着拐杖只能在屋里走几步;连下床大小便也要人搀扶着。严重时尽拉在床上,我们随时给他换洗。真是发愁,如此状况,何时才能好起来呢。

父亲在病床上还惦记着儿子的事,时常问这问那,问老四在外打工能挣多少钱,能吃上饭不能。其实一个人挣钱糊口是没啥问题的。他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还想找个老婆,可至今没找上,。他不吸取叫教训,扔了不少冤枉钱,都被别人骗走了。他的心里不可能想着如何照顾父亲。有时他回家,叫他侍候父亲几天,他总是说工作太忙,老板不批假为理由,从从地就走了。我们照顾父亲半年多以来,奇迹发生了,父亲又从病榻上下来慢慢地会走了。我们是多么地高兴啊,我们去县城给他卖肉买菜,尽量吃得有有营养些,希望身体早日得到康复。如入所愿开始时在屋里走走,接着可以在院子里散步了。真的拄着拐仗可以走路了。

昨天下午父亲在院子里走着锻炼,看他慢慢的活动是没有问题地,我就让他自己活动去吧,我在屋里干点别地事情,。过了一会不放心,就往院子里看看,父亲怎么不见了,出来院门到街上去找,没找到,着急了,四处去找吧,也没找着。我想父亲刚会走路两天,不可能走得太远吧。

我们正急的没办法,忽见父亲从一个胡同口里走出来,迎上去问他去哪了,我们都急着找您呢。他说他去了老四家里,四孩不在家,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想再去六孩家看看,太远了,走不动了就回来了。我们见父亲没事都放下心来。

注;这是在伺候父亲的夜里写下的。可父亲已走了九天了,我把它放在日志里,以后可随时打开看。

努力去上生命的课


大家七嘴八舌说只要是成熟的好课,都可以在这次活动中呈现。于是大家就说起了开课问题,要我作为音乐学科开一节公开课,还说上学期有一节公开课,它就是成熟的课。我当场就拒绝了,我说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还是把机会让年轻人吧。

同事们觉得很奇怪,这么好的机会,证书的章也是杠杠的,而且本身具备一定的教学能力,为什么这么坚决地拒绝呢?有人以为我太谦虚了,或者架子老大的。其实,都不是,只是我对公开教学有了自己的理解——那是一种非正常状态下的教学活动,师生都失去了常态教学应有的教学节奏、教学语言、教学流程以及教学成果。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吗?

常态教学,师生都特别松弛,从容。这里既有身体的松弛,也有心理的松弛。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常态下的教学活动。当学生不会回答的时候,我们是可以等待的,哪怕时间有点长,没关系,启发思考最重要;当学生回答的问题与自己的教案不太一致时,我们是可以花时间一起商榷的,而后再得出合适的理解,因为答案往往不止一种;当我们仅靠一支粉笔、一本书教学时,我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该写字的时候就板书,该朗读的时候就示范,反正,按着原先与孩子一起学习的方式进行,因为所有教学中,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当我们的教学出现小失误时,我们也不会慌张,我们可以适度调整,甚至索性与孩子一起“自圆其说”,在不知不觉中纠正了原先的失误与错误,我们知道,知识是死的,但人是活动。况且,师生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学习共同体,学习也是持续性的,而不在于“这一节课”。所以我们在常态课堂上都比较从容、自然,有时候觉得自己与孩子的生命状态特别灵光,相互启迪,彼此信赖。偶尔出现的“失败”,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因为后续可以弥补,学习还在继续。

但公开课可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以。至于为什么,理由太多了。所以我们会为一节公开课绞尽脑汁,动足脑筋,经历听课磨课后,大告成功,好评如潮。真的,我对这样的公开教学几乎没有一点期待感,因为它的结局早就注定了。花那么大的精力,不上好才怪呢?那我的思考是:教师需要这样来证明自己的教学吗?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可能,领导会不高兴,可能老师会不理解,但我高兴、我理解就可以了,何必要自己不高兴让别人高兴呢?这逻辑本身有问题啊。

当然,我拒绝还有我对课堂的理解。我觉得,我每次上课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特别是有些班级,不是鼓足勇气、卯足劲儿,我是没办法教学的。我在群里曾经说,专业学科教师的教学难度不仅在教学能力,还有学生学习氛围以及班级精神面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课堂纪律也是一大挑战。在我教学的三年级班级中,有个别班级,我是需要使出浑身劲儿才能正常上课的,他们对学习的厌倦不仅在语数英学习上,也在音体美这样的学科上。我几乎会绝望地说:他们失去了一切学习的热情与动力,变成了作业机器。因为他们只有在教室里写字的时候才保持安静。这样的班级,在我看来即便成绩考第一,也是没有持续学习能力的。

另外,我理解的上课,其实每一节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上课。上课,不仅意味着体力上的付出,更意味着精神上的付出。也就是,你对课堂的投入是基于生命理解的,不仅仅是基于教育理解。当一个教师全情地投入课堂,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生命状态投入其中,你看到的、听到的“知识”是裹挟着执教者的生命气息、生命情趣、生命情感的。也就是,知识超出了它本身的范畴,它变得丰富而立体,甚至也带着生命的跃动。

公开课这么难,你还敢上吗?反正,我是不太敢上的。但我会用整个生命去上我的每一节常态课,因为我愿意这么去做。

你的生命置顶在我的生命


一丶

星星眨眼,微风轻拂。体育馆的操场上一对倩影正相互倚偎。

羽晴双手托着脸颊,从眼神里不难看出她很兴奋。“天若,我们马上就大学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俩恋爱两年了。”话还没说完,头已经轻轻倚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乌黑的长发像夜色一样,诱人。透着少女特有的迷人气息。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揽在怀里。双方目视,心里燃烧着一团欲火。她听见他澎湃的心跳,那么有力,那么活跃。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天若认真地看着她的脸,用手轻抚着,皮肤细腻光滑,精致的五官,特别是性感的嘴唇,水水的,嫩嫩的。天若的脑袋都快爆炸了,突然狂风骤雨般的在她脸上亲吻。她没有挣扎,相反,积极主动地去迎合,传来愉悦的呻吟声。天若的手触摸她酥软的乳房那一刹那,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来。“怎么啦?你担心什么?”羽晴温柔地说着。

“羽晴,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能这样,不可以的……”他的话有些紧张,还有些懦弱。

“都什么年代了,你情我愿,难怪你是乡下来的,一股土味。”羽晴的话让天若生气地把她从怀里摞开:“乡下人怎么啦?我们纯朴善良,没有你们这些城里人那么自负,我要对你负责。”

她双手搂住他的手臂撒着娇:“顺口说的嘛,别生气啦!你说你会对我负责,是真心话。”

“可以的话,我愿做你生命里的一部分。”天若认真地说。

“闭上眼睛,我要送份礼物给你,快点,天若,不许偷看。”过了一会。“你可以睁开眼睛。”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羽晴一丝不挂站在他眼前。“天若,我想好了,我愿意把我的初夜给你。”羽晴小声地说着,身体已紧紧地和天若黏在一起,由不得他多想……

羽晴脸色潮红,系着衣服上的纽扣问他:“你打算毕业在哪工作?”

“想回乡下,种树养殖。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农业。你呢?”天若有点气喘地回答。

“我学的外贸专业,在外贸局找到了工作。”

“我哪能跟你比,父母都是干部。”

“我去跟我父母说说吧,给你到城里找份工作。”

“不用,我能行。”俩人聊了很久,畅想着将来。

二、

“快起来,晴晴。今天你要去外贸局报道了,早餐在客厅桌上。你的衣服吴妈给你洗干净叠在衣柜里,自已去拿。”

“妈,我知道了,马上就起床,你先去上班吧。”

“喂,天若,怎么好些天没打电话给我,你找到工作了吗?”羽晴躺在床上庸懒地问着,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羽晴,我在工地上,找了份临时工先做着。”

“你做事小心点,晚上我来找你。”她伸了个懒腰,走到洗漱间磨蹭了好一阵子,梳妆打扮好。“晴晴,穿什么都好看。”保姆吴妈夸奖她。“吴妈,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好看。”她做了个怪脸。“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此时,吴妈已把早餐给她准备好。不一会,她早完早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用手贴在嘴上:“拜拜,吴妈我去报道了。”“汽车钥匙拿了吗?”“忘了。”羽晴又慌忙跑进卧室寻找汽车钥匙。“在你抽屉里,这孩子丢三拉四。”吴妈笑着晃晃头。“多谢吴妈。”一溜烟,她已发动了汽车跑了。

外贸局的大楼真壮观。二十多层,办公室是全玻璃的面朝大海。电梯来到十六层,羽晴拿着报道书敲了敲外贸主任的门。“请进。”主任是位中年人,满脸堆笑。“你就是羽晴吧!欢迎,欢迎。昨天你爸,不,是我的领导就已经打电话交待了,说你今天会来报道,果不其然,大家闺秀,仪表端庄啊!”几句话说得她都不好意思。

“主任,我做什么工作?”

“别叫我主任,叫我孙叔叔,更亲切。你就做我的机要秘书吧,写个报告什么的,你的办公室在隔壁,工作不累。”

“谢谢孙叔叔。”羽晴点了点头。“去忙吧。”主任挥手招呼。

一天下来,没什么事干。羽晴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大海,一种极享受的心情惊过心底。她微闭着眼心里浮现画面:天若,在工地上挑着砖头,推着板车,一身大汗……唿地睁开眼睛。“叮铃铃”办公桌上电话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市外贸局。”

“你是羽晴吧。”

“请问,你是谁?”

“傻丫头,爸爸的声音都听不出,怎么样,工作满意吗?”她吐了一下舌头:“爸,满意,孙叔叔人挺好的。”

“你是说孙主任吧,这家伙真会套近乎,都当你叔叔了,哈哈,不聊了,晴儿下班早点回家。”

大海和蓝天真美呀!羽晴打开窗户,感受着外面袭袭而来的风,风里有点海腥味。

三、

傍晚,吴妈摆好了一桌子菜。“吴妈,辛苦了。”

“说哪的话,市长,你天天工作那么忙,还关心我一个保姆。”

“吴妈,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大家都把你当家人。”

“老羽呀,晴晴这丫头还没回来,都快七点啦!”

“陈教授,要不我打个电话。”吴妈刚拿起电话,门开了。羽晴拿着一大堆的东西进来。“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都买了些什么?全是衣服,怎么还有男装?”陈教授翻看着衣服询问。

“妈,颜色素点的是买给吴妈的,稍花点的买给你的。还有两件是给爸爸的,剩下的是我的。”吴妈一脸感激:“晴晴还能想到我,谢谢,谢谢!”

“晴晴,还有两件男装是谁的,不会是你有男朋友吧?”晴晴没有搭母亲的话。“先吃饭吧。”羽市长说。吴妈给大家盛好汤。

陈教授关心地问:“男朋友是干什么的?跟妈说说。”

她想了一下:“我说了,你们不许生气。”

“说吧,不生气。”陈教授给她夹了口菜。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俩恋爱二年了。”

“他家父母干什么的?他在哪里工作?叫什么?”羽市长问。

“他,他叫天若,是我们大学的高材生,会弹吉它,会写诗,会……”

“不问你这些。”羽市长用筷子敲了敲碗。

“他父母是农村的,他在工地上搬砖。”羽晴把话全倒了出来。

“这不是胡闹嘛,你俩必须分开。”羽市长驳然大怒,把碗筷一撩气愤地离开饭桌。

羽晴嚎啕大哭:“农村的怎么呢?他对我好,我爱他就够了,我们就不分开。”

“晴晴呀,你也要为你爸爸考虑,他是一市之长,总要门当户对吧!”陈教授安慰着说。“妈,你们都是封建思想,当初你嫁给我爸时,他也不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嘛!”

“你,你这孩子,当初年代不一样嘛!”陈教授解释着。“不管,我和天若就是不分开。”“滚,你给我滚!”羽市长站在二楼高声怒斥。“走就走。”羽晴抹着泪水跑出了门。吴妈和陈教授拦都拦不住。

她开着车,拿起手机哭哭啼啼打电话:“天若,你在哪?我想你。”汽车停靠在一幢很旧的楼房。她刚出车门,一只野猫从她脚下唿地一下钻过,她吓得尖叫起来。“叫你别过来,这个地方脏。”天若跑了过来。

她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个不停。他安慰着:“先进屋再说。”俩人七拐八转来到一间地下室。屋子很黑暗,一张床,还有些生活用品。“你就住这种地方?”

“羽晴,我学的农业专业,在大城市里不好找工作,先将就点吧。”

“天若,我们远走高飞吧?”

“反生了什么事?”羽晴把在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没有说话。

“你怎么呢?”羽晴反问他。天若认真地看着她说:“羽晴,我知道你的父母不会同意咱俩在一起,请你相信我,我一定给你幸福。”羽晴点着头,眼睛里闪着泪花。俩人坐在床沿上,相互依靠着,爱情的魔力让二个年轻人忘记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陈教授打来的,羽晴置之不理。“羽晴,接电话呀!”

“不接。”羽晴态度强硬。

“羽晴,再怎么样,他们是你的父母,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天若拉着她的手劝慰着。

“嗯,我听你的,你一定等我,我们不分开。”

他目送羽晴的车离开他的视线,没有马上回地下室。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他从不抽烟,烟味呛得他好一阵咳嗽,在宁静的夜里声音很响。

四、

几个月时间里,他俩仍保持着联系。见面的次数很少,陈教授整天看着她。汽车送她上下班,她很难逃离父母的视线。

吃过晚饭,陈教授故意拉着她的手说:“晴晴,陪妈看会儿电视剧。”

“没心情。”羽晴努着嘴。吴妈端来水果放在茶几上,笑呵呵地说:“晴晴,你就陪你妈妈看会儿吧!”

“那好吧。”羽晴吃着草莓。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爱情电视剧,感人的剧情让陈教授叹息:“多好的一对恋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

“妈,我相信大结局他俩能走到一起。”羽晴语气坚定,好像在为她和天若鼓劲。

十点看完电视,陈教授走进卧室。羽市长正坐在床上看书。“晴晴最近怎么样?还和那个农村的小伙子有来往?”

“外表看来是没有,老羽呀,要不别管孩子们的事,只要他俩真心相爱……”陈教授话没说完,就见他把书本一甩:“不行,你还要去做女儿的思想工作,甚至那个男的工作你也要去做。充份发挥你教授的智慧嘛!”

“你当初不也是农村的,我还是嫁给了你。”陈教授把头扭过一边。

“你就会找话堵我的嘴。”俩人都侧着头。陈教授感到压力很大。

羽晴在卧室里正和天若打电话聊着天。“羽晴,我找到园林的一份工作啦,辛苦点,可比以前强多了,慢慢来,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我爱你,天若。不管我家人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羽晴的表情兴奋,可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五、

天若在花圃里,又是挖土,又是剪枝,花势非常好。手机响了,陈教授约他中午十二点在五街的咖啡屋见面。

咖啡屋里很安静。天若准点走进咖啡屋,四处张望。陈教授估摸着是他,会意地招了招手。两个人在临街处的一间屋子坐下。“你好,你是天若吧?”陈教授微笑着向他握手。

“阿姨,你好!我是天若。”

“先喝点吧。”

“阿姨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很坦诚,那阿姨就直说了。”她品了一口咖啡。“你俩的事,我女儿都说了,对你有个大致了解,相信你也知道我和晴晴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她的父亲反对你们在一起,况且就你目前处境,你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你说呢?”天若知道她此行目的就是要劝他和羽晴分手。“阿姨,我知道我没有地位,没有财富,可我会去努力,我会给羽晴幸福的。”

陈教授摆了摆手说:“年轻人,婚姻不是儿戏,没有经济基础,何来幸福婚姻,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们做父母的都要为儿女的幸福着想,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讲。”

天若起身大声说道:“阿姨,请你尊重我的人格,爱情不是商品,不是交易。”说完就悻悻地离开了咖啡屋。陈教授被他的话说懵了,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失水准,不像一个教授说的话,可能爱女心切了,话有些过急。可她内心觉得对面的年轻人很有骨气,对天若的看法有了些判断。

傍晚,陈教授推开女儿的房门。羽晴正坐在床上看书。她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交易的事压根没提。羽晴从床上一跃而起:“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也跟你摊牌,我把身体给了他,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羽晴抛出杀手锏。

“什么?你说什么?”陈教授满脸诧异的表情。

“妈,你别大惊小怪的,是我主动给他的。”

“啪”地一声,陈教授扇了她一巴掌:“欠管教,气死我了。”把门重重地一关走了。羽晴摸着火辣辣的脸,没有大声哭泣,泪水哗哗地流,她更加坚定了要和天若在一起。

陈教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自己卧室,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羽市长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询问。“我是劝不了啦,气死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羽市长急躁起来。她把情况一说,气得他身体几乎站不稳,脸色苍白。“老羽,是不是心脏病犯了,我去拿药。”

吃过药,喝下水,陈教授抚摸着他的胸口:“老羽,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女儿是铁了心要和那个乡下的年轻人在一起,算了吧,我看那小伙子很实在的一个人。”

他摆着手:“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他给不了女儿幸福。”看上去羽市长的眼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六、

某天下午,羽市长办公室。电话响起:“老领导,要到我市调研,欢迎,欢迎呀!哦,你说晴晴呀!她大学毕业了,在市外贸局上班。没有,还没找男朋友。哦,强子也来,好哇!让孩子们见见,就到我家吧,再见,老领导。”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吴妈正收拾东西。“陈教授,晴晴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陈教授听完吴妈的话,有些自责:“我那天也太冲动,不该打她,等会我上楼去看看她,你去忙吧。”吴妈答应着离开了饭厅。俩人来到客厅,陈教授沏了一杯茶端给羽市长。“过些天,老领导要让市里调研,我说了,就到家里请他吃饭。”

生命


哭过了,才更懂得笑容的灿烂;失去了,才更懂得什么叫珍惜。相信:明媚着,便是快乐;快乐着,便是美好。

生命,本是一趟旅程,每个人都在途中,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路过着沿途的风景。

有许多时候,生命若水,石过处,惊涛骇浪;有许多时候,生命若梦,回首处,梦过嫣然。

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这奇迹里有太多的酸甜苦辣;也许,生命本身就是一个传说,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是风景。

生命于我们,像春天的风,润暖;像夏日的阳,火热;像秋日的果,丰硕;像冬日的遐思,无时无刻不在累积深刻......

深深知道,这世界上,走得最急的,总是最美的风景;痛得最深的,总是沧桑的心。

生活,是煮一壶月光,醉了欢喜,也醉了忧伤;人生,是磨难在枝头上被晾晒成了坚强。

红尘三千,不道惆怅,不问花开几许,只问浅笑安然,一方陋室,亦能心境自如;一壶淡茶,仍品恬淡生香,经年一笑,我们需要做的:是取一份随意,前行。

生命若歌,起伏跌宕,声起声落,我们每个人都是歌者;浮华尘世,生命如茶,或浓或淡,或苦或甜,需要我们用心去品尝。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接受的,也许,我们无法把握未来,但我们起码可以左右现在,不是吗?

其实,不是没有伤,也不是没有痛,或许经历的太多,心,才渐渐学会了坚强。

把一切无法遗忘的交给时间去淡忘,把一切不能卸下的交给风儿去抚慰,只想让快乐多一些,只想让美好浓一些

常常不自觉地想,今生逢着的人,遇见的事,是不是冥冥中早已注定?

人生原本就有许多磨难,只是,没有什么伤痛值得我们一生去背负,

哭过了,才更懂得笑容的灿烂;失去了,才更懂得什么叫珍惜。

相信:明媚着,便是快乐;快乐着,便是美好。

生命的感觉


不少人都知道,人活着,除了空气、阳光之外,还必须有粮食、水、衣物、药品等必需品。可是很少有人会想到感觉的重要性,它甚至比粮食更加重要。

一个人忍受饥饿可以长达六七天,甚至十多天,但一个人却很难忍受感觉的空无。据说,把一个人放在茫茫雪原上,四野皆白,昼夜无别,如同将一个犯人关在地牢里,满目俱黑,昼夜不分。在这样一个感觉不到空间和时间的地方,他的生命最多能坚持一周就算是奇迹了。是啊,那样的境况,想一想,什么人也会神经错乱精神崩溃的!

据报摘,美国关押阿富汗基地组织成员的关塔那摩基地,最有威力和有效的刑讯并不是严刑拷打,而是使用一些不伤皮肉的文明用品:黑色的眼罩,胶质的耳塞,厚厚的手套和口罩。就是强制犯人不让其看到、听到、触到任何东西 ,对外界的感觉被全部剥夺。大多数犯人实在忍受不了这一酷刑的折磨,其精神防线全都崩溃。

生活中我们也有过这样的体会,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病了,住进了医院,不能出门,不能看到外边的世界,每天只能窝在病房里,心情是非常郁闷的。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自由 ,病者才豁然感到平时健康的可贵。如果让一个人失去一切生命的感觉,啥也看不见,听不见,感触不到,他还不觉得到了世界的末日?

这使我一下子想到母亲临终时的那段日子 。那时,她已是双目失明了,两眼全然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在市区跟我们住的时候,因卫生间在家里,她自己摸索着还能找到。后来回到老家的房子住,因厕所在外,离家还有几十米远,她还需我爱人拉着。对此她就觉得很不自在。那段时间,我几乎很难看到她有过笑脸,每天都阴着脸,眉头紧锁着。我常常开导她,想开点,高兴点,有啥别憋在肚子里。但没见一点好转。有时邻居来家里串门,或是亲戚来看望她,她只是凭着自己一点记忆猜着,常常闹出张冠李戴的笑话,为此总要发出叹息:看我活这两天人成啥了!。有时她烦的实在厉害,就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或用力拍打床头,发出哎呀呀的哀叹: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这是活的啥人呢。我说:妈,好好的,你又怎了? 她说:好孩子的吧,你不知道,难受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我也知道她除了眼疾,再无它病,怎么就愁成那样的呢?现在想起,那时我真是愚钝的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一个双目失明的人,面对昼夜不分满目俱黑的世界,内心要忍受怎样的煎熬啊!

是啊,我们总是感叹光阴如梭,生命如花!她开得快,谢的也快。生命无常,生命总是如此脆弱。可我们总是在健康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不懂得感受生命的每一天,总觉得时光有的是,而使许多好日子白白的流逝。其实,就像有人说的,生命就像一棒沙粒,不知不觉就会很快漏完。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珍惜她,好好的感受春之草,夏之花,秋之果,冬之雪带给我们的美,感受人间那一份份淳朴的爱!

并且,我们还应该真诚的善待那些生命残缺的人们 ,本来他们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在生活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我们决不能在其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而是要真心的关心他们,呵护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真爱,感受到亲人的温暖。真如那首《爱的奉献》歌所唱的: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幸福之花处处开放。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生命的齿轮


两个新生的生命齿轮带着天使的翅膀降落在人间。一个成为四叔的儿子,一个成为了大伯的儿子。四叔是二爷的儿子,大伯则是爷爷的儿子。两个新生命齿轮的到来都圆满了两个家庭齿轮期盼已久愿望,更是两个母亲在各自家庭里地位的稳固。四叔是个上过高中的文化人,在村里担任了一个类似文员的职务。四婶也是初中毕业。对于当时的小溪村来说,都很了不起,四叔和四婶在结婚一年之后,生了一个闺女,但四爷和四奶奶也就是四叔的爸爸妈妈都想要一个孙子。处于头胎的缘故和一个书香家庭,这个小孙女也是在全家人的溺爱下一天天长大,而四叔和四婶想抱孙子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就因为这个原因,四婶会时不时的受到四奶奶的为难,可是四婶因为受过更多的教育,并没有搭理四奶奶,一心扑在工作上,就在她和四叔都在省上安排好工作以后,才要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无疑成为了这个家里的宝贝,因为他是一定会被放到家庭齿轮的主轴上等待着链接下一个新的生命齿轮。四叔和四婶用自己的文化和跟父辈对生成八字的掐算下商量,最后为这个主轴上新添加的齿轮取名张建业。意义大概就是要建功立业意思。大伯只读了个小学,大妈是个文盲。家里的一切都是奶奶跟爷爷说了算。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还未彻底从一代人的思想中或者从未彻底磨灭的时代,这个家庭的重男轻女只比四叔家有过之而不及。可惜,老天偏偏没有因此而垂怜这个家庭,大妈连续怀孕三次,都是女孩,除了第一个女孩留在自己身边,剩下两个都送了人。因为一直没有男孩,奶奶把所有的罪过都按在了大妈身上,百般刁难。大妈也是个受旧社会影响很深的人,对于奶奶的刁难并没有反驳怨恨,而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承担下来,这次,终于是个男孩了,全家人的开心,不亚于四叔家,这个新生的齿轮无疑也被放在了这个家庭齿轮的主轴上。对于这个新添加齿轮的溺爱跟四叔家建业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在没有更多文化教育的影响下,但同样被视如宝贝的宠爱下,长辈们掐算取名张满贵,意义大概就是圆满富贵意思。连个生命的齿轮就此开始参与到两个家庭齿轮的大转动中。两朵生命之花随着齿轮的转动而绽开。

四叔和四婶在省上有了自己的家,那是四叔单位给分配的房子,大概五十多平米,在单位家属楼的三层,楼梯的右顶端门朝着东。红色的木门,上面的红油漆颜色鲜艳,明显是刚换的新的。进门,房子里是个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子里的墙面是雪白的颜色,有个小沙发,小沙发前面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些水果,水杯和报纸书刊。茶几的对面放着一个带着大屁股的电视应白色的。两个卧室,大卧室里有有一大衣柜,和一张大床,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小房子里装饰的比较可爱温馨,显然,这个小房子就是建业的房子,因为四婶和四叔的经济还有限,房子也小,所以把闺女留在了老家。厨房和卫生间也都很小,卫生间没有窗户,24小时随时进去,都要开灯,灯是会发出昏黄颜色的灯泡。对于这个小卫生间来说,已经很亮。卫生间的长五十厘米宽25厘米的镜子擦的很亮,下面是一个水泥砌成的小水池,一个闪闪发光的自来水龙头。厕所是蹲式的也是水泥砌成的,四周墙面用白色的石灰刷的很白。小水池的四周整体的放着洗漱用品。厕所周围的墙面上有几个铁钉挂着平常要用的毛巾和搓澡等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地上的墙角右面放着一个垃圾桶,左面放着一个很旧的拖把。厨房的窗户与房子的大门正对着,窗框很旧,但玻璃擦的很亮。窗户下面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小台面,上面放着一个小案板,小台的下面放着几样蔬菜。厨房的灶台上用水泥抹的的光亮,煤气灶的架子和煤气罐看起来是旧的上面一层油烟。厨房门口的小橱柜里整齐的放着碗筷碟子等用品。小橱柜下面的水池里放着一个洗菜的篮子,紧挨着厨房门的后面堆放着一袋面和一袋米。下面都垫了一些砖头和木板。厨房门的后面一排小挂钩,挂着买菜篮子和围裙抹布等。家里陈设看起来都是新置办的。四叔和四婶早出晚归努力工作建业被送进了幼儿园。三十十多年过去,建业在四叔和四婶的百般呵护下,受到了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最自由的爱情,也见识到了最广阔的世界,拥有了最看起来很稳定而又收入不错的工作。建业所受到的一切,是四叔和四婶这连个生命齿轮连同他们整个家庭所有生命齿轮都付出了一切的给予。

大伯和大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是一个硕大的院子,院子被一堵墙分割成前院和后院,前院左边是空荡着,在连接后院的墙的前方有一口井,墙面上搭着一个打水的把手,上面缠绕着一段很长很长足以到达水下的绳子。右边并排着四间砖砌的房子。在两间卧室,,一个杂物间,一个厨房,厨房与其它3间房子有些距离,中间有一个看似成年的梧桐树。两个卧室大小一样,大伯和大婶还有两个孩子住在杂物间与爷爷和奶奶卧室中间的房子。木质的房门是木头原有的灰白色。上面有一个绿色油漆掉的差不多的铁片锁扣,上面挂着一个银黑色的锁子。一进屋里,首先是一个两米多长,宽一米多左右的土炕,土炕上面铺着一席红绿间隔的格子床单。床单下面是褥子,因为被床单包着,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只看的出来很厚。土炕的左边是木条组成很多个方格样的窗户,镶嵌着透明的玻璃,玻璃上贴着各种喜庆的窗花。右边是两个长方形的木柱子上担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两个长大概50厘米高30厘米的一对大箱子。箱子开口正对着窗户,开口处各有一个暗扣,箱子的正面上是一层红色打底,画着两只银色凤凰。其它面都是黑色。箱子上面放着大概四层棉被,棉被都是花布封面,白布里子,被放的整整齐齐。然后用一个看似很旧的灰白格子床单盖在上面。箱子下面也放着一个被子,和四个正头,还有一些凌乱的衣服。地面上面对土炕的右手边,放着一个高1米,宽2米的大柜子,紧挨着土炕。大柜子整个都是红色的,颜色有些暗淡。大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热水瓶,是大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喜字,只是在常年累月的日子里,变的模糊。水瓶的旁边放着几个小水杯和一个大水壶,大水壶是白瓷,上面画着一个飘飘欲仙的五彩仙女手持着同样的水壶。水壶是正立的菱形,边缘都带着金边,手柄类似耳朵形状度着金色,水壶的盖子上有一个桃红色小桃子手把。水壶周围的小水杯也是白瓷制作的,是个类似倒三角形,其它等于是水壶的缩小版。大柜子的右边放着一个铁制的脸盆架,架子由上而下,分别是搭毛巾的铁杆,铁杆下面是一个镶嵌着一个大概长10厘米,宽10厘米的镜子,镜子下面是一个放肥皂盒的小框,小框的前下方是脸盆架子,放着一个白色脸盆。大柜子的正前方紧靠着墙壁放着两把木质的古典椅子,据说还是大伯自己做的。两把椅子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和椅子是暗红色配套的。桌子上放着一盆假的牡丹花,开的正艳。奶奶和爷爷住的是一进大门的第一间。里面陈设和大伯的基本差不多,只是,奶奶的桌子上供奉着一个财神像。香火不断,所以屋里总飘着一股浓浓的烟香味。杂物架永远都是上锁着的,因为里面据说保存着全家人的粮食。厨房一进门正对面紧挨着墙壁堆放放着干柴,干柴的前面是泥土砌成的灶台,大大的两口锅,厨房门的右手边是一个硕大的木质案板。被两个泥柱撑起半米高,案板上放着一个和面瓷盆,几块抹布和擀面杖之类东西。案板的上前方是两扇门似的窗户,打开着。案板的下方放着菜和两个水桶。灶台和案板的中间墙面上有一个橱柜,是木板搭建而成,里面放着一些碗和碟子。后院也被分成两边,一边种着各种蔬菜一边是几根旧木头搭建的厕所和一个猪舍一个鸡舍。显然后院比前院热闹的多。满贵在最普通的农村家庭里转动着自己生命齿轮,跟建业相比,受到到不是最好的生活条件,也不是最好的教育,也不是最用心的呵护,也没有享受到最自由的爱情,只在大伯和大妈自认为给予满贵最好的世界里转动着。为此看似不及建业却同样是上一个齿轮(大伯)和他们链接的整个家庭齿轮都尽力付出所有所给予的。

三十多年之后,四叔和四婶退休回到小溪村,大伯和大妈仍然劳作在上一辈传下来的黄土地里。四叔和大伯的生命齿轮转到此时,刚好转到了他们父辈的位置,建业和满贵的生命齿轮,此时刚好转到四叔和大伯的位置。建业皮肤仍旧跟小时候一样白而细嫩,身材高挑有了成熟男性该有的气质,一身西装,头戴一顶前进帽,胸前别着别致的胸针,脚蹬咖啡色的皮鞋,跟当年的四叔简直一个模子,一样散发着文气又多了一丝时尚的气息,一枚帅气富有诗书的都市男人陪同父母回到了老家小溪村。回到老家,建业看望了儿时记忆里的那个好友,满贵。满贵,初中毕业就没有再继续读书,继承了大伯农名的身份。黑色板寸发型,脸上的皮肤发黄而又透着暗暗的红色,黑色胡须被剃的跟皮肤一样平,远远是看不见的,但离近了仍可看见嘴唇周围和颌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但在村里来说已经很白细腻了,双手皮肤在农业的重力摩擦下粗糙而黝黑。但整个身材跟建业相比,有力而强壮,只是后背稍微有些驼背。建业见到满贵时,满贵身穿一件发旧的深蓝色西装,衣角和后背有些皱皱巴巴,腿上穿着一条麻黑色的尼龙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大妈亲手缝制的黑色布鞋,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年农名形象无论是从脸部常年劳作的表情还是穿着和气质都被满贵体现的凌厉尽致。两人站一块,绝对想不到,他俩是同年同月生的。两个生命的齿轮被打造出了不一样的色彩。但都承载着两个家庭齿轮主轴的命运香火传承,养老送终。命运早已对每个生命做出了规划,犹如凋谢是每朵花逃不掉的命运。

张建业和张满贵这两个生命的齿轮在大家的期盼下延续着另外两个生命的齿轮,毫无疑问那就是四叔和大伯的生命齿轮。互相连接咬合着,带着四周不再主轴上却也不能缺少的生命齿轮,一起转动着。这两个新加入的生命齿轮,刚开始崭新,光亮,充满活力,犹如天使挥舞着魔法,将一股股强大的力量注入到各自维持家庭的生命齿轮转动中,引起每个生命齿轮的兴奋和有力的转动,也让整个家庭的生命齿轮看起来更加紧凑不再松散。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这是南宋诗人朱熹的《观书有感》中两句诗词,而这两句何尝不是道出了生命齿轮转动的开始和停止原因。因为新生命齿轮加入,让两个家庭都获得新生。可是,要维持这种新生的动力,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显然,在这个刚刚人人温饱才凑合解决的时代,和这个计划生育严格制度下,两个看似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两个齿轮家庭都未逃过生活的调侃磨练,都显示出了生活与生命该有的难看。由于暂时没有了新齿轮的加入,而已有的齿轮,在时间的无时无刻的催促下,和周遭气候环境的影响下,转动的有些心有余而力不从心,看起来已经是年久失修模样,偶尔或者连续几天还会发出刺耳的噪音,让整个家庭的生命齿轮转动松散摇摇欲坠有时甚至接近崩离破溃,但在主轴齿轮的努力协调影响下都从奔溃的边缘逃过一劫,重新在松散但不奔溃的中间地带转动着,给人一种死气沉沉。只是偶尔的的时候,才传出一阵齿轮该有的活力,然后又消失。噪音,死气沉沉,活力,再次噪音,死气沉沉,活力,周而复始的循环着。这就生活和生命给两个家庭生命齿轮不可避免的难看吧。但两个家庭的生命齿轮仍就在难看中坚持不懈行走着,他们仍然坚持不懈,是因为他们知道,前方还有新的生命齿轮会加入到各自的家庭齿轮大运作中,而且这个知道,他们是确定和坚信不疑的。而这个确定和坚信不疑也是一把双刃刀。除了一定会有新生命的齿轮加入,也会有旧生命齿轮的衰退掉落。终于,四叔和大伯在建业和满贵链接到主轴上,下一个新生齿轮的不久之后,从两个家庭的齿轮主轴上掉落。主轴上两个齿轮的掉落本想会在两个家庭的命运长河里引起惊涛骇浪,可是没有,一切都那么悄无声息自然而然的滑落在生命流逝的长河里,一样的逝世结局,不一样的只是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程,四叔和大伯的生命齿轮被建业和满贵给图上了另外不一样的色彩。生命的结局不可避免,命运的色彩图的无可奈何。

生命的感悟


天空终于恢复了冬天的本性,三度的天气迎来了雪松。县城周边高寒地处,出现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北国风光!由于前段时间南风的骚扰,高温似春,若得桂花二度重开。误认为今年不会寒冷,谁知天变一时,又见飘雪压枝头的雪景。天气喜怒无常,那几天充满浓浓女人味的日子,蕾丝超短的女人世界竟是昙花一现!冬的奇异诡异让人琢磨不透,在这寒流涌动中静想它带给人间的冷暖炎凉,立在岁月的风情中欣赏季节的轮回,别忘了人又大了一岁哦!

倾听日月的诉说,聆听岁月的歌声。回忆走过的光阴,是否想说什么?感受到什么?醒悟到人生这些那些名利:权利:财富:生命的感怀?如果病重在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刻,你的选择是交出财富保住生命还是钱重?生命才是最宝贵无价!医院就是把命看得重于钱,不然得了大病一辈子的钱没了,能保住命就是好滴!这样我认为身体才是最重要无价宝贵,没有了它什么都成了浮云!当今生命如之脆弱,动不动就是癌症,见癌心叹色变。越来越多的癌症病人,都是乱吃乱喝引起!为了钱商家昧着良心,地沟油悄悄上了餐桌,毒食品出现在超市里。什么都掺假,那样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能挣到钱!都是金钱若得祸!这时我想起一首歌,一张张钞票在我眼前直显耀。。。。。。钱啦!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怒吼的寒风吹的我全身发抖,清醒的头脑告诉我们放失那些名利:财富:权利。静守岁月,平平淡淡珍惜自己的生命。快乐一生,吃到老活到老多好!回顾那些高官贪官,纵欲贪念结果出了事,落得什么好下场?这辈子本来可以衣食无忧,却成了阶下囚。我看权利是把双面剑利己害己,然而身体才是最重要!可是人如果放下这些东西又觉得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于是酒色财气四个字在脑海里闪矅: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剐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若祸根苗!然而事实觉是: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到被人欺迎着刺骨的寒风,领悟这些名理确实有道理酒色财气。冷风吹醒了我的大脑,回首大自然的轮回,就如这雪雨交融的冬季,和善变的气候一样迷茫不解!感觉一个人成败认为生命贵于一切!什么名利:财富:权利无与伦比!

看世人为钱为名为权为利角逐,见生死病累俩茫茫!官场失意,阶下囚!抹不掉滚滚尘埃,不如静拥岁月。坐赏时光,抛掉欲念,善待自己,善待生命。佛咪头福!生命最宝贵!

生命的画卷


数遍大好河山,用红尘的爱填满,安暖现世里,每一处角落缝隙的地方。存在山间田野,铺满生命故事里的画卷,然后将美好事物逐一地收藏。

看过花红柳绿,百花尽;心底残留魅影,几时停?俯瞰着山川河流,漫步于大街小巷;人生数十百年,度过短短几个秋。道破一语,珠帘合璧,又惊醒多少梦中人?

轻抚一段弦琴,海内知己若比邻。你若问我几许深?我说天涯路远共此行。几经辗转,细数辉煌时分,帮你迈过劫口的暗淡人生。又还有什么?能够值得你隐埋于心,来回不停地折腾中,再与此平衡。

静静地听着一曲音律,思念一个人;忘不了记忆深处,你那双多情的眼神,萌动之处闪烁出的几分纯真。告诉我:你眼里透示出的些些晶莹,就如流水般而涓涓奔腾。是否一直都在渴望着,为寻找那扇,本该属于你自己长久期许的家门。

前路漫长,遥遥无期限,你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愿。在人群中,不断地穿越于纷扰的红尘,又有谁能够真正把握住,你这趋向于自由与不安的灵魂?就此,跳出丝毫的迟疑与停顿。今后,再也没有什么艰难困苦,能够拉扯住你这执着的一生。

或许,你早已分不清,高山流水皆知音,虽不知曲中人,但闻曲中情,每一处都写满了关于你的曾经。熟不知,偶尔的思索处却越陷越深,撩拨起你每一处动荡,上下跳跃间而迸发出的心音,句句如真,声声伴景。

听过了多少的故事,又问过多少的人。人间最是难解事,莫过于红尘俗世情。荆棘布满了你的一生,用你一世撒下的情。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够偿还,予以那些风中飘落而等待中的人。

望着天边的云,我以为她会告诉你:如何叫云淡风轻,何苦用执念填充短暂的一生?可人世间的宿命,又怎么能突破天地之心。风与云,人与情,谁假谁真?风起云涌,人追情生,孰轻孰重,皆有黑白好坏之分。

隔离,只不过是天地间设为阻挡的不可能。越是猛烈追击,越是怒不成型。越是痴迷问情,越是泣不成声。风吹云不定,日月星辰如梭行,心有千千结,爱恨情仇如幻影。

守着一颗赤子之心,摊开一片真情,洒向对面的惊涛海岸,不再过问山高路远,管它尽头是否有人愿意等。远不远,只注重于脚下的方寸之间;念不念,春花秋月,何时能遇上,只顾眼前美景静静地观赏。

取一段时光,留一截念想,采集当下日月之阴阳,揽一片山水风光。缠绕在下一个路口,赋予一番别致的景象。数遍大好河山,用红尘的爱填满,安暖现世里,每一处角落缝隙的地方。存在山间田野,铺满生命故事里的画卷,然后将美好事物逐一地收藏。

脆弱的生命


前几天春雨医生的CEO张锐突然猝死,吓了大家一大跳,原来不仅仅医生会猝死,医疗创业者也会猝死。

照样一堆人跑出来,说要锻炼shenti,然后不少朋友去朋友圈晒个今天的跑步记录,然后明天继续跑,然后后天就不了了之了。

好多人会指责他不注意shenti,我觉得只是被吓到了,当我们自己真正处于那样的环境的时候,谁又能真的做到经常锻炼shenti,巨大的生存压力会让你没有一点时间来考虑健康这个问题。身在医院的人永远认为健康最重要;身在监狱的人永远认为自由最重要;身在名利场的人,永远认为名利最重要。

人的认知和想法就是排次序,不同的时候把不同的东西排到最重要的位置。就像你如果认为钱很重要,恩,那八成是因为你缺钱。

多少人仗着年轻气盛,然后把shenti压根就不当一回事,毁了之后才懂得珍惜。我现在没事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快走或者跑步。但是心态却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时候我去坚持,实际上并不是为了锻炼shenti本身,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枷锁,一种克制的方式,给自己戴个紧箍咒,不在得意的时候嚣张,不在失意的时候沮丧。

所谓的修行其实就是克制,以有常来对付无常。

今天发现原来高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得肺癌了,把我惊讶得瞬间懵逼,我才发觉原来我们都老了,过些年,有些人就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了。

这个同学由他妈妈一人一手带大,上完大学之后家里凑钱去澳洲留学了两年,好不容易学成归来,竟然是这样的噩耗,对一个单亲的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儿子就是她生命的唯一的梦,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梦碎去... ...

原来听我们科里的一个博士开玩笑:我同学结婚的时候,我在读书;我同学生小孩的时候;我在读书;我同学去世了,我还在读书...,现在想来,也未尝不是一种生活。

以前总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生死离别都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就懒得去理。后来自己经历一些生死离别之后,才会发现,人在绝境中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朋友的支持与劝慰,绝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逢场做戏。哪怕只是一句安慰,对绝望的人来说,可能就是整个世界。

所以以前看到需要捐助是逢场做戏的给钱,后来发现大部分都是骗子的时候,就是坚决的不给钱了。现在呢,我觉得他是需要的,我还是给钱,也不管是骗子还是真事。

这些年呢,见过不少人突然的离去,再去复盘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的一味强行理解,还是事实本是如此。有些的人的离去,是斤斤计较;有些人的离去是愤怒相向;有些人的离去,只是因为那一缕执念,无法放手... ...

上天收走了一些人,也许是就是以前肆意种下的因。

真正一个人的成长是什么呢?我认为是怕了,怕自己的脾气伤害到了别人,怕自己的恶意毁了别人,怕突然来的横财毁了幸福。甚至,你有时候看到的奢侈品背后,凝结了多少人的心血的时候,你会觉得简单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那奢侈品身上凝结的东西,我承受不了,也不想去承受了。

见过本心善良如水的富二代,只因那无法避免的财富加持,由然而生的满身戾气,你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若说要我佩服的人,我还是服曾国藩,生活节俭,工作勤恳。人在拥有的权力和财富越多的时候,就越需要避免它对你的伤害。曾国藩是做到了的,寿终正寝,子孙满堂,各个优秀,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报。

恩,我是老了,越来越迷信了,也越来越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