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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母亲

发表时间: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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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河流,母亲",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老家旁边有一条河流,岸边是两排木麻黄树。树木一年四季常青,河水春夏秋冬长流。

父老乡亲引水灌溉农田,妇女经常在河边洗搓衣裳。我的童年是在老家度过的,河流就是我的乐园。

河水不宽,约摸10来米,往东流至柳庄。有一个水电站,横跨河上,年代不详。只记得,当年我们从坝上往下跳入河流时,坝身已经斑驳带有些细小裂纹,长出了青苔。

家乡四季如夏,当北方还是严冬,甚至漫天飞舞雪花的时候,我们家乡的原野还是百花盛开,蝴蝶飞舞,鸟儿欢叫。我们几乎一年四季都可以在河里游泳。

那时我们经常比赛看谁最先游到河对岸;我们比赛谁游得更远;我们比赛从水电站上往下跳谁的姿势更优美。

我们寻找河底的贝壳,捞上来装在娄里,回家就能煮出一锅鲜美的汤。

母亲,就像那条养育着家乡父老乡亲的河,养育着我们。

母亲有兄弟姐妹四个,母亲排行第三。从小,母亲的学习成绩都非常好,中学考上省城最好的中学,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可惜在高考那年碰上***,没有能如愿参加考试。

后来,***后母亲已经结婚生下了我们兄弟两个。再次参加高考的时候,为了更方便的照顾我们兄弟俩,她放弃了北方的高等学府,选择了省城的师范学校。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有支气管炎。夜里常常无法睡觉,母亲经常半夜背我到医院。上小学的时候我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每天上课,都是母亲在教课之余在家里给我指导,让我自学。

在母亲的辅导下,我的成绩也一直非常好。五年级的时候参加全省语文比赛,获得了第四名。毕业的时候,参加了母亲的母校全省招考,以全县第三的名次被录取。

到了省城读书,学校里家有180多公里,那时的公路很差,都是土路,车子也不行,从家里坐车颠簸到学校要4个多小时的路程。因为我们是寄宿的学校,所以只有每年的暑寒假才能回家。

母亲倒是时常到学校来探望我,因为她当心我的身体,来的时候给我带些蜂蜜和做好的猪肝。庆幸的是我上初中的第二年,我的哮喘病就没有再犯过了。

高考那年,母亲比我还要紧张。因为我是顺从了父母之命报考的学校,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还可以考个更好的学校,但是母亲怕如果我没有考上清华,那么这个学校是不会要填报第二志愿的。为了保险,也为了我的那个专业,我顺从了她。高考的时候,她为了鼓励我,给我加油,专程请假来看我,住在校外的小旅店,一直到我考试结束。

后来我们兄弟俩都上大学了,家里的负担更大了,就靠父母的微薄工资,省吃俭用供我们读完大学。

大学毕业后,因为父母希望我们都会海南,互相之间有个照应。可是又碰上海南的经济萧条,家里没有后台,也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钱都给我们兄弟俩读书花光了。父亲更是坚决反对送几万块钱买个省城的单位的工作。

母亲的关心和焦虑还是一直陪伴着她。她担心我一人在外乡是否能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工作、生活是否顺利。虽然我时常打电话给她报平安,但我能听出她的担忧。

后来我在深圳定居下来了,买了房子也结婚了。也让父母过来住了几次,他们总是因为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住不了一个月就回去了。

结婚以后母亲总是在催促我们早生孩子,因为母亲岁数也大了,都退休了,她想着趁着身体还行,能帮我们带带。还有就是弟弟已经生了个女儿,她老人家想抱个孙子。但因为我工作性质,常年奔波在全国各地,这个事情总是耽搁。直到07年春节,当我告诉母亲说妻子怀孕时,母亲高兴得不得了,碰到亲戚总是在说我家老大也快有了。

也是那一年,刚好在新疆承包了个工程,忙的不行,早上5点天就亮了,开始干活,晚上9点天还没有黑,也在干活。而且新疆当地人也比较富有,工人干活很懒,搞得我筋疲力尽。

那时母亲生病住院了,当我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她总是说没有大碍,让我放心的工作。等到一天我接到父亲电话说母亲忽然病危,让我回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新疆到海南的飞机竟然不是每天都有,只好通过广州转机。

当我心急火燎地打的到机场,广州转机回海口,又打的回到家时,母亲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也不认得我了。我当时都懵了,不敢想象都这样了,还没有人提前告诉我,让我早点回来。我到处打电话给省城的同学,希望能得到救命的稻草。

可是,当我看到母亲的眼角流出的泪滴,我知道她知道我回到她的身边了。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不知道我生了儿子还是女儿,虽然她之前跟别人都说她在梦中都已经看到孙子了。

当后来我责问父亲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时。父亲说这些都是母亲的意思,她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为什么在那关键的时候会远在天涯呢?我欲哭无泪。

母亲一辈子为我们兄弟俩操心,心里经常也会着急上火,加上她对教书事业的热爱和敬业,常常看她熬夜备课和批改学生的作业,所以因为劳累生病而离开了我们。

我的母亲真是一辈子关心着我们兄弟俩,我是她看不见的担心,弟弟是她眼底下的担心。想起我的不懂事,我现在都充满愧疚。

母亲,每当我遇到失败挫折时,您对我循循教诲都会鼓舞着我勇敢往前走,不灰心,不放弃。

母亲,我们都会在您的保佑下,好好生活,给您争气的,请您在九泉之下安心。

母亲,我一直都在和儿子讲您的故事。告诉他,爸爸有一个伟大慈爱的母亲,他有一个好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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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条长河,在时间的河流中,没有人可以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不管何时何地,我们踏入的都是不同的时间之河。

我对这个说法一直深信不疑。时间的河流不断地向未来流去,逝水年华,我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回到以往的时间之河中。我只有一条生命的河流,不管我如何追忆过去、想象未来,都只能体验自己每一次的时间之河。

直到母亲在3年多前去世,我才发现自己的时间河流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仿佛除了我自己的一条,还有一条母亲的时间河流,伴随着我的生命之河流淌。

母亲在世时,我从来不曾想到母亲的生命之河和我的会如此纠缠。虽然我的生命河流从母亲的子宫源头流出,但这条我自以为独立的河流,早已如大江般奔向生命的海洋。我早已忘记母亲子宫里羊水的波动,早已不复忆起我的时间河流最早的源头。

母亲离开后,她不再只是那个母女关系中的母亲,我突然意识到,母亲是一个女人,也有她自己的时间长河。最奇异的是,我开始感知到母亲的时间河流和我的之间存在的关联。我发现,随着母亲的逝去,母亲的时间河流竟然在我的生命中重生了。

母亲生我那年才20岁,从师范学校毕业一年多。母亲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根本不想那么年轻就走入婚姻,担起家庭及母亲的责任,但命运为母亲安排了一条并非她心甘情愿走的路。母亲18岁那年,来自江苏省的父亲在台南的药房中遇到了她。父亲看上了这个白皙、害羞的少女,在付了一大笔聘金后,阿嬷阿公答应了父亲的提亲,让他们的长女嫁给了大她14岁的男人。

就世俗的标准而言,母亲嫁得不错,她其实不需要去小学教书,但她坚持做职业妇女。

我看着母亲结婚时的照片,以曾经在19岁时间之河中的我,进入她的时间之河。19岁的我还是个冲撞成规、充满文艺热情与爱情梦想的少女。我的人生刚开始朝具有无限可能的大海伸展,但母亲的人生已经被社会及家庭规范成运河,承载着各种传统的责任。

母亲个人的不甘,换回了她整个娘家的安稳。父亲之前一个人在台湾,娶了母亲之后,负担起母亲全家的生活费、教育费,成为亲戚朋友口中最孝顺的女婿。在人生的天平上,父亲未免付出得过多;但在与母亲关系的天平上,他也得到了许多。

母亲在婚前恋爱过吗?18岁以前的她是否有过充满少女情怀的憧憬?母亲曾在我17岁时,因我过于狂野、过着逃学离家的生活而告诉我她当年求学的困难。母亲初中毕业后,因家庭变故无法继续升高中,只得去食堂打工。但母亲的初中老师坚持要这位一直是学校第一名的好学生继续求学。他为她报名参加师范学校的入学考试,母亲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他到她的家中去说服她的父母,告诉他们读师范院校不用花钱,学校每个月还会给零用钱,可以贴补家用,于是母亲获得了求学的机会。

这位帮助过她的男老师,是否曾让她这名女学生有过少女情怀呢?

当年37岁的母亲对17岁的我,一直采取放任自流的管教方式,就是因为她希望我可以拥有她不曾拥有的人生,但她也不希望我因过分撒野而走上艰难的道路。

17岁的我,其实无法了解37岁的母亲,甚至无法了解17岁的自己,更无法了解曾经也是17岁的母亲。母亲在67岁时离开人间,当时47岁的我,突然跨进了母亲的时间之河。

47岁的我,早已理解17岁的我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也了解了17岁时的母亲的生命状态。但在母亲生前,我何曾感受过她的时间之河,何曾想到她也有过身为少女的时光?

47岁的我,懂得了自己的37岁及母亲的37岁。在17岁的我看来,37岁的母亲是相当老的女人;37岁的我,却觉得自己仍然很年轻。选择不做母亲的我,没有一个孩子来对应我的年龄,所以让有着37岁身体的我,依然保持着27岁的心境。

但母亲的27岁、37岁是如何度过的呢?身为女儿,我看到的从来只是身为母亲的她,而不是一个处于不同年纪与岁月阶段的女人,更不用说去想她的心理状态。母亲27岁时,我7岁,她会带着我去裁缝店做母女同款的洋装。但我可曾好好看过母亲27岁时年轻的身影?这些影像并不曾留在我的心灵中,只留在斑驳的照片上。但母亲去世后,当我终于进入她的时间之河时,突然可以忆起母亲独立的生命。我不再以女儿之眼,而是以女人之眼去注视母亲作为女人的身影。

母亲67岁时因卵巢癌去世。去世之前的半年,她一直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奇怪的是,在母亲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月,我开始腹痛;而在母亲结束痛苦时,我的腹痛也神奇地消失了。一般人说母女连心,对我而言,则是母女的卵巢与子宫之间的相连。

母亲离开后,47岁的我立即懂得了自己47岁的生命状态。我原本一直把47岁活成37岁,却始终躲不开岁月的镜子。如今已经一脚踏入母亲时间之河的我,不只感受到17岁、27岁、37岁、47岁的母亲,甚至开始懂得超越自己年龄阶段的时间之河。通过母亲,我开始面对自己47岁的身体和心灵。

47岁时的母亲,考上了台湾师范大学的夜校,花了几年时间拿到一张在她的工作中派不上什么用场的大学文凭。但这是母亲人生的文凭,是让她找回自己可以掌控的人生的一种方式。

47歲的我,一直活在自己可以掌控的人生中。不管是在工作、婚姻中,还是在人生目标上,都不太遵守社会规范的我,却有着美满幸福的生活。也许我成了母亲有阴影的人生中光明的一面。在母亲生前,我知道她一直以我为荣,又或者说,她可能羡慕我活出了她不能拥有的精彩人生。

47岁以前,我觉得自己和母亲走的是根本不相连的两条人生道路:我的自由相对她的不自由,我的幸福相对她的不幸福。在母亲离开后,两条原本各自奔腾的时间之河却再度相连,让我回忆起自己生命的源头。我的时间之河中有母亲的时间之河,母亲的时间之河中有我的时间之河。

如今的我可以不依靠照片,而通过心灵之眼清楚地看到47岁的母亲,不只是从脑子里知道,而且是从心里知道她为什么要重回校园——唯有这种方式可以让她脱离人生轨道,让生命的火车开回年轻时曾经错过的人生。

时间的河流,是一条可以反复向前看或向后看的河流。原本我只能回顾自己的过去,却因母亲离去所带来的永恒之眼,看到自己的未来与母亲的过去交织的时间之河。

我知道自己必将走过母亲所走过的旅程,我的子宫终将萎缩,我的肌肤终将失去润泽,我体内的基因终将以母亲记忆中的方式活动。母亲的痛苦终将成为我的痛苦,虽然我的幸福从来不曾是母亲的幸福。

如今,通过时间的河流,我走入了母亲一生的光阴故事。

故乡的河流


它大概发源于远处的山谷,或许它的祖宗更远,目力不及,只能做虚妄的猜想。

它一路欢畅跌宕,来到村口,已是有些气势的河了。

提起故乡的河,母亲总是神色黯然。

河流在对面的青山穿行,就象一根轻柔的丝带披拂山涧,下山时,会途经大片煤泄地。

那座终年蓊郁的青山,因煤产丰富,被一拨又一拨挖煤人掏心掏肺。那些黑黑的垃圾和甘甜的山泉相互浸润,顺流而下。途经的村庄不时有人患癌而去,且年纪大都五六十岁。我所在的村庄,偏偏就父亲三兄弟同患肝癌故去。他们在当地都算出人头地的良善之辈,悲痛之余,不得不感叹老天无眼。

儿时的记忆里,那座煤山隔年就会从里背出一个气绝之人。我无法忘记煤厂边上那个蓬头垢面终日游荡的女孩。这个自小没娘的孩子,自那一天她那灵魂脱壳的父亲趴在别人的背上出来以后,她便彻底地成了孤儿。平日接受大家的施舍,有一次抵不住诱惑翻墙进了别人的灶房,偷吃了锅里咕嘟咕嘟快要煮熟的肉,从那以后,女孩由此令人赚恶,日子堪忧。

当我10岁告别村庄走向城镇的那一天,我完成了一个孩子对自然的基本认知。乡村的一切象一件件宝物被我珍藏于心,在我离开故土以后的岁月里熠熠生辉,让我不时感恩自然的无限馈赠。因此,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开始,一提笔,我就习惯象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重复着对它们的赘述。

我爱它们,心无旁鹜!

有一天,我在尘世迷路了,最便捷可靠的办法就是:俯下身,就近寻一颗草或者花或者轻浅的溪流,让它们领我回家

从山谷那边过来的山泉一路蹦蹦跳跳叮叮咚咚下山来,山腰上有一日夜不休的水轱辘。我随同村里大部队上山砍柴归来行经至此,我的小小肩膀不堪负累,总是将柴担一摞,而后无比轻松惬意地坐在水车边上,好奇地观看水车有趣地轮转。偶尔,我也会将幼稚的目光投向远方,对着远方的模糊的城镇发呆,那里有一个乡村孩子的所有向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有一次,尿急,长长的山路不时有行人,偶有一两户人家,又断然不敢去。实在憋不住了,尿裤子啦,真丢人!为了制造不小心落水的假相,冒着严寒,我专门在路边溪水里坐了一屁股。如释重负后,我穿着湿冷的裤子走在下山的路上。

春耕开始,秧苗亭亭站在田里了,久旱不雨,人们就会从河里抽水浇灌秧田。抽水机成天轰隆隆地响,此时的河流就是村庄殚精竭虑的慈父。

儿时卖麦草,要沿着河流往上走一直走到邻队去。我和伙伴迎着夕阳往前走,一路溪水潺潺。好不容易卖了麦草已是月出东山群星闪耀了。月色里,河水泛着星光,那些披拂星光跳动的浪花,象一个个珠光宝器的小妖。

溪水到达我们的村庄时,已很有些胸怀和气魄了。

记忆里有好几次河水泛滥的印象,上学途中,河流淹没了道路,河水猛兽一样发狂地钻进岸边人家的屋子里赖着不走。因为要上学,我们斗胆泅水过河。

最为壮观的一次河水泛滥是某年八月,暴雨几日狂泻,田里的稻子来不及弯腰,便被洪水通通藏了起来。村人兴奋而恐惧地奔走相告:川坝啦!川坝啦!川坝是土话,意即河水成坝子啦!

我随大人来到村庄附近的高地,放眼一望,除了村庄和突兀的山丘,天地混沌一片,想起那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其景象应大抵如此吧!

秋后的河流走过春的欢快夏的澎湃,越发象一个成熟内敛的妇人温和平静。彼时干涸的河床上,不时有鸭棚出现。

鸭棚是一个人字形的窝棚。

顶着母亲的责骂,我一而再无比好奇地蹲在岸上看鸭棚,看牧鸭人从稻田里把大群的鸭子驱逐到河床的围栏里,看他们用草帽下明亮的眼搜寻稻茬间被鸭们落下的白花花的大鸭蛋,看他们在河滩上掘地为灶用备好的木块生火做饭,看他们到岸上动作敏捷地揪别人地里的菜,看他们在暮色四合里把点燃的马灯挂在窝棚里,看他们就着星光吧哒吧哒吃着朴素的晚餐

多年以来,鸭鹏如一只搁浅在童年的船,永不老去和走远。河流、鸭棚、星光也一直以一种意向活在我遥远的记忆里

夏日的河流也是一个天然浴场。

晚霞在天边华丽上演,村庄在暮色里低垂,附近的大小男人们鱼一样游到河里。打水仗,借着混乱放肆的荤笑,高高扬起的水花在夕阳的光晕里迷离而闪烁。岸上经过的女人们半遮掩着眼脸,一路羞羞搭搭惊惊惶惶地小步跑过。若是漂亮姑娘,河里更是坏笑乍起哪扎闹海般欢腾一片。

夏日里,趁着河水未涨,小伙伴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河心用石子砌一道小小的堤坝,在堤坝间嵌一个又一个筲箕。那些顺流而下欢快的鱼儿被陡然拦截,突然没了去向使它们急得在筐里乱蹦乱跳,这可高兴坏了旁边的孩子。

儿时故乡的土地流行种植一种经济作物:红麻。一大片一大片,笔直的杆,翠绿的叶。从它们播种那一刻,我就无限期待它们的成长,看它们破土,看它们由稚嫩一路不枝不蔓亭亭的模样。

我最喜欢的是在那片绿色的海洋里寻找盛开的红麻花:花朵硕大,单瓣,干净的乳黄,酒红的蕊。我不知道为什么密密的麻林花却开得不多,以致于每次仰望搜寻都要非常努力,好奇且惊喜万分。

红麻皮被扒下来后,要在稻田淤泥里浸泡数日,皮腐烂,村人就会挑着黑黑的麻来到河边,借着河床卵石,捶捶打打,再在河水里细细漂洗。洗净后白白的麻缎带一样在水里起伏飘荡,象是河流妖娆的长发。

因上下村庄大面积种植红麻,收获的季节,河边秋收凯歌高奏。有时月亮挂得老高了,河床里还在捶捶打打嘻嘻哈哈。此情此景,令人不由想起那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年关将至,河流又成了最热闹的风景啦!大姑娘小媳妇们挑着铺盖帐子从各个村子三三两两来到河边。虽有冬日当头,然乡野的风随意逛荡,寒意四起,泠泠河水冰冷刺骨,冻红的手指在水里长时间不停搓洗,这是需要顶好的耐受力的。

然河边依然笑语喧哗

河流是村庄的血脉,有了她的浇灌,村庄得以成长延绵和生生不息。

离开村庄我就基本告别了河流,它只是偶尔在我的梦中缓缓流过。

一直有个梦想,沿着河流走,会走到哪里去呢?

呼唤一条河流


在故乡,有时感到的是欣喜,有时也不免丝丝伤感。丰富中携带者单调,繁荣里潜藏着隐忧,于是,怀念就这样开始了。那是一条小河,在我的少年里流着,诗情画意让我觉得自然的无限美好,洋溢着我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

仿佛还在昨天,我读初中时,那条小河就在我们的学校旁边流着。潺潺的河水里鱼翔浅底,两岸是茂密的苇丛,不远处还有蓄水灌溉的小坝。夏日,我们的天然浴场就在这里,沙滩的骄阳将稚嫩的肌肤嗮得黝黑黝黑;漫长的冬天来了,小河就冻成厚厚的冰带,我们常常是偷着去溜冰,不知滑倒过多少次,却也不见得疼。

这条河,故乡人叫它暖泉河,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小河。它的妩媚多姿像一首清丽隽永的小诗,至今让人回味无穷。我们就在这样的意境中长大,好像没有一丝一缕的忧虑。多少年后,我常常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让人不知道惆怅的滋味。小河,我的梦中的情人!你的不示喧哗的流淌,你的静若处子的妖娆,常常使我沉浸在中国古典诗文的优美意境里,总思忖你能陪伴着我们到永远。不论人生经历多少风雨,我总想与你同行,美好将于故乡同在。

遗憾的是,不,让人痛心的是,暖泉河消失了,30年前已经干涸了,置换为一片沙石裸露的河滩。我曾不止一次的在这条河流的遗址上徘徊,寻觅昔日的诗意,但依旧是满目萧索。暖泉河,我的魂牵梦绕的情人,你到哪里去了?难道世事竟然是如此无情,在我们短暂的人生中,连一条河流都陪不出头?

面对着无尽的哀伤,我的心好像在滴血,不禁要责问:谁是罪恶的杀手,戕害了我们的暖泉河?

由一条钟爱着的河流的死亡,我想到了我们的未来,也许还会丢掉许多美好的东西,使我们更加感到孤独。在暖泉河荒漠的河床上漫步,我觉得我是一个人生的悲观主义者,无可奈何的愁雾在蔓延,使明亮的太阳都显得暗淡起来。不远处,有人还在唱着:哎呀,我的爱只是我的烦乱像冬雪一样纷纷扬扬。

暖泉河,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