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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里的水(从军青藏高原 七)

发表时间:2020-08-20

【www.qg13.com - 水的情感说说】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无人区里的水(从军青藏高原 七),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无人区里,总体上说,是个水资源相对丰富的地区。地上,有雪山、河流、湖泊;地下,有泉水,冻土层。安常规分析,唐古拉山里有地下河流、湖泊是必然的状况。但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在此只提出来参考了。

中央电视台报导青藏铁路通车时,我注意到,有人说了:那里的水,可能都是天然纯净水。其实不然,无人区的水,也有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有一天,我们行军了很长时间,没有碰到一条小溪,人和牦牛、马都很渴、也热的难过。后来,我们终于碰到一条小溪。小溪的水很清,也很诱人,但是,小溪的两边寸草不生,岸边的沙石泥土也发黄,我们不敢冒失。当时,有两头牦牛先冲到小溪边,毫不犹豫地先喝了个痛快,我们连挡都没挡住。安理说,牦牛能喝,我们也能喝。正当我们拿出毛巾想先洗个脸时,意外发生了,喝过溪水的牦牛,竟然爬下了。跟组的牧民大呼小吆地把其他牦牛挡在离小溪不远的地方。牦牛是很少在白天爬下的,所以,两头牦牛爬了下来,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也是大家反映快,避免了一场大悲剧。那两头牦牛后来死了,其他的牦牛,我们是一头一头赶着冲过小溪,不给它喝水的机会。安理说,牦牛自己有天生的识别能力,什么草能吃?什么草不能吃?它们要比人的识别能力高,象这种喝水的事件,可能是因为太渴了的原因。

当然,唐古拉山里,确实也有好泉水。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叫馒头山的山脚下宿营,那里就有一股泉水。水清得看不见一点杂质,喝在嘴里,天然清香,还有一种淡淡、甜甜的回味,真是好喝。我们追到泉水的源头,这才看见,泉头四周集满了羊粪蛋,连泉水中都铺满了羊粪蛋,如果不是在下面已经喝过这泉水,这羊粪蛋中冒出的泉水,我们怎么着也要烧开了才敢喝。其实,野生动物对喝水也是有讲究的,馒头山的泉水,估计是方圆数十里内的一股神泉。大批的野羊都到这来喝水,天长日久,泉眼四周自然就堆满了羊粪蛋。那泉水实在太好喝了,地势也不错,我们于是在那个宿营地住了十天。我们的测绘工作,一般都是赶到某一个山头下宿营,就近作业。因为,爬山太困难了,还要把角铁扛上山,树座标塔,一般两天才能树起一座标塔,宿营地离山远了,工作不方便。但大多数山脚下,找一个有好水源的宿营地,也不容易。有时碰到实在无奈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在离水溪不远的地方挖一个大坑,然后把水引进沙土,通过沙土过滤后,勉强饮用。碰到馒头山的这股神泉,我们也开心,宁愿每天多跑点路,把周围山头的工作都集中在这个宿营地干了。

唐古拉山里还有山洪。夏天,山里的暴雨来的突然,下雨时间都不长,雨量很大,但引发山洪的时候不是很多的。有一次,大雨后,雨已经停了,我们下到一个山沟里,正往对面山梁上爬。突然,我们听到从地底下传来一种很沉闷的轰轰声,我们正在奇怪这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道泥巴墙从沟的上游往下移动。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立即手脚并用,连窜带爬,逃到山梁上,回头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立脚的地方已经淹没在混水中,水流平稳,没有惊涛骇浪。当时,我们心想,就这水流,真冲到我们身上,恐怕也没有多大事。水流很快过去了,山沟又恢复成山沟,往沟底一看,我们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沟底凭空舔了一沟碎石大如斗,幸亏我们爬得快啊,要不然,这会儿不是肉饼,也成碎肉了。

我们测绘是沿沱沱河作业的,来回的渡河是常事。渡河,选择过河点是个关键。看似水流平缓的地方,常常是陷人陷马的流沙地,一旦陷进去,就别谈渡河了,逃出命来是第一条;而看似水流喘急的地方,有时到反而是好渡口,水流急,泥沙也存不住,没有假象,两岸岸基都比较踏实,河水的宽度也相对狭窄,常常是冲一下就渡过去了。

有一次,我和一个福州兵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那是沱沱河大水的季节,河面普遍都很宽,实际上是河水淹没了河滩草地,河滩草地也成了河面的一部分,因此,看起来河面都很宽。我们选好了一个地方开始渡河,一开始,真比较顺利,所谓河水,也不过在马腿的小腿以下,约两百米的河面,我们都已经渡过150米以上了,胜利在望啊,我骑在马上,很轻松愉快地感受着骑马驰骋在沱沱河大河水面上的豪放感觉。别人是坐船渡河,我们可是骑马渡河啊,骑马挎枪渡大河,人民战士也侠客,情动于心而成于言嘛,那会功夫,我真想放歌一曲。

河水开始深了,淹到马大腿了,我把脚也抬了起来;越往前走,河水越深,最后,我把腿盘在马鞍上。到对岸,也就十几米了,马整个沉入水中,游了起来。我是盘腿坐在马鞍上的,马一游泳,左右一摆,河水又是横冲过来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滚到河里了。那真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大脑里全是流水声,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冒出水面的一瞬间,只看见一根细细的东西在眼前,我抓住了,又沉入水中,也不知怎么了,脚下踩到了沙地,站住了,并把头伸出了水面。我抓住的那根细细的东西,是马缰绳。这根缰绳不是骑马时用的,而是,晚上休息时,栓马用的缰绳,这根缰绳比较长,让马在休息时可以活动范围大一些。在骑马时,这根缰绳是圈起来挂在马鞍上的。我抓住的就是这根缰绳,这根缰绳的一头是系在马笼头上的,我掉在河里后,马是先在水中踏到实地站住了,我抓住了马缰绳,自然也就顺流甩到了可以站起来的实地。什么叫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是切切实实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我连撺带划地移到马身边,抱住马头,真想痛哭一场。马很温情,象安慰我似的,马头在我的身上轻轻蹭动。我轻轻梳理马脖上湿漯漯的鬃毛,不知怎样才能感谢它的救命之恩。我身上当时穿着棉袄棉裤,大头棉皮鞋(大头皮帽子是给水流冲走了),带着半自动步枪,还有四棵手榴弹。在当时的处境下,压根儿就没有游泳一说。我是秦淮河边长大的小孩,12岁就横渡(南京)长江了。掉在沱沱河里时,我是本能的反应游动(不是游泳)了两下,只挣到一次头露出水面机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才没有给冲到主流中去,一旦被冲进的中流,估计不是淹死,也要冻死。

那天,我们渡河失败,200米的河面,只有十几米了,我们没有过去。沱沱河里基本上雪水,再热的天,下水十分钟,就冻得你不得不爬上岸来。我们回到宿营地时,我已经连骨髓都冻麻木了,象游魂似的,光溜溜用五六件军皮大衣裹着,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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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里人的踪迹(从军青藏高原 十八)


唐古拉山无人区是个夏季牧场,因此,说是无人区,实际上还是有人在里面活动过的。

我们在无人区里测绘时,也曾经遇到过藏族牧民流动牧场的宿营地。一般这种流动牧场的宿营地,最重要的标志就是牛粪堆。

牛粪是唐古拉山牧民最常用的燃料。牛吃的是草,牛粪干了以后就是一块块草粑粑。把干牛粪堆在一起,上面加上铁架子,就可以烧东西吃了。我们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住宿,首先就要搭帐篷,拣牛粪。帐篷好搭,牛粪却不是每次都好拣的。往往为了拣牛粪,要跑出去很远很远。唐古拉山无人区里没有树,见不到牛粪,吃饭就成了问题了。因此,每当遇到藏民的流动牧场宿营地,我们都很高兴。

游牧的牧民们也有自己的游戏规则,比如,这个牛粪堆,后来的人可以用,但用了以后,你要拣来新的牛粪把它补上。这样,下次再有人来,就继续有干牛粪可以用。

在这种流动宿营地的火塘灰中,经常埋着一些藏族牧民的生活用品,我们就看到过大铜锅、酥油桶之类的用品。这些用品,你也可以用。用过后,洗干净,埋在原处就行了。从这些流动宿营地,我们可以感受到藏族牧民们的真诚和好客。

唐古拉山沱沱河沿岸起起伏伏的山梁、山包很多。远看就是很普通的山包包,有的山包包却是空的。那些山洞,为无人区的野兽和猛禽提供了庇护之所,也隐藏了一些人类历史的秘密。

有一次,我背着测绘仪翻山梁。测绘仪是很娇贵的东西,尽管有防护罩,还是怕磕碰。因此,背着测绘仪的人,不能骑马,只能步行。翻过一道山梁,眼前竟出现了一块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仙境里没有树,但那不知名的连片的花草,以及仙境中静谧的环境,无不给人一种幻觉。仙境的四周都是山体,唯有中间一块相对封闭的草地。从我们来路这面算是缓坡,其余三面都是陡壁。陡壁上兀立着成群的秃鹫,还能听见嗷嗷待哺的小秃鹫的叫声。

我想穿过草地到对面的峭壁下去寻找出路,走到三分之二时,发现前面有羊群,再细致看又不是羊群,而且这些羊很奇怪的一动都不动。为了安全,我马上把测绘仪用草遮盖好。自己提着枪先匍匐前进摸上去看个究竟。摸到约200米的地方,我看见羊群中有一只箱子。这下,就更紧张了。无人区里一般是不会碰见人的,因此,见到箱子,又看不见人的情况下,难免蹊跷。我当时是一个人,心里想着怎么保护好测绘仪。那些羊群,我也看清楚了,是一包包捆扎在一起的东西。离那些东西和箱子约百米左右,是峭壁,但峭壁下有几个洞,洞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也不敢冒失,就静静地监视着,等待后面部队的人上来。

其他人因为有马骑,就负责收拾东西,我背仪器,步行,因此先行。

好不容易等到大部队来了,远远也发现了情况,马上停止前进,派人摸上来和我联系。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把我们的人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跟我准备突击,另一部分分成二个组,形成钳形包围,负责掩护和防止意外情况,还有二个人负责看护仪器和东西。我们当时的测绘小组是由我们青海省军区独立营的半个班和福州127部队测绘大队的一个组组成的,论打仗,只能看我们玩。安排好以后,我带着一个藏族民工和二个战士先摸上去,让藏族民工用藏语喊了好几遍话,几个洞里都没有反应。于是,我就连滚带爬地摸到洞口,咋呼了几句,还向洞里扔了几块石头,扬言是扔的手榴弹,结果还是没有动静。藏族民工胆子更大,钻进洞里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一场惊虚算是结束了。

那些捆着的东西,是一捆捆羊皮大衣,箱子里有一件呢子的袈裟,有一个碗底很厚的小银碗。几个洞里都堆着成包的盐巴,都是用牦牛毛编织的口袋装着,一包像如今5公斤米那么大,有200包左右。盐巴,在藏族地区自古是比较珍贵的东西,历史上,曾经用盐把当钱币用过。这么多盐巴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肯定是有故事的,只是我们没有时间去探究了。洞里洞外的东西,我们都通知测绘大队,专门派人去清理了。很多天后,一个随组的藏族民工拿了一张很漂亮的红狐皮,没事就搓揉,那是他们的硝皮方式。我问他哪里搞的,他才告诉我,有一个洞里有好多漂亮的野兽皮。

说是无人区,里面的人迹还真不少。我相信,在唐古拉山无人区里,至今还有很多这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年在青藏高原(从军青藏高原 一)


青藏铁路通车了,引起全国人民对青藏高原的关注和向往。我从电视上看到一些镜头画面,说真话,心中欣慰的是,我感觉,35年过去了,青藏高原的变化似乎不大,正因为这个变化不大,我们才保有青藏高原这块净土;也因为这个变化不大,我知道青藏铁路沿线绝不是美若天堂的画廊。古老沧桑,原始荒凉才是青藏铁路沿线的自然景色。当然,在昆仑山,唐古拉山腹地无人区里,有很多令人惊奇的自然景观。但在火车上,你是看不到的。那是我们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徒步走进无人区,历经千辛万苦,才享受到的一份艰苦的情趣。

我们是1969年入伍的南京兵,在青海省军区独立营当兵。独立营的任务是保障青藏公路运输线的安全,从骆驼大队到摩托大队,独立营一直巡逻在青藏公路的青海这一边。南京兵去的时候,独立营已经没有摩托了,保留的任务是:守卫沱沱河沿、通天河沿两座大桥。独立营的营部设在格尔木城区,要守的桥却在千里之外的唐古拉山上,别看这么远,却仍然属于格尔木市,所以,别看格尔木市是个不出名的小城市,但要从它的地理面积上说,估计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城市了。

因为守桥,我们在格尔木到通天河沿这一路来回跑过很多次。当时的条件,来回一趟一般是六天。在高海拔地区连坐三天汽车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一路上的荒山秃岭,乱石荒沟,透着自古以来的那种寂寞,几十里路下来才能看到一个道班。道班通常也就是两三座破屋,看起来都象多年没人居住的弃屋。沿路最好的建筑就是兵站,我们都是在兵站吃饭、住宿。大白菜烧羊肉是最常见的菜,配上两个八五面的馒头,一顿饭就解决了。睡的是大通铺,一溜排十几个床位,能抢个靠边的位置,那就是幸运的。

路上经常遇见洪水冲断公路,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要折腾好久才能继续上路。最怕的就是汽车抛锚,夏天,白天抛锚,是找不到任何树阴躲日晒的,那里的白天还特别热,唯一能躲的就是汽车的阴影;到了晚上,又特别冷,我们通常都要找点什么烧一堆火烤烤,才能度过这种夏天的寒夜。冬天要是遇见抛锚,那唯一的选择就是跟着路过的汽车到附近的道班或兵站去。抛锚的汽车会有救援队去修理。那时候,在青藏公路上,没有听说有偷汽车的,连拣汽车的都不会有。

在这条路上,跑的大部分是军车,地方的车辆很少。部队车辆是以连为单位跑车的,一开就是几十辆车首位相连。这倒是青藏公路上经常见到的一道风景线,犹如万马奔腾,透着慷慨激扬的军旅豪迈。是无数的年轻的军人几十年前仆后继,才保障了青藏公路的生命力;也是无数年轻的军人献出了青春,甚至献出了生命,才保证了西藏和祖国内地的血脉相连。1973年,大批部队开赴上了这条路,开始铺设输油管道,再后来就是铁道兵开了上去。今天,铁路铺通了,人们可以很方便地通过这段路了。媒体上把青藏铁路渲染成神奇美妙的天路,这条天路是无数青年用他们的生命和青春浇筑出来的。青藏铁路的通车是中华民族的一份自豪,在这份自豪中,最珍贵的是中华民族有无数勇于前仆后继做奉献的年轻人。

补充一点。现在,什么事都在用钱衡量。当年我们在青藏高原拼命的时候,每个月的津贴是9.5元人民币。

兵城格尔木(从军青藏高原 三)


格尔木西面是远古的荒滩,不知是多少万年前发的洪水,留下这一望无际的乱石滩。有一次,我从连队的营房后面往西走,想看看荒滩里有什么神话,估计也就走了半个小时,还真掉进了神话般的远古荒原。那种感受,是一种无名的恐惧,无边无际的荒凉中,一种孤单、无援、渺小、绝望的恐惧。我是跌跌爬爬地跑回了营房,头脑中一片空白。多年后,我读了一本《棋王》的小说,故事中说到法西斯曾经以一种孤独的刑法折磨人。我很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孤独,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无法形容酷刑。

格尔木城里的大兵们,是很有幸的集体住在一起,哪怕身边就面临着远古的荒滩。不过,有另一种在当时难以启齿的心病,那就是很难看到一个女人。

格尔木兵城几乎都是窑洞式的平房,唯一的一座楼房的记忆,就是22医院了。大兵们对22医院难忘的倒不是那座楼房,难忘的是那座楼房里的美丽精灵。那时,真要生病住进了22医院,那可是三生有幸了。可惜我当时顶多也就是个头痛脑热的小病,连队卫生员就给解决了。唯一一次排队走进22医院的时候,是去参加一个慰问晚会。那天晚上真是激情澎湃,不过,不是为了22医院的女护士们,是为了才旦卓玛连续唱了十几支歌而感动,那歌声,可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星期天,在满是大兵的格尔木大街上,偶尔也遇到过她们,同样是大兵,同样的军装,就是有那种不同样的感觉,叫你在那么多大兵中感觉到她们温馨的存在。估计那个时候我的岁数太小了,每当遇见女兵,总是不由自主地躲着点,怕什么呢?我至今没找到答案。不过,至今在我心灵深处,女兵还是最美丽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