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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不再惊涛

发表时间:2020-08-26

【www.qg13.com - 挽回的爱情不再是以前的】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云海不再惊涛,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繁华世界,迷离双眼。尘世情仇,过往云烟。

寻得一片净土,那就是心里的一片处女地。心静如水,心安理得。遇事不惊,处事不乱。无论身前多少事。只求心里无问津。安然初始。保持一个静怡的心态。锁住红尘的那一刻,给心加了一把无匙锁。风云变化,电闪雷鸣,也只是眼前的浮华。水清则鱼儿游动,水浊则寸草不生。

安逸的跨过了一架山,飘渺的趟过一条河。始终心如明镜。照亮自己独行的前程。不在体会夜的烦躁,也不在向往月的朦胧。心灵深处的那片处女地干净的一尘不染,洁白无限。

落梅拂雪曾这样写过。《在心灵种花,人生才不会荒芜》以善良去面对,以慈悲去普度,保持阳光赋予的灵性,不畏风雨雪霜的蹂躏。即便远航的心也会得到安静。许多事,许多人,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装下满满的日子。捋不清的头绪。压抑着是整个身心在日子中煎熬,盲目的去寻找,最终身心疲惫。幽怨和烦忧困扰着,让自己渐渐的消磨。红颜已,心灵已老。

人都在寻找一片静怡之处,安逸之所。让身心在这个环境里得到云的宁静,风的飘逸。桃花源是一个美好的去处,但也没有逃出红尘,跳出五行。生活往往不随人愿。总是在和你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人的心情永远都处于杂乱无章的序列里。得不到那份想象中的静。所以荒芜就像一条永不干枯的河流。侵染着心灵的湿地。

拂雪在文字里感受到了一个奇妙的幻影,沉醉在自己的笔下。让杳然于纸张上的墨,充实着心灵的花。墨香里独享着这份香溢和静兰。于是就有了不争于名,不求于利。只想在这方寸之间,饮一口茶香。《默默地吐露绽放。并且与此花,相伴度过一生。》

这是一种静的境界,一种心灵上的逾越,更是一种身在尘世间。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的超时空心灵。

至此,心灵上的安静,精神上的解脱,非事物能与驱驰,非佛法能于安抚,驾驭自己心灵之净的只有《飘逸自如的流水行文》和洗涤精神之尘的飘香淡墨。于是,反复爬楼,去细品《落梅拂雪》对生命的感悟,来驱散心灵的尘埃。已达到《清凉》,《宁静》,《温暖》和平静。

云海不在惊涛,让花住进心里,合着文字《默默地吐露绽放。》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酌云海禅心,牵一缕佛光


淡紫色的念想飘浮在白云里,一丝清香、一串素白。岁月无声中撒落滴滴灰雨,淋湿了几朵忧愁的云彩,落在了心间。彼岸的云雾、此岸的风雨,守着一抹红尘,安暖向暖中,静等花开,醉为云彩。把梦寄到云里,开满姹紫嫣红,洒遍满地幽香。在落日的霞光中慢慢沉于墨色中

云海禅心,在一缕佛光里笼罩着金顶的蟾光。从岁月的流光溢彩里用青灯照亮了苍穹,琉璃了素颜的芳香,让无言的落寞在曾经的柔情中再有妩媚万般

云朵飘忽不定,雨水断断续续,如小溪戏水,如落叶沉于一地。温一壶烈酒和云朵对饮,细雨、小溪、醉酒中挥墨,韵满红尘。一曲幽幽古琴,弹拨旧韵阵阵,收藏了轻云,飘逸了红尘。

一丝浅浅的怀念涌上心头。醉酒中的红烛滴落了蜡、还是红尘里种一束璀璨?冷月中泛一层清波,撩起了水花朵朵。俯案的香茶里,一盏倒影斜挂,逸出几多素谧、几多回忆、几多风流、几多妩媚。人间的四月天酿造了风花雪月,读懂了厚厚的一本酸甜苦辣。

酌一杯云海,牵一片佛光。思念云海无边,意念佛光千年。

总想要看破红尘,佛光外永生。

阅遍人间史书,红尘依旧朦胧,未有一词半解;游览三山五岳,红尘总在山外,未见庐山真貌。收尽诗意古句,红尘字里行间,难寻禅心真谛。浩荡浮云,起落人生。灵魂摆渡的深处,藏着一处阴暗的角落,躲闪着彷徨的旧事,绕开着不敢承诺的誓言。

大爱谱出善良,温暖救助生灵,

繁华于弹指尖,归心于宁静。人生的最后一程,就是向善于心,点一盏青灯、踩一朵莲花,仰慕脱俗!

一场春梦做到了云海中。

拾几片红叶,把逝去的岁月和故事写在红叶上,放漂在静静的河面随风而去,几多忧愁、几多欢乐、几多哀怨、几多情歌都随着河水流向远方。情不怕远只要心在、爱不怕寒只要暖在。花开暖心无数个黑夜,花落种下数不清新蕾。一束悠悠的心花绽放在云水间,转眼就是一片桃花源。

酌云海禅心,牵一缕佛光。把遥远变成传说,把沧海变成桑田。海天一色香染尘埃,十里桃花坐禅时光。

不再慌


雨后,晚上八点钟的港湾大道,口气就像隔壁阿姨一直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却没有重点。车水马龙的路口,从警十余年的张警官,眼神像鹰隼一样,搜索着每一辆机动车。

这时,不远处,一辆灰白色的轿车慢慢停在路边;既没有打右转向灯,又没开启危险报警灯。恍惚间,似乎驾驶室里,人影幢幢。

张警官快步上前。

一番例行证件检查时,从副驾驶男人那儿飘来一阵轻微的酒味。职业性的敏锐与生为男人的经验,告诉他:就在刚才停车的时侯,驾驶车辆的男人与副驾驶位的女人,在慌乱中交换了位置。

他看了看那个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酒精检测仪。

警察同志,我刚拿驾照,又是雨天。有点怕!女人急忙解释。是的,她的驾照确实还在实习期内。

一直都是你在开吗?

是---,是啊。她支支吾吾道。

张警官微微一笑,心里很清楚:整个港湾大道有9个路口,每个路口都装有高清摄像头。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驾驶,查一下便有了证据。

叔叔,刚才是爸爸在开。后排座上,有个约莫6岁的小男孩。眼晴很明亮,声音也明亮。

小孩子不要胡说!女人回过身,推了小孩子一把。孩子刚刚精神十足地向前探着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座位上。

妈妈小男孩慌乱地坐起来,眼神里全是不知所措。

张警官心知肚明刚才停车时发生了什么。喝了酒的男人在开车,后排坐着女人与小男孩。当发现张警官时,男人停车匆忙而慌乱地钻到副驾驶位,而女人也匆忙而慌乱地从后排座钻到驾驶位。后排座只留下清秀的小男孩,孤孤单单

小男孩哽咽着,张警官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他的孩子也差不多大。他不愿意自己的小孩从小学会撒谎,无论什么理由!

你诚实,所以,你是好孩子!他微笑说道。

小男孩抬起头,注视着他与他的警服,眼神里好像有一道光亮闪过。这时,对讲机响起:明珠路与港湾大道交汇处发生交通事故,有人员伤亡。速去现场。

张警官让夫妇俩下车,例行批评教育,转过身:诚实的孩子才最棒!现在爸爸妈妈也知道他们错了。

小男孩坐直了身子,有些讶异地望着张警官。

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他招呼夫妇俩上前,一起面对小男孩,你能监督,回去的路上必须妈妈开车?

嗯小男孩坚定地点点头。没有一丝慌乱

不再孤单


在友谊的小路上,尽管我已穿梭十余年之久,却总感觉自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儿童。

从上小学到现在,在学习的方面,我尚能像鱼儿在海中遨游一样来去自如。但当面对着同学们笑脸的时候,我却远没有那种游泳时轻松。

我还记得当我们全年级中八个班去柏乡军训时,天很蓝,像大海一样能包容万物,风很轻,传递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也许因为女生的天xing吧,我和全班大多数的女同学都能聊的来,但在我的认识中,我能确定的,把我真正当做朋友的只有一人。

我们俩人的组合十分奇特,我内向,她开朗。在休息的三十分钟里,我们两人总是不自觉走到了一起,操场上,小路边,食堂里,到处留下了许多笑声和回忆。

不过有一天她却是与别人走在了一起,看着她脸上欢快的笑容,我独自默默地走着,像一个独行侠。我走向班级中女生扎堆的地方,却发现跟不上她们的脚步。从小,我就害怕孤独,空旷的操场上,夹杂着雨后泥土芬芳的风,吹在厚重的衣服上,却仿佛吹在我的心里,冷嗖嗖的。

独自游荡的路上,我看见了以前的小学同学,看着她们身边同班的朋友,不禁觉得自己很失败。

你在干嘛呢?一只手放在臂膀上,把我吓了一跳,扭头看才发觉是同班的一个女生,我却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你,会交朋友吗?说完后却又猛然一阵脸颊发烫。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调侃地说着:这有什么难的?人天生都会吧,放开自己,轻松接纳他人应该就行了吧!走啦,我去买东西吃了。我一脸黑线的看着她远走的背影。觉得自己像是被钓鱼者钓到的一条傻鱼。但回头一想,又觉得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从那之后,我便试着放开自己,先把寝室中的室友当做小白鼠。但随着我的行动,我居然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

回到校园后,我一把搂住了那个带给我启发的女孩,在她瞪大眼睛的同时,开心地嚷道现在我在友谊的街道中,可是不再孤单了!

不再寻找


这一路总有些日子很离谱,梦被迷茫浇灌后散发的花香在脑海已不知萦绕多久,最后只有冬的冷冽就着呼啸的北风刮到了堕落的曾经。

小二,少爷,老高,李宝当一个个在我的周围时,我才绘出了生命的色彩。

岁月空转,我已不再寻找,梦的重量即使沉重也要注定由我背下来。

对不起,那是我只是一次次的逃避,自己为自己造的世界里独自哀叹。忘了巴黎铁塔,忘了欧洲古堡,忘了时光留不住短暂的欢笑。我只会逃避,还想守住这一切,在时间的那头一遍遍的回味曾经-那些属于岁月的光荣,那些逝去棱角依旧尖尖的,无论是其还是放下,谢谢你们让我学会做自己。

小时候梦挂在嘴上,因为那是纯真年代里唯一值得我炫耀的东西。

八年级,我把梦写在黑板上,傻傻的做自己。

高中,我一次次的失去提起梦的勇气。

所谓的迷茫就是离梦想的脚步越来越远,而我却来不及改变自己。在欢笑间麻木,在打闹间忘记,在发泄间平息自己。每当梦在脑海间乱窜,不得已用沉沦来平息。

不想寻找,真真正正的想做自己,即使不能再有一个酣畅的美梦,即使拿走我所有的力气,即使没有结局,我想闯一闯。

不再浪漫


直到家里的地板被我拖得一尘不染,午饭也已经准备好了,我这才有空到阳台上张望,看看丈夫回来没有。没看到丈夫的身影,却又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楼下的路灯杆下,插着裤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还不时地抬头向我的楼上望。我急忙走进屋里,心里一阵慌乱。他,该不是来找我的吧?昨天,我就看见他了,也是这样子站在楼下,后来就走了。我镇定下来,在心里对自己说:“慌什么呢,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来找你的,人家在等的,可能是这幢楼某一家待字闺中的女儿呢。”可是我还是不禁有点兴奋。

我是在一次旅行中认识他的。因为丈夫要加班,不能陪我去,我就一个人孤身上路了。他也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囊,穿着一身鲜艳的运动服,把本来就帅气的他衬得更加英气逼人。不可否认,第一眼见到他,我的心就被他打动了。他叫我帮他拍照,我帮他拍完后,他又帮我拍。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他问我:“你是学生吧?”我暗暗好笑,我已经出来工作三年了,婚也结了,他居然以为我是学生。

不过我挺高兴,因为这说明我还年轻呀,毕竟,我才二十四岁。我反问他:“你呢?”他说:“你看我像吗?”我也说:“那你看我像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他告诉我他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现在一家报社做摄影记者。那天,我们一直走在一起,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和他是原本就相识的。我们很谈得来,仿佛老朋友一样。

临走时,他问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我说:“有缘的话我们就会再见的。”他说:“缘分也是可以人为的。”我说:“人为的就不算是真正的缘分了。再见。”说完我就很洒脱地走了。其实,我这样做是想留住这份对我来说算是奢侈的美丽的偶遇,因为一旦让它延续下去,这份美丽就再也难以保存了。毕竟,我是已为人妇呀,虽然我对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他那种强烈的青春气息是如此的吸引我,那种感觉是我那比我大八岁的丈夫从来没有给过我的。

没想到在归途我们搭上了同一辆长途汽车,他原来是我的老乡。他喜形于色,对我说:“你看,我们真的很有缘呢!”我虽然有点不安,但是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很高兴。他把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以后有空就找我玩啊。”他又问起我的地址,我只好告诉他我住在哪条街哪幢楼。他说:“你不介意我去找你吧?”我居然大方地说:“当然不介意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

今天,他出现在我的楼下。难道,他真的是来找我吗?如果是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快到下班时间,丈夫即将回来了。我是应该把他请上我的家里,大大方方地介绍我的丈夫给他认识,还是应该对他视而不见?但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楼下,到了他的面前。

他见到我,脸上放出光彩,歪着头叹了一声,说:“终于等到你了!我只知道你住在这幢楼,不知你住哪号房,只好在这里等你出现。”原来,他真的是在等我。

我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已经骑上了一辆摩托车。这时我才发现,他身旁停着这么一辆车。

我还在发愣,他已经戴上了头盔,发动了车子,对我说:“来呀。”我本来还在为我的措辞而发愁,可是现在,他那青春焕发的神情感染了我,我的心又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一样被他吸引了去。

该死的!我这不忠的妇人!我居然真的坐到了他的身后,任由他风一般地把我带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他把车开得飞快,我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他的开襟衬衣的下摆被风扯起,像浪涛一样拍打着我的身,我的心。

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仿佛在空中飞翔,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美妙过。终于,他停了下来,说:“到了。”我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郊外,满眼的嫩绿,满眼的清新。此时正是初春,空气里充满了新鲜的气息,我们就在一条小河边,河边是田野,田野上立着几根电线杆,电线上有燕子在啾啁。

我不禁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好舒服!”他笑着看我,一脸自得地说:“我没带错地方吧?”说完,他打开摩托车上的储物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架相机。

“来,我给你照几张相片。”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愉快地充当起他的模特来。我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裙,外面还有一层粉红的轻纱,我相信这身打扮和这清新的春色一定很相衬。

他定睛看了我一会,说:“你很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竟然热起来。

天色忽然暗下来,阵阵春雷在我们的头顶滚过。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我着急地说:“要下雨了,附近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我们走吧。”他说:“别急,我有雨衣呢。”淅淅沥沥的春雨从空中飘洒下来,像一首优美的抒情诗。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张红色的雨衣,抖开了,披在我头上。我被罩在一片温暖的红色当中,外面的雨已经与我无关了。

他也钻了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只有一张雨衣。你介意吗?”此刻离他是这样的近,彼此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他,一切都好像停顿下来,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把头低下来,吻了我的额头。我没有抗拒,他又吻了我的唇。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过火了。我轻轻地推开了他,撩开雨衣。雨点打在我的身上,提醒我是个已婚的人。

我掠掠淋湿的头发,说:“回去吧。”他默默地把雨衣披在我身上,骑上摩托车。

归途上他问我:“你生我的气吗?”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生我自己的气。”我心乱如麻,他的吻把我弄得六神无主。

我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他,虽然我们相识才几天。

爱情真是不可理喻,它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它。

那天以后,我的心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我并不想背叛丈夫,虽然那雨中的浪漫是如此难忘,虽然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在幸福的婚姻和浪漫的爱情之间,我宁愿选择前者。

我决定去对他说明一切。

刚到他工作的报社楼下,就看见他揽着一个女孩的腰说笑着走过来。

看到我,他的笑容僵住了。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问他:“这是你女朋友吧?”他有点迟疑,然后说:“是的。”我的心忽然放松下来,好像解脱了一般。

他问:“你,来找我吗?”“不是的。我正要去前面的餐厅等一个人。”“哦?等谁呢?”“等我的丈夫。”我笑着说。

不再骄傲


脚步的移动,总是带着岁月的沉重;本想变得轻松,想要看到那些时光里面的彩虹;但是,风雨的日子,荡起的涟漪,没有尽头,并伴随着淡淡的忧愁。风吹动着树叶,可以看到一颗心在摇曳,可以听到那些曾经的旋律在不断哽咽。这并不是我的期待,却总是在身边徘徊;这并不是我的未来,却总是会有着人生里面的险隘。那些岁月里面的骄傲,还有那些日子里面的自豪,化作了一个苦笑,在慢慢地缭绕,在身边开始着不依不饶。

并不想留下着苦楚,只是走过的路,变得慢慢模糊;那些郁闷,不知道什么时候淹没了天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吞噬了清纯;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深沉,也留下了心中的疑问。不想说出曾经经历的痛苦,也不想说出那些看到模糊,只是许许多多的踌躇,在辗转,在流连,在不断地起伏,在不断地荡着一层层迷雾。那些悲怆,留下了数不清的忧伤;那些惆怅,留下了数不清的凄凉;只是我的方向,依旧还在前方。

从来就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保持着清醒,因为那样就会有着心中的痛,还有心中的疼,会在不断地旋转,在不断地缠绵;不断提醒着我,让我心中增添了几分忐忑。这并不是人生里面的一缕云烟,在转身的瞬间,就可以什么都没有,也会没有担忧。那些痛苦总是骚扰,总是不肯罢休,总是在我的身边走。这并不是一杯酒,也不是记忆的残留;也不是一个人生路里的拼凑。只是密密麻麻,留下我的挣扎,还有一层层的纱,一道道苦茶。

想要挽起一帘幽梦,筑起一片朦胧。让这些人生里面的风景,就这样伴随着风铃,慢慢地响着,还有几分揣测。并没有多少不安,也没有多少波澜,在不断地留下沧桑,还有人生的方向,只是没有了那些痛苦,没有了那些凄楚。可是现实中,却永远都不可能会这样的轻松。那些遗憾,在不断地蔓延,本来是已经转身的万水千山,却忽然发现这些还是在心头牵念,在心头留念。也许,一个人的人生都是如此,只是我的多了一份迷离。

人生的缘,留下了相思河畔。人生的故事,都是在不断涟漪;可以听到时光里面的哭泣,可以看到岁月的失意。很多时候都是珍惜,在说着时间的得意,在说着脚下的足迹,只是我的人生梦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固执。从来就没有品味着人生里面的飘逸,只是泪水里面总是会有着迷离。人生的歌,本来就是永远不老的颠簸,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折磨。岁月是一把刀,很不客气地割走我的笑,还有那些我的自豪,让我变得不再骄傲。

回头望望,看到多少苍凉。岁月的沧桑,有着几分跌宕。那些寂寞,也变得逐渐沉默。孤独,布满脚下的路;那些时间的空白,是岁月的胸怀。而我不可能会徘徊,而是继续向前而来。那些岁月中的失落,画着时光的轮廓。清凉的影子,在慢慢地变得逶迤。我的骄傲,已经变得缥缈,只是追求着岁月的风,只是想要爬着时光的山峰。不断画着日子的圆缺,却品味时光里面寒风的凛冽。那些我的骄傲,在慢慢地变成了许许多多的苦恼,也希望会变成美好。

能否不再错过


多想用万千词语,只描述一种孤寂;多想用斑斓色彩,把黑白描绘绚丽;多想用形形色色的笑容,来遮盖一次哭泣;多想用温暖精致的早餐,来忘掉刚刚的惊醒

我曾无数次试图去定义,和另一个人的关系,却被迫只把离别,当成缘浅的缩影。守候与追逐,那一次次背影,有没有一个人,不急着离去?自己告诉自己,坚持还是放弃,却由不得梦境,轻轻的耳语

现在的你,是否也将变成曾经?然后被一个熟悉的场景,才唤醒一段回忆眼前的你,是否也将走向过去?然后在一个恍惚的梦里,再轻念你的美丽或许,或许只有记忆,能更好的保留一个人最美的形迹,忘了现实,催变了我们的执着与舍弃,忘了将来,北辙之车渐远的身影。可是,记忆留下的剪辑,毕竟敌不过憧憬,没有续集,也无花絮虽然残忍,却是常情,总有悲欢离合,以苦思甜却唱了主戏。当和思念之人不再呼吸在一个城市,一个国度,甚至一个世界,即便醉饮,即便开怀,感伤还是淡然,坦荡亦或心酸,都只能看着那黑夜载着思念的长长列车,缓缓驶来,再慢慢融入这墨夜,最终传来一阵低沉的笛声,回荡脑海。

你呢?请别把再见说得那么轻快,我还没听你一路走来的故事,你也未见我构思未来。难道因为过去已经离去,未来太过虚幻,所以要,分别在现在?人生从不缺匆匆过客,书从不缺泛泛读者,难道我们刚翻开了彼此的扉页,随即离之而去?你呢?请别把脚步迈得那么轻快,你还没能回味我的风景,我也未把脚印布遍你向往的海岸。或许因为曾经已落西山,未来又对疲乏褴褛的双脚千呼万唤,所以必须,挥手在现在?不似陈酿却吝啬着流年,轻叹经典暂时被新章覆盖,难道我们必须只用片刻的人生相遇,漫漫余生却大度送予回忆的感慨?

能否,慢下来、慢下来。我实在不愿,彼此远如天外。把祝福换回耳语,把承诺化作陪伴。萍水相逢之美,不看也好,人生那无数错过,何必再苦一次送给你我。

能否,静下来、静下来。我终究不愿,让喧嚣把我们隔开。让遗憾回归珍惜,让欲念返璞真情。故人情谊再浓,不读也罢,人生无数过错,何必再多一次留给你我。

能否,能否,在告别之际回头?能否,能否,在深冬前挽手

不再遇见


这不是我的故事,我只是静静地站在故事的最角落,却听到了花开花落的声音。

这个人可能过去这样,现在这样,未来也这样,也有可能仅仅只是过去。我参与的只是十几岁某段时光,年少。

我只是突然看到关于他的一段回忆。现在想来,只依稀记得他的轮廓,平静而狂妄。

是一个夏天呢,知了声嘶力竭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太安静,安静得像极了窗外骄阳下那片晒得最蔫的树叶,但是却反射着太阳明朗的光。看着老师不停手舞足蹈,感觉在看一部无聊的纪录片,没有声音。夏天的下午是个嗜睡的好时候,下了课趴在桌上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朦朦胧地发觉教室里起哄的声音,但是自动屏蔽。关于班上的各种八卦,偶尔会听到一两个词,然后自己想象着事情的原委,想象着着事情的真实性和可信度,但是我总是属于想象了半天,觉得心领神会之后,突然有一天,会有一个满脸坏笑的小狗仔带着他那特有的鄙视目光把最原始的八卦告诉我,然后我猛然惊觉,事情还真是奇妙呢。

说到各种传言,各种八卦,貌似也就是他了。关于家庭,关于学习,关于人品,关于长相,关于各种。

我发现他的朋友很多,但是在我们班的并不多,可能是因为高一的新班级还没有熟络开吧。所以,下课的时候总是会有别的班的人来找他,男生大多操着粗口,自以为很潇洒地将他交出去,勾肩搭背貌似兄弟情义牢不可破。女生大多带着新奇和羞涩来一览班草的绝世容颜,又或许,他们本是认识的?我不知道。我只依稀记着,他走出去时头发撒上了太阳的金黄,随着他的走动上下一晃一晃的,我觉得很漂亮。

窗口的位置很好,刚好可以看到路经门口的同学和老师,也刚刚好能看到窗外他的侧脸,和身旁的人自然熟稔地交谈,男生女生。对面二楼垂下来的迎春花藤说,瞧,那个笑得灿烂的男孩子。

对待陌生人的平静和对待所谓朋友的笑脸会是他全部的表情吧,我曾经这样以为,也固执地相信着。不过这样也够了,多一些表情也许是好事,但是他唯一一次的奇怪表情让我猛然发觉,或许,还是平静的好,还是面无表情的好。

是个晚自习,教室里生锈的吊扇吱吱呀呀地转,晃晃悠悠地吹,偶尔细碎的笑声,偶尔拍蚊子的巴掌声。我把用过的草稿纸揉成团,隔着前座砸向前前座,因为他背上有一只黑色的飞蛾,很是安静地停靠在他的肩头,依恋。但是我没有成功,纸团砸中了他的脑袋,飞蛾仍旧安逸地趴着,他茫然地回头,不想反倒是这一个动作,飞蛾由迟钝突转灵敏,变成黑点从窗外消失,我很奇怪,为什么它不飞向天花板上的灯,却是匆忙向窗外的黑暗逃窜。

我看着他回过头的眼神,开始明白之前他的举动。

飞蛾事件之前,有一个中年妇人在晚自习一半的时候在我们班门外等他,头顶一片光亮的班主任用惯常的语气把他叫出去,我一直埋头握着笔,不曾看到任何一个人的面容,自然,我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一次怎样的对话,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打听,亦从来不曾有人提及。只是,我抬起头,看到他愤恨地甩开中年妇人拉着他的手,似乎是嫌恶的。月色太朦胧,灯光太微弱,我看不清他暗色的瞳孔里的神情,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已经恢复平静,像极了暴风雨前的海面,深不见底。

我看着他回过头的眼神,是真的明白了呢。同桌用笔捅捅我的手肘,诶,听说那是他妈妈诶,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哦.

高中么,后来理所当然地分了班,理所当然地换了老师,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看到过他,只是发发呆的空闲,在全班小声的议论声中过滤出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仍旧是那些,关于家庭,关于学习,关于人品,关于长相。但是真的真的是很久都没见过了,久到足以让我忘了有多久。

同桌说,相见不如怀念。所以不再遇见,多好。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回家的路上,我和朋友走累了,互相保持无言,享受晚风轻拂。这段路人烟稀少,路灯黯哑的光线反倒觉得温暖柔和。三五个叼着烟的少年踏着悠悠的步子,谈笑着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习惯于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但是淡淡的烟草,淡淡的火光,淡淡的烟圈,不是全部,我看到他微微测过脸扫了我一眼,或许他只是在回忆,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哦。可是我却在淡淡烟圈背后,发现了落寞,又或许是错觉么?

后来呀,后来是真的不再遇见过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在做着什么事情,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就好像生命中的很多人,他们匆匆打马走过,匆匆留下一个背影,从此再无交集。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不再遇见了吗,若有所失,明明是出现过的人,明明是鲜活的容颜。不再遇见了,也罢。还有真正一直在我身边的人不是吗,所以我是应该要很满足的。但是着深深的失落是怎样一回事呢?仿佛还记得,对面二楼垂下来的迎春花藤说,瞧,那个笑得灿烂的男孩子。

不再羡慕结婚


在爱情的超市里窈窕淑女总是抢手货,像深蓝这样身高根号2(一米四)牙齿地包天的女孩子,即使手握注册会计师的证书、通晓两门外语、身怀财务管理绝技也无人问津。深蓝本来想像姜子牙那样用八年的时间,在人生的长河里用直钩垂钓明主,可是爱情是充满季节色彩的,她眼看着自己人老珠黄,在黄秀英(诸葛亮妻,其丑无比)常有诸葛亮不常有的感叹中被当做残次品,无情地让年龄这条传送带推向减价处理的流水线。正在深蓝即将遭受当继母的恶运时,科主任拍案而起拔刀相助,给在外贸公司做总经理的丈夫李靖发出了一定要给深蓝找到意中人的指令,深蓝才有了男友潘子良。

就李总的处事阅历决不可能给深蓝搭配一个周润发、张学友一样的英俊小生,潘子良从外貌上跟深蓝就是个半斤八两。他一米六二,皮肤漆黑,整个一位宋江。

但是男人有许多可以补缺的材料。例如地位和金钱。小潘就是靠着这两样义肢的支撑,才把自己矮小的形体矗立于世俗的所谓有能力的优秀男人之中。

小潘每次来深蓝家都是重礼开道,先叫门然后搬东西,大妈大叔的响叫,不仅使邻居艳羡不已,也使妹夫那高大的身躯在一堆又一堆的东西面前一寸一寸地矮了下去。深蓝家的电话也忙了起来,他每一次外出都提前打电话,回来又马上到单位或者家里来看望。即使半夜,他喝完酒从饭店出来,也一定得再要一个深蓝爱吃的菜蹬上四楼亲自送上。

备受男人冷落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冒出个如此殷勤的郎君,深蓝不但一点也没有盲目乐观,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谨慎小心地释放着感情,心里还是疑团四起:潘子良三十二岁就做上了外贸单位的经销科长,八十平方米的单元早已装修完毕。

除去工资、回扣这些固定收入,就他手里的股票就足以让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目龇尽裂。即使是身材一米五二,也不至于找像这样一个二十八岁、又矮又丑的女人呀。

“他爱我吗?”就深蓝的判断应该不会,自己首先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外貌,如果说爱自己的内涵应该是和她相处多年的同事。子良的行为看起来是无可挑剔的,可是深蓝怎么揣摩怎么像回事。

尽管小潘也说了爱深蓝的才气,但是她觉得他说得很牵强,缺乏准确和深刻不足以让深蓝信服。他曾经说过他要么当公司的副总经理,要么自己下海办公司,深蓝和主任是好姐妹和深蓝结婚对他爬上副总经理的宝座无疑是个阶梯,万一当不上副总经理自己开公司深蓝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我对他进退都有用。”深蓝以为这才是他这样对她的深层原因。

三个月后小潘就张罗登记结婚,是他先跟深蓝母亲“不经意”地透露,然后是深蓝母亲紧逼着深蓝就范。深蓝母亲接受小潘不是图他的东西,是想早些给深蓝找一个归宿她好放心,怕夜长梦多出什么差错,她再也不想为深蓝担心了。

深蓝没有拒绝和他登记,是因为她别无选择。深蓝已经二十八岁了,年龄对她很不利。错过他就可能做填房,他比那些结过婚的人总还干净一些。深蓝知道也有像喜旺和李双双那样先结婚后恋爱的,但是她心里没有把握。

子良在结婚登记处给深蓝打来了电话,让深蓝开个证明立刻送去。深蓝看了一眼身边的科主任,她满脸都是成就一对鸳鸯的得意,把下巴一扬:“还不快去,人家也挺忙的。”然后就亲自陪着深蓝各个屋子找政工干事。

现在是四月,大家都想赶上“五一”结婚,所以前来办登记手续的人就排成了一队。工作人员接过了深蓝手里的介绍信、户口检查完毕,然后花钱买表格,再然后就是排队照相。登记处可真会挣钱,大大小小的六张照片竟然要一百八十块钱,看样子大伙暂时都没有结二次婚的打算,脸上全都呈现出认宰的表情。

深蓝做这些的时候很木然,往往是子良提醒才往前走一步。而且行动也很笨拙,远没有看书有灵性。她这样一磨蹭,就有许多人抢在了她的前面,体检就只好排在了下个双周。深蓝心里不想登记,起码不是这样匆忙登记,但是深蓝说不出来理由拒绝。首先是介绍人主任不会答应,主任多半是同情深蓝,怕深蓝当后妈才在自己丈夫单位里仔细地帮深蓝选了一个。在主任眼里,只有子良摇头的分,没有深蓝说不字的理儿。其次是深蓝妈也不会饶过深蓝,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娶深蓝,还不趁早把女儿打发出去省心。最后是子良本身也挑不出来确切的毛病,尽管不能肯定他出于爱,起码是很认真地对她。

深蓝到处找不到原因就怀疑到了自己头上: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深蓝怀疑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世界上差不多人人都结婚,可是人人都像我这样认真吗?深蓝嘲笑自己谈论爱太奢侈了:上帝给了你一个与爱情无缘的相貌,你还有什么心里不甘的!是子良母亲把深蓝在半空徘徊的心接下来放在了家里,放在了儿子的身上。本来深蓝怀着丑媳妇将要见公婆的紧张,她早上醒来就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凝视自己,用右手握住自己的下巴,上腭使劲前探、下腭尽力回收把自己变成正常人的状态,竟然越发难看了。她正生气母亲又抱来一堆衣服让她试,子良在楼下按车喇叭叫她,母亲又把她的鞋拽下来擦了油才放她走。深蓝坐在车上,离子良家越近她的心越紧张,望见他家门口一大堆人她的手心和鼻子都出了汗。

子良的母亲带领着他的兄弟姐妹站在农家小院门前隆重地迎接深蓝,子良母亲一把拉过深蓝搂在怀里,像是见到了自己想念多时的孩子。用粗大带刺的手,抖抖的将一叠钞票放在了深蓝的手上,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来抚摸深蓝的头,眼睛里充满了激动与慈祥。

深蓝立刻解除了心里所有的防御武装,子良喜欢我是因为有个贫贱之家,他选择女人的观点也是受母亲的遗传。

深蓝甚至后悔自己太过虑、太偏激了,慢待了小潘。深蓝试着把话委婉地转达了他,并且很真心地道了歉。他听了哈哈大笑:我什么看不出来,如果你是让人亲个够的女人,我不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娶你。他说着用胳膊把深蓝搂在怀里,深蓝第一次安心地依偎着一个男人,心里产生了不能自制的激动。

思想解放了,深蓝的身心就迅速地投入到结婚中来。冰箱、彩电当然是买最大的,只是选一下,商场的搬运工跟着往卡车上抬,然后领送货的车回家就行了。深蓝和子良看完洗衣机,又返回来买电饭锅、微波炉、洗碗机等小件。就在子良和小姐商讨价钱的时候,深蓝在美术柜台发现了一块镜子。几块晶莹剔透的贝壳拼成一对色彩斑斓的鸳鸯,绚丽的花纹放射出圆润的光。极具生命的吉祥鸟安闲地戏着水,透出了沁人心脾的美。深蓝立即被震撼了,呆呆地站在那好几分钟。小姐过来报价叫深蓝才清醒过来。但是深蓝接下来就十分气愤,就那么三五块贝壳竟要八百块钱。

简直是宰你没商量!但是当深蓝站在滚梯上又奔向时装部时,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子良低头问深蓝:“看中什么了,哥们?”深蓝说,没什么。可是第二天子良带深蓝参观新房的时候,那块鸳鸯戏水的镜子竟然挂在了卧室里。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这样在意我。”深蓝站在镜子前心里特别激动。子良不做声,从后面搂住深蓝的肩膀,轻轻的揉搓着。

“我也拥有了爱情!”一股暖流电一般击中了深蓝的身体,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子良把深蓝拥到床前,床是刚买来的,虽然没有被褥,但是床垫表面的大花面料和纵横条纹更能让人感受到弹簧和海棉的松软。子良深深地吻深蓝,然后双手扳住深蓝的头看深蓝,深蓝读出了一个男人渴望的眼神,很令人心动。他来解深蓝的衣服,企图把她压在身下,但是深蓝制止了他。

“我们结婚证都拿了来了你还怕什么?”子良把手放在深蓝的衬衣上仍不死心,深蓝平静地说,我想清清白白地做人。子良脸上出现了肃然的表情:你真是我要找的女人。

子良用单位的车往新房子里拉家具。深蓝想用车也把他宿舍里的东西拉过来。

当她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发现子良怔了一下,深蓝当时以为他没想到,现在想来是惊慌。但是他马上镇定了下来,领着深蓝下楼上车去了单位。

子良的宿舍在单位的最后一排楼,那楼一定有了年岁,表皮脱落得很厉害,颇像患了皮肤病的人。几百平方米的空间只住单位里四个没结婚的男人,一楼和二楼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发着霉味。

子良他们住三楼一个最大的房间里。门没有锁,子良推开门进屋就开始收拾靠墙的箱子。每个床上都很乱,臭袜子、脏裤头随处可见,光棍的懒散尽在眼中。深蓝走进屋里,才发现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只穿一个三角裤头,仰面睡得正香,裸露着的乳房直挺挺的高耸着像两座小山。深蓝一下子呆了,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子良走过去,从地上拎起一双高跟凉鞋,用鞋尖使劲触劲那女人的胳膊,厌恶地喊:“喂,张艳,你怎么还不走!”张艳睁开眼睛一看是子良,惊慌地坐起来赶紧穿衣服,一面对说不起马上把散落在床上的BP机、电话号码本、手帕等东西一股脑塞进皮包里,下地穿上鞋,没顾得上系鞋带就走了。

深蓝为给张艳让路退到门边,但是张艳并没有看深蓝一眼,她经过深蓝的时候带着一股风,这股风使深蓝不由自主地一抬头,哇,张艳好高好美,让自己相形见绌。

子良拎起她挂在床头的乳罩,直着胳膊走到墙角,像是乳罩上有病菌似的,往垃圾筐里丢。嘴上还说:“看这大张,婊子弄完了也不赶紧打发了,还敢到我的床上睡觉。讨厌!”深蓝一把抢过乳罩扔到另一张床上:“干什么,就那么瞧不起我们同胞。”子良打开窗户一阵清扫。然后就开始划拉衣服,行李和衣服包了大大的两包。深蓝和子良一人一个抱出来就上车了。

深蓝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从此以后心里总也没放下过张艳。“他认识张艳。”深蓝想,“他早看见了她,是因为我在场他才赶她走。”张艳为什么在他的宿舍中那么放肆,她难道只和大张吗?看子良处理张艳的从容劲,他见了几乎裸体的女人一点也不羞涩,可见他对付这样的女人挺老到的,玩张艳这种女人恐怕他也有份。

想到这深蓝心里十分恶心。

但是深蓝总不能因为怀疑就和子良断绝关系,如果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在子良的集体宿舍里睡觉就毁了自己和子良的一切也未免太荒唐。就潘子良的精明劲如果盘问只能提醒他把事情做得更严密,深蓝要于不露声色中抓到确凿的证据,让自己离开他不遗憾也让子良心服口服。

出现了张艳,深蓝的思想又偏离了结婚的航向。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深蓝竟然出奇地冷静,子良约深蓝去体检,她立刻就从单位赶到了妇幼保健站。她不想让他看出来她的怀疑,只有稳住他才能抓住他。体检单一周之后出来,拿着体检单她就可以领出来结婚证了。

她向来有夜间看书的习惯,可是到了自己的非常时期,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她拉开窗帘,看见半空中的千千万万个窗口透出的光,心里非常落寞。她问自己:我难道连普通人的生活都过不上吗?为什么只有我多灾多难的。

马路上的车逐渐地稀少起来,霓虹灯变换着图案把空中搅得纷乱,成串的路灯在楼下看就是一条红红的线。

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进了她的视线,她一下子就认出是潘子良。可笑的是他竟然推着一辆很大的自行车,她猜想一定是她小时候父亲骑的叫做大金鹿的那种。托架上是一只很大的箱子,潘子良的头才露出很少的一截。潘子良骑上脚肯定够不到蹬子,所以推着走,正巧赶上一个坡,车子高,人矮,东西沉,他不得不斜着身体脚蹬着地奋力地拱。快到坡顶的时候,他的手慢慢地举过了头顶,腿捣腾得更快了。

俯瞰他就是两根棍在一个圆前后捣换,深蓝立刻大笑起来。可是她只笑了两声就立刻停下了,她觉得笑子良的不应该是她,她仿佛嘲笑了自己。

很快传来了子良的叫门声,他扛着箱子上四楼还在喘。深蓝用很柔和的眼光看着他说:进来坐一会吧。小潘却说。司机在外面等我,得快回去。

那一刻深蓝问自己:你有何德何能让人家这样,你不该怀疑什么了。

大张结婚的请柬上写着“恭请潘子良夫妇光临”。大张也许是调侃,也许是故意这样写的。在他眼里深蓝和子良早住在了一块,他们就这个世界观,深蓝也不想多解释。深蓝参加婚礼是想看看大张究竟是什么货色,没想到碰上了张艳。

张艳穿一件浅蓝色超短裙,一件白色的露肩小衫。长睫毛、大眼睛、高身材。

和深蓝相反,是一个足以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孩。她总不说话,全听子良单位男人的指挥,这个让她摆凳子,她就摆凳子,那个让她找菜单她快跑拿菜单。没事就失神地站在那,眼神很空洞。

子良是单位的业务大梁,就必然和总经理夫妇同席。同桌的还有即将退休的副经理等“贵宾”。张艳忙了半天竟没有座位,站在角落里很尴尬。深蓝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叫来小姐给她拿了一副碗筷、一个凳子。

总经理花九千元新买个进口手机,爱若珍宝。他看不懂说明书又舍不得乱按,看深蓝在跟前就叫司机到车里取来让深蓝帮着看。深蓝赶紧站起来接过手机,和子良一起来到总经理跟前。深蓝边看说明书边指挥子良操作,一会就弄好了。子良掏出手机往总经理的手机里挂,手机立刻响了起来,子良的得意溢于言表。科主任在旁边调侃,使子良单位的人对深蓝刮目相看。

总经理去了洗手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大家谁也没动,张艳拿了起来。

“你放下!”司机朝她喝道,“还不赶快给大伙点烟,你这小妾是怎么当的。”张艳脸上没什么表情,顺从地拿起了盛烟的盘子和打火机。大张夫妇来给大家敬烟了。

大伙一看总经理也没回来就对大张说:“你们快去忙吧,这桌由你小妾侍候啦!”新娘子附和大伙也热烈地哈哈大笑起来。

总经理夫妇有事情急着走了,大伙就开始捉弄张艳。新娘子敬酒谁也不喝,都让张艳代饮。他们每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在张艳面前说:今天你姐进门也是你的好日子,就像袭人给薛宝钗行礼一样你今天可得多喝两杯。她不给谁代谁都不答应,最后她站起来上厕所都打晃了,深蓝看不下去扶住了她。散席了大伙扬长而去,丢下趴在桌子上大吐大睡的张艳。深蓝回来想拉她起来,子良一把拦住她:“你不用管她,那些钱够她打的了。”张艳在深蓝脑子里的形象更清晰了,她越发觉得潘子良不可能和张艳没关系,潘子良很可能扮演一个双面人物的角色,就他的经济条件,完全能找一个漂亮的供他玩的又沾不上他的女人。张艳太漂亮了,别说男人,就深蓝一个女人对她都过目不忘,深蓝不信潘子良那种感觉灵敏的人能经受得住诱惑。她知道叫真儿的结果极有可能对自己是一份伤害,但是她不想被骗。

“我一定要先把这个谜打开再去拿结婚证。”深蓝自己在新房里郑重地点了点头。趁子良到邮局找人安电话之机,深蓝到楼下配了他宿舍的钥匙。

天下起了雨,水像线一样从房上落下来。人人都懒洋洋。“和子良就要成合法夫妻了,可是我现在竟然想着捉奸。”深蓝坐在办公桌前,深深地替自己悲哀。办公室的人都找地方睡觉、打麻将去了,深蓝忽然心里一动:“如果子良跟张艳,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想到这,深蓝拿钥匙跑下楼,顶着雨站在路旁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子良的单位而来。

深蓝一路心情十分紧张,心里求上帝保佑:但愿自己白跑一趟,但愿是我冤枉他,如果他是清白的,我今后一定好好待他,决不胡思乱想了。

子良宿舍走廊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声遮掩了一切。深蓝在下车的时候就把钥匙攥在手里,像个侦探,蹑手蹑脚的蹬上三楼来到了子良房间门口,轻轻地把钥匙头对准锁孔然后使劲一插迅速一拧一推,门就开了,深蓝动作之麻利简直一个捉奸老手。但是深蓝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在那一刹那,三个人都惊呆了。

深蓝很快冷笑一声,“砰!”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深蓝先接到了张艳的电话,张艳说对不起,是我勾引了他。然后是科主任找深蓝谈:说张艳只不过是他们几个光棍的临时厕所,你不要计较。劝深蓝和子良一起把结婚证领出来。

主任说,都什么时代了你的思想还这样保守,看人家大张的媳妇就不计较这些,对男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家那口子一天出去洗两次桑拿我不也得忍着过吗?大姐姐今天说一句实话,子良实在是再和你合适不过了。

深蓝很冷静地看着主任说: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也许我错过子良后再也找不到这样有经济条件的人了,我比你更能体会到生活、环境给一个女孩子的压力。

你忍受李总有孩子和家等诸多因素,可是潘子良就像摆在我面前的一杯漂浮着一只苍蝇的牛奶,我明明看见了为什么非逼迫自己喝下去呢?我佩服大张的妻子,这些天我也想了无数次,也劝了自己无数次,可是我总做不到。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如果找不到值得我付出全部感情的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其实小潘是很尊敬你的,你是他这些年来唯一想娶的女人。深蓝冷笑一声:其实别人是否尊敬你完全取决你自己的行为,他之所以想娶我是他经历了众多的张艳的浮华想娶一个有些质地的三心(别人恶心、自己放心、又不花心)妻子。

主任默默无语,抬头开始凝视深蓝,最后说,我也曾试过离婚,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了孤独,志气不是谁都要得起的,我真佩服你的勇敢和刚强。

深蓝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谁不向往幸福,可是我没运气得到。什么是刚强,自己吞下一块石头,用血肉磨碎它,脸上还要表现出平静而已。

这件事情给深蓝母亲的打击很大,她总是背着深蓝哭,哪次下班回来她的眼睛都肿得很高,母女俩不敢打照面,对面吃饭都低着头。谁也不提这件事可是谁心里也不能摆脱这件事情的阴影。家里沉闷的气氛比潘子良和张艳这件事更不能让她忍受。她一狠心报考了德语培训班。

小潘的身影还是经常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想起小潘最多的镜头是在楼上看见他推自行车的那一幕,她有时也怀疑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什么,有时也想妥协,可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

中考总算过关了,深蓝舒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下课回家,刚离开马路叉向楼区,就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抱着一个镜子,反射着月光,猛的转过身来,白亮亮的吓了深蓝一跳。深蓝正想快跑,那人却叫出了深蓝的名字向这边走过来。是张艳,她抱着挂在曾经做她新房里的那块鸳鸯戏水的镜子。

“是他让你来的?”深蓝问。“不……啊是。是我自己来的,是我拆散了你们。

对不起,他很想你,让我把这个镜子送给你。“深蓝猛然想起了她和子良在镜子前的一幕,心里一阵抽搐。

“你放在地下吧。”深蓝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张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浑身很明显地在抖,深蓝才发现她穿一件透明的纱裙儿,已经是深秋了她还穿得这样少,可是她必须得穿这样少才能吃上饭。“我和他的事情跟你一点也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深蓝动了恻隐之心,上前把镜子接了过来。和张艳对脸的瞬间,她看见张艳的脸上浮着青白的光,那是眼泪洗过的痕迹。深蓝不敢肯定潘子良打她,但是深蓝敢保证她一定受了责骂。

“谢谢你体谅我。”张艳深深地注视着深蓝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在她转身的刹那,深蓝看见了张艳眼睛处白光一闪,那是突然间涌出的泪水。

张艳走远了,深蓝放平镜子走到路灯下仔细观看,月光下的鸳鸯和从前一样美丽,但是此刻镜子映照出的是她形单影只的身影。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她隔着玻璃抚摸那对鸳鸯,一步步走到垃圾箱跟前,把它丢在了里面,玻璃和铁箱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夜色阑珊,深蓝矮小的身影从容地走进高大的建筑群,大楼内灯火通明,一个个家庭包围着自己,她仰头环视着半空,心里特别平静。她不再羡慕结婚了,因为她知道,方格子里的主人们并没有都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