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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寒风中的老人

发表时间:2020-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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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那寒风中的老人,欢迎阅读与收藏。

那是多年前一个寒冷的初冬,我在外单位培训,中午回家吃饭。刚到家门口,看到邻里的婆婆在寒风中来回走动,瑟缩发抖,脸色灰白。我惊奇的问:大娘天这么冷快进屋吧。大娘瞧着我,嘴唇哆嗦了两下,掠过了一丝无奈。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钥匙落在屋里进不去屋了。

到我家暖和一下吧。你儿子一会就下班了。

她有些不情愿地跟我进了屋。

坐吧。喝杯开水,冻坏了。

大娘显的很沉重,好象满腹心事,可能是风吹着了。

我没多想,三下五除二淘米做菜,随后就做在桌前看笔记等着饭好了。

过了一阵饭好了,我要炒菜,大娘起身要离去。我说你儿子没回来再待一会吧,她依旧很沉重,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没头的话,谁知道他们还回来吗?从大娘的口气我感到她家有事,可能是我没往下想。

那大娘就在这吃吧,饭够您吃的了。她推托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了

当我把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炒鸡蛋摆在老人面前的时候,她眼里噙满了泪花,嘴唇哆嗦着,半晌终于哽咽道:

两口子闹离婚,原由zai我呀,我这老不死的,哪天死了算啦。

大娘别想不开。

他们家的事我也知道点,两口经常为点小事连个嘴,打个架,于是我劝慰到,都在气头上,没事一会就好了。

大娘说:今天那媳妇把我骂了,撵我走。门也锁了,我上哪去呀。

好吧,大娘先吃饭。别想不开,他们不回来你就在这待着。一会我去找他们。

大娘脸上有了缓和,充满感激对我说,你这孩子行啊,往后也错不了!听了这话,我的心里有些翻腾,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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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那株小草


小草是一个不相信宿命的孩子,他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一个梦,这个梦,悠长,悠长

春风在吹奏着一曲永不完结的歌,周而复始,小草早已习惯了这种听在耳畔的舒爽。日复一日,偶尔的丝雨会拍打着他那瘦弱的身体,发黄的小脸上抑郁着一颗漠然的心,而心里,却又是一个别样的世界,这世界里,有山,有水,也有情

空气中又荡起了这首春风的乐曲,所不同的是,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小草没有闻过花的香味,对于这个茫然的世界,这种虚无的气息,他只能把它当作是心灵放逐的一种舒心剂罢了。这种对于灵魂的冲击,一分一秒都刺激着他,想邀他一起共享这春光的美好,这山,这水,对了,还有湖里正在嬉戏的鸳鸯

山是青青的,水是碧绿的,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小草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正让他感到了自己内心的空白,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草笑了,可他的笑声中满满的都是凄凉与无助。他笑这风景的可怜,也笑自己的孤独,他笑这些美好的风景只有他一个欣赏者,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个欣赏者的孤独,他依偎着春风,静静的,当黄昏的夕阳快要落下帷幕的时候,他也只能是一声轻轻地叹息,唉

日子渐行渐远,转眼飞逝的时光依旧在前行着,缺少了色彩的天空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封闭了天地,小草失落地看向远方的世界,他把自己的目光透穿了整个的所有,所有的思念,而这思念,只是空洞的暗黑。他没有一个离他很近的家,家,在他的眼中,只是一种奢侈的向往所在,自从他的散落,岁月的侵蚀早已让他忘忽了所有,他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家啊!

抹了抹自己的心酸,想着清明就快到来,他有些彷徨了,无措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向远方那遥远的不知何处的思念,他多想有一个温柔的故乡,故乡里有他的亲人,他的最爱,以及他一生的眷恋。

风,还在不停地刮着,曲子还在不停地响着,然而,小草的尘世却已到了尽头,他要去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温暖,久别的故乡。

谁能为我在寒风中拾起满地忧伤


寂静的夜,一个人泡杯清茶独坐窗前守望着天边那轮圆月。我喜欢就这样默默地遥望夜空,那些闪着荧光的星和圆圆的月会带给我一些神秘和遐想,更能为我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和宽慰。所以,每当自己烦躁时,便会选择在窗前遥望。

今夜,天边涌动着一团白雾,月色中,那飘渺的白雾如轻纱般淡薄,在山巅渺动。慢慢地,轻纱为嫦娥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使她更有一种神秘之美。那裹着淡纱的月光透过轻纱,映出一圈色彩斑斓的月晕。透过柳梢,月色有一种令人心动的凄美。那凄美来自柳叶,无风的夜,可柳叶却在没有一丝风的月光下纷纷跌落,给人带来一些莫名的酸楚和凄凉。这一幕,使我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凄楚和孤单。往昔的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涌来,慢慢在心底蔓延、高涨。

一滴清泪滑落嘴角,咸咸的、涩涩的,那泪里饱含着绝情的凄楚,寡意的凄凉。热气蒸腾的茶在慢慢变冷,曾经火热的心也在幽幽转凉。多少次在心中默默地呼唤你的名字,期望着你能用心听到;多少次在子夜里,期盼手机里想起你那熟悉甜美的声音;多少次在梦中,看到你温情的笑脸。可呼唤来的是无边凄苦,期盼来的是无尽哀愁。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那曾经的蜜语甜言都已随着茶香飘散,在无边的宇宙黑洞中消亡。唯一剩下的,就是寂寞和哀;愁唯一能留下的,就是往日的回忆。然而,我却不敢回忆。因为回忆醒来会带给我更多的忧伤和痛楚。

柳叶稀稀落落地在月下飘落,感觉自己就是那一片片飘落的枯叶,在这凄美的夜色中,洒下满地的忧伤。这时蟋蟀的叫声居然也失去了往日的悦耳,显得那样的凄凉,似乎在为秋叶悲歌晚唱。它是在倾诉着枝叶以往的浮华;它是在哀泣着现在的萧条;它是在预示着明天的苍凉。

如霜的月色洒在床前,凝冻了我悠远的思念。我掬一捧皎白的月光为自己现献,可月光中显映的是我无尽的哀怨;我拾一片落叶为自己饰闷,可落叶却偏偏为我带来深深的凄凉;我抿一口淡淡的清茶为自己消愁,可茶香却掩不住内心的酸涩;我听一曲琴筝雅奏期望能为自己解脱孤独的羁绊,可筝琴却为我带来更深的怀念。

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落,虽短暂地幻出绮丽,但绮丽过后,却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就像你几次对我敷衍的承诺,让我留在心底的却是冷月一般的凄寒。带着辛酸饮下这痴痴的苦涩;携着幽月咽下这幽怨与哀伤;伴着孤独任凭清泪流淌;揽着寂寞,心随落叶的浓愁飘向远方。

起风了,淡淡的掩着圆月的薄云随风散去,月光又恢复了皎洁。枯叶却在夜风中纷乱飘零。望着这萧瑟的景物,心中不免喟然长叹寒风瑟索,景物萧条,谁能为我寒风中拾起满地忧伤?携着痴痴的眷恋,拥着泛黄的回忆,又是谁愿为我在午夜和声晚唱?带着苦涩的碎泪,伴着孤寂的冷月,我只能把幽怨勉噬

风中疾走


夜色就要降临。

夜色还没有降临。我看看表,5点差2分。前面是宣州,这使我想起“宣城太守知不知”的古诗句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南通,而莲子去常熟,我们将要在这辆带了几个卧铺的大客车上共度一千余里的好时光,我们已经度过了200多里,剩下的800多里将在夜晚度过,这使我有些兴奋,真的。田野和村庄隔着车窗玻璃行色匆匆,而我的心情因了身边莲子的缘故变得很恬静。她向司机要了一条毛毯,搭在我和她的膝盖上,此刻我的手在毛毯下面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光滑而细腻,像一条鱼。现在这条鱼异常乖顺地泊在我的掌心里。

夜色已经降临,一些密集的和稀疏的灯光次第闪过,车内一些人的脸依次曝光。

有人开始爬上卧铺躺下来。我跟莲子坐着没动,仿佛约好了似的,谁也没提卧铺的事。我们宁愿倚在一起靠在座位上,握着彼此的手,在我来说这有些诗意,比躺在卧铺上含蓄,比分开坐亲密。这是某些诗意小说里的某些诗意情节。

莲子说:每次去你房间见到你时,心里都有些怕。

我有些惊讶。这话竟是从莲子口里说出来的,她会有这种心理?我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莲子又说。

莲子不停地说,从一上车就开始不停地说,不,从她初中毕业4年之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开始不停地说了。她的嘴略大而嘴唇又较薄,较薄的嘴唇往往话多。我喜欢她的眼睛,也是挺大的,她说话或不说话的时候,那双望着我的眼睛常常晶亮而湿漉漉,似乎要沁出水来,以至于我好几次都以为她是因激动而要泪水盈眶。我不太喜欢她的嘴,因为它总是一刻不停向我叙述它的主人在常熟的经历,包括叙述那位该死的老板和它主人之间的一些事。两天前我吻过它,它像个柔软的吸盘。

当时莲子坐在我宿舍的一张旧木椅上,我坐在床沿。莲子在说话,趁她构思下一个话题的空隙,我想我得做点什么了,于是我起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朝莲子走去。

那一刻我看见莲子没说话,眼睛望着她前面的什么地方。我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就将她的头揽进怀里。她没有丝毫的抗拒,仿佛早知道会有类似的情节发生。

我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朵,吻她的眼睛和脸,最后我吻住了她的双唇。她的双唇像柔软的吸盘,还有一股淡淡的清芬之气。

莲子不被动,但也觉察不出主动。我原以为她会激动,但我错了,她只是平静地让我搂着她,和我接吻。她不是第一次,这我早已从她不断的叙述中知道。

莲子是我的学生。

在这次见面之前,她给我来过两封信,明白无误的向我表达了某种信息,还送我三枝玫瑰花,并特意强调说“只送你三枝”。后来我问了一位年青的同事,才知道三朵玫瑰的含义是我爱你。

所以我吻她。不然我是不敢的。

莲子在常熟一家酒吧兼歌舞厅做DJ小姐。在这之前她做过好几个地方。我知道在某些特殊的地方特殊的场合,“小姐”意味着什么。但莲子反复对我说,只有她的老板让她“付出过太大的代价”。我半信半疑,但我愿意相信莲子还没有沦落到那种最彻底的地步。我谈不上爱莲子,我只是喜欢她,这种喜欢最初是一位老师对学生的喜欢,但我吻了她,这就使喜欢递进了一层。我有妻子,而且女儿也满5岁了。

莲子在我房间里说,另外几个小姐问我,你的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我会嫁给他的。莲子说到这里停住了,望望我。我也望望她,但没说话。莲子又说:艾老师,你跟我说,你跟朵儿妈妈感情到底怎么样?这是个危险的问题,我不可以正面回答。我说:别问这个,莲子,我现在只想静静的跟你呆在一起。我把头伏到她的膝上,双手搂着她的腰。

到长兴了。莲子说。

现在我住在育英学校的教师公寓里。我疲惫、兴奋、又隐隐不安。好像近一两年来我一直如此,只不过这一刻表现得尤为集中、典型而又强烈。我在40岁之前注定不安分,除非按时下的说法,我给自己来了一个准确而满意的定位。我正是为寻找这准确而令自己满意的定位而来。这里是南通,位于东经120.8度,北纬32度的交叉点上的一座城市。首先我要说这座城市不怎么样,它的陈旧、灰暗和杂乱无序超出我的想象,这令我有些失望。我想象中的南通应该是深圳、广州或是上海,顶不济也该是我所在省的省会合肥,然而都不是。我在南通汽车站转悠了小半天,问了人,也查了南通市地图,均未得到育英学校的确切地点。后来一个戴头盔的老青年说可以送我去,我就坐着他的摩托径直来到了育英学校大门口。他要了我10元钱。

现在我躺在教师公寓某一间里的一张床上。我想好好睡一觉。上床之前我仔细检查了床铺,被子还算干净,但我还是在床单上发现了一根可疑的蜷曲的黑毛,至于其性别无法确定,我缺少这方面的专长。

我躺下来,决定至少在两三个小时内什么也不想。我必须彻底放松下来,以重新积聚精力和心智,来对付即将到来的面试和试教。我有信心,但要提醒自己不能大意,我应聘的这所学校是民办的,要求一定很严格,哪怕小小的失误和漏洞都可能影响我的应聘质量。

我做梦了,梦见了莲子,梦见莲子如吸盘一样的嘴巴把我深深的吸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我飞速向下坠落,仿佛无有止境。这样坠落了很长时间,我的身体重重的摔到了坚硬的地面,发出空前绝后的巨大声响。

事实上是我们乘坐的大客车离开长兴城之后,在郊外的某个地段,车轮好像撞到了障碍物,客车猛地一颠,整个儿短促而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撞出了乘客们的一串惊呼。我和莲子的身体几乎同时离开了座位,又重重地撞向前面的座位后背。不幸的是我前面的座位后背上的软包装部分早已脱落,我额头上的皮肤撞到的是坚硬冰冷的钢铁。我呻吟了一声,用手捂住前额。

怎么了?莲子惊慌的问。

头撞到铁上了。我说。

没事吧?我看看。莲子倾过脑袋来,睁大眼睛努力地看,光线昏暗,显然没看出名堂。她用手摸,说:痛吗?我说有点痛,她的掌心就一直贴在上面。我说这不管用,你吻一下就好了。她就真的在我额上的痛处吻了吻。

之后她又说起话来,说她坐台时什么男人都见过。她的声音显然超出了在这种场合说这类话题的响度,我有些替她担心。她说的时候我的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她扭扭身子轻笑着说:你摸我腿的时候真痒,我怕痒。我赶紧顶顶她的胳膊,说轻点声。她伸伸舌头,压低了声音:真痒。

我说:跟我一道去南通吧。

她说:毛病啊,我去南通干什么呀。

我说:就呆一天,第二天你就回来。

她摇摇头。这一次她没有接着往下说话。在车前灯光的映衬下,我看见她的眸子里亮亮的。

我问:到常熟大概什么时间?她说:嗯——大概下半夜3点左右。

我说:那怎么办?她问:什么怎么办哪?我说:我是说那时没有车去南通吧?还有你,往哪儿去?她笑笑:就呆在车上吹,等天亮再说呗。无所谓啦。停了停,又说:天亮后我送你上车去南通,我呢,打call机让老板来接我。

接下来她又说起一个男孩,她说那个男孩常到酒吧来,人挺好的,还给她买了一条项链。但我总觉得他没多大意思,她说。

为什么?太天真了,太嫩了。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性让你满意?这个嘛,成年男人,三四十岁的,很成熟的那种。

可他们都有家庭啊,怎么行?无所谓啦,只要我看上他他也对我好就行。

问题是那样下去很难有圆满的结局呀,再说年轻人当中并非没有出色的,你完全可以试一试嘛,为什么总是看上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呢?她反驳我了,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激动:真是的!对一个人能说爱就爱吗?!我沉默了。我爱过,我是过来人,而且我从事文学创作的经历及与此相关的对爱情的看法和经验使我自认为在她面前有资格发表观点,但我显然说服不了她,我的爱情观在她面前是那么的经不起反驳。

她接触的世相和世人与我的大相径庭。这怕是最根本的原因。

其实我在读初中时就与别的女孩不一样,她说。

哪些方面不一样?我问,虽然我约略猜出一些。

我爱观察你,上课的时候也这样。她歪歪脑袋说。

你看看你,怪不得初中毕业后考不上去,小小年纪心里净在想些什么。

哎,就是。她颇得意地笑着。

醒来已是下午3点。我是被开门声弄醒的,不是开我的房间门,是开整个套间的那扇大门。然后是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嗒嗒嗒嗒,接着是开相邻房间的门,同时传来说话声,是女声。

我就起床了,去洗手间朝隔壁望了望,门关着,里面有说话声。

我下楼去学校门口的一家小吃部吃了一碗面条,往回走的路上我想去认识一下我的两位芳邻,我感觉她们应该是年轻女性。我如愿以偿,半小时后我们就在她们的房间里认识了,个子高些、漂亮些的叫柳梦,矮一些、不太漂亮的叫李雯,都是来试教的老师。柳梦来自新疆,李雯来自陕西。当我对她们的远道而来表示惊讶和敬佩时,柳梦笑了,她的笑很美,但美得有些接近于媚。

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便相约去逛逛马路。是柳梦先提议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李雯似乎不太感兴趣,正当柳梦很快的对我说出“那我们俩去”的同时,她又点了点头。我很快望了柳梦一眼,没望出什么异样。

三人走到马路边上,开来一辆车,柳梦的手拉了一下我的腰,我想大概是要把我拉开些以免被车撞上,车过之后,那只柔软的手在我的腰部逗留了约十几秒钟,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蹿上我的胸梢。

转了约摸半小时李雯说不想转了,回去睡觉去。柳梦说你呀你呀真是扫兴,这样子出远门你不嫌憋得慌啊你。李雯不高兴了,一拧腰说你们接着吧,我先回去。

柳梦拉我的胳膊说我们再转会儿吧。我看看李雯离去的后背,有些犹豫,柳梦说,她就这样,没关系的,我们走吧。

我说你好像跟她挺熟的。

柳梦说哪儿呀,她陕西我新疆,昨天上午才认识呢。

我说那你怎么知道她就这样?柳梦又笑了:嘿,我有火眼金睛,能一下子把人看透。

那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呀,嗯——是个对女人不怀好意的家伙。她望着我,头一点一点地说。你的眼睛老往女孩身上溜。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女孩了不得。我有些难堪,但仍镇定而不失洒脱地反问:这有什么不正常吗?当然正常啦,我又没说不正常。她又补充说,男人连不怀好意都是正常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又有些惊讶了。

真的。怎么,这有什么不正常吗?她来了句同样的反问,捉弄的眼睛闪了闪。

我没说话了,她真的让我惊讶,这样的女孩我只在小说里见过。我也曾在我创作的小说里试图虚拟类似的女孩形象但没成功。

经过一家烧烤摊,她停下了,认真而又贪婪地端详那些串在细竹签上的小玩意,然后直起腰对我说,我想吃烤羊肉串。两眼定定的望着我,好像我就是烤羊肉串。

我笑了:吃吧吃吧,美猴王。

什么?美猴王?她眨着眼睛。

你有火眼金睛,不是美猴王吗?她口扑地笑了:倒也是。

她要了4串,我付了摊主4元钱。她见我付了钱,便把其中的一串送给我:喏,我请你吃烤羊肉串。我哭笑不得。

边走边吃,片刻之间她就吃光了,把光竹签儿往路边一扔,说,回去吧,不想逛了。

我还想逛,和漂亮的女子逛夜马路是一件不坏的事,但眼前这个女子显然是个我行我素外带点儿桀骜不驯的角色,勉强她可能吃力不讨好。便往回来。她将手腕十分自然地伸进我的臂弯,宛如情人间的举动。我略感不自然,但又很惬意。我尚不知道这柳梦到底是何许样人,因此有些猎奇者常有的那种激动和不安。

回到公寓楼,我想请她到我房间坐会儿。我有一种想跟她多呆会儿的欲望,而此刻这种欲望竟是如此强烈。我想这种欲望该是从莲子那儿没有得到充分满足后的延续。

当我把头伏在莲子的双膝上,双手搂着她的腰的时候,我听见莲子平静而温馨的呼吸,搂着她腰的手感很丰腴。莲子长得比较丰满(但不肥腻),记得在此之前她来看我的那一次是夏天,她穿一条齐膝上三寸的短裙,两条大腿丰腴而结实。

当我抬起头来试图再一次吻她的唇,莲子轻轻推开我的双臂,说,我该走了。

为什么?我有些失望地问。

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就是我的错。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我想莲子不会是处女,想必是不会太认真于我的动作的,何况她主动对我多次表示过某些意思。我认定这是她的矜持,所以更紧地搂住她,说,别走,好吗?她摇摇头:不行,再不走会出事的。

我明知故问:出什么事?她潮热的眼睛有些迷蒙地望着我:你知道的。

她站起来,说:我吻你一下吧。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决然地挎上她的小包,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我回来过春节。

车过宜兴不久,莲子说肚子有些疼,可能是刚才饭吃多了些。她说她在常熟做了一年多,钱赚得不多,倒弄得身上到处疼,胃疼、肚子疼、关节疼。我说你这样让我心疼,我给你揉揉好吗?她白了我一眼,但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我隔着她的衣服把手贴在她的腹上轻轻揉起来。她穿的衣服并不多,尤其是下身的衣服。我知道城里的女孩和在城里打工的乡下女孩往往如此,即使是在大冷天也要保持外形上的风度。揉了十几分钟,我听见莲子说:好一些了。但我仍间或动着手指,并不想停下来。我喜欢那种感觉,虽然隔着衣服。我觉得女人真好,跟女人在一起一切感觉都是让人称奇的。

后来我的手就无法免俗地滑到她的腿上了,是内侧,柔软而又极富弹性。我感到一种类似春雨到来之前土地蒸发出来的微潮的热气。我愿意让我的手更勇敢前进一点,但只是想而已,我怕莲子会因此而陡生厌嫌,同时我觉得我倘若那样就未免过分了些。莲子是我的学生。

我克制着自己的某些欲念,尽管我心里觉得这些欲念绝对不是淫邪。

莲子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像睡着了,我听见她的细细的、均匀的呼吸。

我说:进去坐会儿吗?她歪歪头:是认真还是客套?我顿时有些恼烦,说:随你怎么想。

她收起笑容,望了我一眼,一转身去开她的房门,手在衣袋里掏,大概是没掏到钥匙,又拍门,门里没动静。她站在门口,既不转身,也不言语,就那样站着。

开始我是幸灾乐祸的笑,笑出了声,接下来我顿生怜惜之情。我伸手碰碰她的胳膊,她猛地拂掉我的手,仍站着。我转身走进我的房间,关上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冷不防门砰的一声响,我打开门,见她两行泪痕却又满腔怒火地站在门口望着我。我说你疯了,这么用劲踢门。她说我就是疯了我早就想疯了,怎么样?!这一回没等我再上前,她扑过来了,那架势让我疑心她真是疯了。她扑到我怀里捶我,掐我,嘴里没完没了又缠夹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最后她抬起脸来似哭似笑地说:我真的像疯子吧?真的,你的样子挺吓人的。

把你吓着了吧?她说,真实我是个挺好的女孩,不,不是女孩了,是女人。

你结婚了?我问。我以为她不过二十二三岁,才大学毕业没两年呢。

怎么?不像吗?她眨眨眼睛,你以为结了婚的女孩是什么样子?这样吗?她用一只手自胸部向前下方直至腹部划了个大圆。

我笑着摇摇头,这女孩。

她又偎过来吻我,她的频频主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双唇滚烫滚烫,像烙铁,我感到我的身体有被熔化的迹象。

一阵狂吻之后,她轻轻喘息着,征询似的说:我今晚在你这儿,行吗?我愕然了,心头一阵狂跳。

你的同伴……我犹豫着。

你是说那位李雯李老师?我和她不是同伴嘛,我对你说过了。

我是说,她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我才不管呢,我什么都不管。再说,试教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她知道我是谁呀。

我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抚着她的头发。她仰脸声音细细地说:告诉我,你想不想?要是真的不想我可以马上离开。

我发干的喉咙里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想。

几年来我一直等待着有那么一次艳遇。但这次来得太快了,我仓猝上阵,显得笨拙而无序。但我发现自己疯狂得可以,三年的独居生活和一直渴望干点什么又一直未能如愿的被压抑的欲念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了。我望着柳梦迷乱状态下的那张涨红的脸,脑中闪过一些杂乱的片断:摇晃不定的车窗;飞速掠过的树木、田野和村庄;不断上升的陆地;大街上别着手机匆匆赶路的男人;涂着唇膏倚门而立的小姐……甚至一些看来与我当前正在进行时的活儿毫不相干的词汇:电脑、证券、弹劾克林顿、沙漠之狐、巴西金融危机、软件、硬盘、黑客、千年虫、世纪末、99大劫难……柳梦的叫唤一浪高过一浪,潮水一样淹没着我。

无锡到了,莲子告诉我。

哦,夜晚的无锡真美呀。

再过半小时就到常熟,莲子轻声说。

到了常熟,我和莲子就该分手了。我又一次吻她的唇。她每到一处的类似的提醒总让我倍感时空的飞逝和旅途的充满焦急。

你真棒,柳梦说。告诉我,这么瘦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多长时间没跟你老婆在一起了?别说这个行吗?我说。

柳梦吃吃的笑了,光滑的身体又向我怀里蹭了蹭,猫似的。这猫似的女子毫不设防地向我说起她和她丈夫的事来。她在新疆,他在浙江,结婚两年了,总调不到一块儿。快半年没在一起睡过了,她都快想疯了。既然调不到一块她就来江苏应聘,聘上了至少离他近些。她来之前跟原单位校长吵了一架,因为校长不给她办停薪留职,威胁说要擅自去应聘就把她的编减掉。她说我豁出去了,公职算个什么东西,大不了像李雯一样呗。

我说李雯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公职?她说李雯一年前下过海,现在没有公职,什么原因李雯没说,李雯把希望全寄托在这次应聘上,昨天曾说要不要给这里的领导送点礼物。

我说:这不妥吧,人家民办学校公开招聘,就是要看真本事,把内地那些俗套搬来说不定弄巧成拙,再说就是送礼也要等试教之后心里有点底才送啊。

柳梦叹了口气:她大概是急的,听她说她有半年没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了,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我们都不再说话。沉默了约十来分钟,柳梦开口了:我觉得孤单,就现在。你呢?我也是。

怎么回事呢?明明我们这样挨在一起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她自语着。

但她很快又活跃起来,捅捅我的胸:哎,你说,要是聘上了你来不来?当然来啦,不然要千里迢迢来试教干什么?我奇怪地反问。

我可不敢来,她笑着说。

为什么?嗯……怕见你呀,你那么大疯劲,老虎似的。她嘻嘻的笑。

我正告她:可不许把今晚的事漏出去。

我偏要漏出去。李雯一回来我就过去对她说。

她的话刚落音,套间响起了开门声。柳梦伸了伸舌头,低声吃吃地笑起来:李雯回来了。

我有些紧张,说:别出声。

李雯的脚步进了隔壁房间。

柳梦的嘴唇贴上我的耳朵:哎,还行不行?我说不行了,好累。她无声的笑笑,说:那我过去啦。吻吻我。

她轻快地穿好衣服,赤着双脚,拎着高跟毛皮鞋,猫一样向房门走过去。

我和莲子是在早晨6点30分分手的。

分手之前我们在客车上睡了将近3个小时,说是睡其实是靠在座位上半睡半醒。

因为下半夜气温更低,而搭在我和莲子身上的那条毛毯此时显得太单薄。莲子的身体蜷成一团缩在我的怀里。后来她倒是真的睡熟了,而我则睡不了二三十分钟就要醒一次。心里依然是隐隐的不安,说不清原因。

我觉得莲子其实是挺苦的,我记得教她书时,她是个穿着很寒伧的学生,她住校,每星期只有几瓶腌菜就饭。只是性情开朗活泼,似乎与她的家境不相称。打工之后第一次去见我,我发现她变了不少,穿着变了,与城里姑娘相差无几,话音变了,全无了家乡的土音,是那种略带嗲气的不紧不慢的城市服务行业的女孩说的软性普通话。而且我注意到她的两句口头禅:毛病啊;无所谓的啦。后一句口头禅尤其在说到她的将来和她与异性交往的话题时用得最多,这让我为她担心。在车到常熟停在一个大停车场内,我们预备捱到天亮时,我曾对她说:莲子,你别在车上陪我受罪了,还是call你老板让他来接你吧。

莲子沉吟了片刻,叹口气:唉,让哪个老板接呢?哪个老板?我又迷糊了。有几个老板?多着啦,现在的,以前的,还有更以前的,我自己也搞不清。反正无所谓的啦。

我说,你总是无所谓,这样下去不是事情啊。

怎样下去就是事情?她反问。每问到关键的问题她总是不正面回答我,而每到此时我又总是词穷了。有词儿在她面前也是苍白的。

还是不喊吧,他正在睡大觉,她说。你安心好啦,我陪你到天亮,天亮后我送你上车,然后呢,我就去老板家,其实你还不知道,我这次是跟老板吵了一架后偷着跑回来的,我现在去了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莲子该怎么办,我煞有介事而又十分可笑的在心里为她想办法,甚至为她设计未来,又觉得任何所谓的设身处地都毫无意义。

我甚至想到莲子对我想必也就是逢场作戏吧,至多也只是想从她少年时代所喜爱的老师这儿寻求一些补偿——在外面的世界所未寻求到的、感情上的补偿,或某个方面某种程度的满足。也许我的使她失望或彼此最终的不可能,她并未很认真地、全身心投入地去“喜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像车窗外半明半暗中的夜色一样捉摸不透。

6点30分,我走向一辆开往南通的个体中巴。上车前,莲子匆忙抄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说你到南通后,应聘结果如何,打个电话给我,这是王老板的电话。我说我几天后回来,还从常熟转车,你来车站吧。她想了想,说:可以,我要是不忙的话就来车站接你。我加了一句:我在常熟玩一天,嗯?她笑了:毛病啊,常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你晚上怎么住呢?住旅馆我不放心,我那儿又没地方住,总不能跟我睡一起呀。

中巴驶出车站,拐弯了,我看见莲子小小的身体仍站在那儿。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我过高估计了这家民办中学学生的素质和水平,开讲几分钟后,我发觉情形不对,他们胆量小,不敢主动提问,甚至回答问题时也是胆怯怯的;反应也不够敏捷,等等,所以我期待中的师生双向交流的热烈场面始终没能出现,这让我沮丧,我为这次应聘的前景及最终结果而焦虑。

但课后我以讨教的方式向几位听课的教师侧面打探,皆曰还不错。一位年龄稍大些的教师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普通话很不错,每一句都说得很清楚。我说您能给我预测一下结果吗?他说,很有可能被聘用。这使我稍有宽慰。

柳梦和李雯的试教课安排在下午,柳梦教音乐,李雯教数学。我提议大家试教后到饭馆里聚一次,柳梦连说OK,李雯说,看情况吧,要是还不错我就去。柳梦不满地说,错了也去吧,管它呢。

半下午大家在套间里汇合了。柳梦很高兴,说课堂效果不错,那架钢琴好极了。

我问李雯晚上去不去,李雯露出难得的一笑:去吧。看样子她的课也一定上得不错。

太阳落下地平线了,南通被一层淡淡的说不出色彩的雾气似的东西笼罩着。大街小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像一群又一群羽毛色彩斑驳的鸟。我和柳梦李雯向校外走,刚走出校门,有人在后面喊:柳梦柳梦柳老师!回头一看,是一直与我们联系的校人事处处长。

柳梦说,你们在这等我。返身向处长走,我就和李雯站在原地等。六七分种后,柳梦走过来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我和李雯同时问。

她摇摇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我追问。我感到事情不妙。

她仍是摇头,说,我们走吧。忽而又笑了,说,哎,你能喝白酒吗?酒量如何?我说还可以吧,她说待会儿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潮潮的,像蒙着一层水雾。

我们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清爽的小吃部,我和李雯各点了一个菜,柳梦点了两菜一汤。我说吃饭吧不喝酒了,柳梦大声说男人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喝酒的间隙,我出去给莲子打电话。接通了,是另外一个女人,我请她喊莲子接电话。

是你呀。电话那头说,声音压得较低。

你以为是谁呢?我说。

我刚才打了个call机,正等人家复机呢。

我说我要告诉你试教的情况。

嗯……说吧,简单一些好吗?我有些失望,忽然不想说了,但还是三言两语的简单说了一下。最后我说你明天来吗?毛病啊。哎,我怕这会儿人家正复机呢,挂了吧,啊?还有,别打电话来了,行吗?……好吧。

那晚柳梦喝醉了,在她半笑半哭的话语中我和李雯得知,就在我们三人试教完毕回到套间时,她原校的领导给育英学校人事处来了电话,说柳梦前来应聘未经学校同意,是擅自的,因学校师资紧缺,经研究决定,不同意她应聘,请育英学校予以合作,否则……云云。育英学校只得对柳梦告以实情,表示遗憾。

李雯当晚乘12点的省际班车回陕西。她看着醉卧的柳梦,对我说,你照顾她一晚吧,她挺可怜的。又说,我知道前晚你们曾在一起,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大家才认识不到一天啊。不过现在这样的事也不稀奇吧,只是今晚可别让这里的人知道。

其实那晚直到天亮,我和柳梦什么事也没做。她沉醉不醒,偶尔梦中乱蹬被子。

天亮之后,我服侍她洗漱完毕,吃了早点。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安徽,我说我随意,但我必须先把你送走。她说我不想走了,我在这儿睡一天,你先走吧。我说这不可能,把你一人丢在这儿我不放心。她半晌无语,忽然问:昨夜我们没做什么吧?我笑着说:我倒是真的很想,可惜你睡得像只懒猫。她叹了口气:真的可惜,浪费了一夜。又望着我说,我现在没了那方面的兴趣,不然……我说你下一步怎么打算?她说还有什么打算,回去呗,回去杀了校长报仇。我吓了一跳:别吓人,你可千万别犯傻!她笑了:说着玩的,看把你吓的。

我向她要具体地址和电话号码,她摇摇头:你只要知道我叫柳梦就行了。我们萍水相逢,然后各奔东西,不要再记挂着,要那些俗套干吗。我也不要你的地址和电话,这样最好。

中午我送柳梦上车,走出校门时,柳梦回头看了看育英学校的门牌,默默地走路。这时起风了,身上骤感寒冷,柳梦拉起衣领,双手插进上衣兜里,走得很快,好像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我。

下午5点,我到了常熟,下车后我便给莲子打电话。

您好,王先生吗?我是。您是谁?我是莲子的老师,请喊莲子听电话好吗?唔,莲子不在这儿,她昨天夜里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上海。

……她留了地址和电话吗?没有。不过她午后给我来了电话,是用手机打的。这丫头是有些本事的呀。

我放下电话,想想风中的莲子此刻已在上海,我心里一片空茫。

我转身欲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哎,哎——我掉头一看,电话亭旁边是个发廊,一个挺靓的小姐坐在门边朝着我喊。我环顾左右和身后,没别的闲人。小姐又喊:哎。我没理她,抬腿就走。

风更大了,强劲有力。我想起还要赶往和莲子来时的那个停车场,那里停着一部开往安徽石台的班车,我看看表,离发车的时间剩下不到10分钟,心里一急,便加快脚步,在风中疾走起来。

寒风瑟瑟霜满地


最近看周国平的人生哲思录,颇有收获。很多话所说直接到达真相。

哲学课是令人迷醉的,也可以是令人生厌的,关键看谁来上。

其实可能适合任何课程,世界上有很多课程是可以充满趣味的,也可以是令人生厌的。老师是谁,很关键。其实有时候想起西南联大的那些辉煌,根本在于那个时代的大师云集于那里。所以,那种辉煌是无法复制的。

好学生必须是自主学习的,还有应该是在学习中品尝到快乐的。这样的人似乎已经越来越少,所以说真正的好学生真的是稀缺物种。两者必须具备,很难,又是何其少。下午我把这样的句子写在黑板上,第一次看到汪小雪记录,那一刻很是感动,也是因为早上我表扬了她,写作文达到将近三页半,很令我感动,一个孩子能够有兴趣写这样多本身已经值得夸奖了,何况她原来是一个学习困难重重的孩子。

当然孩子们今天早上的文章还是有不少值得嘉许的东西。有人记录了冬至扫墓。有人写下了自己在家看报纸的内容,也有孩子写出了自己参加书法比赛的心境,不一而足,似乎孩子们的眼界越来越开阔,这其实最令我欣喜,教育不是灌输,不是逼着他们把事情做好,而是激发内部需求最终达到自我成长的需要。

寒风瑟瑟霜满地,是今早的景象,但是升旗仪式依旧。为什么呢?目中无人的教育体制,是不会轻易按照孩子的感觉来改变的。僵化的体制就是这样给孩子教育。

之后的安全教育拿着稿子念,何必一定孩子站在寒风里呢?下午的广播安静坐着聆听不好吗?对不起……呵呵……

还好大绳子跳起来了,孩子们立刻欢腾起来。他们享受着那种欢喜和快乐,连我也被感染。加入进来帮助他们甩绳子。女孩子双人跳的,则已经有模有样,练习得不亦乐乎。

中午抄写词语,居然2很多孩子没有即使上交。还有的不少漏写,可见听课的态度不够端正。明天我要提出批评。在学习的过程中,就是需要不断提醒,有时候很多孩子虽然没有及时交来却经常在下次作业中出现。

下午的课,我简单指导孩子们朗读课本中有关段落之后,开始叫大家读《师说》,因为经常听孩子们读的还是不错,毕竟是文言文,余下的学习时间,我尽可能抽出时间来给孩子补充文言文的内容,培养语感,可能从小开始很重要。所以这样做也许看似孩子不能理解但是未来的学习会减少很多负担。也算是为未来学习奠基。

井底之蛙有时候也有不错的地方,因为它还有抬头看天的情怀,可怕的是现在很多观念把孩子教育得连井底蛙都不如了。悲催的现实呀!衡水中学的集训方式,培养出来的最终是不是能够生活幸福的人呢?还是只是应付考试的机器?考试虽然可恶,但是好歹公平。腐败不能遏制的情况下,我们的考试其实对于平民是一种保护。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个时代假设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明国家的正义还在。但是我们这个时代阶层固化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一个局外人要进入某个阶层似乎已经不可能。

有一篇小文章发表了,也是高兴的小事情,跟孩子们分享。下班遇到一初中同行,他也看见了,还夸我几句,还是充满开心的。我已经年逾不惑,况且如此,更加何况一个孩子呢,由己及人,应该更多给予孩子鼓励。

下午问及孩子们即将参加的数学计算比赛,他们兴奋不已。都说目标是十全十美。以前一直几乎是十全九美。去年还差一分的孩子,那一刻似乎不好意思呢。

孩子们能够充满期待去面对考试,这样的状态令我欣慰。而不是逃避,不是害怕。记得我很小时候也是喜欢考试的,因为考试没有作业,还有成就感。孩子们祝福你们!我相信你们,发挥最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