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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家的传说

发表时间: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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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姥爷家的传说,欢迎阅读与收藏。

在我的童年时期,文化娱乐比较匮乏。偶尔的听听几个走江湖民间说书人说说古书、在一就是村里几个会讲鬼仙故事的人在茶余饭后给点愉乐之外、在也没有别的快乐可吸收了。说书人把个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讲的神乎其神、快悦同时夹杂了几分恐怖。我质疑的问鬼仙神、世上真有鬼神吗?谁见过鬼神?它人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

(归宗了祖籍山东)

从我家向东北方向五里路,也就是我所讲这个故事的发源地冯官屯。冯官屯拥有四街、前寨、后寨、前董、后唐。我的姥爷家在前寨、姓邹,邹姓是前后寨的大姓,杂姓很少。姥爷家的祖上很富有、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地主豪绅之家,拥有粮田几百亩、雇用几十个长工。而姥爷的爷爷和父亲也是当时几十里有名的有识之士。(文官秀才清朝封号)。

这个故事的主人是长于我姥爷几辈的爷爷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清朝中期。他叫邹玉连、他是一老生子自幼丧父、母亲体弱多病、完全依仗哥嫂长大成人。哥嫂对他很好、家庭还是有条件供他读书的。他性格孤僻、少言寡语、但读书特别用功。长到十七八已饱尽精书。整天整夜不出们在他的厢房里苦读。

每到吃饭时都是嫂子催促多少次就是懒得吃、久而哥嫂也见怪不怪了。直到最后房门紧闭、久唤不应,七天水食没沾牙了。嫂子急了,用吐沫沾湿了窗户纸想看个究竟。当嫂子的单眼对上了小叔子邹玉连的那张脸时惊扰了他,啊!了不得了!顿时见他青脸红花;火光四射;唉呀!走火入魔了这时屋内传出劈里啪拉的声音应是他在收拾行囊准备要出走啊。嫂子在惊恐同时喊着他的名子招来了很多家人。

强大的声音促使他打房门行色匆匆地缯脱围观人群,任凭谁有多大力气也拦阻不住他。众人随后。任凭谁有运动员的本事也无法靠近他、他永远是不紧不漫的脚步。众人拼命呼喊-玉连站住-玉连站住、有话说明白呀;他是向东南方向走、走出了三路今天武庄村的一片荒地路沟旁他终于站住可了。他说;老少爷们别追了,我不能在世上为人了、我要去泰山上为神、我本来是能修炼成正果的、想整救天下的苦命人。可嫂子坏了我的大事使我的修炼中断、也只有去泰山求大神扶佐在续炼其身了。今后家里有什么危难招灾我会尽力关照、我不能忘了家人对我的养育之恩的。我会化身一只花蝴蝶浮现,若干年六月初六下小雪母亲去世我回来陪丧,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我会提前告诉你们的。说完气绝身亡。家人是否抬着他尸首安葬也无核考证。

不知过了多少年的六月初六,他母亲果真死了。高搭灵棚、五大院的孝子孝孙陪灵迎接络绎不绝的亲戚前来吊丧。时到中午;天空忽见云雾袭来使人们感到有些寒凓、随后即落下了雪花。人们感到怪异、然后就听到门外敲了三声鼔随后见一白胡子老头进来苦丧、口中喃喃嘟泣。孝子们谁也没有在意。老头苦完后起身向外走,孝子们他问他;他问他、这是那里亲戚呀?都说不知道不知道有个长者顿时大喊是玉连爷爷回来了、赶快追!眨眼就无影无踪了那能追得上。只有一只花蝴蝶久久的盘旋在灵棺的上空。

而后来时长有一只花蝴蝶在前寨村邹姓人家的房顶盘旋逗留,它是不是邹玉连也只有会翻译梵语的人能说得清。会翻译梵语的人很少、我只知道我的舅姥爷是其中一个。前些年、冯屯每当花蝴蝶出现的时候、年岁大的人知道是神仙爷爷回来了。但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把我舅姥爷请去浮梵、在八仙桌上正重的摆一箩盘、箩中撒上肤子、花蝴蝶乖乖的落在箩盘上、箩盘会自动地转动起来、肤面上会出现凡人看不懂的文字。舅姥爷会翻译出会发生什么事。这些令人费解的奇异咱还是不要追根问底啦。

我对这个故事感受最深的应是四三年日本侵华时期的正月二十六日、是我母亲的亲身经历,是母亲一字一白的告诉我、我唯一的舅舅惨死在日本人的机枪之下。冯屯是八路军地盘、距冯屯三四里路的刘马村是国民党驻守的炮楼聚点。日本人是国民党二鬼子的靠山。冯屯地处鲁西平原地带地理资源缺乏日本人也没有在这里长期驻扎。只是国民党为了消灭冯官屯的八路军、临时勾引来一大批鬼子在正月二十六这天早晨杀进了冯屯。

具说以往鬼子夜里想洗劫冯屯多次都没有得手、原因是玉连老爷爷在暗中保护。神仙爷给冯屯拉起了一道铜墙铁壁网、使鬼子感到有万丈高楼般的攻势使其不能进身。其实冯屯本来就寨墙固磊。鬼子只有选择白天,玉连老爷爷浮梵告诉冯屯、说他这天不能保护冯屯了、原因是他在 泰山上的官位太小、上级派 他出差的任务必须服从。叮嘱大伙千万小心。

也可能是汉奸告密鬼子和二鬼子终于冲开了冯屯的东寨门杀进了冯屯,挨家挨户搜差八路军、人们在惊恐中拼命四处逃蹿。鬼子拉网式的把人群向东赶、赶出到冯 屯东三里路的桑坊村一条路沟旁、十一岁的母亲、十三岁的大姨还有九岁的舅舅和大人都跑散了。

人群好向找到了救命稻草都跳进水沟,鬼子见机在桥头架起了机枪扫射下去。无数个鲜活的生命没有了、鬼子没有找到八路扬长而去。母亲和大姨呼喊着弟弟的名子全啊-全啊你在哪呀?疯一样的寻找终于在倒下的人群中找到了咽咽一息的舅舅。

他的肚囊被子弹穿透了、露出了肠子、瞪着眼睛呼唤姐姐救命!姥爷和大姥爷们也都赶到、把他抬到一座关音庙里跪拜关音佛更祈愿可能保护他生命的神仙老爷爷但奇迹在那里呀!舅舅喊口渴给他喝了口水后就咽气了。子弹把我母亲和大姨的棉裤击穿了无数个翻花洞但都没伤一点皮骨,也可能是神仙爷爷愿保护母亲和大姨、但又为何不保护舅舅的生命呢?致使从此姥爷家断了后。

在久后不同年岁时长有人看见一白胡子老头坐在河沟的水面上漂浮,当人们立即想近前看个究竟的时候就立马消失。八九年汛季时天气预报说这一方有水灾、人心惶惶、有人说在集市上也看见这个白胡子老头;老头说不要害怕这一方有神在保护。实际这场使人害怕要命的水灾还真没发生。

这些怪异象在今天谁能信服啊?它跟今天的科学时代怎样接轨呢?它是前一时代人们的无知吗?它应是前时代的人们把它当做精神和生命的寄托吧。了今天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拿起了科学武器抹杀了它、但不能抹杀过去确实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做为我们后人永久的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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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


秋天的月夜格外冷清

黑暗下万物蛰伏

风吹树梢猎猎作响

一切是那样祥和安静

月为大地披上银辉

远方

黑色的河流蜿蜒山外

伫足,聆听

在遥远的、莫名的天外

传来苍凉、飘渺的呢喃

诉说那亘古的传说

遥远的天外飞着十只硕大的火鸟

光着膀子的凡人在地葡匐

乞求神灵的宽恕

干涸的河床底

几尾小鱼相濡以沫

至少天空

早已不见了飞鸟

山巅

身着黑袍的男子

张弓搭箭

在她的站着一位女子

超凡脱俗,宛若谪仙

眼里满是柔情

刹那或是永恒

天外只见一只火鸟还在惊恐的啼叫

女子的手中捧着一只黑箭

轻咬薄唇,微微摇头

男子深深的看着她

良久

男子与女子并肩而去

身后还有万民的欢呼

一段毕一段又起

豪迈的歌声换成轻声的倾诉

好一曲曲终人散

黑袍男子抬头仰望

刚毅的脸庞满是泪痕

天上

薄纱女子缓缓向清月渡去

任那男子如何呼唤,如何挽留

也无法停下这一切

朦胧萧瑟的月

冷眼旁观

第二天

天上的仙人发现

月宫原来栖有一位美丽的仙子

还有不知名,不知姓的男子

挥斧子砍着月桂

他们的出现是那样突然却不突兀

歌毕

我已深深沉迷

那缥缈的歌声早己消逝

我的眼前依旧是黑色的河流和空旷的土地

望望天 清月显得有些朦胧,有些神秘

让人不禁生起想要掀起它面纱的错觉

那是华夏儿女追求千年的梦想啊

回首

伊人掌灯望君归

月满西楼

剪纸红烛

暖炉旁卧冷玉兔

绸缎轻退

罗纱缦帐

上绣鸳鸯戏水间

风的传说


仿佛复制得N年前的场景,风轻轻掠过我的清醒,将一片雪花再次写入掌心,那么纯洁晶莹,连周边的绒花都透着丝丝令人无可抗拒的感动。我惊疑雪的温柔,虽然这将预示春天会红着脸,映照在我的体感里。但,我生怕一瞥回眸会摧毁梦的世界--毕竟雪的孕育需365个日出日落!拉出去的身影很长很长,宛如思绪,却不敢随意收敛脚步,哪怕些许的颤动,无疑会惊醒熟睡的雪花。让她在甜美中睡会儿,不要打碎她幸福的笑翳

风,使劲撕扯着我的N年前。尽管有些惊惧,然风是无情的,它可以随意自己的勾当,任意摆布你的喜怒哀乐,甚或春夏秋冬的场景转换,你只如远离母亲的娇儿,在风的肆虐中任你无能为力。她来了,突然得让我手足无措,坚定如凤凰涅磐。那是一次演讲比赛,无论口才与气质,仰或声情与举止,在我评判的标准里,绝对值得培养。其后的接触,她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以她特有的清纯与勤奋,赢得了单位的赞赏。望着那朵洁白的雪花,我将满腔的担心与希望完全托向苍茫的天宇,甚至希图上苍将雪花飘向恒久,她是圣洁的,是上帝赐予的心动。

一切是从讲故事开始的,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传闻轶事,经典传奇无所不谈,她的爱好与涉猎令我叹服,对于舞文弄墨远非爱好所拟。特别她的宽容与隐忍更是让人无可比照,而她的家则是她永远的痛,我不忍触动那颗受伤的心,仅只沟勒出她的轮廓:靓丽可人,温情娴淑,果敢中始终透示着理性与执著。在她的世界里,羊群里的大灰狼绝对是现代板的灰太狼,不设防的角落绻缩的总是受害者。在她向我哭诉中,我无奈剪下天边的那一轮红日,包起她颤抖的声音,任由红色的玫瑰凋零在无情的黑暗里。望着她孱弱的身躯,真想上前去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催动陷在泥土里的脚印。但,没有,或许本能的自私让我悔恨至今,我只有洒脱着两行热泪,默默的,默默的凝望着身影的渐渐小去。我知道,她踉跄的脚步无疑会磕碎所有的灯光,而称之为家的门里,充盈着漫无边际的寂寥,没有任何温情与财富。夜空,由于她的离去,不再明亮,最后一颗流星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掌,没有血,只有痛。转天,我拿出她送我的电动须刀,像按紧一支蛋糕上燃烧的蜡烛,许下一个足以让春天释怀的梦,关于风的撕裂与夜的疯狂后,泥土里顽强的绿色,那是一片盎然,一幅山水。她的生命就在于不屈不挠,像梅,如荷。

风匆匆经过我的杯口,于是,思念便将情绪慢慢调浓,蒸腾起缕缕雾色,把天空铺展成一个又一个的夜,又将每个夜晚装帧为一本精美的书稿,尽管没有任何文字,但总想听到熟悉的翻页,以至那轻盈的风声。愉悦、委屈乃至尴尬她都会第一时间或倾诉或眼神送达我意外的欣喜,听到她满可令房间跃动的清脆,我会坦然游离茶杯,静静欣赏她眉宇间闪现的文字,而当将一切在流动的空气中转化为正能量的时候,一塌糊涂的泪脸即会瞬间绽放出五彩缤纷。那时,我脑际突闪一个词:天使!于是,把时间放在微笑里,静静的听,细细的看,最终将她的故事缓缓注进杯中,升华为一团碧绿,无疑,我开心着她的开心。

幼时听大人说,世间有一位永不会老的老人,牵着你的手关爱你一生一世。我不信,绝对,那不是生命的逻辑。近暮,彻悟--我们生活在时间里。从手指间逝去的光阴可怕中交织着残酷,五个年头的相识、相熟到交心,可谓超音速。那是一个庆幸她终有归宿的傍晚,手指间的短信刚飞出视线,一声凄婉的哭声透过听筒将一帘薄暮撕得粉碎,一片片尖刀似扎上心头。刚入新房的新娘从天经到地义岂可受此残忍!我愤而起身,将水杯狠砸在窗边,沧桑人间,芸芸众生,何不容得一个娇弱女子。劝慰,开导动情了满天星斗,隐隐间,有种心悸的预感。曾经,虔诚于庙堂观殿,祁福祷祝;曾经,默念于白昼轮回,幸降于斯。我生命中缺不得她天真且顽皮的爽朗。无数次,伫立窗前,看迎风飞舞的雪花,像极了远方的你,窗上的冰花,慢慢凝实成一个女人的温婉;也无数次,登高远眺,赏天边翱翔的飞鸟,读懂了你,山上的嫩绿,久久地呈现出一个女人的广袤。然,挥之不去的,受伤为何总是你。多少次,记下文字的冲动被扼杀,倾听声音的奢望被压制,但梦中萦绕却无能为力。那是一个山草树木,水天一色的世界,势利、金钱被惊涛荡涤得干干净净,只有一朵艳荷,在鱼儿的喜戏中把满脸的惬意无私洒向太阳,任微风把枝干摇曳成动听的歌谣,飘出很远很远。曾记否,那个正月,我俩对坐酒搂,从不饮酒的我,趁着思念浅尝了一盅醇烈,热辣烧得手脸通红,惭愧于你将愁烦尽释杯中,那刻,我深知毫不做作的你给了我太大信任与天空,没有杂念,不掺温柔,尽只开怀酣畅。相互间通透如两个玻璃体,心跳的共鸣扔下满桌狼藉。而今,玫瑰庄园里还会否有你的身影,就像酒杯中流动的那几缕诗行?数载一晃,在暮鼓晨钟的轮转时序中守候生活,何曾忘却过心中的季节,荷花才红,我熠盼着秋去冬来,冬去春来。终于盼到去年的早春。小巷依在,车流还复,只是昔日醉心的酒搂已经匿迹返古,那抹曾守望的风景早已镶嵌在一种名叫玫瑰的植物里,找不到亦辩不清,不安的心总是经不起负载的承诺,不敢惊动咫尺的你,甚或触碰我们无言坚守的红线,于是我把它刻写在太原的记忆里。如今迎来了曾在心中隽永的季节,走在朔风猎猎的飞雪中,任寒意一点一点侵袭自己的脸庞,希望能从雪雨中找回几许可以慰籍岁月的端倪。轻轻捧起一朵曾被寒冷打落的雪花,任晶莹的花瓣从掌心一点点轻盈滑落,当这朵洁白再次与泥水重吻时,我为它们的千祈珍重,只是踅身而去时风会听到呜呜的低泣的确!虽然殇感。

你,走了,执著着你的执著,渐渐融入暮霭。然而,那份温柔与纯情却回旋在我的心底,携带着醉人的印痕。当故事已远去,余味已过往,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再难看到你的影子,我只吮吸着遗憾,在梦里遥遥相望。也许这是一份真情的告白,也许这是一份迟到的忏悔。我似乎听到你爽朗的笑声,与瑞雪飘舞应和着,交织成一道绝美的风景。漠然间,我采下一片枯叶,写下关于你的写照的箴言:花开花落都有情,花开花落皆含泪--不公的天平!

你背起负重,向着生活,沿着简单,把终生百万个期冀寄与懂事的女儿,自己仅留下真诚与无暇,孤独承受着来自任何的枪林弹雨。翻开三千青丝,我不知道哪一根可以留给你,但我明白,走过去的必是蓝天白云。于是,肆意挥霍的冬日,我在一行清雪中写下了,赠与你的断章,甚或,我在等,和你一样,温柔的寒冷,推开柴门,雪在风中依旧飘舞着传说

爱的传说


1

慕云珊和窦青的表哥单鸿运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意识到会出事,当时他们看见酒吧外的星星还是星星,月亮还是月亮。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本来按照窦青的安排,他们俩就在西亚咖啡厅喝咖啡。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后,慕云珊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单鸿运还不错,越聊兴致越高,就提议去苏荷喝酒。单鸿运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到了苏荷之后一边蹦迪一边喝酒,一直玩到午夜才从酒吧出来。此时两个人都已喝得醉意蒙眬,相互搀着,走得有些跌跌撞撞。

走到离开酒吧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慕云珊把手绕到了单鸿运的脖子上,单鸿运看到慕云珊并不年轻的脸上有了红晕,他用手指穿过慕云珊的短发,捧起她的头打算吻她。

这时就过来三个人,高高大大的三个人。慕云珊以为他们是去酒吧玩的,打算侧身让开。没想到三个人径直走到单鸿运面前,其中一个人一把扯开慕云珊,另外两人按住单鸿运抡起拳头就猛烈地往他身上和脸上砸。慕云珊挣扎着、尖叫着,但无济于事,在慕云珊的尖叫声中单鸿运立刻奋起还击。这时候拉住慕云珊的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然后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单鸿运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和阻挡,一刀,两刀,三刀之后,那人才将匕首从单鸿运的身体里拔出。在单鸿运轰然倒地的同时,三个人飞快逃开。

慕云珊蹲在地上,看见殷红的血像一条受惊的蛇一样飞快地从单鸿运的身体里蹿出,那些血沿着地面不断蔓延,很快就染红了这个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

2

母小唯一直叫慕云珊二姐,窦青也就叫慕云珊二姐。

在窦青看来,慕云珊或许有三十岁,也许不止三十岁,甚至有三十五岁乃至四十岁。其实多少岁都不重要,反正慕云珊都肯定有着一个被称着姐的年龄和容貌。那是在窦青和母小唯恋爱的第二年,有一天母小唯把窦青拉到南山的一套别墅前,指着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慕云珊说,青,这是姐,二姐,很亲很亲的二姐。慕云珊微笑着点头,伸出手来摸了摸窦青光滑的脸蛋,说窦青你真漂亮,然后轻轻拥抱了一下窦青。窦青觉得就是这个拥抱,把她和母小唯抱进了慕云珊的生活里。

后来,窦青就经常去慕云珊家,多数时候是跟母小唯一道,也有单独去的时候。渐渐地,窦青发现这个二姐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

慕云珊特别爱笑,但从不哈哈大笑,她总是微微一笑,笑的时候,脸蛋上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窦青觉得,慕云珊的笑容里,总有着一种亲切和鼓励的味道。慕云珊留着齐耳的短发,头发光亮黝黑。慕云珊还从来不化妆,她脸很白,似乎脸蛋前总有一盏白炽灯照着,但脸上的每丝皱纹每粒雀斑都清晰可见。不仅如此,慕云珊的衣服大多是旗袍和披肩,如果单独遇到,一定会误以为慕云珊是从五四运动那个年代穿越过来的富家太太。慕云珊的别墅里,装潢得朴素简洁,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红色和白色的主色调却很温馨。慕云珊从不请钟点工,所有的活计都是自己亲手做,床单洗得发白,地板光亮照人,任何地方,任何角度,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但慕云珊抽烟、喝酒和泡吧却是窦青想不到的。有次窦青和朋友吃完饭后去酒吧,在摇曳的舞池,窦青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慕云珊。慕云珊端着半杯XO,抿了一口后开始抽烟。一支很细很长的烟,白色的烟吸进去后,足足半秒钟后才从慕云珊的嘴里流出来,然后烟雾缓缓上浮,绕过慕云珊半眯着的眼。这时候慕云珊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住烟,用同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捻住酒杯,又往嘴里抿酒。她似乎很没力气,似乎一不小心,那烟、那酒杯都会轻易落下来,但直到酒杯离唇放下,什么都没掉下来。窦青当时没有叫慕云珊,而是悄悄地退出去了,窦青有些担心,如果慕云珊看到自己,再告诉母小唯的话,母小唯一定会很不开心。

每次窦青去找慕云珊,或者和母小唯一起去看她,她都会在家里。要么在看电视嗑瓜子,要么在看书喝茶。除了母小唯和窦青外,窦青也很少看到其他人到慕云珊家里走动。但慕云珊似乎很有钱,不仅有着一辆Z4跑车,窦青还发现慕云珊的钱包里,竟然有着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多个银行的白金卡。

有一天窦青忍不住问慕云珊,二姐,看起来姐夫对你不错,他人呢?

慕云珊扭过头来,看了窦青一眼,然后就标志性地笑了。慕云珊说,姐夫?我一直单身呢。

窦青把眼睛瞪得很大,在她看来,慕云珊很像一个真实的传说,有些迷离,也有些离奇。

3

很多时候,窦青总怀疑自己不是母小唯的女朋友,倒像他养的情人。这让窦青十分不安。

窦青认识母小唯的时候,刚从乡下出来不久。那时候窦青的脸上还有着些许高原红。窦青在一家大型理发店做洗头工,当她洋葱般的手指划过母小唯的头皮的时候,母小唯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说,这样的手不应该放在许多人的头顶,这样的你更不应该属于理发店。

窦青最初以为母小唯是个诗人,直到真正走进他的生活才发现,母小唯从不写诗,却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母小唯高高瘦瘦,单眼皮,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用一支笔顶住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在母小唯生活的那座城市,他有着自己独立产权的五星级酒店。

和母小唯认识后,窦青很快就离开了理发店,住进了母小唯送给她的大房子。然后她学会了开宝马,习惯了进入各种商场刷卡,习惯挽住母小唯的胳膊出入各种场合听别人说他们男才女貌。

当然,许多个晚上,窦青都是和母小唯一起度过的。从第一次开始,窦青就习惯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听着母小唯的心跳睡觉。在母小唯的怀里,窦青总想起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每每下大雨,家里的房子都会漏水,漏得无法立足。这时候父亲都会将窦青抱在怀里,哄她睡觉。父亲说,睡吧,等你醒了,雨就停了。当窦青从父亲怀里醒来,雨真的停了,屋里的地面,也已经被父母用炭灰吸干了。可是后来父亲早早离开人世,如果他还在,窦青也不会到城里打工。如今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经常会做梦,梦见小时候下雨的情景,梦中有雷声响起,窦青惊恐着喊怕。睁开眼,却总能看到母小唯浅浅的微笑。母小唯说,别怕,我在呢。

可是和母小唯相处越久,窦青却越感觉不真实。窦青总感觉,母小唯会离开她,她只不过是母小唯作为有钱人买回来放在家里的宠物而已。窦青常常捧住母小唯的脸问: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母小唯这时总会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窦青说:我是很爱很爱你。窦青又问:怎么才是很爱很爱我呢?母小唯说:把你当成我的全部。

几年来,窦青几乎每天都会想办法测试母小唯,检验母小唯是否真的爱她。但母小唯总能经受住各种考验,从不让她失望。

窦青曾经在自己的嘴上涂上很艳很艳的唇膏,然后在母小唯上班之前对着他的脖子深深吻一下。窦青撒娇地说:你下班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个唇印。当母小唯下班回来的时候,那个唇印依旧醒目地留在脖子上。

窦青会在母小唯开会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窦青说:亲爱的,我在商场里挑了件衣服,很好看,你现在过来帮我参谋一下。十分钟后,母小唯会一脸微笑地出现在她面前,直到衣服买好之后才告诉她,他得回去继续开会。

窦青会在母小唯睡得正香的时候,突发奇想要吃另一座城市的夜宵。母小唯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带着窦青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达指定地方,直到窦青说吃饱了,才开车回来。

当然,母小唯也不是绝对地百依百顺。有次窦青为了测试母小唯,就约了几个男网友到酒吧喝酒,然后故意给母小唯打电话。母小唯赶到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将窦青拉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带出了酒吧。接着,一群人冲进酒吧,里面迅速传来尖叫声。母小唯咬了咬牙对窦青说:没有第二次,绝对没有。窦青心里却暗暗高兴()。

窦青也曾经找了个自己的死党,试图去检验母小唯。但死党后来告诉窦青,母小唯坐在酒吧里,指着钱包里窦青的照片对她说,这是我女朋友,我很爱她,希望你早点找到像我爱她一样爱你的人。死党说:窦青,你知足吧。

现在,窦青住在大房子里,除了拥有各种昂贵的饰品、衣服和独特的座驾之外,还可以随时让自己的男朋友母小唯为她做许多事、实现许多愿望。她可以让母小唯抱着她整整睡过一天不吃不喝,也可以让母小唯背着她爬七百步石阶上南山看日出。尽管窦青的各种想法,母小唯都会尽力去帮她实现;尽管一次一次测试的结果都证明母小唯是真的很爱她,窦青常常被感动到哭;尽管母小唯成千上万次发过毒誓,但窦青的心里却总不踏实。

只有趴在母小唯的胸膛上,窦青才感到真实。窦青熟悉他心跳的频率,熟悉他胸膛上的每寸肌肤和每根汗毛。窦青说:母小唯,我想趴在你胸口睡一辈子。

4

自从母小唯带她认识慕云珊以后,窦青越来越愿意走近这个二姐。

慕云珊是个很好的听众。窦青会把自己的许多心思告诉她,当然更多的是关于母小唯的。慕云珊总是静静地听着,边听还会边给窦青煮一杯咖啡。遇到窦青委屈的时候,慕云珊还能挺身而出,坚决站在窦青这一边,好几次慕云珊当场就打电话给母小唯,不是批评母小唯,而是语重心长地开导或者指出母小唯该怎么做。窦青发现,一旦慕云珊打过电话之后,收到的效果一定很好。

而母小唯似乎也愿意把慕云珊当最好的听众。在与慕云珊交流的过程中,窦青发现,许多时候,慕云珊在听她叙述的过程中会不经意说一句,我知道,我早知道。窦青最初很吃惊,问你怎么知道呢?慕云珊往往莞尔一笑说:小唯说的呗,别忘了我是他的二姐。渐渐地窦青也没太在意,母小唯就这么一个姐,而且这么好的一个姐,很多事情跟她讲讲也很正常。

有一天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让她去慕云珊的别墅,窦青欣然前往。到了之后,慕云珊端出一大碗黑色的汤要窦青喝下。窦青一闻那味道都险些呕吐,窦青问,这不会是中药吧?慕云珊笑了笑说,这就是中药,我专门为你熬的,喝了对你有好处。窦青看着慕云珊不知所措,慕云珊却不失时机地说,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过相信姐,喝了会有好处,姐以后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姐还知道你怕喝中药,可你还得喝才行。窦青隐隐感觉到,这事可能与母小唯有什么关系,也就没再多问,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慕云珊都会按时把窦青叫去喝类似的药。最终,窦青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为什么。慕云珊笑了笑说:傻妹妹,你没发现二姐每次都是在你例假前让你喝的药吗?你没感觉到自从你喝药之后,就没再出现过痛经现象?

窦青恍然大悟。但片刻之后,窦青却又深感吃惊,连这个母小唯也跟二姐说了啊?如果二姐不是二姐,窦青还真有些吃醋的感觉。

窦青还发现,母小唯很多次去慕云珊家,自己并不知道。往往是慕云珊给窦青打电话,说窦青你过来吃晚饭吧,小唯在我这里呢。窦青才清楚母小唯去了二姐家。还有好几次,窦青敲开二姐家的门,慕云珊一脸微笑且充满神秘地指了指里面,窦青才看见母小唯的身影。

窦青还总结出,凡是母小唯心情很不好或者很好的时候,都会去二姐慕云珊家。比如酒店遇到巨大难题或者取得重大胜利。关于母小唯工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慕云珊告诉窦青的,母小唯的成功或者失败,窦青大多是通过二姐口中了解。不过,窦青并不大喜欢管母小唯工作上的事情。

母小唯偶尔会关机玩失踪,每每这种时候,窦青就会向慕云珊求救,而每次都能顺利找到他。后来,凡是母小唯玩失踪的时候,窦青电话也懒得给慕云珊打了,直接去她家,十有八九母小唯都在她家里。

当然,母小唯很多时候是带着窦青一起去慕云珊家里的。这种时候,母小唯往往会改变自己的角色,反串家庭主妇。窦青和慕云珊会坐在客厅嗑瓜子喝茶,母小唯则系上围裙进厨房洗菜做饭。窦青有时候习惯性想帮助母小唯,却被慕云珊拉住。慕云珊努努嘴说,在二姐家就该让小唯锻炼锻炼,要不将来你们结婚了,老是你照顾他啊?窦青很受用,心里一热,总是感激地看着慕云珊笑。

还有好几次,几乎是毫无理由的,母小唯给窦青送礼物。窦青拿着礼物感动的同时问母小唯为什么,母小唯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别问我,是二姐叫我送的,姐的话,我得听啊。

这个二姐,其实挺好。窦青常常这么想。

有一次窦青在跟慕云珊谈起自己和母小唯感情的时候,慕云珊笑了笑说,窦青,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俩,有时候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我也觉得自己很温暖。窦青看着眼前这个大自己许多的二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她看见慕云珊脸上真实的皱纹和雀斑,看见她长发下的身躯其实很消瘦很单薄。窦青才猛然想起,二姐慕云珊不仅仅是二姐,更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得应该有个归宿的。

窦青问,二姐,姐夫呢?

慕云珊招牌似的笑了一下说,跟你说过没有姐夫,你还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窦青说,姐,你就不想要一个吗?

慕云珊这时却抬头看着远方说,姐有姐的难处,姐也想成个家,可是姐怕自己没那个勇气。

怎么会呢?窦青一拍大腿说,姐,我这就给你介绍一个。突然间窦青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哥单鸿运,高高大大的单鸿运不仅有着自己的公司,还十分体贴。于是窦青把单鸿运的照片找给慕云珊看,并做了一番详细的介绍。

窦青说,二姐,我发现,我早该介绍你们认识,我感觉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云珊眼中划过一丝光亮,脸上竟然有了从来没见过的红晕。但随即就退了下来,慕云珊说,我觉得还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要给自己勇气,行不行,先见个面试试,不行就当没提过。窦青说。

真的?慕云珊看了看窦青鼓励的眼神说,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情你得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小唯。

窦青说,我懂,我来安排你们见面,成了以后再给小唯一个意外惊喜。

慕云珊含笑不语。

5

可是,窦青和慕云珊都没预料到,单鸿运会在和慕云珊第一次约会之后就莫名其妙被人捅了。

当窦青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慕云珊正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颤抖着。慕云珊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外衣,上面有着醒目的血迹。看到窦青到来,慕云珊一把扑倒在窦青怀里。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同意和他见面了。慕云珊抽泣着说。窦青抱着慕云珊,第一次发现慕云珊竟然也如此脆弱。以前自己每次伤心难过,都是慕云珊安慰自己,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和角度劝导自己,可现在,就是那个无比温暖和充满爱意的姐姐,却也显得如此可怜和弱小。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怜和脆弱的一面呢,窦青无从静下心来想象和判断。此时,表哥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一向给自己鼓励和安慰的二姐却比自己更需要人安慰。窦青顿时想到了母小唯。

窦青给母小唯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母小唯叫窦青别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窦青简单叙述之后,母小唯说他在酒店办公室,这就开车过来。

片刻之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站在门口摘掉口罩,对一脸期望的窦青和慕云珊说,你们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扑进手术室,看见白色的床单已经盖在单鸿运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几个护士正在拔掉他身上若干根管子。

窦青和慕云珊几乎同时跌倒在地上。慕云珊颤抖着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要是不见他,就没事了。窦青则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分别扶起了她们俩。窦青赶紧说,你们一定要尽快破案,给我表哥一个交代。

一个年轻警察问,事发时你们谁和死者在一起?

慕云珊忙抬起头说,和我。

警察说,这是一起恶性的凶杀案,请您配合我们到公安机关进行调查。

警察又看了窦青说,你是死者的表妹,也跟我们去一趟。

窦青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母小唯还没到。窦青说,我打个电话,我男朋友说要过来,我跟他说一声直接到公安局找我们。

也好,你喊他也过来配合调查。警察说。

窦青连忙拨打母小唯的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再打,却被告知关机。窦青不相信母小唯会挂自己的电话,会莫名其妙地关机,但直至到了公安局,母小唯的电话一直被告知关机。

窦青的心思就乱了。

6

警察再次找到窦青的时候,已经是表哥单鸿运去世的第二天下午了。

窦青和慕云珊从医院到了公安局之后,两个警察分别对她们俩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后来她们被警察分别送回家,并被告知暂时不能出门,在家听候通知。

窦青回到家里,母小唯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隐隐中,窦青感觉到异常的不安,她开始往坏的方面想。回家后,再打二姐的电话,除了听到二姐的哭声外,再也没别的话说。后来窦青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警察再次到来。

警察问,母小唯没在家?

窦青连忙说,一直打不通电话,我正打算报警呢。

不用报了,现在我们已经取得确切证据,你的男朋友母小唯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元凶。

什么啊?窦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

不用怀疑,这是真的。但不容她多说话,警察又问,你最了解他,一般情况下,他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

二姐家。窦青立刻想到了二姐慕云珊家,他最爱去的就是那里。

马上带我们去。警察连忙拉着窦青上车。警车在路上呼啸着,窦青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二姐,单鸿运,母小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头阵阵作痛。

到了慕云珊家,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都没反应,窦青打慕云珊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警察商量之后,决定破门而入。

最终门被强行打开,屋里却很安静,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十分清晰。窦青和警察们一道上楼,在慕云珊的卧室门口,一个警察拔出枪来,说,有情况。

门被缓缓打开,警察们放下了枪。窦青伸出头,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慕云珊穿着一套漂亮的白裙子安静地坐在床头,双目紧闭,脸上却破天荒地化了妆,长长的眼睫毛向上卷曲着盖住双眼。而母小唯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此刻他像个贪睡的婴儿,把头枕在慕云珊的大腿上。慕云珊的一只手放在母小唯的背上,像在哄他入睡,另一只手和母小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窦青愣住了,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再看眼前,泪水如夏天的雨水般失控地往下掉。

警察们开始清理现场,这时一个警察把一封信递到了窦青面前。窦青接过,打开,里面是母小唯熟悉的字迹:

青,我的亲,我有些累了,我想我得睡了。我是个怕黑的孩子,二姐答应哄我一起入睡。我们一起喝了杯红酒,才睡下。原谅我,青,这一觉我不想醒来,我很幸福。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一幕,更不敢相信这一幕,但它是真的。

青,我很爱你,尽管你总有无数千奇百怪的想法,我都会尽力满足你。我喜欢你的乖巧,更喜欢你任性地依偎在我怀抱里的样子。刚和你认识的时候,许多次你在梦里惊恐地颤抖着身子,我都一只手抓住你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你的额头,轻轻唤着你别怕,直到后来你酣然入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充实。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男人的一面。尽管我的工作压力很大,许多次面临难题时,想到还有一个女人如此需要我,我都会倍加努力,你是我所有拼搏的动力。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可是,我也很爱二姐。别奇怪,二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住的别墅是我买的,开的宝马也是我买的,她所有的银行卡都是我给的。我给你送的每一样礼物,我都会给她送一份。二姐大我整整十岁,叫她二姐只不过是一个对外的称呼而已。和二姐在一起的几年,我们很少发生关系,但我确实需要她。对二姐的爱,和对你的截然不同。在两种爱之间我无法选择,却又无法面对,你和二姐我都需要。每当我心力交瘁的时候,每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每当我无法释怀的时候,只有二姐能帮我。在二姐面前,我就是个孩子,是个怕黑和走累的孩子,是个生病受伤的孩子,是个想哭就哭的孩子。躺在二姐怀里,她会轻轻哄我入睡,直到那时候,我才深刻理解我深爱的青,你为什么要执意躺在我怀里睡觉。原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怀抱,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不仅仅是女人,男人更需要。二姐像我逝去的母亲,也像我记忆中的父亲。二姐从不向我提任何要求,她总是那么知性和仁爱。

可是,爱都是自私的。亲爱的青,这种自私不会因人而异。我爱你,就害怕失去你,我甚至为你多看别人一眼而感到担忧。对二姐,我何尝不是如此?二姐三十五岁了还是单身,我害怕有一天她会离开我,可能,她有她的脆弱和不安,她也有她的寂寞和孤单,她更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睡觉的怀抱,而这恰恰是我不能给的。于是当我得知她在酒吧和人约会,甚至要接吻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试想,如果是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接吻,你会受得了吗?除非你不是真的爱我,否则你会不顾一切的。于是我安排了人,本只打算教训那个男人。没想到出手太狠,伤及了性命,我更没想到,那人就是你表哥。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扑朔迷离,当一切赤裸裸地呈现出来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困倦和迷茫。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一切,我更不愿意看到你撕心裂肺的样子。还好,我还有二姐。原谅我的自私,青,我一累了就想睡觉,而在二姐怀里,我真的不想醒来。临睡前,二姐要我给你写信,答应我她的怀抱永远属于我。现在,她带着我走了,青,不必为我难过,因为我很幸福。尽管你很舍不得,你一定会很伤心,但这世间总有离别和伤痛,我们总是很被动很无奈。我想,总有一个怀抱会为伤痕累累的你准备着,你终会感到踏实和幸福。

爱你的小唯,绝笔。

7

窦青将信纸对折了一次,又对折了一次,然后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里。窦青看了看母小唯,此刻他的脸上似乎仍有着浅浅的微笑,似乎睡得安详和酣畅。窦青突然向他走过去,这时有人立刻拉住了她,但被窦青奋力挣开。窦青一步一步走到母小唯面前,蹲下身去,慢慢抬起了母小唯的手,让它搭在自己肩上,最后窦青躺下去,将头缓缓贴到母小唯冰冷的胸膛上。

梦的传说


其实梦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东西,你在睡觉的时候,他不知不觉的跑到你的脑袋里面去,有时候是你金戈铁马,跃马横刀,有时候又是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有时候是浪里白条,有时候又是一株植物或者说一条鱼,反正都是一些浪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人的梦是无形的,人的梦也是有趣的,有趣的是因为奇形怪状,无形的是你拿不到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时候记忆是模糊的,有时候记忆又是清晰的,有时候好像是自己的经历,有时候好像是已经过去的事,你琢磨不透的是这个梦什么时候来,有时候你小咪一会儿梦就来了,有时候你就期待自己活在梦里,可是梦就显得如此遥远而又漫长。

有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梦里,这些人或许就是梦呓中生存吧,可是有谁知道生活在梦里的人,不一定就是可以在梦中生存,所以很多人的结果是在梦中遗恨终生的老去,梦其实就是一个虚幻中老去的,因为人只能生活在现实中。

人其实不仅仅有梦,而且还有梦想,那么为了实现梦想而奋斗终生的人大把存在,他们有的人在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哪怕前面是高山大海,都无怨无悔的趟过去;有的人就算是为了实现梦想,碰的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有的人为了实现梦想,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所以梦想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梦想可以使人奋斗终身,梦想可以书写人生最为精彩的篇章,梦想可以使人的人生出彩,可以使人绽放绚丽的辉煌;梦想可以使人的一生充满传奇。所以人的梦想才是创造暂新的世界的唯一法宝。

梦和梦想的最大区别,一个是可以努力达成的目标,一个只是一个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有趣现象而已。我们可以在梦想中创造自己的世界,哪怕你没有成就,你只要在你的一生中努力过,就不会遗憾终生。梦想其实就是一座高山,你永远在攀登,梦想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你或许会淹死,但是你毫不犹豫的在大海上畅游,不管前面税波峰浪谷,不管前面是漩涡还是激流,这样的人生才会注定辉煌而绚丽。

月光传说


她小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乡间,有月亮的夜晚,黄色的矮妖精会出来活动。它们徘徊在树林里,灌木丛中,在月光下晾晒它们的宝物。假如在门前放些牛奶和面包,它们就会偷偷过来,将食物取走。如果你恰好还没睡着,悄悄地跟在来取食物的黄妖精身后,并且找个机会抓住它,它就会苦苦哀求你放了它,并且把它最珍贵的宝物给你。

那一年是王朝历四十九年,她八岁,住在韦尔斯乡间的庄园里,年老的嬷嬷坐在床前,用慈祥的声音给她讲这个故事,她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这是真的吗?

老嬷嬷沉思了一下: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当然,或许真的有人见过或抓住过黄妖精。对于传说,我们不能否认它,或者选择相信会比较好。

她相信了,于是,她每天都在庄园的栅栏边放些牛奶和面包,第二天那些食物都会消失不见,别人都说,那其实是被路过的野猫吃掉了,但她仍然坚定地相信,一定是黄妖精拿走了这些食物,那个故事是真实的。

在一天夜晚,她终于真的看到了月夜中的黄妖精。

那天她坚持没有睡着,爬到凳子上偷偷地从窗帘缝隙向外张望。从她卧室的窗子向外看,恰好能看到她放牛奶和面包的地方。

这天晚上的月光很亮,走廊的大钟敲了一下后不久,她看见一个影子悄悄地翻过栅栏,迅速地张望了一下四周后,飞快地做了个端起碗喝牛奶的动作,揣起面包。她的心怦怦地跳起来,黄妖精!是黄妖精!

她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快速溜到楼下,还好,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沉睡,没有人发现她。她搬了个凳子垫在脚下,打开大厅的大窗,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

庭院中寂静一片,有些凉的夜风吹动她的丝绸睡裙,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放牛奶和面包的栅栏。

刚刚,从窗子里,她看到黄妖精翻过栅栏,钻进旁边的灌木丛中去了。她相信它就在那里。

她知道栅栏的某个地方有个大缝隙,自己可以钻过去。她还知道从哪个方位绕进灌木丛中不会被发现。

她钻过栅栏,绕进灌木丛,走了没两步,她就看见一个身影缩在某个角落中,正大口地啃着面包。

她悄无声息地逼近,蹭地跳到那个身影面前:哈,我抓到你了!

那身影猛地一哆嗦,跳了起来,面包掉在地上。

在月光中,她可以隐约看清黄妖精果然是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它比自己高了约一个半头,像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模样。

黄妖精看起来好像很紧张,她急忙按照嬷嬷说的故事里的话,安慰它说:喂,你不要害怕,只有我发现了你,黄妖精,我可以和你做朋友。

黄妖精正一步步后退,瞄准了一个灌木缝隙,准备逃走,听到她的话,忽然停下来:黄妖精?你叫我黄妖精?声音也是十来岁少年的声音。

她点头:是啊,喜欢在有月亮的夜晚出来的黄妖精,你是吧。面包和牛奶都是我放的,送给你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存在的。

黄妖精好像愣了愣,而后立刻道:咳是的是的,我就是黄妖精。咳咳,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真是太聪明了!黄妖精的声音很谄媚地问,那么,小丫头,真的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吗?

她竖起指头放在嘴边:嘘,小声点。当然只有我看见你,他们都在睡觉,而且他们不相信有黄妖精。他们说吃掉牛奶和面包的不是你是野猫。

黄妖精好像十分开心:啊啊,那就好,那么,你相信我是黄妖精,你抓住我,我应该送给你宝物对吧。

她摇头:我不要宝物,我们能做朋友吗?

黄妖精抓了抓后脑:呃,那个,嗯,因为今天太晚了,好孩子要乖乖回去睡觉,所以等下次我们再做朋友吧。这样,我先送你一个宝物!黄妖精在身上貌似是衣袋的位置掏了掏,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中。

她看了看,好像是枚普通的面值最小的*。

黄妖精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不要小看这枚*哦,它虽然看起来只是枚普通的*,但是它其实是个可以隐身的宝贝,只要你把它顶在头上,然后默念三声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就可以隐身。不过,这种隐身术需要修炼,一开始无法成功,你以后多多练习吧,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她开心地握紧*,重重点头:嗯!

黄妖精收回摸她头顶的手,叹了口气:唉,我已经把隐身的宝贝送给了你,其他的隐身宝贝还在我的洞里,假如等一下被其他的人发现了我,就不太好了,所以我现在要先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呆在这里,帮我望风,别让别人发现我追上我?

她恋恋不舍地抓住黄妖精的袖子: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黄妖精再*她头顶:当~当然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我一定会再来找你。那你先乖乖在这里帮我望风,我走了呦。黄妖精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又一次地重重点头,这只黄妖精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秘密。

黄妖精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她握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的眼皮已经很沉重,腿也麻了,她不由自主地蜷在地上,沉沉睡去,梦中,黄妖精带她去看它的宝物,钻石和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露出甜甜的微笑。

因为这件事情,她伤风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挨了一顿很严厉的训斥。但是,她看着那枚*,觉得很幸福满足。她每天将*顶在头上,来走去,不住地喃喃念: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而后抓住每个路过的人,喂,你看得见我吗?

被她抓住的人总是露出这孩子疯了的神情。

唉,隐身术真的好难练。

王朝历五十八年的某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凯斯特悠哉游哉地走过喧嚣的大街,准备去吃个午饭。

绕过进一条热闹的小巷,凯斯特眯起眼,不远处小吃摊上,一个少年正坐在他每天必坐的老位置上,埋头吃饭。少年瘦瘦小小的,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把脸埋在那个比他的头还大的碗中,狼吞虎咽。

凯斯特走到桌前,敲了敲桌面:喂,这位小哥,能不能让一让?少年抬起头,皱起精致漂亮的脸,亮亮的栗色眼睛眨了眨,凯斯特简明扼要地说:这张桌子,是我每天坐的,现在被你占了。所以请你让一让,到别的桌子上去吃。

少年撇了撇嘴,简洁明了地反问:凭什么?

凯斯特斜靠在桌边:不凭什么,这张桌子一直都是我坐的,其他人谁占了都要给我让开,这就是我的规矩。

少年不屑地一笑:你的规矩?你当你是国王啊还是大主教啊,你的话就是法律?你要坐的桌子别人不能坐,哈,你算老几?

凯斯特拍了拍腰间的剑:在附近的这几条街上,敢和我抢座的人还真不多。面摊的老板看见他们起了争执,急忙跑来打圆场,*手向那个少年道:小兄弟,要不然就请你让一让?眼前的这位你可能不认识,他就是前段时间王都剑术大赛的第一名凯斯特,这一带的人没有谁不认识他,这个位置确实是他每天都坐的,你能不能

少年瞄了一眼凯斯特腰间的佩剑,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喔,原来是王都剑术大赛的冠军,那么他就是那个号称王朝第一少年剑士的凯斯特?罗宾?这把剑就是那把传说中的风之羽刃?

凯斯特露出灿烂的笑容:过奖过奖。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过尔尔嘛。慢吞吞站起来,第一少年剑士就可以仗势欺人?不然这样,我和你比剑,如果你赢了我就让开,如果你输了,那么从此之后,这个位置就是我的。

少年从桌后走出,凯斯特看见他的腰间也佩着一把长剑,看起来,这个少年很像故意过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专门来找他茬的。

少年站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噌地*了长剑指向凯斯特:来吧。

四周立刻围满了人,居然有人敢向第一少年剑士凯斯特挑战,这个人还是个单薄的少年,此等好戏,当然不能错过。

凯斯特依然斜靠在桌子上,摇了摇头。

少年扬起眉:怎么,你不敢?

凯斯特慢吞吞地站直身子,慢吞吞伸手向腰间的剑柄:那么你小心了。话音刚落,一道雪亮的白光扬起,一瞬间,便如风一般绕上少年手中的剑,哐啷一声,再一瞬间,少年手中的剑已经跌落在地上。

凯斯特将剑插回剑鞘,少年狠狠地盯着他,咬了咬嘴唇:是我输了,位置我让给你,但是,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凯斯特耸了耸肩:随便。

少年说不会罢休,果然是不罢休。

凯斯特吃完饭,付了账,抹了抹嘴,看看一直一动不动杵在桌边的那个影子,起身离开。

走出小巷,穿过大街,在路边喝了被热饮,混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杂耍,到路边的小摊上挑了一根马鞭,两副手套,日头渐渐偏西时,凯斯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像那个至始至终距离他五步远的人影道:小哥,除了今天我把你从位置上赶开之外,我们还曾经有仇吗?

少年漂亮的栗色大眼睛紧紧瞪着他,闭着嘴,一言不发。凯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算你输了不服气,你这样一直跟着我,你也报不了仇啊,难道你打算偷袭?以你这种三脚猫的剑术,你偷袭我也不会成功的。少年依然一言不发。

凯斯特再叹了口气: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以后那张桌子就让你了,你想在那里吃面就吃面,想在那里喝汤就喝汤,可以不?少年还是不说话。凯斯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走了一段路一回头,少年还是跟在身后。

凯斯特蓦地转过身:喂,你再这样跟着我,我可就当你爱上我了啊。我先声明,我承认我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但我只爱女孩子,而且是丰满可爱的女孩子,你这样的,咳咳,对不起我没兴趣

少年脸刷地红了红,大声道:谁爱*了,自恋狂!变态!喂,你是王都剑术大赛的第一名,你是赢了大主教手下的第一剑士吧。凯斯特点头。少年走到他面前,又咬了咬嘴唇,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头看他,声音不大却坚定地道:你既然能赢了大主教的第一剑士,你打赢大主教本人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你能不能教我可以打赢大主教的剑术?

凯斯特皱眉:你想打赢大主教?为什么?

少年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和我有仇,我要杀了他!

凯斯特吓了一跳,急忙四处看了看,一把将少年拉到身边,低声道:你疯了,在大街上喊这种话,被听到可是要被抓去砍头的。

人人都知道,大主教是现在王国实际的掌权者,九年前国王去世,小女王登基,形同傀儡,其余的王族都衰败而没有实权,朝政大权全部掌握在大主教手中。

少年一脸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凯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指点你剑术,不过,你去找大主教报仇的时候千万别说你的师父是我啊。

少年露出喜悦的笑容,重重点头:我发誓,我不会说。

凯斯特无奈地再长长叹气: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老街传说


据说这条老街有三百年了。说是街也确实名副其实,街两边是门铺挨着门铺,有些门铺甚至是互相挤挨着,谁也不肯让半寸半尺,但三百年来,却一直相安无事,难免的一些鸡毛蒜皮的拌嘴,在第二天早起的打开门板的磕磕碰碰的响声中,在彼此习惯的问候中,一切又好象没发生过。

到过这街的,也知道这是条老街,走的人多了,而且是走得很有历史年份了,街道上的石头才磨得那么圆滑,那么平坦,那么夯实,水从石面上流过,就如河道一样顺溜,不留半洼水,雨过天晴后,太阳一晒,石头的路面就干了,整条街又暖洋洋起来。

也知道这条老街的,从门屋的斑驳的墙上也看出来,还有窄窄的街,以其说是街,不如说是一条窄巷。但从历史上看,国人的街,似乎多是一条窄巷,或是街从巷发展而来。老街有一个故事,某一个夜晚,有一只老鼠偷油,被屋里人发现了,大声地叫起来,整条街的人都起来了,只隔了三个门口,那偷油的老鼠就给一棒打死了。这样一条窄巷,如果来个小偷被发现了,就算生了翅膀长了飞毛腿,也逃不出去,也正因为如此,大贼小贼也好象打了招呼,逛街可以,做贼不行,也因此老街无贼也成了典故。

有话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老街三百年了,每块门板的后面,都会有一段传奇,有一个故事。说到底,老街真正的变化,也就近这三十年。而现在说的老街,也不是仅指那一条窄巷了,老街两边旧门铺的后面,矗立起一幢一幢的新楼,而且一幢比一幢高。老街一圈一圈地扩大,一条一条新街道,又宽又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就象看电影似的,看着一幅一幅的新建设新画面,从眼前掠过,三百年的老街,就给这些新画面全覆盖了,而唯一没改变的就是老街这个名字。

老街也有茶余饭后的闲聊,也有街头巷尾的热议,拆迁的话题也曾如风一样从街头吹过街尾。那还是那一次百年一遇的大雨而引起的,老街被周围林立的高楼围绕,落雨大水浸街的歌谣,变成了老街的真实写照。旧城改造,老街拆建,被提上了政府的日事议程。

唉,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这老街改造,当初就是老街上的人闹哄起来的,政府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把这事定下来了,老街的人却不愿意了。

说起来复杂呀,就说老街上那个三辈子打铁的,他的打铁的大锤可厉害了,砸在墙上可不是一个窟窿的事,而是整个墙都给砸倒了,厉害吧?打铁的就说,这拆迁他就不搬家,明明白白的理由,他现在住在街中心,旺地来着,而搬到新开发区,那冷清多了,不合算。

唉,这合算不合算,都是人人心里有把尺,有自己跟自己新屋跟旧屋比的,也有自己跟别人,张三跟李四比的,你明摆着按政策一碗水端平,他却说你给张三的多了,给李四的少了。你说那寡妇,她只有一套旧房,却要补偿她两套房,什么理由?她说她儿子大了要结婚,也幸亏她只有一个儿子,她要是有二个或三儿子,那不是还会提出多要二套或三套房。

这不说,这拆迁的事,你永远都只能当孙子,你敢在谁的面前脸红,你敢在谁的面前大声嚷一下,这老街三百年了,那一块门板后面,不出现过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听说那卖猪肉的,就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当市长。

还有那个老婆婆,听说她丈夫当年打鬼子就是个英雄。

还听说吗,老街无贼,可现在,老街都把我们拆迁办的人当贼防着。

拆迁办的几个人在议论着。都知道拆迁难,有抱怨,有怒气,甚至有骂街,就如老街门铺挤着门铺,谁也不让谁半寸半尺,但是老街人也都知道,老街的建设在日新月异中,谁也不想在这个进程中拖后腿,当拌脚石。

听说老街的旧房不拆了,当文物保护。

不仅仅是听说,还真是事实,毕竟老街三百年了。面对着三百年,有些人不以为然,但对老街那条窄巷的人来说,那就是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根。

如今的老街,门屋如故,窄巷依旧,平坦的石头路面,依然在雨后的阳光下,显得温暖起来。只是,人去楼空,听说那打铁的,卖猪肉的,还有那个寡妇都搬走了,他们不是放弃,因为老街就是他们的。他们乐见于老街的发展,乐见于住上新居,乐见于老街不仅有过去的三百年,还有更长的美好的未来。

青蛇传说


西湖,还是旧时景,蓦然,不见旧时人。

我以为,千年之后再见到你,会有新的开始,可是,依然,我们永远只是错过,亦如从前。。。。。。。。。

你或许,早已忘记,在那个阳光灼灼的午后,你一袭白衣,浅笑宛然,走进这残壁断桓间,却令这一切辉耀灿然,或许,只是那一瞬,便定下我们这几世几生的纠缠。。。。。。。。。。。。

我,一袭青衫,和你厮斗,只是好奇,或许那时不知,却早已心动怦然。。。。。。。

雄黄剑下,你万般留情,而我,却早在那一招一式间,给了你千年,万年。。。。。。

你,终究寻得不是我,而我,却只能化身青儿追随左右。看你为他肝肠寸断,放弃修为,放弃飞升,这一切,就只为那样的一个人。

你终究值得吗?我问过你,我们一起走,好吗?继续潜心在峨眉山修炼,一起飞升,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不沉轮回,千年万年,你却说,青儿,你不懂得,是爱。是的,你的爱,系在他身上,你有何尝在乎过,哪怕一点点,我的爱????

水漫金山,断桥相遇,你绝代的容颜在这冰冷的世间受尽折磨,黯然,消淡。。。。。。你却依然宠他,爱他,亦如孩童。。。。。。。心里恨,愤愤的恨,因为疼惜你的伤痛,你却如此,他的薄情寡义,你却如此,难道仅仅因为千年前那一次微不足道的相救?

我永远无法唤出你的名字,即使在心底早已轻唤了千次万次,只能叫你“姐姐”,伪装着自己的样子,在你身边,这是我唯一的方式。

你身怀六甲,却被蜈蚣精蛤蟆精二妖相困,我看你艰难的盘旋在他们中间,心好痛,如被钝器划过一般的,瑟瑟重重的疼,曾经那么超然脱俗的你,轻灵翩然的你,如今,竟如凡俗妇人一般,守着那个人和你的孩子,捍卫着早已知道结局的残败的爱情。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无论你变成何样,沉沦何处,我陪你,一起沉沦红尘。

那一掌,王道灵给你的一掌,同时击碎了我的心,看到你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双手却护着腹部,我知道。直到最后那一刻,你还一直护着你们的孩子。可是,我无法饶恕。我何尝不知,修行之人不能徒增杀戮,会减缓修为,徒增冤孽,可是,他伤的是你,是你,哪怕他伤的是我,我都不会在乎,所以,早已无谓,这红尘,我陪你,就让我在你身边,护着你,佑着你,哪怕最终是惨淡的结局。

世人皆知,雷锋塔下白娘子。却不知,那塔下的白娘子,早已变幻了容颜。

哪怕是哪自私的疯僧法海,也辨不出我和你的样子。就让我为你,做着最后一件事。你带着他们隐匿山峦云海间,只是我们,却此生不复相见。

你会记得我吗?你会想起我吗?

你说青儿,谢谢你,你握着我的手,眼眸中尽是泪水,我知道,这一刻,你终于为我而流。你的眼晴好美,亦如曾经,你轻蹙着双眉,满是忧伤,我不想让你忧伤,只要你快乐,哪怕自此之后,生生世世受雷霆之刑,我愿意,为你,只为你。

雷锋塔下,果真暗无天日。对你的思念是我唯一的慰藉。此时此刻,你们应该早就逍遥于三界之外了吧,那么这一切,很值得。

每日傍晚的雷霆之刑如厚重的枷锁,浸到骨血中,我遍体鳞伤,或许不久于人世,只在这暗无天日的塔底灰飞烟灭了吧。从未想过还会走出去。

观音大士的慈悲,那暖暖的佛光照耀了进来,也粉碎了法海自私的阴谋。

他被流放到西湖底,千年赎罪。而我,重见天日,再世为人,我找过你,没有结果。便错过了,这一错,便是千年。。。。。。。。

同为凡人,记忆全无。再见到你,你却又为人妇。

永远不能改变吗?你的眼睛还是那么美,亦如千年前。

而我,却永远不能说,爱你,我怕,一出口,缘分便尽了。即便是这样默默的守着你也好。无论你知道,或不知道。

(后记:青儿,我何尝不知道你的爱,只是我们是同类,永远不能在一起,无论幻化成什么样子。你在我身边,我好幸福。我以为,我一直以为,我爱的人是许仙,可是,直到分开的那一刻,你代我关押在雷锋塔底,我才知道,我爱你,我爱的人,终究是你。原来我最不能离开的人,是你,青儿。我去找法海,想回去救你,失败。。。。。。。。我只能用尽元神之力见到观音大士,向她禀明一切。条件是,忘字心中绕,前缘尽勾销。多么的讽刺。我本想无论怎样,这一次,再也不会失去你,和你在一起,我们回到峨眉山,一起修炼,亦如从前,怎奈天意如此,天意。。。。。。。。。这薄情的天意,但是青儿,只要你活着就好,也许千年万年后。。。。。。。。。。。)

这才是真正的青蛇和白蛇的传奇。

乌鸦传说


黄昏时分,两只白鸟飞来这伊甸园似地森林里,它们爱上了这片森林和这里清新的空气,雄鸟用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飞来飞去的雌鸟,决心在这里安家了,之后雄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铸造它们的家,不久它们有了朋友,在其他动物的眼里,这样两只非凡的白鸟是那样的恩爱,让动物们十分羡慕,一时之间传为佳话,争相传颂,那只雌鸟叫爱,雄鸟叫情。

在这座森林里,有只五彩的鸟,是森林之王的公主,它常常在众鸟之中炫耀它的羽毛,高傲不可一世,说来也巧,在白鸟来到森林一个月后,正赶上公主的诞辰,席间公主将它的羽毛用各色的珍珠钻石装饰的熠熠生辉,脸上带着对众鸟的鄙夷的神情,一只小麻雀撇了撇嘴说:庸俗的华贵!比起白鸟爱和情的羽毛简直是天和地嘛!这话传进了公主的耳朵里,脾气暴躁的公主把珍珠钻石抖了一地,让随从把麻雀抓了起来,逼问白鸟的来历和住处,麻雀本想杀杀公主的傲气,一股脑将白鸟的一切告诉了公主。公主听后将信将疑,世间竟有纯白之鸟的美誉?

第二天,公主悄悄的飞到白鸟的住处,正值清晨,爱和情正在为对方梳理着雪白的羽毛,那羽毛闪着银色的光,在雾霭之中犹如仙鸟一般,期间的柔情和温暖刺痛了公主的眼睛,情的举手投足和那真挚的眼神,让公主的心脏失去了正常的跳动,公主爱上了情!

公主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是有事没事就把气撒在森林的众鸟身上,一个不如意就被折断翅膀,森林里被不安和焦躁笼罩,因为爱被情终日呵护的很好,免于受难,依然如故的恩爱情长,这使得公主更加恶毒,她让森林里所有的雌鸟轮日为她梳理羽毛,终于轮到爱去为公主梳理羽毛了,情对爱说:我的爱,是天下最心灵手巧的女子,定会让公主满意,不要害怕,我等你回来!

爱飞走了,掉下一片羽毛,情将这片羽毛叼回家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坐卧不安,果不其然,公主事先准备了一片五彩的羽毛,让随从在爱为她梳理羽毛的时候,扔在爱的脚下,就这样因为梳理掉的羽毛,爱要被处死,情不顾一切的冲进皇宫里,与其理论,也被治罪!

公主假惺惺的来到关押情的地牢里,嗲声嗲气的向情示爱,情却一口回绝,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公主,恼羞成怒的公主恶狠狠的说:我会马上把爱杀掉!情没有屈服,告诉公主:她死我绝不独活!情的话让公主瞠目结舌,可她一想到那个清晨情温柔的眼神就不肯罢休,她又来到关着爱的牢房,对爱说:你如果让情用箭射死你,情便能活命!我只能帮你这些!爱磕头如捣蒜的感谢公主!一行行银白色的泪挂满了爱的面颊!一夜之间她的羽毛就失去了华光!

法场之上,情不肯拿起弓箭,宁愿和爱一同受死!两只白鸟在法场的两端伫立,深深凝望着彼此,那眼神让所有的鸟儿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爱向前一步面向众鸟说:我喜欢这伊甸园一样的森林,也喜欢你们,听妈妈说我们白鸟不能唱歌,因为唱歌的白鸟就会失去幸福,而听到他歌声的鸟儿都会幸福,我想把幸福留给大家!在情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爱清脆悦耳歌声传遍了森林的每一个角落!那歌声让情沉静下来,细细地、静静地听爱最后给他的浓浓情意!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垠澄蓝的天空

那么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歌声越来越远,情拾起弓箭,在泪眼模糊间射向爱的胸口,爱在箭射入胸口的瞬间,唇畔绽开一抹迷人满足的微笑,当微笑凋零当双眼磕上的瞬间,情全身雪白闪着银光的羽毛,一时间变得黑如无月的夜!狰狞的望着公主,把公主吓得瑟瑟发抖,情仰天长啸,对公主说:你不懂得爱!所以你不配拥有情!

公主得了自闭症,抑郁中死去!

这就是乌鸦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