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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

发表时间:2020-09-02

【www.qg13.com - 月光情感说说】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床前明月光,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人的一生至少会遇到二个人,一个是红玫瑰,惊艳了时光,给你日光一样的震撼;一个是白玫瑰,温柔了岁月,给你月色一样的柔情。

当我再年老一些,更懂得深秋的意境和等待的语言,我将婉婉辞去年少的花季,等你来启,在一片绿过的岁月上。当一切惊涛骇浪都成过往,我会轻轻翻开那发黄的扉叶,看看曾经被命运装订的极为拙劣的青春。倘若我还能怀想,那么想起的一定是温柔岁月中,曾经的你那可爱的脸庞。

时过境迁,有一种感情却被淘洗得愈发明净,就像我们年轻时那蓝蓝的天,纯洁无暇,像你曾经薄荷味的笑。现实如乱麻,一团连着一团,我们找不到出路,只好随波逐流,最后被扯到了世界的不同角落。

可后来,我们都明白了,现实是那样清晰,它在逼着我成长。我唯有以苍凉作底色,给世界一个清晰的笑容,即使孤独,即使卑微,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在尘埃里开出花朵。曾经不曾拥有的那些小幸福,现在也无心追寻了,因为时光已经迟暮,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

从此以后,我做了一朵青色的流云,在人间漂浮,守着自己的颜色,自己的烟火,孤高一世。只是夜深人静时,会忽然想起你。我想人世间最近的距离,莫过于我一闭眼,你就在我的脑海,不曾离开。

当所有的故事都已沧海桑田,我才明白,原来你是我遇到的白玫瑰,纯真无暇,温柔了我一生的岁月长河。

?任时光匆匆流去,你依然是我永恒的床前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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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床前中秋月,不烦娘亲语啾啾


转眼,中秋将至,又一个思念的节日,借着秋风,带着满大街月饼的香气飘然而来。

爱遐想的我早早的准备好一杯清茶,独自坐在庭前小院,对,还是那个充满温馨的院子。

以前的院子,以前的中秋节,因为有你在,娘,才显得热闹,才显得亲情,才显得温暖,才显得生机盎然。

每逢佳节倍思亲,娘前几年走了,娘带走了儿女们的祝福,带走了一身的牵挂,带走了一生的清寒,带走了没有完成的任务,带走了许多的遗憾,娘,为儿女操老了一生,临走还是那么的恋恋不舍,还是那么的依恋自己用单薄的脊梁撑起的这个家,因为在娘的眼里,儿子女儿虽然都已经成家立业,但在娘心里,我们还是长不大的模样。孙子孙女,还没有长大,娘还是牵挂衷肠。娘带着无限的情思,带着很多的无奈,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繁华的世界,她脚下的路是那么的艰难,艰难的不想离开,怎奈,无情的风,无意的雨,更加痛恨的是哪无情无义的病魔,吞噬了她瘦弱的身体,吞噬了她还年轻的生命。

六十多个春夏秋冬,六十多个岁岁年年,含辛茹苦的一生,操劳了一个甲子的心灵,就这样随着一缕清风而去,没有任何怨言,没有过多的苛求。有的就是给儿孙们留下满满的亲情和那艰苦朴素助人为乐的家风。

西去的娘亲,你可知道,今天又是秋满月儿明,又是儿女欢聚一堂。看到的是满院的秋色,看不见的是娘亲切的微笑和那叨唠的话语。

聚一份欢畅,聚一份吉祥,聚一份花好月圆的好时光。娘在,家在,儿孙好欢畅。如今娘已去,饭桌上少了几道好菜,团圆日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少了娘微笑的脸庞。娘,儿又坐在咱家的院落,想听你讲一讲,想和你唠唠家常。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当儿子出门远行,娘总是整夜的为儿准备行囊,临出门,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儿子在问受到寒凉,娘为儿操碎心肠,为儿把鬓角染成白霜。

儿行千里母担忧,风雨无常恐不休。加被添衣须自料,莫教牵念梦多愁。是的,娘盼儿在外安好,盼儿冷暖,盼儿早日还乡,以免娘在家睡不安宁,梦也不香。

娘,一声呼唤,你可曾听见,儿今天为你带来了你过年时才舍得穿的衣裳,为你带来了你总是舍不得吃,总是留给儿孙的腊肠。

今天,中秋月儿圆。娘可记得,亲手交会儿酿米酒吗?儿一直没忘,儿酿了一坛米酒,已经打开了封装,丰盛的饭菜已经端上。请娘尝尝,酒的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菜的色香是不是还和娘在时那样的清香。

小院宁静,茶水已凉,望着娘身披黑纱的笑脸,娘还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大方。为娘拈上一注香,娘在烟雾缭绕里,轻轻的告诉儿,人生路漫长,冷暖一定记心上。娘,儿多想在让你为儿缝缝扣,多想依偎在你的身旁。在看看娘那慈祥的笑脸,在为娘逝去眼角的沧桑。

明月何时照我还的前一句是什么


明月何时照我还的上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

《泊船瓜洲》是北宋诗人王安石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其中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千百年来一直为人所传颂。诗中绿字将无形的春风化为鲜明的形象,极其传神。

从字面上看,该诗是流露着对故乡的怀念之情,大有急欲飞舟渡江回家和亲人团聚的愿望,其实在字里行间也寓着他重返政治舞台、推行新政的强烈欲望。

《泊船瓜洲》【北宋】王安石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泊船瓜洲》的写作时间长期以来也有争议,虽然都认为写于王安石晚期,但具体的说法主要有三种意见:①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王安石应召自江宁府赴京任翰林学士,途经瓜洲后所作;②神宗熙宁七年(1074),王安石第一次罢相自京还金陵;途经瓜洲时所作;③神宗熙宁八年(1075),王安石第二次拜相;自江宁赴京途经瓜洲时所作。

当年明月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东西渐渐被遗忘,那些用过的老式农具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不再被人所关注,而那个连枷一直放在墙角,只有母亲会去看它。也是它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农忙。

又是一年是农忙时,金黄的麦子飘着清香,弥漫了整个山沟沟,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勤奋的蚂蚱叫声此起彼伏,只听见擦擦擦的割麦声回荡在山谷,起来又弯下的腰背,与青山绿水,大片的麦地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

一年的播种,打理,为的就是这一天的丰收。今年的麦子非常好,穗大粒满,小小的背笼装得跟座小山,在崎岖的小路上,摇摇晃晃,最终回到了打麦场上。

中午的太阳烈的像一团火,恨不得烧了这个世界。母亲戴着一个草帽,把捆好的麦点,一捆捆解开,整齐的摊放,一排排麦子就像是一块块瓷砖,稳稳的躺在打麦场,接受太阳的洗礼,照耀。

过一会就听见啪,啪,啪那是麦子外面的衣服被太阳晒干了水分,调皮的麦子趁机跳了出来,发出的声响。母亲的胳膊被晒得通红,汗水从额头越过脸颊滴到了麦秆上。她用手抓起一排一排的麦子将他们翻过来,这样受热就比较均匀,一会不用费多大力气,就可以将小麦打出来了。

晒了几个钟头,也到做饭的时间了,母亲把面擀好,菜炒一下,倒上水,锅底填满柴火。脖子搭着一个毛巾,拿起连枷,狠狠地砸向铺了一地的麦子。这连枷是一个很古老的农具,它有一个把手大概两米左右,用才砍得扎柏树,在火上烤一下,将大头的15厘米弯过来,把中间稍微掏一下,掏个圆形的孔,直径大概三四厘米。然后找一根直径七八厘米的短棍,长度大概25厘米。两边先空出5厘米,然后画出20厘米长一段,将它转着圆的掏,就掏出一个圆形的凹陷,找五根直径两厘米或者多一点的细棍,大概两米长,将他们在火上烤一下,套在做好的横棍上,取五十厘米弯过来,然后用铁丝拧好,再将横棍的另一边套在把手上,一个完整的连枷就做出来了。你可别小看这东西,一年四季的小麦,黄豆,谷子,全靠它才能完完整整的打出来,处理干净,装到柜里。

母亲拿着连枷,举到半空中,人也跟着站直了,圆形的惯xing使连枷的拍板在空中翻转,再一弯腰,啪的一声打在麦子上,就这样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个大麦场的麦子,被挨着打了一遍,热的不行了擦擦汗,甩甩毛巾,有些许的凉爽,透过晒得黑红的脸颊,又开始挥起了连枷。旁边的麻雀上蹿下跳,伺机偷几粒麦子吃,刚飞到场边,只听见啪的一声,吓得落了几根羽毛,飞到了山下的树上,紧张的叫个不停,四处的麻雀也跟着紧张起来,像是遇到了劲敌,在相互告知,连枷声和雀鸣夹杂在一起,使农忙变得更加忙碌。

打完了第一遍,母亲用铁锸将麦子重新翻一遍,原本整齐的麦秆就变得杂乱,每挑起一锸,就能看到下面淡土色的麦粒,像一颗颗珍珠,散落一地,母亲捡起一把,用手搓了搓,放进嘴里嚼着,过一会说:今年的麦子特别香,有筋丝,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与满足。我也捡了一把塞进嘴里,嚼起来硬硬的,咯叭咯叭直响,还好我的牙齿锋利,将他们一颗颗咬个稀巴烂,感觉甜甜的,涩涩的,黏在了一起,越嚼越细,最后就变成泡泡糖了!哈哈

这第二遍晒得差不多了,母亲拿起连枷,又打起来,节奏错落有致,声音时而敦厚,时而清脆,像是在唱一首歌,又像是在跳一场舞,一场属于农忙时节的大型音乐会。我忍不住了,跑过去对母亲说:让我来打吧,你歇会儿。母亲说:没事,你歇着去,我来打,你年龄还小,扛不起连枷。我不高兴的说:谁说我不行,你让我试试。母亲无奈的把连枷给了我,这刚一拿起来,就打到了头上,脑门一阵金星,我狠狠地把连枷扔了出去,捂着头想哭又怕丢人,就气匆匆的站在那里。母亲过来摸着我的头说:疼吗?不让你打,你偏要打,你看打到自己了吧。我给你揉揉。坐在母亲的怀里,所有的疼痛早已不见,留下的只是不解,为什么我就打到了自己!!!

母亲起来给我说,打连枷不要用蛮力,要有技巧,你站着拿起连枷,它的惯xing会翻转,那你就有跟着他的节奏弯腰,就可以了,不要刻意使劲去打,那样你的体力跟不上,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了。我又拿起连枷试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没打几下,肩膀,胳膊疼的不行,就此作罢。母亲打了一天却从没有喊疼,她真的不疼吗?这个小问题伴随我到今天。我才明白,她不是不疼,是她没人诉说,她的疼是爱,而她的爱总是在沉默中。

现在科技发达了,农业实现机械化,原来的很多工具都用不上了,赋闲在家,或是已经遗失,而那个连枷一直靠在墙角里,每次看见它,就想起了童年,想起想起了那条山沟,想起了那个在太阳下挥着连枷的身影!

时光带走了过去,带走了年轮,带走了能让人掉几斤肉的农忙,也带走了母亲的容颜,留下的是一道道岁月的辙痕,鬓鬓斑白的头发,就连脚步也变得拖沓,她老了。她总是摸着家里的各种农具,特别是连枷,她说:这连枷我用了大半辈子,它养活了一家人,它上面有我的身影,有我的记忆。说话间她的眼神飘向了远方,沧桑而辽远,像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

望明月


我总是看不见你说的远方

是有多远 远到无法想象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爱月光

静静的一个晚上仰望

便会释放出忧伤

你总是说以后还会很长

即使分离不久也会遇上

说的时候你总是望着月亮

想触碰却又触碰不到的失望

你总是教我望月光

望月光 阴晴圆缺总是圆不长

你说明天的路会更彷徨

望着月亮就不会迷茫

你总是静静地望

静静望 望不穿里面失落的摸样

你说明天就要背上行囊去远方

希望月光下有我在为你仰望

我望月 是你不在身旁

谁道我一个人思量

我不孤单 也不心伤

你的脸早映上月亮

我终于懂 望月的力量

一场相思这情深情长

就算你远走了多远的地方

我们依然不遥远

同仰望一轮皎洁的月亮

当年明月...


天气晴朗。这个中秋。

白天很白。天空瓦蓝到接近真实。纯洁干净的象是没有一丝虚假的许诺。

这给过节的人心里踏实的感觉。

上街时就总是会四处眺望。不再怕看到害怕看到的东西。

路窄了。因为路上的脚步多了。人生就象这是一条宽带。生命的种种美好心痛都无限速地拥挤着碰撞传播。然后生就一些另外。

去超市发买了购物卡。送人。 人活在彼此之间实实在在的实惠。哪怕是精神肉体上发自灵魂内里的意外之财。这是一种令人比较心痛的理解。人渴望企盼的那些都统统到来。钱越难挣了,但敢于舍得花钱的人还是越多。恨不得抱揽整个世界,买来所有。

节日使人短暂抛开了活着的种种风险。快乐的如同孩子。

很多学生孩子放假了。他们的归来让这个小城很幼稚地繁华起来。她们的无忧无虑感染这世界。但节日过后她们都会走掉,如一些鲜花被四处移栽。她们的撤离将使这个小城重新变老。清冷如节日后的深秋。

我想象我有一个女儿并且已长大。我秋风般把她吹到很远,她如我的灵魂飞花般散落在随处的天涯。

这如同一个神话。

中秋节到妈妈家或大哥家吃饭,对我来说都是游魂般的回归。亲情的纽带把我们钮到一起相互温暖彼此牵挂。有时觉得自己就如那遥远的列车,疲惫不堪的时候翻看着日历渴望过一个什么节。

那时你或谁,都离我相当遥远。如同现在一样。想象不出那时的月色,就象现在我突然想起,我们曾,互不相识。

那时月下呼唤的女子,久已消失无踪。我在想你之际忘掉了她。

回来时我走的很快。象赶赴。又象逃离。这世界,抬眼看,尽是高昂的头颅。低眉看,尽是匆匆的脚步。

再没人肯等。你说我若等你终究也只是个空洞的漏斗。

这话让节日显得悲哀。节日是快乐之物,请让最亲近的手握住。

晚上月亮会来。一如你的存在。

看《明朝那些事儿》,尤其喜欢那女孩儿作者名儿。当年明月,明月当年。揉肠女孩儿痴情少年,不觉人间冷暖变幻,只一味迷了那月色阑珊。

人心可以相订。天地可以相约。我确信你是在的。遥远或者身边。一个一个,一年一年,宇宙天地一万个中秋。我穷此一生,可过几个?

触摸月光


风在寂静的傍晚轻轻的飘飞,喧闹了一天的游人怕早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我仰望着天空,夜色朦胧中那一钩如镰般的上弦月正在悄然无声的将漫天的帷幕装扮。由于今年入春以来雨水特别多,在寂静的月夜里,品味这盈盈月光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当你独步在庭院,心灵随着灵动的清风牵引。徜徉在满眼清辉的月光下,那种寂静如水,那种自我品味孤独的感觉,会让你的心随着月光灵动,让你的思绪合着月光的脚步漫天飘飞,你会在不知不觉间对今天这月色寂静发出轻轻的赞美:今夜月光如水。如果你想伸出双膊,去拥抱皎洁的月色,那微微的凉意将会使你对夜吟应觉月光寒意境有一个全面而深刻的理解。

我慢慢轻移着自己的脚步,从容的徜徉在这万里无垠的银光之下,低吟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是呀,古人不见今日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一切自然界万物都有其规律,生生不息。

不断延续更替,每想于此,思想虽得到了一些超然,但心灵却有种淡淡的惆怅在悄悄的蔓延。月光清静、悠闲的在静静的夜晚流淌,寰宇中弥漫着那种清澈而平华的色泽;整个空间象在慢慢腾升,人和自然在这种升腾中得到慢慢的舒展,微风轻摇中飘来了阵阵花的馨香。

和着柔柔的月色,有种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的意境;月光在清静之中掺杂着几分妩媚,清雅之处挟裹着一些朦胧。心底暖暖的情愫在油然上升。使人感觉到月夜里的无限风情。

夜深沉,我踏着洒满银辉的小路,月光白艳的让大地几乎没有什么黑暗的角落,我喜欢那月夜如昼的感觉,月光在天地间自由的倾泻,心情在月色里悄然绽放。那一江春水在月光的拨动下,开始粼波闪烁;随眼望去,月色合着水声优雅的的奔腾而去。

如钩的月儿在水中央,和水天融为了一体;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那经水洗涤的月儿也显得碧玉如染,定格在水的中央,一任江流奔腾。一时间我的思绪也好象变的雅致、轻盈、空灵起来。空寂中的那种略带惆怅的思念也在这飘荡的月色中翩翩起舞。

我凝视着这皎洁的月光,真想伸手抓一把送入客居他乡的乡思人的梦里,以慰游人思乡之苦,可惜不堪盈手赠。好想轻轻的低吟一曲,又怕惊扰了他人的乡思之梦。只好托这娇柔的月光缓缓的进入你的梦乡。将我的那一份思念,一份柔肠慢慢的拉长,去陪伴远在他乡的你。

婉约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进了我的思想,我眷恋这柔柔的月光,柔情仿佛也在这月色中悄悄弥漫,真想学古人举一杯清酒佳酿,邀月同醉这满眼的春光;将这无尽的思绪,淡然的飘渺,依栏孤独的韵味融进在无边的月光;轻吟着那温馨、柔美、清雅的《月光曲》,让它在宇宙中漫无边际的飘荡。望着天边如钩的月亮,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园缺,此事古难全。描绘的情景在眼前游荡。静静的,我将这无边的思绪拉长,让它和着浓浓的月光尽情的畅想。

月光下,轻轻薄雾荡起,一切显得朦胧而神秘起来。在薄纱飘动下,更觉得月色柔光千里,处处倩影浮动,月光融入轻纱般的薄雾里,温柔的将自然界的万物抚弄。正因为这柔情似水,人们藏在心底的故事,也在这一刻脱下伪装,得到一次彻底的放纵。这月光,这轻纱,让我感觉走进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寂静无声而声在意境外,洁白无色而色在心灵内,看似无情而情在情理中。

触摸月光,让你感觉到那种莫名其妙的甜蜜陶醉,似真似幻的情景让你充满无限的憧憬。那美丽、那无邪,那纯真,真有种忘却岁月的感触;皎洁的月光,它为你谱写出的是拨动人心弦的旋律,让我的心灵得到充分享受,使我真正的陶醉在这月光之中。

让我在这月光普照的夜晚,打开了心中所有的心结,浮躁和烦恼也随着月光的放射飘散而去;我仿佛明白了大千世界人生爱与被爱的真谛,也洞察了得与失的道理之衡。月光如水,心曲声声。触摸这温柔的月光,心灵的深处便充满着无尽的遐想。

女人床


她只想记得,他说,苏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她听见窗外有飞鸟飞过的声音。

引子

苏艺画着浓艳的妆容,坐在酒吧的暗夜繁华里,想着凡说的话,我爱她,更爱她的身体。她一口喝下浓烈的酒,黑红色的液体从嘴角边流了下来,犹如血液。爱原来让人如此疼痛。

曾几何时,凡只会说,苏艺我爱你,我也爱你的身体,她的泪水粘在浓黑的睫毛上,在氤氲的灯光下泛起了暧昧的光。

十八岁的天空下,那个淡淡的吻圈住了她的灵魂。八年过后,那个吻依然清晰地记得。只有那时,那样干净过。她趴在吧台上,眼神迷离。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了八年,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想要永远和凡在一起,于是用青春做了赌注,赌上的还有自己的身体。

一个调酒师走了过来,在苏艺的褐色瞳孔里有了成像。他问,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吗?

苏艺笑。纤纤细指,轻撩着盖了半脸的头发。说,怎么,一个人非得喝闷酒吗?我是高兴。

是吗?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一张纸巾,淡雅的味道。却是不合时宜。他把脸凑到苏艺的脸旁,要不要我陪你?眼里闪着的是暧昧和欲望的混合体。苏艺瞟了一下他,这就是男人。她想。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就需要付出代价。

好啊。不过你得听我讲一个故事。苏艺抬起头说。你只看到我眼里含的泪,没看到我心里滴着血。然后一笑带过,仿佛不是说自己,又仿佛没有说。

酒吧不是很多人,苏艺双手撑着脸颊,调酒师站在吧台里面,故事就开始了。

(为方便写作,以下用第一人称讲述。)

【18岁】爱情飘来

18岁,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说,我喜欢你。女孩眼里流出清凉的液体。

他送她回家,在夜晚黑色寂静的巷子,亲吻她。淡淡的吻。彼此都很紧张,可是又那么幸福。身边有樱花飘落,落在女孩的头发上,男孩说,你真美。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她害羞的点点头。

一起拼命的学习,梦想着考一样的大学,然后工作,结婚,生孩子,白头到老。

那时的他们只能称为孩子,爱的太单纯。他们互相依恋彼此的吻。在每一个他送她的夜晚,总是用一个吻画上那一天的句号。因为都是好学生的缘故,老师知道了他们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好好把握,不要在以后后悔。庆幸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影响成绩,高考录取书上写着一样的大学名字。于是那个梦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18岁,就伴随着疯狂的读书,淡淡的亲吻,关上了它的岁月之窗。

【19岁】激烈的吻

大一的时候,他们学着大人缠绵的亲吻,呼吸急促。男孩的手会不时地温柔抚摸女孩的背。有些痒,却很舒服。

他们都是优秀的人,出众的外表,骄人的成绩。别人羡慕他们。说是金童玉女。

那时他们觉得他们爱情的甜美就和天空的蓝,草色的青一样,是理所当然的。

在几乎每次晚自习以后,总是有一个长长的吻,有一天那个女孩发现,除了拥吻之外她似乎还渴望一些其他的什么。她知道,身体在爱情里是饥渴的。时间会让它越来越饥渴。

19岁,伴随着缠绵的吻和对于身体的渴望流逝了。

【20岁】床单上,留下了斑驳的血渍

终于在一次控制不住强烈的身体欲望时,他们有了一次夜不归宿。去了离学校很远很远的宾馆。

暗夜里,他们相互亲吻,他的唇落在女孩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对她说,我爱你,苏艺,你的身体真美好。他们听见彼此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那是一种对情欲的渴望。

他们互相亲吻,甜蜜而炙热,带着紧张和兴奋,他说,你就是暗夜的妖精,妖娆而美丽。他听见,她呢喃中夹杂着他的名字。

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她听见耳边有鸟飞过的声音,激烈的鸟,似乎还在残杀着同类。

身体在一瞬间似乎剥离自己,疼痛。只剩下疼痛。她闭上眼睛,流下泪来。以后就是女人了。不再是女孩。她对自己说。她睁开眼睛看见身体上的男人,夜色中,他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不过还是很帅的轮廓。她亲吻他的肩膀。终于在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一阵急促的喘气后一切结束了。他趴在她的身上,亲吸她的耳垂,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苏艺,我对正听得入迷的调酒师说。

他问我,你是苏艺吗?

我不是。

那你叫什么?

秘密。

我接着给他讲,我看的出来,他很想听这个故事。

那个叫苏艺的女孩其实是带着自己的床单去的,她听她的姥姥说,女孩子的第一次要流血,铺上雪白色的床单那个男人才会爱你一辈子。她看见男孩看床单上鲜红血迹的脸,微笑。她想,他一定会一辈子爱我。她也微笑。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以后的所有。

20岁,就在暗夜中盛放的身体里溜走了。

【21岁】她有过他的一个孩子

苏艺由女孩变成了女人,那个男人也由男孩成为了男人。那个男孩叫凡。那年的他们很不小心,一次意外,苏艺怀孕了。她害怕极了。他们不敢去大医院,要家长签字,于是去了一家离学校很远的私人门诊。她抱着他大哭,他说,对不起,苏艺,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冰凉的器具进入体内,下身就像被撕扯一样。钻心的疼痛。医生大声斥责,不要动,以后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怎么做的时候不知道疼呢?苏艺没有再喊,也忍住了哭泣。她想把呼吸也忍住,羞辱还有剧痛夹杂在一起,她脑子里是凡的微笑,她心里说,凡,你知道我忍受的痛苦吗?你真的应该一辈子对我好。

一切都停止了,她以为她会死,可是没有,她从手术台上下来,下体疼痛的厉害,还有血不断从身体流出,她那时就知道了,不是爱你的人离你最近,是血。那个医生把她搀扶到手术室外屋的一张床上,说,子宫正在收缩,会很疼,既然一切都能忍着,疼痛也要好好忍着,记住,一个月之内不能同房。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个坐在外面等你的男人永远不知道你的痛苦。苏艺看着那个医生,中年女人,谢谢你,阿姨。医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就走开了。

苏艺知道,这个医生是为了她好。凡在外面,离自己只有十米远,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一个小生命夭折了。21岁,别人的幸福年华里永远看不到苏艺的疼痛,就连凡也看不到。

【22,23岁】工作的凌乱,感情的平淡

22岁,大学就在情欲纠缠中过去了。

苏艺时常想,凡是更爱她呢,还是更爱他的身体。

23岁的苏艺进了一家外企做会计。

开始穿着职业装上班。拼命的工作,总是加班。她希望和凡留在城里,继续18岁那年的梦想。

他们各自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因为找工作的压力还有刚刚毕业后的困惑,这两年,彼此的情感很平淡。苏艺看出凡的彷徨,对他说,你考注册会计师吧,凡。以后我们就会更好的。

凡真的考了注册会计师,苏艺继续努力的工作。考上注会的凡进了一家大公司,因为业绩十分突出,一年以后便升了主管。

苏艺24岁,凡升了主管。

【24岁】想要浓烈而丰富的活着

他们租房,终于可以一起住。

苏艺对凡说,过去的两年我们太累了,现在我要好好的活一回,把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

在夜晚,疯狂的进入对方。凡说,苏艺,你个小妖精。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张女人床上。

我就是要你死在我的床上,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苏艺在凡的上面,褐色的头发如海藻一样柔软,纠缠。她听见自己身体的渴望。凡说,我喜欢看见你在空中有节奏的飞舞的长发。

情欲泛滥。

说好,26岁,我们结婚。

【25岁】他身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25岁的女人已经有些衰老的痕迹,苏艺开始大把大把的往化妆品上砸钱,她不想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老去。她想穿最漂亮的婚纱,拍最漂亮的照片,在凡身旁做最美丽的新娘。凡在公司如鱼得水,人际关系混的很好,因为这样,需要经常去吃饭应酬。苏艺从来没有埋怨,给他做的饭,总是热了又热,还是不见他回来。

一天,公司的一个女同事在厕所偷偷的哭,被苏艺听见,苏艺问她,你怎么了?

她抱着苏艺大哭,说,苏艺,我老公外面有女人了,要和我离婚。我该怎么办?我们才刚刚有了孩子。

苏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拍她的背。

她开始害怕没有凡的日子,总是给他打电话。她害怕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对凡也成了一文不值。

开始的时候凡还有耐心接听她的电话,后来就变成了无人接听,甚至关机。苏艺变的歇斯底里。

一天,她在给凡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衬衣上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同样的褐色头发。

晚上凡回来她问他,他说,陪上司出去应酬。他们叫的小姐。一人身边一个,我也不能推啊。然后躺下就睡了。苏艺自己坐在床沿,冬天的床沿原来一直这么冰凉啊。她默默流泪。身边的凡早已熟睡。苏艺躺在他的身边,对自己说,也许女人对男人来说都是床吧,只是老婆是家里的床,可以睡很久,久到一辈子。他偶尔也会厌倦总在一张床上睡,去个宾馆换张床。所以我原谅你,凡。

那时的苏艺每天在不安与卑微中生活。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仆人,伺候他的起居饮食,在他心烦的时候听他发脾气,摔东西。在他想要的时候,像野兽一样压在她的身体上,占有她。

再也没有吻和说过的情话。那些是有过的吧。苏艺在他的身下,泪流满面。

25岁,一个女人的青春在这时已然画为句号。苏艺的25岁,在痛苦的恍惚和重复的原谅中死去。

【26岁】疼痛的绝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艺26岁,终于升了会计主管。公司的同事要求请客。在一家高档的酒店她看见凡和一个女子对坐吃饭,那个女子看起来是很小的年龄,有着不用涂抹厚厚的化妆品却骄人的肌肤。他送给她娇艳的玫瑰。她笑。苏艺看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一个同事看见,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忽然就很想流泪。

一桌人喝的烂醉,苏艺喝了很多酒还是清醒着,她说,酒一定是假的。凡看不见她,他背对着她,可是苏艺闭眼都能认出那是凡的背影,那个背影曾在无数个夜里消失在自己眼前,在无数个白天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们终于起身离开了,苏艺看见他给那个女人的戒指,泛着刺眼的光,而她的左手也在等待那枚可以圈自己一生的幸福戒指啊。他始终没有朝苏艺这里看过来,即使看见了又能怎样?

晚上回家,苏艺躺在床上想,不是每个男人都需要一张长期不变的女人床吧,凡需要一张新的了,她这张太旧也太久了。

凡回来了,身上是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苏艺坐了起来,对他说,我们分手吧。凡。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啊。然后喝水,躺在了床上。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狠狠地伤害了一个女人。

苏艺说,我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是吗?凡淡淡的回问。你爱她吗?苏艺问他,爱。是更爱她的身体吗?苏艺又问,是的,我更爱她的身体。

你混蛋!徐少凡。苏艺下了床。

她去洗脸,坐在化妆镜前化了个浓艳的妆。凡一直没有看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苏艺。她脑子里在那时只是想着这句话。她把第一次给了他时,他曾说过的话。

故事讲完了。我对那个调酒师说。怎么样?我问他。

似乎没有结尾啊。不过那个女的还真傻,男人嘛,哪有一辈子只睡一张床的?是吧?哈哈。他用手抚摸我的脸。我闻得到他口腔里的味道。是我不喜欢的。

我说,结局我明天说给你。

那我们的约定呢?他问我。当然不会失约的,走吧。我和他交换暧昧的眼神。

【故事的结局】

女人的包里有口红,避孕套,柔软的纸巾,有时还会有一把刀。这是真的。

苏艺在徐少凡每天习惯睡觉前喝水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粉末。山奈钾。

她是想看着他死的。这个她当尽自己的青春爱过的男人。想看看他在她面前怎样安静的死去。可是却有些不忍。于

是她去了酒吧。她想在第二天自首。

第二天早上,一个女子穿着素净的衣服,短短的头发。向公安局走去。

她说,我杀了两个男人,一个26岁,一个23岁。

她说,我是罪恶的。

【后记】

也许每个女人都是一张床,或温柔,或狂野,或素雅,或张扬。

可是,男人,你愿意在这张床上睡多久?

男人啊,你何时回头看看在你身边那个爱到卑微的女人,

她付出身体和青春只是想给你一张愿意陪你白头偕老的。

血色月光


克先在磨着一把马刀。这把马刀长约三尺,宽约五公分,由镔铁打成,是榆木做成的手柄,重达十几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克先肩膀一耸一耸地磨着,磨刀石发出恐怖的呲呲声,好似血在空中呲呲地流着。

哥哥克银在背后轻轻地喊道,快点!磨快点!天就要黑了。克银向西边望去,那里是挡住了他视线的郭家山。郭家山因郭姓而得名,是一座海拔约六百米的大山,山上树木蓊郁,像一堵墙耸立在西天。那里,几乎都看不到人家,在昏黄的暮色中,只有一两顶茅屋在天光下闪现。郭家山下是一条流淌了上千年的西河,西河的水在呜呜咽咽地流着,让人想起了心酸的往事,克银早就听惯了,每当梦里响起了那哗哗的流水声,他就会大声高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弟弟克先问,哥,我们今晚就去?

去!就今晚!克银咬紧牙齿说,我们一定要赵蝎今晚有个交代。

克先答道,好嘛,我的刀快要磨快了,你去把捆人的绳子准备好。

不等克先说完,克银已经迈向了小屋。

他们的小屋就在十米远的石岩下,几根粗糙的树干做了柱头,屋椽是更细的树枝,屋顶上盖着已经朽烂的茅草。屋内只有几把镰刀,一张耙子,一把锄头,两双无脚跟的布鞋,一堆草绳。灶头上是两只破碗,黑乎乎的沾满了玉米浆,两双榆木树枝做的筷子仍放在碗沿上。另一间草房里放着一张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木床,地上还有一身地铺。屋里只有一扇窗户,射进一些昏暗的光线,正朝向他们今晚要去的庄子湾。克银在屋内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几根草绳和一把前天已经磨得飞快的镰刀。他原是准备去给秀秀的父母割麦子用的,后来秀秀的父母带信给他说,不用去了,家里三分地的麦子早就被庄主嬛儿的狗腿子赵蝎带人给割了,他们要带着小儿子杜化去南部县城投亲。克银一听早就气炸了,马上要到庄子湾找赵蝎讨个说法,但弟弟克先说,这个世道有什么说法,强人横行,恶人当道,哪里有你讲道理的地方?就说你的秀秀吧,这条沟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和秀秀的事?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我们爹妈和和秀秀的爹妈都同意这个事,亲戚朋友都盼喝你们的喜酒呢。可嬛儿那个狗杂种看上你的秀秀,硬是抢到了大铺头给关了起来,扬言秀秀不同意就要杀了她的全家,秀秀被关了半个月才勉强同意,在圆房的那天晚上上吊自杀了。嬛儿逼死了人不说,还派赵蝎打断了杜化的腿,说要让杜家绝种。赵蝎怕你去报仇,把老实巴交的爹叫去吃了一顿,假装亲热,要爹跟他们玩一会儿长牌,爹不知是计就答应了,心里想着这也是惹不起的人,也许今后还真对我们好呢,那只赵蝎在牌桌上联合那几个人让爹输了五十两银子,这对我们这些穷户来说真是天大的数目。天亮了,赵蝎要爹马上还银子,否则不准回家,还说赢了的银子是过不了夜的,爹被逼得没有办法,说到赵家水清窝老表那里借钱,赵蝎才放人了。爹哪里受的了这样大的气,想到自家只有三分田,七分地,一家人一年都填不饱肚子,哪里去找五十两银子,这是赵蝎算计的,但又拿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大地主嬛儿的狗腿子,长得人高马大,又有一些功夫,打人就如同和面似的,远近的人都很怕他,只要他出面给嬛儿收租收债,没有不收到的,这条沟里的狗,一听到赵蝎的脚步声就不敢叫了。庄子上的人经常把牛放出来就不管不顾了,跑野的牛溜达到水清窝的田间地头,看到清幽幽的麦苗就吃了起来,当然,牛就要被水清窝的人拉回去,要赔了青苗才还牛。可一旦遇上了赵蝎家的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赵蝎只要扯起了他那破锣似的叫声,在离水清窝几里远的书房嘴上就那么一喊:是哪个牵了我的牛,识相的就给立即我放了,畜生吃了的,关我屁事!他只要这么一喊,不一会儿,牛就会慢腾腾地回家,那些穷棒子怎么惹得起他。他上有庄主嬛儿给他撑腰,下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二流子给他做帮手,还有,他腰里还经常别一把乌黑黑的手枪,我们怎么对付了他。爹这样想,就走到了西河边上,正碰上郭家山的舅舅郭大风,问爹去哪儿。爹没有说一句话,呼呼向河边跑去。舅舅看到势头不对,一边跑一边喊,啥子事嘛,有事就说嘛,我给你做主,你停一停。可就是没有追上。只见爹一纵身跳进了河里,浑浊的浪花瞬时卷走了爹,急得舅舅在河边大哭起来,等他清醒过来时,爹早已被水冲远了。舅舅顺河找去,第二天晌午,才在升钟区何团总私人别墅下的钟包上找到了爹的尸体。不几天,那狗日的赵蝎带着几个人到我们家里说爹欠了他们的钱,要我们立即偿还,否则,就要告到升钟保安团,请几个团丁来抓人,将我们兄弟俩送去前线当炮灰。我们当时要拼命,母亲出来说,我到嬛儿家去当长工还债!母亲走后不到半个时辰,隔壁的青儿就来告诉我们说快去看母亲,母亲已经躺在庄子湾的石岩下,早就断气了,她是从石岩上跳下的。我们又怎么着呢!

山风哗哗地吹着,掀起了克银蓬松的头发,很久没有去理发了,秀秀走了,打扮那么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成天萦绕心头就只有那么一件事,就是找那个狗日的赵蝎报仇。找赵蝎报仇不是一件轻易的事。赵蝎身高力强,身上又有那把盒子枪护身。他经常用盒子枪打鸟,只要看到一条让他流口水的狗,他就会砰砰开上几枪,一锅香喷喷的狗肉就摆在了面前。这个狗杂种还用枪打伤一个老人,打死过一个乞丐,老人没儿没女,乞丐是远方的,哪个敢去告他?再说,区团总与他是一伙的,去告了也是白搭。哪里有我们穷人说话的地方呢?赵蝎喜欢在夜里游荡,他一方面受县党部的委派,查看谁是“不法分子”,谁是残存的“暴动分子”,民国二十一年那场“升保暴动”对他们打击很大,现在他们想着也心有余悸;另一方面,他趁夜色掩护查看哪家晚上“偷偷”吃得好,要是闻到了哪家正在煮腊肉或来了客人,他就会窜上去,说要查账,要人家立即交租或还高利贷,那些人家只得假装高兴招待他,还给他说了很多好话。他一吃完,用手抹了抹油腻的大嘴,打着酒嗝,拍拍腰间的盒子枪就走了,又跑到野猪窝他情妇那里过夜去了。克银仔细查看赵蝎走的线路,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一次,克银在赵蝎走的路上挖了一坑,倒了一桶大粪,晚上,赵蝎醉酗酗地路过那里,一脚踏进了粪坑,溅了满身的屎尿,让赵家沟的人笑了好几天。克银心里也高兴了一阵子。没几天,赵蝎放出风声说,他已经晓得是哪个干的,他在屎坑旁边找到了一只草鞋。克银回家一看,自己的确掉了一只秀秀给他打的草鞋。他知道赵蝎已经注意他了,他与赵蝎迟早要对决。

过了一段时间,他在赵蝎路过的地方安装了一扇木板,木板上钉上了铁钉,结果让赵蝎踩上了。一颗铁钉刺穿了赵蝎那肥厚的脚掌,让赵蝎半个月没法出门,连嬛儿都亲自到他家里去看他。嬛儿说要要亲自查出来为他报仇,赵蝎说不用,他得罪的人不少,他为嬛儿连命都舍得,这算啥?他自有办法,说的嬛儿点头称是,赞许他的忠诚,当场就从身上摸出十个大洋赏给了赵蝎。克银时常感到自己在上山耙地,或下沟犁田,或是去镇上卖核桃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但他回身去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人影。他时常对克先说,赵蝎已经盯上我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天,克先从升钟赶场回来说,升钟场上一片乱糟糟的,听说当年那闹暴动的共产党要打回来了,前方吃紧,缺少兵员,那些团丁在场上到处拉人(抢人),我是从人缝钻出来的。我跑到河边,还听到身后两声枪响,我顺势一倒,滚进了河边的芦苇丛,几个当兵的跑过去了,我才从芦苇里钻出来跑回家来。克银说,赵蝎在跟踪我们,是要捉我们当兵给他们卖命,我们决不答应,我们要先干了这个杂种我们才得安身!

几天后,克银探知赵蝎因要给他干儿子办酒席,要在他堂屋里单独过夜。

七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上就是个好时机。十三十四十五办酒席,作了几天揖,划了几晚拳,喝了几天酒,赵蝎一定累了。该我们动手了,克银叫道,克先,刀,磨快!快磨!月亮已经出来了,又大又圆的月亮,是赵蝎见鬼的日子。

这是一条六七公里长的深沟,三面都是高山,它们是元宝山,四娘山,罗锅岭,崩山子,庄子岭,白垭山,礓石丙(人们把鹅卵石叫“礓卵石”,“丙”应是“坪”的讹音)。沟自东朝西横着,只在朝西郭家山的一面打开一个缺口,日日迎接郭家山顶上送来的晚霞。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溪潺潺地流着,在不远处跌入了西河。小溪两岸都是庄主嬛儿的上等田地,长满了清幽幽的秧苗。因大多人姓赵,就叫赵家沟。两岸山势陡峭,树木葱郁,山上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庄稼。克银家是外来户,就只得住在贫瘠的四娘山上。望着绿阴阴的嬛儿赵蝎住着的庄子湾,克银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愤恨之情。他对克先说,我们走吧,夜已经深了。

他们俩兄弟就像两条蛇一样,滑进了耀眼的月光里。

月光在小路上晃着,就是昆虫的小翅膀也能看见。声旁的树木草丛里不知名的鸟儿在唧唧地叫着,似乎在合奏着一部跌宕的人生悲喜曲。克银也经常去捉过那些小鸟,但他总是把它们放掉,他想起它们的母亲在失去儿女的时候该有多么悲痛啊。在那棵树下,在那深深的草丛里,他和秀秀曾经在那里悄悄而语,秀秀黝黑茂密的秀发,白皙姣好的面庞,清醇香气让他心驰神往。而现在,秀秀早已去了天国,那天国里也许也少不了这些美丽的景物吧,什么时候能与秀秀见面啊!都是怪那个狗日的赵蝎把秀秀给捆走了。克银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棵树上,只听克先低声喊道,哥哥,慢点,莫要逗起了狗叫!

整个赵家沟仍沉浸在一片月光和寂静之中,山峦和小溪,不远处九弯十八拐的西河都掉进了水银缸里。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两户还亮着灯火,那里传出吱哑吱哑的织布机的声音和轻微的咳嗽声。兄弟俩的脚步更轻快了,他们已经下到山涧,又蹚过齐腰的小溪,小心地穿过细细的田埂,爬上赵蝎堂屋前的大石狮子,朝里面张望。

此时,庄子湾一片寂静,只有大院门前树上的鸟儿在一声一声哀鸣,似乎今晚是个最为凶险的夜。克银瞧见堂屋的门虚掩着,里面的灯光时明时暗,犹如鬼影一般。从门缝里飘出阵阵令人恶心的酒气,赵蝎一定是喝醉了。

克银抽下身上的马刀,又用手指试试在月光下闪光的刀锋。轻轻地喊了一声,是时候了!兄弟俩匍匐着向堂屋爬去。

刚才天上还是明晃晃的月光,顿时,被一块血色的云块遮掩着,那又大又圆的月亮霎时变成了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他们眼睛里望着的大门也阴暗模糊起来。

克银一个箭步冲上去,哐当一声推开堂屋的大门。只见赵蝎仰躺在太师椅上,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大大的酒碗,满脸通红,喘着酒气,打着巨雷般的呼噜。

克银挥着刀,使劲全力向赵蝎头上砍去。

哐当一声。只见刚才还熟睡的赵蝎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脸上只切下了一块肉皮,疼得哇哇直叫。克银由于用力过猛,把刀砍进了太师椅的横档里,一时拔不下。赵蝎乘机反手给了克银一拳,把克银打倒在地上。还在门口的克先被吓得呆了,只傻傻地站着。

赵蝎回过神来,见克银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便跳过来,拔下太师椅上的马刀,向地上的克银砍去。几刀就砍死了克银。克先正准备夺门逃跑时,不想他身上带着的绳子掼住了大门的门栓,一时脱不开身。赵蝎砍死了克银,看到克先正向外跑,几步赶上来,从背后给克先就是几刀。血流横飞,没多时,克先也倒在血泊中。

霎时,一天的月光,全给乌云遮住了,厚厚的云被里裹着血红色,使人惊心胆颤。

起风了,狗叫了。不好了,杀人了。整个庄子乱成了一片了。

人们在黑暗中只看见赵蝎血红的眼睛。

克银克先兄弟的血也顺着门缝蹦跳到了街沿边,大河似的,汩汩地流着,流到了院坝里,流到了大路上,流到了他们交租站立的翠竹边,也流到了惊醒的赤脚边,那血流似乎是在呐喊着,清丽的月光下竟隐藏着人世间无数的不公和不平,黑暗要将浩洁的月光吞没,要将这个世界吞没,我们只有奋起反抗,用鲜血去换取另一个崭新的世界。

现在的天空上正挂着一轮血色的月亮,在眼睁睁瞧着这个世界,这个小小的山村。

赵家沟的深处更显得深邃了,周围的山峦更显得静穆了。

海上生明月


在这个海上生明月的晚上,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到达海安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又加上由湛江到此地的四五个小时的长途客车的颠簸,人们都觉得疲惫不堪,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互相交流了不少闯荡的经验,还彼此留下了电话,可是到了目的地,却顿时作鸟兽散去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的做法吧,他背着旅行包在汽车站门口站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身边尚有一个同伴,就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山东姑娘。

“还有去海口的船吗?”他问道。她戴着眼镜,镜片很小,短短的头发,一身蓝色碎花的无袖连衣裙,身下放着一个很大的牛仔包。

“没有了,七点钟时走最后一班轮渡,一般都很准时。”她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拎她的牛仔包,那个庞大的牛仔包对她娇小的身材来说,或许是重了一些,他忙过去帮她拎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接过了手,他的手指碰了一下她冰冷的指头,慌忙中,差一点都把拎起来的包又扔到了地上。

“先找一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你好像是第一次到海南来。”她走在前面,他在后面隔了二三步跟着。

两个人在街转角的一家小饭馆里坐下来,一个瘦瘦的女人,头发染得黄黄的,看样子又是老板又是服务员的小姐,分别端上来他们的饭菜。他看着她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吃着盘子里的小海虾和瓷碗里的米饭,却没有一点食欲。他的一个朋友跟他讲,南边的饮食北方人很难习惯,真是这样的。连米饭中都一股陌生的奇怪的腥味,这是大海的味道。他知道,他必须想办法去习惯另外一种他未曾经历过的新的生活,一个人出门在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本来想请她尝尝他叫的菜,想了一会,也没有开口。

“还有货船去海口吗?老板娘。”那姑娘一边用餐巾纸仔细擦着嘴巴,一边向前来收钱的瘦女人问道。

“有,十点来钟的时候,还有运煤货轮过海去。不过你们还得打一个小划子过去,货轮停在外海上。”“搭过海的货轮,一个人十来块钱就够了,免得在这边住旅店,又贵又不干净。”她站起身,对他讲。

他付过账,将他的包背到肩上,又将她的行李拎在手里。出了小饭店,她觉得过意不去,也伸出手来,两个人就将这只沉重的牛仔包抬着,跟着路灯投下的他们的三道影子朝前走。风粘粘的,显然是刚由大海中起身的南风,不知今晚能不能找一个地方洗一洗澡。一条鸡肠般的小街,旁边许多理发店都已亮起了暧昧的光,妓女们站在门口,懒洋洋地等着客人。抬头看时,那昏昏的路灯光上面,正是灿灿的星空。

出了街便是港口。一个被几条探射灯照着的弧形的海湾,它的外面,却是没有边际的暗淡的大海。他呆了一下,从前他还没有看到过海。

“现在是八点半。”他看了看表,他们隔着一米来远,扶着凉凉的铁索,站在一条往海中的船坞上去的过道上。海水一下一下地拍着下面的沙岸,不舍间断。

在他的印象里,山东姑娘都是高高大大的,也喜欢说话,她倒是一点都不一样啊,在火车上的时候,那些人拼命同她拉话,大家多么喜欢互相探听啊,一个人不做声叫大伙都觉得心里发慌,但是几天过去了,他只是从她的轻声的回答中听出她是一个山东姑娘。她长得也算不错了,如果将眼镜摘下来,说不定还要强一些,她来海口干什么,看样子,她已是在这边生活许多年,却还要独身一人,天南海北飘荡。夜风将她的裙子的后摆吹起来,鼓得像一片荷叶一样。

“我的包里有苹果。”她蹲下来,真的由鼓鼓囊囊的包里摸出一个苹果出来,但是却找不到水果刀。他将系在皮带上的折叠着的水果刀递给她,看着她对着探射灯的光仔细地削苹果。

“你的刀子很快。”她小声地赞叹道,悄悄地笑了一下,但他还是看到了。

“这是我原来的女朋友送的,她也觉得不错,在外面出差,有一把好使的水果刀很方便的。”“嗯。”她同意他的看法,“你那个女朋友呢?”“散了。她觉得我太穷。没有办法让她活得更好一些。”“那你还将她送你的刀子挂在皮带上?”她问道。她削苹果的手艺不错,果皮长长地垂下来。

“她又没有错,再说这把刀子的确很好呀。”他说。

她低头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手微微一抖,已经削好的苹果由手指上滑了出来,她去握住时,已朝海里坠下去了。她牵着一条长长的果皮,发了半天的呆。

“我再削一只。”她有一点伤感。

“算啦。吃到苹果的鱼是会感谢你的。”他说,“月亮都升起来了。”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大海的尽头的天幕上,一轮黄黄的月亮已经贴了出来,微微泛着红光。

“今天是阴历的七月十五。”她说。

这时候,他看见有一条小船朝他们这边划过来,一个男人在上面晃着一支手电筒,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的光柱,一边大声喊道:“你们是要去搭货轮吗?再不上去,就晚了。”看样子正是饭馆的老板娘说的那种小划子前来招徕生意了。

小划子停在驳船的沿上,他先跳上去了,她将手伸给了他,上来的时候,她有一点慌乱,差一点倒在他怀里。真是一个小划子,那个划船的瘦小的汉子站在船头,一边将发动机启动,一边就蹲在那里抽起烟来。他们两个人,只好挤坐在中间一条木板凳上,发动机突突地叫着,推起小船向小海湾的外面,也就是月亮升起的那个方向走,浪摇着小船,她只好将手紧紧地牵在他肩后的背包的系带上。

“七月十五是鬼节,在我们那儿,晚上还得去大路上烧纸钱,在池塘里放河灯。”“我们那里也是。”她说。他看着越来越宽阔的海,海上钻石般的繁星,正在不易觉察地上升的月亮。他觉得他和这个陌生的姑娘,这个划船的汉子,这条船,都好像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梦里出现过,就是这么着,在大海中,在星空下,他们聚在一块儿,如同一粒灰尘一般。他们好像来到同一棵树上过夜的鸟儿,如此相近,又互不相识。

“到了。”那汉子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到了海水里。十余米外,一条黑沉沉的货轮泊着。汉子关了发动机,船靠着惯性向货轮滑过去。“你们一起给五十块钱。”汉子伸着手掌走过来。他急忙由衬衣口袋里翻出五十元钱来,递过去。

她也站起来,去整理她的行李。

那个瘦小的汉子接过了钱,却还是站在他们面子,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匕首。“我还要你们的行李。”他低着嗓子说。

他吓了一跳,月光照在那汉子的窄小的脸上,在他高高的颧骨下留下了两片阴影。

“我们不能把行李给你,我们还要到海口去。”她好像并不惊慌。

那汉子有点惊奇地扫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的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过去,他站在那汉子的侧面,所以他将刀子打开,向他的咽喉扎过去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短促地响了一声。随后他瘦小的身体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跌倒在船上,双腿在甲板上蹬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他死了。”她低下腰看了一会,抬起头来对他说。血由那个汉子的脖子里咕咕地涌出来,在月光里面闪着暗红的光。

“把他扔下去。”他说。

“嗯。”她抬着汉子的两条腿,他则抱着他的上身,往舱外一推,那汉子就像一条鱼一样,头朝外,滑进了海水里,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便消失了踪影。

船已靠上了货轮,他们用舱里的水桶打来海水,洗尽了船头的血,他先将她推到了货轮的甲板上,再将他们的两个包一件件地递上去。然后他握着她的瘦小的手,也攀了上来。

很大的一条货船,月光像白银一样铺在甲板上,而被突起的锅炉房挡住的后面,却是黑暗一片。船上好像没有人一样,也许那惟一的司炉还在底舱里酣睡呢。他们站在船的后尾上,看着风浪将小船一点一点顶远,向模糊的陆地上飘过去,他握着她的手,直觉得冰凉冰凉。

“鱼虾会感谢我们的。”她低声说,“我有一点怕。”“我也是。”他说,一边将她抱在怀里,好像怕她逃走了一样。

“你的水果刀呢?”“掉到海里去了。”“我们只有杀了他。”她将她的头藏在他的怀里。

“嗯。”他含混地答应着,一边把手慢慢地伸到她的裙子里,一颗一颗帮她解开胸脯上的扣子。她闭上了眼睛,一边像一只小兽一样微微喘息着,她的乳房在月光里袒露了出来,小小的,却很结实,像刚由枝条上摘下的两颗苹果,闪着柔和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