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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如此煎熬

发表时间:2020-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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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那年如此煎熬",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你问我是否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城市

20xx年,杭州的冬天很冷,我们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好冷。跨年夜,我们都没有回家,为了梦想和心底的那份执着,那天的烟花格外的美,你走在我前面,我只能看着你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烟雾中,你不回头,所以看不见我满脸的泪,说好要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呢?

20xx年,冬,你告诉我还记得我们曾经那么形影不离。还记得我们因为一件件小事而离开对方。还记得那苦涩的日子里相依偎的我们却相猜忌。还记得好多好多。所幸人生很漫长,所幸有你的陪伴。所幸我们还和好如初

我想说你是我生命中特别的人,你陪我走过了梦想最艰难的时刻,你知道最真实的我,你依然选择了原谅与珍惜。

我是一个顽固而又好强的人,我说我的梦想就是考上中国美术学院,那时的我相信梦想,相信了整整5年,你说要和我一起,在杭州集训的那八个月是我最痛苦的八个月,急于求成的我天天最早来到画室,最后离开,一个人沉闷地画着画,性格一天比一天孤僻,你始终静静的坐在我旁边,哪怕我不和你说一句话,刚来的时候我画功比你好一大截,只是你一步一步地超越了我,并成了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似乎很肯定你能上国美,可那是我的梦想啊,我痛苦,焦躁,没日没夜地追赶你,最后我在瓶颈期中无法自拔,我开始不和你说话,不和你一起吃饭,不和你去逛街了,我甚至想在你待过的地方消失,看到你,就会心痛。后来,你想和我说话却开不了口,你想在我身边却找不到理由,你只能看着我离你越来越远。我明白自己的自私,我也明白这些日子只有你对我这么好,在我没来得及吃早饭时,你会掏出一份还热着的包子,在我画到深夜却不知外面下起了雨时,你会爬上5楼,悄悄地把伞放在我旁边其实我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也许你也是累了,我们还是成了两条平行线,没有了交集。

最后,我们都落榜了,我以为什么都没了,梦想没了,骄傲没了,连最珍贵的友情也没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熟悉而又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了:喂~这是我的新号,不准不存啊电话这边的我泣不成声,却依然笑着大声说,存,肯定存,真的,我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你依旧选择了原谅我,你说,梦想丢了还可以找回来,可是这份友情丢了,就找不回了,那样的话,我们都会很难过。

如今,我们都上了自己当时意料之外的大学,生活还是一样,一样奋斗着,一样充实着,因为我们还是一样,年轻着。只是少去了那份戾气与骄傲攀比的心,多的是一份从容与坦荡。我们也更懂得了珍惜彼此,过去,现在,将来都有你的陪伴,真好。

在我的生命里,有一年过的特别匆匆,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我早已记不清楚,我跟谁离别,又与谁相遇,谁给我残酷,谁让我大哭,全都渐渐模糊了走到现在看看旅途,当年我提到的孤独、那些想拼命留住的一切,都没能留住,梦想的路就是这样的残酷,感谢你一直陪我大哭陪我大笑,陪我走过了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陪我拾起梦想的碎片重新粘好,梦想丢了还可以再找回来,可是你,我舍不得再丢。

画了两个月的彩头,记得那次我做模特,你把我画得特别美,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我,一眼便知是你画的。希望我们永远都不变,也希望不要忘记我们曾经闹过,吵过,嫉妒过,但还是没有分离。WwW.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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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煎熬不如好梦


夜已经快子时,天空繁星几点伴随着半弯明月,秋的夜空有点渗凉也有点薄雾冷霜。城市里到处霓虹闪烁,是那一天繁华的开幕还是激情的谢幕呢?那就得看你处在什么角度了。

最近听朋友说的最多的就是说,昨晚又失眠了,或者说夜班无数次醒来,一般我都会说你是不是经力过于旺盛了,或者玩笑的说是否钱多怕偷惦记着。当然这都是玩笑话,原因我是知道的,在这个患得患失的时代,作为七零后有太多的担忧与压力,一切与活着有关的事。所以失眠也就不稀奇了,我很想安慰还有就是开他们,可一想谁安慰开导我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与开导呢?

生活中大部分人都是平凡庸俗的,因为要生活,所谓的高品质生活不在乎就是一个场景转换而已,归根到底还是庸俗的人。当然我不介意当这么一个庸俗的人,平凡的只为了温饱努力,不谈理想不去追求梦想,不管世界有多大,因为再大我也离不开身边的牵绊。一切也就顺其自然的有了烦恼了,现实与理想的冲击,梦想与现实之中迷失。好吧,能不能喝一杯酒,灯红酒绿之中寻找麻醉,渐渐的我们麻木了神经可也麻木了那么一点仅有的青春。每天酒精醒来,看着镜子里容颜憔悴的脸还有又多了白发,用力的回想一下发现脑子空空如也,昨晚没有故事。慢慢的酒精已经取代不了那种对时间流逝的恐惧,慢慢的开始厌倦呼朋唤友推杯换盏,夜半独自坐在房间,惶恐着,忧郁着,斑白着,无助着。

也许我们会认为对于现状的不甘和不认命,可现实是对于现状的屈服。人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只是生活场景不同,但是感受俱都是一样,酒不管茅台红酒,还是勾兑劣酒,只要你敢喝下去,一样的结果。好吧,不是因为酒,朋友说的不是因为它,因为生活因为压力。可是谁没有压力呢?你,你还是你,不好意思没有压力的人真的不好找。既然压力已经无法避免我们都要逃避吗?还是如老子般的无为,还是来个六根清净?可是你可以吗?首先我不行。我们不是还有太多责任吗,父母妻儿,朋友至亲,无一不能割舍。那我们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是呀可以怎么呢?突然我笑了,我们生存的意义和生存的本质不就是因为这么一份份的压力与责任吗?

我们不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会有父母,我们害怕孤单所以有了兄弟姐妹朋友,我们害怕没有牵挂所以我们又做了父母。为什么别人那么潇洒,无他皆因他们坦然接受着,而你只在逃避与困惑着。你可以出去看看世界很大,可是记住收留你的只有家,能有着牵挂的也只有家。

城市霓虹闪烁着,我已经无心欣赏,因为已经将大半青春和迷茫给了它,所以我无需眷恋。黑夜不是给我们舔我们所谓的伤口的,而是一个歇息的港湾,在里面停泊着属于你的所有小船。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睡吧睡吧,逃避不如面对,关了灯明天才是你的一切。

如此简单,却如此幸福


豆子:

经常收到早教中心发来的微信,说你又咬人了,这很我让我头痛。有时去接你,老师就要讲,你儿子又咬人了,一开始,我还得很愧疚的和老师道歉。时间久了,又没有办法,我就心想,咬就咬吧,大了一点就不咬了!

在家也不咬人呀,为嘛到学校就喜欢咬别的小朋友,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你每次,都咬最听话,最懂事的都都小朋友,我都替他鸣不平了,干嘛要欺负老实人呀~!儿子

转眼,你已经在亲子坊,呆了三个月了,这段时间,你是长大了很多,会说更多的东西了,而且,儿歌你也能接着背几句!可是也更会闹东西吃了,一回家,就自己跑冰箱前,指着冰箱讲:爸爸,要果果!如果我不答理你,你就加重语气来一句:老公(跟你妈妈学的)让我哭笑不得。

带你逛了一次超市,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吃的,你激动不已,见麻要麻,而且当场就要我给你折开现吃,被拒绝后,你在超市大喊大叫的,引来路人围观,就差人家拿起手机,拍照片,发图,题为:超市年轻夫妻虐待可爱小婴孩,有图有真相,想想都害怕,我和你老妈,不得不带着你赶快离开!

第二次再去超市你就变听话了,像知道要先买单才能开吃似的,也不哭不闹了,只是坐在购物车的你,凡是能拿得到的东西,你就一律拿上,往车子上放。好像在说,这个要,这个要,这个也要。在回家的路上,豆苗理解的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公,你以后压力更大了。我:为什么呀?因为家里出了两个吃货呀!我立刻秒懂。

其实爸妈这段时间都很少陪你玩的。一天到晚基本你都在学校,而且周六周日,也没有时间带你玩儿,只是偶尔会带你逛逛公园,河边走走,你表现的很活跃,跑的飞快,这么走走,那边摸摸,又是嚷嚷,又要跳跳。每每见到狗狗,你都要兴奋的叫:狗狗,汪汪,真当走近的时候,你马上就抱着爸色的腿:怕怕!又好气,又好笑的。

爸爸最喜欢的还是给你洗澡,虽然每次送你回家,我都要嚷嚷,我还要去看店呢,已经很晚了!可是心里面却是很乐意给你洗澡的,为了节约时间,一回到家,我首先就是把你的衣服,裤子,鞋袜脱去,然后放满一洗脸池的水(你小小的,在洗脸池里面洗澡正好呢)。

然后把你放进水里面,打湿,在你的白白嫩嫩的身子上抹上沐浴露,有时候是香皂,你却要自己逞能要自己拿香皂,可是太滑了,你总是拿不着,咚的一下就掉水里了,这对你来说像是一场有意思的游戏似的,引来你咯咯的大笑。爸爸给你捡起来,你又重复这种伎俩。后来你发现了水龙头的乐趣,轻轻向上一拨,就有哗哗的水流出来。

爸爸一关,你马上一拨,如此重复,根本没法让你停下来,爸爸不得不缩短你的洗浴时间。你也爱把梳洗台上的,瓶瓶罐罐放在水里,看它们在水里面漂荡。凡事这些小小的事情,在你的眼里都变得有趣起来,让你咯咯笑个不停,老爸真爱看你这样笑!

对了,竹筒有时要给你拍拍照,那天,你正在专心的看熊出没,回头突然发现我拿着手机对着你,你呵呵一笑,说:爸爸,耶!让我惊喜不已,赶紧让豆苗来看,豆苗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我早都知道了,可是我还是很开心,不停的给你拍照,每每如此,你都会笑着说:耶,还举起你的小手,做一个二的动作,虽然这个动作不是那么标准,却是那么可人

这些变化每天都在发生,总是给我带来很多从来没有的乐趣,这种幸福,你是不会懂的,也只有等你像我一样,结婚,生子了,才能体会的。

孩子,谢谢你,给爸爸带来这么多的乐趣,你给我的幸福,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如此可人,如此独一无二。如此简单,却如此幸福!

致未来的儿子

爱你的爸爸,竹筒

那年的时光,那年的他们


不管走到哪儿,总觉得故乡的雪比其他地方的雪要纯洁。我从小生长于北方的小城,见惯了北方粗狂的大雪天,记得小时候的雪还是可以吃的。

我家有个很大的院子,碰到大雪天,为了防止院子里积水结冰,父亲就会让我们扫雪。这些事小时候总是被迫去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即使父亲不说,我们也会高兴的自己去打理,或许,越来越大,也只能通过这些来寻找儿时的回忆了。

初中的时候因为受到二零零八年大地震的影响,我们在活动板房里上课,教室外面就是大操场,第一场雪总是显得异常兴奋,同学们会集体出去打雪仗,那时候好像还不懂男女有别,有人会偷偷把雪球扔进你衣服里,然后在你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中笑成一团,而这样的恶作剧,也成了大家课余时间的小游戏。大家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班里有同学过生日,全班都会一起准备礼物,而之后的很久很久,我再也遇不到那样团结的班级了。

后来高中的时候,女孩子都开始变得矜持,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疯,男生们倒是像童心未泯,一群人大雪地里按倒一个人,然后很多人就集体往那个同学身上扔雪,不一会就被雪埋没。那时候因为爱美,在大雪天穿增高鞋,我们学校院子里的地板又异常的滑,我踩着高鞋小心翼翼的走,突然同桌从后面过来搀着我的胳膊,还是一贯玩世不恭的语气:你这是作死吗?抬头看见他认真的扶我走路,那一刻真的觉得他是最好的同桌!

高三那年的冬天,我还在我的北方小城,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去学校,路上一边走一边不满的抱怨着。学校通知寒假补课,我们只有十几天的假期,老师说这一生我们估计只有一次这样高考前的寒假了,明年你们不知道会在那里。

今年的冬天,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新的校园,新的身边人,而那些人真的就不知道去了那里,前几天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见惯了北方的大雪纷飞,这座城市的大雪天对我倒谈不上稀奇,但是看到苍茫的落雪,突然无比想念我的故乡,我的故友,还有大雪天里紧张的扶我的男孩!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我在这里,你们在哪里呢?

我有一个朋友在广东读书,去年冬天的广东奇迹般地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朋友给我寄来照片,相片里她笑魇如花的望着镜头,背景是薄薄的雪地,她说今年的广东下了小雪,等到大雪天的时候我再给你拍照片,很久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个说要为我等一场大雪的姑娘。

我们都是独行的人,在这个凛冽的年纪,奋力奔跑,无暇顾及途中的风花雪月。纵使有千般留恋,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整理戎装,再度奔赴远方。

那年六月那年物


对于早已远离高中生活的我来说,六月已经完全除了夏日的骄阳再无其他可怕,可盼之日。

只是上班经过的中学拉了长长地横幅,门口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他们抑i或是父母亲或是爷爷奶奶,胜者可能全家守战。顶着烈日围着各种传单和询问,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这个拉了警戒线的学校,因为这里有一枚他们送出去的战士,而这景象让我不禁心潮澎湃,是啊,谁的青春不曾想当个横刀立马的将军。。。。。。

面前六月的考场,如个古战场,硝烟已逝,折戟沉沙,自己满身尘埃,看着被各种辅导学校当成家长塞满了双手的宣传册,泛黄的记忆跃然纸上,那么远的青春被拉得那么近,记忆像照片铺天盖地而来。

那年的校园干净的一尘不然,花园的三叶草顶着露珠,难得的课间除了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女生大多会来到教学楼前的花园寻那长了四片叶子的草,传说那是幸运草,得者可实现愿望,于是总在背英语单词背的恶心的时候看到滑落的四叶草会默默继续。四月末的时候四叶草成了我们女生不成文默认的神物,考试时放在桌角,安慰同桌时写上寄语,只是,那小小的草并不知情,还是自顾自长在院子里,开花,凋谢,或者被疯长的草坪淹没,从四月陪我们到了六月。

那年的夏天除了当成书签的四叶草,还有很多植物芬芳着那段苦战的单调日子,晚自习静的除了沙沙的书写,偶尔会有人的咳嗽声,其实感冒在这个灼热的日子里无法阻挡一个战士的脚步,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整整一个晚上,厚厚一踏算纸,那道数学题却依然无解,这时一股清香会顺着窗户的缝隙飘过某个愁眉不展的面庞,而那么清香来源于操场一排魁梧的槐树,那清香从来都来得那么及时,每每在我挣扎在无解的题海时轻轻抚展我紧锁的眉头。

还有夕阳下的丁香和垂柳,我总是喜欢和朋友带了课本去操场那排丁香树下晚读,有时候直接会脱了鞋坐在草地上,背课文的时候有丁香的味道,连文字都是香的,有时刚好应景抬头看到残阳如血映着晚归的雁群,而你正读着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于是,那首诗也变成了画。

人往往在最安静的日子会留下最深的回忆,因为那段时光安静的只有自己,而身边的人和物都会镀上一层自己加之的感情,在特定的情形里陪着你。

奶奶在无形中成了我的书童 和保姆,无论多晚,院子寂静幽深一向怕黑的我总会看到奶奶留着的灯,昏黄,却又那么温暖,不认钟表的奶奶记住了挂在客厅墙上的那口钟在我回家时指针所在的位置 ,每当我不会在哪个固定角度里出现在门口,她总是会伸长脖子去阳台朝着我回来的路口张望,直到看到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晃进她的视线才罢休。那些备战日子里,奶奶无一天不准时做好了早餐,无一不是等我等到深夜,甚至陪着我读书,虽然那本她用来夹针线活的《草房子》她从三年前到三年后,读完了我的整个青春也没弄懂故事情节,而我由于老是被问一个个陌生字的同时,都快背下那本书的内容,想想也是奇诡,厚厚的历史书我翻烂了书页还是弄不清年代和事件,而那本奶奶翻来覆去的故事书却成了那年我记忆最清晰的书。

时光在不知不觉里溜走,很多事往往在失去了才会珍贵,就像那些曾经陪着我一起在六月奋战的人和物,泛黄的记忆如火山,在时光里积压,在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里喷发,然后,自己像被埋在火山灰里的岩石,变成了山体的一部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岩浆积累。

在那年


在宫徵羽十七岁的那年,班里转来一位美术生。

那年高二,开学那天,班主任领他来报到,他默默的走上讲台,垂下眼睛,一字一字惜字如金地自我介绍:我叫谷熹恩。当宫徵羽看见美术生的那张俊秀的脸庞,还有那带弧线的长睫毛和那优美骄傲的眼眸,一时心中像是瓶苏打汽水刚打开盖,不停翻腾踊跃着细微的泡沫。男生怎么可以有那样清秀的面容和那带洋娃娃般的睫毛?真是没道理。

在宫徵羽的眼中,谷熹恩又高又大,特爱穿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总是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的角落,不声不响。由于美术学习,其它科目对他要求都不高,他也不用节节课都来上,事实上他所有科目都很少来,基本属于放牧型读书。每当他垂着那有些倨傲的长睫毛,走进教室,长腿阔步地走过宫徵羽的身旁,便会听到一路哗啦哗啦的声响。宫徵羽常常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六之时,哗啦声刚好停止,之后课桌椅凳发出巨大声响--谷熹恩抵达了座位。

有谷熹恩在场的课堂,宫徵羽的心中总是感到异常紧张与敏感。宫徵羽总是忍不住佯装若无其事地扭头往后飞快瞥瞄一眼,却不总能成功侦测到他的动态。这一路实在是漫长遥远,障碍重重。

一次课间,宫徵羽帮英语老师分发考卷,看到了谷熹恩的试卷,分数一塌糊涂,谷熹恩三个字倒写得异常潇洒俊逸。谷熹恩不在座位之时,第一次宫徵羽在他课桌旁慢吞吞地磨蹭,对他充满了好奇,见课桌上有只印着米老鼠的天蓝色文具袋,拿起来出乎意料地有熟悉的沙沙声响,宫徵羽很想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又顾忌不能胡乱翻动别人的东西,终究忍不住好奇,只是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啊,只看一下,偷偷瞟一眼,不弄坏你的就行,偷偷打了开来,发现整整一袋削好了的绘图铅笔!宫徵羽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似乎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是的,宫徵羽喜欢上了谷熹恩,一点儿没有隐瞒,哪怕是在少女怀春的十七岁。

宫徵羽跑了很多地方,去美术用品专卖店买了几盒有名的中华绘图铅笔,放在背包侧袋,每天都幻想着在某个地方与谷熹恩不期而遇,然后拿出买的铅笔送给他,欢快又得体地说:谷熹恩,我是宫徵羽。你可不可以每天都来上课?

这个场景宫徵羽幻想过无数次,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谷熹恩就突然消失了。他一直都没来上课,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宫徵羽曾一度很惆怅郁闷,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喜欢他,以致故意躲起来不见我。一日,年级大型搞卫生的大扫除,宫徵羽所在的班级也不例外,宫徵羽主动去擦谷熹恩的桌椅,那张凳子是学校仓库拖出来的陈年旧物,轻微动作就吱呀吱呀声响。于是,宫徵羽将自己的凳子悄悄换给了他,并有点儿疯狂地想买一桶咖啡色的染漆,帮他将陈旧斑驳的桌椅粉刷一遍。宫徵羽从未这样想过对另一个人好,不知不觉就只是对他好,甚至都忘记了在乎一下回应。

谷熹恩再次出现之时,宫徵羽准备送给谷熹恩的铅笔被书包拉链蹭出了一条条浅浅的漆线,显得格外陈旧。

在乱糟糟的课间,宫徵羽将脱了漆的铅笔递给谷熹恩。宫徵羽是那么的害怕谷熹恩会再一次不可预料地消失,几盒铅笔成为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礼物,连带着些许微酸的少女心意,仓促又隆重地双手递出。曾经预演过千百次的对白,这时,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握着铅笔的手安静地停在半空,心中回旋着没有缘由的伤心,渐渐的红了眼睛。

宫徵羽心中在想:这应该就算是表白了吧?,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的铅笔,是拒绝了么?心中期待着。

谷熹恩接过铅笔,如他一贯作风那样,不声不响。

在第二日的上课,宫徵羽突然发现自己的凳子被换了回来,课桌里放着一张画着笑容清新的自己。这让宫徵羽兴奋了好一阵子!

在谷熹恩来上课的一段时光里,放学时,宫徵羽总是会和谷熹恩一起走上一段,一般会选择一条比较远的路,走的时候放慢脚步,尽量多一些说话的时间。有时宫徵羽会说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填补一下谷熹恩不说话时而空闲下来的时段。有时宫徵羽又会很沉默,羞愧地反省前一日自己的喋喋不休。

谷熹恩说:宫徵羽,你这个人活得很生机勃勃嘛。

宫徵羽回道:是啊,我热爱生活!可是谷熹恩,你怎么总是垂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呢,怎么总是显得那么幽怨呢?

谷熹恩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啊。没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听了这句话,宫徵羽为此隐秘地难过了好一阵子,最后又无药自愈了。在那一段稀里糊涂的日子里,宫徵羽喜欢着谷熹恩,没有缘由,没有道理,甚至也没有指望。谷熹恩喜欢我吗?宫徵羽不知道。在那些镶了金边的淡淡黄昏,两人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一起走着,一路踢着石子。

高考结束,宫徵羽被南方一所著名师范大学录取。而谷熹恩美术专业课通过了,却因为文化课太糟糕不得不留校复读。

宫徵羽从上学的城市买来各种各样的绘图铅笔,在昔日读过的高中校门口等谷熹恩,看到谷熹恩那洋娃娃般的睫毛高兴地扬起来,高高大大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微红了脸。谷熹恩接过铅笔,拉住宫徵羽的手,在校园里走着。宫徵羽觉得他的手宽大清凉,手指干干净净。身边一路过的男生看见吹着怪哨,宫徵羽牵着谷熹恩的手,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心里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来。没过多久,复课的谷熹恩情绪波动得厉害,电话里开始说一些偏激愤世嫉俗的话。对宫徵羽来说,功课补不起来,就意味着没有明天,没有将来。

宫徵羽换位思考,尽量体谅他,可还是会被某些话隐隐地划伤。长久下来,再怎样强盛的愈合能力也被新旧叠加伤口弄得筋疲力尽,再挂掉电话的时候,宫徵羽终于发现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但还没有绝望。

宫徵羽想见到谷熹恩。

为了经常去见谷熹恩,积攒路费,宫徵羽做两份兼职,还开始整理高中各科笔记给谷熹恩。为了这人生中第一次的爱,宫徵羽拼尽了全力。

就在这个时候,谷熹恩又再次突然消失了。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让他们之间的联系显得那么脆弱。由于给谷熹恩做笔记,大量的书写使宫徵羽的中指起了疼痛的厚茧。由于谷熹恩的消失,宫徵羽只能望着桌上东跑西颠搜罗来的各种稀奇铅笔发呆,第一次看清楚自己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也第一次明白对于爱情,她做不到不计回报的付出。

终于有一日,电话中找到谷熹恩,他却很暴躁。由于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停了三个月的课,谷熹恩他父亲将他关在房间里,没收了他的手机,他心情糟到极点。对于这一切,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都可归罪他人。宫徵羽终于忍不住了,在电话这端开始嚷了起来:谷熹恩,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用功么?你在乎过我吗?我们确实没有明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谷熹恩没有回应,流下了泪水。

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的爱可以伟大到融化一切。可不知爱的背面有那么多始料未及的荆棘,宫徵羽还是心碎地败下阵来。

这世界上的人,遇到什么难事都把它推给时间,宫徵羽也是一样。时间最万能的,爱恨情仇,前生今世,即便再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回首时的过眼云烟,何况是我第一次小小的爱情呢!

在两年之后,开始毕业,宫徵羽长高了许多,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日,部门里有男同事搬家搞聚餐,宫徵羽过去帮忙,发现男同事屋子里墙壁上贴满了他各个阶段的照片,在如此不相干的时刻,宫徵羽突然看见了谷熹恩的照片,心中立时雾翻云涌,一颗心要从心口跳出来,却假作淡定,似有似无地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从前我们宿舍有个女孩跟他很熟。

同事抱着一箱子,回答道:宫徵羽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这人挺不走运的,本来挺活泼的一男孩,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高二时转走了,听说在那里交了个女朋友,居然跟我还当个秘密似的不肯说,后来为了那女孩打了一架,结果那女孩把他给甩了。他考了三次高考,后来去上了专科。这个人一直骄傲又敏感,觉得自己考不了好的学校,配不上那女孩。现在家搬了,彻底没了消息。

宫徵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为了那女孩打架,怎么回事?

同事接着答道:是啊,有人说他女朋友主动追他,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就冲上去将人打了一顿,还绝不检讨。我曾经劝过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谁也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宫徵羽冲出门去打车,边跑眼泪边滚落下来。

宫徵羽虽然在车上,心中翻滚矛盾着,的士问她要去哪里,宫徵羽独个儿自言自语:是啊,我要去哪里?我要到哪里去?谷熹恩,我要去往哪里找到你?在那个十七岁,对于爱情,宫徵羽那时真的一无所知。说自己热情又慌张地执着于自己无私无畏的姿态,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对方,对方怎么想,对方经历了些什么,对方拿怎样的心态来在乎自己,对于这一切一切,她什么都没想过!

那年夏天


几度春秋早已过,但是那年夏天大核桃树下的你,依然时刻清晰回忆于脑海。

初中渐渐繁重的课业,学校实行从初二年级就开始住校的政策。我家离学校很远,理所当然要住校。

对你的认识,也是在住校后,每个周末下午去学校时,那个顶着大太阳在核桃树下避阳站着的你。

干净利爽的寸头短发,白色的T恤,天蓝的牛仔裤和帆布鞋,是我认识你的第一眼。本来就对人的长相反应迟钝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对你的第一印象。但是,有一点,阳光,是很肯定的。

核桃树旁有一户人家,刚开始我还以为那里就是你的家。可是,后来听一个同路的女生、也是你的同班同学说起,才知道那里并不是你的家。你家在另一旁的那条小公路进去不知多远的村落里的一户。

对你,也仅仅局限于每周周末回学校那棵大核桃树下的一面。我们虽然同年级,但是不同班,也不同楼层。在学校,我们是很少碰面的。有时,我真怀疑,你和我是在同一所学校吗?我们是同一届的吗?为什么我老是碰不到你呢?难道这和我不爱走动的性格有关?但是也不至于啊。你们班很多同学我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是经常碰到的。毕竟学校也只有那么大。

和我同路、和你同班的那个女生偶尔会在回家的路途中提到你,但是那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你。甚至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毕业了。在毕业典礼上,我看见你上台领奖,才知道原来你的成绩是那么的好,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原来你也姓段,同路女生也姓段,那时你是在那里等她吧。毕竟,那段路,那段时间,只有我们三个学生才会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