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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蔻情华

发表时间:2020-09-17

【www.qg13.com - 挽回自己的初恋爱情】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初蔻情华",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绿叶发芽,春意萌动,正如一位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初蔻情缘,含苞待放。娇羞的脸庞透着一股青涩之气,光滑粉嫩的面颊吹弹可破,带着一点细腻质感。扎着简单利索的小马尾,安静的坐在椅上看青春小说。阳光的午后是她最快乐的时刻,仿佛听着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也会觉得是美妙的。

有时,她会觉得书中会有自己想去了解,会去偷看的内容,时常会挂起嘴边甜甜的微笑,面颊中透着绯红的光彩,心中洋溢着幸福味道。起初,她也不懂这是怎样的感觉,只是想着,也想不出笑的缘由。她想从这儿摆脱出来,但她的内心却不顺从自己的请求,并毫不犹豫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渴望得到爱的关怀,渴望制造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只能靠小说上的文字来满足她的一方痴恋,不知该如何面对自身的一点私心。而此时此刻的她,正坐在窗边发呆,望着天空中的棉花糖,想着将自己的灵魂与诉愿寄托于它。云儿云儿,告诉我,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慢慢地,直至它散开来时,一点点坠落于爱的风景里,倾听着天籁的纯音,幻想着青春,寻找着彼此的一份执念,一份真情。

精选阅读

初之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我是爱他的,我想他是知道的;我知道,他也是爱我的,尽管我们从没说过。

我们的生命先后顺序,在同个温室里,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唯一。

在他五岁,我六岁,我们一起去上的学。期末考试,我参加了升学考试,他只能坐在门槛上哭。要不是你哭,我就可以不和你同一年级了。

上小学,每个学期我都是三好学生,而你只能躲在我的阴影下。后来,你责怪我说,是我总借作业给你抄惹得祸。我争辩说怎么可能,我这么好强。

再长大点,你就总是欺负我。每次把我弄得掉金豆了,然后又逗我笑。我斗不过你,但也不放过你。我会向妈妈告状,她会惩罚你。因此,有一次,妈妈让你双手张开抱住树,把你的手绑起来,然后假装用打火机烧你的手。问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那个时候,我是绝不会为你求情的,因为我觉得这是对你的惩罚。

到了初中,其他伙伴好多都休学了。只剩你、甜、我三人,但我的成绩还是胜你一筹,你只能在后面策马加鞭。

初二时,你那伯乐班主任让你当班长。你倒也争气,成绩突飞猛进,门门功课争取得第一。我也不甘示弱。最后,你我都被评上了校十佳少年。

初三,有你这竞争者,我时刻保持奋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我都进了高中录取分数线。但差一点,我选择了放弃,还是为了你。最终我放弃为了你,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我上了高中。选择学校的时候,你去哪,我就去哪。那两个月的奔波,犹豫,煎熬,是你陪我一起度过的!

到了高中,真的只剩你还陪我一起了。我开始觉得庆幸和你是同一年级。只和你熟悉,所以我们放学就经常一起去吃饭。有同学私语说,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呀?这事是同学后来告诉我的。听了,我笑了。因为我的确恋着他。

这后来也还闹了笑话,增添了些许欢快。高三时,学习忙碌,和同学也熟悉了,就不经常找你作伴了。于是,有同学问我,怎么不和他一起了。我笑着说,我们分手了。同学也乐了。

其实,我们还经常一起骑自行车上学,回家。要是半道上,自行车坏了,我从不必紧张。因为你会帮我简单修理自行车。实在不行,你也会载我回去。到现在,我也只坐过你的自行车后座。你骑自行车很稳的,但偶尔也会耍玩,来一个急转弯,或者放开双手。任何时候,你都不会撇下我,但也会埋怨我拖拖拉拉。有你,好多重的东西都用不着我。所以,我很幸运,有你一直伴着我。

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总有好多话说。说老师讲课的趣事,同学之间的友谊,还有考试的一些事。一次,你兴致勃勃地讲起了人生的一大堆哲理。听的我只想笑,因为你正经的时候都是让别人不能正经的时候。但要是碰到意见不同的,我们总是谁也不服谁,激烈的辩论着。即使我们大吵一架,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有和好了。那时的日子总过得很欢。

其实你也喜欢写东西。还记得有一次,你写了一篇作文《前桌女生》。其实我觉得你写的不是很好,最后在我咄咄逼人的修改下,有幸登上了校刊。在文章中,你说前桌女生的马尾扎得很高,挡住了你的视线。我说,那你怎么不叫老师帮你换个坐,这样不影响了你学习。是因为她做的一些事使你改观了。我知道,有阴谋,那又怎样,反正你还愿意和我一起。

从小到大,我们从没分离过。直到考上大学的那一刻,我知道,以后的路,我们要各自走了。说好的,不许难过!

刚到大学,你竟有半个学期没给我打过电话。后来,不知你是怎么想起要给我打电话的。我开口就说,你怎么就消失了,竟敢不联系我!那一刻,你在那一头笑了,说以后不敢了。

年底,你终于回来了。那一个大雪天,不知为何特想喝醉。上一回醉,还是和你玩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喝。我败得很惨,醉的一塌糊涂。这一回,是我一个人,也喝得让人难过。但其实真的不关你的事,人总有时候会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最近,你说你现在在学校也经常喝酒。我们都不许这样了,因为爱你的人会难过!

虽然我比你大,但总是你训我。你说我傻,什么事只为别人想,宁愿伤害自己。我知道,你说我是怕我吃亏。倒觉得你更像是哥哥。还记得,以前去你班里找你,你同学总说,你妹妹来找你了。其实,要是你真的是哥哥就好了。

其实小时候你倒总听我的。有一回,在学校,那几个小混混叫你过去。你看看我,我摇了摇头,你就没有过去了。他们就走过来要打你,我知道他们就是没事找事的臭家伙。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挡在前面,把你藏在我身后。我与他们争辩,他们叫我让开,我不走。我大喊:我是他姐姐,不许你们欺负我弟弟。没想到,你就长大了。

唯一记得一次你哭过,是那晚,我们一起看电视。银幕上,那个得了重病的患者,为了不拖累家人,用最后的力气把氧气罐拔掉。那一刻,你哭了。我知道,你想起妈妈了。其实我们都一样思念着她。现在,你偶尔也会想起吧,也还会想我们。

看你发的说说,你看到那个失去双臂的坚强的姐姐的视频,说想起我了。你还说,请原谅用文字来想你。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很感谢你,一直都在!我问你,暑假要回嘛?你说会回的,想看看你,我感动了!所以就哭了!

最近还看到你发了好多关于情感的说说。我问你,你却问我什么是爱情?我说,不知道,爱情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些路,要靠你自己去走,有些痛,要你自己去领悟。

但是,关于你我,在我们未来生命之旅,我们仍要同手同脚同走下去。

初爱


初恋,天真纯洁又浪漫!如果遇到一个人,你悄悄的喜欢他,也许你深深爱上他了吧。不管以后的路途多艰难,至爱至诚,风雨同舟。如果可以让你安好,我可以付出一切。初恋,不分年龄时光界限,一位老人70岁了,来寻找他的初恋爱人:你,过的好吗?一生的牵挂让人流泪,:这些年来,我爱你,你知道吗?

知道吗?在高山上我望你,在风中我抱你,在云中我找你,在梦中我见你,在田野我为你歌唱,我把情书寄出了、、、

哭着,在无人角落偷偷把你的名字念着,

笑着,把你放在无人可替的位置想着,

夜里,我追赶着星,那里刻着你的样子,我好想抱你。我带着月亮,在黑暗中寻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想知道你在哪里?过的好吗?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找到安全的避风港了吗?云的洁白,还是没有挽住你的离去,雨的泪水,一生一世滴落在心间。缘份深情,我们还是相遇相爱了,我会好好珍惜你。我知道,有人说:人世间的深情就是各不相欠,但你若欠了我的,我不要你还,我会加倍给你更多的幸福快乐。相爱的人不一定相守,分开也是一种快乐。记得,有个女孩深爱着那个男孩。一定要幸福!

近来我看了两个电影,是日剧《情书》,有一个男孩遇到了一个女孩,他们深爱着对方,在一起很快乐开心,有一天男孩出车祸死了,女孩很伤心,由于深爱他,找到了男孩的住址,决心写情书给他,每天写很多封,寄给男孩的家,希望他能收到,希望感动天感动地,还给她最初的爱,最初的他,找到最真实的拥抱。挺感动人的故事。

日剧《在世界上呼唤你》,一个男孩和女孩总是相遇在茫茫人海中,女孩得了白血病,男孩伤心极了,女孩每天对男孩写了很多情书,告诉他:你不管任何困难要好好活着,巧合的是,他们的生日在同一天,10月24日,女孩走了,男孩多年后一直找女孩,在相遇的地点,默默的抱着她流泪哭泣想念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听说埃及有一个风俗,人死后,灵魂可到那里安生,男孩不远万里去了埃及,女孩说:把骨灰撒入风中飘荡我好想哭,离开一个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生命,好好爱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他,再去找寻,一切都太迟。既然遇到了,就深爱他,决不放手,也永不遗憾让自己后悔。

当有一天你不再牵我的手,你不再说我爱你三个字,你也不再抱我了,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笑,一个哭,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写文字,我学会了对自己说:嗨,傻瓜晚安!早上好!每天都要狠狠的幸福!你走了,我不怪你,缘份天注定。姻缘一线牵,该来的来,该走的走,强求也没有用。爱情是人类最真挚的情感,是人类写不完的文字,诉不完的柔情。贫富对于一个人来说,努力奋斗就可拥有,但是爱情就不一定了,有人输,有人赢,有人笑,有人哭,有人痛,有人疯,多少高大汉子流着看不见的柔情泪,多少柔情女子怀着当年的那伤坚定情。

公子向北,女子向南。

愿你无风无雨,愿你终善其身,愿你雨中有伞。愿你喜结良缘,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因为只要你幸福,我就学会放弃。因为只要你快乐,我就学会隐藏。因为只要你开心,我就学会快乐。因为只要你健康,我就学会笑了。此刻与任何事无关,除了你。

风,我为你挡;雨。我为你阻;泪,我为你擦;伤,我为你扛。

但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告诉你。

你离开我了,但我还是一个人无法忘记你,一个人守着孤独爱你。别人说:你要找个伴。我笑着无语,其实守候爱人也是一种幸福。

孤独时,一个人抬头看着天空,我知道,你还是那样依然爱我,疼我,宠我!

我知道你不管在哪里,还是放不下我!

我也知道,我依然很爱你。

夜,星光点点,昨晚,在梦中你来看我,说这些年很想我,很想我,你牵着我的手,走向了曾经你陪我的那条街,夜晚的城市,泪还流下

眼泪渐染华裳


华年曾为梦妆,却不知,那少年郎

一曲罢,台下人听得痴迷,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浅舞姑娘,舞一曲罢?台下当即乱作一片:舞一曲罢、舞一曲罢!我站在台上,略显尴尬:浅舞只会唱曲儿,不会舞。既不会舞,又为何浅舞?循着声音望去,极好看的一个少年,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郎,又见他一副狂傲姿态,我是万万得罪不起,只得小心应付:浅舞的名字是父母所取,现在看来确实是辱没了浅舞这个名字。我虽已经如此谦卑,那人却还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扔到台上一袋银子,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的轻蔑:这钱,就当小爷买你舞一曲。浅舞姑娘可是不吃亏?我还未来得及回绝,台下人皆已拿出钱投向我:舞一曲罢!

浅舞姑娘既不会舞,又何必难为,各位若不想坏了雅兴,这梅花坊也是有姑娘善舞的,另找一位便是。说话的人走上台来,扯了我的衣袖便要拉我走,我心里淡淡的一点暖意:士渊!刚要下台,却被少年拦下:今日这舞,小爷我是看定了!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令我后背一冷,那少年冷冷的看着士渊,我看到他嘴角浅浅的向上勾起,目无一切的桀骜:你若是带她走,不出明日,我必血染整个梅花坊,再者说,你定带不走她。

我从士渊的手中扯出衣袖,士渊不解的看着我,士渊只是一介生意人,而那少年怕是来历不小,我怎能害他与我一起亡命天涯,况且我又怎能另梅花坊陷入血光之灾中。对士渊浅浅一笑:士渊,我的事你不必多管了。浅舞你不必怕,我周士渊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但定不会委屈了你。士渊的话我已经听明白,可是若真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多好,况且我的身份,怎么进得了他家的门。

不忍再面对士渊,转过身,对那少年说道:公子的雅兴,本是浅舞的荣幸,只是浅舞手脚笨拙,怕不如公子的意,公子不如改日再来,也好让浅舞准备一番。那少年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缓缓摊开手,居然是一支金钗,少年饶有兴趣地在手里把玩,这人莫非是浅舞姑娘果真不会舞么?那少年起身,来到台上,把金钗递给我,一脸笑意:物归原主。我的嘴唇轻轻的颤抖:辰逸!既然这样,那我不如改日再来,希望到时浅舞姑娘不会让我失望。我一时说不话来,只得怔怔的看着他离开,我知道,一定是他

你与他,可是旧相识?我低着头不答话,士渊轻轻的抬起我的头,他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悲哀,许久,他默默开口:浅舞,我问你,你会随他一起走么?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不会!士渊将我拥入怀中,我却是欲哭无泪,他的一片真心,我该如何报答?

这边,梅老板早已派了人前来送话:浅舞姑娘,我们风月之人万事都要行得小心,切莫砸了梅花坊这块招牌。是,浅舞明白。浅舞姑娘明白自然最好,想必这几日那少年还会再来,该做什么,浅舞姑娘也该明白吧?明白。

三日后,那少年果真来了,梅老板派了人来请我,从雕花楼梯上缓缓走下,那少年正与梅老板交谈,来到近处,方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梅老板,这些钱足够了吗?公子真是好手笔,浅舞姑娘真是好福气!看见我在一旁站着,梅老板忙过来讨好:浅舞,今日这公子买了你,想必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若得一日发达,莫忘了梅花坊众姐妹才是!说完便拿了钱笑呵呵的回了房。我默然,他,竟买了我?浅舞姑娘在想什么?浅舞一介风尘中人,不求荣华,但愿得一日清闲。浅舞姑娘可认得我?我摇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识!少年眉头微皱,眼眸清亮如冰,却又邪邪的一笑:果真不识?不识!我的回答像是惹怒了他,拽了我的手腕便硬拉我进了马车。

马车上,一路未语。

马车停在一处荒芜,少年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携了我的手站在马车前,他指着那座府宅,转过头来问我:浅舞,你可记得这里?我的心狠狠地被揪紧,这是昔日的将军府,我怎么会不记得?少年推开将军府的大门,携了我的手欲将我牵入其中,只是我,已不想回来。当日答应你的我已做到。如今你不再舞,可是为了我?往事不过追忆一场,昔日年少,不懂世事,如今也已忘却,公子不必再执着。执念此生只为一人。我从他手中将手抽出,只得实话实说:只怕你已荣华富贵,而我不过一介风尘之人,浅舞高攀不上。少年沉默半许,轻轻一叹:既然这样,也罢,浅舞,可否再舞一曲?睫毛轻颤,泪,陡然落下,轻轻点头。

随少年踏进将军府,少年在一处看台前蓦然停住,抬手一指,我便明了他的心意,缓步走上看台,灰尘沾染了裙摆,却也无心在意,只当再最后为他舞一曲当作最后的诀别。却不曾料想,许久未舞,舞步早已生疏,我从那看台上重重的摔了下来,少年跑过来将我揽入怀中。看台上的烛火随风照乱身影,少年安静的搂了我,坐等天亮。

看台边的烛火已经着尽,天边也已泛白,我心中忽生出些许不安来,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耳边传来少年温暖的嗓音:浅舞,这可是你要的一日清闲?一夜未睡?少年不答,算作默认。我从他的怀中挣开,腿脚却已有些麻木,又重新跌落在地上。少年在我身边蹲下,打横将我抱起,走出将军府,轻轻放上马车。他没说去哪里,只是看着将军府在视线内一点点后退,然后消失,马车渐渐消失于人海。我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心中竟生出许多期许。

少年把手放到我脸庞替我擦拭眼泪,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少年将我揽入怀中,在他的怀里,我无比心安,只是不知道这种心安可以有多久。然而此刻,便是一瞬,已是永恒。

马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一处竹林,下了马车,我才真正看清楚,青藤缠绕的竹林小院,屋旁的一株桃树像是刚移植过来的,看来,他下了不少心思。少年从后面把我揽入怀中:喜欢么?怎能不喜欢?少年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语气温柔得像是一个孩子: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辰逸回答我,好不好?好!

辰逸与我在竹林中呆了不过几日的光景,这一日,辰逸把我揽在怀里,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像是不安,我也猜到了大概:辰逸,出来这几日,也该回去看看了!辰逸听到我的话,眉头略略舒展:浅舞,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定不会负你!我含着泪点头,目送他离开,一如多年前那般。

多年前,我娘曾是一名舞姬,后被将军看中入了将军府,而那时的我,已经记事,在之后,将军在府内建了一座看台,母亲在看台上日日舞,夜夜舞,将军府内的人皆视我与母亲为眼中钉,我与母亲在将军府内的生活如何,自然不必多说。时日不长,母亲得重病而亡,将军看在我年幼,并没有将我逐出将军府,却也将我禁足在西楼。

那一年,我十二三岁的模样,西楼的门被人推开,惊到正在练舞的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头看,是个孩子,而我那时,也是孩子,看清门外除了他再无旁人时,我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母亲会舞,你可也会?母亲教我跳舞,却也说过不许我舞给他人看,怕是步了母亲的后尘。我摇摇头:不会。而孩子模样的他,却颇有心计:我有你母亲的遗物,你若肯舞,我便给你。无奈,只好为他舞一曲。他看得失了神,却不肯将那遗物给我。之后,他更是以此为要挟,逼我为他舞,而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母亲遗物。

时间一晃两年,我也终于明白,母亲的遗物他怎会有,只怕是他的借口罢了。事实,果真如我所想那般。那一日,他来了,不再要我为他舞,他看着我,不再那么狂傲:浅舞,你为我舞,可是心甘情愿?我早知他所言是为何,平静回答:你并无我母亲遗物,而我也早已清楚。再舞一曲罢?我听从,为他舞一曲,舞罢,他将一支金钗插入我发中,我错愕,这金钗,难道是?这是我前两日差人做的,喜欢么?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喜欢。

那日过后,辰逸便常来西楼,而我也开始期盼他的每次到来。直到有一天,他说:浅舞,你的舞越来越美了,只是,不许为他人舞。我笑着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一连几日未来。后来他再次出现,已是分别。

西楼前,少年一身黑袍如夜,梧桐花落了一地,他说:天子赐宅京城,今日,我便要随父进京。我站在西楼门前,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否让浅舞最后舞一曲?舞落处,金钗掉落。浅舞,我走了,你等我回来!我含了泪看着他踏过那一地梧桐,踏出了视线。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不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一次,他真的再也没回。我在竹林日日等,夜夜盼,却始终等不来他。时间已是过了很久,却等来了他的消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牵了马走进竹林,递给我一封信:姑娘,辰逸将军的信。将军?他已经是将军了么?泪,无声落下,那人一脸疑惑表情:宫将军的长子宫辰逸早在两年前就继承了官爵,不是将军又是什么?颤抖着接过那一纸他的亲笔信,目光落在末行那句等我,苦笑,辰逸,你还会回来么?

走出竹林,一派热闹景象,街道两旁不知何时贴了许多红纸,路过一家小酒馆,只听里面的酒客笑谈:当今公主出嫁,可真是无限风光啊。嘴角浅笑,公主出嫁,哪有不风光的?又听说:公主出嫁,自然是风光,不过啊,要我说,这最风光的人还是将军,听闻将军骁勇善战,为这天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天子赐婚,自然别提有多荣耀了!将军,是哪一位将军?走上前去询问:二位小哥,不知当今公主所嫁的是哪一位将军?宫辰逸将军!不知是何日成的亲?当今公主出嫁,你竟一无所知,这是多么轰动的场面哪,听闻公主容貌倾国倾城,与将军倒也是郎才女貌,何等般配!无心再问,转身离开,从背后传来的笑声使我听了分外刺耳,只觉眼前一黑,向前晕了过去。

醒来,一大群人围了我,熙熙攘攘,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见我醒来很是欣慰的一笑:姑娘,你已有身孕,身体却又虚弱,好在并无大恙,只是还需注意。说着,将我从地上拉起。多谢!推开人群,欲回竹林,那里,是我唯一的去处了。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路,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喊:浅舞!回头,却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次,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浅舞!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急。士渊?士渊的双眼像是浸在了湖水里,很平静,却很湿润。士渊,出什么事了么?浅舞,那日,梅老板告诉我你被那少年买了去,这些日子,你可是与他士渊的眼神落在我的腹部,是他的么?我沉默着,任凭眼泪滴落,士渊无奈的苦笑:果然如此,果然

我看着士渊,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又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士渊在我的床前一脸焦急,见我醒来,欢喜万分:浅舞,饿了么?又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拿些点心来,记得做些饭菜端来。又急急忙忙的去给我端药,我不忍看他这般忙碌,叫住了他:士渊士渊端了药在我床边坐下:吃了药就会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说着把一勺药往我嘴边递,喝过药,却觉得有些困,真是奇怪,刚刚睡醒怎么又会困?

士渊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小腹一阵疼痛,我不禁叫出声来:痛!士渊往后退了两步:浅舞,对不起!我紧紧抓住士渊的衣袖,我只当自己听错了:士渊,你说什么?士渊的眼神躲躲闪闪,小腹传来的疼痛使我清楚:那药啊好痛我疼得在床上打滚,士渊忙叫了下人去请大夫,浅舞,怎么了?我甩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士渊急得大叫:浅舞!被子被我掀开,露出带着血腥味的红色,我绝望的倚靠在墙上,小腹还在疼痛,可我已无暇顾及,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处血红。

下人带了大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夫看到我身下刺眼的红,脸一下子失了色:啊呀,孩子怕是不保了!又是两行清泪,我的孩子大夫伸过手想要给我把脉,我却是绝不肯再让他们碰我一下,士渊过来想要稳住我,被我一把推开。浅舞,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什么?士渊怕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吧?

昏昏沉沉过了几日,士渊终于沉不住气:你若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还有必要么?泪,如雨下。士渊轻叹:浅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确实可恨,只因我当日昏了头脑,现下,我已明白,若你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不必!浅舞,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我不想见你这般痛苦。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他,如果是我,也许最后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只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士渊轻叹着转身,却被我叫住:我想回家。士渊停下脚步:你还是想他的。我默然,士渊轻轻转身,我看到他的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是我太过自作多情。顿了顿,又问道:没有他,你可会与我厮守?会么,也许吧,未知的事情如何回答。罢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家。多谢!士渊微微一怔,迈出了房门。

第二日,士渊送我回了竹林,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士渊僵住了,定定地站在那里:他对你很好,对么?他成亲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士渊张着嘴怔怔地说不出话。他娶了公主,怕是前几日完的婚罢!他竟负了你?风尘之人,本就配不上他。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我看着士渊的眼睛,目光里的坚定让我有些动容,我忙把头转向别处:他负了我,我却不能负他。

在竹林中住了小半月,士渊每日会来小坐半刻。那一日,他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边境有外部入侵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明了。士渊陪我沉默着,许久,我轻咬嘴唇,还是将心中期盼说出:带我去见他好么?我早已料想到你会这般,马车在外候着,现在便可起程。士渊多谢!士渊垂下眼眸:不必多说,当日也是我对不起你,能为你做些什么也好,走吧。

马车一路未歇,到达京城时却也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了,京城果真繁华,马车路过将军府,门前张贴的红纸还未褪色,一阵心痛,将车帘放下,不忍再看。

士渊特意在将军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极为清净的小楼,正符合我的心性,却是难为了士渊这么周到。先在这里歇歇吧,明日我去打听他的消息。多谢!早些休息。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士渊早已出了门,闲来无事和客栈里跑腿的小哥攀谈了起来:听闻边境有战乱,只可惜公主成婚没多久。跑腿的小哥给我倒一杯清茶,叹口气:可不是么,苦了公主这如花美眷呐!不知将军何时出征?这倒不曾听说,只是近来未曾见将军在府内出入,怕是早就走了吧。

隐约有种预感,越发使人不安起来,战况紧急,刻不容缓,而我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些时日,只怕是错过了。直到傍晚时分,士渊带回来一个消息:将军四日前已出证,我们来晚了!我早已料想到,既然这样,明日我们便回去吧,我与他,终是无缘。转身回房,关上门痛哭。

浅舞,该走了!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又从头上取下金钗,一并交给客栈小哥:若有一天,小哥得以遇见将军,还请转交给将军。客栈小哥一脸吃惊的模样:不知姑娘是何人?一位故人罢了。此事有劳小哥了!那是自然,姑娘放心便是。多谢!

回望一眼将军府,转身踏上马车,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一路,泪洒了一路。你说过会回来,可为什么我去找你,你已经离开了?

竹林,我回来了

士渊买了些吃食放在桌上,过来帮我收拾:浅舞,你可死心了?手微微一抖,碗落在地上变作碎片,士渊过来收拾,饭间,却又问起:浅舞,我定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我低下头不语,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有天辰逸凯旋归来,会回来找我,尽管我知道并无太多可能,可我还是想等下去。

时间匆匆过了大半年,听闻将军凯旋而归,天子赐田万顷,黄金珠宝不计其数。

一日,门外桃树下站了一黑衣男子,心头微微一颤,走近,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辰逸?目光交错处,看到辰逸手中的金钗。将军可是收到我的信了?辰逸望着我,眼神无限感伤:浅舞,我并非有意负你,天子之命,实属难违。扶了门框,泪顺了脸颊滑落,硬是牵强的把嘴角轻扬:既然如此,将军过得可好?辰逸低头看着金钗,我看到他也有泪落下。将军请回吧。转身回房,关了房门。却不曾听见门外有任何声音,他走了么?推门来到门外,只留下一只金钗,攥紧金钗,无语泪流。

听士渊说,我又病了,当我醒来时,躺在士渊的家中,士渊紧握了我的手。浅舞,我定会待你好,只要你点头!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点头的一瞬,士渊眼角泪水滑落。士渊,我让你等的太久了。

三日之后,我与士渊成了亲,来客皆对我指指点点,士渊握紧了我的手对我摇头,我与他轻轻一笑,我早已预料到,并不在乎。那一晚,士渊喝得烂醉,却酒后吐真言说出了我不曾知道的秘密。我已接近崩溃边缘,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外走去,身后的人烂醉如泥。

原来辰逸出征前曾找过我,还在竹林小屋中给我留了信,只是路过街道时被士渊撞见,而士渊也是看了那封信才知道辰逸出征的消息,只是他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几日才告诉我。

人心已变,再难挽回,就算他如实告诉我,我与辰逸,依旧是这结局吧?

回到竹林,厚厚的灰尘,金钗,静静地躺在木桌上,多年前,有个少年亲自为我插在发间,多年后,我把身心交付给他,他却有负所托。攥紧了金钗,对准胸口狠狠插进去,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血染在嫁衣上,分不出哪一个更妖艳,泪,混杂着血腥味,一点点将红色嫁衣打湿,金钗掉落处,一片妖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