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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妈妈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0-09-24

怀念乡下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怀念乡下,欢迎阅读与收藏。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从何时起,内心深处就开始有一种怀念乡下的感觉。常常会莫名的想起年少时在乡下过的日子,怀念乡下那些人,怀念乡下那些事,更怀念故乡的溪水长流、青山环绕、鸡鸣狗吠、乡音熟语。

有朋友问:是厌倦了城里的繁杂喧嚣么?也不全是的。毕竟,都市里的生活比乡下要方便的多,尽管近几年里故乡也发生了不小变化。想来想去,或许是自己本身就是乡下人的缘故吧,才有了对故乡的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怀念乡下。乡下的生活是清净的,乡下的生活是安闲的,乡下的生活更是惬意的。在这里生活,时刻会使人身心处于一种轻松状态,丝毫没有一种紧张感或压力感。春天里的早晨,迎着刚刚露头的朝阳,在湿漉漉的稻田边的小路上走着,能听到久违的布谷在歌唱,能见到啄泥的燕子在电线上停歇,还能远远的感觉到深山里斑鸠的啼叫,春天的序曲在这些精灵们的演奏中娓娓而来。昨夜的雨湿润了大地,脚下的泥土散发着浓烈的气息,直把人陶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快乐一层层向心中漫来。夏日的某个黄昏,霞光在村子西边上空上演着一场绚丽多姿的火烧云系列片,吸引了长金胡子的老爷爷,吸引了顽皮可爱的孩童,连小猫小狗小鸡们都不时抬头歪向天空。在最后一丝夕阳钻下山头时,周围就寂静了,心也忽然间宁静下来,尽管对面山头的小树林中充满聒耳的蝉鸣,不远处的稻田中装着盈耳的蛙声。秋天的午后,强烈的阳光唱得正欢,辛劳的乡民早已忙完一上午的活儿,枕着自家编制的竹篾凉席,在金黄的季节里丰收着甜蜜的快乐和希望。唯有村子前头的那条小溪,还荡漾着孩子们的欢笑,水流声拍打着嬉戏声,光溜溜的肌肤抚摸着灵动的溪水,童年就是这般的简单和自然,突然间,觉得乡下又充满着欢闹。然而,在乡下,更多的还是寂静,冬天的夜晚,就是那般的无声。屋内,一家人围着火炉静静地享受着温暖的幸福,一切都静下来了,只有木炭闪动着啪啪的碎响,伴着大树根燃起的火苗儿。入睡,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伴着窗外雪花簌簌的轻吟,伴着枯枝偶尔的咯吱声,渐渐进入甜美的梦乡。

怀念乡下。淡淡的乡下生活,使人变得一切都淡然起来。因为生活简朴,乡下人需要的并不多,所祈求的也不多。一年到头有吃,有穿,有个好身体,就足够了。俗话说:一丘田,一头牛,讨了老婆孩子就不愁。过去村里的老百姓就只有这个美好的愿望。当然,随着时间的不断推进,如今的乡下也发生不少变化。路通了,水改了,房子高了,生活好了。可不变的依然是那与世无争,清白安然,简约朴实的生活态度。

怀念乡下。乡下有我最亲最爱的父母,乡下有我熟悉的父老乡亲,乡下有我童年美好的回忆和念想。在城里安家后,曾好几次和父母商量,让他们搬进城来,可每次都遭老父亲的拒绝,他不愿离开村子,不愿离开土地,更不愿离开这乡下的生活。于是,我每有空,就回到村中,陪陪老父老母,和他们拉拉家常,聊聊最近村里的新鲜事,也把外面的稀奇事传给他们。顺便到乡亲们家中转转,看看这家今年收成又增产,瞧瞧那家刚刚又添了儿孙。在村子中走,能随时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淡淡的气味中,散发着童年往事的气息,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日子。在村子中走,能随时倾听到熟悉的乡间声音:牛眸,犬吠,鸡鸣多么优美的乡间和谐曲啊!

故乡是什么,桑梓是什么,是祖辈们的埋骨地,是父辈们的家乡,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出生地。它由无数祖辈的冢堆构成,更由一代代人血汗筑建。城里没有故乡,故乡只能在乡下。城里有的只是钢筋水泥混凝土,这水泥上生长不了庄稼,生长不了灵性,柔情乡梦的根扎不下去,浓浓的乡情种子只能在松软的乡下泥土地里滋长。于是,我们的心中突然间有了感慨:有时间,不妨多去乡下转转。

怀念乡下,有空就去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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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过年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乡下过年,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很快又要过年了。

今年到哪里过年呢,还去乡下吗?妻子说,明年正月初二岳母与小舅子都要出外走一天亲戚,我们在那儿好像有些不太方便,要不我们今年在城里过年算了。乡下的小舅子闻讯后,马上便打来了电话,邀请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要到他们那儿去过年,说两家分开过年实在太冷清了,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些,至于走亲戚的事,他们当天赶回来就是,反正路程也不太远。

父母健在的时候,我几乎年年都回乡下过年。家里的条件虽然简陋了些,甚至好些年连电视都看不上,大家只能围坐在一起烤火、聊天。但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天团聚的日子,我没有理由不跟年事已高的二老在一起,陪他们好好说说话。五年前,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相继离世,我们就把阵地转移到了同样在乡下的岳家,同岳母一起过年,直到正月初八才返城上班。这时岳父也已经去世,我只有一个小舅子,小舅子也只有一个小孩,两家合在一起人气就旺多了。特别是两个表兄弟一碰面,打打闹闹,有说有笑,更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乡下的年味比城里浓。这是我的一个不见得很准确的感觉和观点,但在很长时间里包括到今天我都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这样的时候,小时和在乡下过年的情景就浮上了心头。

那时还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概从刚进入腊月开始,家里就着手准备年货。到了腊月中旬,便喊来地方上的屠户把母亲辛辛苦苦饲养了一年的猪宰了,这是过年物资的主件,有了肉就什么都好说了。尔后,便是打豆腐,炒花生、瓜子、红薯片之类的东西。紧接着,便是打扫卫生,把房间、庭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平时被烟熏火燎的厨房,这时也受到格外重视,母亲会将四壁和横梁上的积尘一点一点地清理掉。还要张贴春联、年画,用废旧报纸把古旧木屋内装裱一新。如果天晴,母亲会抓紧时间清洗被子,把棉絮晒得蓬蓬松松,晚上睡上去感觉特舒服。母亲还要求我们人人都洗个澡,说不要把污垢带到新年。大人们常常为此忙得有点乱,而我们小辈则沉浸在一天比一天浓的过年气氛中。这个时候,学校早已经放了寒假,每天可以睡得很晚,也不必早早起床,一切都随心所欲。其实乡村的每个家庭都是如此,对过年都非常看重,物资虽比不上城里丰富,但筹备的认真与讲究却一点也不逊色。在我年少的记忆里,这时的乡村好像到处都弥漫着酒肉鱼香,到处都绽放着开心的笑脸,心里真是惬意之极。若是逢着去了哪家串门,女主人马上就会给你端来一碗鸡蛋甜酒,或一碟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并不由分说地将花生倒进你的口袋,瞬间,一种亲切感就涌遍了全身。

对乡村来说,过年不仅仅是一种物资的享受,更是一种亲情的交融。特别是家里有在外工作的,父母其实都盼望儿女都回家过年,往往掰着手指头计算儿女的归期。到时,有的父母还要专门到某个彼此熟悉的地点去迎接儿女。现在,过年的物质条件已不知比过去好了多少倍,但期待亲情团聚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变,所以许多人无论在天涯海角,也无论交通多么不便,都要赶回老家过年。如此,我们就不难理解每年春运是那么地拥挤了,迫切似箭的归心分明写在每一位回家者的脸上,涌动在人山人海的车站与码头。而过年的那些日子,一家子谈笑风生,无所不聊,回忆过去一年的打拼,描绘新一年的美好蓝图,与亲人们共同分享自己收获的快乐,将希冀的种子早早地播下。

城市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地方,夜晚缺少睡眠,明亮的霓虹灯总是闪烁着大大的眼睛,让它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出于营销的需要,城市的面貌常常被商家刻意地进行粉饰,显出一副天天是节日的模样,这多少让生活在它中间的人有了几分麻木。每天也不知有那么多的门店开业,禁而不止、响声如雷的鞭炮声突然响起,形同噪音,常常让你烦躁不安,心生厌恶。而乡村则不同,乡村遵循朝起暮闲的规律,夜晚是安静的,安静得往往让刚刚回乡的城里人睡不着觉。不过,过年的时候就不同了,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云霄,除夕之夜更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腾空而起的礼花把夜晚装扮得绚丽多彩,分外妖娆。子夜转钟之际,鞭炮齐鸣,乡村已不再宁静,它的繁闹绝并不亚于喧嚣的城市。这乡村过年时的情景,已迥然有别于它的平时,谁不愿意在如此浓烈的氛围里欢度佳节呢。

几年前,在春晚的一个电视小品里,央视着名主持人朱军扮演了一个角色,他的一句台词至今萦绕在我的耳边:城里有乡下人的梦想,乡下有城里人的爹娘!说得实在太好了,又一年了,趁此回家去看一看,陪一陪生养自己的父母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打定主意,今年继续去乡下陪岳母过年吧。我也希望老家在乡下的、父母还健在的,哪怕城里的条件再舒适,你们都要回去过年,千万别让老人孤单着跨越一年的门坎。

乡下的老屋


清明节前夕,母亲又提前回到让她挂怀的乡下老屋。

我的老家在关中农村,1983年,全家随父亲农转非进了城,乡下老屋就只剩下了爷爷奶奶。那时,逢年过节我们全家都会回到乡下的老屋陪爷爷奶奶小住一段时间。进城十多年,随着爷爷奶奶的相继离世,我们回乡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即就是到了清明、春节回家祭祖,也是当天返回。慢慢地,乡下的老屋已不再那么让我们牵肠挂肚了,对老屋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了。有时偶尔回去,见到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即使是熟人见面,话语也越来越少。昔日的同窗故友,也不像从前那样天南地北地侃,无拘无束的笑。有时一句:回来了,就算见面的问候语,递上一支烟,抽上两口,再一句闲了聊就各自匆匆走了。有时,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乡下的老屋由于长年无人居住,门前的荒草齐腰深,屋内的灰尘铺满地,一派破败的景象。渐渐地,想买这老屋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一次,有人找到城里跟我父母说,乡下的老屋既然没人住,还不如卖了。现在有人看上了,问父母要多少钱肯卖。那时候,我们家正缺钱,母亲农转非进城后,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在父亲单位做临时工,全家7口人,全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虽然家里很需要钱,可母亲坚决不同意卖。她说:卖了老屋,我们就把根断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老屋无论如何不能卖。来人见母亲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了。

后来,我们兄妹都长大成人,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家,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每当在一起闲聊时,就会说起儿时在乡下老屋发生的诸多趣事。特别是母亲,对乡下总是怀有感情。只要乡下来人,她亲自下厨,炒菜做饭,热情款待,让来人没有一丝的拘束感。有时,弟弟妹妹嫌弃乡下人,她总是说:我们曾经也是农民,如果你们进城就瞧不起乡下人,那你们就忘本了。

前年夏天,母亲对我们说:乡下的老屋没有卖,但也太破旧了,你们兄妹如果有能力,能不能把老屋翻修一下,我和你爸都老了,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乡下的老屋住上一段时间。母亲的提议得到了我们兄妹的一致认可。是啊,父母的年龄都大了,人说落叶归根,他们的思乡情越来越浓了。于是,我们兄妹响应母亲的号召,集资十几万把乡下的老屋进行了重新翻修。新砌了院墙,铺了地,粉刷了房间,安装了太阳能、空调,给每间房屋都买了家具。翻修后的乡下老屋让我们惊喜不已。

自从乡下的老屋被翻修后,我们回乡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特别是母亲,隔不了多久,就要回乡下。见到乡下那些老姐妹,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们在老屋一起吃饭,一起打牌,其乐融融。只要我们兄妹几个从城里回来,母亲就会煮一锅我们爱吃的饺子,然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讲一讲儿时淘气的模样,聊一聊七姑八姨的琐事,这时的老屋欢声笑语,一派生机。

如今父母都已七十多岁,几年来,只要他们在乡下,我们定要回去看望的,他们身在哪里,我们也会追到哪里,因为父母永远是儿女的牵挂。

乡下的老屋最能唤起愁绪,也最能平顺心情,它是一个离开之后才拥有的地方。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飞多高,有了乡下的老屋,我们就有了一份回乡的向往就多了一份难舍的乡情。

乡下的老屋,是剪不断的乡愁,是我们永远难舍的根,即使我们无法回去,也会把它筑在我们的心头。

25、乡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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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爱情故事就要说亲情的事儿了,下面就说说关于母亲爱管闲事,弟弟乡下盖楼房等杂事了。有人问我,写他们与你的人生有什么关系呢?我说我是一个乡下人进城工作的,我就像一个风筝,无论我飞不飞,飞多远,飞多高或者飞不起来,母亲与弟弟们就是那风筝的线索,死死地拽着我。

说实话,我的心没有一天轻松过,但也说真的,我想他们来电话,就是要知道他们好不好;又怕他们来电话,因为我大半辈子也没有一次听到过母亲说,家里很好,她身体健康,或者说你不要寄钱回来了。

在母亲人生的最后几年一次我回乡,问她:老人家,我进城都快40年了,我们家通电话怎么一次也没有听你说过你的身体还好呢?

老母亲笑了,说:说我身体好,家里好,那你还不飞上天了[方言:就是得意忘形,没人管了]!

那年母亲虚岁七十有五,除七八十年代进城一次看我待三天之外,一生末走出方圆10里。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母亲既过了七十三,就有些年头可活了,我说。

母亲笑了,一脸的阳光,说:活那么大岁数还不是懈怠了你?

我心一个格登,母亲大字不识一个,竟也能说懈怠这文雅的一个词儿,叫我不得不多看母亲一眼,打量一番。

母亲一生唠叨的也就是油盐柴菜米,鸡猪伢儿,闲侃也是邻长里短,我也不曾听过山里乡邻们文雅一回,何许叫母亲学了一词半句。我所知道的母亲,年轻时会绣个花儿朵儿的,且也栩栩如生;还能唱百儿八十的山歌,虽格调儿黄黄,却也宛转悠扬。在那个大跃进的年代,山岗上一人唱,田畈地里众人和,唱完一首就有人喊:再来一个。那会儿,人干活累也不累就冲这黄黄儿的山歌。

后来文化大革命,父亲急性甲型肝炎病无钱治疗死了,母亲从此不唱歌了。那年她才三十五岁,年复年苦恼着脸,拉扯着我和两个似乎总也吃不饱的弟弟熬日子。后来我长大了,参军,又进城工作,与母亲相处的日子太少太少。

你干吗死盯着老娘看呢?母亲说。你心在想这个老太太咋就这么经死呢。她笑了,有些得意。

我说:你进城住吧,城市条件好些,何许更长寿。

母亲说:进城住,你当我不想?可我这脏嘎嘎的老太太,你城里的杭杭能容我?进门要换鞋,吐痰上厕所,串个门没人理你,老娘受气事小,叫我儿难做。算了,老娘死也死在家里,你有孝心就给个几百元钱村干部,我死了,还能土埋,不像城里人死了非火烧不可。

母亲五十岁时,说她会死,死,她不怕,就怕火烧,急催我为她买一口棺材以备死时用,可买来的棺材也二十岁了,搁在一边占地方又碍眼,可母亲说,看见它心里踏实,她不怕死,真死了这土埋是一定的了。

母亲不怕死吗?

人年轻时不怕死,大多因为年轻不会死,所以不怕死,人老了,活着一天离死亡之旅就近了一天,也许某一天早晨没醒过来,就上了黄泉路。

母亲老了,还是怕死的。夜里后山的乌鸦叫也许是猫头鹰,她也会以为是鬼作祟。她说:吓人呢!

我说:你死都不怕还怕鬼?进城住吧,那里没有乌鸦猫头鹰。

母亲辩说:怕鬼与不怕死两码事嘛。可她声调儿也软了:进城就进城,我只住三天就回家。

三天,回家?我那里不是你的家吗?我说。

是我的家,也是也不是,母亲一声长叹。我张罗回你两个弟媳进家,带大了他们的儿子,如今老了,还可以喂猪捡柴放牛洗衣裳,去你那儿我能干什么?闲人一个,吃闲饭,叫我在你城里媳妇面前低声下气?我这一辈子大嗓门惯了。

母亲的心里,在乡下家里她是功臣是主宰。人虽然老了,不怎么能干了,可她有着功劳簿在,在弟弟,弟媳,儿孙面前至少还是个人物。孙子大了也有了儿子,弟媳也当婆婆了,他们哪会听任她这个老太太唠叨这该怎么做,那该怎么的?可也碍着城里大哥我的份上,却奈何不得老太太。可老太太至死也不明白这一点。这叫我忧心。

老母亲不仅管家里事,还管邻居家的事,哪家牛吃了那家地里的麦苗;那家猪仔吃了某家的小白菜;村头家媳妇对婆婆不好,她都仗义执言,论个是非曲直,也就结人怨。

母亲说:她们要怨就怨我吧,人家生气我不气得了。

上次我回乡下,亲眼所见,有一讨厌母亲的那家人的小孩,一双脏布鞋丢在路边,那家孩子的奶奶见了都不捡起来,可母亲见了却捡回来送到那家人大门里,一句谢字都没捞到。

我说:老太太啊,干嘛呢,一双踩了狗屎的烂鞋,人家亲奶奶都不拿回,偏你管闲事呢?瞧,一个谢字也没有吧!

母亲说:空口一个谢谢对我何用,我耳聋,我做人求个心正;还有啊,只有你敢大声对我嚷嚷,是老娘打小没有把你教育好,你看你俩弟弟对我就从不敢翻跷,(即抗拒,反对)。

我说:你耳背,不大点声你能听清?

母亲说:讲我好话,嚷就嚷呗,谁说我的不是,再小声我也知道。

你是真聋还是假聋?我说。

母亲笑了,说:总之我的儿子们不可对我不敬。

我说:咋不敬了?

母亲继而板脸,说:我这一生容易吗,你每次打一个电话回来也是吼吼声,叫我的心脏都咚咚的,说你不是,这倒好,两个月不给我打电话,还烦老娘打电话问候你,我这大一把年纪就怎么死不了呢?直说得我的心里酸溜溜的,母亲自己还一把伤心泪。

母亲把胃当心,胃胀,气不顺,她电话里就说心脏不好,喘气都难,我买了治心脏病的药回来,却见她正吃医生开处方的沉香露白露(治胃理气的),她说这药特效。

我说:我不是买了药吗?

母亲说:你花几百元买一堆药干吗?我这吃的药才花三五元,你有几百元干吗不买一对金耳环给我呢?村里的老太太好几个都有呢。

我说:老太太吊个金耳环,像啥呢,你孙女都说她妈妈什么岁数了,还穿金戴银,如今年轻人都不兴这个了;人老了,有饭吃,穿得暖和就行了;一句话,少管别人闲事,莫遭人怨恨,多活几年吧。

母亲恼了,说:不买就不买呗,可人老了就不是人了?说我遭人恨,谁恨我?咱村里人都说我好,就你说我不好!看吧,你的小弟媳妇也向你学了,也敢大嗓门对我吼吼了。

我说:还不是你好管她的闲事。

母亲说:我叫她把一块地种上花生错了吗,她那吃饭的碗泡在锅里一天不洗,出去玩对吗?

我说:你又不同她一个锅里吃饭,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关你事,你不说她不行?你要知道自己老了,已没有人愿听你唠叨了,哪个年轻人愿听老人的?你的孙女就不听我的,所以我不管她的事,对与错都是她的;你想想啊,假如某一天你不在了,难道他们就不能过日子?

母亲说:也是。

晚餐时,从深圳回来的三婶,闻讯我在家,前来见我,聊了好一会儿说她在深圳的轶闻趣事。三婶走后,母亲说:看她那个得意劲,眉飞色舞,多有用似的,不就到深圳住了两三个月?你说说,她女婿在深圳搞旧货回收,她也好意思去添麻烦,又不是儿子的家,还去闲住。

小弟媳就见不得老太太唠叨别人闲话,反诘母亲说:三婶就是有用,不仅女婿好,儿子还是一所小学的校长。

母亲面呈愠色,急了,说:我怎么就没用?一个儿子在城市工作,一个儿子是种田地的能手,一个儿子在外打工,你看见谁说过我没用了?

小弟媳嘟噜说:哼,好像你儿子当了县长似的。

母亲说:县长未必能种好庄稼,全国人都来当县长做官,看你吃什么,喝西北风?你不就嫌我管你的事?我再不管了;你还不走?你的猪仔还没喂食呢。

我说:你才说不管又管,那猪卖了钱又不是你的。

母亲站起身说:算了,说她不听,我去替她喂,那猪仔儿在嗷嗷地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