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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乡古村,邂逅乡愁

发表时间: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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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在水乡古村,邂逅乡愁",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明月湾:总是门前一段秋

正是梅子泛黄时。

城市的傍晚是暧昧的,水雾透过横逸的梧桐,将白昼的喧闹发酵成斑驳,斜檐落玉和浮尘凝成氤氲,潮兮兮地黏在身上。高架桥坚硬的曲线,柔美、颤动,悬在空中,潮汐般的灯光漠然流淌又幻灭,像城市血管里奔涌的脚步,飞快、肆意、流光飞舞,营造出无处躲藏的晕眩。水泥柱下,红绿灯缝隙间片刻的缓冲,在生活着的千年古镇、心自驰,与谁同的灯箱广告下,你又见着那位卖白兰花的老人。她弯曲的脊背,在短暂停顿的车流中,十分引人注目,她走向你,臂弯的小竹筐里,搭一条白色的湿毛巾,上面躺着一串串精巧的宛如白玉雕成的白兰花。你买了两串,拴在车窗前,花朵新鲜的香气,仿佛一个隔了许久的拥抱,消释着心头的倦与湿,城市的语境因这个细节而温馨。

对白兰花的喜欢是一种情结,一种依恋和怀旧。她是江南初夏里的白,风过后留在心中的香,清朗夜里淡淡的月,印象中,它还与一座叫作明月湾的村庄相似。

去明月湾的路,总是傍着太湖走,隐隐能望见山的轮廓,近看水色偏绿,随风锦缎一般摇摆。逶迤的湖堤,纵横的阡陌,田间有老农锄地,湖畔有芦苇临风,水鸟穿行于菖蒲和芦苇间,秋风萧瑟时,那轻飘飘的白便会落雪一般,飘得满天。明末文人张岱曾在《西湖梦寻》中描述: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便想,几百年前西湖上那种白茫茫的寂寥,与眼前的太湖约略是相似的。

过太湖大桥,空气变得清新,目力所及处均是成片果园。隐约间,半山腰出现一片粉墙黛瓦,绿杨拂水,明月湾恬淡地卧在西山脚下,千百年来的太湖人家,过着似乎一成不变的日子。一棵阴翳蔽天的古樟立于村湾,浓荫数亩,对明月湾来说,这棵古樟的来历或许太早了,村庄的兴起和变迁,都贮存在它的年轮里。村内,有一湾流水萦绕,有野鸭戏水,新建的停车场,泊着几辆上海牌照的私家车。

东西村口,各有半月形清代建筑继光门和湾月门。一条著名的砂条街,时光隧道一般伸向村落,石板路是空心的,落雨天,人行其上,脚下有潺潺水声,鞋却不会湿。花墙头,百子格,前门后门砂条街,西洞庭山第一家、明湾石板街,雨后着绣鞋,这些民谚是对明月湾砂条街的赞美。

相传,吴王夫差曾携西施,来西山明月湾玩景赏月。自唐以来,西山岛便是文人雅士喜爱的地方,白居易有诗云:湖山处处好淹留,最爱东湾北坞头。皮日休也有诗为证:试问最佳处,号为明月湾。明月湾曾有金、邓、秦、黄、吴五大望族,乾隆年间,当地居民靠种花果发了财,造起许多富丽细致的院落和祠堂。

古时,太湖边强盗出没,老房子因此都有着高高的、斑驳的围墙,无法偷窥的窗,墙角砖块长出小草和青苔,即使白天,仍幽暗着。有的房子干脆锁着,仿佛关住了所有的兴衰与呐喊。老屋门口的方形浮雕石鼓光滑,大块的水磨青砖,庭院里的假山、天竺,门窗栏杆上的雕花,似在孤吟着一阕长恨歌。路过一幢古宅,漆黑的廊道,很是莫测,里面有位老人,淡淡扫了你一眼,却无言语。邻居说,这家祖上原有御赐的匾额,文革中被破四旧了。

在明月湾,古祠、古街、古井,比比皆是。一路上,你不时与它们不期而遇,仿佛与许多德高望重的老人,打着隔世的招呼。明月湾的百年老宅,近年来逐渐被开发,深宅大院内,不时传来丁丁当当的敲打声,院落里堆着砖瓦、木材,檐廊走道上,满是染尘的杂物:石臼、锈了的自行车、破锅、堆覆柴草的石磨。迈入一间古宅,粗大的梁柱显然不久前曾经修缮,前厅四扇雕着花卉的木格门洞开着,散发着淡淡油漆味。

明月湾的房前屋后,长满参差迷离的花、树、藤、蔓,更有大片果树。一年四季,来这里的人都可以解馋,收获季节,累累的果实就悬在头顶、手旁,只要成熟了,就可以伸手去摘,敞开肚皮吃个够,主人是不会跟你计较的。闭上眼睛,仔细分辨:枇杷?杨梅?桃子?还是李子?初夏时,漫山的红杨梅,鲜艳夺目。

水抱青山山抱花,花木深处有人家。明月湾是个有人情味的小村,抬脚随便踏进一户农家,农家的土鸡、活鱼、红烧肉、竹笋、鲜蔬和口感醇香的米酒,会让你大快朵颐。这里的农家客栈收拾得十分干净,院里的果树含着花骨朵,房间的窗户,一扇含着太湖,一扇含着屋后山坡。午饭吃的是太湖里的白虾和鲫鱼,饭锅里蒸出来的青鱼干、自家地里种的青菜,还有久违的柴灶饭。吃饱喝足,美美睡个午觉,继续出门闲逛。

古码头宛如一条巨臂,将月亮状的湖水拢在怀里。遥想当年,院主人趁三五月夜,驾一叶小舟,荡悠湾中,吟着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邀知未眠月,相思在渔歌的诗句,定十分怡然。断壁残垣前,有青藤缠身的古木、翠绿的爬山虎,栏杆上残留的石狮,怡然护卫着河水。桅樯林立的繁华,家族曾经的波澜,惟有脚下的湖水知晓了。

微风起了,渔舟远了,炊烟斜了,夕阳醉了。晚霞把影子留在桥边、湖中、老屋的院角、古树的枝丫,以及老乡们笑出的眼角皱纹里。暮色中的明月湾,白墙青瓦,参差别致,像一幅幅黑白分明的木刻画。屋顶上,用石灰拌纸筋、黏土做成的仙鹤、白鸽、麒麟、雄狮、梅花鹿,一轮圆月从湖面升起,光束由金色变成银白,月光下的明月湾,像一首诗。

漫步清晨的明月湾是一种奇特体验,喝好柴灶稀饭出门,村庄蒙着薄薄的雾,随着鸟叫、鸡叫和狗吠,天空露出一抹红晕,村庄便温柔起来,仿佛黯淡的女子获得爱情的滋润。鞋跟伴着心跳叩打青石板,两旁斑驳的木门紧闭着,偶尔又会吱扭一声开了,一个意态安详的老婆婆拎着煤炉走出来,升起一缕轻烟,虚虚浮浮又满目生机。走走停停间,蓦然回首,高高的老墙泥灰剥落,犬牙交错的屋檐只留一条细缝,仿佛历史绵延的呼吸,连同石板街底涓涓的水声,人便渐渐陶醉,全身披覆缠绵回忆。

在光阴的掌纹上,明月湾是玫瑰的灰,艳粉的紫,水漾的绿,大朵大朵芍药的红。在你的印象里,明月湾有着白兰花一般素洁的色调,在寥落的底色上,像一个异梦,穿透人世琐碎的忧欢,在浓腻的人间烟火里,表达着江南的魂魄。#p#分页标题#e#

鸣鹤:拨动心弦的一段乡愁

你一直不清楚自己前往的村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或许,那个村庄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遇上它时,那种被慢慢浸染的感动。

绕过白洋湖上,七座映水而立的石塔,绕过河岸和拂水的垂杨,一座浙东古镇向你敞开心屝。假如你是一个喜欢时尚和热闹的游客,初到鸣鹤,感觉总是失望的。你会发现这个村庄,像它的地名一样陈旧而孤绝,完全没有其他江南古村落那般鲜亮和挺括。

鸣鹤很静,空气里飘着经年的灰。弯弯的街,斑驳的河,房屋旧旧的,你在村里走着,往往见不到什么人。小镇里,只有几个和你一样心浮气躁的城里人,拿着相机,顶着太阳穿街走巷。走了好长一段路,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形,自然地你会觉出一些失望。事情往往是这样的,只因为与想象有着距离。然而,不管失望与否,假如你在鸣鹤多呆上半天,深入地走一走逛一逛,跟街巷里弄伺弄蚕宝宝幼仔的大妈、河埠头洗衣的大嫂交谈片刻,便会渐渐觉得亲切了,习惯了,喜欢了,心里原来的失望,便消减了,放下了。

下午是村庄最宁静的时分,弄堂窗户里,一般会传出一二声地道越剧,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幽怨的二胡里度过的,修棕绷、补皮鞋、弹棉花胎的吆喝,飘摇在小镇的空气里。蹲在树下的老农,手中的烟头吞进吐出。念佛的老太、屋檐上的雀巢、斑驳的石花窗,构成一幅幅静止画面。天井里有人在呢喃,屋檐下有人说着话,这些声音被风一笔带过,凌乱而漫不经心。

鸣鹤的古建筑,大多是当地叶氏经营国药业发家致富所建,高墙深院,曲弄幽巷,四合院,走马楼,马头墙,人字坡青瓦顶,风格与宁波一带略有不同。宅内,雕琢精致的花格门窗、石窗,极富韵味。除明清时期的官宅民居外,还有祠堂、庵、寺及横跨河上的岳庙。不少老屋因超龄、超负荷,已破坏过半,新房子则像一个个填空游戏,点缀着老屋留下的空隙,钢筋水泥的样式,贴着白瓷砖的小洋楼,有点扎眼。

叶氏古宅有精致的过道墙门,古老的石库、石梁和石柱,门梁下部正中有孔,是穿绳挂灯笼或是清明端午系菖蒲艾叶所用。宅有门楼,翼角上翘,鸱吻向天,大门有两道。沈宅镌有云渚分华四字,从边门进入,堂屋堆满杂物,正中板壁贴着八九张科举中试捷报,西边第二张还辨得出字迹:捷报奉学官报考取贵府相公沈名某某高中庚辰科岁试入泮慈溪学第四十二名。在古屋里,邂逅一位九十岁的老寿星,正专注编织着竹筐,神清气朗,和善安详,遂邀老人合影,亦欣然笑允。檐廊外,一株顶着水珠的海棠含苞欲放。

三北环洞七座半,鸣鹤占四座,桥是遍布水乡的呼唤和应答。鸣鹤有七座明代的古桥,河水悠悠地没有声息地淌着,年复一年,慢得深邃,慢得沉郁,让人止不住想起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童谣,似曾相识的面孔,飘散在时间的流水中,一去不返。雨天的鸣鹤应该更美:雨雾中的桥,不像是架在水上,而像浮在流云薄雾之中。

走在鸣鹤,你要留心那些面朝小街的门楼。迟暮的老人带着孩子坐在那里,黄黄的阳光下,自然、真实与满足。门楼前的石狮子,或许早已没了,但上面必定有几块青砖雕刻的画面,你的目光一旦抚过,便滋生出几许慨叹。

走在鸣鹤,你要留心那些高高耸立的马头墙。墙头的蓑草,都很有些年头了,条石砌筑的墙角有明沟的水道,矮矮的砖墙凌乱结实,青灰的砖墙上长着苔藓和暗绿的草,刻着龙凤和蝙蝠,质拙的刀法让你惊叹。

走在鸣鹤,你要留心那些叫做隆顺弄、俞家弄、小桥弄、咸河弄、银行弄的小弄堂,鸣鹤的岁月,便是由这些日渐斑驳的古弄串成的。小弄勾留你的脚步,衍生你的思绪,让你贪婪四顾,目光穿越缓慢的薄冥,眺望逝去年代依稀的色彩。

走在鸣鹤,你要留心那条运河桥南岸一里多长的廊棚。廊棚一夜遮风雨,积善人家好运来,屋屋相连、户户相通的廊棚,千百年来,坚守着古旧生活,古时,这里曾经商贸繁荣,店铺林立。

走在鸣鹤,你要留心那些老态龙钟,挂满藤蔓的石拱桥,它们坦陈伤痕,桥身上的字迹,已被历史铲除。站在履痕深深的桥头,临河小楼斜伸出的晾衣竿上,挑着五颜六色的衣衫。清代叶声闻有诗云:三舨红船独橹摇,春风游女尚垂髫,东西一一逢桥数,记取陡塘第七桥。

鸣鹤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无论春雨淅沥,还是雪花飘飘,只要走过它的石拱石桥,踏过它的石板老街,访过它的深巷幽弄,便会让怀旧的心,似曾相识。倘若你沿着那一条条古街水道,将眼光笔直地放过去,还能望见岁月深处流水般的沧桑,那些饱满生动的细部,依然在雕花的屋檐上耸立。

晚霞中的老房子,像一朵朵不肯凋谢的花。

德国作家蒂姆施塔费尔有一本关于乡愁的书,书中主人公不断奔赴和游走,只为用全部生命追寻一个家,一个手可以攀附、脚可以止定、心可以停靠的地方。他说,乡愁这个字在德文中,由Heim(家)和weh是(疼痛)组成,是对于家的疼痛。

鸣鹤是家园伸出的一双期盼的手,久久定格于光阴深处,期待游子归来。从春夏到秋冬,从少年到白头。

鸣鹤是萦绕胸口的一缕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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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在水乡的美与痛


【水乡之美】

生在水乡,对水,我有一种特别亲近和依恋的情怀。

我的家乡,在小安溪和淮远河的交汇处,远眺十数公里就是悠悠碧波,川流不息的涪江、嘉陵江了。故这里,富足的是水,青波悠悠,生命葱葱,聚之居之。因水,那芸芸众生,野花、野草,野虫,野鸟,与人类谐和的共处,悠然自然。也正因如此,这里丛生了,多样的,奢侈的美。

在水乡,在泽国,生活了20多年,看惯了大川细流,清波明泉,什么小桥流水,炊烟人家,什么春风燕剪,绿柳风裁,这样的水乡之绝美,都麻木了我的眼,美静了我的心,也萦绕了我的梦。都因这美,不用渲染,不用特意,她们都净净的,纯纯的,如画静默在那里。就象那老农,寻一处绿荫,面对这巴山渝水,几粒花生米,一壶小酒,悠然怡然地慢嗑、浅酌、轻唱。同溪流,用巴蜀乡调,来一曲赛江南,那惬意的劲,比过吴侬小调,三姐情歌。

水乡的风,总是轻轻的柔柔的,总爱把这里的水,吹皱出清清的波,圈圈的涟。

我爱这波,我爱这涟。这波、这涟,生于风,皱池碎江;生于雨,圈水袅烟;生于鱼儿的欢乐,一圈圈细波微涟,轻柔的泛起,浅浅笑意,莞尔着淡来淡去。这波、这涟,也生于农夫的犁铧,轻灵的闪动在铧尖,荡起、漾开、飘散。前进的犁铧,就如乐队的指挥,让这层层叠叠的波涟,随犁铧律动、轻绽,也似小提琴的弦,拉出重重的高波低涟,漾着丰收的曲调,向远处,向秋天,飘去。

不过,我最爱的波,至爱的涟,是娉在春,漾在烟雨的。

说起烟雨,最让人想起的是江南,诸如山径宿雨修容出,花倚和风作态飞芳草满园花满目,帘外微微,细雨笼庭竹细雨轻烟笼草树,斜桥曲水绕楼台这美妙的诗句,美妙的诗中景致,都让人对江南无端的羡慕,神往。面对这巴山渝水,在渐行渐长的岁月,每一次看烟雨中的乡村景致:细雨飘飘如烟,轻轻如絮,绕竹迷桥,在绿水里,雨丝漾起圈圈点点的波涟,在淅淅的雨声中,轻快,欢悦,又带一丝忧伤,那感觉,特别的清新空灵,特别的浩淼婉约。渐渐的,江南的味,诗中的意,竟活脱脱的在这烟雨中演绎。

每每想起家乡的烟雨,水乡的波涟,宛如品味丹青瓷韵的旗袍女,一袭绿丝,袅袅的飘在风中,不见了手中的油纸伞,一抹淡淡的惆与怨,在这轻快又轻盈的飘行中,失落。随之,又泛起,心底的那一抹欢,干净,清亮,曼妙如纱,舞着,荡着微涟,甜美的散延。

想想,这巴山夜雨,能涨秋池,能生江南烟雨,奇妙美妙,若款款莞尔浪心,似涟,悄然漫展。

当生命与明净的水邂逅,生命有了载体,有了依靠,也就有了精彩。春水依依,柳发了芽,莲吐了芳,蛙张了嘴,田里的禾苗也绿了脸,抽出穗头,把秋黄舞得清响。白鹭,在浅水的泥塘,优雅的踱着猫步,觅食;野鸭,在水面蹿上蹿下,逮着猫猫,兜闲;河边浣衣的妹儿,款着水灵灵的腰姿,闪动水汪汪的眸子,轻移莲步,恰似小溪在轻淌。就连,那小狗,也吐着长舌,嘎嗒嘎嗒的呷着水,把夏呷进肚里,凉透。围着净水,生命在这里,祥和,安宁,包容,礼让,时光荏苒,浅行轻吟,自度流年。

在这明净的泽乡,水漾成诗人的境,恬静、淡雅,泛飘的涟,写出诗人的意,厚蕴,悠远。那绕清波的一缕缕青绿,和那万千灵性多姿的生命,是上苍绘出的画,灵动、自然、不争。让凡人,在清明、闲淡中,涂一抹属于生命的色彩;给智者一丝灵光,在平和、简单里,索隐钓玄。

水乡,对自然,是春之景;对农夫,是丰之悦;对万千生灵,是生命之美。

【水乡之痛】

前不久,回了一趟家乡,那多则成百上千,少则数十,常见成习的白鹭,居然没有了踪影。在惊异之余,我来到了那孕育水乡的生命之河。

淮远河,这儿时最为清明、亮澈的河流,已然混沌。昔日鲜嫩、净明的泉液,已成酱色。瞪着蜡黄的眸,失神,添怨,悲悯,不见了深邃与光亮,不甘又无奈地打着盹儿。

水边,数只泛着白肚、瞪着白眼的鱼儿,在述说这悲催的原由。水草,拖着黑黑的身子,有气无力的蜷缩在水面,那头顶的两叶新绿,也戴着墨镜,瞌睡着。在河岸的竹枝上,一只,萎靡着脏翅,闭着眼的翠鸟,晃悠悠的向天堂走去。

我又急切的跑到小安溪,一向病态的她,更加膏肓羸弱的躺在那里,泛着墨色的死光。就连生命力极强的水草,已然绝迹,飘浮的,不是她曾婀娜诱人的身姿,而是臭气熏天的尸体。

看见这些,我的心好冷,好疼。我梦里常回的清澈明净的水乡,我心中清纯芳洁的绝色女子,一个与我嬉戏,一起流连的至爱红颜,就这样,被工业化消了颜色,散了芳姿,绑在了工业化的祭坛,为繁荣之神,祭献她的青春与生命。我与这水乡万千的生灵一样,卑微得无力,无语,任由她的年华娇姿,在盘剥中飘散,守着悲催,守着黑夜,哭泣。

【期待水乡的美,归来】

面对水乡,面对千万的生灵,可我,又不甘,想挣扎,想呐喊。

在这经济又现实的社会,寻一处相容之地。让低微卑微的生命,在高尚的你们,幸福她们的生活时,再给她们一个曾有过的明澈,宁和,干净的乐园。

让这水乡,与先前一般。每一天,田缺、小河淌出的小溪小泉,都是一首隽永清脆、清新明快、温婉空灵的轻音乐。让小溪小河汇同两河流域的生灵,还能有机会合奏一曲雄壮、大气、奔放、自由的交响曲。

让生命有所依,能清清白白,健健康康的绽放,让卑微不再卑微,让生命卑微得有希望有意义。

我不想也不愿,为致富,高尚者心卑微,卑微者秀高尚,而期待,卑微者活高尚,高尚者向圣达。

我不愿也不想,这水乡,也逃不出红颜薄命的定律,而期待,她,有一天,能有一天,象孩童的眼,明净、无暇、欢悦的亮起;能若星辰,璀璨,在巴山渝水。

邂逅在空巷


生活似乎过得平淡,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和朋友,走在人群中都不踏实。

睡在宿舍一有声响都不时醒来,因为你们都不在身边。从此以后的门只有一个主人会开启,它是唯一的一把钥匙。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用同一把钥匙,打开同一扇宿舍门。

走在大街上,曾经你是来来往往的三三两两。而今只是独自一人。你想说已经没人听,你想听却没人说。看风景时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那平静的表情别人看不出是喜或忧。

走在在一条偏僻的巷道,人们来来往往。有的走得匆匆,他们是行路人。有的步伐缓慢,他们是过客。你时快时慢,你在看人,也在看风景。

一个熟悉的滑车经过,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在你身旁经过,晃动了记忆碎片,然后想起了童年。嘴角上扬,童年是不会孤独的,因为你们都在,我们憧憬未来,一起活在当下。

如今走向未来,却不见你们的影子。一辆自行车在你前面停下,那是一位姑娘。她瞅见你看过的地方,然后又看看你。

滑车的小孩往她的车后胎撞了撞又跑开。她赶紧追上去。等到我走过时,她们停止了游戏。

偶然间在我背后,她俩发出银玲般的笑声。让我不免注意,一个清秀的女孩。她们俩一定是姐弟,我想。

她们走到前面,而我不再看风景。没有令人注意的地方,毕竟都是工厂。

我转过身,她们已经在前面不见了。我回走,脚步加快,没有留恋的的心情,只有一条漫长的路。

忽然她又骑回来,然后停在了小卖铺。我走过,没有止步,我走远。没有一句话,只有心知道。

谁的路过,谁的风景。擦肩而过的相遇,每天都在上演。可是能让人注意的又有几个。

倾世的容颜,在人群中也不过留住目光一瞬间,一眨眼便消逝。

湘水乡韵


最是那凝露绽放的娇羞,更增风致。莫非,昨夜点点繁星,化作了晶莹晨露,无声潜入这人间四月天,点燃满枝繁花?

从车窗看出去,一路的树不似城里的那般规整,几棵站成稀疏的桂花树,却是在风中摇曳生姿。

前方是一片明净的晴空。阳光下泛着白光的乡间小道,一方水田,零星点缀着布衣农人,在躬身述写耕作的诗篇。

无需寻觅和辗转,目光随即与那些淳和的色彩,无限融合。那些花的风铃会馈赠清香的音韵,会在圣洁的春风里叮当作证。事实上,在伸手似可及的仰望中,分明有些许芬芳,洒落在我飘逸的发稍和裙椐上。

很多时候,我相信花香也是一种智慧。而这种智慧,总是扯着云的梦幻,撩拨着人的心思。

听得有潺潺的水声,极力搜寻。直至峰回路转,一袭瀑水如银链飘泻。有一些欢欣张扬弥漫,掠过水面。不禁张开双臂,如一只蝶,盛接妩媚的灵动。氤氲在纤指萦绕,柔柔的,心亦清澈如泉。

此刻,天空象清水洗过的蓝宝石,阳光通透明亮。柔光笼罩在身后,绵延成画卷,透着一种不真实的亲近和喜爱。

深叹大自然的广博和丰腴,这春的温暖,一如你怀抱的温存。假如可以,宁愿就这样被阳光笼罩,在季节的光晕里,行走。有人说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在走是幸福。我今生的走过,所幸有你陪伴;来生,我与你是否还可以邂逅?

远处,一抹会呼唤的嫩绿,泊在水面,静如处子的禅意,空蒙了两岸山色。

一群白色水鸭,在岸边展翅戏水。成双画蝶,翩飞于草丛之间。那青石做的拱桥啊,待你我牵手走过。而那河畔古朴的木屋,以及垂在水中的枝桠,仿佛是年代久远的老歌,一直在传唱。

当一河的夕阳灰溜溜跑了,靠岸的渔舟,篙撑出荡漾与悠闲。抑或正在想象丁香花的日子。我却从摇橹声中,感受到了湘水乡韵的一念眷恋。

风和空气都渐渐凉下来,山脚飘出的几缕炊烟,或乳白、或浅蓝。如此安宁而简单的家园,是你和我轻声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