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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满火光的小木屋

发表时间:202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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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盛满火光的小木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1)

我这里还有许多许多你的诗稿,不知为什么要留着。还有你的照片,为什么还留着?你终于体会到了往心上洒盐的滋味了。疼吗?况且,我并没有洒盐,我只是说出了心中早已想说却没有说出的实话。

北方的秋夜多冷、多美呀!终于,我跟着另一个人走进了梦中向往的小树林里。小树密密地直立着,挽着手,挨着肩,悄悄地。一、两片枯叶轻轻落在头上。可是,没有盛满火光的小木屋,只有枯叶,铺满厚厚的一层。一切都很简单,是吗?再也记不起许许多多细节了。以前,总是难忘;现在,总是遗忘。我必须承认我的软弱。我的双肩挑不起这些无情的事实。需要一双手来托起我,需要一颗心来温暖我。我怕,前面还有风,还有雨……我颤颤栗栗地把心捧在秋日的阳光下。只愿我的存在不给别人带来痛苦。为了安慰别人,我忍住泪水和心上的伤痛,也受尽了委屈。可我不后悔。我尽了我的心。虔诚和真挚会感动上苍,替我缝合那些梦的碎片。

该走的就应走,该留的就应留。明天也许会有狂风暴雨,今天就尽情享受丽日蓝天。

过去的不会再来。愿意忘记。不管我到哪里,不愿再想起。哦,过去的,破灭了我一起梦幻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匆匆忙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读过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却没能使自己清醒。睁着眼睛,步步走向深渊。

在小树林里,他靠在树干上,拉着我的手,缓缓地对我说:“我祝他幸福。”我苦笑着摇头:“他永远不会幸福。”“不,祝愿总归是美好的。”真是这样吗?那我也祝你……祝愿你什么?祝愿你的心不被孤独压垮?你也知道什么是孤独吗?在我被巨大的孤独窒息着时,你又在哪里呢?眼泪、失望、愤恨、绝望……啊,我不愿再想起。

(2)

手帕已经拧干了。眼泪在身后留下了一条痕迹。但是,悲哀仍旧。

只是不想恨;只是为了使自己和别人相信我已快乐如天空的鸽子——为了以后更漫长的日子,更漫长也许是更曲折的日子。

常常因为过去而沉重。无法遗忘。愿过去的永远过去。愿明天不被雨水和泪水打湿。那么虔诚的祈祷,就感动不了一颗心吗?双颊上消失的红晕,眼中的忧郁,竟无法为那些日子抹一点绿?……就因为过于希望,就因为过于幻想。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蔷薇色的梦代替不了灰暗的现实。

但,不应该再扰乱我,不应该再使受伤的心发出痛苦的呻吟;不该再让往事浮现在眼前。一切过于沉重,我承担不起。

(3)

在你注视我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们的心挨近了许多。

(4)

“自我们相识两年多来,爱情的道路越走越窄了。究其原因,我应负绝大部分责任,心中一辈子对你也是有愧的。”你在信里说。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太晚。过去的,永远过去了。

那些揉合着泪水的日子,那些交织着痛苦和忧伤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你就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我们将因走不到一起而永远分别吗?当我把头靠在那棵高大的白果树上,任泪水在脸上纵流时,你在那里呢?我曾多次对你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带进一个小树林,小树林里有一座盛满火光的小木屋。小木屋外面,爬满长青藤……”你不置可否地笑笑,摆摆手。我流泪了。

我说,我死的时候,希望你能用绯红的裹尸布包上我,把我埋在靠海最近的山坡;坟前栽上白果树……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我的灵魂会为你祝福。你讽刺地一笑。我又流泪——我总是流泪。

我流了多少眼泪呢?那条粉红色的手帕被泪水浸湿了,我怎么拧也拧不干。我怯怯地望着你,生怕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怕孤独,愿意有人陪伴我,用他的双肩为我抵挡袭来的风暴,用他的胸膛温暖我极弱的心。

我常凝神看着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亲爱的,不要未向我告别就走啊,我曾守候通宵,如今我已困倦万分。

我不敢入睡,生怕在睡梦中失去你。

亲爱的,不要未向我告别就走啊……“心里,总是有一种恳愿的呼唤。我相信你会听见,相信你不会辜负我情深如海,象你许诺的一样。我坚信,只要爱,就会被爱。

可是,你竟挣脱我的双手,独自走了。我泣血的呼唤,未能使你回头。手,沉重地垂下。

(5)

夏天,我要回北方,我们将要有一个月的分离。

可是,我总觉得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再回来。温热的泪水噙满眼眶,握着你的手不放。

你长长地叹口气,为我梳理纷乱的长发,慢慢地,轻柔地。一颗泪珠滴到我的颈上——你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为什么流泪?我哽咽着偎在你臂弯,说不出话来。

“多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冰冷的铁轨,象两条无尽的黑线,在脚下向远方延伸。它一头系着昨日,一端连着明天。它肯定担负着许多分别和重逢的记忆吧?气笛响了。我上了火车,头探出窗外。你哭着,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你喊着我的名字,跟着火车跑。

你的身影在我泪眼蒙胧的视线中逐渐成为黑点。

(6)

静谧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风。星儿羞怯地眨着眼睛。高大的白果树把我们笼罩在阴影之中。

我听见你的心跳得很快很急。

夏日的情绪应是烦躁不安的。

“一辈子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你恳求我。我郑重地点点头。我不会离开你,虽然我不知为什么。

“我相信你会成为我的贤妻,孩子的良母;一个诗人家庭主宰日月星辰的女人。”我羞怯地点点头。我相信我会。诗是欺骗女孩子的。我轻易地被欺骗了。每个人都是一首诗,但不一定是美好的。

你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把烟蒂狠命地摔到地上。我的双肩被你抓得生疼。

“记住,成功不意味着获得。那必须榨取血肉之躯。在生活的道路上,有险滩,有沼泽。我不会给予你想象的幸福,也无法保证你的舒适和安宁。”我不要别的,只希望为你分担生活的重压。在漫漫长夜里,为你燃起照明的灯盏;潇潇雨中,为你披上御寒的毛衣……我愿尽我的力量使你因有了我而生活得更好些。

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爱你。

因为你的诗打动了我敏感的心?因为你的注视?因为你的孤独激起了我的爱怜?因为你的清高惹发了我的好奇?太快,超越了季节。不会有成熟的果实。开始,心里就已埋下隐忧。爱,不是无条件的。

(7)

你曾把我带到郊外一个陌生的地方。枯草瑟瑟,废旧的车厢堆积在一起。四周好黑好暗,冷风侵袭着每一个细胞。没有一丝光亮。

“我怕。”我紧紧抱住双肩,闭着眼睛对你说。

“看着我!有我在,什么也别怕。”我的双手被你握住了。我睁开眼,摇摇头。不知为什么。可心里也有丝温暖。“身边有个男人,总归是种依靠,”忘了谁告诉过我。

你对我说:“要么不爱,要么好好地爱。”我相信了。我很喜欢相信别人。我不会欺骗,也相信别人不会欺骗我。

我醉了。很沉,不愿醒来。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醒来。

得到的,不愿失去。所以,不愿醒来。

终于,秋天来了。南国的秋天,竟也阴雨连绵。不该发生的事在雨季里酝酿着。恐怖毒蛇般缠绕着我。不幸的预感压抑着一切。

一切也是这样发生的。

不愿再对你提那些被泪水浸泡的日子,不愿再让结疤的伤口又流出新的鲜血。过去的,是一场悲剧。

不该这样背叛我!我爱,为什么我得不到爱的回报?我问过苍天,它默默无语。别人说:“你太善良了。”善良竟是痛苦的根源?我不明白,我不懂。绝望之后却是麻木。一切都很简单。

我知道你会后悔的。你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

(8)

夏夜。多么沉闷的夜,心如同天空一样沉重。

不死的记忆,象生锈的齿轮,缓缓转动。生命的步履迈得太缓慢,青春的玫瑰却又凋谢得太早。

每个人都是历史,而历史,我们怎能苛责?鲜红的蜡烛汨汨流泪,象血。心被昏黄的火苗灼烧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人死了进天堂,坏人死了下地狱。因为怕下地狱,我下决心做好人。

(9)

不知你的行李箱是否先期抵达抵达远地环形的土坝屋子从土坝后的凹地里发出沙哑的动静而你是到那儿驻扎的,以后是我们的家……这是你写给我的诗,没有完。一切都已完结却还没有完结。你曾经说过,该忘却的就要忘却,该生长的就要生长。

往事如风车一样在眼前旋转,打翻了心里的五味瓶。不管怎样,有时,偶尔也会有丝淡淡的甜味。过去的总是值得怀念。即使眼泪,即使欢笑……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这是一支没有完成的恋曲。梦里曾几度回到旧时地,只拣到你留在树下石桌上被雨水浸泡过的烟蒂。

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要是有时,你的脉搏突然紊乱,它不规则地来回走动,焦灼不安,那就是我思念的电磁波在干扰你。这时,只要你对着星空默默回应,我就能听见。

我以为分别是无法想象的。

我想和你一起到有鳄鱼的大岱沼泽里拓荒。桦树皮上刻下我们的箴言录。你说过,要我把石头垒进冰冷的身体,垒进黑羽毛的眼睛;你希望我在压迫的缝隙里渴望生存,渴望爆发。这样,一切就会很简单。

我们曾有过一段芳草地般的日子。但这一切,是用长长的离愁和深深的怨恨来交换的。

离别荒凉,却也美好,特别是现在太阳的余辉正濡染诺言的嘴唇,而多年后,时光就会把我们的故事打成湿漉漉的雾水,挂满茅草屋檐。

所以,当我们离别之后,你还能为我写诗,同时,写诗给别的女人们。

我说你欺骗我。你流着眼泪请求我的原谅。你总是要我原谅你,我从没想想这是为什么。我理解,却不能原谅。

我们终于有了今天的离别。

(10)

当蓝色的多瑙河还在缓缓流淌时,我们无声地相遇了。我的长发和你的短发在壁灯下闪着同样美丽的蓝光,具有同样黑色的力拉强度。

她象蓝色的海魂走向峡谷大学里没有围墙许多许多的心没有围墙她的眼睛是一个节日一个淡淡的节日这就足以使我满足了愿意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她是谁?”“你。”音乐还在红绒一般飘拂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你从舞会上退下,爬上梦幻中的雪橇,穿过白蜡烛一样燃烧的白桦林,去江边的太阳下远足。

“为了太阳,为了青春和梦幻,为了妈妈,干杯!”一切断裂的岩层都被早晨的希望和誓言缝合了,眼睛融化了结冰的土地。为着永不应缺少的一切,我坚定地走向你。

二十岁,是我们的多梦时节。

“很久很久以前,蓝色的海底下,一条银色的美人鱼,爱上了陆地上的年轻王子……”夜晚,我的头靠在你肩上,没完没了地讲我自编的童话。

“你见过大海吗?”我问你。

“没有。但我知道海是蓝的。”篝火渐渐暗淡。蓝色的夜雾笼罩一切。真的就愿这样生活下去吗?我悲哀地看着冷却的灰烬,想用眼睛重新点燃。一切都不应搁浅,不应死去。

我轻轻弹落你眉峰上的露水。你忧郁的面庞毫无顾忌地炫耀男人的引力。啊,我只是个柔弱的女孩,一个不知为什么就跟你来到这远离妈妈、远离舞会的女孩。

当星星蓝蓝地照耀时,曾有一个猎手背着弓箭,在这白桦林里和他美丽的妻子种植婴儿般的人参果……我总编童话。

我忍受不了黑暗中的寒冷。篝火熄灭了。我要回去,回到有妈妈和舞会的地方。在这里,我会迷路的。

我不该相信自己的童话。我很后悔。可我是个女孩子,我总梦得死去活来。

(11)

我们常到学校对面的“金沙”西餐馆喝咖啡。无人的角落里,我们无语对视。“五星”牌啤酒,翻滚着雪白的泡沫,海潮般涌来,海潮般退去。

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之间,是否有永恒的距离?你的心和我的心之间,是否有怎么也走不完的路程?马路对面的理发店门前,旋转着彩条花滚。静静上升。

以前的那些日子逐渐遥远、拉近、遥远……你总不说话。从你额头起伏的波浪里,我努力寻找太阳底下的远足、运河古老的舟响、金黄的玉黍饼、大山深处的伐木声、雾重夜凉时的呼唤……我知道你所有的记忆都在被玻璃转门无声切割,变成城市鸽笼窗口下晾晒的破旧衣裳。

你问我今年秋天这个城市是否会流行米黄色风衣。

我们却不知城市边缘的巨大圆形水塔,怎样在白日和黑夜反射太阳和月亮的光辉。

我蘸着啤酒,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下自己都不懂得三角形符号。

你默默地对我述说一切。“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你轻轻擦去我眼角滚热的泪,许诺我。

“还会有过去吗?还会有过去的日子吗?还会有过去的日子里所有的一切吗?”我固执的目光期待着你。

你摇摇头,眼里噙满泪。

风从门外送进城市的喧嚣。以前的那些逐渐遥远的日子又逐渐靠近。

目光在酒杯相碰的声音中随着心一起疲倦。以前的和现在的日子……你还是不说话。

德彪西的印象海,一直在四周的墙壁上不安地流动。童年、夏令营之夜,都已埋在了陌生的沙域。不再回来。不再有过去。

(12)

细蒙蒙的雨在空中飘舞。昏黄的路灯总无精打彩地站在那里。

漫步在雨中,有泥泞的故事在耳边低语。

风,无情地抛弃了落叶。雨,未来得及洗去它的耻辱,行人的脚又把它践踏了。

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

身影拉长了又缩短,缩短了又拉长。

希望总是会枯萎。昨天,扇形的白果树叶还托在掌心。阳光奏乐和弦。

(13)

秋天,南方金色的稻田,飞着尘埃的乡间小路,运河上缓缓行进的挖泥船……浓香扑鼻的螃蟹,泛着泡沫的啤酒,自命不凡的诗人……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我相信你会告别北方六边形的雪花,告别妈妈,告别童年的伙伴,告别伟岸的白杨,为了他,为了他的事业,和他相依。因为你很有牺牲精神。”你的朋友酣意正浓地向我举杯。

“我愿意是废墟……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棵青春的长青藤沿着我荒凉地额亲密地攀援上升”我愿意。我愿意是废墟,用青春、理想、爱情为你为你的事业做底。尽管,我还年轻,年轻得不知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情感,什么是一生。我以为生活是童话,情感是诗,一生是梦。

你说你要去大西北。我说我要随你前行。我要实现我许下的诺言,尽管那些诺言对我自己是多么地不负责任。

我想象,在扬着白毛风的戈壁滩,在荡着驼铃的黄沙漠,你不能没有我——我给你誊写纷纷扬扬的诗稿,我为你点燃辛苦的莫合烟,我会不时地把你的破皮箱搬到太阳底下,我会常常梳理你那匹褐色坐骑令人眩晕的长鬃……我知道此行必定艰辛,但我希望生命能在断裂的石层间和你的生命一起成长,在拓荒和创业中,把我们的传说写成永恒的诗行。

那时,你是怎么说的呢?“城市每天都生产很多玻璃钢那是属于别人的我的位置不在这样的电线塔下……我要回达温卡去,我怀念屋前的那些栓马木桩……我可以立在车尾拉着切割钢轨的皮箱离去固定在经纬格的城市将形成渐渐缩小的背景……”可是,后来,你说你不愿去大西北了。你说,那个被发派到祁连山的老诗人摇着头对你说:“西北苦啊,苦啊,苦啊……”他连说了十五个苦字。我失望了。你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吗?你不愿听伊犁马气吞山河的长嘶,不愿看绚丽的晚霞在祁连山的峡谷里飞升吗?“男人的肩膀是两条平行的轨道旧式皮箱底滑轮一遍遍切割它……”你为什么不回达温卡,为什么?你说过你是一个辽阔的男人。你曾幻想用眼睛焚烧草原上的落日,焚烧思念。你向往明天,向往夏日的草原,向往和平的牧帐和远行的牧者,你幻想使背后的土地承担凯旋和欢呼。

现在,你为什么不回达温卡,为什么?那里的土地是宽广的,没有任何足迹。虽然它凹凸如难懂的文字,却也荒凉得美好。我曾幻想在幽蓝的湖边用桦树皮搭起我们的家,把蒺藜草和黄杨树织进窗帘……牡鹿在门前焦躁地等待……你为什么不回达温卡,为什么?手里的烟头停顿成一明一暗的红光。

那是诞生风暴的地方,诞生彩虹的地方,诞生生命的地方,诞生爱情的地方……达温卡是冷酷的,达温卡是荒凉的,达温卡是寂静的,达温卡是迷朦的;然而,达温卡是多情的,达温卡是壮丽的,达温卡是沸腾的,达温卡是辉煌的!现在,你为什么不回达温卡,为什么?

(14)

OH,ONEWAYTICKETONEWAYTICKET……多少往事难以诉说!“不要说我们曾缠绵相爱不要说我们曾盲目相爱要么永不相遇要么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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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后,岭上远去的火光


村后,岭上那把大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噼啪直响,足足烧了几天,庙宇、院落、可烧的东西,都灰飞烟灭了,只留下了断垣残壁,然而,寺庙的故事却流传了下来,并且还会延续下去。

火光中毁灭的寺庙叫红山寺,庙名来历:一说是因山体岩石呈红色而得名,一说是因秋后满山红叶遍布而成名,甚至还有人说是因为该寺庙香火甚盛,红红火火,文明遐迩而驰名,纵观每种说法,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一些印证的影子。

红山寺的附近,还有一个与之呼应的建筑,那就是上前寺,现在也保留下来有一些的遗址,在两寺的周围星罗棋布的是,傲然矗立的多处红石崖,大崖、二崖、等等。在此不远处,还有村民喊作白石崖的一些景致,红、白石崖地质成因,属于元古界秦岭岩群的白云石大理岩,该石灰岩带因受亿万年地质、物理、化学作用,造就出,九曲回转的石灰岩溶洞奇观,溶洞内水滴串串、清泉潺潺;灯下,上水石姿态万千、景观迷人。而红山寺正巧坐落于众多秀峰峻崖环绕之中,实属画龙点睛之建筑。

畅想往昔,红山寺风采:春来,万木复苏,绿的海洋、花的世界,寺院晨钟暮鼓,烟雾蔼蔼,香客盈门;夏至,树木葱绿、石崖映衬,青山绿水,分外妖娆;秋到,层林尽染,红叶似火,禅声阵阵;冬临,大雪飘扬,松柏傲雪;庄重肃穆的寺门,长年累月,迎来拾阶朝贡香客。

红山寺何时建寺,现尚无资料无考证,只知道自建寺以来,庙上香火颇为兴盛,和尚们平日木鱼打坐,青灯黄卷,传扬佛法、积善行德,使得香火日益兴旺,直至延续到清朝乾隆年间时,红山寺迎来了他的灭顶煞星,这颗灾星,就是清廷皇家的远房老表亲戚,不知何故他竟来到红山寺做起主持来,此人品行不端,贪婪钱财、喜好女色,实在是,佛门净土的叛逆,他运用阴谋,将善良守法的和尚逐一驱逐出寺门,同时又网罗了大量奸邪之徒,冒充和尚,不但,骗色骗财,还暗中挖掘密室,囚禁香客,使得红山寺这座曾经造福人们的佛家福地,在他手中,竟变成了藏奸纳垢场所。

当时,附近村庄,出现大量人口失踪一事,并很快引起了官府的警觉,适逢大清名臣刘墉二下河南微服私访之际,几经周折,此案终于得以告破,后来,恶僧疏通关系,人情直达庙堂,使得皇上颇为为难,清官刘墉巧用智慧,借皇上金口罢了、罢了的谐音(耙了、耙了),铲除了为祸一方百姓的恶僧,为防后患,当即命令兵丁,捣毁了密室,并一把火烧了这座红山寺院。

如今,红山寺遗址犹存,废墟周围,花香鸟语、清泉潺潺、松柏叠嶂,俨然成为附近村民凭吊的平台。

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的幸福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街上拦住行人问你幸福吗,要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对着摄像机说出我很幸福,还要上电视给全国人看。当时我就在想,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幸福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吗?

在我的认知中,幸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只有他或者她自己想说,才说得出来的,或者说,那样子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附加太多的条件的,更不需要用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来作前缀或者后缀。幸福就是幸福,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事后回味起来,则一定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眼前再多的烦忧,因此而变得渺小。

在回忆童年的思维游荡中,我一次次地体会着幸福,哪怕重复了千百遍的场景,也会让我心潮澎湃,有时竟难以入眠。童年的幸福,正是那种没有附加条件的,没有被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绑架过、俘虏过的幸福。

我不是作家,但我想,如果若干年后,要我写童年的事,我一定能写成一本书。篇幅所限,再说现在我也还没那么老,暂且就分镜头式地写写我的童年故事吧。

一、哥哥

中文字的博大精深,实在巧妙而深刻。说兄弟是手足,实在太贴切了。我和哥哥,形影不离地长大。

哥哥大我两岁,等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就不是很明显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高过哥哥。在去做客的路上,有点认识父母的人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咯两个小人是双双子啊?

和哥哥一起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经典的,也数不胜数,就说说装鳝鱼钓吧。

记忆中,家里传下来就有一些鳝鱼钓,大概有一篮子多,很讲究,不是用芦苇杆,而是用干枯杆做的至今我都没考证过这个干枯学名叫作什么。我们总觉得还不够多,哥哥带着我到大概两里外的干山上,用父母割草的节子(方言,指割草割水稻用的小镰刀)割来干枯,再走到钟管街上买来很牢的白线、大头针,新做很多的鳝鱼钓。

诱饵当然是最经典的曲蟮(蚯蚓)。早春的下午,哥哥把铁耙架在肩膀上,我端着一个盆,或者干脆拎了提桶跟在后面,一起到桑树地里垦曲蟮。只要地上满是新鲜的曲蟮粪便,一铁耙下去肯定有不少曲蟮等着我们眼疾手快有时还哇哇乱叫地去抓进盆里或者桶里。

回到家,曲蟮就被我们腰斩,还斩成四五段甚至更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够友好,一点曲蟮道也没有。我们给每个鳝鱼钓装上一段曲蟮,整整齐齐码放在提篮里。有点腰酸,赤着脚,踏着晚霞,手上满是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曲蟮汁液和腥味,我们来到田野里,沿着一条条田埂,一对对地把鳝鱼钓放在脚下的水田里、秧苗边。

收鳝鱼钓是最令人激动的事了,因为那意味着收获,且从来不知有几成,每次又不一样。

我们不愿错过收鳝鱼钓的最佳时辰早晨天大亮之前,因为据说天大亮了,已经上钩的鳝鱼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逃走。哥哥总是把爷爷养蚕用了几十年的铁皮闹钟架在我们和父母四人合睡的西式木床一头,开好了几点让它闹。因为太兴奋,太急切,有好几次,没等闹钟响,他已经在另一头把我踢醒:快点快点,收鳝鱼钓去!有一次他正要踢我,我就知道了他的动静,我竟已经早早地醒了在等着他叫我。

我总是跟在哥哥后面,他拎着提桶。到了田埂,就改成我拎提桶,他在前面收鳝鱼钓。他的理由是收鳝鱼钓蛮不好弄的,言下之意是他大,应该他来收,我从没有提出异议。看到被拖走一段距离的鳝鱼钓,或者那根干枯杆子一半沉入水里的,我们就知道多半有鳝鱼上钩了。哥哥手法确实很好,他总是轻轻地提起来,试着查看鳝鱼吃得牢不牢。如果很牢的样子,他就直接拎起来,放入我已经摆好在边上的提桶里,用右手中指紧紧地钳住鳝鱼的中断,左手提起鳝鱼头,把它的身体别在水桶的边沿上,使劲地几个来回,鳝鱼吃进肚里的大头针钩子就被别直后拉出来了,鳝鱼就乖乖地落入提桶中。如果发现鳝鱼吃得不够牢,哥哥就直接用右手的中指,箭一般下去直接钳住鳝鱼抓到提桶里。也有一些鳝鱼钓找不到的,应该不是被鳝鱼拖沉到了水底,就是被拖到了几米以外,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我们总是很焦急,一来丢了一杆鳝鱼钓,二来很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大大的鳝鱼,俗话说鳝鱼总是逃掉的大嘛。如果发现鳝鱼钓原封不动在原地,我们总是悻悻地直接收起,甩好线头投进提篮里,再说一句又没咯!。

等到天色大亮,我们的鳝鱼钓也往往收完了。哥哥提着满满的两提篮鳝鱼钓,我的木提桶已经沉甸甸的了。有时候会有半桶,再不济,也会铺满提桶的底。

东隔壁和西隔壁的奶奶看我们赤脚提提地提了提桶回来,总是说:这两个小人真会得弄,今朝屋里又有好菜蔬吃了。

杀鳝鱼、烧鳝鱼,就是爷爷的事情了。等我们长大一些,也帮着爷爷杀。爷爷总是用大蒜头红烧鳝鱼筒,放点糖,在灶头上用柴火烧很长时间。那个味道,不是现在的饭店里的红烧鳝筒好比的。父母从田里回来,吃了我们捕来爷爷烧好的鳝鱼,总是说好吃好吃,但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早上去收鳝鱼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蛇咬了,也不要碰到电线。

等到上了初中,我们这样捕来的鳝鱼,除了留下一点自己吃,就拿去钟管街上卖钱了。哥哥骑着28吋的重磅脚踏车在前,我骑着26吋跟在后面。过新桥的时候,因为桥很高,哥哥总是先把他的28吋停好,回头过来,在后面帮我把26吋推过桥,他再回来拿自己的28吋。

鳝鱼多半是在轮船码头边上出手的。我们好像没有和买鳝鱼的大人讨价还价过,大概只论大小两个等级,价格是整条街上都统一的吧,我们也不懂。拿了用鳝鱼换来的钱,我们就到学校上学了。有一次,买家是一个老太太,她说没带钱,要到家里拿,要我跟着去。我紧随其后,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学校里,原来老太太是退休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于是,被陆老师发现了,好在他也没有批评我不来早自习却在卖鳝鱼。这件事,现在陆老师还会经常和我说起,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上个月,我带儿子去了洋山岛,那里的山上有不少干枯。无论我再怎么动情地解释,儿子大概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看上去再平凡的植物,曾经以鳝鱼钓杆子的身份,在我的童年中,扮演过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哥哥在一起,记忆深刻的好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抢茅坑也是一桩。爷爷多次和我们说过,以前,家里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条件好,连茅坑都分大小,大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专门给孩子们用。是啊,家里通往后屋那高高的木门上,有两个门闩,一高一低,大概有小孩的时候就用低的,这样孩子就可以自己开关门了。想想,早在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是那么的温情满满了!

大概是叫手足的关系,上茅坑的时间也经常会碰到一起去。不是我等哥哥,就是他要等我。一个在有那扇有低门闩的木门下龇牙咧嘴,一个端坐在茅坑上嘻嘻哈哈。等的实在憋急了,就下最后通牒我数到10!于是开始一、二、三地数,被等的就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分糖也是一桩。现在想来,那时我应该是三年级。我们村小学,五个年级,分作两个教室上课,一共就只有沈老师和陆老师两位女老师,学生大概不超过六十人,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四、五年级在隔壁。这就是复式教学,城里长大的同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哥哥尽管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上学第一年时,在床里和我打闹时腿受了伤治了很久,所以推迟了一年再上一年级,于是只比我高一个年级。

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水果糖,大概是沈老师分的吧。我攥了那颗糖,下课后找到了隔壁的哥哥,要他先咬掉半颗。哥哥毕竟大了,大概在众人面前显得难为情,或者,他就是要让给我吃,于是,他数落了我一顿。我悻悻地走回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反正是你自己不要吃的!

猜广播里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上学前,我们开口说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家乡方言。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水乡地方交通不便,人际交往不多,以至于我们那里的方言的地域区分度,可以精确到一个自然村落。走在钟管街上,听不同的口音,就可以知道谁来自哪个村坊。我们尚博行政村的北墩和南墩,当中只隔了一条并不宽的河,还有一座桥可以过,两边的方言中,就有一些词语或者语调是不同的,我们一听就听得出来。

因为方言占据了绝对地位,再说也没有电视看,以至于我们上学前,全然听不懂普通话。村里的水塔上有一只高音喇叭,每天在那里哇哇乱响着。我和哥哥经常互相问:喇叭里在说什么呀?有一句话我们听得最多,于是忍不住去猜了后来有文化了,才知道那是广播里在播时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点整。我们俩长期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说一遍呢?想啊想啊,哥哥终于告诉我:好像在说,刚得来(方言,刚才的意思)真好白相我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我们那时的语汇里,除了白相,本来就没有别的了么!

二、国良

也是奇怪,小时候一起结伙玩的,都是光郎头,没有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玩的。大概和我们同年纪的女孩子也确实没有,或者,更确切的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们玩,不是嫌她们胆子小,就是怕她们向大人告密。

和我一起玩的最多的,除了哥哥,就是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分别有绰号:尖头、蛔虫、鳅瓜子、大腿。我的绰号叫嘎来菩萨(方言,弥勒佛的意思),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坐在坐车里,在门前一天到晚不哭,总是咧着嘴对着路过的人笑,只要爷爷给我吃饱。那时,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绰号。这些绰号,绝对精确无比地描述出了每个人的最大特点。有的叫眯细眼,有的叫白眼,有的叫白头发,也有的,甚至用最不文雅的词语作绰号,但大大小小的都习惯于叫,被叫的人也从来不会以此为羞耻。我常在想,如果现在也流行绰号,大概就不会发生见了面却忘记对方尊姓大名而万分尴尬的事情了吧。

国良家就在我家西隔壁的隔壁,他家里说话我们家里也听得到。国良最大的特点是老实,在我们的队伍里,算他最老实了。但尽管他很老实,我们也不会怎么恶意地欺负他,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想法子让着他,比如在吃旁东的时候。所谓吃旁东,就是一起摘了桑果、蚕豆之类,堆在一起,我们席地围坐一圈,一起大快朵颐。吃旁东是有规矩的,大家从来都严格遵守,极少违犯。摘来堆在一起的蚕豆,会提前在其中几颗比人数少一,插入小竹片或者木片,然后混入一堆中,再起底翻身拌一回。接着大家一二三开始吃,谁吃到了暗插好的竹片或者木片,就会主动说啊,我吃到了!于是他就必须停下,不可以再吃,只好留着口水看其他人继续,直到下一个倒霉蛋来陪他流口水。那个一直没有吃到暗器的人,就可以把最后的蚕豆消灭干净,然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家。

和国良一起做过的有趣事情,很多,其中,捕蛇那次,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二十多年后,国良来上海,和我多年不见了,我问他,还记得那次捕蛇吗,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啦!

去捕蛇,是为了去钟管街上卖钱。现在想来,小时候我们真的有勤劳致富的精神,塑料纸、废铜烂铁,我们都会去捡了卖。夏天,我们潜到水底挖出珍珠蚌,也可以卖钱,五角一个呢。

那天想了很久,我和国良终于下定决定去捕蛇了,但不敢告诉大人,因为是肯定不被允许的。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化肥用完了的蛇皮袋,叫上国良,去了。那天天还挺热,我们沿着小河一直往南,绕过九学兜,来到了叫作上其王郎的地方,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很远的半径了。朝南的河滩上,经我们用桑树条捣腾,偶尔会钻出一条条蛇,主要是水蛇,毒性不大。国良比我胆子大,一个箭步上去就把蛇踩在脚下,然后死死捏住它的头,提到我早已在边上张开好的蛇皮袋里。等我们走到龙山桥,蛇皮袋里已经沉甸甸的,足有好几斤了,于是我们背着斜阳,回家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去钟管了,于是把蛇皮袋扎紧,偷偷放在我家前屋里。第二天,等我去拿下蛇皮袋,发现竟然少掉了一大半,原来,蛇真的有伸缩功,从我紧紧扎住的口子里逃跑了。没报告大人,也不管所剩多少,我和国良就去钟管卖蛇了。

现在从家里到钟管街上,走路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开车,发动机还没热就可以到了。但在那时,到钟管可是要绕来绕去,沿着河走过很长的石板路,再走过田野里很长的弯来弯去的烂泥路,过新桥、五福桥,走过高高的堤坝,再走过一片大大的田野,路上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

收购蛇的,钟管街上只有供销社一个地方,店面朝北开的。那里的大人告诉我们多少钱一斤,我们反正也不懂,就把蛇皮袋放在磅秤上给他们称。记不起来究竟是九毛钱一斤,一共一斤一两,还是一块一毛一斤,一共九两,反正店里那个人最后拿给我们的钱是九毛九分。我算反应快的,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算了,因为我们要两个人分的,九毛九不好分啊。但那个大人就是不肯,九角九就是九角九!是啊,那时候,一分钱还可以买两颗水果糖呢。

我拿了钱,和国良就回家了。本来很开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在后面,国良走在前面。我心里在盘算着,九毛九,怎么分呢?我想国良大概也应该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有点郁闷地走回了村里。等到快要过大会堂的时候,我想问题总要解决啊,钱总要分啊。于是,我终于开了口,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良说,你拿五角,我拿四角九好了。国良说,好的呀。于是,我们就把用蛇换来的钱,分掉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了。

三、阿伟

阿伟家和我家前门对后门,稍微有点偏,他只比我小十几个小时,尽管我是初七他是初八的生日。他从小长得快,个子高,又瘦,伟和蛔读音又相近,于是得了蛔虫的绰号,当然,我们有时候也叫他长脚怪鸟。阿伟话不多,脑子转得倒快。他父亲在村里或者乡里干活,大概有工资拿,所以家里条件在我们几个人中算好一点。

阿伟经常从家里拿出好东西(方言,基本是好吃的零食的意思)分给我们吃。他奶奶给一对杭州的夫妻带过他们唯一的女儿青青,那对父母大概偶尔来看女儿,估计也会带些糖果什么的来,于是我们也跟着享福吧。

阿伟很大方。记得比较有趣的是,阿伟家常常有一罐一罐的蜂蜜,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这玩意,对于我们其他几个,可绝对是稀罕之物。阿伟于是常常从家里抱出蜂蜜罐,用小勺子舀了给我们一个个吃。有一次,只有我和阿伟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蜂蜜罐de盖子,倒了一些蜂蜜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我和他躲在稻草堆边上,伸出舌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吃蜂蜜。那次从蜂蜜中飘出来的清香,我现在还想得起来。

阿伟在学堂里做数学题,打草稿的是村里或者乡里什么单位的便签纸,薄得透明的那种。家里没有上班的,就没有这种草稿纸用,只好买八分钱一大张的白纸,自己用剪刀裁开了打草稿。每次我向阿伟讨他的草稿纸,他总是很大方地扯下一叠给我,呶,拿去!

阿伟的打弹弓水平,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好的。他的弹弓,做得也很精致,形状规整,橡皮筋也多,最多时候应该是二十四条,或者三十六条,中间夹子弹的是真的牛皮,是从村里皮鞋厂的废角料里捡来的。

在阿伟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自己的弹弓,多数都是用老虎钳剪了家里的粗钢丝做的。子弹多数是小的圆石头,也有用爬到栎树上摘下来的种子的。一年之中,我们玩的道具也随着季节更替而变化,有三角包、弹珠、电池盖、竹箭、高跷、瘫牌位、跳绳、康角码、曲儿,等等,但弹弓似乎是我们常年的装备,一直在身上带着,大概这玩意最能显示出男子汉气概吧:谁也不要欺负我。

我们玩弹弓终于太过分了,因为我们把弹弓还带到了教室里,下课了还拿出来炫耀给女同学看。陆老师实在不能容忍了,大概她最怕的是弹弓的子弹打到同学头上或者眼睛里,那是很危险的。陆老师于是下了命令:明天把弹弓统统上缴!

这下子麻烦大了,没有弹弓怎么过日子?!阿伟还是脑子快,说,我们自己另外做几把交给老师,真的不交出去。于是,第二天,我们几个交给陆老师的弹弓,只是我们临时用很软的铅丝做的假的,形状歪歪扭扭,毫无生气,橡皮筋也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大概只有四根或者六根。陆老师照单全收,竟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们已经偷梁换柱了。现在想来,那时陆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伎俩的,她只是不愿伤及我们的自尊心,也不愿真的剥夺了我们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阿伟露出一排牙齿,对我们说:那(方言,你们的意思)看,听我咯好否啦!于是,我们又钻进路边的树林,打绿豆子(方言,指一种羽毛绿色的小鸟)去了。

四、吃冷饮

自从八十年代初水田和桑树地分到各家各户后,父母就一刻不得歇息。上有爷爷,家里共五口人,分到的近八亩水田,要种三茬子(方言,指一年三季作物,两季水稻,一季油菜或大麦),还有四亩多的桑地,一年要养四季甚至五季的蚕,最多的四张种,最少的一张或者更少。爷爷也会帮衬,他当过生产队里多年的蚕桑指导员。

生产关系的改革,真的解放了生产力。记得那次,现在想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在晒谷场上,用掼稻场打稻谷。爷爷看到一大推稻谷,语气凝重地说:想不到,同样的田,同样的人,可以出这么多谷!尽管父母和爷爷如此辛劳,且没有遇到大灾或者倒霉的境况,粮食和蚕桑收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收入还是很低。

然而,尚不会帮助干活,或者大了一点后也只能帮着干点轻便活的我们兄弟俩,似乎在这种大人们始终处于繁忙劳累中又没有多少钱花的日子里,竟也体验着一丝丝的快乐和满足。其中,卖了稻谷在钟管街上吃一次冷饮,便是极大的一桩乐事。

早稻收好、扬干净、晒干,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就要用船载了运到钟管街上的粮管所去卖。因为叫作卖,我便曾几次问摇着橹的父亲:阿爸,这一船谷好卖几何(方言,多少的意思)钞票?父亲几次都同样回答我:一分洋钿也没有的!于是我还要问个为什么会一分洋钿也没有。父亲于是一次次和我们说皇粮国税的道理,尽管我们似懂非懂。父亲会接着告诉我们,等公粮卖完了,还有稻谷的话,就可以卖余粮了,就有钞票了。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卖完了余粮后的福分。拿到分分角角的一叠钞票后,父亲就会对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兄弟俩说:去,吃冷饮去!母亲则总是不愿去,说她吃了冷饮要牙齿疼的。其实,那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

父亲于是带了我们兄弟俩,走到位于钟管街上唯一的位于东首拐角上的冷饮店里。店员会爽快地推开躺在地上的冰柜的盖子,要我们选,吃绿豆汤,还是冰牛奶现在想来应该是用炼乳冲的,还有清凉汤,一碗应该在一毛钱上下。我们父子三人每人要了一碗,坐在那里的吊扇下,慢慢地喝完。我总觉得那一高脚碗的冷饮实在是少了点,但也不会央着父亲买第二碗。没有空凋,头顶的吊扇足以把滚烫的温度降低很多,家里可没有电风扇。

那碗只有卖了余粮才有得喝的冷饮,实在是太好喝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冰牛奶的香气。

母亲,则总在粮管所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吃好了冷饮的父子三人回来,一起再摇船回家。

五、吃肉

老家的方言里,有很多非常达意的词语。其中,有很多用吃来指代某件事情的。

吃豆腐,是指人去世后办的丧事。至于为什么叫吃豆腐,大概一来是豆腐白色,显示出悲情,二来那时经济条件不好,这种餐桌上,豆腐确实是主角,而荤菜绝对只是搭配和点缀一下。吃粥是指吃早饭的意思。由于大人要下田干活,体力消耗大,所以老家那时一天都是吃四顿的。第一餐早饭就叫吃粥,也真是名副其实。每家每户都是吃粥的,最多外加一点咸菜过着,算是一顿早饭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或者包产到户条件好一点后,偶尔会用米粉做些糕点,大人们吃了不至于很快就饥肠咕噜了。

吃肉可是一件大事情。吃肉的意思是指喝喜酒。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只有在喜酒上,平时荤腥少有的人,才有机会吃肉了。要知道,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吃肉的。家家户户招待客人,主打的几个硬菜无非是红烧肉、肉圆、鸡肉、千张包、囫囵蛋等几样。主人会热情地给客人夹菜,把那几个硬菜分给客人们吃。但客人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小孩子也是严格执行大人在出门前作出的教导,不会轻易真的去吃掉主人已经给夹到碗里或者面前的这几样大菜,而只是盯着那几个小炒菜和素菜吃,最经典的是芹菜、包菜、茨菇、粉皮烧咸鱼等。等到客人吃完,主人收拾台面,就把那些已经分发出去的大菜,再夹回原来的碗里,等着下一餐继续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要到正月底。

于是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正月底做客。出门前,父母会一改教诲,意思是:如果肉夹到你碗里,主人说正月里没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吃掉好了,如果不说没有客人来了,就不要吃。正月底这样吃到的肉圆,基本上都是已经收缩得很小,也很干的样子了,但味道确实很香很香。开学后,我们还会带这种肉圆到学校吃。那个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难忘。等到肉圆吃完了,我们就吃咸菜,一连三天。

外婆是最好客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疼爱孩子们的老人。她不但要围着桌子给我们夹菜,还会把肉圆、鸡蛋捣碎,这样我们就不会不吃了。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现在的肉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了,我没有考证过原因何在,也不知道现在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了,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肉少,所以好吃。至少,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实,其他的一切东西,不也都是少的时候,才显得好么。

六、结语

读书年代,尽管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自己总是不满意,老师也不表扬,但有一次例外。那次,就是我在初三时写了《我的小伙伴》。

在这篇《我的小伙伴》里,我写了上面写过的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写了和他们一起上山下水、捕鱼摸蟹的故事。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写得淋漓尽致。当时的语文老师是副校长房老师,他郑重其事地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的这篇作文。我还记得,他说,尽管文章的头起得很长,但因为后面的内容很翔实、很丰富,描写很风趣,所以也不显得臃肿。

等我上了高中,假期里从湖州回到钟管,老师们还在说,我的那篇文章还在被当作范文讲给师弟师妹们听,一直讲了几年。只可惜,这篇作文现在已经无从找寻了。

想在想来,不是我那次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了,而是因为我写的是自己的童年故事,在那里,有我刻苦铭心的美好往事,在那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修饰,那个时候的幸福,是没有附加条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是用笔在稿纸上写的话,纸面上只有很少的修改痕迹的,因为,这篇文章,尽管有点长,我也基本是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在担心。尽管写到这里,我自己还意犹未尽,也已经心潮澎湃,但我还是担心没有触动读者的心弦,读者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有所心动,有所浮想,那么,也请你拿起笔,把你的童年,写下来,因为,那也一定会打动我。

让我们,一起找寻童年的幸福。那种幸福,我们可以享用一生。

我喜欢的是过去的善良的你


暗恋是非常美好的滋味,人们常说,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但是我希望自己的暗恋能够变成明恋,希望能够在阳光下公开和你在一起。

阿俊听着音乐坐上开往县城的火车,旁边一个女生坐下来,她摆好东西,发现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高中同学阿俊。缘分与巧合在一瞬间突然降临。

她表现出极度的惊讶,叫出阿俊的名字,阿俊回头看着她,也惊讶的掉了下巴。宋筱筱这张美丽的面孔在阿俊的记忆里从未消失,如今的她更加的美丽动人。阿俊较高中有些许变化,面孔更加白皙,留起了合适的发型,穿着洁净的衣服,五官构造依然比普通略差些,看起来骨子里倒是多了些自信。

两人寒暄几句。三年的时间把曾经还算要好的关系化为乌有,说说高中时代的事,聊聊大学生活打发坐火车的无聊时光。宋筱筱似乎忘记了阿俊曾喜欢着自己,这是高中班里人都知道的。

火车到达县城,阿俊和宋筱筱结伴出站。刚到门口,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马上站在阿俊面前,宋筱筱率先看见他,他长的和阿俊有九分的相似。宋筱筱猜这定是阿俊的父亲。

阿俊果然叫他爸爸。这个男人大约感觉不到宋筱筱的存在,阿俊介绍给他,他略微点头,甚至没有仔细看宋筱筱一眼。阿俊和宋筱筱聊着天,忽略了父亲的存在。临别时,两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离开时都说要多多联系。

宋筱筱看着阿俊进了一辆奔驰S级轿车,这对于任何知道阿俊的人都是不可想象的荒谬,高中时代的阿俊是个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调皮捣蛋的拖拉男生,是班里最没影响力的荒唐人物,有阿俊,没阿俊,生活学习都一样,没有人会刻意想起阿俊,倒是阿俊上课捣蛋的确给班里人带来欢乐,但也仅此而已。

夜晚,阿俊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宋筱筱,阿俊暗恋了6年的女生,确切的说,不算暗恋,有人帮阿俊向宋筱筱告白,阿俊在场,也没有否认,却没有得到宋筱筱任何答复。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阿俊偶然看见宋筱筱走进教室,马上喜欢上漂亮的宋筱筱。阿俊为了吸引宋筱筱的注意,做了很多事,最擅长的就是上课和老师斗嘴,阿俊在这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马上,班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唯独宋筱筱完全没有看过阿俊一眼,阿俊苦恼之余,想出更妙的办法,捉弄宋筱筱身边的女生,结果依然让阿俊失望

高二偶然的课外实践,阿俊和宋筱筱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比熟人更要好一些。阿俊再没有提起喜欢宋筱筱,却对宋筱筱极度的关心,宋筱筱对阿俊的关心时而欣然接受,时而冷淡,阿俊并没有因此改变,反而把宋筱筱有关的一切都打听清楚,包括家庭,生日,生理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直到高中结束,阿俊没有再向宋筱筱告白。两人都上了省城的大学,却再没有交集。火车上突然的相遇,对两人都有不小的冲击。

无法入睡的阿俊打开微信,发现通讯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1,阿俊打开,是宋筱筱的加友请求,阿俊欣然接受。

阿俊和宋筱筱聊了很多高中时代的事,和宋筱筱有关的过去逐渐浮现脑海,最多的是宋筱筱那冷淡,不屑一顾的眼神。阿俊明白,在宋筱筱提及的往事中,有些事是宋筱筱杜撰的,阿俊并没有为她做过那样的事,也许是太喜欢宋筱筱的缘故,阿俊为宋筱筱做的一切,依然铭记于心,至于宋筱筱为何说些没有的事,阿俊不得而知。宋筱筱给了一点点暗示,阿俊请求一起出去玩。

第二天早晨,日光比平日更加温暖。阿俊穿着平日的衣服提前20分钟到达约定的地点,一刻钟后,比昨日更加艳丽的宋筱筱出现在阿俊的面前。

两人见面依旧寒暄,网络里已恢复要好的关系似乎不足以弥补现实里缺失的距离。

阿俊看着宋筱筱,投以赞许的目光,宋筱筱的确比昨日更加漂亮。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店,阿俊依然像高中时候给宋筱筱类似的关怀,默默往宋筱筱杯子里加了几勺糖,将咖啡色的被子推到宋筱筱面前。

谢谢,真体贴。

阿俊第一次得到喜欢多年的宋筱筱的一声真切的赞美。

阿俊笑了笑,没什么,你这么说我不习惯。

宋筱筱喝了口咖啡,看着阿俊,就要毕业了,感觉大学缺少了什么。

我们的生活一直在缺失与弥补中交替进行,无论那个年龄段,都是如此。阿俊说。

你说话方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么犯二的你,那时候的你挺可爱的。宋筱筱说,很多事,得趁着年轻,过了适合的年龄,弥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是啊!阿俊像是敷衍。

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宋筱筱问。

和高中一样。

宋筱筱略显疑惑,实在想不起来不起眼的阿俊有什么爱好,却又不能直接问。

阿俊喝了口咖啡,看着路上奔驰的汽车,我曾经喜欢某个人很多年。阿俊像是和外面的某个人说话。

如果那个人也喜欢着你,你们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俊点点头,沉默了良久,两人一起离开咖啡厅,往高中学校走去。时隔三年,久别重逢的两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相对无言。

宋筱筱说了一大堆感谢阿俊的话,阿俊依然把曾经对宋筱筱的关心当作理所当然。喜欢一个人,就会为她做一些本不可能为自己做的事。

学校的路边依然住着一个70多岁的流浪老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的沧桑,阿俊每次路过,都会给她买些吃的,这种行为让没有特别优点的阿俊内心深处十分慰藉,这次也一样。

老人的腿绊到了宋筱筱,在宋筱筱干净的裤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印迹,老人忙说对不起,宋筱筱什么也没说,鄙夷的眼神夹带着愤怒看了看老人,这一切装进了阿俊的瞳孔,阿俊心里隐隐作痛,这种行为对于美丽的宋筱筱,是绝不该有的。阿俊心脏的位置仿佛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黑洞,越变越大,吸走了和宋筱筱有关的一切美好回忆。

阿俊不作声,宋筱筱问一句,阿俊答一句。宋筱筱终于打听到阿俊家是采矿的,虽然今年铜价跌落到2万多,依旧做的风生水起。

宋筱筱凝视着阿俊不帅气的脸,发现阿俊比以前变了很多,现在更能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