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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

发表时间:2021-01-11

【www.qg13.com - 树儿的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苦儿",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苦儿嫁给毛武,本来就有点不般配。苦儿长得三粗五大,毛武长得俊秀,就因了家里穷,娶不起媳妇,母亲毛氏托了好多人才把苦儿求到家里来。苦儿长在湖区,从小跟着父亲哥哥们下湖网鱼,是个十足的野丫头。

毛武虽说家境贫寒,读了点书,因孤儿寡母,书也没有完全读通,却有了些书生的脾性,总是幻想着从书中走出颜如玉,因住在长江边,又幻想着长江里有那成了精怪的鱼,能变成人形陪着他,那也强过苦儿这女人。

苦儿看毛武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难免跟上跟下,巴不得寸步不离,这让毛武很烦,骂了苦儿几次,苦儿还是不知进退,苦苦纠缠,毛武酒后打了苦儿,苦儿争辩,毛武说苦儿是个轻浮女人,又没有长一张让人心生怜惜的脸,除了撒网打渔,养猪,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苦儿站在水边望着水中的那个人影,越看越难过,黑黑的,大鼻子小眼睛,衣服上尽是补巴,哪里像二十来岁的女子?苦儿唉声叹气,更加尽心伺候婆婆,伺候毛武。幸好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婆婆满心欢喜,无奈儿子还是没有让她得到毛武的心,毛武对她还是冷淡。苦儿有一双儿子羁绊,心思也就没有那么多放在毛武身上。

苦儿勤劳,起早贪黑网鱼,家里渐渐有了点钱,毛武每天衣着光鲜逛街,跟镇子上又头脸的人打牌,看上了窑子里一女子,回家闹着要娶那女子回家,母亲反对,毛武不敢顶撞母亲,盛怒之下痛打苦儿。苦儿想不开,一绳子吊死在房梁上。

苦儿死了,毛武也清醒了,望着一双儿子,只好捡起家里养家糊口的担子,在母亲的怨声中度日。苦儿刚刚下葬,每到晚上,家里的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像有哭声又像有笑声,毛武心虚,知道是苦儿心有不甘,跟母亲商量之后,带着儿子远走他乡,留下空房投奔亲戚去了。

苦儿每天网鱼自然认识那些挑菜挑担去镇子上的小商人。自从毛武搬走,每次有人经过,屋里就会有人说话:“我说哥哥,你去卖鱼吗?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呢?”

胆子大的不做声,挑着胆子就走,只要走过了他们家的大门,篮子里的鱼就会不停的蹦出来,捡进篮子里又出来了,活活的鱼到了市场就死了,就会亏本。胆子小的说一句:“毛家嫂子,我送条鱼给你,你让我去赚几个吃饭钱哈。”顺手丢一条小一点的鱼,一路平安无事。有些女人挑菜上街,丢棵菜也会没事。

话说老憨从小就不信邪门,他不仅自己打渔,还贩鱼,一天打渔,一天卖鱼,是远近有名的大胆子。去镇子上非得经过毛家,平时经过总是喊一声毛家嫂子,生意好不好?听说苦儿死了,夫家被她吓走了,这天挑着担子过去,就听有人在喊:“憨哥,这么早啊,今天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

“苦儿,你是人还是鬼哦?还真说话了?”

“我知道你心理不相信,做人也不要这么小气,丢一条鱼给我,我保你今天赚钱。”

“我要是信你,那我跟你一样了。走了,没时间跟你瞎扯。”

“憨哥,不信吧,你今天肯定要亏大本。哈哈哈哈。”老憨身后留下一串笑声,笑得老憨毛骨悚然。

老憨到了集市,卖了鱼一算账,不知怎么就少了十斤鱼,回家的路上一看,这里一条死鱼,那边一条死鱼,都臭了。老憨心里生气,暗说道:“好你个苦儿,你等着吧!”

过了两天,老憨又挑了一担鱼走过了毛家,苦儿笑嘻嘻的说道:“憨哥,前天亏本还没有亏怕?不信我今天让你亏更多。”

“你把自己说得这么灵,谁相信啊。都说你能现身,要不你出来让我看看,看是不是你真能现身。”

“你要不怕的话,那我就出来了。唉,憨哥,我是舍不下两个幼儿,想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那你出来,我不怕。”

随后,老憨看到个影子朝自己飘过来,忽然从鱼篓子里抽出一根铁链对着苦儿的影子甩了过去,嘴里说道:“你傻呀你,你心好人好,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懂你的人还苦苦守着,快去投胎吧,来世生漂亮了,就不会这么苦了。”

说来也怪,打那以后,毛家房子里还真清静了,更奇怪的是,老憨的妻子就在那天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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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一个毛病,每天早上一旦被吵醒,就会又哭又闹,那个时候,她的母后很凶,会不停骂她,但是她的父皇会一直抱着她,哄她睡觉。”

芽儿说着,吐出一口烟圈,旁边那个男人,拨弄着她的头发,两只修长的大手熟练的在她身上滑来滑去,像抚摸一件艺术品。

“但是,她和父皇一年也见不到几面,父皇不在的时候,没有人会哄她,任凭她哭闹,渐渐地,她就改掉了发起床气的毛病”

“再后来呢”

“后来,她就长大了,遇到了一个王子”

“再后来,她和王子就分开了”

男人灵活的右手顺势解开她的内衣,一头扎进了她的胸前。

“我爱你,我的公主”

凌晨三点的上海,狭小的出租房里,只有黑夜,和黑夜的喘息声。

高琛,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身边男人沉沉睡去,芽儿轻轻搂住他的后背。

“芽儿,到你上了”

芽儿带上面具,顺手提过吉他,走上醉意朦胧的吧台,红颜酒吧里两类男人居多,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和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在迷离的灯光下,芽儿觉得,这两类人,其实没有差别。

大概脱下衣服以后,高琛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也没有差别。

胃里一阵作呕,差点没能把一首歌唱完。

夜色渐浓,和她一起表演的姐妹,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芽儿和她们不同,她们是表演,芽儿是唱歌。表演需要调动你的四肢,胸部和屁股,而唱歌只要一把吉他。

眉清目秀的她,十八岁就在红颜驻唱,却只有唱歌这一个工作,以至于当她在高琛身下流着眼泪说疼的时候,高琛讶异的眼神像在看一只从马戏团跑出来的棕熊。

那天晚上,是她认识高琛的第一天晚上。

她来上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连坐火车也是逃的票。她对老板红姐说想唱歌,红姐是个不到五十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缓缓吐了她一脸烟,于是她就被留下了。

很多人眼里的上海,是梦想,富贵和繁华。对于芽儿来说,却只是郑泽宇。

北京的小胡同,糖葫芦和郑泽宇就是芽儿的童年,还有当当的自行车铃响和晚饭时间准时响起的芽儿妈的谩骂,那是因为她从早到晚都跟着宇哥哥,从来不记得回家吃饭。

那时候,宇哥哥说,长大后要娶芽儿;

宇哥哥说,要和芽儿一起上大学。

破旧的出租房内只有一台老旧的破电风扇,窗户已经摇摇欲坠,所以芽儿也不敢去动他,床是高琛送的,原来的床已经塌下来一块,被子上有细碎的花纹,芽儿总把被子洗得干干净净,高琛说,有一股奶香味。

高琛说,每次到芽儿这里来,总是觉得很安心,那时候,芽儿摸着他的头发,听他絮叨工作上无聊的事,而后高琛在她全身留下一个个深情的吻,每一个吻,都像一个庄重的承诺。

“芽儿,我爱你”每次他都会这样说。

芽儿想起高琛隽秀的字,在热血沸腾的红颜酒吧,他的小纸条写着唱得真美。

有人要她陪酒,有人要她摘下面具,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你唱得真好。

“芽儿,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芽儿”

“芽儿你为什么要来上海”

“没地方可去”

“怎么没地方可去”

“房子被姑姑拿走了”

“芽儿,你父母呢”

“妈妈走了,爸爸死了”

“芽儿你真会说故事”

“高琛,那个公主的故事,是个悲剧”

春入夏的时候,芽儿的胃就会很难受,几天几天的吃不下东西,当初为了练酒量练出来了胃病,却还是沾酒就醉。

这几天更是难受,早起的时候,胃里面就是翻山倒海。

白天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芽儿,就在偌大的上海到处走走。

X大的樱花开了,不知不觉,芽儿又走来这里。

几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深秋,校园的林荫道上布满了落叶,风一吹,飒飒的响,脚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好听。

郑泽宇和他手心里的奶茶和身边一袭长发的女孩就这样撞入了她的视野。他们走过小道,又旁若无人的离开。

那天,芽儿想和宇哥哥说分手,却发现,其实谁也没有承认曾和对方在一起。他们就这样自热而然而又不负责任的走了许多年。

而他说要娶芽儿的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之后,她就遇到了高琛。

“上周忙着开我儿子的家长会,没有来,芽儿你有没有想我”

“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嗯?”

“你儿子”

高琛的手机里,都是他儿子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圆嘟嘟的,眉眼之间,有着和他一样的冷峻和严肃。

“高琛”

“嗯?”

“我要走了”

“高琛”

“芽儿?”

“我的真名叫芽儿”

高琛,离开的时候,关于你,我一无所知。

来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走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眉眼之间,一定也是和你一样的冷峻。

故苦


有一种距离叫做远方,有种远方叫做故乡,有种故乡叫做故苦。故土难离,几千年来中华儿女们代代传承坚守。

坐着故乡的汽车在故土上飞驰,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映入眼帘,望着春天里绿叶红花倾泻一地,溪流哗哗欢快而又徐徐而行,夹杂着寒冬腊月的残枝枯叶,一直向前不知何时终了?

清晨天未亮时,打鸣的公鸡在雄姿英发般酣唱,而凌冽的寒风透过窗边空隙丝丝入骨,在昏暗的房间里依靠清晨一星半点儿的阳光沿墙而立,鼻尖已触及母亲准备的吃食香味,此刻不得以起身锄草,尽管睡眼惺忪,也不得不在田间戴月禾锄,在野性的田园里靠天生存。

日上三竿的正午,阳光最是毒辣,抬头一看对面大叔树荫下,人们已熙熙攘攘乘凉纳风,如若秋意掠过,手里还拿一个青黄不接的火把梨,要在嘴里,一声水花四射。

晌午时分本应是小憩进食,但必须趁着日头还在,将一年最后的富足耕耘,虽饥肠辘辘,但望着田间的硕粒颗颗饱满,也不禁一展舒容,看着西沉的太阳说着来年必定大丰收。

傍晚的夕阳下,黄土地变得血色模糊,或许这是太阳馈赠给这片土地的所有心血,是它遗留给故土的最后一点力量,不让故土对它知恩图报感恩戴德。

随着北斗七星的辉耀散落大地,夜晚在不知觉中来临了,只见昏暗的灯光眨巴着眼睛,灯下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挑灯夜战,仿若针尖以替代她雕刻了一颗爱子无悔的拳拳之心。

看着异乡的核桃树苍翠盎然,不禁看到一家几口人在核桃树下纳凉进食,谈笑风生,只是不觉间核桃树已满目疮痍越发的沧桑了!

致敬异乡奋斗的打工者!

哑儿


哑儿是小镇上的一个小乞丐,哑儿和爷爷生活在废弃的城隍庙里,无依无靠。

今年冬天异常的寒冷,但小镇上的灯火却依旧那么旺。废弃的城隍庙里见不到温暖的火光,寒风一阵阵的吹来,哑儿和爷爷已经饿了好几天了,爷爷受了风寒,躺在草堆里。他脸部的皮肤已经干涸,紧紧地贴在骨头上。

哑儿,爷爷怕是撑不住这个冬天了......爷爷放心不下你啊......低低的喘息声从爷爷口中发出。

哑儿静静地望着这个唯一的亲人,眼泪无声的留下来。他知道,再没有食物,爷爷很快就会离他而去。

趁爷爷睡下,哑儿静静地走出城隍庙。街上人来人往,红红火火的气息让哑儿心中感到一丝落寞,仿佛自己的寒酸与其格格不入。

远处的包子铺传来香喷喷的味道,哑儿肚子开始咕咕的响。哑儿跑到街边的小河边将手洗干净,又跑到包子铺前,静静地看着卖包子的中年人。

中年人注意到哑儿的目光,看向了他,笑着说:孩子,饿了吗?

哑儿狠狠的点头,中年人笑着递给他一个包子,拿去吧。哑儿看了看他,却迟迟不接住包子,怎么了,孩子?中年人疑惑,只见哑儿打开口袋,示意自己没有钱。

中年人笑笑,孩子不要钱,当大叔送你的。哑儿猛然抬头,稍稍愣了几秒钟,眼泪便猛然流出,很想张口说谢谢,却无奈没声,只有努力做着口型。中年人笑了,快回家吧。哑儿重重鞠一躬,便往城隍庙跑去。

没人知道,这时候的哑儿心里是多么开心,仿佛冬日的寒冷变得开始温暖,哑儿嘴角挂着最温暖的微笑。

匆忙的步伐让哑儿忘记看路,一声闷响便撞在了别人身上。

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撞本少爷!少年一阵怒骂,重重的推开身上的的障碍物。

哑儿被推在地上,手中的包子也滚入雪地。一阵惊慌,便扑过去,抓住那滚动的包子。哈哈哈哈,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哑巴乞丐啊!少年的嘲笑响彻雪地。

怎么,今天老乞丐没和你一起?这么多天没吃饭,怕是熬不过,死了吧!哈哈哈 !少年的声音狠狠的刺痛了哑儿的心,哑儿顿时便扑过去,将少年扑倒在雪地。

妈的,臭乞丐,居然敢推本少爷,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罢,便和一起的男生将哑儿围起来痛打了一顿。鲜血从哑儿口中喷出,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哟,手里居然有个包子,不知道又是偷了谁的东西!少年强制夺过包子,哑儿立刻便紧紧拽着少年的衣服,眼里含着泪水,似在恳求。呸,敢拉本少爷的衣服,我非让你好看!说着少年将包子扔在雪地里,用脚狠狠的踩。我让你吃,让你吃!哼!

哑儿看着雪地里的包子,眼泪涌出,哭泣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少年的笑声将哑儿狠狠的打入冰冷的境地。远处的我呆在原地,不敢靠前,因为我惹不起这个霸王,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一根针慢慢的刺入我的心,让我窒息......

儿子你在这里啊!快快和我回去,你爹和你大姑父都等着你吃年夜饭呢!一位中年妇女从远处跑来。

好的,娘!少年回了一句,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哼!少年便走向那位妇女。

呀!怎么有血?儿子你没事吧?妇女将少年抱在怀里反复看了一遍。娘,我没事。少年笑着,那......妇女疑惑的看着少年,不多是教训了一个不知好歹的臭乞丐!

妇女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娘还以为谁打你了呢!臭乞丐你就不要理他,打他也不怕脏了你的手啊。妇女瞥了一眼哑儿,少年乖顺的回答道好的,娘。我们走吧!说罢,朝哑儿做了一个鬼脸,拍拍屁股便走了。

雪地里,哑儿慢慢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向了风雪深处。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我竟如此冷漠无情了......

一路上风雪渐渐侵蚀着哑儿的心,但那颗心并未寒冷,想着爷爷还等着自己,哑儿便觉得那颗心脏正炙热的跳动着,有了牵挂,再多的苦也不算什么。

推开城隍庙的门,哑儿有些高兴,急急地便奔向爷爷身旁。

哑儿轻轻推着爷爷,但爷爷并没有反应,哑儿有些着急又推了两下,爷爷人没有反应。哑儿抖着手探了探爷爷的鼻息,那里很冷,很冰......爷爷,已经离开有些时间了。

哑儿仿佛听见有东西破碎,一点点碎掉。那时哑儿的心,渐渐寒冷,渐渐坠入冰渊。顿时,哑儿失声痛哭,那久久不曾有的声音回来了,但却是以这种形式。冰凉的泪水划入哑儿的心,现在的他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不知道,只觉得心很痛很痛......

堂上已破旧的城隍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是浅浅的笑,不知是凄然还是高兴。

午夜来临,新年的爆竹声掩盖了这一切的凄凉。人们享受在新的一年的来临,家家欢笑声连绵不断。

开春后,没人再见过那个哑巴乞丐,也没有人还记得他,只是城南的包子铺老板说,不久前见到那孩子远远地在树丛中看着他,并且深深鞠了一躬便跑掉了。老板说本来想拦着他,看他瘦的只有骨头了,结果......唉......

那之后,便再无哑儿的消息。偶然一次,我去了那破烂的城隍庙,在堂内留着一些干枯的草,几个破碎的碗,和一个发黑的成沙的包子。我记得,那是那时候的馒头......这一幕幕深深地刺痛了我,眼泪顿时喷涌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罪恶感,它将一直伴随着我,一直一直......

我想,若我再见到哑儿,我会向他道歉,让他原谅我的冷漠,或许这样,负罪感就没那么强了。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他或许已经死了,或许在哪里好好地活着......

三儿


小三。

这个外号不好听,但我还是朝她笑了笑,默许她的任性。

初三的外号,从出现的那刻我就厌烦。上了高中以为能摆脱,但见到她的那一刻,只是见到她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外号还要继续跟随着我。

果不其然,她的一声招呼,同学的憋笑与私语让我有些恼怒。

嗯。鼻腔出来的怒火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熄灭。

她摸了摸我的头。

别动。向来冷漠对人的我有个缺点,容易脸红。怒火烧到了脸上,火辣辣的。

脸红了。她笑起来与半年前很像,话也很像。

别叫我小三。我希望喝水能缓解我红透的脸与烧坏的脑子,但效果不好,依旧红的烫手。

小三.......一如既往无视我的反抗,拖长音又叫了一句。

我没搭理她,摆弄着桌上的纸笔。她好像发现了我的恼羞成怒,放下了一块凤梨酥,徐福记的,然后走回了她的位置。

我手忙脚乱的把那块凤梨酥丢进桌里,低头填着书上的ABC。

她好像哭了。同桌知道我和她之前就是同学,特意戳了戳我。

我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来看起手里的书。

同桌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她哭我还能不知道吗?从她低下头趴着桌上的那一刻,我的书再也没有翻过页。

我撕了页纸,见同桌没注意,写了句话,揉成一团想传过去。

犹豫到下课,汗浸湿的纸团在手里潮潮的, 我握紧拳头,从她身边走过。

晚自习结束回到家,我拉开抽屉把纸团塞到了最角落,关紧抽屉。

又分手了啊......不管了,那几个同学应该很会安慰人的,没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这一天我睡的比以往要晚些。

别这样啦我的脸又红了,午休时间我只能轻声抱怨。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攥着我的衣服。隐约听见轻笑。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在午休的时候总爱跑到我身后的座位睡觉,一只手还不安分的攥着我后背的衣服。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样睡的安心。

老师会来的,看见了我们就说不清了。

你这样睡手会酸的。

你不是有点洁癖吗,睡别人桌子上不难受吗?

我的话她从来当作耳边风。我回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把凳子往后挪了挪。我没敢睡,看着书偶尔瞄向窗外,怕班主任的神出鬼没,偶尔来了,我伸手将我衣服从她手中扣出,等班主任走了,她伸手一通乱摸,我只好迅速的抓着她的手放在我背后。

她碰到我后背的触电感每每都烧红了我的脸。

第一次后,除却生病,冬天我也会在父母的不理解下固执的到学校午休。

中午上学就像放假一样兴奋的我就像个傻子。

当她的唇印在我脸上时,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晚自习,放着电影,大伙都很开心,她突然坐到我身后,我回头......

很软,其他的都忘了......

还记起来一件事,那一天开始,我爱上了她。

那一晚没有改变什么,我们还是朋友,做了六年的要好朋友,只是朋友。

你有我呢,我一直在。

纸团在最近收拾的时候掉了出来,我看了眼上面我的字,字一如既往的丑,我一如既往的陪在她身边。

问我爱了多久才放下?

我想吃凤梨酥了。

秀儿


那是一个封建的年代,秀儿喜欢上了一个人,本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又是她如何努力也望尘莫及。她喜欢的不是别人,就是县城里富豪家的大少爷。他们相遇是在一年一度的庙会上,秀儿是和几个姐妹一起来的,都想求个好姻缘。巧的是他也随母亲前来庙会,为父亲求一平安符,就在秀儿拜完佛转身的瞬间对上了他的眼!那是一双充满了凉薄之意的眼,看了便让人心疼,想伸手抚平他眉与间淡淡的愁。会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一双眼?再仔细一瞧,除了愁容,眉与间是难掩的英气,棱角分明,唇红齿白,再看,一身的绫罗绸缎,扶着身旁妇人的那双手如剥了皮的白葱,不用想定是哪个富家少爷。这时,旁边的姐妹搭话了,她才知道那是傅家的大少爷傅柏宇。

一面之缘却种下了万千愁丝,那容貌,那眼神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无奈他住在高墙别园,她住在街头小巷,再见他一面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每每从他家府门路过,都要驻足良久,盼他能从那紧闭的大门里走出来,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就这样等啊!盼啊!盼啊!等啊!直到好姐妹给她带回来了一个好休息,傅家在招工,要几个手脚灵力的丫鬟,这可乐坏了秀儿,如此这般不就能见到他了。

这晚他高兴的一夜未眠,第二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涂了粉擦了胭脂,穿了一件鲜艳的衣服,衬着秀儿较好的容颜白里透着粉。她来到了深墙别园前,望着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这便是阻挡她和他之间的那扇门,曾经是望眼欲穿,如今要大大方方的跨进去,心想着进了这扇门她就离他更近了,从此不用在饱尝相思之苦!很幸运她被选中了,成了傅府的一位丫鬟。就在她进府的第二天,府上张灯结彩,张罗着办喜事,傅家就一独子,不是傅老爷纳妾,也不是嫁女,正是傅柏宇娶妻。傅家家大业大,来贺喜的人定不会少,傅老爷怕忙不过来便又招了几个丫鬟,这才有了秀儿进傅府。

这一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她难以接受,自从那一面之后,如此之久的期盼,却看到的是心心念念的人成为她人夫。秀儿听着外面叫嚣的锣鼓声,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花衣裳,直到听到礼成一声落下,她深深的闭了眼,仿佛做了一个很难的决定,而后迈开步子走出了深墙大园,至此,她从未看过他一眼,一直都是一个抽泣的背影。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经过那扇门,她知道阻隔他们的又何止那扇门!那深墙别园里已经住的是另一个她,她又如何挤的进去,她又如何知道他是否会接纳她。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他从未给过她一句承诺,哪怕是一个眼神。她只是一味的认为跨过了那扇门便能天长地久,许久的痴情变成了痴心妄想。难得她懂了,虽然懂的过程让她撕心裂肺,可却是一个抹不去的成长记号。后来她想起了那天去庙会上求姻缘,姻缘上说,她的缘分不在今年在明年,她爱上他是在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