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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1-01-18

梦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梦魇,欢迎阅读与收藏。

哒哒哒哒------

机枪子弹在头顶呼啸掠过,坦克钢铁巨轮轰轰隆隆滚动着,向脆弱的肉体开过来------

不知在什么世界,不知在什么国家,不知在什么地方。无边的黑暗,他在黑暗中飘浮------

他的美丽的恋人向他招手呼救,黑暗正在吞没她------

他去救她,却好像有无数妖魔压迫在身上,扼住他咽喉,他用力挣扎,但手脚如被束缚------他感到窒息,感到死亡的恐怖;他用力呼喊,可是喊不出话语,只发出“哦、哦”的声音------

“醒醒!醒醒!”女人用一双柔软的手摇动他,轻声呼唤。

他睁开眼睛,看见身旁的妻用温情的目光注视他。

“又梦魇了?看,出了一身盗汗。”妻用纸巾擦拭他胸前的汗水。

他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摆脱,怔忡的坐起来。

妻关切的问:“还是那可怕的梦?”

“嗯。”

妻温和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默君,我不是和你说过嘛,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事了。”

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下了床,拿出一枝烟点燃,走到卧室窗前,一边吸烟,一边凝望窗外夏夜的星空。

窗外,城市在深夜中沉睡,只有街上夜总会的霓虹灯在变幻闪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悄然陨落。

淡蓝的轻烟在他眼前袅袅升起。如烟的往事,流星般的恋人,涌现在他心头------

那时,他的名字不叫默君,叫向建国,是名牌大学文学系三年级的学生。

他出身农村贫寒家庭,全凭着勤奋努力考入名牌大学,入学后刻苦学习,在文学杂志发表了几首短诗。其中一首“街头”,写道:

繁华的城市

光怪陆离

宝马奔驰流过

各奔东西

行人脚步匆匆

从哪里来

向何处去

一个女孩

街边长跪不起

破旧衣服

难遮瘦弱躯体

铺在地上的纸

诉说凄苦身世

求助学费

她愿出租自己

几个人驻足

又摇头离去

艳阳天下

只留一声叹息

他的颇具才情的诗篇获得优秀作品奖,在同学中赢得了“诗人”的雅号,也赢得了同班女同学林昭华的青睐。

林昭华是同学公认的校花,父母是老教师,哥哥林卫华在王牌军中任上尉连长。她美丽纯真,热情开朗,是活跃人物,被同学推举为学生会文化部长。多少富商巨贾豪门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视为粪土不为所动。同学们送她外号“高傲的公主”,出人意料的是“高傲的公主”却喜欢带着乡土气息诚实善良寡言少语的“诗人”向建国。

入学时他们相遇了,二年级他们相知了,三年级他们相爱了。他们携手校园,林中湖畔留下他们的足迹和身影。他们在同一教室上课,在一个食堂吃饭,林昭华碗里的饭菜,不多的肥肉,总是拨一半到向建国的碗里。

他们激扬文字,纵论前途国是。和绝大多数同学一样,幻想着将来成为国家栋梁,担负起天下兴亡的责任。那时候,学生课余饭后议论最多的是社会缺乏公平和正义,官场普遍存在的腐败现象。专制体制下的官倒,以权谋私,鲸吞国有资产,群带关系,等等等等。学生多是热情的,单纯的,幼稚的,冲动的。他们对国家充满热爱,对生活充满希望,向往清正廉洁的政府,自由民主的空气。他们不怕竞争,只要求大家站在同一条起跑在线上;他们对专制腐败最为痛恨,义愤填膺,积淀着越来越多的愤慲与怨怒,犹如地火在地下运行。终于,地火喷发了。学生们游行汇聚到共和国广场上。他们打出了横幅标语:维护宪法!反对腐败!实现民主!争取自由!学生点燃了导火索,市民群众纷纷参加,越来越多的人在广场聚集,到晚上广场已经聚集上万人。

学生们在广场静坐,要求当局接见,要求新闻言论自由,政府官员财产公开,取消游行限制,提高知识分子待遇。武装警察组成人墙守卫在政府门前,阻挡学生。有些学开始冲撞警方的人墙,双方发生肢体冲突,有学生被打伤。学生们更加气愤。

连一向老实的向建国也说:“投诉无门,反遭欺侮,是可忍孰不可忍!”

激进的学生号召:“我们罢课!”

学生开始罢课。当天晚上广场上的学生人数巨增,有一二十万人。

当局没有响应学生的诉求,却由喉舌报纸发表一篇社论,说学生运动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是一次动乱,其实质是要从根本上否定执政者的领导,否定社会制度。

社论在社会引起反弹。民众和社会各界人士,包括几个大学的校方都表示不满。

“学生的口号是反腐败,要民主,并没有反对执政者啊!”

“什么有计划的阴谋,外国势力插手,还不是政治斗争的老一套!”

社论在学生中引起更大的抵触情绪。学生们被激怒了。

第二天,几万名学生举行更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学生们打出标语:和平请愿,不是暴乱!反对腐败,拥护当局!

游行后发表声明,宣布将从次日起结束罢课行动。

学潮似乎就这样平息下去------

“默君,吃早点,该进货了!”

妻的呼唤把他从回忆中召回,一杯牛奶两个煎蛋已放在他的面前。

他简单洗漱一下,吃了早点,和往日一样,带着一个伙计,开车去农贸市场。

妻经营一家“真情酒店”。真情,货真价实,热情待客。妻有经营头脑,善于交际,负责管理,他甘心做帮工,负责进货。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经济生活明显改善,来酒店吃饭的人也日益增多,酒店生意兴隆。他们赚了不少钱,店面几经扩大,买了一套公寓,买了一辆小面包车运货。他采购一车时令新鲜的蔬菜和各种鱼虾海鲜,回到酒店。

妻正在对集合在酒店门前的员工们训话,准备酒店开门营业。

“旅游黄金季节周到了,游览广场的人一定很多,我们酒店客人不会少,大家要加油,好好干!”

“加油!”员工齐声回应。

时近中午,顾客越来越多。有外地游人,也有附近政府机关或公司上班的白领。那些逛首都的游客,吃得简单,或一碗炸酱面,或一盘水饺,或一屉小笼包外加一碗酸辣汤。白领们是常客,和老板打招呼,吃的也讲究些。鱼香肉丝,宫爆鸡丁,糖醋鱼块,点一两个菜再来一瓶啤酒。

妻不让他干下手活。他坐在店堂角落,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看着酒足饭饱的人们满意的离去。

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很少有人知道饥饿的滋味。他知道。

淡蓝的轻烟在他眼前袅袅升起,他又陷入回忆------

------学潮并没有平息。校园里仍在争论。

“我们要求政府承认学生运动,撤销社论!”

“我们还戴着反革命的帽子,怎么能复课?”

“当局最会秋后算帐。我们这辈子前途就毁了!”

“我们绝食!”

炎夏骄阳似火,裸露的广场如同蒸笼。林昭华、向建国和数百名学生在天安门广场绝食静坐,要求政府肯定学生运动,推翻社论。他们知道了饥饿的滋味。向建国身体健康还挺得住,林昭华和体质差的同学已经几次晕倒。几天过去了,政府方面不加理睬,参加绝食抗议的学生越来越多。许多市民同情可怜绝食的学生,自行募捐抢救学生。大爷大妈们给学生送水送饭。一个面容秀丽的女青年天天给学生送水送饭,她拎着一壶水和一篮小笼包,来到林昭华和向建国面前。

“同学,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谢谢!”林昭华和向建国要了点水喝,拒绝进食。

女青年同情地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斗不过政府的。你们正年青,绝食会饿坏身体的,身体是本钱呀!”

“我们别无选择。”林昭华说。

女青年塞给林昭华和向建国几个包子,小声说:“你们偷着吃吧。”

到了绝食第七天,一位领导人来到广场对学生发表谈话,呼吁学生停止绝食,说政府不会因此把对话的门关起来。说完向在广场的学生们鞠躬。

学生们被讲话所感动,热烈鼓掌。林昭华、向建国和一些学生哭了。学生们当即宣布停止绝食改为静坐。他们看到希望:政府可能改变对他们的定性,和平解决学潮。

然而,第二天另一位领导人在电视上声色俱厉地发布“戒严令”:为了保障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开始戒严,让游行示威制造动乱者尝尝专政的铁拳!

当夜,从外地奉调进京的十几万戒严部队,乘坐卡车、装甲车和坦克,分别从几个方向向城区、向市中心开进。

各大学广播紧急通知:戒严部队就要进城!

学生们惊愕了!

“我们反腐败,要民主,又有何罪?”

“有压迫就有反抗,这是天赋人权!”

学生们的希望变成绝望,绝望变成愤怒。

市民也惊愕了,议论纷纷:“要对学生动武了!”

“学生真可怜,政府迟迟不予回答,回答就是镇压。”

“镇压学生没有好下场!”

“不能让军队进城,我们去拦住军车!”

上百万人在广场和长街再次举行游行示威,人山人海。学生们创作的大型雕像“民主女神”,树立在广场上。

戒严部队奉命进城,市民学生坚决阻挡,他们向官兵喊话:

“人民的军队,怎么来镇压人民呢?”

“人民子弟兵,不应该把枪口对着父老兄弟啊!”

年轻的官兵无言以对,显得不知所措。

幼稚而冲动的学生,热情而善良的市民,怎么也没有想到灭顶之灾正在临近。

戒严指挥部发出了措词更为严厉的紧急通告:戒严部队一定要按计划执行戒严任务,任何人不得阻挡。如遇阻挡,戒严部队将采取一切手段予以排除!

从深夜到凌晨,戒严部队强行推进,与学生和市民在市郊和城区发生严重冲突。王牌军先头连队由连长林卫华指挥,搭乘坦克和步兵运输车,通过重重阻挡,开进广场附近再也无法前进。

“连长,怎么办?”士兵们问。

林卫华通过报话机呼叫指挥部:“我是连长林卫华,先头部队和坦克前进受阻。”

“今夜必须到达预定位置,与对面来的戒严部队在广场会合!”

“前面几千人阻挡,坦克无法前进!”

“上级命令可以采取一切手段!”

“什么手段?”

“你们手中是烧火棍吗?”

“怎么能向赤手空拳的学生和民众开枪?”

“这是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服从命令军法论处!”

林卫国放下电话,拔出手枪,犹豫不决。

这时林昭华发现连长是自己的哥哥,撇下向向建国疯狂般挤到前面。

“哥哥!”

林卫国惊愕了:“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同学们一道参加游行和绝食。”

“你真幼稚!”林连长急得直跺脚。“赶快离开这里回家去!”

“不!我们反腐败,要民主,有什么罪?为什么给我们戴反革命的帽子?不给我们摘掉帽子我们不回去!”

林卫国急得声音都变了:“妹妹,不要再胡涂了!同学们,快离开这里吧!上级有命令,再阻挡部队前进,就要开枪了!”

“你要开枪就不是我哥哥!”

林昭华和几个同学举起双臂,拦在坦克前面。他们不相信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会向他们开枪。

步话机里传来上级的吼叫:“执行命令!”

“连长?”士兵们等待命令。

林卫国浑身颤抖,眼睛滴血,如痴如狂。一边是军令如山,一边是兄弟姐妹,怎么办?忽然他把手枪指向自己的头颅。

“人民万岁!祖国万岁!”呯的一声------

“连长!”士兵们呼喊敬爱的连长。

枪声就是命令!士兵们暴怒了,疯狂了,扣动机枪板机。

哒哒哒哒------

枪弹在头上呼啸掠过,钢铁的巨轮轰轰隆隆滚动着,向脆弱的肉体开过来。

市民和学生听见枪声,四散逃命。

流弹射中了林昭华,她象一只垂死的天鹅,扑倒在广场上。

向建国拼命挤向前去,呼喊:“昭华!昭华!”

没有回应。林昭华美丽的大眼睛空茫的望着黑暗的夜空,她至死不相信这是真的,死不瞑目。

坦克已冲到面前,向建国闪向路旁逃离,就在此时他的头上遭到猛击,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戒严部队占领广场,民主女神被坦克钢铁巨轮碾碎,少数学生留守在纪念碑附近不肯离去,被士兵包围强制驱散。

终于,共和国广场上只有铁血,没有人民。

那是历史上空前血腥的暴虐的悲惨的一夜。

那一夜,多少人通过电视直播看到坦克进军广场的画面,听到枪声和呐喊。他们在泪水中明白了什么是民主,什么是暴政,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成千上万的市民和学生受伤,成百上千的市民和学生死亡。

冲洗不掉的淡淡血痕,留在长街,留在广场,留在人民烈士纪念碑基座上。

广场在颤抖。广场在呻吟。广场在流泪。广场在哭泣。

那一夜,中国无人入睡------

“默君,啤酒不多了,你去进几箱啤酒吧。”妻呼唤他。

他顺从地掐灭烟,开车去啤酒供应点,拉回几十箱啤酒。

妻给擦拭额上的汗,关心地说:“累了吧,没你的事啦,回去休息一下。”

他顺从地回到酒店后面的家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望着天花板。平日他都午睡一会儿,今天却睡不着------

------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温馨的房间,躺在床上。

他挣扎着坐起,奇怪的问:“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家。”一个年青秀丽的女子站在床前。

“你是?”

女主人嫣然一笑:“你不记得我了?”

向建国头脑清醒了,记起来她是这些天给他们送水送饭的女青年。

“我怎么在你家?”

“你被打昏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向建国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女主人扶起他,说:“凡是善良人都会这样做的。你坐着,我给你拿早点。”

女主人出去端来一大碗馄饨,几根油条,放在桌子上。

“趁热吃吧。”

他确实饿了,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完。

身上有了力气,他起身说:“谢谢,我得走了。”

女主人劝阻:“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走!”

向建国摸摸头上缠着的绷带,伤处确实很疼痛。

“外面怎样了?”向建国急于知道外面的情况。

女主人打开电视机。

他们看到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中,那个品貌端正和蔼可亲的女播音员,一袭黑衣,以沉痛的声音播送天安门广场学生被驱散的新闻。一边播音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热泪盈眶。

第二天,那位电视台女播音员从银屏上消失。

恐怖在蔓延。

“我要回学校看看。”向建国挂念着林昭华。

“外面正在抓闹事的学生和市民,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要知道同学的情况!”

女主人指着电话说:“你先打电话问问,不要给学校打,给信得过的人打。”

向建国拿起电话,打到和他关系最好的文教授家里。

“文老师,我是向建国。”

教授感到意外和惊喜:“向建国,你还活着!”

“我被打昏了,一位好心人把我救回家。”

“好,活着就好!民众值得敬佩,救了多少学生啊!”

“老师,我能回学校吗?”

“你千万不要回校!校方已将你们开除,便衣警察还在学校搜捕带头闹学潮的人。”

“老师,您知道林昭华怎样了吗?”

电话里传来教授哽咽的声音:“林昭华牺牲了。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有人说可能被坦克碾碎,有人说埋在街头树丛下。多好的女学生啊!我去看了林昭华的父母,他们一夜头发全白了,整天抱着儿子女儿的照片,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我去医院看过,堆满了学生和市民伤员。那夜我坐在电视机前,哭了一夜。心中呐喊:完了!民主完了!信仰完了!”

向建国撂下电话,抱头痛哭。

女主人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向建国。

“我酒店里有空房间,你先躲几天吧。”

他躲藏在真情酒店,整日沉默寡言,很长时间不敢露面,只在厨房洗盘子洗碗,给女主人打工。

“唱支山歌给你听,我把你来比母亲。”他想不通为什么母亲忽然残忍地向孩子挥舞屠刀。

华丽谎言建构的信仰宫殿一夜坍塌了。学业有成建设祖国报效人民的美好理想一夜破灭了。热情美丽的初恋情人象流星一样陨落,一夜离他而去。

他欲说无语,欲哭无泪。那一夜让他过早地结束了青年时代。

素所尊敬的不再尊敬,曾经拥护的不再拥护,一直信仰的不再信仰。

哀莫大于心死,他心如死灰。

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想自杀。

是女主人的温情给了他生活的勇气。WwW.QG13.cOm

相处一段时间后,一天女主人对向建国说:“我看得出你是诚实的忠于感情的人。事情已经过去,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青,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他默默地听着。

她大方地说:“如果你不嫌我读书少,让我们生活在一起吧。现在是市场经济,对我们是挑战也是机遇。人总要吃饭,我们把酒店办得更红火。二人齐心,黄土变金。我们赚了钱将来开个大酒店,干一番事业!”

向建国是知道感恩的人,何况女主人称得上是个美女。

他们结合了。

新婚之夜,女主人为他裸呈白嫩的身体,丰满尖挺的胸脯,柔软纤细的腰肢,修长匀称的大腿。他们热烈而柔情地做爱,如醉如痴。

事后,妻流着泪,在他耳边喁喁的说:“原谅我没有把最宝贵的留给你。为了开这个酒店,我失去了许多。”

他点燃一支烟,默然无语。他能说什么?

生活为什么这么残酷?我们的命运为什么这么苦?

“今后我会对你好的,伺候你,为你生儿育女。”女人伏在他的怀里。

妻确实是能干的川妹子,在都城打拼多年,经营这家真情酒店。她读书不多,但世情练达皆学问,这方面比书生气的他强多了。开酒店要打通公安、工商、卫生各方面的关系,女人把他们都摆平了。妻居然买通民警,给向建国重新办了户口,身份证,把名字改为向默君。

婚后,她对向默君体贴入微,再不让他端菜送饭洗盘子,只让他开车进货。她温柔善良,把向默君随身保存的一张林昭华的照片,修版放大,摆在书房里。

“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她又聪明又美丽,如果活着------”她陪着他流泪。

她没有政治信仰,近年来经常去附近小教堂听传经布道。她拉着向默君一起去教堂,为林昭华屈死的冤魂做安魂弥撒。

她动员向默君入教,说:“教堂里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压迫欺诈;教友们象兄弟姐妹,互相关爱,互相救助。”

向默君回答说:“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不相信。”

她劝向默君:“你们学生是爱国的,热情,单纯,也幼稚。管什么政治,什么党派,什么腐败,什么民主,小老百姓管得了吗?把那些都忘了吧!我们只管自己赚钱,生活幸福就行。”

向默君也尽力忘掉不堪回首的往事,享受眼前幸福的生活:他不愁吃,不愁穿,有烟抽,有酒喝,闲时打打麻将,晚上和美丽的妻子做爱。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时而做噩梦------

傍晚,向默君到酒店,和妻一起吃了晚饭。

城市华灯初上。酒店更加热火起来,门外也摆了几张桌子,变成大排档。

晚上顾客多半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和下班的人,回头客多。他们来酒店宵夜,一边喝酒,一边欣赏东方广场灿烂的夜景。

三位老人脚前脚后的走进酒店。他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住在附近,是酒店的常客。

“您三位来啦,给你们留了雅座。”

向默君和三位老人已经很熟,上前招呼。他知道三人一个是提笼溜鸟的老市民,一个是离职的中层干部,一个是退休的某杂志主编、作家。他们三个人是酒友,来小酒店不为吃饭,为的是天南海北,无所不聊。

三人落坐,点了酒菜。菜很简单,花生米,酱牛肉等卤菜各一碟;喝酒和年青人不同,不要啤酒,每人一小瓶二锅头。

酒杯不是高脚杯,是小酒盅,喝酒也不是年青人那样咕嘟咕嘟的喝,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呡。一口酒下肚,三人话匣子自然打开。

向默君照例拿一杯啤酒,搬把椅子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离职干部当小领导惯了,总是先声夺人:“改革开放政策就是好,给年青人带来机遇。就说这酒店,可是咱们眼看着不断发展哪。”

老市民接上话茬:“现在只要有本事,就能赚钱。”他看着默君,“老弟钱赚了不少吧。”

向默君只是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作家说:“这酒店生意兴隆,是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改革开放的年代;地利,酒店位置得天独厚,坐落在市中心,靠近繁华的商业大街,也靠近广场,游人如织。”

“风水宝地!”老干部呼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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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的梦魇",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今天这书包可真轻!”少女啧了一声,提提自个儿的大红书包。迈步往前走,脚下是缝隙里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

路灯在路旁亮着微弱的光,早晨的凉风吹来,令她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套。抬眼望去,天竟才刚刚露出些些白色,雾蒙蒙的。

街坊四邻家养的公鸡眼尖,瞧见亮色,便高昂的鸣叫起来。“喔喔喔!”这边叫了,那边应,惹得单肩背书包脚步匆匆的少女皱了皱眉。

少女不由加快脚步,低声骂道:“叫个鬼,每天都烦死人了!”白皙的脸满是嫌恶。好不容易穿过街,远离了鸡叫声,她才松了口气。

现在才刚刚6点,大街上还笼着薄薄的白雾。忽然,白雾里出现一个身影,看着很是高大的样子。

“惠英!惠英!”伴着由远及近的声音,那抹身影逐渐清晰。是个眉目如画的男孩子,好听的声音喊着少女的名字。

被叫做惠英的少女听到声音,一双柳叶眉又是一皱。扭头看过去,她瞪大眼睛不耐烦的说:“别喊了!烦死了你!”

男孩呵呵傻笑,站定在惠英右手旁。他把背上的书包移到胸前,打开来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热乎乎的早餐。四个包子,两袋豆浆,还有几根油条。很简单的早餐,上面冒着热气,让惠英的心软了一角。

“吃吧。”男孩一分为二,用另一个袋子装好早餐,然后递给她。

惠英接过来,又用手提了提快要滑落的书包。男孩见了,颇为无奈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

“书包给我,这样背着小心肩膀变得一高一低!到那时你就哭去吧!”

“喂!谁允许你戳我脸了?”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红痕,惠英侧目故作恶声恶气地道。

两个人边走边吃,朝着渐渐散去白雾的街那头走去。身后的渐渐被浓浓的白雾笼去,悄然消失,只剩朦胧。

惠英住在小镇上,小镇邻近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坐车也不过一个小时罢了。学校七点半要集会点名,哪个班的同学没到,都是要被全校点名的。所以他俩总要提早起床坐车去学校,虽然每每到校也已是七点多了。

车上,惠英自己坐单人椅子上,而男孩则坐在隔着短短过道的双人椅上。她靠窗,他靠她。

车上少人,才满车位一半而已,大多数的还是学生。行驶在水泥路上,很平稳不会太颠簸。惠英枕着椅背有点昏昏欲睡,昨夜又做梦了,早晨差点真就醒不过来。闭着双眼,她回想昨夜的梦,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最多是零星的破碎的几句话而已。

低低的晨读声落在惠英耳里,很是刺耳。她怕吵,也非常讨厌吵闹。柳叶眉皱起,一下就睁开眼睛。转头冲男孩伸手,说:“诶,尚殇。书包给我下,拿个东西。”

尚殇听了,拿过手边的大红书包给她。瞧着她脸色有些憔悴,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色,他一皱眉问:“昨晚做梦了?”

拉链拉开,拿出一对耳塞,惠英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戴好后,拉链拉上,抱著书包她微微蜷缩在车椅。

一个小时过去,班车停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站台。尚殇弯腰叫惠英,“醒醒,惠英。到学校了!”一声一摇,惹得惠英咕哝一声,挣扎着醒过来。紧紧皱着眉头,呼吸越发粗重起来,额头上是细密的汗。

尚殇见了,脸色微沉,如画一般的眉目快速闪过一抹红光。手上动作不停反而大起来,惠英嘤咛一声,终于醒过来。

惠英脸色还是憔悴,睡了一下反而更累,她撑着椅子起来。

还是单肩背著书包,走在前头,少女懒懒的声音响着。

“走吧,等会儿迟到了要点名的!”

尚殇应了一声,迈着长腿跟上去。他们就读的高中位于城市的南部,算是老区域了。学校历史悠久,听说民国时期就有这所学校了。

学校多树少花,高大耸直的树一排排林立在路两旁。也就是教学楼前有一坛花,红的黄的白的,都有。除此之外,也就操场上绿茵草地上还有几株小花。

爬了三楼楼梯,终于到了高二三班。进班绕过桌椅,然后找着自个儿位置一屁股坐下。大红色书包挂在椅子上,惠英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恍恍惚惚,好像又睡着了一般。耳边响起尖锐的铃声,薄薄的眼皮动了动,惠英猛然坐起。她在座位上喘气,眼睛里还残留有迷糊的睡意和说不清的恐惧。

平复了下猛烈跳动的心脏,她透过窗看操场,望见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学生,便踩着略略虚浮的脚步下楼集合去了。

刚在自己班级队伍站好,便看见尚殇在隔壁班队伍冲自己挥手。惠英勾了勾唇角,算是回应。

校长拿着麦克风站在升旗台上,好一阵啰里啰嗦。听得惠英很是不耐烦,柳叶眉皱着不肯松开。她咬着下唇,微微的疼痛感令她忽然萌生的睡意褪去。

心头渐渐有了不好的猜想,她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昏昏欲睡越来越多,那种醒不过来的感觉越发明显。每次挣扎醒来,那一身冷汗淋淋,还有胸膛大声的“扑通扑通”声儿,都让惠英心生害怕,有一种自己差点就要死了的错觉。

校长讲完话,各班同学也随着大队伍回班去了。惠英脚步虚浮,落在队伍后面,尚殇在前边儿没见着人脚步也慢下来,人高的他一眼就看见队伍后的她。

走在她身旁,他闻到一股很美味的味道,鼻子轻轻一动,他深深吸一口,俊逸的脸上出现享受的神色。

“怎么一副林妹妹的模样?”尚殇问,语调带了些调侃。

惠英却没有什么精气神回他,随意摆摆手,蔫蔫地说:“女人嘛,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是和大姨妈来了一样虚弱啦!”

听到“大姨妈”三个字,尚殇的脸微微红起,他咳了一声,不再继续问下去。他怕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会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来,到时候他可就尴尬了。

上了楼,两个人分头走进各自的班级。惠英成绩不算好,和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的尚殇不在一个班。一个优秀一班,一个渣渣三班,能一样吗?

……

天渐晚,放学铃响起,讲台上的老师一声“下课”,学生们收拾好书包也就蜂拥而出了。成股成股的学生结伴,背著书包,聊着天儿走出校门。家近的,走路回去,家远的,在站台等班车回去。

尚殇迈着大长腿,两肩各背一个书包。一个黑色,一个红色,配着男孩身上白色的校服,高大的身形,显得迷人。

惠英走在前头,一路踢踢踏踏。她低着头,披在肩上的发被风扬起,露出少女脖颈的白皙。在站台,等了几分钟,他们坐上了末班车。

车上还是没多少人,比之早晨来时要安静。惠英还是坐在靠窗的单人椅,尚殇也还是坐在她边上的双人椅。

这回她没有睡,挺直背向窗外看去。是连绵的山,绿葱葱的树,和零星的小花儿。再远点,就看不清了,只是蒙蒙的一点。

车上一点儿声响也无,安静得有些可怕。惠英扭头视线落在别处,她看车上的人都在睡觉,包括尚殇。

撇了撇嘴,惠英转头继续看窗外的景色。忽然,猛的转过头,仔仔细细地观察。

没有什么不同,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她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看来是她今天太累了,都出现错觉了。

“哧~”刹车声起,班车在小镇停下,惠英拿了书包站起来。看尚殇还没醒,便走过去几步,伸手推了推他。

“尚殇?嘿!醒醒,该下车了!醒醒!”

连叫了几声,也不见尚殇醒来。惠英咬咬牙,扬手一巴掌下去。“呼呼”的掌风打在他脸上,好大一声“啪”声。

男孩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记,那俊逸的容颜前一秒很是享受甜蜜的神色顿了一下,如画的眼猛的睁开。里面的凶狠让惠英惊叫一声,不由后退几步。

抚了抚大幅度起伏的胸,她横眉瞪眼道:“吓死我了,你可总算醒了,我们该下车了!”

听到少女含嗔带怒的话语,尚殇很快收了眼里的凶狠,换上往常的神采。他笑了笑,拿了书包和惠英赶紧下车。

下车后,走在水泥路上,风中是男孩抱怨的声音。

“惠英你打的也太狠了吧!你瞧瞧你瞧瞧!都毁容了!”

还有少女呵呵的笑声,“活该不,我喊你你不醒,非逼我动手!”

太阳的光成了暖黄色,渐渐西沉。两个人的影子斜斜映在路上,惠英偶然头上发夹掉了,停下脚步弯腰去捡。

就是这么一个停顿,让她瞪大眼睛,心头漫上恐惧。

她乘坐的班车被白雾笼罩,一点一点消失,就像被吞噬一般。上面的司机,还未下车的乘客,就这样被诡秘的白雾吞噬不见。

惠英僵着头,慢慢转过头看向尚殇的方向。却发现他好似没有发现她没有跟上,自顾自的往远远的白雾走去。

心里的慌张和害怕,令她想不得其他,她直起身,拽了拽大红书包跑步跟上。嘴里焦急地喊:“尚殇!尚殇!等等我!”

距离不远不近,等惠英跑的气喘吁吁了,呼喊的声音都已低下去时,前面的尚殇才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一双红溜溜的眼睛闪着冷酷的光芒。

惠英吓了一大跳,脚步又是往后退了几步,再退却发现退不了了,好似有堵墙挡着路。

尚殇,她熟悉的那张帅脸不见,只有或鲜红或暗沉的血色从他头顶缓慢留下,时不时冒出几声“咕咚”声儿。血色让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了,只见他的唇勾起。忽然脚下一个趔趄,她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啪”,脸上忽然灼热的疼痛起来。惠英咧着嘴,迷迷糊糊醒过来。睁眼就看见尚殇担忧的模样,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惠英,你怎么了?快起来,不然就要迟到了!”尚殇挑眉,不解道。

惠英颤着声音,眨巴眨巴眼睛,迟疑了一下。问:“今天几号?”

尚殇“嘶”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一大早就说胡话呢?”他垂眸琢磨道,惠英却在他手碰上她的额头时,整个人就僵硬了。她瞪着眼睛,脸色憔悴,又问了一遍。“今天几号?”

“七号啊!快起来,再不起来可就要迟到赶不上班车了!”

惠英松了口气,看来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她抬眼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街坊四邻家的鸡又在啼叫,听得闹心死了。

她一个翻身,下床赶尚殇出去。“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我闺房的?!”

尚殇被少女推着出门,望着被关上的门,他摸摸自己鼻子,耸耸肩。

等了几分钟,惠英打开门,一切都梳洗好了。穿着干净的校服,快到腰际的头发被绑起,长长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脑后一甩一甩。

两个人紧赶慢赶,赶上了即将启程的班车。

车上大部分是学生,他们都在低声读书,嗡嗡的声音,令惠英头疼。

寻了单人椅坐下,没多久她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一僵,默默的起身,然后对坐在双人椅上的尚殇说:“起来!我要坐里面!”

这让尚殇惊讶极了,这个有着强迫症的处女座丫头居然破天荒的要和他坐在一起?!

许是他太过惊讶,又或是他良久也无动作,令惠英微红脸,恼怒的低喊:“看什么看!还不起来!”

他这才有了动作,起身让她进去坐。两个人落座后,她便听到尚殇的笑声。

惠英心里赫然,瞪大眼睛故作凶神恶煞地问:“你笑什么笑?!”

那双如画一般的眼睛带着点点笑意,像零碎的星辰一样美丽。他摇摇头,说:“没什么,我真的没有笑你!”

惠英默,她抿唇,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了。

车在水泥路上行驶,慢慢路边的田不见,只见耸立的高楼大厦,还有那拥挤的柏油路。

车过的地方,被白雾慢慢的吞噬,哪怕天空还挂着一轮灼热的太阳。

太阳是给往前的人的,光与热都是属于前面的人的。

惠英二人坐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学校。在站台下车,惠英的大红书包不在她肩反而在尚殇的肩头上。

少女在前面踢踢踏踏,男孩在后面不缓不急的跟着。

学校绿葱葱的树在今天好像格外绿,深深的。而花儿好像只剩红色的在开放,其他的都好像闭了花瓣裹成小小花苞。

惠英在楼梯分口接过自己的书包,红艳艳的,尚殇微笑着和她挥手,而她却早已转身不耐烦的挥挥手。大步走向自个儿班级,三班人未到先闻其声。闹哄哄的,让还未进班的惠英皱眉,心情一下更坏了。

哨声一响,全体师生排队下楼到操场。又是属于校长的废话时间,惠英站在操场上,盯着太阳昏昏欲睡。

恍惚间,惊醒。转头四望,发现全体师生除了她都站着睡着了,柳叶眉皱起。她忽然就想起自己做的梦,心里不由恐惧。

惠英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几步。她屏住呼吸,不敢吵醒他们。谁怕会出现什么恐怖景象,就像那个梦一样。

但这事儿吧,还真不能念叨。也不知是哪个方向的风吹来,白雾悄然笼住校园,那些闭着眼睛的人甜蜜的表情一顿,猛然醒过来。

他们无神的四下张望,嗅了嗅气味。一股甜美的香味引着他们朝着惠英走来,他们脚步缓慢,一分钟才抬起,又一分钟才落下。

惠英眼睛一眨,这些她相熟的不相熟的面孔无一不是冒着“咕咚”血色,红色在他们脸上缓缓留下,滴答落在草地上,然后被绿茵的草吸收。

她捂住嘴,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转身想跑却好似被隐形的墙挡住去路。

他们一点一点的靠近,血色一点一点的落下然后被吸收。惠英看着白雾一点一点的靠近,然后吞掉校园的一角又一角。

心中的恐惧令她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猛的一声“啪”,脸上又是一阵灼热的疼痛。

惠英睁眼,看见是自己房间,还有尚殇。

然后,她听见自己问:“今天几号?”

“七号啊!快起来要迟到了!”

惠英心中惨然,这是梦?还是另一个梦?

时空梦魇,终结章


暑假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里过去,大学的生活开始得平淡无奇,并没有上大学之前的老师们所说的那样的美好,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吐槽。王思涵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学期,当然,她还是会偶尔跑去时空梦境里去看看,只是生活真的平静地不值一提。

但是变化的是,王思涵逐渐在大学的生涯里没有那么的压抑,父母给予的关注也不是只有成绩单,相反他们开始了放养模式,给予了很多的以前没有的自由。只有一个例外,谈恋爱。王思涵心里超级郁闷的,记得高中的时候,父母说考上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结果考上了大学,父母又说等到工作了就可以谈恋爱了。

王思涵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觉得还是得听从自己的内心需求,其实也也许不过是她从小的精神层面的缺失,她没有考虑过自己可以给自己创造怎样的生活,而自己又应该如何做才可以达到这样的目标。因此,她总得找点事情折腾。而无非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除了上课吃饭,就是无休止地玩,谈恋爱。当然王思涵的内心还是封闭着的,并没有释放自己,她并不敢去真实去找个男同学谈恋爱,也不敢去喜欢谁,对于她而言,自己的世界荒芜得不知道可以给予自己喜欢的人什么色彩。所以她也只能在时空梦境里去做做梦,抚慰一下寂寞的心灵。于是,她终归在梦里遇见了别的男人,一个自称海归的男人,她喜欢着他的温文尔雅,谈吐不凡。

大学闺蜜诗雨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强大的女孩子,这得益于她的商业家庭的培养,在大学的校园里会经常看到一个踩着恨天高的,穿着时髦的,撑着洋伞的性感美丽的纤细的女孩子,她穿梭在各色各样的同学群里,作为中文系的主席、话剧社的社长,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社团里吃茶风雨,相对而言,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忙碌而充实。

王思涵总会在一个人闷着的时候喊上忙得不得了的诗雨,诗雨,我们走,我现在很想吃东西,撸串。,然后诗雨就会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工作,背上背包拉着王思涵骑着校园的电瓶车小绵羊出发。

王思涵第一次骑着电瓶车的时候,诗雨在后面手把手地扶着车头,王思涵就这样骑着上了大马路,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诗雨耐心而紧张地坐在后面笑着:你这小妞,胆子还真贼啊,第一次教你坐上来,就敢直接开上马路了。我第一次骑,还是别人教我之后,我在校园里骑了一个下午,才敢骑着出马路。王思涵哈哈大笑着,说:嘿,还不是因为有你坐在后面嘛。有你看着呢,不怕。头发在风中飘扬着,两个青春蓬勃的女生在风中唱着高歌,好像自己骑着的不是电瓶车,而是摩托车赛车哈雷,估计需要配上头盔会更有感觉。

诗雨看着王思涵着点儿郎当的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但是她又觉得王思涵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好的女孩子,因此会连哄带劝地偶尔会拉着她去给话剧社串串角色,偶尔也拉着她去给哪个社团做伴舞团。她告诉着王思涵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她也会告诉一些社团之间的潜规则,一些目前的大学生里混乱的男女关系的现象。在王思涵的心里,诗雨就是一个在别人的眼里是女强人的类型,而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女子罢了,她也会有喜怒哀乐,会有她的脆弱和受伤。诗雨有时候会弱弱地告诉王思涵:如果你可以释放你自己出来,可以走出你自己的世界,该有多好,这样,你就可以走进大家的世界,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并肩作战了。你总是说,你需要一个怎样的闺蜜,其实你知道,我也想要一个怎样的闺蜜呢?其实你真的可以做得到,只是你走不出自己的心。其实每次看到你放开你自己的心地去一些事情的事情,你难道没有看到你自己的巨大的潜力吗?我觉得,其实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出色,只要你释放你自己。王思涵把手放在自己的心的位置,难过而无奈地说:对不起,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并肩作战,没有能够成为你想要的那样的闺蜜,我目前真的打败不了我自己,我的心释放不了出来。而这,其实限制了我的很多东西,阻碍了我的前行。

王思涵有一次自己跑去参加诗歌朗诵比赛,结果自己傻乎乎地闯进了总决赛。总决赛那天晚上,王思涵破天荒地地第一次穿了一条黑色的公主裙,踩了高跟鞋,化了妆。决赛结束后,诗雨激动得抱住王思涵尖叫着:天呐,太美了。知道吗?今晚你是全场最美的那个女孩子。,其他男生也跑过来一起庆贺吃夜宵,他们说:思涵,你平时就应该这样穿着打扮,而且你今晚的表现真的太棒啦,这与你平时真的太不一样了,仿佛是两个人。你看诗雨,你与她关系那么好,你其实可以学着像她这样的,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别的事情。诗雨站在一边坏坏地笑着,说:你看,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你要把你自己释放出来,不只是让我们这些跟你关系好的闺蜜们、好朋友们看得见你的美好,你应该让大家都看得到你的美好。你到底顾虑什么,害怕什么呢?我真的衷心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做你自己,释放你自己,不是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是活在太过于在乎别人的想法和眼光了。你就是你自己,你本来就很美好,很棒,很美。

王思涵突然眼眶就湿了,她想起了那个一直喊她傻丫头,宠溺着,捧着她在手心里的男人,也许他是第一个男人看得到真实的她,感受得到她灵魂的男人,能够让她肆意地释放自己和内心,能够让她觉得跟他聊天从早到晚都嫌弃时间不够用的男人。他也像她的闺蜜们、好朋友们这样信赖她的美好,温暖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释放你自己,你要走出你自己的世界,走到大家的环境里。你本来就足够美好。你要让更多的人看得到你的美好,要让更多的人看得到你的灿烂可爱的笑容,了解你的有趣。

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奇妙的,当王思涵在想着秦楚的时候,秦楚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我离婚了。你是唯一一个对我最好的女人,你还会原谅我吗?只要你嫁给我,只是属于我,我愿意把车子、房子都归属于你的名下。我错了,原来一切的什么择偶的条条框框,什么门当户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女人对我死心塌地,给我安稳快乐。秦楚隔着时空维度,红肿着眼睛问着。

可是,我现在心里有了别人了,我确实喜欢他,我觉得我需要对他负责任吧,要不他怎么办?我,抛弃他,跟你复合,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他吗?王思涵毫不掩饰地回答。

秦楚瘫软地靠在墙上,孩子似的哭喊着:难道我们这辈子真的再也有缘无分了吗?为何要遭遇了那么多的波折,却终归还是不能修成良缘?

秦楚在时空维度画了一个圈,维度突然出现一片灰色,他流着眼泪说:相遇不易,相知很难,相爱更难,相守就像一个梦。傻丫头,就让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免得彼此会继续痛苦。我已经和时空精灵达成了协议,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爱,是否记住我真的爱过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要的是我们的记忆的失去,就像一场梦,梦里醒来了,你就会不太记得这几年里发生的这一切。还有,你再也无法进入时空维度,因为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地爱你自己现实的世界,释放你自己,接纳你的身边的人,热爱你的生活,爱你自己。既然我无法给得了你幸福快乐,那么你一定要在你的现实生活里幸福快乐,这是我唯一牵挂的。保重。

不要!求你了,秦楚!不要这样做!我不要这一切发生过的都只是梦一场,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再也看不到你,我不要这样,我爱你,秦楚。王思涵在灰色的天空里逐渐被包裹成一团,被吞没在灰色的洞里。

王思涵在明媚的阳光里醒来,摸了一脸的眼泪,回忆着自己做的一场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记忆碎片在每次想要拼凑起来什么的时候就立刻散掉,只是大概记得好像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梦里,自己好像很爱他,却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连同他的名字也不记得,好像是一场时空梦魇。

后来的王思涵很阳光,很明媚美好,她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她释放了自己的真性情,她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很爱笑,总能够看得见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温暖的笑容。她好好地学习,安稳地大学毕业,顺利地进入好的工作岗位,也相遇了一个温暖的男人,过着她想要的美好的生活。只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觉得心里落寞,好像心里缺失了一个人,在一场梦魇里,还忘了他的名字。

谁可以告诉她,他的名字?

后记 :每个人都会犯错,你若深爱一个人,无论他如何对你,无论犯什么错,你都会原谅,甚至为他找理由。你若不爱一个人,可能对方只说错一句话,就立刻翻脸分手。所以,当一个人抓住你的小错而分手,不是因为你的错,而是因为不爱你。原谅这种事,只和爱的深浅有关,有多少爱,就有多少原谅。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就放他走,无论什么理由,无论多久。如果他回来,就代表他是真的爱你;如果他爱上了没有你的生活,那就代表他爱的其实是他自己。有时候,撕心裂肺的痛后,泪水可以洗清你的视线,把不值得的爱,变成支撑自己的动力,你会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然后要比他更爱自己。最好的爱情,不是因为我们彼此需要在一起,而是因为我们彼此想要在一起。不要因为一点瑕疵而放弃一段爱情,毕竟在爱情里,需要的是真情,而不是完美。最美好的承诺,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会一直爱着你。真正的爱一个人,需要做到:该在乎的必须在乎,不该计较的千万别计较。

人生遇到的每个人,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很多人如果换一个时间认识,就会有不同的结局。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而爱情是有了结果的,两个结果而已,一个是结婚,更加平淡,早晚成为柴米夫妻;一个是分手,各自成为彼此的旧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最后可能会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人一辈子不可能总是对一个人牵肠挂肚,像王宝钏那样的傻女人几乎是要灭绝了,我们终于都明白:爱去了,散了吧!分手吧!再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两个人在一起时,你往往不晓得爱情的珍贵,以为就是普通的生活而已,虽然甜蜜,但却平淡。然而一旦分开,那种心被割去一块的感觉,就会让你明白,原来平淡的生活,就是爱情最好的礼物。所以很多人以为,分手后痛彻心扉的才是爱。其实你错了,让你甜蜜的才是爱,让你痛苦的只是不甘心。爱的本质,也许是一种考验。考验彼此的明暗人性,考验时间中人的意志与自控。欢愉幻觉,不过是表象的水花。深邃河流底下涌动的黑暗潮水,才需要身心潜伏,与之对抗突破。人年少时是不得要领的,对人性与时间未曾深入理解,于是就没有宽悯,原谅,珍惜。两个人在一起,最好别老想着去改造对方。一个人的性格和习惯已经养成,你试图改造人,最后只会变成相互指责和吵架,得不偿失。如果你真的对TA不满意,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找人恋爱很容易,难的是一辈子。不要指责你的爱人,不要肆意挑错。相爱,就是要感恩对方的优点,容忍对方的缺点。在青春最好的年纪,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不要等待一个人。你可以去毫无保留的爱人,就算是爱错了,摔倒了,大不了拍拍灰尘继续往前走。但千万不要停留在原地,毫无期限的等待某人。等待的往往不是爱,而是纠缠虚耗。青春拥有的就是激情,激情耗尽了,人就老了。

要相信世界上一定有你的爱人,无论你此刻正被光芒环绕被掌声淹没,还是当时你正孤独地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被大雨淋湿,无论是飘着小雪的清晨,还是被热浪炙烤的黄昏,他一定会穿越这个世界上汹涌的人群,他一一走过他们,走向你。他一定会找到你,你要等。愿你最后长成你想要的模样,活出你想要的漂亮,等得到你想要的爱情和Ta,带着爱情走进婚姻,相守一生。

终结。

是谁的梦魇长明灯


听老人家说每个人拥有两盏长明灯,安放在左右肩膀。在夜半时为你找到一条真正的路。只是不要回头,如果你吹灭一盏,家就可能回不去了。

我睡眼惺忪,挠着头发从床上爬起,舍友们呼吸均匀,门上的镜子映着我模糊的脸。打开门。。。谁TM又关了廊灯,老子本来就胆小。厕所的路好像无尽长,感应的冲水池哗哗的响。也许是有人吧。站在第一个坑门口,望着不断冲刷的水流。我笑着走进去,没错,没有人。也许是有人吊死在水管上吧,不停摇晃的双脚触碰到了感应器。是我的幻觉吗?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看见。飞快的跑回宿舍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看幽绿灯光下的厕所。呼,一阵小风,我吹灭了我的一盏长明灯。转过身,呵呵,门打不开了。变成了一面落地镜。镜子里有两个我,一个在低头笑。好奇怪,视线变模糊了。。。睁眼,醒来。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而已嘛,何必要想那么多?身边的人是这样告诉我的。不想不想,今天晚上好好睡个觉。我从来不失眠,但是今天望着天花板我第一次觉得壁纸的图案十分压抑,好像会伸出来一双手抓我进去。。。喵.,喵,喵。大半夜的,那只该死的猫又鬼叫。去个厕所好了,推开门,廊灯一如既往的被关了。猫咪蹲在门口,黑色的瞳孔直直地望着我。听说猫咪的灵魂是由七个妙龄少女的鬼魂聚集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向前走去,它跟着我。快到达楼梯口时它突然迅速地奔跑过去,开始了不停地呜咽声,分贝高并刺耳,听了很不舒服。它对着的方向难道是。。。厕所的方向。不会吧,难道昨天的梦是真的?这时,第一个坑口又开始不断的水流声。两种声音夹杂着吓得我后退,我决定转身回去。转身。。。我的呼吸吹灭了第二盏长明灯。

之所以说长明灯灭找不见回家的路,是因为你失去了在灯火通明的人间的守护者。于是异世界的生灵就有了机会侵蚀你,糟粕你。那么,我要挂掉了吗?不,昨天是梦,今天不是梦。不会的。。。我近乎疯狂的奔跑,敲打着宿舍的门,没有人吗?没有人听见吗?开门啊……

四肢极力的挥舞,咚!一声响,你妹好疼啊。。。我猛然坐起来,膝盖磕到了墙壁。哎?今天也是个梦?什么时候睡着了!什么鬼玩意。还能两天连着做这种梦。下意识地掐掐自己,哈哈。我毛线事也没有,长明灯什么的肯定还在!观察一下四周的舍友,还好没有被我的大幅度动作吓醒。抬头,壁纸好像也没那么恶心。低头看,门上的镜子里映射我的脸庞,不知为何,看着有点不安,镜子里的人眼神诡异不像自己。管他呢,大半夜不睡觉就是自己吓自己。哎呦,好想上厕所,最讨厌这种半夜爬下床的感觉了。。。拉开门锁,果然,哪个智障又TM把廊灯关了,奇怪的是猫咪蹲在门口,在看什么呢。。。

不确定自己是否醒来,眼前的是否仍是梦。你的长明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