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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技巧

发表时间:2021-02-18

小人物的恋爱绝活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小人物的恋爱绝活",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那个秋天天朗气清,只有陶青青头上阴云不散。陶青青过手的一单交易意外出现纰漏,损失颇大。平日冷傲的陶青青像一则小笑话中的错别字,成为人们恣意议论的话柄。陶青青郁闷却不能分辩,因为那样将牵扯到陈子骏。

陈子骏是陶青青的顶头上司,就像人们口中的青年才俊那样,挺拔硬朗,一袭乔治白衬衫妥帖而不失潇洒。无论是强大的能力、高等的学历还是海归的经历,都让陈子骏有了不可忽视的光环。对于陶青青,陈子骏不仅仅是上司,还是完美爱情照进现实的一道光。

对于陶青青的心意,陈子骏从未正面回应,他的青睐像一块红布,只在需要时才拿出来抖一抖。在和陈子骏的这段感情中,陶青青就像重症晚期的病人,时时面临绝望,却又总希望能从天而降个偏方,好多活些年

面对工作与爱情的双重无奈,陶青青不得不请了假在家整整睡了两天。如果不是刘一栎连打二十几个电话,陶青青仍不会走出家门。

秋天肃杀而分明,清冷的寒风吹得青砖檐角铜铃响。在刘一栎的小饭馆里,陶青青和他共守一只黄铜火锅,腾腾的热气使坐在对面的刘一栎如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

虽然桌上菜很香,刘一栎的笑很暖,但陶青青还是抖抖索索地翻出面巾纸擦起泪来。看着陶青青的妆花了一脸,一贯善于插科打诨的刘一栎也想不出如何安慰,最后干脆从厨房里抱出一个青瓷罐子,舀出一勺玫瑰糖填进陶青青嘴里。

这次,陶青青真的没有再哭,因为眼泪虽然是苦的,嘴里却有甜。

陶青青和刘一栎相识于青葱的少年时节,天地尚清,未解哀伤。刘一栎给陶青青记忆里留下最多的是那些飘着小浣熊干脆面味道的旧时岁月。

高中三年,陶青青总在午休时间偷偷去教室复习。周遭寂寂,只听白杨树上蝉鸣翻腾。同时赖在教室里的还有刘一栎,那时他还是个消瘦的男孩子,习惯把白色钙片一片一片抛向空中,然后用嘴巴去接,乐此不疲。

陶青青忙着做习题,刘一栎却忙着用从家里拿来的电磁炉偷偷为陶青青煮方便面。他细心地在面里埋一只荷包蛋,多放一撮盐,因为他知道她爱吃咸。刘一栎和老师打游击四处藏电磁炉时总会说:陶青青,你吃了那么多我煮的面,可要记得你的高考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哦

后来,像众人预料的那样,书包里装满菜谱的刘一栎没有考上大学,而陶青青的名字却高高地写在光荣榜上。陶青青享受惬意的大学时光时,刘一栎忙着考证,忙着做学徒,忙着学怎么把土豆和豆腐做出肉的滋味。再后来,陶青青成了小小白领,而刘一栎一路追随,把自己的小店开在街角,拿着炒勺闯北京。

曾经,陶青青对刘一栎说:别再喜欢我,因为不会有结果。刘一栎却笑笑,说他只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并想一直喜欢下去。

其实早在高中时,陶青青就明白和刘一栎在一起是件让人安心快乐的事,但刘一栎这份天真鲁莽的喜欢,陶青青却迟迟不敢接受。这不是因为长辈们断言成绩糟糕的刘一栎未来不会有出息,而是因为陶青青早早地在心里就对爱情有了属于自己的定义。

陶青青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充满光和热,就像九十九支烟花同时燃放。她希望自己的爱人有无限的荣光繁华,受人仰望。刘一栎的感情却像是他煮的那碗面,虽然温香可口,却没有绚丽的外表以及让人无比留恋的魔力。

北方的城市繁华而美丽,有迷人的酒色、闪烁的霓虹,也有车如流水马如龙。迷宫般的城市却让人们习惯看相同的景物,走相同的路线,去相同的目的地。

陶青青陷在靠窗的座位上迎风发呆,刘一栎就靠在厨房门上,咬着烟陪着。时间穿美丽的鞋子,在两人之间轻巧路过。

忽然,陶青青抬起头来,说:我向陈子骏表白了。我说,如果他不给我答复,我就离开了。他说只要不在公司公开,他愿意和我在一起。

刘一栎愣了很久,直到手上的烟灼到指头。他弯下腰来看着陶青青,问:那你快乐吗?

陶青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问:你会因此不快乐吗?刘一栎沉默了。过了半晌,他却又笑了,转身从厨房端出一盘红亮的菜,另一只手在陶青青的额头微微指点:四月街,阳光烈,汽车跑,情人吵,这本来就是个吃川菜喝啤酒的季节。自己幸福就行,没有必要去管别人快乐不快乐。

陶青青低头去看,那是一盘白切鸡,翠绿盘子,玉色鸡肉,一碗小料纯香油亮。刘一栎总能用最朴实的法子战胜生活。但陶青青抬头,依旧看见他的笑凝在喉头,有着不可吞不可吐的难受。

陶青青和陈子骏一起出差去南京,短短半个月,她见识了南方古城的山温水暖,却也经受了这几年最严重的一次胃炎。和客户洽谈,席间太多啤酒太多海鲜,陶青青中途退席,想要陈子骏伸手照顾时,却看见他凛然的眼风。

在酒店,胃痛如绞的陶青青裹着厚外套独自跑下楼去买药,但到了药店陶青青却呆了琳琅的药盒摆成一堵城墙!这段时间每餐饭都有刘一栎的指点,胃炎久久不犯,陶青青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一种。

打电话问刘一栎,即使相隔千里,也能听出那头的刘一栎是如何的担心急迫,一遍一遍交代药名之后还在问,是否要他过来

听着刘一栎的声音,陶青青的心忽然变得柔软。

其实在爱情之中,陈子骏只是凡夫一名,有着自己的小小心思,是陶青青对于爱情的梦让陈子骏披上完美的光晕。一个长久仰望星空的人,在真的得到一颗星星时,就会发现星星失去距离和光芒后,只是一块有点凉的岩石而已。

就在这满街开满栀子花的江南,陶青青想念刘一栎。那一夜,陶青青久久不能睡去,因为,她发现自己对刘一栎不只是想起而是想念。

走过北纬东经,见过此男彼女,最挂念的原来是身边那一丝温暖。

从南京回来正逢北京有雨将歇。陶青青双脚被路边积水浸透,虽然淋漓狼狈,但还是狂奔向刘一栎的小饭馆。

看见双脚湿透的陶青青,刘一栎心疼地惊呼半声,随后拿出一双老北京布鞋放在陶青青脚下。刘一栎又说:青青,我给你熬一碗姜糖水,热腾腾喝了才不会感冒。说罢,转身就进了厨房。

陶青青双脚踏进鞋子,尺码正合适,刚刚好的温暖和舒适。陶青青走进厨房看刘一栎稳稳地忙碌,在热水中化一方桂花糖,又放几片姜。陶青青看着眼前这平凡却又纯粹的男子,自尊自重,信念单纯,为了自己的喜欢默默守候。

鞋子正合适,你怎么知道我脚的尺码?

刘一栎笑得很憨:有一次我的菜单正好落在你脚边,我目测过,你的脚恰好和32开的菜单等长。要知道,我们小人物对于自己关心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方法和绝活

陶青青笑了。有的男子也许不懂亲亲额头道声早安,也从来没弄清不同的玫瑰到底代表什么样的含义,也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证书和履历,但他却愿意全心全意关心珍惜自己喜欢的女子。刘一栎就是如此。他总有能医治她的药,总有甜蜜她的糖,他不是英雄也不是王子,但他却会成为陶青青生命里的盐,成为陶青青一辈子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滋味。

上前一步,陶青青抱住了刘一栎的腰。

微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重重叠叠映在厨房墙上,就像普通的烟火夫妻那样,不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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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大俗语之郑老师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小人物大俗语之郑老师,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香山煤场街有一家公寓,名字很优雅——“优雅公寓”,住满了男女房客。

说是公寓,其实就是起了个公寓名字的普通出租民房,只是规模比较大,上下两层,曲里拐弯,足有五六十个房间。

搬来没几天,我就发现,除了两对在此修养的老年夫妇和两户等待安置房的当地村民,房客大多是外来务工的青年人。我因此有点后悔。和青年人租住在一起,固然能够消除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恐慌感,不过,年青人的天性是喜欢热闹,我老人家却喜欢安静,夜里噪音稍微大一点,往往彻夜难眠。以后的日子,能安生吗?

可房租已经交过,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

公寓里的确热闹。每个房间都很狭小,灶台就在卫生间门口。尽管装有抽水马桶,也有抽风机,但吃的地方和拉撒的地方紧挨着,心里多少会有点儿膈应。于是,不少房客在走廊里炒菜做饭。一到晚饭时间,铁勺碰铁锅的咔咔声响,呛鼻的油烟气味,让人好像走进了集体伙房。更闹心的是,房客中间竟然有三户四川人和湖南人,他们几乎顿顿炒辣椒!

吃完饭,年青房客们有的打游戏,有的唱歌。不玩游戏也不唱歌的,在一起哈哈大笑着闲聊;偶尔,谁家的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几个年青人笑骂着,追打嬉闹……

唉,咋就误入了这个是非之地啊?

习惯了就行了!

住了约莫一个来月,年青人的喧闹声不再像刚搬来时那样刺耳,炒辣椒的气味也不再那样呛鼻。每天晚上,听着不知道从哪个房间传来的哼哼哈哈或娇声娇气的游戏乐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天,一位在央视发现频道当摄像的朋友来访。朋友三十来岁,也是个北漂,也在香山附近租住。留他吃饭。朋友爽快地答应了。几两小酒下肚,朋友有点悲催地感叹:“周哥,住在香山,你有啥感受?”

看看喝点酒就脸红的朋友,我想了想,说:“住在香山,好像比住在城中村心理上多少安慰一点儿。”

朋友仰头喝下一口酒,摇摇头,苦笑着说:“在香山住了两年了,刚开始也是你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觉得不舒服。我都不好意思给同事朋友说起在这儿住。你听听,这都住的啥人啊?!”

好像事先有约,他的话音尚未落地,走廊尽头紧接着传来一声猛烈的“哐啷”撞门声,然后,一阵奔跑声、叫骂声、打闹声……

我俩相视哈哈大笑……

一天,年青的二房东领着一名中年人来了。新房客拎着一个看上去颇有质感的小皮箱,圆圆的、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我和二房东打招呼,冲新房客笑笑。新房客急忙还我一个更加灿烂的笑脸,还微微地躬躬身,嘴里一边说着:“您好!请多关照!”

啊,请多关照?日本人?这么有涵养?

我对门的房间正好空着,新房客租下了它。

因为比较好奇,第二天下午一下班,我就去造访芳邻。

芳邻热情地接待我,给我倒水。这样的待遇,在这个公寓里是不多见的。仅仅撒了几眼他房间的摆设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位很讲究的人,狭小的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桌椅的位置被他自行调整了,比我们的房间显得宽敞了点儿,似乎还明亮了一些。尤其是,他还在胶合板餐桌上铺了一块布满细碎小花的桌布,桌布的色调、风格,和他的床单和谐搭配,显然是有意这样设计的。本来,每个房间都配备有垃圾桶,不过,是那种灰不溜秋的廉价垃圾桶。芳邻没用它,放到了卫生间,房间里摆着的,是他自己买的一只垃圾桶,白玉底色上,开着几多淡雅的花儿。

“呵,先生,您这房间,简直像小姐的闺房。”

“呵呵,谢谢!应该说,像千金的闺房吧?”

他看着我,纠正我的说法;我楞了一下,俄尔明白,看看他的双眼,洋溢着一种和善且真挚的笑意。我俩四目对视,一起呵呵笑了起来。

“先生贵姓?”

“免贵,姓郑。自由职业者。”

通过交谈得知,郑先生是专业摄影家,曾在沿海某个城市事业性质的大型艺术团体工作;后来辞职,到全国各地采风,依靠在各种高端杂志上发表摄影作品谋生。

“您以后别先生先生的,可以称呼我郑老师,或者干脆小郑。”

此后,我们经常会在走廊里碰面。郑老师总是挎着一个质地诱人、肯定是真皮的皮包。出人意外的是,作为经常在野外采风的摄影家,郑老师大多时候却总是穿着得体的正装,即便偶尔穿着的休闲装,看上去就透着一种儒雅的格调,不是那种比较生猛的寻常户外装。

在网上搜郑老师的名字,出来好多条相关内容,不但有大量的摄影作品,也有一些诗歌、散文。从作品中可以阅读出来,郑老师的确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艺术家。不少艺术家没文化,只有气质,郑老师不但有气质,也有文化。

其他邻居似乎也都感觉出来了,郑老师和大伙儿不一样,他不是个一般人儿,是个有汗颜的人,有身份的人,能够和郑老师做邻居,大伙儿感到荣幸,还自豪。

“我们公寓里住的都啥人儿?告诉你吧,连著名摄影家都有,还有作家、诗人、杂志编辑和讲师。”

几名来自深圳的小青年在走廊尽头租了一个房间,还安装了和美女聊天室一模一样的视频设备,没明没夜地唱呀、聊呀,不知道他们是在像美女主播一样挣钱,还是在穷开心。有人问起他们的生活起居,他们几次这样自豪地向网友炫耀。

自从郑老师来到我们中间,公寓里的吵闹声、辣椒味好像减少了,年轻房客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哐啷”摔门,动不动就在走廊里嬉笑打闹。每当有人高声叫嚷或弄出其它高分贝噪音,立刻就有人会把手指竖在嘴巴上,提醒对方:咱这儿可是有艺术家居住的公寓!

我觉察到了这种可喜的变化。一次,与郑老师一起走出公寓到车站去,一边走,一边聊起这事儿。郑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地呵呵乐了,脸上还泛起了一层红晕。

“我还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啊?”郑老师略带幽默地说,“这可是一种不小的压力,有点儿受用不起啊!以后,我可要纯粹做人,模范做人喽,否则,说不定会让年轻人误解艺术和艺术家的。”

不知是主观臆想,还是事情正在起着客观变化,我发现,郑老师比以前更加谦和温良了。在走廊上碰见我,碰见所有的房客,他都会微微地躬躬身,满脸堆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每当这时,小青年们就会冲他笑笑,然后,有点局促地匆忙跑开。和几位帅哥主播隔壁住的两位四川小美女,原来几乎每天炒辣椒,现在,她们几乎不吃辣椒了。遇见郑老师,小美女的脸上会很快涂上一抹羞涩好看的酡红,走路都变得静悄悄的,像迈猫步。

鲜见变化的,只有郑老师隔壁的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像往常一样,有时和郑老师相互招呼;有时候,可能正在想心事,听到郑老师的招呼声,老人家往往听而不闻地擦肩而过。郑老师从不会因此生气。等到老人们醒过神儿,他们甚至会专门到郑老师房间,或直接赔不是,或拐弯抹角地道歉。郑老师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容,客客气气地打发着老人们。

这样过了三四个月,公寓里一天比一天安静肃穆,众房客们也明显感受到,大伙儿的素质正在一天天玉米拔节一样地往上长。

我们应该感谢郑老师,是他的模范作用,让我们发现并强化了自我心灵深处的美丽!

最近,郑老师的创作越来越少了。他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爬到香山公园和野香山取景拍照;冲洗出来后,却总是一张张地扔掉。我从他放在门口的垃圾桶篓里捡出几张,欣赏半天,对郑老师说:“郑老师,这么完美的照片,您为啥扔掉呢?”

郑老师看看我,叹口气:“唉,周老师,您觉得它们很完美呀?没灵气了,没灵魂了,只剩一张皮了。”

“不是吧?看上去很养眼啊!比高铁飞机杂志上的摄影都要耐看。”

郑老师苦笑着摇摇头。

停了一会儿,他对我说:“周老师,我准备搬走。”

我有点儿吃惊:“为什么呀?这里不是住着好好的吗?再说了,您刚来不到半年,不是说准备再过几个月拍摄西山晴雪呀?”

郑老师又苦笑着摇摇头。

一个周末,已经深夜了,郑老师的房间还是黑灯瞎火。以前,他很少深更半夜不回家。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公寓里所有的房间都安静下来,我也就要昏昏欲睡了。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一高一低,似乎踉踉跄跄的,走向隔壁。然后,是摸索着开门的声响。

哦,郑老师终于回来了。

郑老师在隔壁房间窸窸窣窣地洗脸、上卫生间。我侧耳听听,他好像没啥事儿。于是,钻进被窝,准备安然入梦。

突然,“啪”地一声响,好像是一只玻璃杯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接着,郑老师在房间里怒骂一声:“×××!×!”

喝多了?他以前好像滴酒不沾呀?

“×××!×!”

唉,真的喝多了!这个斯文儒雅的艺术家,和谁喝酒去了呢?

“哐啷”,房门被拉开,狠狠地撞在墙上。

“×××!×!”郑老师是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怒骂的。

“×××!×!老子在这儿撒尿!”少顷,一阵断断续续的撒尿声,在静寂的深夜里,就像水管漏水的声音。

是否起床去看看?郑老师很少喝酒,喝醉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吗?

没等我爬起来,“砰”地一声,郑老师的房门又关上了。隔壁传来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皮鞋扔在地上的两声“咚…咚…”……几分钟后,鼾声紧一阵缓一阵地穿墙而来……

直到天快亮,我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了。草草地洗漱完毕,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郑老师的房门。

房门很快拉开,郑老师像往常一样,笑呵呵地请我进去。坐下后,郑老师不好意思地问我:“周老师,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吧?今天十点多醒来,找不到皮鞋了,这才隐约回忆起来,昨天,我好像喝多了。”

平时滴酒不沾或酒量小的人一旦喝醉,的确会不省人事,把醉酒过程忘得一干二净。从神色上判断,郑老师不是装的,他也许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晚上,我去帅哥主播的房间。刚进去,他们就聚到我身边,吃惊地询问昨晚的事情:“郑老师喝醉了?骂人了!×××!×!”

“不可思议啊!艺术家也会骂人,×××!×!”

“哈哈哈!那么斯文儒雅的人,那么正派的艺术家,骂得那么难听。×××!×!!”

“别那样说人家郑老师,喝多了嘛!”

“看来,郑老师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

“废话,艺术家的七情六欲比你强!”

那天以后,郑老师好像没事儿人,像往常一样和我、和所有的房客见面打招呼;打招呼的时候,总是温和地微笑着,偶尔还会躬躬腰。年轻房客们冲他笑笑,打量打量他,然后擦肩而过。两位小美女房客碰见郑老师,脸上不再有羞涩的笑,她们会调皮地招呼他:“嗨,艺术家!”郑老师比对待小伙子们更热情优雅地向她们扬扬手,用带些江浙口音的普通话说着:“美女,你们好!”

公寓里又开始热闹起来,笑骂声、打闹声,以及炒辣椒的气味,重又弥漫在长长的走廊里。

郑老师继续在这里租住,继续到香山公园、野香山取景拍照,继续靠着不菲的稿酬,安静地生活、创作。拍完西山晴雪,郑老师也没走,住到了今年夏天,也就是在这儿住了整整一年。西山秋风乍起的时候,郑老师提着他精致的小皮箱,档次都比较高的铺盖和生活用具扔在房间里,不知到哪儿去了……

一个小人物的心酸故事:一生情路坎坷,晚年注定孤独


前言

人间冷暖,小人物终究是悲哀的!

1

三叔打工去了。

腊月十八那天走的。原本说腊月十七走,可后来又说“七不出门,八不归”,所以晚走了一天。

其实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他却执意这时候走!

对于这事,家里人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连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妹,都说:“他出去找点事做也好,才四十多岁的人,还年轻。”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一想到这大过年的,人人都往家赶,他却一个人往外走,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三叔长得帅,完全称得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只可惜没有文化。据说读了五个五年级,不过全都交还给了老师,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18岁时,三叔进了水泥厂,成了一名正式的土地工人(因被侵占土地而得来的进厂名额)。那时候,土地工相当于铁饭碗,可神气了。

22岁时,三叔经媒人介绍,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三婶颇有文化,聪明外向,待人热情。嫁过来没多久,就和街坊邻居打得火热。经常三五成群,白天牌馆搓麻将,晚上舞厅跳迪斯科。

不知什么缘故,三叔和三婶开始时不时吵架,有时还动手。那些日子,院里总吵吵闹闹的。

不过后来彻底清静了。因为,三婶离家出走了。

2

三婶出走那天,送了我一对很漂亮的耳环,要我好好带妹妹,也就是他们的女儿,我的堂妹,当时很小,还在堂屋里爬来爬去。

三叔心性高,骨头硬,老婆跑了就跑了,日子照常过。像是赌气似的,他不仅要将女儿养大,还要活得更潇洒快活。所谓潇洒快活,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那年夏天的一个深夜,有人闯进三叔的屋,用钢条将他打得头破血流。若非即时被发现,他已然呜呼哀哉了。

后来得知,事情的起因竟是牌桌上起了口角。那人讥讽三叔无用,连老婆都管不住,三叔不服气便骂了回去。二人当时就险些打起来,亏得被人劝开。谁知那人竟追到了家里,还如此凶残。

因这场官司,出走三年的三婶闻讯赶了回来。她一边照顾三叔,一边为此事四处奔走。原以为他们会和好,不料事情解决完后,他们便正式办了离婚手续。

三叔一如既往,端着铁饭碗,自由自在过活,永远一副很潇洒的样子。

十年过去,水泥厂效益愈发不好,生活水平却愈发高,一个月三四百块钱的工资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三叔只得另找些活计补贴家用。那几年,他添了不少白发,经常叫我们帮他拔。

因水电站建设,移民大搬迁,或农业安置,或投亲靠友,或自某出路,不同选择获不同补偿。三叔家人口少,土地少,所得的赔偿金在新县城里买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后便所剩无几。与此同时,水泥厂迁走,三叔的铁饭碗丢了。

坐吃山空的日子,三叔潇洒如初。穿着讲究,发型一丝不苟,整天在县城里四处晃悠。

忽然有一天,单身了十几年的三叔结婚了。那是一场新式婚礼,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十分亲密地挽着西装革履的三叔。三叔一脸纯情的笑。

3

与三叔结婚的女人,四十多岁,丧偶,有老人,有儿子女儿,甚至还有孙子,家庭情况十分复杂。但是三叔不介意,一心扑在她身上。这也难怪,三叔已孤单得太久太久。

本以为三叔迎来了幸福的春天,不料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女人竟是个骗子。他们办婚礼,却没办结婚手续。三叔给她买衣服首饰,出钱办婚礼,可谓倾尽所有,不成想,女人拿走所有礼金后便将他拒之千里。

三叔人财两空,一贫如洗。那几日,他整夜整夜不睡觉,不是翻看婚礼照片,就是给朋友打电话絮叨。一传十,十传百,三叔被骗婚的事在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三叔俨然成了全城的笑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叔很快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他打散工做零活,整天骑着个二手电动车在城里穿梭。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叔与十几年前相过亲的一个女人在一起了。

十几年前,三婶出走后不久,有人给三叔介绍对象。女方的情况与三叔差不多,丈夫抛妻弃子另外过活,婚姻名存实亡。不同的是,那男人怎么也不肯办离婚手续。因此,二人没能成。

十几年兜兜转转,二人又走到了一起,倒真是缘分。

三叔借钱买了几张麻将机,在城里开了个小牌馆,那女人则整天陪着客人打麻将。一开始倒也和睦,可日子久了,也生出许多矛盾。主要原因还是钱。女人问三叔要钱为她女儿办嫁妆,三叔拿不出钱,女人便要求他去借。为此,二人总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4

终于有一天,女人搬出了三叔的屋,不知躲去了哪里。三叔一边怄气说走就走吧,一边却又四处打听她的消息。

十天前,女人再次出现在新县城,却是与一个卖豆腐的男人一起。

三叔怒了,疯了,跑到摊上闹。女人将三叔骂得一无是处,还拿切豆腐的刀驱赶他。三叔脾气大,硬与她纠缠不休。女人拿他无法,就报了警。

公安局里,二人唇枪舌战,将对方贬得一文不值,往日情分荡然无存。可究竟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此事终不了了之。

三叔又一次成了全城的笑柄。

牌馆生意惨淡,经营不下去,索性关了,还欠下一大笔债。

三叔说要去打工。去昆明,那有个朋友帮他找了份保安工作,1500一个月,包吃住。我们劝他过完年再去,他干笑两声,说:“我都不晓得这个年咋过,还是出去好。”

三叔临走前买了个四百多块钱的智能手机,我帮他开通了微信,又教使用,他挺高兴的。我说给他拍个照做头像,他立即整理衣领站得笔直。

透过手机摄像头我发现了一件事,但我没对任何人说,尤其是三叔。

那件事就是: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