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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往事

发表时间: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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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的爱情往事",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送张伟走时,我没有哭。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静静地躺在瞻仰遗容的棺木里,早已瘦得没有了初识他的模样。他的周围站着他的亲人们,一个个掩面痛哭着。我没有走近,我一直想把刚遇见他时,他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铭记在心里,成为这一世的永恒。

‘一’

认识张伟,是一种必然。

从小就不愿意读书的我,勉强读完了高中。母亲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所有的办法都用了。甚至有一次,父亲动用了他的皮腰带,。我的皮肤比较细嫩,结果是半个月不能坐下听课,只能趴在床上。母亲心疼的坐在我旁边流着眼泪。

二丫,你不读书,将来能干啥呢?剩下的都是吃苦受累的活儿了。

老妈,车到山前必有路啊!愁啥。我嘴里啃着国光苹果,没心没肺地笑着。

其实,我不是个笨孩子,母亲知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么死板地读书,也不愿意看老师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父亲每天出车辛苦,母亲摆个小地摊,卖一些杂七杂八的水暖配件,他们忙得也顾不上我。姐姐乖巧懂事,一直寄居在外婆家里。外婆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却一步不离地跟着姐姐,每天都看着姐姐做作业,常常会去学校找老师问问她的学习情况,这使没有在父母身边的姐姐反倒是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成了父母的骄傲。

我喜欢开车。当我第一次和父亲说的时候,父亲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们车队还没有一个女司机。八十年代,司机算是技术工种,而且工资待遇也好,每天父亲下班都是昂首挺胸走进大院,手里拎的是我们姐俩爱吃的小零食。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公主,一直骄傲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高中毕业,不用读书了,让我的心彻底得到了释放。我每天陪着父亲出车,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一呆就是一天。我坐在父亲的身边,看着他熟练地挂挡,打着方向盘,操纵着大客车在马路上奔驰,我的心里真的是羡慕不已。爸,找个时间教我开车吧,我是真的喜欢。父亲总是在听到我说的这句话时,嘴角只是往上翘着,却从不回答我。

那一段时间,我白天基本上和父亲在车上,晚上回家捧着父亲那本汽车维修的书看,而且是很用心地看。

我看,她喜欢,就让她去你单位试试,你们单位不是在招售票员吗?母亲心软,每次都会开始反对,最后妥协。

我是觉得那工作不适合女孩子,车上都是一些会吵架的老娘们,我这趟车,奔走在两个火车站中间,陌生人多,外地人多,扛大包的也多,事多。父亲叹着气,背着手,在狭窄的客厅里来回踱着步。

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地去汽车公司上班了,那一年的夏天,我刚满二十岁。

上班的第一天,上完了公司组织的上岗培训课,我跑到停车的大院里,那里停着刚购买的,准备上路的大客车,一排排的,整整齐齐,车漆都刷成了统一的黄色。我是从第一台车开始用手轻轻地摸着它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外衣,一直到最后一台。哇,足足二十台,这要开到街上多神气。

喂,你有病吧。这大热天儿,在这跟车并排站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从一台大客车底下钻出来,满脸是黑色的条条,头发上也是一层尘土。

你才有病,我看看汽车,我喜欢,怎么了?我的语气也很差,狠狠地给他一顿白眼。

一个小丫头看什么车啊,当好你的售票员吧。

谁说女孩不能开车的,我就要学,已经报名了。我声音不大,但是很稚气。

哈哈,我等着,等着和你并驾齐驱。他拍打着手里漆黑的线手套,转身走开了。

我一个在太阳下面发着呆,攥紧拳,对自己说着:你一定行!

第二天,上车实习,我胸前挂上了售票员的小卡,斜挂着黑色的专用小包,手里拿着售票板,上面是两沓小车票,面值是2角、5角的,一沓红色,一沓绿色。带我的大姐叫高艳,听说是市标兵呢!一大早,父亲就嘱咐了N遍,让我好好跟着高姐学习。

高姐,我们发几点的,困死我了。耳边传来了一个慵懒的男音。

张伟啊,昨天又晚睡了吧,年轻真好,有精力。马上走了,我们头班车。

大姐,你能不能跟领导说一下,怎么总是排我们头班车,这一大早,天刚亮就干活,我这心情不爽啊!我抬头看过去,他梳着短碎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薄嘴唇,瘦高的个子,这一笑,很有阳光的味道。我又赶紧低下了头,脸微微泛着热气。

张伟,你赶紧去签到,我们走了。对了,忘了给你介绍,她是乔师傅的二女儿,乔雅,今天上车践习。高姐拽着我的手,跟他介绍着我。

呵呵,昨天见过了。你好,未来的女司机。他跟我打了个招呼,转身向调度室走去。

原来他就是昨天那个怪胎,他叫张伟,我记住了。我不由得哼了一声。

‘二’

短短的半个月见习期,让我深深体会了当售票员的不易,尤其我们这个线路,连接着两个火车站,车上是南来北往的旅客,说话也是南腔北调的都有。

八十年代,除了自行车就是大公交,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每天车上都是人满为患,快当中转站要查票,你得使出浑身解数,穿过拥挤的人群,去看他们手上的小票据。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大家谦让一下,往里挪挪,往里走走,都能下去的。

我正式上岗的第一天,回家喝了足足两大瓷杯子的水,还是觉得嗓子在冒火,也开始有了一点点的痛。

二丫,你能行不?母亲递给我毛巾,让我擦汗,关心地说道。

妈,张队长说了,我要是当上优秀售票员就送我去学开车。

傻孩子,那是男人干的活儿,你怎么总惦记啊!你平平安安的,妈才高兴。

妈,11路车队就有一个女司机,我在站前广场上看到了,真神气。

母亲笑笑,摇着头,去厨房帮我拿来了凉好的酸梅汤。

我喜欢开车,更喜欢琢磨车上的零件。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外表沉静的我真的有点儿奇怪。一看语文书,我就发呆,不论现代还是古典我都不喜欢,可是对父亲的那本《汽车维修和养护》,我是百看不厌。我也经常付诸于行动,下班时经常留在大院里,看老师傅修车,帮他们递着检修的工具。

又是一个大晴天,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都不想出门。这一天是我独立工作的第一天,和我一车组的是陈师傅,他三十几岁的年纪,老实寡言。我想这一定是父亲从中协调了,他想我好好工作,跟陈师傅一样变得稳重成熟。自从我正式上岗,每天生活在单调枯燥的生活里,如果不是怀揣着当司机的梦想,我想我应该坚持不下来的。而且,从那天开始,我和张伟没有了交集,也一直没有正式见面、好好地说上几句话。偶尔在大院里遇见,也只是轻轻地点一下头,匆匆而过,只记得他的笑仍旧很阳光,依旧有阳光的暖。

因为心底的信念,我的坚持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做为车队最小的售票员,在那一年的年终表彰大会上,单位给了我一个特殊的贡献奖以资鼓励,我也终于如愿以偿,被车队送驾校学习,即将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司机了。

‘三’

再见张伟,我己经是一名女司机了。

父亲在我上班的第二年的秋天,晕倒在调度室内,送去医院虽然很及时,人活过来了,因为脑出血的后遗症,左侧的肢体动作障碍了,他不得不退休,离开了他的一直坚守的岗位。那一天,我看到拄着拐杖的父亲,在母亲的搀扶下,黯然离去。

那一年,我却成了车组唯一的,最年轻的女司机。第一天上岗,我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大院,拎着水桶,拿着拖布,把我的大客车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多少年我都把那辆车的车牌号码437当作我的幸运数字,以至于我第一次为自己买车时,找人办理了一个437的号牌,只不过在它的前面加上了两个英文字母而已。

张伟是第一个来恭喜我的人,这让我很意外,想想我们虽在一个车队上班,一年的时间也就碰到了几次,是用手指头数得过来的次数。

厉害的乔雅,要不要我陪你一天。第一天上道,你可别紧张。他的笑依旧有阳光的味道。

你有时间吗?下午还是你的班吧,太累了。我心里很想有人帮我一下,让我放松一下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可嘴上还在犹豫。

没事,你哥我身体棒,我陪你几天吧。

有了张伟的陪伴和指导,我进步很快,一个月后我可以自由地操纵着大客车,也能在预定的时间里跑进终点站了。手,也不再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紧张地浸满了汗,回到家肩膀酸痛得抬不起来。

单位开工资,是大家最高兴的事,我更是满心欢喜。当售票员时每个月36.5元,当了司机,每个月可以拿到42元,还差4元就相当于中专毕业生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从劳资科出来,正好遇到了张伟。

张伟,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这一个月对我的帮助。我兴奋的脸上一阵阵的燥热。

好,那就明天吧。他微笑的看着我。

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饭菜很简单,只是去公司附近的天津包子铺,张伟说他衷爱包子。我们要了两个炝拌菜,我现在还记得总共花了2块8毛钱,最后还是张伟抢着付了钱。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是张队长的儿子,母亲是国营大企业的会计,怪不得觉得他总是无忧无虑的,因为他是独子,有一个姐姐,比她妈妈还疼他。

张伟虽然话少,但是说话很有条理,做事情也比较细心。从那天开始,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本来我们车队年轻人也很少,这使我们走得更近了。张伟年长我六岁,我从那天开始叫他哥哥。

‘四’

我的大客车漆掉了又刷上,刷上又掉,它渐渐地变旧了,我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二十四岁那年春天,父亲再次发出脑出血,安静地走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顿时乱做了一团。姐姐那一年考上了研究生,母亲的小摊市场动迁,要添上不少钱才会有个经营的摊位,没办法和大姨和三姨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合作经营。无形中,我的收入稳定了家里的动荡状态。

汽车公司承包改革,是九十年代的亮点,三人包一台车,抢时间、多拉人、提高企业效益成了大家努力的方向。那一年,张伟主动提出和我一组;那一年,他跟我说,他一直在等着我长大;那一年,我苦涩的日子里有了一丝曙光,那就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他,支撑着我坚强地走下去。

因为没有儿子,母亲在和大姨和三姨合作开的商店里总是受气,等我串休日过去,她们又对我像亲人一样,我更是没办法张口。

张伟那年已经三十岁了,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婚事急白了头发,不得以他才和家里公开了我们的关系。

小伟,按理说,乔雅是个不错的女孩。可是乔师傅一去世,她们家的日子太难了,姐姐念研究生,她妈妈在摆摊,你以后去扛房梁啊,妈舍不得,你看燕儿对你多好,一直在等你。他母亲第一句话就代表了她的态度,两个字,反对。

张伟愣愣地看着母亲,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其实爱没有条件,很简单地就爱了。只是,母亲心脏一直不好,他不想让母亲担心和生气。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张伟第二天还没到单位,我就接到了通知,和陈师傅又分到了一个班组。我知道,这应该是张伟的父亲在转达他们的意见,我的心瞬间沉进了谷底。每个车组都是两个司机,一个售票员,离开了张伟,我觉得自己瞬间没有了工作的激情。下午四点收车时,张伟在大院里等着我。

小雅,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票,我己经买好了。我看着他微笑的脸,一时间很是无措,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张伟一直在安慰我,或许时间能冲淡母亲的偏见,他跟燕儿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但始终当她是妹妹,可能燕儿一直想嫁给他,让他母亲有了执着的想法。

花开花又落,我们的情感依旧胶着在一起,没有结果。母亲和大姨的合作宣告结束,可是,大姨说经营亏损,母亲开始投进的钱也没拿回来,这无疑是给我们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母亲回到家里,茶不思,饭不想,很快消瘦下去了。突然有一天夜里,母亲在一阵急促的咳嗽中,大口大口地呕着血,我在慌忙中把她送进了医院。

根据病人的陈述和今天的症状,我们初步诊断是胃出血,我们先对症治疗,把血尽量止住。明天早上做进一步检查,如果胃溃疡严重,那必须做手术,你准备一下手术的费用吧。现在,你先去把住院费交了,病人需要输血,多交点吧。医生说话很平静,可是我此刻却心慌不已。把我们所有的积蓄交了,够今天的住院费用,万一需要手术怎么办?

我先跑回家,把母亲用手绢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三千元钱取了回来,交上住院费。安顿好母亲,我让护士帮忙先看着,骑自行车两个小时来到了姐姐的学校。天已经露出鱼白,校园里已经有人在晨练,我跑进了姐姐的宿舍,接她回医院。那一天,我跟本忘了累的滋味,当我出现在公司的劳资科,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了。

刘姨,我能向公司借钱吗?我母亲需要手术。北方的秋天也变得寒凉了,我却不停地擦着汗。

乔雅,只能预支三个月的工资,你去找队长签个字吧。

我拿着借据找张队长签字,他深深地看了我两眼。

乔雅,这些够手术费用吗?

还,还差一些。大夫说,需要再交二千元。

其实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日子太难了。这样吧,我借你一千元,你先帮你妈把病看好,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谢谢队长,我还要请一周的假,回来我一定加倍努力工作的。

出了公司的大门,我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抬头,看着被风吹得湛蓝的天,还有那飞舞盘旋的落叶,我的泪顺着面颊落了下来,心里再添荒凉。

‘五’

术后半个月,母亲出院了,不过她更虚弱了,只能为我看家做简单的饭菜。姐姐想停下自己的学业,出去工作,我们没有同意,我把她先送回了学校,告诉她,明年她毕业让她来养家。

我和母亲商量着,决定卖掉父亲留下的老屋,那三间红砖的大瓦房,曾经是我们的骄傲。我把房后的父亲为我们建的存粮存东西的小棚子收拾出来,和母亲搬了进去。

还清了债务后,我决定自己去创业。母亲一直落泪,埋怨着自己羸弱的身体。

去单位办停薪留职的那天,我遇见了张伟,他眼睛通红,胡子拉碴,也没有了那阳光般的笑容。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他低沉着声音问着我。

没来得及,况且,也没必要让你陪我担惊受怕的。我尽量放慢语速,来平复内心的不安。

乔雅,你拿我当你的什么人?我是最关心你的人,你知道吗?

关心有什么用吗?我现在需要钱养家糊口!我知道我要走了,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更不会有什么结果,想让他死心,早点结婚,便故意刺激他。

你怎么变得这么市侩了?

我一直是这样子,是你没发现而已。对了,我停薪留职了,准备去摆地摊了。

你不是最喜欢车,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工作嘛?干嘛去当二道贩子。

跟你说了,我需要钱,你懂吗!我气愤地转身,泪水顺着我的眼角飘了下来,灼痛了我的脸,灼伤了我的心。

那一天,天阴沉沉的,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乔雅,我和你父亲是老同事,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张伟的母亲坚决反对,而且她心脏一直不好,我和孩子们都很担心她有些话,对你确实有点儿过分,可是我只有张伟一个儿子,我不得不考虑得周全些。你能体谅张叔叔的苦心吧?

‘六’

我和母亲做了一个冬天的准备工作,为此我还去了一趟广州。九十年代中期,经济迅猛发展,我成了二十五岁就下海的小潮人。

在建材市场的周边,我租了一个小平房,开始了我的自由职业生涯。母亲看店,我出去谈价格,取货,送货,日子虽然忙碌些,却能维持一家的开销。张伟从那次拂袖而去,我再也没见到,听说他当了先进标兵,听说他和燕儿的感情很好。

第二年,姐姐毕业分配到了省医院,当上了内科医生,那时的工资不高,但是我们的日子还是开始好了。母亲只是性格懦弱,对水暖配件还是相当了解,渐渐地我们的小店生意也有了改观,有了一些比较固定上货的顾客。

那一年的夏天,我的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顾客,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开始的几句话我没听懂,他拿出了几张彩色的宣传材料给我。PVC管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艰难地说着普通话,坐在一旁的母亲听明白了,给他倒杯水,然后告诉我。原来他是新型管材的厂长代表,姓施,是来推广这项目的开发。可是,北方还没有人用过这种材质的管材,跑了很多家,竟然没有人搭理他。我让他把文件留下,又留下了他的传呼号码,找了一个在建材市场附近的小旅店让他住下了下来。那天,我拿着资料去建筑学院去找我们邻居的刘哥,他是姐姐心爱的人。

刘哥看着材料,眼里露出了惊喜。

小雅,这是好东西,我前一段时间去南方开会,他们那已经开始用了,经济实用,我看以后北方城市也得用,铁管子成本高,反霜还溃烂,早晚得被淘汰出局的。

得到了刘哥的认可,我的心活了。我急忙去旅店找那位口齿不清的施兄,告诉他,我愿意做他的代理商,前提是我资金不足,需要厂家的货物支持。我们沟通的条件欠缺,但是结果令人满意,半个月后,第一批管材到货,我也开始了新的工作。

第一个工程谈下来,我用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从不喝酒的我,在应酬的饭局上,突然发现了我海量的潜力,陪一些大男人们推杯换盏却从未醉过。第二个工程是跟市里比较出名的建筑公司合作,因为我的同学在公司里主管建筑的部门,这次不但管材得到了很好的推广,也为我打开了良好的销售渠道。我立即飞往广州,再次找到施兄,把省内独家代理权签了下来。

虽然销售有了起色,我大量的进货,实际在手里周转的钱并未见多,有时候,我连夜跟车给工地送货,里着军大衣和装卸工人们一起躺在装满管材的车上,一呆就是一天。我皮肤变得黝黑,看上去很瘦弱,其实我的手臂很有力,为了节省开支,我会和工人们一起搬卸管材,四米长的PVC管,一捆十根,那重量搭在我的肩上,很快的我的肩膀上有了血泡,继而形成厚厚的茧。跟车去工地,经常回来时已经是半夜。

有一天,一连卸了两车管材去工地,回到店里,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手里拿起一根管材,像门口走去。打开门,一个熟悉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腔,淡淡的烟草的味道,我瞬间朦胧了双眼,望着站在门口的张伟,眼里的热泪顺颊而落。

傻丫头,今天怎么不着急回家。在这睡着了,多危险。张伟他紧紧地拥着我,轻声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送货了?我抬头看着他,任他抬手擦干了我眼角的泪水。

我每天会来看看你,哪像你这么狠心?他用手点着我的鼻尖。丫头,这活太辛苦,不适合女孩子干的。

我想试试,成功了,就再也不用愁钱养家了。我伸手环上了他的腰。

那天晚上,张伟把我送回了家,我们一路聊着,我笑着,忘记了疲惫。

‘七’

张伟也开始了他的创业之路,先是先进车组,再到先进个人,他也是满脸的春风得意。他一有时间,就会来帮我装卸管材,每次握着我长着厚茧的手,他的心都会痛。

小雅,你再等等我,我再和母亲做工作,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不让你再受这样的苦。

每次我都会微笑着告诉他,只要我们在一起,干什么工作都是最好。或许是因为再次得到了张伟的支持,我更加有了干劲,守着建材商店,一天也不敢休息。每天都盼着有人来订货,每天都去城市里的建筑工地去洽谈业务。

第二年,厂家在东北设立办事处,施兄第一个想到了我,在他的帮助下改善了办公环境,销售的门市也挪进了建材市场的中心地带。为了扩展业务,我开始招聘一些销售和管理的人才进驻公司,让业绩稳固上涨。事业小有成绩,让我欣喜,姐姐和刘哥在这一年喜结连理,更是让我和母亲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

张伟要结婚了,这是我从厂家开会回来后接到的第一个消息。一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问他,为什么再一次欺骗了我。

我一个人在江边独行,马上就二十七岁的我,在奔波中早已忘了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张伟家一直生活平稳,应该很难接受我这样的人走进他的家庭,扰乱了他们原有的生活秩序。可那爱也可以去改变吗?我茫然了。

知道我出差返家,张伟约了我。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他落泪,他的母亲用命来威胁他,如果他不娶燕儿,她就不去治病,也不吃药,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我那时不知道用怎么的语言来安慰我自己,我已经事业有成了,而燕儿还是商场的服务员,可是张伟的母亲就是不同意他和我来往,这件事一直成了我心里的结。

我们一杯杯地喝着酒,从来不醉的我,那天喝醉了。张伟要送我回家,可我却执意回办事处,我们在那一夜一起醉倒在床上

‘八’

张伟第二月要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本想把这个高兴的事情去告诉张伟,我们再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可是,刚刚敲开他家的门,他的母亲根本没有让我们见面。

你是乔雅?张伟马上就要结婚了,哪有时间见你。我已经让小伟的父亲转达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茫然地看着这个满脸愤怒的妇人,声音有些抖着说道:阿姨,您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呢?我和张伟只是彼此喜欢而已,没有影响你们任何人,您怎么会对我这样不公平呢?

你是严娟的女儿吧,你回去问问你的母亲,她会告诉你的。我是张伟的母亲,我叫林红。说完,她摔上了房门。

我那天是一路走着回家的,忘记了坐车,耳边一直回忆着张伟母亲的话。推开家门,母亲迎了出来。

二丫,你今天这又是跟着卸管子去了,那不是女孩子应该干的活,你别省这些钱,把自己累坏了。母亲看我进屋,先给我倒上了一杯白开水。

妈妈。你认识严娟吗?

严娟?哪个严娟?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严娟?有什么事吗?

她是张伟的母亲。

啊,她是张伟的母亲,怎么没听你爸爸说呢。二丫,你和张伟的事情,你就放弃了吧,严娟她死都不会的答应的。

母亲坐在我的对面,给我讲起了他们的故事。原来,严娟和母亲是最要好的同学,一直到毕业她们都形影不离。母亲在二十二岁那年,遇见了父亲,他们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情感。但是父亲的条件不好,家里孩子多,而且他是老大,负担很重。外婆因为母亲的执拗差一点和母亲断绝了关系,因为那时候,母亲的邻居邹刚喜欢母亲,他是严娟满心喜欢的男孩子。那个年代封闭,人们也很执着,外婆一心一意地想促成母亲和邹刚的婚事,在大院里大肆宣扬。严娟知道后,和母亲大闹一场,她根本不听母亲的解释,从此和母亲断绝了来往。

此后经年,母亲依旧嫁给了贫穷的父亲。严娟也经人介绍嫁给了张伟的父亲张达,邹刚远走他乡,一直未回到这个城市。爱情的失败,让俩个曾经的闺蜜分道扬镳了。那恨一直在严娟的心里,可是母亲一直觉得自己很无辜,曾经找同学去解释,严娟根本听不进去。

我和张伟的事情,成了她报复母亲的手段。我默默地看着母亲,觉得这样的故事只能发生在他们那个时代,其实很多误会是可以解除的,只是那时的他们都处于中国最混乱的年代,一切都来不及说清楚,外面已经开始轰轰烈烈的运动了。严娟嫁给张伟的父亲,因为成分不好,在文革期间又受了不少的苦,她心头的怨恨更重了。

听了他们的故事,我知道一切在我的身上也都来不及了。张伟还有一周婚期就到了,我伸手抚上小腹,这里有了我们的孩子,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在不停地问自己,这么多年,我和张伟是彼此深爱的,我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要了这个孩子,我将被大家议论和唾弃。怎么办?

最终,我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我要留下他,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况且,我也学不会再去爱了。我用三个月的时间培养锻炼业务经理,告诉母亲去厂家学习半年,我去了广州,在那里我生下了儿子小亮。

我领着儿子回来时,正值春节。我抱着刚刚满月的小亮回到了家里,母亲和姐姐都吃惊地看着我。

雅雅,这是谁的孩子?好漂亮!我听出了母亲语气里的轻颤。

妈妈,他是我的儿子,我以后会和他一起生活。我语气平静,因为经历了千辛万苦我才顺利地生下了他,我要和他相依为命。

母亲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孩子,眼里噙着泪。雅雅,你何苦这样啊?!

木已成舟,母亲不再埋怨了,而是一心帮我带着亮亮。春节过后,我们悄悄地搬了家,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保护我的孩子。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因为有了亮亮,我变得更加努力了。

‘九’

当新世纪的钟声敲响时,我给自己定下了更大的目标,我要实现前店后厂的直接销售方式,引进设备,彻底脱离了厂家这根拐杖,降低本市的建筑成本。此举得到了各位开发商的支持,也得到了银行贷款的支持。

这一年,我拥有了自己的车,是一款商务的别克汽车,车牌号选的是437,我对这个数字充满了回忆。这一年,一个朴实的中年人走进了我的生活,他叫李家豪,是我聘任的主管生产的部长。他工作踏实,从管线生产,到施工中的热熔操作,都很熟练和精准。工厂成立,从选址到车间开始运营,他一直在亲力亲为,每次提出的建议,都是工厂在调试阶段出现的比较关键的问题。开始,他和大家一起居住在厂房的宿舍里,和工人们一起吃住,业余时间也在矫正工人们在操作上容易出现的误差。工厂很快走上轨道,他功不可没。

我回家曾经叨念了几次,母亲却把他纳入了未来女婿的队伍,对他进行了调查。他,四十岁,因为妻子带着孩子出国,一去不复返了,前年回来跟他办理了离婚手续。母亲坐在我的对面,像汇报工作一样的认真,我禁不住地笑了。

你笑什么?趁着亮亮还小,你赶紧找一个,我看这个李家豪不错,他家是湖北的,兄弟姊妹多,可以留在我们家里,多好。另外,他还有技术,人也憨厚,你不要总想着不实际的事啦。

妈,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又不是非结婚不可,我已经有亮亮了。

亮亮,他只是个孩子,他也需要父爱。等孩子大一些,管你要爸爸怎么办?再说了,人家张伟都结婚好几年了,你何苦难为自己。我也不看好他的性格,男人没担当,我看家豪不错。

母亲经常在周末的时候打电话邀李家豪来家里吃饭,没想到他还有一手好吃的菜,这更符合了母亲的要求,因为我最不喜欢进厨房,做的饭菜让人难以下咽。

乔雅,小亮亮很可爱,应该送幼儿园了。因为他观察得比较细致,儿子每一次的成长,成了他跟我谈话聊天的话题。

是啊,我总是在忙,忽略了他,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

你别太累了,多和孩子在一起,孩子成长最需要母爱。如果你相信我,你在家里远程监控,我多干些。

家豪,我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女人。这几年忙忙碌碌的,把家扔给了母亲,亮亮也是和母亲更亲近些。

我听伯母说了,这些年你很不容易的。你已经很优秀了,一个女人干事业不容易。

我母亲跟你说了我的故事没有,我曾经因为爱留下了亮亮。

嗯,你那时得多有勇气啊,才决定自己带着孩子过日子。

我望着窗外,想着那年为了躲避闲言碎语,我和母亲连续搬家。我也不想让张伟知道这个孩子,我更是生活的小心翼翼,那段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我的心却老了。

六年的时光在我身边悄悄滑过,我和家豪在亮亮上幼儿园那年结婚了,或许,我真的被他的真诚打动了,还有他对生活的那份恬淡。我们没有奢华的婚礼,也有一些人在猜测亮亮就是家豪的儿子,所以他千里迢迢来到了东北。他们杜撰了N个故事,我们都一笑了之了。

‘十’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伟在我心里还是初遇时的模样,我的记忆定格在他的阳光般的笑容上了。这笑容伴我走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他生活的怎样?听说当了领导,但是汽车公司改制以后没有了他的消息。每次看到亮亮那张酷似张伟的小脸,我都会问自己:后悔吗?紧接着,我会再回答自己:孩子是无辜的,我要努力让他幸福!

这一年的夏天,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就是张伟的妻子燕儿。

我是燕儿。当她进门自己介绍自己时,我才从她的五官中看出来,这个布满沧桑的脸真的是属于燕儿的。

这些年企业改制,家里波动大,况且张伟一直病着,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张伟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一直病着?我的心不由得轻颤着。

结婚后,他一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第二年就接任了车队的队长职务。可是,企业整改,大批的员工下岗,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苦闷时,喝上几口酒。开始,我没有阻拦,但是后来,他的肝功有了问题,医生多次劝告他忌酒,可是他自己不在乎,还是和大家一起豪饮。这次,已经是肝硬化了,医生让换肝,要不他活不了几天了。

不知道是处于同情还是因为他以前对我的深爱,我跟家豪商量后,还是决定去看望他。病房里静悄悄的,张伟枯瘦的脸看着窗外,目光有些呆滞。

张伟,你看谁来看你了?燕儿看到我进门,就对着床上的张伟说着。

他慢慢地转过身,看到我,眼里有了一丝惊喜。

小雅,你来了。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晶莹。

我和医生做了一次深谈,最后决定送张伟去天津换肝,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那一天,我送他和燕儿登上了南去的火车。那天,燕儿拿着我给她的银行卡,泪流满面。我的身后,还有他的父母,他们相互搀扶着,也是同样的在哭。

手术归来的张伟,身体依旧未见起色。

张伟,你要好好地配合医生治疗。

小雅,太晚了,我一直在努力,可是有些事情我努力也达不到,有些事情过去了,后悔也是无用。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生活里还有好多东西值得你去留恋。还有你的父母,还有燕儿。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不能娶我爱的女人,也让爱我的女人伤痕累累,受尽苦楚。企业在我的手上垮了,好多兄弟姐妹在企业改制中下岗,生活颠沛流离,我看着心痛啊!小雅,我是不是一个最失败的人?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我用心爱着的男人,曾经是那么的阳光。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等待死亡来敲门的人,我的眼里无泪,但是心却在滴血。家豪也觉得张伟没有求生的欲望,这对他的治疗很不利,一直商量着让我带亮亮去看看他,我心里一直很犹豫。我也不敢正视张伟那双绝望的眼睛,只能默默地为他祈祷。

接到燕儿的电话,是在半个月以后,窗外飘着雨,风已经有了秋寒的味道。她说,张伟想见我,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

我冲出了家门,家豪带上了亮亮。再次来到这个让人窒息的病房,张伟静静地躺着,桌上的监测仪不停地在变换着监测数据。

张伟,我来了。我是小雅。我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唤着。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使劲地挑着眼皮,定定地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家豪。

小雅,你要幸福。声音很小,我却听得很清楚。

小雅,亮亮。家豪把亮亮领到了我们身边,我轻轻拉起亮亮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他是亮亮,我们的孩子。我再次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他抬起头,那一刻,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光芒。他看着小亮亮,指着他,小雅,若爱可以重来,多好。随着声音的低垂,他扬起的手臂慢慢地落下

我的身后,再次传来他的亲人痛哭的声音,起起伏伏,伴着我的泪,在那个午后,无尽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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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往事——被扼杀的爱情(二)


一个周六的下午,蓉蓉准备回家,李老师说,今天就别回去了,妈妈说要请你吃饭,她感觉很不好意思,但也犟不过李老师,只好和李老师一起回去,因为是周六,家里很热闹,李老师有五个弟弟,最大的二十四岁,最小的才八岁,二弟二十一岁,在县城念高三,三弟和四弟念初中,小弟刚上一年级。家里有四间临街房,后面有个大院子,院内的房子是干店,《没有床和行李被窝儿的旅店》那年代汽车很少,来往运货大多靠人力车,干店是供来往拉货的人夜晚歇脚,可有一些微薄的收入。父母做点小生意,供日常生活开销和孩子们上学。父亲人非常善良,高大英俊,只是常年身体不好,家庭经济虽不能说捉襟见肘,也不算太宽裕。

完饭做得很丰盛,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晚饭过后,蓉蓉和李妈妈聊天儿,将近九点多钟,拜别老人回学校,李老师的二弟拿了把手电筒出来说,我送蓉回去,老同学要去送,她也不好推辞。深秋的夜晚,冷风潇潇,浓浓的寒意,夜幕下,一片漆黑幽静,他打着电灯为她照路,那时农村还没有用电,学校院内,只听树叶在风的摇拽下,哗哗的响,蟋蟀的叫声时大时小,似含深秋的悲凉,晚上的古庙真让人不寒而栗,瘆得慌,只有几个离家很远的老师住室透着朦胧微弱的灯光,她的办公室很简单,很干净,两张办公桌,一张床,两把靠椅,一个暖水瓶,桌子上摆放着一摞摞的作业,罩子灯的灯罩擦得明光锃亮,她倒上一杯热水,轻轻递到他的手上,望着深情微笑的老同学.......

从小和他同在这个学校念书,他比她高一届,中学也在一个学校,彼此虽不太熟悉,但大致还算了解。几年不见,他更加地风流潇洒,气度非凡,一米七几的个头儿,匀称健壮的体魄,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有着一抹温柔,弯弯的浓眉下,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透着男性的刚毅和温情,英俊潇洒,貌若潘安。他那低沉浑厚且带磁性声音,显得沉稳儒雅。

他面带微笑脉脉含情开门见山的说:今天一回来,妈妈姐姐和我说,她们都特别喜欢你,妈妈说想让你做她的儿媳妇。

一语说出,她羞红了脸,惊诧地问:我?

他说:是啊!

她说:怎么可能呢?

他说:怎么不可能?其实,自从我上次和姐姐一起来学校玩儿,我们在一块儿谈话以后,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她垂下了头,好半天,才慢慢抬起头,烟视媚行怯怯诺诺,眼若秋水, 满脸绯红:只是我太丑,怕是委屈了你,你要慎重地考虑.....

他: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觉得你是最好的姑娘。

她极力掩饰着波动的情绪,灯光下,他深情的望着她,远黛细眉,一双虽不似清水秋瞳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面带几分羞涩,虽相貌一般,但也端庄大方,眸含春水,温文尔雅,只是由于母亲的去世,生活的磨难,那流盼的清波中有着丝丝的忧伤,让人心生怜爱,一米六五的个头,匀称优美的身躯,亭亭玉立,乌黑的头发梳着两个齐肩的小辫儿,颇显气质的高雅和独特的个性。

他突然站起来,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蓉,请答应我好吗?她满面羞涩...

两个人一直谈到深夜,他的脉脉含情,温馨幽默的话语,温暖着她那颗伤痛和自卑的心,从此两个人拉开了感情的序幕。

那时没有电话,每到周六,他不再留校,迫不及待的回来,恨不能马上见到她,她也在幽幽地思念中等待他的到来。他的父母甭提有多高兴,更加对蓉蓉体贴照顾,把蓉儿视若心尖子,把最好的东西都悄悄的留给他们心爱的蓉儿,那些年代人们都很穷,物质匮乏,老太太让他儿子到城里,买最好的布料,亲手给蓉做棉大衣,做棉鞋,毛袜等,生怕他们的心尖儿冻着,看到蓉儿穿着她做的衣服,老太太心里就乐开了花,满脸灿烂的笑容,老太太说,甭看我有五个儿子,你和全结婚后,我就把拐棍儿靠在你门前,我的全儿善良,孝顺,你人好贤惠,又知情达理,我要跟着你们享福呢,蓉笑吟吟地说,好,您就放心吧,和您生活在一起,那是我们的福气。

蓉蓉那颗被苦水沁透的心,开始有了阳光,有了温暖,有了心灵的依托,也逐渐恢复了旺盛的青春活力。

有了情感的思念, 他每次回来,两个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喜欢一起漫步在辽阔的田野上,一眼望去,漫无边际,一片片整齐稚嫩的麦苗刚刚钻出土地妈妈的怀抱,轻轻地摇摆着小脑袋,。泥土散发出清香的气息,让人如痴如醉。情丝丝意绵绵,两个人相互谈着理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深情的和她说,蓉,我知道你是个有志向的女孩子,若不是***中断了学业,你应该明年就高考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处境很难,心里很苦,没有了妈妈,嫂嫂又不贤良,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你就是太善良,什么事总是替别人考虑,苦自己。亲爱的,你放心,这都是暂时的,我们结婚以后,我不会让你在这个大家庭里再受委屈,我们一起走出去,我会让你幸福......

那时的复学闹革命,本来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毕业也不能考大学,所以就在那年没毕业他就选择了参军,当了一名人民海军战士,父母本来说在他走之前给他们举行订婚仪式,却不料他的父亲突然病故,这让人措手不及,接兵的首长,主持了老人的追悼会,埋藏了父亲,安抚了母亲,告别了蓉蓉,带着深深的悲伤,匆匆登程,去到了辽宁旅顺港北海舰队,他站在海岸拍了一张照片,很快寄到她的手中,看着穿着海军服的他面带微笑,被海风吹飘的衣角,更显潇洒英俊,风度翩翩。

烟雨往事——被扼杀的爱情(一)


数九寒天,北风呼啸,黑夜朦胧,她正沉侵在低沉优美的旋律中,忽然手机响,是老同学的电话,老同学告诉她,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同学们都想今年聚一聚,时间就定在农历正月十三,希望她能回去,另外还有外班的两个同学也来参加,听到外班那个同学的名字,愣了一下,放下电话,陷入深深的沉思 ......

那一夜,她没合眼,那个名字触动了她的心,那些烟雨往事,让她辗转难眠......

那是一九六八年秋,蓉蓉二十一岁,被派去临县一所完小当民办教师,记忆中,上班那天,她穿一件自己亲手做的平方领的黑色斜纹褂子,一件碎花衬衣,一条亲手纺织的黑色棉布裤子,黑色平绒方口儿半跟儿鞋,楝花紫色的袜子,胸前飘着乳白色的纱巾,在当时农村那个贫困年代,已经算是不错了,带上大队的通知,怀着一颗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来到了阔别已久的母校。

学校门前有条弯弯的小河,她驻足桥上,环望四周,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六年小学时光,天天在这里玩儿,她弯腰撩了一把水,哑然一笑,水依旧那么清澈见底,潺潺流动,河面上缓缓飘游各色的花瓣,鱼儿三五成群的追逐花瓣儿游玩儿,河边的柳树,在阳光照射下,青葱碧绿,随着初秋的轻风,摇拽着美丽的舞姿,时不时飘洒在路边行人的身上,长长的枝条倒映在清清的水中,晃晃悠悠,岸边的小草和野花艳丽夺目 千姿百态。学校是一座古寺庙,庙的后边和左边是深深的壕沟和高高的土墙,右边是喧嚣的集市。学校门楼下,一座座雕梁画柱,依然纹理清秀,整个院子依如以往古香古色,壮观威严,一棵棵参天的古树,在阳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墙壁上,到处贴着五颜六色的标语,在孩子们的欢唱和朗朗的书声中,校园里显得生机勃勃,她信步来到教务处,老师们都围了过来,亲切地握手,欢迎她的到来,教师中,有她的老师,也有她的同学,新学期的工作分配,她担任了三四年级的数学课,和一个李姓的女老师同级搭档同室办公。

李老师是方圆左近的一枝花,她热情大方,优雅端庄,桃腮带笑,那双似会说话的大眼睛犹如一泓清水,娇柔委婉的身躯,大方得体的衣着,温声细语的谈笑,及腰长的双辫,蓬松的刘海儿,真是天生一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貌。二十七岁还没有选到如意郎君。

工作中,两个人很默契, 在李老师指导下,工作很快熟悉顺畅,两个人相处久了,情同姐妹,在都没课的时候,李老师就约她一起去她家玩儿,她家很近,只有六七十米远,李妈妈很热情,老太太五十多岁, 很慈善,目如阳春,只是为家操劳,显得很沧桑,也许是缘份吧,老人很喜欢她,拉着蓉蓉说,没事就和你姐姐一起回来,这就是你的家。老太太总是变着法儿的做些好吃的亲自送到学校,那慈爱的眼神儿,盈盈的笑容,轻轻的呼叫她的名字蓉儿,那种温馨,让蓉蓉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幸福感......

童年的往事


童年的往事很多,但给我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有关哥哥的一些童年趣事。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哥哥经常做出一些令人惊心动魄的事情,吓得我们不是做恶梦,就是睡不着觉。

哥哥虽然只大我一岁,但他的胆子却大得出奇,也非常的顽皮淘气,这与生性怯懦的我有着鲜明的对比。所以他做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胆战心惊的事情,便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至今想起还会令我心惊肉跳,心有余悸。

童年的往事父亲在和母亲结婚之前有过一次婚姻,生过两个女孩后来都夭折了。或许是不堪承受这种沉痛的打击,父亲的前妻也相继去世。父亲和母亲婚后又一连生了四个女孩二姐身下是一对双胞胎(后来也不幸夭折)。等哥哥出生后,已经见到六个女儿,才盼来一个儿子的爸爸,就理所当然地把他视如掌中宝了。加上哥哥长得漂亮可爱,全家人都把他当成了命根子。正是因为这种得天独厚宠爱,才铸就了他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哥哥小时候经常打架、惹祸这都无需细说。

单说五岁那年。有一天,我和姐姐们突然听到后院传来几声尖叫,便急忙跑去观看,只见哥哥和邻居的一个小哑巴,手里抬着一个小死孩。那个小死孩已经被野狗吃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就连男孩女孩都看不出来了。见此情景,吓得我和大姐、二姐都嗷嗷直叫,哇哇大哭。但见我们被吓得如此狼狈,哥哥却不以为然,还把那个死孩子继续往家里搬。当时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也没人阻止他,幸好这时有一个拉沙子的马车从我家门前路过。那个车老板见我们被吓得狼哭鬼叫的,便用大板锹把死孩子给搓走,扔进了我家后面的大河里。

我家的后面有一座沙子山。人们经常把那些不幸夭折的小孩,扔到山上,任野狗豺狼饕食殆尽。哥哥弄回家里的那个小死孩就是从这座山上捡来的。尽管爸爸、妈妈和我们一再阻止他到山上胡闹,但他还是经常趁我们不注意,就往山上跑。

有一天,趁父母不在家,他又偷偷地跑到山上,捡回来一枚日本鬼子扔下的香瓜形手榴弹。等到了家里,他就把手榴弹放在门口,坐在门槛上拼命地砸。任大姐怎么叫喊阻止,他也不听。大姐那时虽然还不到十岁,但也知道那东西是容易爆炸的,所以不但吓得脸色煞白,而且连叫声也变得凄厉无比。尽管我和二姐当时还小,还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可看到大姐被下成那样子,也知道害怕,就躲在大姐的身后哭。大姐想带着我们跑,但哥哥却堵在门口。无奈,她只好搂着我们挤在墙角、捂着耳朵拼命地叫。就在这时,恰巧许叔叔来我家串门,赶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他急忙厉声吼道,住手!不要命啦?!哥哥见有大人阻止,才不敢继续砸了。于是我家也避免了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剧。

除了这些,哥哥上学的时候还经常逃课、旷课,到山上疯跑、到野外放火尽管我知道,这些震撼人心的往事也只是哥哥生命长河里几朵跳跃的浪花而已,但它却成了我童年旧梦中刻骨铭心的记忆。

俗话说,淘丫头出巧、淘小子出好,一点也不假,哥哥这个淘小子后来果然出息了。哥哥长大参军后,不但表现突出、有工作能力,而且为人也热诚正直。因此很快就入了党提了干。后来在1987年大兴安岭森林大火的扑火战斗中,又荣立了一等功。专业以后又被任命为我家乡那个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家栋梁。

此时,窗外正春风浩荡,我的情思早已伴着这徐徐的春风飞回了以往。往事历历在目,如此的鲜活生动;往事如梦如烟,已然永不复返。我久久地坐在屏前,在温寻和追忆那些童年往事的同时,也倍加地思念哥哥,感谢哥哥。是的,我感谢他让我有关童年的往事,有了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和难以忘怀的主题。哥哥,你还好吗?但愿今夜此时,你也能在遥远的故乡把我深深地想起。为此,我也会由衷地祝福你!谢谢你!

不忘的往事


前言

我想,我是个会选择性失忆的人,那些不太愉快的记忆,我都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一毫。对于那些美好的事物和美妙的感觉,我总是能一一记住,并不是刻意去忘掉忧伤,也没有强迫自己一定要抓住幸福的瞬间,只是,对我而言,这是一种本能,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

那些幸福的记忆,总是在我偶然失落的时候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领着我向前去。

【一】

上一次归家,是今年过年的时候。

家里习惯早早地吃晚饭,那天也不例外。随父母到房间吃吃零食话话家常,我也回房睡了。说睡了,也只不过是在床上舒服地躺着罢了,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起身翻看以前的书和老相片,看着看着感觉肚子有些饿,一看,近零点了。正想着找些吃的来。此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女儿,吃宵夜了。我快步走去开门,看见爸爸站在门口,穿着秋裤,上身披了一件大衣,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爸,怎么这么晚?我心疼极了,也感动极了。我刚煮的鸡蛋面,快趁热吃了。爸爸说。我接过来爸,你赶紧回房间,这儿冷。

送爸爸回到房去,妈妈在被窝里,精神得很,见我进来就说赶紧吃面吧。我知道,爸妈的被窝装满了许许多多的惦念,又怎能熟熟地睡去?妈妈一定在半睡半醒之间,多次问爸爸,时间到了吗?女儿肚子饿呢!

只是因为,今天闲聊的时候,跟父母提到平时的习惯:晚饭吃得早,就想吃夜宵。

一碗鸡蛋面,胜过多少玉盘珍馐、饕餮大餐,每一根面条里都揉进了爸妈的关心和牵挂,每一滴汤水都灌进父母爱的滋润与源泉。

被强大的幸福感笼罩了过后,我的心微微疼痛。今日的父母已经银丝满首,无数个分离的日子,我不能承欢漆下,而这短短的十几天,消纵即逝,我要怎么做才能够补偿不在你们身边的疏远与隔离?

【二】

那只大黄猫是在我离开家乡求学之后,良善的邻居送给母亲的,娇嗔又妩媚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母亲爱它,它总是在母亲做饭的时候轻轻地跃上窗台,天晴的时候趴着睡觉,眯着迷糊的双眼,胖胖的身子缩成一团,闻到香味,就睁开眼睛,企盼地看着母亲。下雨的时候,猫儿倍有精神,乖巧地坐着,出神地望着窗外,聆听雨水滴落在屋檐上,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母亲外出回来,猫儿总是毫不偏差地从窗台上跳到母亲跟前,有时候明明知道是她的猫儿,可不留神的时候还是会吓一跳,然后想到这个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等待,在窗台上引颈地盼着、侯着,母亲心里就对它又疼又爱了,摸摸它的头,抱起它,它便满足地在怀里撒娇了。

过年的时候,我见到了那只可爱的猫儿。猫儿是认得声音的,我叫它的时候,它会回应。母亲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将信将疑。母亲说:不信,你试试。于是我叫了叫小猫,小猫,喵喵小猫依然眯着眼睡觉,无动于衷。母亲见它不搭理我,就叫起它来:猫,小猫。猫儿忽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喵了一声,尾音怡人,然后坐起来,装作很威武的样子。我和母亲哈哈大笑。猫儿感觉我们在抓弄它,瞟了一眼,又继续呼呼地睡去了。

【三】

从小到大,我们家一直离不开狗。

我还特别小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养黄猫,只有一条憨厚忠实的狗。

小狗刚到我们家时,还是小小的一只,怯怯的不敢靠近我们,眼里有恐慌、无助,也有好奇。在我们加意的照料下,三个月左右,黄狗也长大了。

我总是喜欢拿作废的毛巾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挥舞,让它左一会右一会地跳着扑上来咬住,玩得忘形了,觉得客厅也变得窄了,于是就跑到门前的那片柔软的草坪上玩。夏天的时候,还会碰到几株盛开着的蒲公英。我俯下身来,轻轻地将蒲公英吹散,任它浪迹天涯。黄狗觉得新奇,调皮地追逐着飞舞的白色小花。

这些嬉闹的情景,我记得,我还记得,它的泪。那天放学回来,情绪低落,至于什么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要么是少女时代的情窦初开,要么是考试考砸了,我也从来就没有考好过,不然,我又怎会觉得陷进无望又无告窘境里,不敢跟父母诉说。

跑去楼顶,吹着风,狗儿蹦蹦跳跳,不一会儿,也跟着安静下来,坐到我旁边,疑惑地看着我,我摸着它的头它的背,告诉它,我委屈了,心里难过。它听懂了吧,应该听懂了吧,不然,为何它神情忧伤?说着说着我就哭了。

然后,然后,我看见它眼里流下一滴泪,它真的流泪了。我怎么能让它流泪?怎么能把自己的烦恼传染给它?怎么能让我的坏情绪影响了它?多少次在我放学回家的时候准时给我送钥匙,多少次在夜里守在门前等着我回家。我忍不住抱着它,不想再让它哭了!不会再让它哭了!

【四】

每天放学回来,母亲说的第一句话是:女儿回来啦!之后说的几句,其中有一句无非就是女儿写作业去吧!

于是,我拿着书包,到房间写作业去了。桌子正好对着窗户,柔风扑面。窗户外边是一颗柚子树,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把它种下的,我个子小小开始背着大大的书包去上学那年,它已经长成好高好大一棵了。我写一段作业,就会抬头看看柚子树。夏天,青小的果实结在枝头,秋天成熟。冬天,叶子也不会凋落,依然昂然挺立在我的窗外,饱经风霜。来年春天,枝头开出一簇簇洁白的花朵,香气袭人。

这样的日子,几年如一日:放学,写作业,偶尔抬头看看柚子树。开它开花、结果,看四季的变换,轮回的更替。作业也就在我写一段,又抬头看一看之间写好了。大约一小时,母亲就在厨房里温柔地叫唤:女儿,该吃饭了!听到声音,我就小跑到厨房盛饭,甜蜜的一家,开始了晚餐。

我们吃饭的位置是不变的,四四方方的饭桌贴着墙,父亲在左边,母亲在右边,我在中间,我的凳子换过好几把,小小的时候,在父母怀里,再长大一些,坐高高的凳子,然后越来越矮,最后,跟爸妈的就没有分别了。

【五】

我喜欢在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上矮矮的楼顶看日落,火红的暮霭,夕阳渐渐西下,落到山的另一边。我安静地坐着,抑或,站着。看着邻居的大人们忙着烧饭,忙着给孩子冲凉,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极了。吃过晚饭,小憩一会,就跑到邻居家玩儿了。首先就是去找阿花,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见面,聊聊学校的、家里的事。等伙伴们都到齐了,就开始你追我赶,跳绳,抓迷藏,不亦乐乎!玩抓迷藏的时候,总是少不了爬树,或者躲进竹林里,紧张地在暗中观察、窃听,看着寻找我们的伙伴慢慢走进,从身旁过去,居然没发现,心中窃喜,真是过瘾极了。来来回回几趟,累了,就跟着大人们安静地看电视剧,看不懂故事,道不明原委,可也随着剧情欢喜、担忧、愤愤不平:

这人真坏,想杀这个,又想害那个;

这人轻功真好,会飞檐走壁,还能在陆地这边从水上飘到另一边去;

小心小心,剑就要刺过来了,哎呀!他受伤了,他死了,他快死了;

这个谁谁谁是不是跟那个谁谁谁在一起啊

看完电视,一窝人就到楼顶看月亮,数星星,偶尔有飞机飞过,就有小朋友大叫:看,飞机。我们就顺着他指的地方仰望。除了观星赏月,还喜欢唱歌,唱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唱小小的一片云啊慢慢地走过来,唱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

后记

思绪飘飞得越来越远,我一路回望过去。至爱的父母,跟随在父母身边的胖猫,陪伴我成长的黄狗,窗前的柚子树和儿时童年的玩伴,都在我成长的痕迹里镌刻着烙印,这些美好的时光,是我单薄的二十三年里,宝贵的财富。无论时光如何氤氲,幸福、快乐的记忆,始终都不会褪色。

因为,有你们的日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也舍不得忘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