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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小信使

发表时间:2021-03-31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空中小信使,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小棕熊和胖小猪打了架,两个人好几天没有来往。这一天是小棕熊的生日,胖小猪特别想去参加小棕熊的生日宴会。可是,人家小棕熊没有请他,他怎么好意思去呢? 小松鼠姑娘接到了小棕熊的邀请信,她非常高兴地去参加小棕熊的生日宴会。她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红红的樱桃,可好吃呢!她准备把这些樱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小棕熊。

胖小猪依在自己家的门口,望着一个个去赴宴的小动物,他心里特别想去,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拿着一个生日贺卡。胖小猪想,要是谁能把这张架卡替我送给小棕熊就好了!

小松鼠姑娘不知道小棕熊没有请胖小猪,她对胖小猪说:“走啊!去参加小棕熊的生日宴会呀!”

“不去!”胖小猪说,“他没有请我!”“你想去吗?”小松鼠姑娘问。胖小猪说:“想!怎么不想,可是人家没有请我,我怎么能去呢?请你帮我送给他这张生日贺卡吧!”“好的!我一定替你送到!而且让小棕熊请你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小松鼠说。不!小妹妹,千万不要提起我!”胖小猪说,“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再说,等你去了再回来,生日宴会早结束了!”

小松鼠看得出来,胖小猪特别想去。她说:“就是时间来不及,怎么能让我更快地到达小棕熊的家呢?”

胖小猪拍拍脑袋,他也开始认真地想办法。突然,小松鼠乐了:“这样吧,我坐‘飞机’去!”

“飞机!”胖小猪不解地说,“开玩笑!从这里到飞机场那要多长时间呀?”

小松鼠说:“我说的是土飞机!胖小猪哥哥,我坐在你的嘴上,你打一个喷嚏,把我喷到小棕熊家去,这不是快多了吗?”

“好的!”只要能让他参加小棕熊的生日宴会,让他干什么都行! 小松鼠提着篮子爬到胖小猪的嘴上。

胖小猪仰着脖子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小松鼠说:“我坐好了!快打喷嚏呀!”

胖小猪说:“我……打不出来!怎么办呢?”小松鼠没有告诉胖小猪,他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小树枝,捅进了胖小猪的鼻孔里,胖小猪奇痒难忍,忍不住对着天空张大了嘴巴:“啊——啊嚏!”

胖小猪打了一个地动山摇的喷嚏!刮起了一股强劲的大风,这股风把小松鼠从胖小猪的嘴上刮了起来,一直向前飞去!

小松鼠越过小山,飞过小河,一直飞向了小棕熊的家! “信!小棕熊的信!”小松鼠在空中喊道。

小棕熊以为是邮递员来了,他连忙来到门口,见是小松鼠从空中落下来!他惊喜地说:“小松鼠妹妹,你怎么从天而降?欢迎!欢迎!” 小松鼠说:“我来不及跟你解释,我捎来了一个朋友对你生日的祝贺!你不该不请他!”她把胖小猪托她带来的生日贺卡交给了小棕熊。 小棕熊说:“我正为没有请胖小猪而后悔呢!幸亏你带来了他的信!可是,现在怎么请他呢?”

小松鼠:“请你赶紧写一封邀请信,由我送去!”小棕熊连忙补写了一封邀请信,交给小松鼠说:“松鼠妹妹,来得及吗?” 小松鼠:“来得及!请你打一个喷嚏把我打上天空,我飞到胖小猪家,给他去送信!刚才就是胖小猪的喷嚏把我送来的!”

还用同样的办法,小棕熊打了一个同样响亮的喷嚏,把小松鼠送回了胖小猪的家。

胖小猪还在那里盼着小松鼠妹妹带回的信呢!

小松鼠说:“快!胖小猪哥哥!这是小棕熊向你发出的邀请信!让我们快去赴宴吧!”

胖小猪激动得流出了热泪,重新得到朋友的友谊是多么令人高兴啊!

小松鼠说:“你在地上走,我还坐你的‘喷嚏式飞机’先去给小棕熊送信,让他和朋友们在门口迎接你!”

胖小猪又用一个更响亮的喷嚏把小松鼠送到小棕熊家去报信。小棕熊对赴宴的小动物们说:“朋友们!一会儿,有一个重要的朋友来赴宴,请大家和我一起到门口迎接他!” 小棕熊和小动物们来到了门口,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小松鼠。

一会儿,胖小猪穿得整整齐齐地来了。小棕熊和胖小猪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胖小猪说:“小棕熊,谢谢你对我发出邀请!祝你生日快乐!” 小棕熊说:“谢谢你最良好的祝福!欢迎你光临我的生日宴会!”

小动物们都热烈地鼓起掌来,为这一对朋友言归于好表示祝贺。

小棕熊提议:“让我们对空中小信使小松鼠妹妹表示特别的感谢!”

小松鼠姑娘笑着说:“那还要特别感谢你们那震撼山岳的喷嚏呢!”

小动物们全笑了。小棕熊欢迎客人们进入他的家中。不一会儿,小棕熊的家中响起了《愿友谊地久天长》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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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小记


拂晓时分,空气仍湿热,黏人地缠绕在小臂或大腿裸露的肌肤上,显示着白日尖锐毒辣的酷热。我们坐进车里,前往城外的小山避暑。

一路上父母争吵不断。人至中年,种种家庭、工作的矛盾重重涌现,母亲常年为了我、父亲与祖父母的大小事情烦恼,脾性逐渐易怒焦躁,神经脆弱仿佛极细的蛛网,任何小事都可以牵动大脑中枢,让她焦虑烦闷许久;父亲早年孤僻不善交际,加之愈来愈保守怀旧,早已和喜爱冒险的母亲脾性不合。车里气氛压抑,争执声如钝刃,耐心而不怀好意地磨着人的耳膜。我沉默,转头望车窗外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铺天盖地,颇有气势地把天边絮状的云染成暖浸浸的橘粉色,青色山峦心平气和地一起一伏,山尖还托举一两块绚烂夺目的火烧云。车速快,风仿佛是透明的液体,兜头兜脑地浇在人探出的半边脸上,清凉快意。满目皆是绿色,深绿、浅绿、墨绿、青绿,让人疑心这世界是否只剩下了一种颜色。天色迅速黯淡,哗啦啦洒下一片雨,噼噼啪啪打在车顶,空气中溢满泥土与草木的清香,风带了水汽,少了些轻盈灵动,沉沉地扑下来。

但不过五分钟,雨就住了。我仰起头,发现车子正处于一块墨色乌云和青白天空的交界处,像两条永不汇合的河流,各自奔向触不可及的远方。车速渐渐慢下来,争吵早已结束,父亲小心翼翼地觑一眼母亲板起的生硬面孔,转而给我介绍起两旁的楼房:喏,那是爸爸年轻时上班的地方,我天天骑着自行车就这么来回走啊,那时候比你还小一些呢

那些破旧的房子一部分紧紧偎着身后的青山,仿佛已嵌入了那被暮色染得浑浊不清的绿意,一部分则背向河流而建,挺拔傲然的气势。墙皮大都脱落,破破烂烂的狼狈模样,窗玻璃也被砸烂,拧眉皱眼地望着公路。我不太愿意倾听父亲絮絮叨叨的诉说,过深的回忆只会牵绊住脚步,沉溺于过去总让人难以前行,正如他甘心一辈子居于这个小城一样。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院子,这是父亲朋友开的木材加工厂。小小的几栋房子被群山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深深睡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肤色略黑的大叔立即迎上来,父亲同他握握手,相谈甚欢。大叔是热情好客的人,一迭声招呼我们坐,又进屋去泡茶。我与母亲礼貌地笑,到院外闲散地漫步。路窄,两侧密密匝匝地生长着各种作物,仿佛能听到它们向上蹿个儿时茎秆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母亲欣喜地唤我看一只躺在地里的笨拙的大西瓜,她幼时生活在农村,数十年与乡下的阔别让此刻的重聚格外新鲜别致。父亲从后头急急赶来,三人在窄窄的路上竟有些尴尬无措,一辆又一辆车挟裹着满天尘土从我们身边轰隆驶过,只好灰头土脑地回到小院。

我领你们转转吧!大叔招呼我们,他身边跟了两条狗,一条体型大,毛色纯黑,另一条小狗属于农村常养的土狗,黄褐的皮毛,尾巴长而柔顺,快要摇成一朵花,看你时黑眼珠带着纯真欢快的傻气。

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土狗看,大叔笑了:嗨,刚一个多月呢,可聪明了!智商绝对不低于四岁小孩儿。做错了事夹着尾巴来找我,看样子还知道愧疚呢。

我们笑。两条狗早撒着欢彼此追逐撕咬着跑远了。

木材厂里堆满了捆得结结实实、摞成一垛一垛的木料,浸润雨水后,木材的香气沉闷瓷实,还带一点点霉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远处房屋的灯光明亮刺目地浮在幽暗中,好像那才是世界的中心。这才察觉到四周已近乎黑暗,仰头悚然看见厚重的云低低地压在树梢上,灰白中渗透着铅黑,天幕被间或的闪电映得一明一暗,仿佛舞厅闪烁的灯光,却没有雷声。无风,四下静默,唯有狗吠声偶尔从前方传来,将宁静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吠声一止,那口子随即迅速地愈合了。

要下雨啦,到屋里坐坐吧。大叔领我们回到院口的小屋子前,端出三杯香气袅袅的绿茶。我小口啜饮,脸颊上一凉,背后也有湿润的东西密密匝匝地笼罩上来雨来了。忙不迭地把椅子移进屋子,屋外的雨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大地,没有任何预兆,直接由开始的零星几滴过渡到倾盆大雨,天地被雨幕连为一体,像一个巨大的水球,我们孤独地置身于这个透明的水球中央。耳边只剩下单调的哗哗声,雷声也随着闪电迫近,似乎就在头顶炸开。屋子里灯光惨白,蛾子之类的飞虫没头没脑地撞来撞去,有一只甚至撞上了我的眼皮,无翅的虫子则缓慢地在椅子扶手上爬行,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大叔谈起他已成人的女儿,语气掩饰不住的骄傲,脸上也显露出怜爱的神色:唉,我不让她做生意,吃苦太多,从小娇惯惯啦。他突然看向我,你爸爸老是跟我们说起你呢,你是他的宝,我们都知道。哪对父母不疼女儿呢。

父亲正在屋外看雨,面对着茫茫夜色,他的身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吞没。母亲歪头瞥着我,嘴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不知如何作答,心底某处骤然柔软湿润起来,只好羞涩地垂眼看墙角那被洇湿的墙皮。

雨酣畅淋漓,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们只好婉拒大叔的一再挽留,起身告辞。他的脸被满是雨水的车窗隔绝在外,越来越模糊。此刻的夜黑得纯粹动人,山峦只能在闪电亮起的一刹那才显出暗沉的黛色,仿佛数头沉睡的巨兽,隐忍地蛰伏在黑暗中。黄色的车灯在雨幕中辟开两条窄径,灯光下的雨珠颗大结实,好像要把地面砸出小坑。雷声一路紧紧地追赶着我们,仿佛不断挥动的皮鞭,在身后炸开一个个响亮的鞭花。母亲主动和父亲交谈起来,连我也加入其中,气氛在不经意间缓和融洽。这样可怖的雨夜,我们是如此孤独,跌跌撞撞地奔往家的方向,此刻家人变得亲切起来,我们不由自主地靠拢彼此,利用身体取暖艰难地活下去。只是一旦离开这风雨飘摇,我们又长出长长的刺,毫不留情地互相刺扎穿插,给对方留下鲜血淋漓的丑陋伤疤。

我悲哀地想。

雨什么时候停呢?我宁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黑暗潮湿中,哪怕阳光永远不再临幸,此时的一点稀薄温暖也足够我香甜酣睡了。

但雷声累了,它一声不吭地退回了山林。雨也虚弱无力起来,我把手探出车窗,抓到的尽是清凉的夜风,至多有一些湿润罢了。绿色安静地没入黑夜,目送我们远去。

远处,已依稀可见城市的灯火。

林中小路


老万杂谈

林中小路

我喜欢森林中的小路,清晨,踏着沾满露珠的小草,体验着鞋子和裤脚被打湿的感觉,怪爽快的;嗅着带有森林味道的空气,怪清新的。路两旁是小灌木和高高的蒿草,它们簇拥着各种野花,山丹丹苗条的身段挺着一朵鲜艳的花冠;粉红的野玫瑰散发着清香,那种不知道名字的白花一开就一大片,花型很像茉莉;偶尔一只黄蜂使劲显它的大马力发动机,嗡嗡地穿越花丛之间;小蚂蚱以它的弹跳本领时隐时现于树叶草尖;可爱的小蝈蝈和你捉迷藏,伸着长于它身体几倍的须子四下扫描;蜗牛真是慢性子,在树叶上趴着,扛着它不用贷款自建的房子,时而抻长脖子,竖着两只牛犄角缓缓地张望着,我知道它为啥不慌不忙,因为这里没有城管来强拆它的房屋;路边的野樱桃熟了,红玛瑙一般的果实,晶莹剔透,随手摘下几颗放到嘴里,微酸里裹着甜。这种场景没有伴奏是不完美的,鸟鸣恰恰给你提供了背景音乐。婉转、流畅,音色清纯明亮,布谷鸟像节拍器那么讲究节奏,每一拍两个八分音符,然后休止四拍。还有一种鸟每叫一个三连音再叫个一拍的音,山雀的叫声简直是花腔女高音,十六分音符和四分音符摆放得十分规整。抬头看鸟不见鸟,唯有鸣声树间绕。那蔽日的落叶松和杂色林木交错在一起,彰显着无限的生机!路上留有马车走过车辙,车前子和马兰花顽强不怕人踩车压,依然挺着腰杆,密密实实地铺在路上。

我爱林中的小路,这里不塞车,也没有车,这里也没有警察,也不需要警察。这里真静,静得只有鸟鸣和自己心跳的声音。徜徉在林中的小路,你会感到心里很不平静,你甚至想高声唱几句,思绪里时时激荡起诗的涌动,眼前的景物时时催促你按动快门。林中的小路,是充满生机的小路,林中的小路是诗画的小路,在这里你会感到离神仙的境地很近,很近!

空中爱情


我和万克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就是那棵浓密的垂柳下,刚过完27岁生日的我,留着15岁年龄的学生头,独自一人坐在护城河的堤岸上,感受着黄昏悄悄走来。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浸染着微波粼粼的水面,深深浅浅的悲欢,长长短短的思绪总会在心和水融为一体的波纹上浮动。

常人很难相信,一个长相气质都称上优的女人,年过27岁还未曾恋爱过,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我在艰难的生命路程中,固守着女人的那份清白,在尚缺文明低文化的环境中,凭着自己的毅力考入名校,从一名乡村行业青年跨跃成为大龄女研究生。其间耳闻目睹了太多亲友在爱情上的喜喜悲悲,对爱情有种可望而不想及之感,自我封闭太久,时不时有想见日光,无所顾及地爱一场的冲动。

就是在对爱情迷惑着怀疑着又渴望着的时候,就在正做着水里雾里飞动的梦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水雾中,坚毅脸上的粗犷、沉稳在水波中似静似动,冲击着果果紧闭的感情房门。我席卷般地跌入梦里梦外的狭缝里。就在夕阳光线隐藏殆尽,水波中的影子完全消失后,我才从恍惚的失落中惊醒,想到自己多年的渴望和形只影单的孤寂,眼中的水雾笼罩而来,极大的悲哀升腾着。

我控制住自己奔突的情绪,摇摇头站起身意欲离开,高大的身影真真实实地竟在面前,刚劲、执著的脸上粗犷中不失细腻,浅显不乏深厚。心事被人窥视的羞涩让我窘在那里不知所从,眼睛不自在地投向河面,垂柳遮住了我的视线,细长的叶子正在三月的和风下轻轻地摇动。

小姐,你好!你也他手机的音乐声使他的话语嘎然而止,我的目光快速从垂柳上移向他,沉稳得让脸上没有流露出来电的任何匿端。认识你真好!他没有再看我,扔下一句话擦肩匆匆离去。我没有动,脑海空白了片刻快速回头,那高大的身影早已消失人流

回到住宿,我仿佛在水里溺了很久般地精疲力尽,用被子蒙着头彻彻底底地大睡一场后已是又一天的上午,拿着厚厚的书走出宿舍,脚踏在坚实的地砖上,感受着暖暖的太阳完整地照射着,我感到又找回了原先的自己,昨天的一刻好像一个美丽的手势,一挥而过,我是和我的梦境擦身而过。

当人踏着夕阳惯性地拿着书迈向护城河的柳树旁时,突发的抵制情绪使我拉回了脚步,接下来的几日,在住宿的床上,听着从音乐房里传出的或顺畅或杂乱或优美或震耳的声音来打发沉闷的黄昏,但心中越压抑越膨胀的渴望使我在第三个黄昏奔向柳树。

四周没有那个身影,除了陌生的穿梭的人群。我坐在原先的位置,以原先的姿态静守着夕阳在河面上的最后一抹,但他没有出现。我不想用百事缠身之类的客观因素慰藉自己。我只相信自己的多情和善感。一个陌生人对一个神经质女子的随口一声问候,我却辗转难眠,日思万想。

以后的日日,我如往常一样在柳树旁看书,心境就要平静如初时,叩击心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的目光定格在书页上一动不动,我能感受到他停在身边注视我的颇有深意的目光,直到我脖子僵硬而且实在也强制不住时才抬头。他迅速移开目光。我扫了他一眼,风尘仆仆的样子,胡子拉长而有倦色。你好!能陪我走走吗?而此时我无因由地把信赖完全托付给一面之交的陌生人,合上书站起陪他慢慢地走着。

他许久才打破沉默:谢谢你陪我。我也是。他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清澈的笑。我也笑了,久违的轻快和生而为人的清爽荡漾周身。你好像远道而来。一直在这个城市,只是刚出差归来。让我猜猜你的职业。此话一出,果果顿感失语。他的目光闪烁着反问:你很在乎?不我只是顺口而出。

我和他慢慢走进繁华地段的陌生人群里,听着真切的繁杂人声,唐突觉得自己显得是如此地傻气和可笑。看看身边的梦中的影子,我是该赶走梦境了。就在思考着如何找借口离开时,他停下脚步。陪我进理发店好吗?我想让自己焕然一新。我你应该相信我,不从别的,但从那份感觉。我随他进入了就近的中档理发店,呆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出神。他很有耐心,让理发师精心地为他修剪着。

紫子从人群中走来,我像抓住救命草般地大喊紫,并快步跑向她,压低声音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她噗嗤笑了,摸摸我的脸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白日做梦般地怀春。小心步入狼口,还不快随我逃。不分三七二十一,她拉着我钻进熙攘的人群。回到宿舍,我的奇遇成了室友的笑料,我也很是羞耻。

家教时间快到了,要尽力的,要尽力的,生活费全靠这了,想到刚刚的遭遇,心又为自己担忧着。家教是紫介绍的她远房表哥的儿子。我拉着紫陪同去。紫子爽快地说:我正要看看胖胖这小家伙,我会舍命陪君子,和你去一趟,其实呢?你是不用怕的,如果有什么不祥的兆头,你应该想到我表哥,他可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我是真的没有可恐惧的,想到大伟,心里就倍感踏实,他是个好男人,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有责任心,重感情,正直,诚实,可惜好男人往往不幸运,妻子抛下他和儿子急病而去。

我初见他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沉闷地吸着烟,看见我和紫来,没多留意我们也不让座,干脆利索地交代了他要儿子成绩的目标,并再三申明收入有限,就一小时30元钱。此教来之不易,我没讨价还价,就爽快地在这儿干起来。随着结触的增多,胖胖的成绩有所提高,他对我注意并关注起来。我很欣喜这份关注,毕竟是能力得到认可的一种满足。

我和紫坐公车到大伟家,路过那个理发店,我下意识地注视,还没看清公共汽车一晃而过。

胖胖为我开的门,看见我俩兴奋得不得了。阿姨老师,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们正等你呢。爸爸要打电话的,我说你一定来,你果真来了。胖胖,看到阿姨老师,看不到小姨我呀。

我们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爱的氛围和亲情让我倍感形只影单。就是那晚,我极想有一个归宿,一份完整的感情,我能看出大伟也很快乐很满足。毕竟是他的生日。祝贺完生日,紫拉着胖胖借故走开。屋里陷入沉静,伟把烟拿到手又放下,双手不自在地摆动着。

我静静地期待着,我想如果他说出爱我向我求婚之类的话,我当时一定会接受,可是他没有,只是反复嘱咐我多注意身体,把这儿视为自己的家,多来吃饭多来玩,他和胖胖都很欢迎之类的话。我的心从浪漫的幻想中收回,我也以平淡的语气嘱咐他多爱惜自己,多关心胖胖,不要只顾工作。

既而我们顺理成章地谈胖胖,夜越来越深,凉气透过门缝钻过来,我不禁打个寒噤,他从里间拿出外衣为我披上,男性的温暖气息包围着我,可理智告诉我该告辞了。敲胖胖的房门,紫没听见般,倒是胖胖的声音传来。阿姨老师,小姨说她在这儿陪我一夜。我默默地看身边的伟。我送你回去。

深夜的车辆很少了,发出低弱的疲惫的声音。我斜靠在车座上,在车内低缓的钢琴曲里,心抽空地清幽。大伟缓缓地说:我一直认为,细水才能长流,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感情。轰轰烈烈和淡如流水之间我还没有过滤过。太热了会烧,太淡了会凉。真爱也许是没有形式的。关键是用心度吧。车内长时间地进入静静。

车在校门口停了车,我没让他送,只想在宽广的校园里,独自一人走这一小段路,经历的这一天的东西,脑子塞得满满的。我需要梳理。要穿过白桦树,听着清寂的声音,我惊恐地加快了脚步,所幸有惊无险,到宿舍门口才长长地松口气。她们都已步入梦乡,我轻轻地找开门又轻锁上,冲个热水澡拉灭灯爬上床。打开的窗户竟没关。我欲关,窗外昏暗的灯光下,不经意地一瞥,高大的身影和他瘦长的影子成了直角,胡子没了,少了一份粗野多了一份文雅。我的魂魄久久难定,疲惫和睡意顿消,紧盯着他徘徊点烟,再徘徊再点烟

天刚蒙蒙亮,他走向学校的门口。我紧随着他,见他打个电话不久,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他上车后车驶向工业区,我坐进出租车紧跟着,车在经理大厦停下,他下车进入大楼。我心虚地返回学校。车是行驶着,我仿佛是穿越暴风雨之前的迷雾,恍惚到生活正飞如行驶的车辆,急速地发生着变化。

此后,我没再去护城河,我是在冥冥地抗拒着什么。我固守着我的生活轨迹,上课下课,帮胖胖补课,他的身影没再出现,或许我没有发现。

刚步入校园导师就很看重我,说我在文学上是难得的一个好苗子,但也要多体验生活,多接触朋友,不仅文学界,包括各行各业,也就在他的推荐下,我结识了很多朋友。又是周日,我正在宿舍里涂涂画画,导师来找我,说有个嘉宾要介绍给我,我欣然前往,在导师的书房里,他赫然端坐在椅子上。

导师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们认识?两面之交。不知贵姓。我就此介绍,这是我的得意弟子刘果果,这是我中学同窗好友的弟弟李万克。你好吧?还好。我的声音无论如何高不起来。导师注意到我的不自然,关切地问:不舒服?有点儿,你们先聊,我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再来。不必来了,多休息。

我躺在没一人的宿舍还没梳理好心绪,敲门声响起。请进。万克出现门口,我没有过多意外地压制住甜的暖流。嘴张了张,终于没吐出一言。如果方便,我想请你吃顿饭,我相信你的不舒服会在这顿饭后减轻。顺从的天性此时此刻完全现形,虽然我没言语,他已看出我的应许。我在校门口等你。

他站在清晨的那辆车旁正等我。看见我,很有风度地打开车门。我享受着他的体贴,没有不自然之感。车启动后,没问我去哪儿,自顾驶向他的目的地。我忽然有被人牵制的感觉,语气中不免有了刺意。你是不是生活中都是这样自作主张。我也要说,我很不喜欢有人怕我是骗子偷偷溜掉,偷看我在夜里徘徊并尾随我。

无处循形的窘迫让我无地自容,他没看到般地接着说:你明不明白,一个女子对男子的逃避恰恰证明她要爱上他的表现。你真是自作多情。我的自尊紧紧护卫着我,可又找不出保护自己的语言。摔出一句话后,脸红了白,白了红,长时的沉默让他的目光脱离反光镜投向我。对不起,也许我有些鲁莽。正式征求你的意见。请问你想吃什么?到哪个餐厅?

我承认,我和他共度了一顿愉快的美餐。我对他深深的好感仿佛建立在千万前的相识相知般在这餐饭中加强,对他仅存的一点戒心就此消除,不仅此,我发觉我的身心,我的思维都被他的言谈举止塞得满满的。

晚饭后,我正要为胖胖补课,手机响起,是万克。他说他就在校门口。心中的磁场让我急急地跑向他,看见对方,彼此都藏匿不住喜悦。夜幕已经降临了,月亮还没有明亮,灯也没有次第大亮。两米之离让我看他很模糊,但温柔的爱意包围着我。我陶醉在彼此的对视里,他忽地走过来紧紧地拥抱着我,真切的梦境般的温暖让我想流泪,我听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声合二为一。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我一无所知的男人。他把脸紧贴在我脸上低语着:多陪陪我吧,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有这种感觉。

我们会成为匆匆过客吗?面对冥冥不可知的未来。但我向来是注重结果的人,心莫名地被烙疼一下。我挣脱他。万克,我要去补课的。为了钱?是的,我的生活费要靠这的。我来自农村。把时间留给我,你需要的我会给你。不行的。我没有理由不给胖胖补课,现在不仅仅为了我刚才所说的,更为了我们之间建立的感情。难道我的感情不足以弥补那些微不足道的欠缺。性质完全不同。他久久地没有出声,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失落,我的心怅然着,他强作欢颜地说:我送你。

远远地,看见大伟正在门口转悠,一脸的焦急和担忧,我忽然有隐隐的歉意,我让万克就此停下车,他与我同时看到大伟,我的神情细微变化他尽收眼底。我略带命令的停车要求他没有听见般径直在伟的面前停下,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下车为我打开车门,我尽量客气地下车向他说声:谢谢。没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大伟,大伟的沉稳没有使他流露心迹,只是用极淡的语气说:果果,我等你很久了。对不起,耽搁了。

在为胖胖补习课的间隙,我发现大伟一直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吸烟,楼下一直不肯离去的万克也一直默默地吸着烟,我跑进洗手间给他发短信,让他不要再等我。补习结束,他仍没有离去,大伟要我留下陪胖胖一晚,或送我回去。

我遥遥头,感情的天平还是倾向万克,临下楼前,我吞吞吐吐地说出我的意图:也许我暂时不来了,不要迁就胖胖非要我补课的胡闹,尽快为他再找老师。大伟停了停问: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偶然相遇过两次,前不久在导师家正式相识。他和导师什么关系?中学同学的弟弟。你怎么像审犯人,我走了。不及他答话,我已走出。

就在我迈出房门的刹那,他的声音又从屋内传来:他叫什么?万克!我已显出不耐烦,能感受到他陷入职业性的沉思。我不想再理他,快步下楼,万克看到独自一人下楼的我,脸上显现出自我被注重的喜悦,他柔柔地牵住我的手,我挣脱走向车

车里一直默无一言,他把车开得很快,校门口的紧急刹车使我瞬间的头晕身摇,不等他为我开门,自己打开自顾要回宿舍,他快速地拉住我:对不起。你太过分了!

再也不能如往日一样地上课了,万克的电话呼叫敲击着我的心脏,我的思维不再为我存在,想对他抗拒,却时时地接受,不想付出,却无形地已付出很多。

我们相爱了,他没有表达过爱我之类的甜言,所有的爱都见证在行动上,他不能到,会有人准时地为我送来每日三餐,我的衣服他不予征求意见地买了大堆小堆,我从未想过拥有的手饰,他拉着我不计价格地买来一个小头疼,强拉我去医院检查,打针吃药补养,不让我上课,不让我下床,不让我摸饭碗,穿厚了问我热不热,穿薄了又问我冷不冷。我仿佛是一个不能自理不知冷暖的孩子,他要小心呵护才不至于出问题。有一天我终于大叫起来:万克,你是在用爱软禁我!扼杀我!这样下去你会溺死我,爱我就打开你的笼子,给我爱的自由。

他惊愕地看我许久,把我搂紧怀里喃喃地说:原谅我,我真的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分分妙妙,我怕随时见不到你。怎么可能呢。他发自内心深处的震颤让我的心隐隐地痛着,我抬起头盯着他的脸,我们第一次相挨如此近地注视对方,在我,是爱的升腾。他火热的渴望撞击着我的肺腑,他把我搂得越来越紧,被亵渎的不和谐的调音在我感觉中嗡响着,我狠劲推开他,他顿感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我跑出

他房子里第一次有我独自一人的感觉,环视着这间大大的空空的书房,厚厚薄薄的书全成了精神上装饰的摆设,是为我购买的,但我何曾有一刻钟静下心翻阅呢?这爱是不是太过烧人?我的思绪停留在这个问号上,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没回来,我急了,不停地打手机,关机还是关机,就在我心急如焚地要下楼时,房门有开锁的声音,他既而跌跌撞撞地过来。

我跑上伸手扶他,他握紧我的双手放在胸前: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想多给你我现有的其实,你该问问我的工作他突地大脑清醒般地就此而止,尘封心底的片片阴云飘出来,心被敏感搞得忽上忽下。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我用力把他扶进卧室,他顺从了我,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进入熟睡状态,我为他拉灭灯悄悄走出,关门的刹那,恍然自己其实和他隔着一道门,抓紧这一闪念,提笔写下:给我留一段时间好好复习功课。要考试了。怕自己反悔地快步跑出

接连两个星期,万克没有音信,这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其间,我独自一人看了大海,在楼顶看了朝霞和夕阳。和许久没联系的亲友联络、相聚。这个星期天的上午,我早早地敲响大伟家的门,胖胖开门看见我,鼻子一酸,扑进我怀里哭起来。几个月的光景,胖胖竟成了瘦瘦。爸爸呢?自从你不来后,他整天忙,单位办案,回来还是办案,不让我打搅他,也不管我的学习,就是饭也顾不得给我做,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下楼到菜市场为胖胖买些爱吃的菜,做好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拿起课本为他精心辅导。大伟一直没回来,我和胖胖共吃午饭时,小家伙突然问我: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是不是不喜欢我和爸爸,喜欢上别人了。傻小子,我永远喜欢你和爸爸,这不是来了吗?

在这个熟悉的家庭里,我又有找回自己的感觉。午饭后,胖胖睡午觉,我洗刷完祸碗,透过窗户看看阴霾的天,云很黑很厚,是要快下雨了。我和万克的爱经过一个夏季了,如今秋已到来,由于天的多变,凉意已明显。大伟还没回来,在忙什么呢?想到此,心血来潮地走进他没有锁的卧室。床上的被子很整齐,有许久没动的迹象,沙发上有一双被子,没有折叠。

我走过去叠好,又向凌乱的书桌走去,一本旧杂志和两张旧报纸吸引住我的视线,杂志正打开着,上面大大的黑白照片和通辑令三个字刺进我的眼睛,那年轻的稚气的脸,粗野的线条上写着倔强。这不是万克!不是的!可雕刻于心的面庞实实在在地就在眼前,霹雳在头部轰隆隆着,头脑一片空白,我强迫自己正常的思维。那是十多年前的杂志,没有写出罪因,我快速地打开报纸,是离此城千里外的一个小城的晚报,万克的照片又跳出来,醒目的题目一眼明了内容冲发一怒为玩笑,举刀杀人畏潜逃。另一张报纸是本市的早报。要帐大打出手,民营企业家重伤住院。我不想看了内容,把它们原地放好,又散乱开沙发上的被子,关上他卧室的门跪坐在地上

外面不知何时落起了飘泼大雨,夜是一点点地降临了,胖胖早已睡觉,我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瞪着静止的灯光出神,心一次次地绞痛着,神经过敏地捕捉外面一丝一毫的响动,门终于震耳欲聋般地响了,大伟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果果,你来了。这个从来不流露感情,不送花,不去学校的男人,看见他期待的女子露出孩子般的笑。你一整天没回来。我最近很忙。他忽闪开眼神。公事还是私事?我明知故问。公私兼有。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洗个热水澡。

我来到了窗前,黑夜中雨的哗哗声明显减弱了,天籁的声音像一副镇静剂,我静静地站着,忘了身内身外燎心燎人的一切,让自己溶入大自然的语声中,厚厚的东西包裹我时,我才感觉大伟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为我第二次披上他的厚衣,我强忍住不争气的泪,万克从没有过这样,那是夏季的雨夜,天很凉,他载我到大商店,为我买衣服果果,你等再等会我,我下去买些夜宵。

我味同嚼蜡,他吃得也很勉强,终于他问了:和他闹别扭了?还好。我只是感到这份爱太多,太满,太重。我想找回自己。你真的爱上他了。也许是吧。超过对我的这份情义?两种感情不能简单地用正号和负号来表示,我对你的感情是渊源流长的纯粹的犹如亲人般的爱。对万克,带有很多梦幻的色彩,仿佛是多年生活中未有的白马王子的形象。我有幸触摸我的梦幻,我无法不义无反顾,结果有可能很惨重,心可能会碎裂。大伟,你把你的爱和他的掺和一起再分开该多好。我所能做的就是避免你少受伤害,你有时候不是有宿命论吗?该来的迟早会来,该去的终究要去。

我的心惊涛骇浪后平缓下来。不和万克相见的日子还在持续,失神和空虚日日加深。这天我拜访了导师,他正在书堆里潜心研读,超然物外的神情让我望尘莫及。看到我很是开心。面色不佳。和万克吵架了?没有导师,我想和你聊聊万克。我可所知不多,全是多年前的印象,他才十多岁,淘气、顽劣,爱走极端。不过时间会使人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从我上大学后再没有见面,也没有音信,就在你来见他的那天我们才又见面。他突然为何拜访你?他哥介绍来的,还不是因为接近你?对他现在还不信任?不是,我只想侧面多了解他,用心对他。难得!难得呀!

真正爱上一个人,一切的条件都成了粉饰,都可以忽略为零。这些日子,我透彻地知道万克对我的溺爱含有太多的深情。他是在珍惜这有可能明天就要终结的幸福呀!而我把它看成束缚、累赘,我是该结束双方的煎熬了。我按响他的手机,他的声音很沙哑。果果,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明天我要出差。想见你。

又是黄昏,又是我站过的原地,他的车已停在老地方,小别重见的狂喜让我小跑着奔向他,他长长的胡子和头发让我心疼,伏在他宽大的胸怀里,体味着爱的暖流,幸福稍从即失的恐惧紧紧攥住我,紧缩的心和放纵的泪一齐发作

没有万克的日子,那空空的犹如血腥味的房子让我恐惧和不安。再不敢迈进一步,呆在校园里数着自己的心跳,每天的至重就是关注广东电视台的新闻,买广州的报纸。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他的手机号终于在我的手机里显现,平安的声音传来,他说他就在归来的飞机上,20分钟后就到。我直奔机场,路过报纸亭,潜意识的不安让我中断前行,买来广州晚报。市长弟弟被杀,市长亲自过问,有人发现凶手中有一人身高马大,胳膊上有重伤我顿时嘴唇发紫,心跳加速,脚下不稳地滩坐在地上,激烈的颤抖把报纸抖落在地

我没有准时接他,他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头痛欲裂,在立交桥下,十分钟后,他火速赶来,胳膊上有厚厚的绷带,不愿证实,偏偏证实,我的泪肆意流下。他把我迅速抱进车,没有注意我手里的报纸,车里有陌生的司机,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一个个面色冰冷,两眼不停地扫视四周。我出点事,跟我出国吧?万克,求求你,自首吧!他吃惊地盯着我,为我擦泪的手定格在那儿。你我把报示意一下,开车的停下车,他们都围过去看报纸。

在万克的吩咐下,一个人下车去了银行,另一人去机场,我能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震惊和恐惧。果果,我们本不想杀人,只想软硬兼施地让他付还欠款,可事情没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我只感到心虚气短,面色苍白。我并不是要隐瞒你我的所作所为,我只想捕捉住这短暂的快乐你第几次失手杀人?第二次。第一次是很多年了,我还很年轻,血气方刚,为了一句我比你强失手杀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改变自己?日益和那些偷盗在一起,不知觉地混入黑道

我这粒小小的沙子真的太累了,再也无力控制自己,任它慢慢地下沉,下沉

醒来知道自己在医院里,一切的一切清晰就在眼前。是白天,阳光亮亮地照着。旁边的桌子上有万克的外衣,那是我偎依过无数次的外衣,依稀残留着我的泪痕。大伟俯在床沿正沉睡,为我守候得太久了,太疲惫了吧?也许,我生命的狂风暴雨连同其中的温情是到结束的时刻了。良久,我轻轻地摇醒大伟。他很惊喜,对我异手寻常的平静也比较满意。告诉我,万克怎么样了?就在这间房里,他

我没有再追问,超负荷的累和痛又让我闭上眼睛,清清的泪从眼角滑落

空中之城


我生活在空城上。

因为所有人都告诉我,这里是一座空中之城。

他们说,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模糊了时间的界限,这里就是做空中之城。

每一位长者会告诫年轻人,安安稳稳的守着空城,空城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父母会告诉孩子,有人跳下去过,再没上来。

可是在这座城的四周,甚至没有围栏,更没有驻守。仿佛就像给足了机会等人落网,据说在边界徘徊久了,就会被深渊吃掉,抹除掉存在的痕迹。

这儿没什么不好,也谈不上有什么好的。忙碌的日子流水似的过,生活被上足了发条推着人走,一切都有人安排妥帖,只需执行即可。

张眼是黑,闭眼是白。在黑白颠倒间迷了谁的眼睛?这里没有色彩,黑白错乱是仅有的颜色。长者为年轻人换上了白色衣裳。

我们最喜欢看空城下的世界,看得见,看不清。

黄昏的云雾间,我们寻觅到了色彩,把那绚丽种种逐一命名,为此欢欣。

白日,我们任是黑白的。

黑夜,我开始做梦。

像是只会由我做的梦一般,无法用语言文字与同伴表达,如同被空城堵住了咽喉,只得呜咽。

梦拥有色彩,我拥有着梦。

梦里,

我敲碎了月亮让它顺着水流下来,我也不知它会漂到哪去。

我蹲在空城的青石岸上一片片拾起碎落一地的光的碎片,那是我的月亮。

我把月亮装进我的口袋里,很轻,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又很沉,我几乎走不动路了。但我仍想带着月亮走,没了它,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走到空城的边界,脚下就是他们说的深渊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我跳下。月光下,那儿显得更为深邃,我更怕了,一股没来由恐惧和渴望坠落的感觉反复拉扯着我。又近乎是一种快感,像是在针尖上舞蹈,摇摇晃晃的感受微妙的失重感。

心脏停跳了一下,我意识到,我跳下来了。

口袋里的月亮也兜不住了,我一路下坠,它便化为齑粉,亮着点点光芒同我下落。

我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到了一片芳草地,我摔的七零八落,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衬衫,原来血是红色的,好炽热。月亮的齑粉飘落在我身上,红色的亮晶晶。北风刮不走我的光芒,因为它刮不去我的月亮。

天亮了,我的血凉了。秃鹫成群啄食着我的身体,一片片把我撕裂成肉块。

我醒了。

我没等夜幕降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相同的梦了。饮下床边的凉水,我走向了归途。

没有思考,我站在空城边界,烈烈风里,像梦中一样,径直倒下。

没有月亮陪我了。

风刮过我的脸颊,什么也留不住。

最后,我躺在汪洋大海上,那是蓝啊。

不断下坠,下坠。

直到失去所有的呼吸与记忆。

我死在深海。

睁开眼,是黑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长者告诉我,不要去空城的边界,那是万丈深渊,会诱惑你,吞噬你。

只需安安稳稳的,守好空城就好了。

格林童话:林中小屋


从前在一片偏僻的森林边上有个小木屋,里面住着一个贫穷的樵夫和他的女人以及三个女儿。一天早上,樵夫去砍柴前对女人说:今天叫大女儿到森林中给我送午饭,不然我的活就干不完。为了使她不迷路,我会带一袋小米,沿路洒在地上。当太阳正照在森林的上空时,大女儿上路了,她端了一碗汤。但森林里有的是麻雀、云雀、燕雀、画眉和黄雀,它们早就把小米啄得一干二净了,大女儿找不到父亲所留的路径,可还是信步走去,走啊走,一直走到太阳下山。黑夜中树枝哗哗作响,猫头鹰毛骨悚然地乱叫,大女儿害怕极了。这时她看到了不远处树丛中有盏灯火在闪动,那儿一定有人家,他们定会留我过夜的,大女儿心里想着,便脚步不停地朝灯光走去,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来到了房子前,见整个窗户被映得通明透亮。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粗鲁的吼声:进来!大女儿迈进了黑暗的过道,敲了敲屋里的房门。进来吧!那声音嚷道。大女儿打开了门,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桌旁,双手托着腮,白花花的胡子几乎拖到了地。火炉旁还躺着三只动物,一只母鸡、一只公鸡和一头花奶牛。女孩告诉了老人自己的经历,并请求在此过夜。老人说:

漂亮的小母鸡,

威武的小公鸡,

肥壮的花奶牛,

你们意下如何呢?

达克斯。动物们齐声叫道,那意思准是:我们大伙都乐意。因为老人也说:你今晚可以在这儿睡觉吃饭。现在到炉边给大伙弄点吃的吧!女孩到厨房里,发现一切齐全,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可没有想到那些小动物。她盛了满满的一盆饭端到桌上,在老人的身旁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肚子填饱后,女孩问道:我现在困倦了,哪里可以弄张床让我躺下来美美地睡一觉?只听动物们答道:

你已和他吃了饭,

你已和他喝过汤,

可你从未想到过咱,

你自个去找张睡觉的床。

老人说:上楼去吧,那儿的房间内有两张床。把铺盖给抖抖,铺上白床单,一会我就来睡。于是女孩上了楼,她抖了抖床,铺上一张干净的床单,就躺在那床上睡着了,连老人都没等。过了一会儿,白发老人上来了,他举着蜡烛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摇了摇头,看到她已睡熟,老人打开了一道活门,将女孩沉入了地窖中。

那天樵夫很晚才回家,一进门就指责女人让他在林子里饿了一天。这可不怪我,女人说,大女儿早就提着饭出门了,她准是迷路了,明天肯定会回来的。第二天樵夫天不亮就起床进森林去伐木,他只好让二女儿给他送饭。这次我要带一袋扁豆,豆比米粒要大些,我女儿会看得更清楚,不会迷路。很快午饭的时间到了,于是二女儿带着父亲的饭上路了,可小扁豆一粒也看不见,森林中的鸟儿像前天一样把扁豆吃得精光,现在路上一粒都不剩了。二女儿在大森林中转来转去,到晚上她也来到了老人的屋前。老人同样让她进了屋,她向老人要吃的和一张床。白胡子老人又问那些小动物:

漂亮的小母鸡,

威武的小公鸡,

肥壮的花奶牛,

你们意下如何呢?

动物们又一次齐声叫达克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均和前一天一样,二女儿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同老人一起吃喝,不过也没有理那些小动物。等她吃完喝好,就要老人给她个睡觉的地方,小动物们齐声答道:

你已和他吃了饭,

你已和他喝过汤,

可你从未想到过咱,

你自个去找张睡觉的床。

白胡子老人进来时,小女孩早就睡熟了,老人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也把她放入地窖中。

第三天早上,樵夫对女人说:今天就让小女儿给我送饭吧,她向来乖巧玲俐,不像她姐姐在林子里面黄蜂般地乱转,她会沿着正道走的。可女人舍不得小女儿,只听她说:难道连我最爱的孩子也要失去吗?放心吧!樵夫答道,我们的女儿不会迷路的,她是那样的聪明玲俐,加之我会沿路洒上些豌豆。豌豆比扁豆大得多,准能给她指路。可小女儿提着篮子出来时,发现鸽子已啄走了所有的豌豆,她也不知道该向那边拐。她难过极了,心里总惦记着父亲还饿着,还想到如果自己不能回家,母亲是多么伤心啊!最后天黑时,她瞧见了一盏灯,于是她也来到了那座屋子前。她很有礼貌地请求老人让她留宿过夜。白胡子老人又一次问他的小动物:

漂亮的小母鸡,

威武的小公鸡,

肥壮的花奶牛,

你们意下如何呢?

达克斯。动物们齐声答道。于是小女孩就走到了动物们躺着的火炉旁,她轻轻地抚摸着公鸡和母鸡,用自己的双手为它们梳理光洁的羽毛,又拍了拍奶牛的双角间。然后她又按老人的意思做了顿香喷喷的饭,端在桌上摆好,心想:我可不能只顾自己吃,却让这些可爱的小家伙饿肚子,外面可吃的多着呢!我还是先给它们弄点吃的吧!于是她走了出来,找了些大麦亲自拌好先给公鸡和母鸡吃,然后又给母牛抱了一捆新鲜的草料。我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些吃的,可爱的小家伙,女孩说道,如果口渴了,就来喝口清甜的水吧。说完她又提来一桶水。公鸡和母鸡跳到桶边,把头伸进水里,然后昂起头,像鸟儿喝水一样;花奶牛也喝了一大口。动物们吃饱后,女孩在老人的身边坐下,用老人吃剩的东西填饱了肚子。过了一会儿,公鸡和母鸡便将头埋在翅膀下,母牛的眼睛也开始不停眨巴着打瞌睡了。

于是女孩就问:我们不该去睡觉吗?

漂亮的小母鸡,

威武的小公鸡,

肥壮的花奶牛,

你们意下如何呢?

小动物们回答道:达克斯。

你已和我们吃了饭,

你已和我们喝过汤,

你总好心记得咱,

愿你今晚睡得平安。

于是女孩上了楼,抖了抖二张羽毛床,铺好了新床单,这时白胡子老人进来了,在一张床上躺下来,他的胡子一直拖到了床的另一头。女孩也躺下了,她先做了祷告,这才进入了梦乡。

她睡得沉沉的,到了半夜却被房子里的一阵吵声给弄醒了。房内各处都在砰砰着响,门已被冲开,碰在了墙壁上;屋梁仿佛脱了接头,吱呀响着,就像楼梯塌下来似的。最后是一声巨响,好像是整个屋顶塌陷了。然而很快一切就都平静如初,女孩也未伤一根毫发,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很快又进入了梦乡。清晨灿烂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她醒了,啊,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怎样一副情景呀!她正躺在一间大厅里,周围的一切无不闪耀着皇宫的辉煌。墙壁上挂着一张绿色的丝绸,上面一朵朵金色的花儿开得正艳;床是象牙做的,上面铺着红色天鹅绒;紧挨床边摆着把椅子,上面放着双缀满珍珠的拖鞋。女孩以为自己在梦中,这时三个衣着考究的仆人走了过来,问她有何吩咐。你们只管去吧,我要马上起床为老人做早餐,我还要去喂那可爱的母鸡、公鸡和奶牛。女孩答道。她还以为老人已经起床了,就朝他的床望去,可老人没躺在那里,见到的却是位陌生人。她端详着他,发现他是那样英俊潇洒。他醒了,说:我是一位王子,中了一位巫师的魔法,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成天住在森林里,谁也不准跟我在一起,除了我那三个仆人,不过他们也变成了公鸡、母鸡和奶牛,直到有位心地善良的姑娘来到我们中间,这样魔法就可消除。这位姑娘不仅要待人仁慈,对动物也要怜惜,只有你才做到了这一切。是你在午夜时分使我们获得了自由,森林中的那座小木屋也变成了我原来的王宫。说完,他们就起床了。王子立即命令三个仆人去把女孩的父母接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可是我那两个姐姐现在何处呢?女孩问道。我把她们关在地窖中,明天她们就会被带到森林中,做一个烧炭翁的使女,直到她们变得更仁慈,不再让动物们饿肚子为止。

夜空中的亮的那颗星星是你


子安你还好吗?我想你了。女孩用最纯净的目光望着天空。

在三个月前女孩因为眼角膜坏死,失明了。是她的男朋友顾子安给了他眼角膜,她很感激他,可当她睁开眼睛准备看她的未婚夫的时候,她看到的不是她想要的。

顾子安他倒下了,医生没有救活他,当时的夏言哭得很伤心,一个劲地求医生救活他,最后她自己也信了,顾子安死了不存在。

医生告诉夏言,她男朋友有心脏病的。而她却不知道。夏言心脏病复发又不是一两次了,而且频繁。

顾子安的离开让夏言陷入沉重的自责中。

每当夜晚的时候,夏言都会在窗台前望着星空看很久。

也许顾子安的喜欢是付出是不要命的付出。而夏言的喜欢远远比不上顾子安。

星星带着我的思念直到永远,因为我喜欢的就是顾子安,那个为了我连眼睛都不要的人,剩至连命都不要的顾子安。

突然,夏言望着星空大喊了一句:子安我想你了。

夏言一直认为夜空中的情景是顾子安为她画的,是在传递他的信息。每晚她都会说,子安是天上的某颗星星,雨天我也能看见他。

起风了,天空中有思念在飘


秋风拂过,思念的心野落叶一片,阳光过处,缤纷的黄花一片灿烂。让思念的脚步踩碎每一寸尘土,朦胧中有一个身影风中在飘,如三月撒手的风筝,飘过花开,飘过风雨,飘过叶落。满山遍野都是哭啼的精灵,脚步淡定却神色匆匆。轻轻的一声寻问,穿透了云雾,洒满天穹,染红遍野前世错失的樱桃。

旷野以沉默的方式孤独的存活,每一抹阳光都以花的形式微笑着绽放,每一缕风都吹的非常温柔。秋叶的飘落不是季节的错,那是你送来风中的思念和问候,秋风吹过,纷纷扬扬的飘落一方想你的日子,落入尘封的日记,凝聚成一页难以忘却的缩影,把昨天定格。

前脚未曾从你的目光里走出,后脚又被自已的影子绊倒。心让你灼热的目光穿透,到处都是烙着你名字的伤痕,一想你、心就在岁月里流血,弥漫一片落日的夕暮。黄菊花在风尖上温柔的绽开,温暖着这个凄凉而忧伤的季节。

冬天就要来了,飘落的枫叶预示着确切的消息,轻风依然珍藏着你羞涩的誓言,坚定的目光如雪花般洁白的耀眼,张望的眼际没有你的归期,忧伤的夕阳点亮心灯,所有的黑夜因你而透明,无法预测明天曙光会不会在一场甜蜜的梦中扑面而来。

每一份温柔都静守着一寸净土,又把眼泪留给了日暮,淡淡的雾在心海里升起,浓缩成你忧伤的名字。

有风的时候抬头看看,有云飘过,一缕缕思念跟着云影在走,划疼了落叶,遍野的菊花开瘦这忧伤的季节,云很淡,淡的即将要弃我而去。站在云端张望你,揉碎的思念如一层浮动的埃尘,折映出你含羞的名字。前方群山一片,淡淡的云把峰顶飘的很轻,轻的如梦中你的身影。

一夜飕风急,晨起紧裹衣。萧萧落黄铺满地,山河望断连天起,离人愁不归。

起风了,请你抬头看看忧伤的天空,云里尽是浮动的思念和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