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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天涯

发表时间:2021-03-31

【www.qg13.com - 爱情挽回第一步】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一步一天涯",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一步一天涯

在抬起一只脚和落下另一只脚之间的短短几秒钟里享受人生。

初到西点军校的时候,我只有22岁,是系里最年轻的讲师。当时二战已经结束,美国经济蒸蒸日上。我觉得人生就像一场盛宴刚开始,美味佳肴会不断出现,错过一两道菜也没关系,后面肯定还有更好的。但拉尔夫中尉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系主任派我去机场接一位应邀来做演讲的二战英雄拉尔夫中尉。他曾在二战中奋不顾身地救护战友,并因此获得了铜星奖章。拉尔夫中尉只比我大几岁,跟我一样喜欢棒球和摇滚乐。相互介绍后,我陪拉尔夫去机场大厅取他的行李。从登机口到大厅只要5分钟的路,但我们却走了至少20分钟,因为中尉走几步就会对我说请稍等。

第一次说稍等是因为一个老婆婆的行李从手推车上掉了下来,拉尔夫过去帮她放好;第二次稍等的时候,他把两个小孩子分别举起来,好让他们看到窗外跑道上准备起飞的飞机;第三次和第四次是为了拉我去欣赏墙上的两幅印象派油画;第五次是停下来跟一个风趣的机场清洁员聊几句而每次稍等之后,拉尔夫的脸上都会露出甜甜的微笑,好像刚刚吃了最美味的巧克力蛋糕一样。

说实话,我不止一次来过军校附近的斯图尔特机场,但每次都匆匆而过。印象中这是一个简陋拥挤的机场。我甚至不知道通道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名家捐赠的油画。跟着拉尔夫,我第一次发现周围有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第一次注意到周围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我好奇地问中尉:你从小就是这样的吗?

你问我是不是很早就懂得享受生命的每一刻?拉尔夫摇摇头,不,入伍之前我也觉得人生长着呢,即使错过什么,以后也总有机会弥补。但战争教给我另外一种态度。接着中尉解释说,他所在的小分队负责清除地雷,很多次他亲眼看见刚刚还走在身边的战友被炸得面目全非。

那时候,我们的生命是用一步的长度来丈量的,每一脚都有可能踏进死神的领地。慢慢地,我学会了在抬起一只脚和落下另一只脚之间的短短几秒钟里享受人生,我学会了在迈出下一步之前认真端详周围的世界,因为这一步说不定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步。只要你愿意,每一步都是新生活的开始,都会带来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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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天,守一天


他们都已大龄,是相亲认识的,竟在那样的年龄,遇上了,相爱了,结婚了。

两个人守在一起,日子像流动的蜂蜜,有着黏稠的甜。两个人手拉着手买菜,回来一起择菜,照着菜谱做。他放点鸡精,她再加点糖,一盘菜,七荤八素的味道,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她出去买包盐,他也跟着,她佯装很烦的样子∶“干吗总跟着我?”他嬉皮笑脸地说∶“怕你跟别人跑了啊。”

每天晚上,他们无尽地缠绵,说着悄悄话。在外面,他们都是寡言少语的人;遇到一起,絮叨得像老人,没完没了。

他们也吵架,有一次,两个人赌气,谁也不理谁。她在上班,接到他的短信∶“我们用了30年,才找到对方,爱一天少一天,你舍得把相爱的时间用来冷战吗?”她忽然感到时间紧迫,马上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他去单位接她,去图书馆接她,去她朋友家里接她,从不站在马路对面,总是绕到她所在的那边,他怕她看到自己,不顾车辆跑过来,有危险。她不出差,不加班,下班就匆匆回家;他不应酬,不外出,回家就老老实实地帮她做家务。他们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相守相爱。

那一天,她又和他闹气,不理他,顶着卧室的门,不让他进。他站在门外,道歉,说尽好话,她仍然不理他。

后来,他说∶“我给你出道数学题吧,人的平均寿命是72岁,我们认识的时候已经30岁,再减去工作的时间,每天8小;路上的时间,每天1小时;睡觉的时间,每天6小时;陪父母、朋友的时间,每周10小时;培养孩子的时间,每天4小时;学习充电的时间,每天2小时;还有生病的时间,处理杂事的时间……你算算,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来相爱呢?爱一时少一时,过了这一小时,你想再补回来都来不及了。”她立刻打开门,扑进他的怀里。

两个相爱的人,守在一起的时间究竟有多长?如果真爱,你会觉得紧迫,舍不得吵架,舍不得一分钟的分离。

一步又一步,有得有失


每一年的春天,屋外的荔枝都应时地绽放出灿烂的花朵。屋檐下,燕子嘴里叼着泥土来回飞翔。据说燕子秋去春归,望着它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的与脑海中的燕子相重叠。一年四季,花有盛开时,也有凋落的时候;叶子有郁郁葱葱的时候,也有干枯凋零时。但,来年它们又会再一次展露各自的英姿,循环往复。

花开总有时,花落总有时,这是自然常态。燕子春归秋去,这是自然的规律。那我们有得就必有失,世事两难全,岂不是正常现象?

欲望无穷尽,知足常乐。人生而难满足。饼干和糖果都放在我们面前,但如果只能二选一,我们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有的人选择了糖果,品尝到了糖果的甜美,可看着其他人手里的饼干,眼巴巴地望着,也想拥有。

人的一生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做选择。毕业那年我们都在纠结留在大城市发展,还是回到家乡县城工作。大城市机遇多,发展空间大,到处充满着挑战,但是人才多,竞争激烈,压力大。家乡县城地方小,工作稳定,压力小,但是有可能工作枯燥,生活无趣,过得日子有可能与退休之人无异。最终大部分同学选择留在了一线城市拼搏,认为年轻人应该有一股闯劲,而不是提前选择安逸。小部分人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回到家乡县城去发展。可能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有的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它的酸甜苦辣。娇小嫩绿的紫罗兰羡慕玫愧花的雍容英挺,在万花丛中光鲜亮眼,常常被他人欣赏、赞美,而它紧贴地面生长,是那样渺小,存在别的花中间,无力面向蓝天,展露头角。玫愧花又何曾不羡慕紫罗兰?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平白无故就可以获得的,为了获得点什么,我们总需要付出点什么。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们都在走着自己的路,走着走着,有时会迷茫,自我怀疑,可能想如果我当初不选择在一线城市发展,而是跟其他人般报考公务员回到家乡,会不会更好。而选择了事业编制等稳定工作的人,有时也会有点无望的感觉,自我剖析,如果当初选择在大城市拼搏,我是不是会有更大的成就,日子过得更充实?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每做出某一选择,就将意味着另一事物与我们无缘。拥有了玫愧花的英姿,就不会拥有紫罗兰的温顺与芬芳,选择成为一朵玫瑰花,就要承受风吹雨打,狂分暴雨,不会有紫罗兰的幸运,因紧贴地面生长,不用受到狂风暴雨的摧残。

取舍间,必有得失。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一步爱情


他是飞行学院的一名学生,每日在操场参加训练,单调而乏味,就像夏日午睡时,听着窗外间歇而枯燥的蝉鸣。

下午的阳光折射在法国梧桐发黄的叶片上,投下层层叠叠虚白的光。有一个女孩儿站在梧桐斑驳的影子下,糖果色的围巾,海藻般的鬈发,只是轻轻一抿唇就散发出甜美梦幻的青春魔力。

他知道她没有看他,可是他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追随着她,如果人生的每次初见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情动,他的相思此刻早已辗转入骨。夜晚,他第一次失眠,脑海里反复飘荡的都是那条糖果色的围巾。

他没想到,第二天训练时又看见了她。她依然站在那里,依然围着糖果色的围巾,安静得好似梧桐树的影子。

他不知道她在等待着谁,也不知道谁在等待着她。跑步时经过她的身边,他看见她的眼角长了一颗美丽的痣。

晴天的时候她围一条薄薄的围巾,下雨的时候她便撑一把红色的雨伞,她始终站在那里,始终在翘首等待。

渐渐地,她成为训练场外一道美丽的风景,每一个人都认识她,却没有一个人能叫出她的名字。大家都在猜测,她从哪里来,她在等待着谁?

他每天都会看见她,却一直隔着半个操场的距离,他每天睡前都会思念她,却隔着一个时空的暧昧。

一转眼,他要出国培训了,最后一次训练,他依然站在队伍的中间,她依然站在那棵梧桐树下,转过头的刹那,他对她说再见。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天,那一眼,她的一颦一笑已经沉沦了他的半生繁华,她的眉间轻愁已经占据了他的半壁江山。而他,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她,亦不认识他。

许多年后,他已经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他喜欢糖果色的衬衫,他喜欢法国梧桐。

那日下机后,他拖着箱子走在机场平滑的大理石通道上,迎面一抹糖果色突然撞进他的眼底。他意外地看到了那个女孩,青纯已退,妩媚入髓,她与他面对面走过,他终于鼓起勇气叫住她,她用陌生而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他自知冒昧,却已不似当年那般懦弱:你好,我以前是飞行学院的学生,我还记得你,那个一直站在梧桐树下看我们训练的女孩。

她温婉一笑,霞生双颊。

当年,你是在等你的男朋友吗?

她仍然笑着,声音如他预料般轻柔动听:那时候我还没有男朋友。

在他惊愕的眼光中,她轻声说:我只是在等,等第一个向我迈出脚步的人。她耸耸肩膀补充,我真的很喜欢你们飞行员,遗憾的是,我现在的老公是一名记者。

他目送着女孩的身影越来越远,糖果的颜色逐渐淡出他的视线。

原来爱情如此简单,难的只是迈出的第一步。

差一步相爱


1篮球场上的对决

2005年,秋日,阳光中学篮球场。

球场上正激烈的上演着一场高一篮球比赛,作为主力队员的王辰正代表高一二班参赛。半场下来,对面的高一十班显然已经不敌,这边风风火火,那边却频频更换队员替补,似乎斗志已经降到了极点,队长李亚锋已经接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的队伍今天是怎么了。

“加油,加油!”场外的啦啦队倒是没有太在乎这眼前的战局,一个劲儿的高呼口号,放佛比赛刚刚开始一般。队列中一个白衣的女孩却一声口号都没喊,只是静静地看着,手心却攥出汗来。她的目光似乎并不在这球赛之上,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中央的王辰。

球赛结束,王辰一眼看到了女孩,马上招手道:“嗨,李亚舒!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球赛?记得你没这个爱好啊。”

“呵呵”,女孩干笑了一声,“下课散散步,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王辰没想太多,哈哈大笑一声,自个儿给自个儿竖了个大拇指,说:“你王哥厉害不?”

“切,你是谁哥呀?就比人家大三天。”李亚舒嘟哝着嘴说了句。

“好了好了,不跟你贫了,这个问题给你永远说不明白。你找我有事儿吧?”王辰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心上却抱有相当的希冀,他不确定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每每看到李亚舒,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欣喜。要不是打小就认识,说不定都不敢跟人家讲话呢。

“我晕,一有你打球人家就跑来看,到现在连篮球比赛规则都不清楚,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一傻冒儿也不至于这样啊!”李亚舒心里想着,可是话到嘴边儿,又不敢说出来,变成一句让自己都要疯掉的话:“真没事儿,就你那样儿,我还有求着你的?笑话!”

这句话把王辰彻底打闷了,他正沉浸在是不是爱的思索之中,突然来这么一句,他的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唉,人家都瞧不起咱,咱还想着可能追人家呢?还是算了吧!弄不好连朋友都做不了。

李亚舒悔得肠子都青了,晚上回到家还一脸的不高兴,连饭都不好好吃。妈妈关心的问:“舒儿,你怎么了?咋不吃饭呢,病了吗?刚回家的时候妈就看你脸色不好。”

“没有病,妈你就放心吧。”李亚舒不耐烦的说。

“舒儿,看你心情不好。明儿周末,你跟你王辰哥哥出去玩玩。他是男孩子,咱俩家关系有不错,跟他出去玩,妈放心。”李妈妈还在不厌其烦的说着。

“谁叫他做我的哥哥,他不是我的哥哥。”李亚舒冒出这么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妈妈也被她吓着了,转身问已经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丈夫:“这孩子怎么了?”

李爸爸头都没偏一下:“没事的,准是跟老王的儿子玩着玩着玩火了,孩子嘛,过几天就好了。”

2回家风波

2006年冬天,傍晚,校门口。

王辰刚从车库里取出自行车,准备找李亚舒一起回家去。打上小学起,因为家离得太近,一直就一起回家,两人也一起读了小学、中学,所以这种一起搭伴回家的日子便持续下来。按王辰的说法就是,他跟某个女生有着一起回家的四千个日日夜夜。

几分钟后,李亚舒笑盈盈的出现在王辰面前,包里装着她准备送给王辰的礼物,过两天就是王辰的生日了,她准备提前给他个惊喜,里面还有她的一封表白信。为了这封信,她辗转了半夜。即便不成,就算让王辰这小子笑话也豁出去了。

“快去取车吧,我等你。”王辰每天这个点儿必然会说这一句,可是今天这句话在李亚舒耳朵里感觉却分外的好听。

李亚舒想象着王辰打开那封信的样子,脸红了大半,只是应了一句“嗯,马上”便走进车库去了。

“唉,王辰,我的车坏了,你可以载我回家吗?”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进了王辰的耳朵,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一般。

王辰回过头:“杨诗诗,是你啊。车子什么时候坏的啊,早上来的时候就没修修?”

杨诗诗轻轻道了句:“早上来的时候还好着呢?人家也不知道现在咋就坏了呢?刚去取车都没在意,一骑上去就感觉不对。幸亏我机灵,赶紧停下来,一看是链子那里出了问题,估计是初中的哪个捣蛋鬼给做了手脚。”

哇,这声音,美的就跟仙乐一般,让人都不忍心拒绝。王辰心想,若是李亚舒能有这一半的温柔,我早就不要命的追她去了,还感觉个毛线。

一想到要跟这温柔的女孩聊一路,王辰还是生出些许期盼,再说了都是同学也不好拒绝,满口答应道:“好的,我载你回去吧。”

“哗啦。”一阵车链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王辰还没反应过来,耳朵里钻进一句话:“王辰,我的车坏了,链子出问题了。咋办呢?”

王辰最受不了这个,太寸了。你说这边刚答应下来载人家回去,那边小姑奶奶车就坏了。说李亚舒是王辰小姑奶奶,还真没有夸张。从小到大,这小子就是在人家暴力阴影下艰难成长起来的。

杨诗诗可不管这些,在她眼里,这两人只是发小,况且王辰明说过,自己根本不喜欢李亚舒那种疯疯癫癫的姑娘,他需要一个宁静的港湾。再说了,自己今天好不容易自编自导自演的这幕电影,怎么也不能叫一个李亚舒给毁了呀。要是今儿个跟王辰多聊会儿,过两天王辰生日,策划一个亲情表白,那革命就成功了。万里长征,也许就这一步了,可不能叫李亚舒这个疯妹子给挤出跑道。于是赶紧说了句:“王辰,你可是已经答应我了。你要把我送回家的,咱们走吧。亚舒明天见。”

王辰说:“那李亚舒,我先把杨诗诗送回家去,你再这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接你,好不?”

李亚舒的火都要着到嗓子眼了,脑海中一直闪现着几个字:“装淑女。”对,在王辰面前,必须营造淑女形象,不然这小子老把自己当哥们儿了。想到这,李亚舒温柔地说道:“好的,快去快回。”

王辰恐惧的看着李亚舒,按照她的性格,应该说“要走就走,离了你姑奶奶还不回家了”“你最好给我十分钟回到这里”之类的话才是正常的。对!肯定是病了,或是有什么事要求我,给我挖好了坑让我跳呢。

“走吧,诗诗。”王辰脚蹬在脚踏板上,指了指后座说。

“嗯。”杨诗诗坐了上去。

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李亚舒几乎要跳起来了。自己把车链子都卸掉了,这没良心的王辰还是跟送别人回家。看着瘫在地上的车链子,李亚舒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踹着面前的石阶:“讨厌!讨厌!不要脸!不要脸!”

晚上回到家,李亚舒把准备递给王辰的表白信撕个粉碎。

3想跟你一起,却南辕北辙

2008年,夏,校园。

几个要好的同学聚在一起,互相问着想报考哪个大学,还有的相约去同一个城市读书,也好常见见。

王辰跟李亚舒站在一起,这俩铁磁的关系,全班、甚至是全年级都很清楚,有些老师还调侃王辰说,你俩以后报一个大学,若是有缘还能在一起,那真是一段佳话啊。

“李亚舒,你要报哪里?”王辰笑嘻嘻的问道。

“初步想吧,还是离家近点,我想就兰大吧。回家近点,从兰州到平川也就两个多小时,早上想家了,晚上就可以看见爸妈,多好!”李亚舒说,“你呢?什么打算?”

“我嘛,想去南方,那边视野开阔,能学到更多,更能锻炼人。”王辰说着,眼里冒着光,“我问了老师,我那分数报个中大、厦大有风险,但是中南、湖大还是可以的,以后哥可能就去南方了。”

“哦,这样啊。”李亚舒听了,眼里刚刚闪出的欣喜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先回去了,我妈说,晚上你有空的话,到我们家吃顿饭,感谢你多年来的护送之恩。”心中想着,是不是可以为他远赴南方。

半个月后,两人取回各自的通知书,相约在教学楼后的凉亭见面。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王辰开口便说。

“我也是。”看着一脸惊异的王辰,李亚舒笑盈盈地说,“我也有个惊喜要给你。”

“哈哈,我先说的,我先给你看。”说着,王辰从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那通知单上赫赫印着“兰州大学”。李亚舒看着王辰手中的通知书,不觉的抽泣起来。

看着李亚舒哭了,王辰说:“看把你感动的,感动也不至于这样啊。以后你可以继续残害我了。没办法,我就是个当保镖的命。”

李亚舒哭得更伤心了,王辰拿过她的包,从里面取出了中南大学的通知书。“李亚舒,你干嘛报中南啊,这学校在长沙啊,你不是要留省内吗?怎么回事啊你?”

李亚舒说:“你不是也改了吗?你说中南、湖大你可以上的,我自己个不了解那边的学校,我爸托人问了问,说是中南名气好一些,我就报了。想跟你一起去读书,当时想你不报湖大就中南,反正离得不远。哪成想……”

王辰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朋友,我也舍不得你,就想着放弃南下的梦,跟你一起窝在兰州算了,再说了,兰大也是985名校,也不伤老师的希望。”

两人正倾诉着,杨诗诗走了过来:“嗨,王辰,看你也报兰大啊,那以后咱就是校友了,真好,我妈还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边,老不放心呢。这回好了,嘻嘻。”说完,转向李亚舒,“亚舒啊,你那中南可是名校啊,比起我们这兰大算是牛多了,我那时要是能考上王辰那样的分数,说不定我也去长沙。”

一个多月后,还是一个南下长沙,一个去了兰州,只是与他们原本的梦想失之交臂。李亚舒回趟家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不可能早上想家、晚上便见到爸妈;王辰想开拓他心中的眼界,要等到过几年考个南方名校的研究生。

命运弄人的是,他们直到分开,都没有把自己心中那浓烈的感情说出,哪怕一个字。不知怎的,自那年秋天开始,俩人突然间断了联系,谁也说不清楚因为什么。

20XX年7月,李亚舒研一的暑假,正在家看书的她听到爸爸妈妈在厨房里说着什么,模模糊糊的听到自己喊了十几年却四年没有提过的名字。

“他爸,老王家那小子要结婚了,你说咱家随多少礼金合适?”妈妈问着。

李亚舒走出卧室,问道:“妈,是王辰要结婚了吗?”

“对呀,那鬼小子也结婚了,真实岁月不饶人啊,娶得还是杨局长的千金,就是住小区2号楼的那个局长。后天就办喜事,是在咱这边最大的鸿丰酒楼。”李妈妈说,“我这宝贝啥时候结婚呢?”说着,笑盈盈的看着李亚舒。

“明天。”李亚舒说完这两个字,朝卧室走去,关上门,闷在被子里抽噎着。耳机里循环放着那首自己听了七年多的邱泽的那首歌:“你会知道是我最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永远不分离。我愿意为了你,改变我自己,直到你满意为止……”

我的一天


今天是星期天,凌晨四点多我就醒来了,我由不得思考了一些工作的事,作为卖保险的,本来需要巧舌如簧的赢得合同才好,可我总是由不得的看到别人的艰辛,安慰一番后总是无功而返,每月领着一千多的工资,真是辛苦,要不是我吃苦耐劳,身强体壮,经常能给公司干一些力气活,恐怕老板早把我辞退了。三十出头的我,还没有结婚,我的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别人反正是对我担心不止,我经常听到别人议论我,他们或是二十三四的少女,或是与我年龄相当的已婚人士,还有一些因丈夫出轨而离异的女人,说我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每月工资又少,真是太辛苦了,哪个姑娘也不说跟了我。也许我真的很辛苦,因为有时也会心里寒冷的很,尤其是孤独时约个姑娘总是会失望透顶。

工作的事,也没什么想的,卖个保险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事业,最多就是有些人卖的多些,工资高点。再说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我是下不了手,再说了,卖保险赚的钱能换来开心和舒适吗,或是是意义与价值。转眼就七点多了,天也亮了,心也敞开了,情绪舒服的很。我就转而思考了一些社会性的问题,这些问题才让人稍有兴趣。

最近看了很多小人物的故事,像什么乡村阴谋记,都市情感篇,还有生活奋斗者等等。说什么,乡村干部选举各种活动,搞得轰轰烈烈,仿佛庙堂之上的权力游戏;还有什么乡村学校的,桃色交易,玩弄手段。我就不由得差异,山野乡村有什么了玩弄的,弄来弄去,你也不可能像宫廷风云一样将来拍成电视剧,供人赏析,都不知道他们表演给谁看,井底之蛙,怡然自得就是完美了,非要无事生非,他人悲惨,自己也得不偿失。还有就是都市家庭生活方面,就是一些混乱感情,又是同学聚会出问题,又是情感冷淡出问题,又是吵架争执出问题。什么生活困难,因钱生情;什么野花刺激,不由自主;什么他人温柔,倍受感动。唉,真是一些无知的野物,把神圣的生命就耗费在这等无聊之事上,有时我都困惑,他们哪来的精力折腾,哪来的钱财游戏,我这每天勤劳善良,将爱于人,都食不果腹,伴侣难觅。还有就是,什么卖保险的忙碌到深夜,什么某某人终于当了个村大队长,酒店服务生拾金不昧等等。这么无聊的事情不知是哪个无聊的人书写的,更可恨的是有些人还看,然后这无聊的故事竟变成了钱。我思前想后,看着这些幼稚的人儿,甚是欣喜。世间不仅仅有伟大的人儿,还有这些不知疲倦,自我陶醉的小人物,他们每天生活的也像大人物一般,有权力的斗争,有肮脏的举止,也有渺小的成长。就让他们继续陶醉的,记录完他们,我就干点我的大事。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欣喜中,一看时间都九点多了。我赶快起床,洗漱完毕后,熬了一些稀饭,热了两个馒头,吃了早餐。

想着是不是可以找x姑娘培养一下感情,打电话询问后,人家竟说自己今天有事,没时间。那么我就一个人出去转转吧。你别说,一走在大街上,我就快乐的不行。看那树,萎靡不正的,被汽车的尾气及灰尘折磨的毫无生机,我可比它强多了,我吃了早饭,现在体力充沛,舒服着呢。再看行人,一个个忙碌的,好像不忙碌就要饿死一样,我可不是,我吃了早饭,正清闲着呢。就这样,我在大街上走了很长时间,一直走进了一个公园里。坐下来,我又想了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关于我奋斗的目标。我计划把现在的工作辞了,然后去新疆当兵,把自己的体力练习的再好一点。当上几年兵,我就在新疆那边开上一个保险公司,等我赚了钱,我就去西藏进修宗教,然后再去城市当个教授,最后找个好女人,颐享天年吧。未来的计划是宏远的,我必须从长计议,势必要一马平川。看着公园的美景,我由不得拿出手机,拍了一些相片。就这样,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我就在外面吃了一碗面,挺香的。中午,我并不劳累,就去公司转了一圈,还碰见了f姑娘,我们聊了好一会,看起来我们还真般配,就是她已经结婚了,我可不会要这种肮脏的事情。

下午时分,天气凉爽,也到了我玩耍的时候了。我拿着我的篮球,一直走到了上午去的公园那里。公园里每天人都挺多,我也总算可以有一些伙伴玩耍了。今天和往常一样,我玩的也特别畅快,很熟练的展示了自己的技能与才华。我一直玩到了天黑。走在路上,真想找个人喝酒去,我给r男打电话,他说他正吃饭呢,我给d男打电话,他说他正和r男吃饭呢,我最后给x姑娘打电话,她说她不喜欢喝酒。那么,没办法,我就这样回去了。回去后,我给自己炒了一个菜,热了几个馒头,吃了晚饭,这晚饭真香。

然后我就躺在了床上,欢乐的一天,最后躺在床上我竟然空虚失落的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今天不够充实,不是吧,一直在活动啊。或者是我对这样的生活不满意,也有可能是我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不满意。唉,这些都不想了,我现在唯一想的是我这么勤劳善良,体强身健,怎么会没有伴侣在身呢?

悲伤的一天


早上朦胧中听到我妈打电话妈怎么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没有要她喊,我知道外婆不行了,连忙起床。

到了老家,二舅和三舅昨天晚上就在这里陪睡已经站在床边了。我妈一下车就奔进了里屋。

我妈趴在床边呼唤外婆,外婆像是还没有醒,只有嘴唇在微微动。

我很惊慌,我妈一把把我拉到床边,对外婆说王品来了,来看你了,外孙来看你了。带着哭腔。

我趴在外婆床前,贴着她的脸,我已经忘了上次和她做这种亲密的举动是什么时候了。

这时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嘴唇蠕动,要说话,我耳朵贴在她嘴边,我只能听到嘴里不清楚的口水声。我像是一个突然被卸了劲的玩偶,我感到没有力气站起来,我只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外婆终于看到了来的各人,但是只能点头不能说话。

我妈和大舅妈把她扶起来喂了几口芝麻糊,我们以为她吃了饭就恢复正常了。

我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侧过脸就能看到外婆的脸。

喝完芝麻糊躺下的外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

她长大嘴挣扎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吓得嗓子甚至喊不出声音。

舅舅们马上意识到外婆要不好,赶紧把屋子腾空把外婆的床板放在屋子中央,打电话通知所有人来看外婆。

他们的意思是可能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接着有人来给外婆换上寿衣。

我知道是要这样,我接受不了的是外婆现在还没有走,她的气息还在。

但是她现在真的是奄奄一息了。

这一天外婆都在昏迷,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赶了过来。

门口清一色的白车,天上白白的太阳,看起来不是很友好。

外婆像是沉沉地睡着了,甚至开始打鼾。

瘪瘪的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我拉着表姐的衣服失声痛哭,表姐一只手抱着没睡够的婴儿一只手搂着我,她的眼泪只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整整一天了,外婆水米未进,事实上她可能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感觉我真的还小,我不知道什么是悲伤,我以前觉得失恋是悲伤,车祸中失去的同学是悲伤,那确实。

中午的时候,外婆突然睁开眼,全身不住地抽搐,眼里流出两股清泪。

那个时候我感到了悲伤的顶点。

一天的下午


一天的下午摆在了我的面前,这意味着我这一天的早晨和中午只能在回忆中找见而其他地方不复有了。它们也再无一丝改变的可能,只带给我一些人为的判定和足以被称之为经验主义的东西。

对于已经过去的闷热而亮得扎眼的一天的前半程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至于眼前呢?——我的心头莫名地揣度着一团怒火,这团怒火足以让所有失去嫩叶不复坚挺的枯枝的梢头变得明亮,同时融化那些悬挂在枯枝上的黯然的星宿空乏其身。我遭受这团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火焰的遭遇,各种凌乱的思想被烘烤得很干,口中方圆几寸的舌苔一直深陷麻痹。闷热加剧了我的度日的烦忧,使我看到了想象濒临干涸的边缘和生活不能承受的虚无之重。

我如何看待烈日对待我们的极为苛刻的行为呢?我终究要受其影响变成一团火吗?单纯地这样想完全拯救不了我的肉体,反而却使得肉体的需求开始对我的思想施压。是夏天的炎热成为了我如今不得不放任它的理由……在这种欲望之下空乏其身成为我的遭遇是迟早的事。天气加热的后顾之忧不再像春天那样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每年这时候它保持一贯的高傲得咄咄逼人的态度,在我夏日的某段时间里长住下来,一如既往地以刺痛我思考的神经为乐。这就是空令人愤怒的现今,炎热好似一种谎言。我终究会成为一片流云,在飘行夏日的高空时支离破碎,在高温的沉浮中忘乎所以地成为被简单肉体欲望驱使的可怜家伙,与此同时,恐怕这也一并会使我丧失抽出午后一个小时的时间尽情端详某条波光柔和的溪流的兴致或者是用去年入手的铝合金钓竿借某些狡猾得不甚高明的鱼儿的嘴唇给自己带来相当乐趣的心情……如果谈及钓竿,我难免不会想起我的远方表叔,就在一次愉快的钓鱼体验中他让我深刻地记住了垂钓一种闲暇时光的罪恶的快感,和那洼绿色的被老槐树包围着的池子。十几年来那片池塘的印象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简直到了顽固的地步,它没有产生任何的形变,亦没有被我近些年见过的其他池子的形象所掩盖。我依旧清楚地记得我最初为它取的名字“祖母绿魔沼”,等一等,好像不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已经不闻不念多年,它难道是叫做“祖母绿的魔沼”?这个池塘的形象已经和我对多年以前的时光的纪念密不可分了,可这个池塘的名字却成为了我如今思考生活的不忠实的代表,它已经如同一个可疑分子一度把我的记忆引向了两极分裂的深渊。这成为了我梳理人生的绊脚石。——我曾力求自己的生命在时间飘逝中坚实有力而且可靠,因此我永远不会去尝试那些有突破我认知范围风险的东西,因而不会有什么不求甚解的可能。总之,我的生命仅仅只是一些我永远不去理解或不予理会的,和我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

被骄阳与干燥的夏天的风不断抚娑得淫荡的绿叶晃着身子落在我的四肢上和脚外侧的地面处,沉闷闪烁的热意一如屏障,形成牢笼把我步步紧逼。我被35度以上的高温所精心设计成了好似途经沙漠里的仙人掌时要掏出狼狈的手向它们乞讨一丁点的水分的木乃伊式的人中败类。就在我思考到关于一个曾经垂钓过的池塘的名字时,我最终在对现实的不安中头脑变得空白了。不过我的思绪没有就此而断,它几乎是不受我控制的干燥地飞舞着。

位于遥远记忆中的一片蔚蓝色的湖泊连接着天空和与当下别无二致的热浪在一定程度上通过收缩和扩张形成了一个统一个体,一位上衣翻着黄色花边的妇女把身子放在太阳伞下得到阴凉。这是外国妇女第一次在我脑中产生映象的画面,尽管这位妇女有着过于普遍的发型和被地中海的光线照射的与其他外国人无异的肤色,我还是牢牢的记住了她,并且侥幸地记住了一位貌似乡下来的别国绅士与她打趣时的身影和代表他英俊的蒙受呵护的两小撇山羊胡,老早之前这位绅士独自以一种半蹲着的艰苦姿势微颤着站在树荫遮蔽不到的沙丘上,打那时起我就误以为他是中暑了,然而,他在打趣时的清晰身影在我当下无论怎么看来都像是乘着喜人的风那样。我由此明白了,凡事应该多加以理解,尽管我完全没有诅咒他中暑的意思,不过我认为他做出那样的姿势是中暑的表现是基于认为他身体单薄羸弱,然而将他人的身体认为单薄这恰恰体现了我思想的刻薄。我曾在上一次回想到这副画面的时候提醒自己——“这难道不是应该不予理会的东西吗?可是自己那试图感同身受和对事物妄加推断的冲动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以至于使自己的经验主义遭受到被反向证实的风险”。可能我唯一对他的了解,不超乎我清楚他是一个意大利人,他那可亲的意大利随时都有可能因自己那如同靴子的形象而从世界地图上溜走,然后被穿在某一个高端之物的双脚的其中一只脚上。没准它只有一只脚。我对意大利的不甚了解明显地构成了我想象的坎坷,不过我只会因此感到庆幸——在我的经验主义中这是我习以为常之物之外的东西。我不会去了解那些眼看着在我生命的轮廓之外的不相干的事物,因此,这个世界不必处心积虑地对我采取一些自卫手段,就诸如空乏我的肉体来限制我的望眼欲穿的想法。然而,它吝啬的天性和小心翼翼的行事风格促使原本和谐的关系遭受了不可逆的破坏。

生命允许我度过早晨中午,允许让我迎来傍晚,也允许我做出诸如上述的想象。然而,我认为这一切都给予的过多了。此时街道上最多的景色是什么?是明晃晃白花花的,女人的腿。它们就像是两片树叶,稀稀落落的落进我的眼帘。那是大自然表面上为了人类考虑,而实际上却是为了折磨人而设计的东西。这种折磨人的痛点,恰恰来自于大自然过多给予我们的想象,而且它没有在这么做之后给我们一个正确的导向从而阻止这种想象变成使人们降格成野蛮的动物的幻想。有人会说,这主要是激素在作怪,而不是想象力,可我们的性的需求来源于我们认为“美”的东西对于我们的诱引,而美恰恰是意识层面的……我兴许会想到,假如我真的有这样的一个爱人,我即将与她第一次做爱……停!打住,这是什么?这是一种对于爱的浪费:我可以找任何一位看起来不错,身材姣好的女士做这种行为,而为什么要与我爱的人做呐?我和我的爱人可以有更多独特的交流方式,让我们获得更为深厚的相互的支持与心灵上互相的启迪与感化……在爱情里面,忠诚意味着什么?大众眼中的忠诚是大众眼中的忠诚,而对于那些在灵魂上有特殊观点且拥有相当独特的爱的能力的人,大众的标准算的了什么?但是,我仍然在这个方面展开了想象,哪怕我平时想她所想,知她所知,可是此时假设我现在正俯视着我的爱人的阴蒂,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那种东西——多么热切的羞愧,瞬间像是一只蜘蛛一样,钻到了我的心里,这引发了我全身心的感动,我的那个部位也受到了鼓励,一种终成眷属的眼泪无情的在我的眼中煽动,它一度使我的声音哽咽。我爱她的一切,我试图采取行动,好了,但是想一想吧,接下来我会露出怎样的傻样来呢?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只需要几个动作,只要找准位置,那么接下来的每一项就比迈出一步似乎还要容易。没有在一起的艺术与在一起的想象,就只是那么简单,那么枯燥。所以,这很容易就能明白,想象虽好,可是当它来到面前的时候,就会面目全非。当你实际付出行动的时候你便知道——你之前所有的想象,都会因此到达边界,你再也不会有让自己过分沉醉的美梦。有的时候,身为经验与思想高人一等的人就难免地要承认,想象肉体的跳动是有多么得可怜巴巴。这种绝望短见的想象只会把人抽干。

然而荒唐之处,就在于我此时正走在大街上身处于毒辣的日光的监督中,正像一个曝光人,就如同身在街道上的诸多曝光人和他们的朋友那样。然而他们却能在这一环境中感到清静,这是因为在夏季之外的其他季节中,他们的思想确实不曾活跃过。他们不知道有些功能被迫刹车可以死人。他们至今恩恩爱爱,把我衬托得如同杞人忧天之人,就在我面前,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一些亲密的男女情侣,他们依偎着走在一块儿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情,如同受到了特别照顾。这来源于名为爱神的一位多产作家。他为每一个恋爱的故事都埋下了一万种可能性,依靠创作的喜剧、悲剧、闹剧和痴呆剧受到景仰。——只不过这些头脑风暴大多都是平庸之作,他的文笔就像是随处可见的传单上的文字,有的人却因此迷得两眼昏花。他们可否知道美好在这个世界上是永不存在的,夏天中美好像是膨胀的泡沫,冬天又像是拮据着飘向高空的暖烟,即使存在也只有瞬间。人们心思不宁追求其幻影,成为了面对生活的理由。然事实只是:人们永远学不会对现状说“是”。

在中国的大学里恋爱可是地摊货,而相较中国,其他国家都已经适可而止了。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做文章,可是因为无事可想,我进而又无意中依恋了先前意识到的论点。如果我的想法能让我的此时感到稍微一点的顺心的话,我也就不再感觉到炎热了,然而,我认为我势必要变成一团火了。爱情是如何成为青春的业障而失去了其相反的积极的地位的?——我听见我的精神在持续的高温中呐喊。一些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想法盘踞在我痉挛的思想的高峰处。这不仅直接动摇了我的经验主义,而且也让我质疑:这些思想是否是出于我的大脑?我俨然成为了一个为现实中问题洗脱罪名和创造罪名的思想家,俨然如同一位爱情专家,正站在火热的街道上侃侃而谈:爱情的经历无疑是人生的宝贵财富,我们依然能够看到其中存在着渴望幸福的积极的影子;早恋,无疑地,是获取爱情经验代价最小的,放在人生的其他时间段,这种获取的风险就变得极大,代价就变得过于沉重,成人教育巨大的限制性,使人们认识不到青少年的珍贵,进而只能在晚年懊悔地追忆;作为一个动物而言,人在性成熟的同时,就意味着可以进行恋爱,社会的说教反而拖延了某种成长的认知,经由一手执掌,趋向性成熟的学生群体在现实中只能展现出诸如我们现在看到的性意识和道德观念都变得非常朦胧稀薄的状态,这一个青春期的空白,是道德伦理的深渊;更深层次上,这使得青少年在摆脱了成人教育之后不能足够的珍惜青年年华——他们在朦胧中进行一些稚嫩的尝试,然而随着年龄和社会责任的增长,这逐渐成为了一种如履薄冰的事情;一段斗志昂扬的青春本应该用于人生的伟大创造,而不是用来弥补空白,或者说是沉沦到感情和道德伦理的迷失之中,由于早年成长的缺陷,他们获得了迷失的理由和打开迷失的国度的钥匙;当然,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我想到一个或许值得大家相信的论点:情感与性意识的迷失是所有迷失的开端;它不由得防备地最早地真正开启了迷失,并且让我们在情感的越发脆弱中陷入于某些生活中的错误的假象中。

迷失如同一团火焰。可为什么迷失?人们究竟在渴望看清些什么?飘忽而过的云朵和沉默无言的湖水不断地告诉我们:没有什么值得看清,人们难道永远不会像草本植物那样生存?用一种诚恳的对待生命的态度。迷失本不该存在。先前我们连美好都推翻了。

进而我们发现,由于某些错误的尝试和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我们实在是为之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我们一手让我们的人生变得复杂,使其脱离了我们的掌握。只要你明白,除了当下的感受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你就会放弃寻找那些人生的价值,发现真正的人生真相——“价值”可谓是荒唐指数极高的一个词汇,这让我们的生活看起来有意义,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我负责任的这样说,不过我对于大家会不会和我一样深深地具有这种智慧毫不在意。

此时树荫像是在沙漠中闪烁的绿洲,有那么一刻,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感觉我像是夏天中的自由人。这个夸张的念头,让我回想到老早之前的某个夏天。那时候我向西走过一条林荫小道,与碰巧偶遇到的第二中学的那位富家小姐相视一笑;那时候的阳光还没有现在这样不留情面,透过细胡杨枝子的散射光变化成瞄着白边的蚕丝一样的光束在她微笑的脸颊前游弋着。姑娘那完美的肤质让我感觉到,她天生便被决定了将比常人更加健全。这种健全有别于足球场上名牌前锋拥有的双脚,亦有别于滑稽演员唇齿能够完美配合、运用如飞的健全,这种健全决定了她可以在夏天的骄阳中自然地放牧她的特权,这种健全来由美的内心潜质与自然的给予,这就是普天之下难以被找见的“漂亮”。但,仅此而已。人们没有设想她有没有将番茄酱涂抹在一片芝士肉片上的运气,没有设想她用以取水喷洒自家花园的塑料桶是有多么的平庸廉价……她家里拥有着许多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因为他是闻名遐迩的富家之女,就是因为这个。

然而,她家里那极少数的可以称上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又是多么的平庸。家里的晾台上为了款待客人而上演的情景剧早已在这个贫瘠的世间上演了成千上万遍;家里的餐厅桌子上的果盘里摆放的原始健康的水果始终是只有那几种。这一切都说明了,她只不过是健全了那么一点,生活没能给予她更富梦幻的可能,她依旧只是为美所累的落后者中的一员。她站在一个固定的墙壁的对面,日复一日的时光令她与墙面上的装饰画擦肩而过,当她放下了手中的游嬉,无所适从地躺在床铺的一边,同时她也不再去想这间她早已习以为常的房间之外的任何事情时,她只是在一种淡淡的围困感中接受着稀薄的日光的照射,她除了成为一尺见方的小空间中的场景的一部分,再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正如同是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作中的人物。某个高端之物如同压迫着我们头顶的天空的假象正用目光压迫着这幅平常的画面,那位姑娘那看似值得被称之为曼妙的日子被像处理一张照片那样,被高端之物随意折叠然后远远地丢进了三米开外的自己的大衣的外口袋里。——这就是美好与漂亮的假象。真理逢人说项不过也是为了保全那不堪入目的“生活的价值”。一千种一万种的生活,都不过如同挡风玻璃的碎片,挂在每一个人的瞳孔上。除了偶尔让我们愤怒,一无所用。

生活试图凭借它与我们的感官之间的暧昧关系侵占我们的心灵与魂魄,大家融化在这种极其光明的幻境中,翅膀退化地被旋风高高地玩弄股掌。把生活的镜头拉近的力量让这种暧昧的试图难以被察觉,这究竟摧毁了我们怎样的发现真相的能力?这其中决定性的因素是什么?是——我们是当局者迷的有关当局,生活也正是借此把我们改造成了顺应生活的人。

我想就在上述,我的思想已经带领大家接连地推翻了美好、假象、迷失、价值和生活本身。有关于这几个命题的讨论让我们发现——人们探究那些早已有答案的问题。然而,其实生命无所谓问题,也没有再多答案。人们从这个世界上获得的所有意识,总有一天会被这个世界重新回收。进而我们需要再次承认:由于某些错误的尝试和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我们实在是为之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我们一手让我们的人生变得复杂,使其脱离了我们的掌握。——活着就是为了当下的感受,体验生命贵在不把未来建立在模棱两可的想象的基础上。人的现实只要不受“富有展望性质”和“不贴合当下感受”的复杂想象所影响,就会远离惶恐回归到本真和无限的自由中,回归到简单定格的自我释放的间歇里,这种“人的狂欢”才是生命本来的使命。

日头狠狠地打在我的头上,就像年轻后生的木锤敲打在垂暮老人的天灵盖上一样,眼眶上面突如其来的炸裂感是这个比喻最好不过的说明。在高温中,前面有个人忽然撑开一把黑伞,如同一滩看上去熔结了的石油,我走到拐角,一片高大的背着阳光的红砖围墙的阴影将我包揽其中。——这让我想起幼年时候我蹬着自行车穿过父亲的工厂的往事:在我八岁那年曾经有过一个梦,梦见工厂后面是一处希望的大湖——在夏天这种时刻,恐怕我那回忆的神经已不由自主地和湖联系到了一块,我失神地走着,相关的思绪在我的脑中接连蔓延而生——空旷的工厂空无一人:这是我十岁时去工厂进行探索时候的感受;工厂几进荒废,因为在九岁那年我的父亲已经放弃工厂从事了文字工作。——如今的我看来,已经无法理解那天下午我为什么要去进行探索,去进行这种我一向不擅长也颇觉无益的事情,或许假如说我对过去怀有一种深深的情感?——过去使我相信我的确活着。我势必将要成为一个纯粹的和过去交流的人,就像我十岁那年那样,一直以来我都蹲在工厂的阴影里。——十岁的那一次探索,我迷一样地就进到了一片阴影,那片阴影大到我需要花70秒钟才能从其中一边跑出去;作为阴影的实体的那栋大楼包含了我初次的恐惧和全然不知所以的敬畏之心;在我看向那面墙的时候,我认为那不是一面墙,竟然是一个悬崖。十岁的我穿行在楼宇的阴影和树干的扭曲之中,花草的芬芳以及干裂泥土的声音在我眼前的光线中不可思议地颤动,那时候的我想起了工厂里的那片自己在八岁时梦见的湖……然而,工厂里只有阴影和无情的峭壁,只有鸟儿婉转动听的吟唱和夏风在树叶间干燥地喘息着的微弱声音。我最终也没有找到那一片五彩斑斓的湖泊。自行车被我放在阴影里,那时候的我看去它已经不属于我了,而是属于,被消磨掉的时光,和时光滚滚向前的幻觉。我的面前只有黑色以及让我望而却步的高楼的现实。一切都戛然而止,真相在我置身于阴影的第一刻出现,同时人生在那一刻也永远地消失。

温暖的一天


周一这天是立冬,寒冷刺骨。它也预示了寒冬即将降临。

到了晚上是这一天中最冷的时间段。但我还是选择了在家里洗澡。

洗完澡后,我只穿着单薄的秋衣和秋裤,头发也没擦干就像逃荒似的窜进了卧室,急忙钻进开着电热毯的被窝。

真暖和!这是一个全身冰凉的少年发出疯狂的感叹。

我靠着床头随手抽出一本书,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可是同时我也被那冰冷的空气不断地袭击着。全身上下不住得瑟瑟发抖。冰凉的手掌心不断接收着从我嘴里飘出来的哈气,但这依旧温暖不了我冰冷的手掌。

我一页页的翻着,头发上的水珠不断地滴在纸张上。突然,鼻子里吸取一股奇怪的空气,一下子从嘴里打出了阿嚏的巨响。瑟瑟发抖就连牙齿都开始互相敲的,让它和喷嚏成了有趣的二重奏。

就在这时,刚洗完澡的爸爸从洗澡间里走了出来,爸爸穿着厚实的睡衣,心平气和的向我的卧室走来。但他一看见我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大惊失色。喂!憨孩子,看书也不说穿个外套。感冒了多不好。爸爸急切的叫到。

没有事。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爸爸不再说话,快步向我走来。我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爸爸,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只见他将自己的棉睡衣急速脱下套在了我的身上,而自己身上露出了单薄的秋衣。

那一刻,瑟瑟发抖的我,停止了打颤,冰冷的手掌瞬间被融化。一股温泉从心头涌出,很快浸透全身。

那一刻,这寒冷的时刻变得温暖。最冷的一天也被爱浸润,成为最温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