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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泪

发表时间: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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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天空之泪,欢迎阅读与收藏。

天空是个快乐勤劳的小男孩,他还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太阳,一个叫风。天空是大哥,太阳是二哥,风是小弟,他们天天在一起快乐地玩耍,玩累了就低头看着地球上的美景。险峻秀美的高山,蜿蜒曲折的河流,郁郁葱葱的森林,还有那一小块一小块荒凉的沙漠。太阳高悬在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万物生长,生机勃勃,人类都在辛勤的劳作,微风轻拂着人们流淌着汗水的脸庞,让人非常舒服惬意。一个又一个收获的季节,丰收的喜悦让人们感恩老天的恩赐,人们用各种仪式来感激上天,每个人都在大笑,看到自己的努力让人类过上幸福的生活,天空笑了,太阳笑了,风也笑了,太阳的光更加炙热,地表水变成蒸气升腾到空中,风撒欢了,向着水蒸气吹去,蒸气遇冷幻化成天空喜悦的泪水撒向地面,浇灌着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让人类得以繁衍生息。

忽然有一天,雾霾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看不到地面了,人类也看不见天空和太阳。在天空老大的命令下,风发威了,一阵阵狂风向雾霾冲去,雾霾被吹的七零八落,太阳和风把地表水转化为天空之泪倾盆而下,雾霾被打跑了,人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从此,雾霾时常侵袭天空,三兄弟和它顽强的斗争,雾霾每一个都被打退,但不久又会卷土重来,且规模越来越大,三兄弟渐渐力不从心了,常常要好长时间才能取得胜利。

雾霾不甘心失败,纠集了最多的力量,进行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进攻。在天空的指挥下,狂风呼啸,但是越刮雾霾越多,天空越昏暗,太阳急得直跺脚,因为阳光穿不透雾霾照射到地面,无法形成水蒸气和天空之泪。天空急了,向风呼喊着:“风!你怎么回事,怎么越刮雾霾越多,你到底在帮谁?”风气愤的回答:“人类把森林都砍了,草也被牛羊吃光了,地表水在慢慢减少,河流小溪在慢慢干涸,我轻轻一吹就满天风沙,我也没办法啊!”。三兄弟束手无策,被雾霾打败了,从此雾霾统治了天地间,江河湖海相继干枯露出河床,并开始干裂,露出鱼虾干瘪发臭的尸体,沙漠侵袭着地球,人类和野兽在前面奔跑,沙漠在后面追,城市消失了,人类消失了……万物都消失了,沙漠占领了地球上最后一块绿地。

三兄弟沮丧地低着头,天空哭了,可是再也没有天空之泪了!!WWW.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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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蒲之烛照亮天空


关于童年,最真切的回忆便是来自乡间田野的味道,那香与甜的味道。

酸溜溜、野芝麻、毛毛韧、狗吃奶、水雷子、胭粉苗这些恐怕在辞海里都难以找寻到名目的野菜、野果,却是那个物质与思想都很单一的年代乡村孩子们每日不可或缺的开胃菜和餐后甜点。为了尝到那丝丝的甜香,我们勤奋的小狗一样嗅遍了故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角落。

香椿树的芽、槐树的花、桑树的果、苇丛里野鸭子的蛋、河岸洞穴里的毛爪蟹、溪流里的麦穗鱼在泥土里钻拱出的孩子,都仿佛有着比芦苇荡还要广阔的肠胃。而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摇曳在大河两岸香肠一样散发着诱惑的蒲棒了。

蒲草是择水而居的一种长大的水草,密密麻麻生机盎然的占领了故乡的河道。举目望去,无边无沿的绿色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仿佛墨绿色的波涛涌动起伏,又仿佛一匹巨幅的绸子招展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下。这广阔到梦乡里去的水上青纱帐,藏匿了故乡全部的水鸟,也藏匿了我懵懂的童年时光。

六、七月间,恰是蒲草正当茂盛的时节,这时便会从它的蕊芯里钻拱出一支支宛似蜡烛的蒲棒来。这时的蒲棒正是嫩的恰逢好处的时候,把它从蒲草上连着茎杆掰下来,剥开包裹在上面粉嫩的外皮,褐绿色有些粗糙的棒身便豁然暴露在亮堂堂的阳光里。那钻入鼻孔沁入心脾的甜香好像一把毛茸茸的刷子痒痒的刷在心尖上。我至今都在回味那香甜中糅杂着丝丝青涩的来自最初的乡野最长大的水草的味道。

蒲棒还有着更神奇的用途。当它已不再鲜嫩不再适合食用,我们便把它成捆的运回家来,晾晒干以后在夏天蛙声起伏的夜晚点燃,于是一个乡村都可以做一个不被蚊虫打扰的香甜的梦了。在那个没有蚊香没有杀虫喷雾剂的时代,我们被蒲草这种北方最长大的水草浓浓的体香包围着,仿佛整个夜晚都躺在随风摇曳的蒲丛里。感觉自己就是一只飞倦了的水鸟,终于给湿漉漉的飞翔安了一个温暖干燥的窝。

蒲草的用途很广泛。记得幼时,常看见妈妈在煤油汽灯昏黄的灯光下用它编织。妈妈年轻、健康,灵巧的双手就像织布机的梭子,又仿佛两只灵活的燕子,在朦朦胧胧的灯影里不停地上下翻飞。偶尔,她会停下来,用手背抹去额角渗出的汗珠儿,把那条梳得很长的乌黑的辫子轻巧的甩到脑后,然后用手指在看呆在一边的我的鼻尖上轻轻一按。妈妈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映衬的那盏黯淡的煤油汽灯都仿佛明亮了许多。哦,原来,有妈妈的家的夜晚竟是这般温暖和明亮的。

在她辛勤的忙碌下,堂屋里很快的便堆起一摞厚厚的蒲垫、蒲席来。等到特定的日子,妈妈用排子车把它们拉到集市上去。在去的路上,我就仰面躺在车子的上面,仿佛躺在长满了蒲草的柔软的河流上面。

看着来回晃动的瓦蓝色的天空里那一朵朵随时变换着的云彩,看着一两只笨重的鸬鹚慢慢悠悠的飞出视线。干燥的蒲草散发出辣辣的太阳的气味,妈妈的气息匀净而有力,不知不觉中,我在这只行走着的摇篮里进到甜甜的梦里去。等到醒来时,我已然躺在妈妈的怀抱里。妈妈正用一把蒲扇轻轻地为我扇着,我呆呆的看着她那清澈如湖水的眼睛里暖暖的笑意涟漪一样慢慢的扩散开来,花朵似的绽放在故乡轻柔的风中。便感觉此时此刻,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一直以为,其实妈妈就是一株故乡大河里摇曳着的蒲草,坚韧、顽强,充满快乐,妈妈似乎是永远不会悲伤的。

然而,我却还是看见了她的泪水,是在我七岁的那一年。我受到了意外地惊吓,被一匹惊了的马。打那开始就不再说话,怕光怕见人怕响动,而且会无缘无故的发怒。公社、县里、市里的医院已不知去了几次,医生也束手无策。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已经医治无望,只有妈妈还在坚持。

妈妈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她用自己的方法来挽救她的儿子。据后来她的回忆说:你就是被吓掉魂了,把魂招回来就没事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在忙碌着手上的活计,声音很平静。目光却异常的坚定。

不知多少个夜晚,她让我合起双眼平躺在故乡老屋的土炕上,在我头的一侧摆一只放了清水的粗瓷茶缸,随后她拿起一只盛满小米用红布严严实实遮盖住的海碗,用它在我的头上来来回回的晃动,同时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鼠鼠吃米来,鼠鼠喝水来她的声音那么的低沉而虔诚,仿佛这从祖辈那里传承下来的仪式果真能够招回她心爱儿子的魂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迷信,但我确实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久违的恬静和温暖,我紧紧抽搐着的心已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就这样,在她日复一日的执着的召唤中,我在慢慢的康复。

直到有一天,我悄悄地伸出手去,摸上她已清瘦许多的面颊。妈妈!短暂的惊愣后,妈妈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哦,终于明白,原来多日的坚持与忍耐,妈妈其实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现在,她把我抱得那么紧那么紧,已没有什么能将她的儿子从她的身边带走了。就让她痛快淋漓的哭一次吧。终于明白,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弃我而去,妈妈却会始终留在我的身边!透过老屋的窗子,河岸边的蒲草依旧是那样莹莹的绿着,而朝霞已然映红了天空。

绵延的蒲草还在故乡默默地生长着,我也还在以儿时的目光打量着曾经年轻健康美丽的妈妈。然而妈妈却已经走在了衰老的路上,而且已经走得很远。

她还在固执地坚持着编织那些已无人问津的蒲席、蒲扇,她小小的佝偻的身影隐没在故乡的老屋里。只有蒲草的清香与她相依相伴。

来世你还做我的儿子,你替我把蒲草照看好。在妈妈生日的那天,她这样对我说。我从模糊的泪光中看到她的一头白发芦花一样零散在风中。

九月了。那无数个站立在大河两岸长大的蒲草高高举起一支支的蒲棒,宛似举起一支支通红的蜡烛,照亮了故乡的天空。仿佛看见年轻的妈妈拉着幼小的我,穿过这茂密的蒲丛,走进岁月的深处。

摆渡之万丈桃花泪


“爷爷,那是什么花啊?”蝶儿手指着远方山坡,嘴里喃喃道。

摆渡人回首张望,只见在很远处,烟波浩渺,凌驾于无名河上的葱茏山影里,有一抹粉红,那粉红被氤氲的山岚洇开,宛如绝妙的丹青之笔,缀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淋漓的红,泛着渺茫的晕,唯独接近山顶的一角,可见清晰的花雨,花瓣粉红,从婀娜的枝头飘落,一阵似有似无的风,携着它们漫天飞舞。“是桃花!”摆渡人张大了眼,揩尽了眦诟,强忍着内心的惊讶和疑问,还是不由自主地吐了个问:“咋个回事?咋还有桃花呀!”

“桃花?这就是桃花。恩……那桃花落了是什么呀?”蝶儿胸前的两个辫子随风荡着,眼睛半闭半张,一脸好奇。

摆渡人弯腰俯首,捡起船蓬里的渔网,深吸口气,往河里一抛,那网成一个弧线,裹去一抹粉绿,掉进了无名河里......摆渡人又将渔网边沿系在船头,退身,坐在蝶儿身旁,拍拍蝶儿的小脑袋道:“桃花落了,就是桃子!等到了秋,咱们就上山摘桃子去嘞。”

蝶儿回头快溜地问:“桃子好吃吗?”

“那!贼甜,这是山里的野味,比外面儿那些人养的好吃老了。”摆渡人笑呵呵地说。

“爷爷吃过山外的桃子哩!”说着,身子一扑,倒在了摆渡人的怀里。“爷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山外看看去?”

摆渡人咧咧嘴,费劲地把蝶儿推下身,抬了抬腿,手用力地一支斑驳的船板,起身滑船桨。

蝶儿看爷爷不答话,便捡起了身旁的牵牛花。柔软的牵牛花瓣是粉色的,中心含着晶莹的露,在阳光下鲜艳艳的,宛如参禅者剔透的心。蝶儿把牵牛花插在头上,向摆渡人喊道:“爷爷,你看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摆渡人把竹篙在岸上一戳,船头起了几道重重的涟漪,看向蝶儿笑道:“咋?也不羞?就你能臭美,呵呵……”

无名山上的无名山峰,连绵千里,巍峨擎立,雄壮宏伟,恍若遗落万年的古卷,星云翻转间,被打翻在地球。紫气东来,无穷无尽的山岚缠绵在山腰和山峰,似呼出的朝气,遮掩住无名山威武的容颜。

一切阻断的声音渐起,一切消逝的颜色渐生。布谷鸟的啼鸣十分沉长,鸟雀的歌声极其嘹亮,山间交响中。一个女人的尖脆的叫声响起:“呀!后面没有狼,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真是……我们都喘不上气。”

“爸爸是个大坏蛋!”小女孩牵着女子的手,小脸通红,怒声怒气地喊到。

前面弯腰急走的男子停下身,目光有神地望向身后的母女俩,轻笑了一声,道:“不要胡说。瞧,孩子都跟你学坏了。”

“怎么?自己做错了事要怨到别人身上?我算是看透了,你怎么说都是理,我倒是个无理取闹的傻瓜。”

“好了好了,不是叫你们别跟着来?目的地远着呢,这时候喊累喊苦,早,还太早那!”

“什么!我愿意来么?还不是为了孩子……”

“伊云!别闹,我是闹着玩的,我投降,我投降,这可以吧!”

女人听他投降,心中偷乐,但脸还是强撑着怒气,嘴上似硬还软地叫道:“谁不知道你是军人出身,什么大山大沟,你都不当回事。但就是那脑子,像……石头一样,不想想我们两个母女两个!”说着,拉着女儿的手赶到丈夫面前。

男人捏了捏女儿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柔声道:“小沫沫,累没累着?来,爸爸背着吧!”

“呀!好啊!背我背我。”沫沫高兴地伸手抓住男人不放。

女人挽起男人的胳膊,揭开衣服袖子,睁大眼睛盯着男子道:“你不是石头,石头刮不出伤。你是颗鸡蛋,中国乡下特产的鸡蛋。”

男人紧跟着问道:“小笨鸡下的那种?”

沫沫举起手娇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是笨鸡蛋!”

三个人齐声笑了笑,笑声传得不远,郁郁葱葱的林子散着幽幽凉气。男人望了望密林深处,道:“好了。也休息够了,走吧。我估么着,那条河离这儿也不远了。”

圆日宛若胭脂饼,从山的东头涂抹到山的西头,黛绿深林披上一层幽秘,桀骜峰顶醉了一脸殷红。浩浩汤汤的无名河水,载着余晖,弯弯流淌。

火焰子悠悠晃晃,映着蝶儿疲惫困倦的小脸,兴致也低沉起来:“爷爷,这夕阳为什么是红色的呀?”蝶儿轻声问道。

“这……因……因为那太阳是红色呗。朝起红霞晚落雨,晚起红霞晒死鱼......”

“咦?后面是什么?”

摆渡人抽出一根柴,丢到河里,“啪嗒”一声,河水凹了一下,又溅飞了一阵,不见柴烟。

“这后面的呀是谚语,就是老百姓在生活中找的规律。意思是,大早上有像这样的红霞,晚上就要落雨了,而像今儿个晚上有这样的红霞,明天就会是个大晴天,能晒死鱼。”

蝶儿强张大了眼,咧嘴叫道:“哇!爷爷怎么知道这么多?”

“都是小时候娘教的,等你以后出了山,找个先生,他就能教你学东西,到时候,保准儿比爷爷聪明多了!呵哈哈。”说时,用粗糙的手指刮了下蝶儿小鼻子。

“爷爷,我娘她是谁呀?”蝶儿纯纯涩涩的声音随河水荡悠悠到好远,摆渡人身子僵硬在篝火旁。

柴火噼啪地燃烧着,突然,一声尖亮的狼嚎响起在不远处的山脚。在狼嚎还未融化在初生的夜时,又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

“是人,是人的喊声!”

摆渡人立刻起身到蓬子里拿枪,同时对蝶儿喊:“快到蓬子里!等我回来!不要出来!”

蝶儿只见摆渡人猛地抽出两把柴火,身影一晃,就见橙黄的火焰在岸边草地上跳跃,冲着远方模糊的山脚奔去。

蝶儿听话地进了船蓬,船蓬里很黑,她有些怕,遂将帘子挂起,望向爷爷奔去的方向。

又是一声尖叫,摆渡人寻着叫声奔跑,见不远处的灌木丛晃动的厉害,也不管枝条刮划着大腿,支着抢急走了过去。借着手里柴火的微弱的光,看到三个人在向自己这边跑来,这三个人后面的树丛也有剧烈晃动。

那三人看见前面有人,就大呼救命。摆渡人硬声大喊:“快过来!”自己又向前跑了几步,隐约看清三人的面貌。发现男人怀里抱着个大哭的小姑娘,女人上气不接下气,手上胳膊上尽是刮痕,步履也蹒跚难行,那男的脸上也被枝条刮出了血,甚是恐怖。

等到了跟前,摆渡人递给男人柴火,自个扛上了抢,又往前走了几步,老黄牙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汗顺着两边眼角滑落。周遭草木的“哗哗”声愈甚,像极了战场“嗒嗒嗒”的枪鸣。摆渡人想:“这狼最是个凶恶畜牲,极难对付,还狡猾得很。”

摆渡人紧紧握着枪杆子,眼睛死盯着前面的草丛。突然,一只黄眼灰毛野狼出现在视野,就在摆渡人刚要开枪的一瞬,那野狼突然减速,那双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摆渡人,粗牙暴露口外,发出凶恶的低鸣。摆渡人眼睛瞪大,发现男人高举着柴火站在自己的身边。

男人低声道:“这枪只能来一杆,来不及换弹,你拿着。”男人把手里欲灭的木柴递给摆渡人。

摆渡人来不及惊愕,手里的枪就已被男人夺去。随后,他臂膀僵直地接过柴火。

就在柴火要熄灭,黑暗要吞噬整片草地之时,那狼低叫一声扑了过来,同时一声枪响,炸雷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借着柴火细小微弱的光,那恶狼的头部鲜血直流,已是一命呜呼。

蝶儿见不到远方的火光,一直提心吊胆,但自己还是边咬牙边慢慢安慰自己,她觉得爷爷有枪,是上过战场的,不会有事的。她出了船蓬,把没烧的干木,填进变得暗淡的篝火里。此时,只有光和热,能让她缓解一个人的孤独与恐惧。此夜无月,四面黑沉,傍晚的云霞遮盖了夜空,无名河水,流淌在凝寂的黑暗。蝶儿望着火堆想:“爷爷真好,见到人就救,也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好人多一点,还是坏人多一点呢?她又想,我的娘亲是谁呢?她是不是会教我谚语呢?”好多的疑问在她脑里生根发芽,促使她对外界的神往,越来越深。

一声枪响,蝶儿吓得身体蜷缩一下,抬头张望远方。远处的草地,黑沉沉绵延到山脚,而山体像一个巨大的怪物,一身茸茸的黑毛耸立在那里,挪不动身子。蝶儿又低头看了会儿篝火,突然起身,回到蓬里去拿烧水的锅,把水囊里的水都倒了进去。她挽起袖子,费力地将锅搬到篝火上,慢慢把它放下去,篝火被压住,火苗如舌头,瞬间拐弯,舔上锅的边缘。蝶儿叫了一声,手被蹿起的火苗烫出了米粒大小的水泡。但是她看都没看,跑到船蓬里找到储藏野菜,抓了一捧,一股脑儿地扔进了锅里。她想,这样爷爷回来就能吃上热汤了。

晚风从遥远的地方吹来,篝火熊熊燃烧,摇摆着火焰,驱散着周遭的寒冷。锅里的水沸腾着,阵阵水汽缠绵着燎燎火星,映照着锅旁一个个疲惫的面容。

“来,老大爷,这个您拿着。”男人把身上的酒壶递给摆渡人,笑着道:“这次可多亏大爷您相救,救命之恩,这……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啊。”

摆渡人接过酒壶,打开壶盖,鼻子闻了闻,眼睛顿时一亮,抬脖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满脸的红光叫道:“好酒!”

男人很兴奋:“老大爷,您要是喜欢,这壶酒啊,您就拿去。我这儿带的东西不多,不然您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我都给您留下,等我以后有了机会,再来……”

摆渡人挥挥手,道:“好了。不是说你来不了第二趟,就算你再来,也不一定看得到我这老头子了。”摆渡人看着篝火轻叹道:“老了,老了。”

“老大爷说笑了,您是鹤发童颜,身子骨好着那!”男人继续笑道。

“行啦!你别乱动!我这儿给你上药呢。”女人明显对男人乱动及笑脸表示不满,嗔怒道。

摆渡人乘了一碗热汤,回身递给男人。他让蝶儿和沫沫先回船蓬睡觉,又乘了一碗热汤,递给女人,自己喝了一口酒,对着他们问道:“你们从哪来?”

那女人答道:“啊,老大爷,我们是城里来的,您家在哪?有机会,您就到离这儿百里外的泸定县去,到我们家做做客。”

摆渡人笑了笑,对男人道:“你妻子很是照顾你呀。”

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他这人空有一身蛮力,可是脑子不行,处处……”

“好啦,好啦,别老在外人面前埋汰我啊。”

“埋汰?我埋汰你了吗?你看看你脸上的伤,尽往难走的地儿走。再说,老大爷是外人吗?他可是咱们的恩人,话都不会说!”

摆渡人听着小两口犟嘴,在一旁直笑。船蓬的帘子被掀开,沫沫小声喊道:“妈妈,好黑,我好怕。”女人听沫沫出来喊,不再理会男人,起身跟着沫沫一起进蓬子里去了。

“我太太是大学生,没见到过我吃苦的时候,要是她看到过真正的战争,估计也就知道,这点苦根本啥也不是。”

“你是当过兵哒?”摆渡人并不等男人回答,接着道:“三十多年前,我也在军队呆过。那时还是抗日时期。唉,也不知今儿个,是个什么时期。哦,你们要去哪里,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男人听到是自己的前辈,高兴得如逢亲人:“唉呀!老前辈了!”说完,抬手敬了个军礼。

摆渡人笑笑,摆手道:“行啦,都是从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你倒是说,你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篝火还在燃着,不强不弱,无名河水倒影着火影,水悠悠,火悠悠,撩拨着神秘与幽情。男人挪身到火旁,轻声道:“我是回家探亲的,十四年前,出山正赶上战事,辜负了村里人的希望,参军了,没回去。现在天下太平了,就想回家看看。四十年过去了,也不知爹娘咋个样子,还认不认我这个不孝子?”

“你是桃花村的人?”摆渡人惊愕地问道。

“唉呀!原来老大爷知道那村子!”

摆渡人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偏头看了男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到火上,眼里流露一丝悲意。

见摆渡人不言语,男人便问:“老大爷,您载过桃花村的人吗?”

摆渡人沉默好久,对着火堆点了点头。

男人咧嘴一笑:“他们每十年就会遣人出山,您载时应该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个桃花村进了土匪,听那些村民说,村子被洗劫一空,村里人逃的逃,死的死,已经不存在了。”摆渡人叹息着,不忍心。

“什么!”男人大呵一声,猛地站起了身,脖子僵硬地转向村庄所在的方向,沉默,悲伤,愤怒,惭愧,多重情感在他脑海翻滚,使他的眼眶开始发红,泪水如冰锥,透着刺眼的寒光在脸上刮划而下。他僵直地站着,嘴唇颤巍巍的抖动,轻声念到:“那个村里的人啊,都心向善!守的是老祖宗的道义,像什么‘仁、义、礼、智、信’五常之类。团结互助,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可谓世外桃源。可惜,可惜,可惜!我当年年少,看着山外因为战事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就想做出一翻事,能让老百姓都过上像村里那样的日子。可如今,什么狗屁道义!什么行侠仗义!都她娘比不上爹娘的恩情!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啊!”

清晨,橙黄色的阳光泼洒在西边山腰上,空山鸟语,芳馨四溢。河水一眼望去,波光粼粼,不见边际,如此一条深广的河,隔离两岸,两岸不见出山的路。

“孩子,真的不从这里回去?”摆渡人担忧地问道。

蚌之泪,谁解珠儿情思


爱情,不过一粒沙聚成的珍珠。

题记

蚌呀蚌,为何你如此残忍,残忍地把莹白的珠液一股脑淹向那粒无心闯入你胸怀的沙,将她窒息在你的强权之下,又把她改头换面,换成你最喜爱的模样,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自私?

珠儿呀珠儿,为何你如此痴情,痴情地甘愿蒙受这样不公的待遇?宁愿让自己埋没在股股洪流,到头来换个作茧自缚,才牢牢占据蚌心那个亘古不变的位置,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委屈?

那天,直到渔夫敲开那颗肥硕的蚌身,阳光照着熠彩的珍珠,闪着莹亮的宝光,我才明白那段用痛苦堆积的故事的结局叫做为爱而生,不弃不离。

雨后,透明的河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搅得浑浊不堪,那颗失落的黄沙,在水里漫游,无依无靠,她多想找个依赖,在这个充满未知的河里。那天,河底的蚌正兴奋地汲取水里的蜉蝣,想要把它们统统地吸进腹里,满满享受饱餐一顿。

黄沙缥缈着思绪,漫无目的地游弋,一股巨力拉住她,她便无意闯进蚌的壳里。蚌突然觉得心口阵阵隐痛,痛得刻骨,痛得铭心。此刻,黄沙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力挤压,不能呼吸,不能随心遨游。最后,她发觉自己找到了归宿,不再像没有航向的船在水中四处飘游,同时,她也发现换取的代价便是自由。

起初,她很兴奋,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因为,她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等到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久,她又感到无尽的难受,难受得想要挣脱这种束缚。于是,她就不停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变换各种各样的姿势,让自己的身体感到舒适。此时的蚌已焦作不安,柔软的身体被摩擦得一如火烤,他也陷入无尽痛苦,于是他不断地用银白色的液体将砂砾包裹,不让他的棱角伤到自己。如此一来,沙就越感觉到窒息,直到自己慢慢被改造。就这样,蚌在无尽的痛中忍耐。沙在无尽的苦恼中煎熬。

冥冥中自有安排。水浑了又清,清了又浑。多少砂石流过,多少清水干涸。蚌和沙在时间里慢慢煮着岁月,煮着岁月的老酒,催它散发纯熟的香味,让那绵长的情醉在美丽的气息中。沙在蚌心的地位越来越明显,久而久之她不想离去,蚌也不愿把她赶走。各退一步,蚌和沙就这样安然地过着,沙与蚌随着时间的流逝便融为一体。他们就这样千百年地共存,相依为命直至天荒地老,最后,剩下一粒珍珠,便是他们的爱情。

谁都向往自己的爱情一如珍珠美丽,可是,没有心痛的爱情不叫爱情,没有经历磨难的爱情也不叫爱情。爱情的长久需要共同浇灌,需要耐心磨合,需要承受苦痛。或许,在你的爱情世界里,你只需要在言弃时,记得深深的河里有一个动人的故事,饱含着一粒关于爱情的秘密,就已足够。

海阔天空


去年七月,我去了一次广西北海。七月的天气本是阴雨绵绵,但在这个花园般的城市,明媚的阳光与树木的清香混为一体,丝毫没有雨的痕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眼前的大海如同身穿蓝色纱衣的妙龄少女,轻盈灵动。海水蔚蓝深邃,温柔的海风吹起白色的浪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向岸边打来,阵阵海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海面一望无际,天空与海水仿佛相映相连,海是倒过来的天,天是被映蓝的海,竟叫人花了眼睛。

究竟用怎样的言语来描述我心中的大海?也许华丽的辞藻才能更加彰显大海的魅力。但我却认为仅仅一个勇字便已足矣。我心中的大海,壮美且汹涌,勇猛而无边,就如同尘封多年的困兽终于挣脱枷锁。大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怒吼着向岸边打来,散发着大海真实的魅力。

我不喜欢溪流的柔情,湖泊的平淡;我喜欢大海的瞬息万变,波涛汹涌。平静的溪流湖泊能给鱼虾们提供温暖安定的港湾,而海中的鱼儿们却因与浪涛的抗争更加彰显了生命的力量。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宁愿选择接受大海的惊涛骇浪,也不愿躲避在平静如镜的溪流湖泊。生活中的困难总是如海浪般向我们涌来,或将渺小的如虾米般的我们拍打向岸边。但有一首歌这样唱: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当我们勇敢地迈出人生的步伐后,就注定一路上将和风雨来场命运的赛跑。你若跑得过它,便能迎接海阔天空,成为心灵的王者;你若跑不过它,便只能变成一个臣服于风雨脚下的傀儡。

我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海阔天空,趁时间未老,阳光仍好,迈出前进的步伐,向荆棘的前方冲刺,接受磨难的锤炼,风雨的洗礼。

浪花的勇气造就了波涛惊骇的大海,自身的勇气成就了一生的辉煌。腾空双手,拥抱壮丽山河,拥抱属于自己的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本就点缀着勇气的色彩。

恋恋天空


夜晚,总是那么残忍,让寂寞的人更加寂寞,痛苦的人更加痛苦。于是,雅莉娅便总是很难入眠。可是有一天,她却奇异的很快进入了梦乡,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明明昏睡中无意识的她,却嗅到了一丝梨花香。这香气由远及近,直击心底。甚至,她清晰地感到了一只温暖如春的手,柔和地抚摸着她的面颊。是那么亲切,就像爱人,就像天空…忽然间,她的唇上覆上了一丝柔软与冰凉,她不明所以,可是心却已狂跳不已。这种感觉,是悸动吗?这梦为何感觉如此清晰?

就在她困惑不已的时候,她的唇被紧紧贴合。她的心剧烈地收缩着。吻,这是吻!她在被人吻着?这梦,为何如此真实?天空,是天空的味道!随着那吻越来越激烈,那种感觉也越来越真。是的,这是她梦想中的天空的味道。她感到茫然,却难以抑制自己的沉沦。直至快要窒息的时候,那双唇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随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宝贝,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如此真实的梦境,让雅莉娅极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天空”到底长什么样子,却又恐惧地不敢睁开,生怕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天空”会就此消失。这个梦,能否再长一些?

她在紧紧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着“天空”的温暖怀抱,默默地倾听着天空的喃喃自语:“怎么办啊宝贝,天要亮了,可是我却真的不想松开环绕你的双臂。我的宝贝,我爱上你了,爱到如此憔悴,爱到明知我们之间是多么不可能也无法割舍…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雅莉娅在心里深深体悟着他话里的失落与悲伤:“是呀,我们之间是多么不可能。我知道,我也爱上了你,我的天空。可是天空与人的恋情,也只能温馨在梦里。不管我多强大,多智慧,我,还是个渺小的人类。而天空,自创世之始,又将至灭世之时。天空,所包含的,是世代人的悲伤;所承载的,是数亿年的智慧;所担负的,又将是数亿年对宇宙的支撑吧!我,只不过是路过他身旁的一粒小沙土罢了。我的爱人,我的天空,虽然不可能,可是我却将继续爱你,爱你的孤独,爱你的芬芳。谢谢你也能爱我一次,即使我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一瞬即逝,还是谢谢你分担了我那么多的忧伤……”

雅莉娅似身具宿命的女孩儿,自出生就拥有超凡的智慧。也因此,父母为了避免麻烦而不得不在人烟稀少的市郊租了一套老房子。雅莉娅,在六岁之前,都是一个人寂寥地坐在房子后面小山坡上的梨树林里,或翻看晦涩难懂的书籍,或等待忙碌的父母归来,或单纯地仰望天空思绪万种。

直到十年前,也就是雅莉娅六岁生日的那一天,她踏入了突然出现在梨树林中的一道波光淋漓的彩色之门。进入门内,雅莉娅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蜿蜒的山谷,山谷大约只有几十米宽,对面的石壁上闪耀着另一扇一模一样的门。雅莉娅急速向彼之门走去。她不想在这山谷久留,因为这山谷是这么的静寂无声,甚至连不远处小溪流水的声音都听不到,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甚至连水流都是静止的。踏出彼之门,雅莉娅传奇且惨烈的宿命生涯也自此开始。

“臣等,恭迎陛下莅临幻雪王国。”在彩门之外,雅莉娅看到了一众跪地仰望她的臣民。为首的男子仿佛看到了雅莉娅懵懂的神情,便开始自顾自地解释起来:“陛下,幻想王国是同您生活的世界相平行的另一世界。一千年前,古老的神谕所言,‘千年后,有一女子从异世而来,雪白的长发,绚烂的瞳仁,掌心刻有波光流转的六芒星阵,幻雪国当奉其为主’。您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从寂寥无声的玄愔罅下缓缓走来,您拥有飘逸纯洁的银色长发、色彩斑斓的晶亮瞳仁和神圣伟大的六芒星阵,您便是幻雪王国等待了千年的神赐我国的最伟大的王!”雅莉娅侧过头,看到自己黢黑的短发确实已变成了银色长发,长得已垂至胸前。抬手,果然也看到了左手心有一个六角形在熠熠生辉。此后,雅莉娅便成为了幻雪王国命定的女王,年仅六岁的她便开始担负起挽救幻世和现世的艰巨重任。

幻雪王国名字的由来,是因为王国常年覆盖皑皑白雪,却又温暖如春。这是一个春天与冬日共存的世界,鲜花与雪花共舞:这里的雪,即使在春日的暖阳下也不会融化;这里的花,即使在冬日的寒风中也不会凋谢。这是一片神所眷顾的世界。但是美丽的事物也是众生抢夺的目标。千年前黑魔王开始出现,黑魔王将无数携带大量的负面情绪的黑魔派往世界各地。由于黑魔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没有实体,因此众人对其无可奈何。千年来,凡是被黑魔的邪气浸染的地区均人性弥灭,人们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所不做。但是,最初的黑魔王实力并不强盛,其所幻化出的黑魔数量并不多,被浸染的地方从黑魔王所居的寒冰北极开始,只是缓慢地向南发展。人们在察觉黑魔时总能提前向南迁徙。因此,千年来被黑魔彻底浸染的地区并不为多。

但是,百年前黑魔王开始强盛起来,所幻化的黑魔越来越多,尽管历经千年的时间,人们也找到了能够消灭比较弱小的黑魔的方法,但是,随着黑魔越来越多,力量越来越强,人们也越来越无奈。黑魔所到之处怨气弥天,久而久之,在浓重的怨气浸染下,花草枯萎、人畜灭绝。

幻雪王国作为第一大国,理所当然要承担抵制黑魔的责任。百年来,无数优秀的战士前仆后继,但是黑魔的力量越来越强,已远远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了。而此时,神谕中命定女王的出现,无疑是给绝望的众人带来了新的希望。从那之后,雅莉娅便踏上了艰难的除魔生涯。

十年来,雅莉娅是孤独的,因为她虽然拥有与生俱来的智慧和超凡的力量,虽然拥有绝世的容颜,却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她是为宿命而生,她亦知道她将为宿命而死。她从没有朋友,所有的一切亦对父母绝口不提,如果是痛苦,那由她自己来承担就好。

每每寂寞了,她便会来到王宫后面的梨园。可能是巧合,她的居所附近总是长满梨树林。而她却又爱死了梨花。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湛蓝的长空。每当阳春季节,梨花便陆续开放,如雪的梨花,如他们的王的发般,白得一尘不染。白色,这是多么圣洁的颜色!它包容这世上所有的颜色,净化世上所有的浑浊,却依旧纯洁如此,不染纤尘。白色,是幻之国的圣色。幻雪王国就如这圣洁的白色一样纯洁,幻雪王国的臣民,亦如这白色一般温暖、善良。犹记得,那天,6岁的雅莉娅在加冕仪式上,用稚嫩的童音,机械的宣读着那生涩难懂的语句:“自此之始,吾即为王,誓守

吾土,力护吾民,直至命丧魂殇,直至战死沙场。”而这美好的国度,却时刻面临着黑暗的颠覆。

十年间,雅莉娅走遍了幻界的各个地方,早已获知,原来几十万年前,神用封魔阵将世界上最强大的无极黑暗封印在地球的北极,但是随着几十万年的时间推移,封魔阵已渐进松动,黑暗已渐渐溢出,他们侵入到现世和幻世中,操控世人,令世人污染尽所有美丽的土壤。而她的使命则是抵制黑暗力量对两个世界的侵入。最终,黑暗的封印将全部解开,而她则必须在封魔阵完全失效前启动神留下的古老的灭魔阵,消灭这在几十万年的时光消磨中能量已所剩无几的无极黑暗。但是,历经几十万年,灭魔阵已同现世同化,如果启动阵法,现世将被抽空灵力而支离破碎。

无论是幻世还是地球的消亡,都是雅莉娅所不能承受的。她,想尽力挽救所有的人。早在她查出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尽力挽救地球。她,是神的使者,她具有无尽的潜力,她希望她的力量能尽力地增长,然后代替地球为灭魔阵补充所需要的能量。幼小的她用娇小却强大的身心同黑暗对抗,尽管伤痕累累,可是她却从不哭泣,从不倒下。她,用尽一切为着两个世界在抗争,与越来越强大的黑暗魔物战斗。她总是肩扛一柄神赐的黑色长戟,哪里有黑魔乱世,她便赶往哪里,每每浴血奋战,拼得鲜血淋漓,然后便一个人蜷缩在玄愔罅这个两界之间用来调整时空紊乱的时空角落,孤独地舔舐伤口,等待这时空的罅隙来慢慢愈合自己的遍体鳞伤。她很孤独,她从没有朋友,但她依然爱着这个越来越冷漠的世界,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依然要守护他们的周全。

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却也是最孤独的人。强大如斯的她,身负无穷使命的她,注定无法拥有友情,注定孤苦无依。每每当她倍感孤独的时候,她便仰望湛蓝的天空。她渴望蓝天,因为蓝天同她一样孤寂。有一天,雅莉娅向着天空问道:“天空,你是跟我一样的孤独吧?”突然,她好似感到了天空的眸,那明眸中似闪动着寂寞。虽然,那触动一闪而逝,可是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天空的心,那是同她一样孤寂的、渴望关怀、渴望体谅、渴望平淡的心。于是,她更加频繁的仰望天空。后来,渐渐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有一天,她甚至感到了天空对她的宠溺,就像爱人。“爱人吗?还真是讽刺,生来从未有个朋友的我,却爱上了天空,爱上了一个不存在于世的东西。也好,除了天空,谁又能爱我呢?除了天空,我又能爱谁呢?我爱的,或者爱我的人,都会是不幸的吧,因为注定没有结局。天空,你就是我的爱人吧,你的永无止境的孤独与我是多么相似,这世上,或许,只有我们才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完美恋人。呵呵。”想到这里,雅莉娅无奈的,讽刺的,却又幸福的笑了。天空,她的恋人吗……

那一夜之后,雅莉娅总是想起那个香气迷醉的梦,梦中那片冰凉丝滑的触感总是令雅莉娅脸红心跳不已。每当她仰望蓝天的时候,那种梦中的悸动变得更加真实。于是,她更久地凝视着天空的深处,那里就像有着她深切的恋人一般,总是让她感到阵阵温暖和充实。她总是幻想,如果天空真的存在该多好,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又该是一个什么样子?是否带有梨花般的香气,是否拥有一头跟自己一样银白的长发,是否拥有深邃无比的瞳仁,是否拥有同他的吻一样冰凉的薄唇……有时候,雅莉娅会向着广袤的天空伸出手,想感受那澄澈无比的深邃幽蓝的天空的温暖,虽然手中只有空气,可是她却很满足的笑,就像得到了爱人最甜蜜的吻。

魔物,依然在肆虐,每天都有战士为了守卫家园而命丧其中。雅莉娅每天都懊悔不已,为何,自己无法分身,只能看着自己的子民挺身涉险却无能为力。魔物越来越猖獗,雅莉娅一个人已无法对其进行完全压制,边境各地都有幻雪王国英勇的战士在同魔物浴血奋战。不能同时奔赴各个地点的雅莉娅只能选择最厉害的敌人,但是即使是魔物的虾兵蟹将也不是普通士兵能够抵御的。

这一天,雅莉娅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难缠的魔物。魔物的攻击力不高,但是,每每当雅莉娅用长枪刺破其胸膛时,其总能化作一团云烟消散,然后,又会从其他任何角度出现对雅莉娅偷袭。斗几个回合后,雅莉娅懂得了这魔物没有实体。雅莉娅一边应对可能来自任何角落的攻击,一边思考能够消灭魔物的办法。嗖的一声,雅莉娅刚刚破掉直奔面门的一剑,利刃又再次向着她的脑后袭来。雅莉娅低头、微侧、旋身,长枪后指,再次刺破魔物心脏,而同时,雅莉娅在消散的烟雾后面看见一个从远方蹦跳及近的小姑娘。

剑气在空气中呼啸,雅莉娅一边应对魔物的进攻一边向那若无其事的小姑娘大喊:“小妹妹,这里危险,快离开此地!快走!……喂!快走啊,别过来!”但是那小姑娘却对雅莉娅的叫喊充耳不闻,咬着棒棒糖由远及近。直至,小姑娘同雅莉娅已不足十尺距离,雅莉娅在打散又一团云烟后,突然感觉不到了周围的凌烈剑气。雅莉娅按叫不好,这魔物怕是前去寻那小姑娘了!雅莉娅迅速跃至小女孩身前,果然堪堪截住一道攻向小女孩的剑芒。魔物在距离他们数十尺的地方显出身形,抬剑直指雅莉娅,眼神狠厉而轻蔑。雅莉娅俯身对小女孩说,“小妹妹,你快点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快点回家!”小女孩似懵懂地应和一声,欲转身离开。见此,雅莉娅也复转身形抬起长枪直指魔物,“吾不管汝何等来历,但只有吾存在一天,吾就不会让你们…..”话尚未说完,长枪向后挡住了刺向背心的一剑,而眼前另一道剑气已至胸前。雅莉娅心想,这次怕是要真的为幻雪王国献身了!

铛~铛铛~一阵金属交戈的声音快速划过耳畔,雅莉娅惊奇地发现自己竟安然无恙。剑芒闪过,一缕发丝和一抹梨花香轻抚脸庞。雅莉娅转头,只看到那个天真活泼却透着狠厉的小女孩,身体破碎成片片星辰散落风中。

和煦的阳光下,一袭挺拔的墨色风衣和满头飞舞的银色发丝迎风飘动。“嗞~~~”随着长剑回鞘,墨色身影回眸一笑,美得沁人心脾。薄唇轻挑,金色的瞳仁远远地与雅莉娅对视,雅莉娅仿佛感觉自己便是那双美眸的全世界一般,而自己的心也随着对方的贴近而不明所以地震颤。沁人心脾的梨花香瞬间充斥鼻间,扰得雅莉娅整个心绪都飘荡回曾经那个浸满了梨花香的迷梦。可是下一秒她却从遐想中突然惊醒——因为那抹墨色的美男子已至身前,并且已环抱住了雅莉娅纤瘦的身躯。

雅莉娅刚欲推开圈紧她的男子,却见男子突然捧起了她的脸,吻向了她的唇。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本该旋身而退的雅莉娅只觉自己呼吸紊乱、浑身酥软。一个吻悠长得似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吻罢,男子复又紧紧搂抱住雅莉娅,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雅莉娅。我好想你啊雅莉娅……”

闻此,雅莉娅突然清醒过来,抽身而退,向着眼前的男子质问:“汝是何人?有何居心?”

男子轻笑,薄唇微启:“雅莉娅,我叫帝澜,是你的爱人。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雅莉娅,叫我帝澜。”

“什么?”雅莉娅怔仲:“我的爱人?我从未有过什么爱人。”

帝澜凝视着雅莉娅的炫彩的瞳仁但笑不语,良久,那仿佛来自满地生莲的须弥界般飘渺而淡然的温润嗓音,再次充斥了雅莉娅的耳畔:“雅莉娅,我是你唯一的爱人,是你的天空啊!我已经爱得你无法自拔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嗡~雅莉娅的心中仿佛掉入了千斤巨石般,惊起了滔天巨浪:“天空!天空!天空!……”除了呆愣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雅莉娅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甚至心中除了“天空”二字不断回响外,竟一时不知思考些什么。

看到雅莉娅的样子,帝澜无奈,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抱住了不住颤抖的娇躯:“雅莉娅…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再让你孤单、痛苦了…我爱你,雅莉娅…雅莉娅?”

听到帝澜的话,雅莉娅苦涩一笑,亦是环抱住了眼前宽阔、硬朗、充满梨花香气的背脊:“神啊,如果这是梦,那请让我做得更长久一些吧……”

听到雅莉娅的低语,帝澜噗哧一笑:“呵呵,雅莉娅,你没有做梦,真的是我。你的天空来见你了,你的宿命结束了,今后你要和我一起快乐的生活~”

紧紧相拥的身影,被黄昏的阳光不断拉长,再拉长。或许,帝澜不得不跟雅莉娅解释,其实他就是那个所谓的“神”,这地球只是他无聊的时候做出来的一个小玩具,地球上的绝望战斗只是他导演的游戏,而她的所有艰辛宿命也是他为女主角刻意的安排;或许,帝澜不得不向雅莉娅倾诉,她面对苦难毫不低头的坚强和为了两世宁舍自己的倔强,逐渐且彻底地俘获了他的铁石心肠,每每看着她向天空伸出的手,他都渴望它能直接附在自己的脸上;或许,在帝澜数以亿万记的生涯中,他将第一次有了对力量的渴望,为了同雅莉娅的爱情能够延续,他将不得不竭力寻求境界的突破以摆脱天地法则的束缚……

然而将来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拥的二人,此刻心里弥漫着幸福的喜悦。未来,或许依然会很艰辛,可是只要二人相爱,连天空的距离都跨越了,就算困难,那又何防?

天空之岛


《天空之岛》

炎东

眼皮被亮光愰得隐隐有些作痛,不得不从昏沉中醒来,眼线里露出略微倦怠的瞳孔,白茫亮光让得眼网细胞半响失明,待到视线的焦点逐渐定位,一片荫绿光色映现眼前,小泉湍流叮咚聆响,枝鸟绕桠吱吱鸣唱,阵阵清凉拂过茵茵花丛间,夹携芬芳馥香扑面而来,沐浴在芳凉里,头脑几分疲惫转眼消散,越发地清爽。

我呆然了,这是一块乐土吗?净灵魂魄的仙地吗?脚旁的悬边漂浮着缕缕薄云轻纱,雀鸟冲破云烟,依旋绕峦。飞湍的瀑布如一匹布帘从崖顶端倒挂直下,洁白间冒着氤氳的水珠雾气,阻障了许些视线。雾里雾中,七色彩带持练当空,舞动起倾城乐曲,曼姿愰摇间溢出满怀的热情,欢迎我这个异乡来客

朦里雾非花,青曲靖悬边。灵越九重魂,怡人不觉归。小调的雅情如此时的情景,身不觉处,陶醉于仙子的曲舞间,流连于紫霞的彩雾里,忘了回途的方向!

在这时,远处的山峦药地上出现一个虚惚的身影,传来隐隐呼喊声,在四周回荡。揣着好奇的心态靠近,才发现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家。他邀请我去他的居处,颇有世外桃源尽情礼待的风味,不同的是我却是一个喧杂社会的现代人,我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跟随着前方带路人,穿越丛间阡陌小道,来到了一条斑斓倒影的溪河边,清水摇曳着天空上的紫云。伴着山居人踏上竹篓小排,长竹推动起竹筏,在河面散开两股粼粼潋纹。岸边的青竹习惯了这般的宁静,微摆间,滚下几叶青丝,落在河面静躺,让溪河的生机活力不喻而现。

嚼含着一青色叶子,和山居人谈吐着异地的风情,想要完完全全地透析这个地方。他提醒了我一声,目的地到了,期望投视着眼前。

沧桑岁月的铁索牵绑住一块块古朴木板,形成一条往空缓延的小桥,云雾隐藏住桥身,白茫的一片,只觉得这是脱尘的天桥,顺着桥端方向仰望,巨大的黑影覆压下来。这时我才惊奇的发现苍穹上的震撼,一座又一座的小岛悬浮于上,穿过云雾的飘动,威严的静止在空中。每一座岛屿上都驻立着一座殿塔,在阳光的照射下,只能看到庞大的黑影和镶嵌在殿塔轮廓的金边。

竹筏靠停在了岸边, 手指触碰到铁索,冰凉的感觉仿佛让我感到了时间的流逝,转眼千万年,见证了这里的始初形成,每向上走动一步都是心灵的一个升华。行步在天桥上,凉风不歇地吹拂着我的脸,云雾柔弱穿稍,使我真切体感到了云的触感,腾云而上般的激动。亮光洒满着天桥,也映斜斜我的影子在木板上,惬意的氛围平抚了这里的一切!

张开手臂享受着这优美的画面,已到了天桥的尽头,透过最后一层云雾视野恍亮一盏,瞬间变得宽阔。身体每一处都泛起暖感,熟悉的味道,往日西斜归山的夕阳在我平视的远方散发着迷人的金色光缕,给天空披上了一件美丽的衣裳,庄严间透露着一丝高贵和神圣。

现身登足之处,是所有殿塔中最高的一座,俯缆着整个仙地,看到了它的真实面目,我已经无法相信眼前所视的了,这里的一切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空岛--

湛蓝白云的天空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岛屿,在夕阳的夕红照耀下缓缓浮动,带着童话般的传说驰骋在万云之上,任风和云去触及它的每一处。

带领我至此的的居山人早已不见,只有一人在殿塔的最高庭台上,闭眼向天张怀。站在着天地最巅峰的高度,驾凌在万物之上,身上无形的枷锁铿锵断裂,我似乎体现到了绝对的--

自由

耳边的风响声愈加刺响,身体没有了重量,轻如飘落的羽毛,眼皮在睁开时,竟发现空岛消失了,自己正在万丈的高空坠落,惶恐的呼喊在空中跌落而下,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眼皮瞬间睁开,头部碰了一下草丛,躺在草地上呆望着夕红的天空,思绪逐渐明醒后,傻傻地对着天空笑了几声。

竟然在这里睡着了1声音停顿了一下。

绝对的自由吗?哈哈笑声轮下,一个削弱的身影双手交指抱着后脑勺走在道路上,浸沐着金色的夕阳,消失在了艳红道路的那一端

怀想天空


舒爽清晨,赋闲午后,日落黄昏,疏月朗照亦或轻风拂柳,竹滴清音,秋染霜露,冬雪纷飞时。沏一杯清茶,抬着头仰望着天空,这浩瀚的天空。如痴如醉。怎奈思绪烦绕而来。

那是别样的天空,那里的每一片云,每一只鸟,每一束光都寄托着我的乐,我的愁,我的哀,我的悲。静静仰望,那叫做记忆的幻灯片在眼前慢慢的闪现。静静的仰望,静静的遐想,回忆,感悟。

痛苦时,她为你流下了点点滴滴愁邹路人的雨水,哦不,是它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不知是它的还是我的,泪。风儿,呼呼的咆哮着。挑起了我的衣襟,不仅一个寒颤。肆意的你认为这还不够,划过天际的呐喊着-闪电。我只得在风雨中伫立。身上的雨水冲刷着,慢慢地,慢慢地刷去了愁,刷去了苦。我,从此蜕变,从此,我变得坚强,闪电不再是闪电,是我的,不再是它的呐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抑郁时,它为你送来朵朵的云,不过是乌黑的。乌黑乌黑的云将阳光遮住了,黑暗降临。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在追寻着出口。无奈,只能在某片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的某个角落,独自啜泣。我不敢大声,我害怕有人。但,慢慢的,慢慢的,我明白了,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有的只是内心独自彷徨的我。黑夜的寒潮慢慢逼近了我。我不再啜泣,我愤怒了,我咆哮了。我尽情的咆哮,地崩山摧,咆哮之风吹散了乌云,眼光再次洒照人间。我再次呐喊;这就是我,这就是坚强的自我。

高兴时,他不再向往日的嘲弄,而是送朵五彩祥云载着我游戏天空之中,小鸟儿围绕着我歌唱,再透着清香泥土和伴着花香的空气中,我尽情的呼吸,尽情的呼喊。偶尔在温和的阳光下,躺在云朵儿上放荡地,尽情的呼喊。这儿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存在着千千万万个游戏,相互欢唱的我。抑或在柔和的月光下仰听心灵之音。静静的遐想,怀想以往,感悟未来。于是,我不再呐喊,我想歌唱,歌唱我,这个快乐的人儿。

我喜欢,独自静静地呆在一片天空下,按下心灵的密码,进入心中那片属于我的天空,静静地怀想以往的喜怒哀乐。

静静地,小心的,拾好记忆的碎片,却怎料,破碎的镜难以重圆。当初的你,一场花开,吐蕊芳香,蜂蝶伴舞。如今的我,花落虚空,独自一人,摇曳风向。在痛苦中涅槃,在抑郁中沉思,在欢乐中蜕变。

-坚强!

泪泪散光


今天与母亲发生了小争执,最后在房间我哭了,她也默默坐在椅子上不吭声。晚饭的时侯,父亲喊我吃饭,我还是没有抚平那委屈的玻璃心,迟迟没有迈出房门。

突然指尖滑脱看了关于寇乃馨老师的演讲视频,才恍惚发现,原来我们永远会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伤害越深。我不知道为什么亲情那么厚重,除了那滚过的伤痕还留给我们年少鲁莽冲动的反思。有多少次我们之间因为较真而争锋相对,为了不能在她的面前低头认错我咄咄逼人去争辩,或许就是这点自私,把她难堪了也把自己弄伤了。语言暴力的炮弹一次次撞击一个中年女人的心,从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到如今的意气风发的青年人,作为孩子我真的错了太多太多,有的心痛是无法用时间去弥合的。所以,只能让自己慢慢去沉淀,用一颗淡然的心去接受她那份不可推脱的唠叨与关怀。她用二十年青春养育了我,我也应当拿自己的青春去体谅和回报着她。

饭后她依然看她喜欢的电视,我们闭口不言。但我知道我们都在反思,大家都在猜彼此的心情。夏夜一来,我又在思考未来的方向。幸福是半睡半醒的,人生的征途,必须我一个人坦荡荡的前进。放弃与坚持并行,我要找出第三条路。

儿时的天空


夏天的童年总是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天真烂漫。记忆中的那次水里嬉戏,记忆中的那次捕蝉,记忆中的那次荡秋千,有时候甚至连和小伙伴们打架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是立夏,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夏,我只知道当母亲在床上铺上席子,挂上蚊帐,当父亲露袒胸露乳,光着大腿,摇着蒲扇,当小伙伴光着身子在河里追逐戏耍,当树上的蝉鸣叫不停的时候,夏天便到了。

清晨,启明星渐渐隐没,笼罩大地的黑幕刚刚拉开,组长便扯开嗓门:出工啦!在组长沙哑的叫喊声中,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忙碌起来了,或去拔秧,或去收割,留在家里的女人也开始洗衣做饭了,只有小孩,才可以继续安稳的睡在床上延续他们的美梦。

东方渐渐地出现瑰丽的朝霞,家家屋顶上开始飘着缕缕炊烟,随着风儿的轻抚,慢慢变幻着自己多姿的身影。快起来,放牛了,在母亲反复的催促声中,我们揉着惺忪睡眼不情愿的起床了。

牵着牛,来到田埂上,风儿还带着夜晚的些许清凉,在田野间信步漫游,懒散的太阳还没有释放出火辣的风情,晶莹透亮的露珠悬在青青的、嫩嫩的绿叶上、小草上,无忧的小鸟有在稻田里寻觅小虫的,有拍着翅膀飞翔在空中的。田里已是一片忙碌,有拔秧的、有割禾的、有打谷的、有绑稻草的慢慢地,太阳开始由红变黄,亮晃晃的直刺眼,天开始正直的热起来了。

吃过早饭,片刻休息,大人们便出工了,我们也开始忙碌,有时,会跟着大人拔拔秧、割割禾,那时候是集体劳动,对于我们,是没有什么任务要求的,田里干活,与其说劳动,不如说是玩耍,因为多数时间是在嘻闹、追打,约摸十点左右,当衣服弄得又湿又脏,个个基本快要变成泥人的时候,大家也便嘻嘻哈哈回家了。通常情况下,我们上午的任务是砍柴,早饭过后,人人手持一把镰刀,肩扛一根小竹杆,一路上,镰刀敲击竹杆,发出抑扬顿挫高低错落声响,个个都像训练有素的鼓手,虽然砍柴架势不小,可每次挑回来的却是两小捆(大人们常笑我们又挑了两个鸡头回来了),但你别小看,日积月累,也帮父母解决了部分烧柴的问题。

小孩的天性使然,无论拔秧割禾还是砍柴,顶多也就是坚持半个上午,哪怕有特殊情况,也定会找来回家的借口。回到家里,大家便先聚在一起打打子,网网蜻蜓,喂喂蚂蚁,但心里一定不会忘记门前的小河,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纷纷到小河边,此时的小河似炸开了锅,在浅浅的河水中,或躺、或卧、或蹬、或刨,或打水仗,碎玉般的小浪花溅在一张张幼稚的脸上,挥洒向空中的一串串水珠,象晶莹的珍珠划着弧线便落在了流动着的河水里,人雀跃,小鱼小虾也雀跃,张张笑脸像阳光一样灿烂。

午后燥热的天气让人昏然欲睡,大人们开始休息了,只有那些落在树上的蝉,扇动轻薄的羽翼拼命地鼓噪,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亢奋不已,知了,知了 的蝉声此起彼伏,犹如一组无止无休的田园交响曲。

当大人们酣睡之时,我们便光着膀子,手握一根长长的竹杠出了门,先是到处寻找大的蜘蛛网,让它缠在竹杠上,缠到了一定量,便把它伸到水里打湿,然后左右上下用力甩摆,以减少水分,估摸差不多了,再用手由下往上搓,形成一个小团,最后把它粘在竹尖上,这样粘蝉材料就形成了。粘料制作过程看似简单,其实是需要智慧的,比如寻找蜘蛛网,必须是大的,因为哪些细小的蛛丝是没有多大粘性的,再如甩摆竹子,要掌握火候,否则粘性就不强了,碰到大蝉,它便会挣脱飞走,所以必须干湿适度。随着捕蝉行动的开始,人们的追逐嘻闹戛然而止,个个瞄着腰,脚步轻轻的,双眼直呆呆地盯住发出声音的目标,双手稳稳握着竹子,从树叶间的缝隙伸过,小心谨慎的把竹尖上的粘料慢慢的靠近鸣蝉,正在蝉得意忘形引吭高歌的时候,你只要稍用力往上顶一下,等待你的声音便是 吱吱吱而不是知了,知了,蝉已是插翅难飞了。当然,捕蝉也常有落空,那时只能摇头叹气,摸摸晒得红黑红黑的脸蛋,垂头丧气地转移战场了。

我们村子的后面是一片树林,面积并不大,几十株稀稀疏疏的大树,中间夹杂着一些小树,大树主要以樟树、苦dū树、枥子树为主,株株参天耸立,估计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每到夏天,生机盎然,绿叶如盖,微风吹过,林涛翻滚,枝叶摇曳,阳光透过树缝洒落点点光斑,这里也是我们欢乐的天堂。

午饭过后,我们也时常钻进这片林子,无拘无束,淋漓致尽的展示着农村小孩的野性,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荡秋千,我们先用稻草制成简易的秋千架在树枝上,然后轮流坐上,任由大家七手八脚拼命乱推,当荡到草绳快要断的时候,坐在上面的人全然不知,但推的人却使出全身力气,他们期待被荡的人摔在地上的精彩一幕,最后的结果由此可知了,摔在地上的手摸着屁股,眼眶含着泪,满脸痛苦状,四周的人,有的笑出眼泪,有的笑弯了腰,些许时候便一哄而散,生怕被摔着人的追打,树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以往在农村,放牛的经历几乎人人都有,那时候,牛是归生产队集体所有,一般每家都要分领一头,甚至两头,但大家都希望分到一头理想的牛,所谓理想,是指要么温顺可骑,要么健硕能斗,可在我的记忆中,理想的牛好像从来没光顾过我,为此也曾闷闷不乐,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夏天下午四点左右,火辣辣的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边,放射出刺眼的光芒,大人们不情愿地出工了,我们也便开始享受我们的放牛乐趣了。来到山里,大家把牛一放,任由它四处觅食,然后便不知疲倦的奔波了。有的找到一块树阴下的平地打子,其过程很多如今还是清晰如初,什么吃一、吃二、吃三、吃四,什么扫地、撮灰、拈灰,什么过河等,有的到处找野果子,胆子大点的便玩耍小牛,美其名驯化,有些牛可以骑,也许便是从小被人折腾的结果,有的准备好拖车(用草绳,绑着一捆稻草,绳子跨在牛脖子上,人坐在牛后的稻草上),以此作为回家时的找步工具而放牛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因此,牛吃庄稼,糟蹋菜园的事便时有发生,为此挨骂甚至挨打的事也常会出现。两三个小时光景,夕阳已经衔着山巅了,西面的天空,燃烧着一片血红的晚霞,该回家的时候到了,大家各自找来了自己的牛,有的跨在牛背上,逍遥自在的吹着口哨,有的咧开嘴露出满口被野果染成紫色的牙齿坐在拖车上,后面扬起漫天的尘土,女孩子大多则嘻嘻哈哈的较安分的牵着牛跟着后面,真是别有一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的放牛野趣!

夏天的傍晚,没有了白天阳光的炙热,明月高悬天空,深蓝色的天幕里,星星点点,屋前的小溪水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萤火虫在小溪旁的小树丛里一闪一闪,来回穿梭,树上的知了仍在知知知地在叫个不停,凉风习习,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晚饭过后,人们往往会在房前点燃一堆秕谷以此驱蚊,旁边摆着凳子和竹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常会悠闲地摇蒲扇串串门,他们三五人一起,或坐或卧,抽抽烟,聊聊天,谈生产、谈生活、说鬼神、评过去、论现在,尽情享受着夏夜的清凉。追逐一天的小孩,有的躺在竹床上静静地听大人们讲狐神鬼怪,有的不知疲倦的捉迷藏、捕萤火虫,有的一会儿扑在娘的怀里,一会儿倒在爷爷的臂弯里。夜色渐深,倦意袭人,好动的孩子们慢慢甜甜入梦,大人们也知时候不早,有的抱着小孩,有的摇着蒲扇,满意地回家了,夏夜的乡村,像一幅写意的水墨丹青画,描绘出灵动之美;又像是一架支悠悠的牛车,不紧不慢,酒一样的芬芳,诗一样的美丽,其中的趣味乡情妙不可言。

童年的夏天有着太多的记忆,她给了我无穷的快乐,藏着我浓浓的乡情,虽已经成为甜蜜的回忆,但却令我回味无穷。

我爱你,家乡童年的夏天!

自己的天空


没有情节的往事早已从身边走过,我轻笑回眸,手中握住的仅仅是发黄的日记,没有疼痛,没有眼泪,更多的是若有若无的平淡。往事如风,在曾经的生命里拂过,却不曾停留,珍存在心的是哪一个片段,好似也都留给了过去的一个背影。

多年前的自己,都是一个人面对世界的风雨,来来去去之间,留下的是悲是喜都早已不在意,不苛求任何灿烂的风景,也不驻足留恋飘渺的情怀,在没有梦想的天空里,我的一切都随风飘荡,没有停泊的地方。

太多的誓言是昨日黄花,太久的期盼成风中流沙,没有一生一世的浪漫,也就没有一生一世的悲哀。或许,那些来来去去的轮回,在我的记忆里枯黄凋零,只为了今日我不曾记起那些伤痛。或许,因为还有想念,还有挂牵,在来时的路上,在走过的风景,我才笑颜绽放,美丽如画。可那些艳丽转瞬也会惆怅,也会颓败。独独留下一个我,还有我那无休止的记忆伤痕。

我把一切写在心里,不猜解任何谜语,也不苦恼某些失去,我只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总有一天会晴朗明媚,灿烂如霞。

很长的一段时间,逃避自己以外的存在,把心关闭,把声音锁住,把感觉放在心底,把梦想尘封,我只是平静地观望,而什么也没有改变,没有重新开始,也没有步步向前,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不变的天空,不变的花香,不变的草地,不变的自己。

走在长长的街,一点一滴地寻找,时光带走了太多的风景,也带走了旧日那些单纯。可是,生命依然还充满着光彩,未来依然还充满着期待。于是,迷失的心渐渐寻回方向,我不再彷徨,不再痴傻,我不想做一颗流星,我要做真实的存在和自己。寂寞无需人来陪,也不需要有人安慰,我只要自己有份空间,装满我世界的风风雨雨。

当我不再孤独,漫漫长夜有人在我身边,有灯光温暖我未来的路程,我知道,经历万水千山,所有的迷茫与失落都是过去的苦涩,如今早已不再重来。

爱过、痛过才是人生,平凡、简单也是人生,即使没有刻骨铭心的魂牵梦萦,也没有生死相许的感动,但我拥有最真实的守侯,最美好的感动。而平淡的日子里,日升日落,花开花谢,闲庭信步也好,匆忙赶路也罢,总有一份惦念,总有一份牵挂。那就是最真最美的幸福。

自己的天空不只是风和日丽,偶尔也会飘飞着绵绵细雨,但毕竟在风雨过后,我看见的是绚丽的彩虹。

在平淡的人生里,一朵花都是温暖,一棵草都是美丽。只要心是一片绿洲,生长着希望,就不会让土地变成沙漠,也不会让苦涩变成阴郁。把快乐和温暖写在脸上,把欢欣和美丽刻在心中,将所有的悲伤都抛在身后,让明天的自己拥有自由和轻松。

越来越多的日子从身边走过,只要无悔,守护心灵。那些坎坷的人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回想起来,亦是上天的馈赠和生命里的丰盈。

而在你我自己的天空里,我却祈祷,处处可以感受安宁,温暖一生。

作 者 风中玉荷

散文集《玉荷.光阴禅》将于近期由国家级出版社出版。如需作者签名,可预订。

到时会有限量精美书签附赠,以谢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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