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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之鱼

发表时间:202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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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漏网之鱼",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一、

梁云在老辰光醒来,天还一片漆黑。他等待着天慢慢亮起来,在脑海中想象着窗外远处的群峰,从黑暗中挣扎出来。

他是刚遭了一场车祸,虽死里逃生,但医生已告诉他:两条腿中有一条,恢复功能的希望,已几乎为零。这意味着,他虽有标准身材一米八,但将永远是个瘸子。他刚失去了未婚妻,又要让他失去高大、漂亮的外表!这对他来说,是有些太残酷了。

那天他是一心想要追上(已过马路的)未婚妻春霞,向她道歉和说明情况,穿越马路时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撞飞了。他苏醒过来时,已躺在医院抢救室的手术台上。他天天巴望着春霞再来探望他、陪伴他,可春霞自从提出与他分手后再未来过。除了想到春霞,也想到过令春霞发生误解的白梦——一位在极其偶然情况下认识的女大学生。随着伤情日益好转,往事也历历在目,好像都是昨天的事。在他内心里,仍然一点不后悔为白梦所做的一切,但他却怪自己当初在火车上遇上白梦的表舅——一个有点土、后又显得风度翩翩的怪老头、半老头,出于好心帮忙,结果闹出这么多事来,差点还丢掉了生命!而他本来是被他母亲从远洋轮上叫回来休假、相亲的。

他为在开车前几分钟赶上火车而庆幸。不然,又要在寒冷中不知闲等多少时间。

冬天,除了燃烧的灵魂,什么都变冷了——晨雾、大地、河流、远山……

等他在座位上刚坐好,列车仿佛也冷得战颤了一下,车厢之间发出金属的碰击声,随后在铁轨上徐徐滑动起来。那时还没有动车,更没有高铁,特别是他乘的这条线,由于铁轨老旧,一小时只有跑四、五十公里。车厢也很陈旧,与他在欧美见过的根本不好相比。不过,他也觉得国内正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过去每次回家,哥哥总会向他讨要东西,连用过的打火机、剃须刀都会拿去当宝贝;可去年回家时,哥哥嘲讽他漂洋过海地辛苦一年只赚几万块钱,而其跟着人家做钢材生意,一个月就赚了几千、几万的。由于哥哥资金还到过百万,被人戏称为“梁百万”。当时的百万,对一般工薪阶层来说也算是个天文数字,可买现在已值几百万的房屋好几套哩!哥哥说话的神气也变了,摇头耸肩的,学着电影里的外国富翁的腔调。

列车加速向西疾驰,他上岸来的这个港口城市很快在地平线上消失了。大概是太冷的关系,车上人很少,他所坐的双人位里,只有他一个人。对面也是一个人,是个半老头,用一张不知是哪天的报纸掩着脸在打盹。他从列车员手里买了本厚杂志翻看着,但一个字也看不进脑子里。

他脑海里,总是忘不了正在酝酿中的一些诗句——

绝望的心灵与心灵的绝望,

都会渴望奇迹的拯救;

人世间又有谁不需要温慰,

可惜啊,只有宗教始终伸着迷人的手!

责备什么啜饮精神雅片?

为什么连廉价的安慰也不愿动一动口!

我相信宗教的丧钟,

也总有一天会敲响,

但决不会在充斥恐惧、

仇恨、冷漠的时候!

……

不久,车窗外已是一片旷野,远处一条大河蜿蜒东去。他干脆合上杂志,半闭上眼,琢磨那些诗句。这诗是他昨天在游览天一寺时,有感而发的。烟雾缭绕的天一寺里,男男女女排着长长的队向佛像膜拜。那些最虔诚的老太太个个穿着一身黑衣,背着黄色的香袋,上面盖满了所到过寺庙的红色印章。最令人难忘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女的在供桌前的方砖地里长跪着,男的也一脸痛苦的样子,爬得高高的,往一盏吊灯里加油。他们或许是遇上了什么天灾人祸,或许仅是想求个“接班人”……

一声痛苦的呻吟,使他睁开了眼。

坐在对面的半老头,也许是睡熟时,被什么恶梦惊醒了。

“到啥地方啦?”半老头取下遮在脸上的报纸,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地说。窗外,收割过的田野上光秃秃的,远处是一座座灰濛濛、紧紧相依的巍峨大山。

在梁云的感觉中,这半老头一定是位很有技术的老工人,回老家探亲后回H城的。半老头穿着一件已洗得发白的、几乎没有什么毛感的呢制中山装,中间有一颗钮扣也掉了,留下一小撮毛发似的纱线;和善的脸上戴着副金属架眼镜,看上去是镀过金的。也许是老花镜吧!梁云心想。“老师傅,在H市工作吗?”他微笑着问。在这些外地人面前,在内心深处里他也有一种H市人特有的优越感。

“我原来是在H市工作,也可算是个H市人。从小阿爹把我领出来,一直到我退职才离开了H市。现在H省城,他们聘用我的。”半老头说话时一直谦卑地笑着。他说的H省城与H市相距何止千里。

“哦,那你在什么厂?是干……”他早听说过H市有许多技术好的退休工人,被外地一些小厂或乡镇企业聘去当技术顾问什么的。这些本来在原单位没多大作为的人,却使那些外地小厂一个个发了不少财。

“我是经理,他们聘我当经理。”半老头强调着自己是经理。在朝他手腕上昂贵的雷达表扫了一眼后,有点神秘兮兮地问,“你也是‘下海’的吗?”

梁云心中一乐,嘻笑地道:“早下海啦!那你原来在商业系统干的?”

“不,可我有一点办法,把他们那里的土特产——红枣、木耳、金针菜,还有煤,推销到这里来;把这里的工业品、海产推销到那里去。”

“老——爷子,”梁云本想叫他“老倒(倒爷)”的,“那你很‘发’了吧?”

“嘿嘿嘿,”半老头此刻更得意地笑笑,又道,“也没多少,他们每月只给我五百,还有就是‘外快’了……对,‘业务费’,嘿嘿,这当然有点——你想,这次我在老家那里搞了七车皮香瓜子,每斤上我就算拿一毛钱,不算多吧?但你算算,就可以拿多少?”

梁云暗自吃惊,心想他一年要赚多少钱啊!哥哥与他相比,恐怕也是小巫见大巫啦!当然,跟那些被称为“国际倒爷”的,倒卖配额、乃至军火的“官倒”,又是一种小巫见大巫了。

这时,半老头又有点自我炫耀地介绍起他怎样赚一笔笔“业务费”的,有些明显很违反当时政策的,说出来对他显然没好处的。也许是路途太寂寞,也许他对这位衣冠楚声称早已下海的青年,看成是同路人,放松了戒心或别有用心,因此,不顾后果地说个不停。他的赚钱故事,的确对听者会产生强力的诱惑。梁云此时又一次地感到这样下去,这世界越来越没自己份了。可同时他又感到,像半老头这样只晓得忙忙碌碌赚钱也太可怜了。也许是见他总不上钩,半老头深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些人钱是赚够了!当然有赚总是要赚的,谁不想赚?与我们打交道的,还不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有些有权的人,只恨碰不到我们这些人,没机会赚,想也是想的,噢?”

梁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越来越觉得这半老头很邪门,也很可疑,心想这怪老头难道除了追逐金钱,心中还有别的东西吗?

“不知先生是哪个公司的?手里都有些什么货?”怪老头也好像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他了。

“货真不少,但不是我们公司的,也许我没说清,我下的是真海……”

“哦,海员,跑国际,还是只跑国内……”怪老头重新打量着他,沉默起来。

“老爷子,”他还想听他继续吹下去,便问,“这次去H(市),是去领工资补贴吗?”

“不,我从来不自己去领。”

“哦,在H(市)还有亲人……”

“没有,但有亲戚。我表妹一家都在H(市),我每次路过H(市)都要去看她们。”这时怪老头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人对国家是没有贡献的,噢?”

梁云心想这“老倒”还要装腔作势,我不妨与他开点玩笑。便道:“有啊,老爷子,贡献不要太大!过若干年提起你们,也许会像提起江姐、雷锋那样满怀敬意哩!”他那多少显得有些女性化的脸上,这时是一副轻浮、恶作剧的表情。

怪老头显得有点伤心,沉默了一会道:“我过去是搞药物研发的。五十年代,从复旦生物系毕业时,单位里派小车接我们,可到69年搞‘四个面向’,我不想去东北,硬顶了半年,就让我退职回老家了。几个去了黑龙江的人,后来倒都回了原单位,只有我回不去!”

“那为什么?你没有去搞……”这时他已感觉到,这怪老头是一个有点值得同情的老人了。

“去过。80年时,我去要求过恢复工作,可总因不是冤、假、错案,不存在平反问题,户口就迁不进H(市)了!单位只能每月给一点折扣工资,因我过去是行政十七级,”说到这行政级别时,怪老头有种深深怀恋之情。“就给了我百把元钱。而我那些同学,当处长也有、当局长也有。”

到这时,梁云已有些同情这位怀着隐痛的老人,劝道:“你现在也不错,至少赚的钱比他们多得多!”

“那倒是。”怪老头又笑了,“我表妹、表妹夫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一个也在研究所,一个在大学教书,可赚的钱加起来,也不到我赚的零头,嘿嘿。”

“那当然,怎么好比?”他心中突然感到很沮丧。十年前刚上远洋轮时,成了名国际海员,让人羡慕得要死;可眼下,他真觉得这世界上越来越没自己的份了。

列车驶近了H(市)时,怪老头起身穿上了一件崭新的黑灰色呢制大衣,脖子里挂了一根米黄色的羊毛围巾,顿时像外交官一样风度翩翩了,也仿佛年轻了十岁。

梁云心想:看来,他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怪老头穿好衣服后重新坐下,表情凝重,眼中有些一动不动的光亮。“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幸福!”过了一会,怪老头突然对梁云道。

他注视着怪老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车窗外已是一道长长的灰色高墙,列车已徐徐进站。

怪老头从座位底下拖出一只沉甸甸的旅行袋。

梁云看着,心中猜测着里面装的东西。怪老头回头来对他道:“可能超重了,我看你东西不多,要是查得紧,请你帮帮忙,说是我们两人的,好吗?”

“可以,”梁云笑道,“我没什么东西,我替你拎,我们还有点同路,至少可以帮你拎到公交车上。”

“谢谢,谢谢,不过,”怪老头道,“我想还是叫辆出租(车),方便点,可以直达我表妹家门口。”

“那就帮你拎出站,”梁云说着站立起来,显得高大而强壮。

列车还在慢慢滑动。

他拎起那只沉甸甸的旅行袋。怪老头对他笑道:“里面是蜜桔,是我表侄女最爱吃的。”

“哦,”他似乎感觉到里面的确是蜜桔,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H(市)有的是蜜桔,从这么远的地方带这么些的蜜桔,能便宜多少?在过道里,怪老头说起他表侄女如何聪明漂亮起来。

下车前,怪老头又对他道:“等会一块上出租(车),这样你至少可少换一次车。”

“再说吧,”梁云笑笑,觉得怪老头是位善良的老人。

H(市)正刮着凛冽的北风,下了车,老人赶忙翻起大衣领。梁云住步等了一下他。

“真不好意思,”老人赶上来道。

“旅馆要吗?”他们一出车站,就有人迎上来问。

他忙摇手回绝:“我们不要。”一听他本地口音,拉客者失望地溜开。但马上就有人上来问,并强调道:“服务保你满意——有‘有洗手间’……”这所谓的“洗手”是指找女人的切口,可他没有听懂,还以为是指有独立的卫生设备,因为当时火车站周围的小旅馆设施很原始,一般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今天只好去挤公交车了,”他在车站广场兜了一圈回来对老人说,“据说,出租车司机在消极怠工,因为上面要整顿乱收费。”

老人担忧的目光从他脸上,下滑到地上的那袋蜜桔上。

“没关系,”他道,“我可以送你去亲戚家。”

“这……”

“走吧,基本顺路,不用多化什么时间。”

公交车上挤得要命,老人对他道:“要不是你帮忙,我一个人今天休想挤上来。”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想打电话让表侄女出来,这星期六下午也不会有课,不过就算来了,怕也无济于事。”当时还没有实行双休日制。

“她在那个学校念书?”梁云不经意地问了一声。

“哦,外语学院,三年级了。”

梁云心想,原来是个大学生,难怪横说她一个聪明,竖说她一个聪明。老人又说了许多,险些误了站。

但听起来,好像只是个女中学生。

下车后,走不了多少路,到了一幢老式公寓(类似当今的联体别墅)的铁皮门前。老人不让他就走,定要他进去喝杯水再走。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脸蛋不算太漂亮,但身材高挑,一双眼睛顾盼神飞,极显聪慧,也极讨人欢喜。他不好意思再推托,抢着拎起那袋桔子,送进门去。

“舅舅,你还是要茶,对吗?”姑娘向表舅时,看了长沙发另一头的梁云一眼。

“我老规矩——茶。”老人又问梁云,“你喝咖啡,好吧?”

“我随便。”他对老人道。

这时,姑娘早已转身去厨房,表示她认为表舅的问完全是多余的。

“我没瞎说吧?”老人有点得意地问他,但见他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又补充道,“她很漂亮吧?”

梁云只苦涩地笑笑。

“哦,我怎么忘了,先尝几个桔子么!”老人起身从旅行袋里捧出好多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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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氧之鱼


他从来就没爱过她,却跟她过了一辈子。

他少小时,便因文章成名,衣正轻,马正肥,少年心事飞到九霄云最深处,家中却早为他娶了妻室。她生得丑,书也念得不多,惯常低眉顺眼,一眼看去,木头人似的,他不由心头生厌。

恪于身份及舆论,他不能放弃她,婚姻之外,却多的是绯色记忆,红白玫瑰,如虹霓过影,倒映在他长河大川般的生命流年里。

他在外种种,她向来不知,即使知道也不在意,只是每天不言不语,替他料理家务,教养老人。如此平平顺顺过下去,在外头人看来,倒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霹雳只起自平地,刹时星移斗转,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不耻于人类的狗屡堆,三反五反、四清反右,他没一桩逃得过,终于举家被席卷到偏远的农场。

到了落日,只记得太阳疲倦地拖着长长余晖,他艰难地直起酸痛的腰,身边的她,早快手快脚把他的活接过去干完了。回到家他往床上一躺便起不了身,她还在灶间忙碌。

她没跟他享过福,他却连累了她一起吃苦。他仍不爱她,却多少有点疚意,一点相濡以沫的情意。

农场在湖区,偶尔分条鱼给他们加餐,他也会往她碗里挟一筷。

她却从碗里挟出来,说:我不吃鱼。他先以为她让着他和孩子,后来才知她是真不吃。

那时,不堪岁月已如书页轻轻翻过,世事一新,他重又回到心爱的书桌前,却不能再是绿袖的五陵少年。状况好了,也注重保养,每餐桌上必有一盘鱼,她却宁肯几根咸菜下一碗饭,也从来不碰一筷子。

他一眼瞥见也觉奇怪,饭吃过也就忘了。

风来雨往,她仍丑,老了反而受看些,他的旧欢新爱又渐渐是梦里梦外一场大梦。他早已学会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她也是不闻不问,日子便也太平无事。

儿女都已成人,最小女儿的婚礼上人家恭喜他们道:以后,你们老两口可以享点清福了。她却在半个月后骤然倒下,是肝癌。

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突然如原始森林般旷野陌生,他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厨房里所有用具,没有一件他会用,失去她,他竟如孩子一样茫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天空,原来反而是她,以柔弱的双臂,为他擎起整片天空,容他在天幕下如野马自由地驰骋。

她要增加营养,又不能吃油腻,医生叮嘱多吃鱼。他平生以来第一次下厨,好不容易弄熟了一条鱼。她却只闭目摇头:我不吃。

家人百般劝说,直到他大发脾气,她才勉强喝了一口鱼汤,立即翻肠倒肚大吐,狂乱地摇头,断断断续续:苦苦她随后便陷入长长的错乱,却在每一个醒的间隙喃喃:苦啊苦啊

一个月后她过世,他清点她的遗物时,意外地发现,她竟有记日记的习惯,清清楚楚记载了他每一次的外遇。

她曾跟踪他一直到那女人家的楼道。门将恣意的男女遮掩,她既没有勇气去拍门叫骂,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身在暗黑的公共厨房里,看见脚盆里谁家养的一条活鱼,已经快窒息而死,挣扎着,扭摆着,嘴急切地一张一合,全是无声的呐喊:给我氧气。

她说:他就是我的氧气呀,可是他不肯给我,我想,我也就是那条快死的鱼吧。

他将她的日记随她一起火化,仿佛希望她可以借此收回他的悲伤与怨苦。凝视着青烟缓缓吐出,他缓缓盖住脸,终于失声痛哭。

四十年来,他始终当她是生命里一件可有可无的存在,仿佛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却忘了,再丑的女人,也有一颗细致的女人心和尊贵的、不容受伤的灵魂。

她活在他的冷淡里,像一尾活在陆地上的鱼,焦渴濒死。他是她的氧气呀,他却不肯给她。直到他永远失去她,仿佛生命中的一切都已抽身而去,只剩下一片真空,他才恍然知道,原来,她也是他的氧气。

只是,他的爱,来得太晚了,而此后余生,他都将是一条濒死的鱼。

精致女子之鱼幼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喜欢柳,特别是四月的柳枝,在风雨中飘飘扬扬。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因为那首《江边柳》,或许是因为喜欢柳的缘故,还是不忍心离别而想要留住,就像我想要留住关于世间精致女子一样的惶恐失去。

或许我们看多了大唐的雄风和繁华,因而忽略即使在那样繁盛的朝代里,在繁华背后也会有为生活奔波而忙碌的人。世间浮华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世间冷暖也会有曲折,即使在事先安培好了的原本生活安乐,衣食无忧,也会尽享世间的荣华或是时代带来的碎碎时光。可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或许经历了生活的洗礼之后,人生会更让人耐人寻味。

鱼幼薇,一个本来蕙质兰心的女子,同样的拥有着父母全部的爱。家庭的变故或许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结果。因此就是这样的女子,聪慧得像琥珀琉璃一样的美丽,却早早的要面对生活的冷暖,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而担心,即使还有母亲的呵护,可是这样伶俐聪明的怎能会将眼前的艰辛置之度外呢?所以鱼幼薇早早的就懂得了人世间的冷暖和情感的真谛。她太渴望拥有平常人一样的天伦之乐。

风尘俗世的尘埃里,看惯了离散曲终。在那个年月里,不知道与多少个夜晚,她看着江岸的细柳,在夜深人静的月色中,轻拨红烛,对案诗卷到天明。也许是上帝往往都是会眷顾刻苦勤勉的人吧!小小年纪鱼幼薇就能写一手好字,吟得几首好诗词,或许是像有人说的那样:出名需趁早。青春年少的她的诗文就已传遍整个长安,已是是家喻户晓女童。

就是那样,爱好文字的人总是会惺惺相惜的同时会探个究竟。在一个天气方好的天里,温庭筠出现在了鱼家,怀着好奇的心态出了个江边柳为题。稍微片刻,略作沉思,诗文即成,或许也就在那一刻,主人公的命运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有了难以言说的改变,不可说!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苍翠柳色连着岸的两头,杨柳飞絮的烟姿早早的飞楼中之人的眼帘,激起阵阵的涟漪,枝叶繁茂,偶尔垂下江面将客船里的人的归思牵引着,潇潇的风雨声将梦敲醒,又是揪心的痛。如此情怀,如此内涵深刻者,足以证明她的生活的思考之深,对生命的领悟已不是同龄人所比拟的,意境之美,修辞毫不逊色。

有了这次的相遇,从此,温庭筠经常出人鱼家。为小幼薇指点诗作,亦师亦友又像长辈,日久生情,尽管他无意她无情,但是怎敌得过痴情男女文中情愫,俗士亦如此,何况如此多愁善感,诗情画意之人呢?

离别总是伤感的,千山万水远隔天涯,相思无度,只有一笺素纸几行诗文才可了却漫漫长夜。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疏散未闻终随愿,盛衰空见本来心;幽栖莫定梧桐树,暮雀啾啾空绕林。忧思难定梧桐叶,只有燕雀绕着梧桐空徘徊。少女的情怀如诉如泣,既渴望那个人的出现,又害怕彼此无助的眼眸,所以愁添茫茫着荒野,莽莽之黄叶。

人生总是充满着戏剧,本来可以举案齐眉,共看夕阳和落日,可是由于某些原因,注定要相忘于江湖,空留绵绵之愁绪,寸寸之相思。

一首赠《邻家女》将那种愁与叹,哀与怨抒写得淋漓尽致,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千金易求,难得有情人。此诗词言志抒情,词情达意无不通晓世间之绝唱!

或许是心里的决绝,看惯了尘世烟尘,一遭远离俗世,剩下给她继续留恋生命的也只剩下寥寥诗行,最不怕离愁的也只剩下笔尖流淌的涓涓文字。

时间流逝,短短二十几个寒楚,灵动诗行,消管他人念念成词。留得几行心暖意,赋得数首相思愁,涟涟情谊也为精致。

停云落笔20xx.6.17

沙漠鱼


不知道为什么,我天生很喜欢下雨,也许上辈子我是沙漠或是沙漠中的一条鱼。下雨前,根本呆不住寝室,湿嗒嗒的空气感觉整个身体都黏黏的,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自己,更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小时候下雨只能在家里疯狂的跑着,从没和家里人说过是因为喜欢下雨的感觉,可是他们有责任将我束缚在干燥的屋里,我的细胞因此没有感冒,但是我毕竟是那样的钟爱着雨。渐渐长大,我发现自己又喜欢在下雨天睡起了觉,不想理会任何人,也不想吃饭。因为我讨厌舒适的房子里无处不弥漫着粘人的粉末,被它依附之后,都不想动自己的脑子了,不过幸好我原本就没什么灵魂。

等我上学后,天天趴在桌上,呆呆的,持续了一个星期,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不记得自己的同桌是谁,这是让我觉得很惋惜的一件事,要不然我也能像别人一样,在听到《同桌的你》时回忆回忆自己的同桌,说不定还能因此喜欢上这首歌。幸亏老师上课前讲到第一次上学难免会想家,借此我便可以上课时无畏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只要头抬得不是很高就行。记得有个同学几天后看见我哭了起来,大声的喊着自己要回家,而我无动于衷,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那群间谍,其实,我是在一个人等雨。小时候看见哥哥在下雨天,穿上小雨靴,打着一把小花伞,急匆匆的去上早自习,有谁看见还没手掌大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多么渴望自己也能成为在雨中无拘无束的诗人。

夏季刚刚去世,果然不负有心人,这样的上课模式没等到多久,我便盼到了自己的第一双雨靴,尽管这是哥哥小时候穿的那双,但现在是属于我的宝贝了。

穿上心爱的雨靴,将小花伞扛在肩上,就像电视中的救世英雄扛着自己最心爱的宝刀一般。走,就决定是你陪我去浪迹天涯了。除了学校,没有什么熟悉的目的地或是路途,兴奋的朝着学校出发,母亲小心的帮我系着红领巾,大大的手掌在我脖子上胡乱的弄着,搞不懂人为什么要带着一块布去上学,大概这样会显得我更加像英雄一些吧。我迫不及待的拿上妈妈今年特意为我买的新书包,里面除了一只妈妈帮我削的很尖的铅笔,还有一本已经没有了封面的课本。放学后,立马回家母亲每天都这样叮嘱着,而我已经消失在此刻想念我的门口了。

一个小小人认真的走在自己上学的路上,现在想想有点想笑。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胡乱的打着伞,全身早已湿透,我的伞不是用来遮雨的。只要伞柄还在手里就行,耳朵可以清楚的听见雨打在伞上的声音,那么近的距离,紧紧地握着,小花伞与雨在雨中厮杀,在小小的手心震颤着生命。希望能与别人相遇,故意挨近她的伞,擦出一大片水花,无情的卖弄着我的小花伞,然后一个人在雨中望着她离去。又或是见到了我不喜欢的学生,稍微倾斜,让伞靠在身上,就可以遮住我不想给他看的脸,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除了喜爱的雨声,世界当真平静。

拖着个靴子,雨天实在不是很好走,我走走停停,好似在欣赏着举世无双的美景,又似站在泥里睡着了。一阵风突然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脸上,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慌乱中丢掉了雨伞,才发现好像走错了路。努力的挤弄着自己的额头,终于可以看见很明显的疑惑神情,这条路很熟悉又很陌生,平时没有在那里驻足过,头一回思考竟发现还有一条路。我猜应该是我逃课的心理所起的作用吧,中午吃饭时我就已经在犹豫了,既然好不容易盼到了心仪的雨,难道就不能给自己请个假去陪陪她吗。选择对我来说是最难的问题,从小就不会权衡,也从不想去权衡,想着自己傻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现在真的要选择了,这时别人家小孩就又在脑子里了,听说大班有个穿越年龄而被我们鄙视的傻瓜特别喜欢抓虫子,我见过他,经常在哥哥的上学时间,他一个人在田边守着,偶然会叫我一起等,等了一下午,从水里慢慢爬出来一个螃蟹,他立刻将这横行霸道的玩意给逮住,看了看又小心的放了回去,大概只有我有几分喜欢这样的他吧,他经常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可是经常恐吓低年级小朋友。逃课的人在学校内就如***时最大的反动分子,于是校长,班主任和几个老师坐在一起开始批斗一个孩子,说了一下午没有什么作用,于是第二天接着批斗,不过请来了家长,打了骂了,下个星期的升旗仪式上全校通报批评了一番,我上学时他就已经很出名了。有一天我问过他是什么感觉,他说他没考虑过,没考虑过,直到现在想想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欣然。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留了三级。

傻瓜毕竟是傻瓜啊。我自己可以被批斗,可是家里人怎么办,小小的我去年已经发誓再也不让家里人为我担忧了,我是要做一个好孩子的啊,我努力痛恨着出生时的天性。脑子里却又想起老师第一堂课说的想家问题,大概不会出什么事的吧。印象之中,当时刘欢老师去过家乡,目的是收集弟子,《好汉歌》很受小孩子的欢迎,我也在心里哼着说走咱就走啊去闯九州了。

尽管我不会选择,但是一旦选择就要无怨无悔、尽情挥洒的道理我也从电视里学到了。我把花伞小心的折起来,放进自己的书包,雨滴在我的头上,肯定感受到了我的温暖,没有发出叮咚的声音,我伸出自己的手,捧了几滴不幸滴在我手里的雨,倒映出我小时候的模样,记得小时候的我长得还行。我开始疯狂的踩泥巴,用自己的战靴,一直跺脚,我要将泥水溅到裤子上,溅到上衣上,溅到嘴里,溅到鼻子里,溅满整个脸庞。突然感觉累了,摊开自己的双手,倒在雨里,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雨后的傍晚很是无情,仗着乌云就快速的来临。

佳,佳,佳好熟悉的声音,是妈妈,我在梦中被妈妈抱起,我快速的伸出双手,妈妈却用冰凉的手摸了摸的我的额头,好烫,真的是妈妈找过来了,在梦中对自己说,隐隐约约的看见母亲手里并没有打伞,脸上被雨打湿了,可是眼睛红的很厉害,她的膝盖那里比别的地方多出很多泥巴,正用着沙哑的哭腔喊着我的名字。我不确定当时还有没有意识,大概是靠在母亲背上又睡着了,一颠一颠的,但是很暖和。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了,可是怎么也活泼不起来了,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发生在那之间的事我没有什么印象,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找到我的,不过感觉妈妈后来也病了一场,幸好没人问我是怎么在雨中睡着的,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不过因为母亲留了眼泪,所以我决定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现在,我想起那天,当我走在路上,每滴雨从天而降,在坑坑洼洼的水平面上打出一粒粒气泡,就像穹顶之下,在那短暂渺小的围城之中,应该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了吧。

走运鱼


智得五十岁生日,生日前一天,智得女人和智得一起到小镇预订蛋糕。到了晚上,智得心情好,一个人便自斟自酌饮了很多酒,喝得自己酩酊大醉了。智得酒醉后,顾不得洗身子,顾不得女人唠叨,他摇晃着身子挪到床上一倒,这么着就呼噜呼噜地熟睡了……智得这么一睡,居然到翌日,睡到太阳打东方升起来很高很高了。

乡下女人都爱起早贪黑,智得女人也爱起早贪黑。这天,智得女人一早起床,刷牙洗脸,然后便开始把家务事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做饭,洗衣服,打扫庭院卫生……女人把该做的事儿都统统给做完了,这才放下心来让自己歇息歇息。

这时,智得女人发现智得还没有起床来。于是,刚歇息下来的女人即刻站起身来,她边走边嘀咕着径直走进房间,走到男人睡觉的床沿跟前。女人站在床沿边,面对在床上打呼噜睡得正香的男人,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吆喝着拉扯着……女人说,智得呀智得,俺看你是越老越跟猪似的啦!太阳都老高地挂树梢上了,你咋还在贪睡着呀!你不记得今天啥日子了吗?你得赶紧起来,早点儿到小镇去买些新鲜的肉菜回来呀!别忘了买二十个鸡蛋和买一撮用来染红鸡蛋的料子,还有到“宏发茶店”领取咱昨天跟茶店老板订做的蛋糕……

智得惊醒后揉揉惺忪睡眼,他透过窗户发现,此刻的太阳果然是打东边升起来老高了。智得这才蓦然醒悟今天是自己生日,于是忙滑落下床,边离开房间边自言自语道,哦,是嘞,今天俺生日!

智得依着女人的吩咐,骑着摩托车往小镇赶去办理今天该办理的事儿。智得从集贸市场出来时,两手均拎着沉沉的肉呀鱼呀蛋呀之类东西;鱼还是活生生的,还不时地在袋子里晃动着哩。智得一边走出集贸市场一边想,女人吩咐办理的事儿有没有还缺啥?智得晓得,容易健忘事儿的自己今儿可不能把女人交给的任务给疏忽了某些没有办理着呀!蓦然,他想起昨天他和女人在“宏发茶店”与老板娘预订的蛋糕,于是便跨着大步朝该茶店走去……

智得刚前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名字。智得循声看去,他看见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摊点旁站着他久违的狗哥正向着他招手。

智得快步走到狗哥跟前,对他说,兄弟是你呀!咱好久未见……走,一起到俺家喝酒去。

狗哥问,智得兄弟,啥事儿你出来买偌多东西呀?

狗哥忙指着身旁一位年纪与他俩相仿,鼻梁上挂副眼镜的人向智得介绍说,哦,他叫福根,俺初中同学,是位中学教师。

福根向智得点了点头,说,兄弟袋子里晃动着的东西一定是条活鱼吧?

智得说,是条三斤多重而且还活着的“福寿鱼”……今天俺生日,喏,这都是俺女人吩咐俺出来办理的菜谱……走,二位一起到俺家喝酒去吧!

狗哥说,智得兄弟,咱能在这时候邂逅,真是缘呐!走,俺现在请客进小店喝几杯,庆贺庆贺你老弟生日。

福根说,就地庆贺好!我赞成。

好嘞!智得盯了眼在袋子里猛然晃动的鱼说,咱兄弟三人现在就进小店痛饮几杯!今儿俺生日,这单俺买。

狗哥前面走,智得和福根后面跟,三人走进了集贸市场,走进一家门楣上的牌子书写着“临河饭店”的饭店。

这“临河饭店”坐北朝南,北依一条自西朝东横穿而过的大河流,店门前是人声喧哗的集贸市场。三人走进里头,在一张依靠窗户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位置好,通过窗户可以俯瞰河中潺潺流水,可以眺望河对岸一片郁郁葱葱亭亭玉立的槟榔树……真是一幅美丽山水画哩。福根指着窗外说。

智得将提在手中的东西搁放桌角一端,然后拎着不时晃动的“福寿鱼”径直进入厨房间,放进盛有清水大盆中;“福寿鱼”在水中打了个滚,然后欢快地来回游起来……

智得向老板吩咐了一番后走出来,他对正要朝厨房间走去的狗哥说,点好了,俺吩咐老板砍二斤白斩鸡和炒两个青菜,再把这条鱼杀了加工……

狗哥没说什么,他径直朝厨房间走去。

咋样?智得对走过来的狗哥说。

要的!狗哥操着四川口音说。

不多时,餐桌上便摆上了丰盛的菜肴。狗哥自个儿从酒架上拿来一瓶北京二锅头,分别倒满三只小酒杯,三只酒杯便开始不时在一起相碰得哐啷响起来……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不知不觉间就酒过三巡,就人人都醉醺醺起来了。这时,狗哥蓦然站起来,他端着酒杯直伸到智得胸前,酒杯差点儿就碰着智得胸部,他说,智得兄弟,自从俺掴你那一巴掌起,到现在咱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彼此没见过面哩……咱能在你生日的今儿邂逅,看来咱真有难解之缘……得……得了,这杯酒俺狗哥敬你,也算为掴你那一巴掌陪个不是!

智得倏地端着酒杯站起来与狗哥的酒杯相碰,他说,狗哥今儿真高兴……你就甭提那事了;其实当时是俺错,俺不该对你说不该说的话,害你伤透心忍不可忍……嗨,挨你那一巴掌是俺活该!

对对,过去事就甭提啦!来,咱兄弟仨把杯中酒干了……智得兄弟,我和狗哥祝你生日快乐!福根站起来说。

谢谢,干杯!智得把杯中酒干完后说,老板,再来一瓶酒。

老板你甭信他的话,喝不得啦!狗哥打岔说。

对,不喝了不喝了,再喝的话咱都得倒下哩。福根说。

正用饭的时候,智得蓦然面对餐桌发愣着,然后他回过头朝着站在柜台前的老板瞪眼责问道,老板,俺不是吩咐你将俺那条鱼杀了加工吗,桌上咋没见着鱼呢?!

这位大哥吩咐甭杀这条鱼。老板指着狗哥说。

是的,是俺吩咐老板甭杀这条鱼的。狗哥忙接着说。

是条活“福寿鱼”,煮起汤来味道鲜美哩。智得说。

正因为是条活着的“福寿鱼”,所以才不能杀。狗哥说。

吃完饭后,狗哥透过窗户面俯瞰河中潺潺的流水。狗哥对智得说,智得兄弟,今儿是你生日,因此你要拿这条鱼到河边去放生,记得放进水里前你要双手捧着它在胸前许愿:“福寿鱼”,愿你在大河里自由自在地生活,长命百岁。

智得觉得狗哥的话有道理,他即刻从盆子里捧起“福寿鱼”朝河边走去……

智得从河边返回饭店要买单的时候,老板对他说,你的朋友狗哥离开时已经买单了。

鱼渔对白


从前,有一喜海边垂钓之翁,在海边钓到一条鱼儿。鱼儿活泼乱跳地挣扎着,大声嚷道:错啦,错啦,我是来这里串门的,不是这儿的鱼。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与它们不一样吗?

渔翁甚是惊讶,仔细一看,确实有点不寻常。说道:鱼儿,你说与它们不一样,但据我看来,除了外形有点美丽,其它并无两样,你来自哪里,游到何方,与我何干,我为垂钓而来,你为诱饵上钩,正合我意,何错之有?若言有错,也是你贪吃之错

鱼儿道:此言差矣,你老细看,诱饵可减少半点,我眼岂是一般之睛,虽不似大圣之火眼金睛,但也不似他鱼拙眼,视龙睛为核桃,视远年的红肿溃烂,为艳若桃花。俺可犀利的很,俺是看你垂钓时,颇有柳州风骨,姜公仪态,非等闲之辈,性情中人,故尔循钩而缘。试探。

翁听之甚喜,他把俺比做柳公雪钓,太公直钩,俺哪里能与他二老相比,捧杀俺,好让俺放过你罢了。说道:看来你也是灵物了。既有些来历,像你应生长在西湖,富春江之类的水里,或栖身钟鸣鼎食之家的池里才好,怎在这混杂之地经风历险,浪卷潮涌地流离颠簸。

鱼儿一副失望的样子,说:刚才看你面对大海,娴静悠钓的形态,简直和你现在谈吐判若两人,俗气的很。

翁见其不屑,忙道:鱼儿,你既然说自己有些与众不同,那你定是来自东海龙宫或海的女儿那里了?

鱼儿愤然道:难道你就只知道那两处地方吗?一个儿科乐园,一个跳大神的地方。想来你也猜不出俺的身世,实话告诉你吧,俺本是跳龙门过来的,还没来得及蜕变,就被黄河冲来了。希里糊涂地游了几遭,日依山尽之时,随黄入海流来,还好,这比鹳鹊楼上看的还来劲,有点曾经沧海的感觉,以前确不知海,当然,更不知你了,算是三生有缘吧。

翁心乐想,如此灵物,何不把它带回家里,陪俺聊天,谈天说地解闷,岂不美哉,悠哉?

鱼儿见其久不语,心里甚是忐忑,他意欲何为?动什么歪脑筋呢?人言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他钓鱼之翁却为鱼?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在人砧板上,低头也没用,随他。

翁带鱼回,置一缸内,又放绿藻若干,美石数颗。鱼儿心放,不再挣扎。

翁笑道:感觉如何?你意何想?俺居茅庐草堂,绳床瓦灶,比不得红楼西厢,宫廷殿堂,让你失望,还望见谅,想必你也不知道俺的日月,俺南山种豆,带月荷锄,秋江点数,白鹭沙鸥,虽一天地农夫,烟波钓叟,但闲之时,也似漠兄,一只鸡,一对鹅,半瓶杜康,甚是快活

鱼儿偷笑,还好意思说自己,大言不惭的,自娱自乐而已。

于是笑道:如今庙堂,乾坤朗朗,大好时光,你却居此江湖之远,独善一身,空叠岁月,孤芳自赏。何不展抱负,施愿望,利天下,以康达万象。况不知玩物丧志否?且限我之自由,与凡夫俗子何异,真真大言不惭,令鱼汗颜

鱼儿不吃不喝,气生之状。渔翁不宁,禅师般若有所悟,岂能因己一心赏之私,限鱼儿之翔,于是意决把生来放。

还是那个老地方,天气和那天一样,翁捧瓮往。鱼儿恋恋不舍,心想,他日再来,看你是否变样,果若我言,不枉相识一场,来生投胎为人,愿坐此津,千年守望。

这时,只听翁高歌引亢:

吾居滨海兮,天涯海角。海水畅然兮,凭阔而跃。千年一回兮,涛声依旧。烟波钓叟兮,岁月悠悠。岁月悠悠兮,非吾所求

那声音似天籁悠飘,直至九霄外

故乡鱼很大


故乡位于江汉平原,号称鱼米之乡。米的质量到底如何,我不知道,但鱼的种类和品质确实是非常好,养鱼的湖泊和池塘也特别多。中央四台农业频道多次在节目中提到故乡的鱼和养鱼人。

回到故乡,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独自去钓一次鱼。

头天下午,我到渔具商店购买鱼线和钓饵。选的鱼线还是以前我常用喜欢的那种,钩可钓鲫鱼、草鱼、鳊鱼、黄姑鱼、鲱鱼、鲢鱼;浮漂还是7颗一组的睡漂(我不喜欢站漂,看着累),同时还备了两个红黄色的浮球,便于钓草鱼。拉丝粉是不可少的,可没有发现以前常见的九一八饵料了,店主推荐了一款现在常见的饵料,我半信半疑地递给他钞票。这位老弟对我说:你放心,这种饵料保证什么鱼都能钓,比你说的九一八强多了。

回到家里,拿出鱼竿,一节节拉开,唉,可惜,长期没有保养,竿上已经清漆剥落,老朋友,怪我没有很好照顾你了。鱼网还在,试着拉了拉,还是那么结实,大鱼肯定跑不了。和鱼食的塑料碗还是干干净净的。

晚上一个人细想:到哪里去钓鱼呢?以前钓过的地方不下二十个,个个有特色,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跑远一点,人少安静的一个地方去吧,那里我曾经一口气钓过近30条5斤左右的青鲩。

第二天,天已大亮,把渔具重新检查一遍,放进车的后备箱,独自出发了。

以前都是熟人领我去的钓点,这次单独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地方,中间错过一次,开进了火车站货运停车场,被保安怀疑是小偷。车漫无目的的开着,眼前的地方好像是,停下来细看,又不是,就这样,找心仪的那个钓点,愣是没找到,前后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了。我很丧气,心有不甘的向另一个钓点开去。故乡的变化真大呀,曾经熟悉的地方,以前的田和塘,被宽宽的马路两旁高高的楼房所遮蔽,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正当我近乎完全失望的时候,路旁一条小道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是它,就是它,从这个小路口进去,就是我期盼着的钓点。顺着小路开进去,前行约5公里,穿过了新修的城镇,终于到了那个池塘附近,可具体的钓点却一下子模糊了,车开过来,又开过去,就是找不到准确的地方,来回三四趟,我还是不敢肯定。下车问路边的行人,附近的鱼塘现在几乎都不养鱼,改种了荷花。我的情绪降到了极点。

返回小镇,回到公路上,我只好向第二个钓点前行,问了几次路,开错也有几回,终于找到了想到的钓点。

这个钓点,已经不是原来的鱼塘了,周围正在修工房,大货车进进出出,鱼塘前修起了一排平房,塘主建起了可以餐饮和打麻将等娱乐的房间。刚打开车门,鱼村的服务员迎了上来,问是吃饭还是钓鱼?当然钓鱼,吃饭跑这么远干嘛?服务员怪怪的看着我,转身拿来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条毛巾、一小袋蚯蚓、一瓶纯水。递给我的同时,用手往不远处一指:鱼竿在那,自己去选,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到近前,呵呵,渔具很全,什么也不用自带,带了也白带。

向着鱼塘匆匆走去,我明白了服务员怪怪眼神的含义,此时已是正午,毒毒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埂上没有一个活物。常言道:早钓鱼、晚钓虾,中午钓一个癞蛤蟆。这样的天气,蛤蟆也躲得不见踪影啊!

我选择池塘的一角,抛线,上线,调漂,几个来回差不多了,赶快上蚯蚓开钓吧。

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露在水面上的三颗睡浮一动不动,太阳光晃得人眼前发白。不知不觉间,感觉第四颗黄色睡漂浮了上来,我心头一紧,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向上一拉(管他的呢,反正不是我的鱼竿),一条鳊鱼浮出水面,马上沉入水里,前后斗争了几个来回,终于拉上了岸,我那个高兴呀,原来中午也是可以钓到鱼的。

接下来情况不妙,多是提线提迟,鱼跑了,蚯蚓也被吃得差不多。静下心来,抽支烟,冷静思考了一下提线的时机和提杆的方向,以后的情况就顺利多了,先后钓了近10条1斤左右的鳊鱼和鲫鱼,老规矩,大的留下,小的偷偷放掉。

眼看着自己的收获,舒了一口气,拿出自己带来的饵料,放进拉丝粉,就着池塘里的水调和起来,凑近一闻:真香,鱼儿肯定爱吃。用手一拉,够劲。

重又抛杆,想验证一下昨天卖饵的小哥到底是骗子还是实在人。

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拿出手机一看,也就一刻钟功夫,鱼儿又没动静了。把线拉上来两次,饵料早已沉入塘底,一根鱼毛都没感觉到。我很失望,真的,相当失望。小哥你不能这样呀。

正被太阳晒得胡思乱想间,水面上的三颗黄漂一颗不剩的慢慢沉进水里。我悄悄用力侧拉,感觉拉不动,心头一阵狂喜-----大鱼终于上钩啦!鱼线向下突然用力一沉,杆尖贴在水面,只听鱼线呜的一声,从铅直状态,向着塘中心飞去,一下子被拉得几乎与水面平行。我赶紧向侧面轻拉了一下,鱼线始终紧绷着,鱼儿似乎刚完成一个冲刺,停顿了下来。趁着这时机,我调换方向侧拉了几次,一刻也不敢松线,每次的感觉就像鱼钩钩住了水底的大石头。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鱼线又带着呜的一声,向右侧奔去,我急向右走,手里还是不松线,就这样,水里的大鱼引领着我忽东忽西沿着池岸乱跑,有两次又向塘心奔去,我不得不把鱼竿竖立着,既不敢用力拉,又不敢松线。只见鱼竿被拉得几乎呈180度,我想:完了,怕是没水平钓上岸了。大鱼似乎在戏弄我,又突然向我游来,我只得把鱼竿高高举起,不松线,坚决不松线,可即使踮着脚,大鱼还是没露面,眼看线要松了,我赶紧爬上一个半人左右高的石凳,可线眼看着还是要松,没办法,我连忙下地,一手握鱼竿,一手抓起塑料高凳放在石凳上,一骨碌爬上高凳,也不怕站立不稳,也许会摔个大跟斗。

就这样,下高凳,向左跑,向右跑,上高凳,拉紧线。两手酸麻,腰都觉得不得劲了。看鱼塘的老头一见我耍杂技的架势,连忙拿着鱼兜向我奔来,口里还一个劲的喊:稳住、稳住,我来了。

鱼儿终于露了一个头,长长的身子在水下隐现,尾巴却还埋在水里,刚露了一下头,又一个猛子向水里扎去,溅起一片水花,我也赶紧一蹲,仿佛也要扎进水里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鱼终于累了,被我拖向岸边。老头把鱼兜伸向大鱼身下,用力一抬,妈呀,鱼头和鱼尾都还露在外面,险些被它挣脱掉。放到岸上,鱼还在一挺一挺的跳着,几乎又要跳回水里,我两手紧按着鱼头,老头紧按着鱼尾,鱼慢慢不动了,嘴还在不停的张合着。这可是一条大青鲩啊!

拿回家一称,足足十斤往上。

捉鱼记忆


我青少年时期生活在鱼米之乡的乡下,对捉鱼有着深刻的记忆。

那时,每年春、冬池塘里的水快耗干时,我们dou要到池塘捉鱼,捉虾。

在一个春天的早上,明媚的阳光撒向大地,暖融融的。爸爸很早就到村里不远处的池塘钓鱼,妈妈让我起喊爸爸回家吃早饭。

我走到池塘边,发现在青青的水草中有一水沟,一群黑压压的小鱼摆着尾巴,往浅浅的水沟里游,它们也想晒太阳。我心里窃喜,好想捉住这些鱼,见爸爸隔着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我一个劲地叫:爸爸快来看,这里有好多鱼啊!但爸爸他不理我,可能是怕他钓的鱼跑了吧。我慢慢走近水沟,鱼受到惊扰,一条跟着一条地往池塘里游,游得好快,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跑到爸爸那里去和他讲这事 ,可爸爸不相信我,又钓了会鱼,一条鱼也没上钩,这才收了杆跟着我到水沟边。

等我们走到水沟边时,已经有一个大哥哥把池塘到水沟的通道用泥堵住,正在水沟里捉鱼了。我和爸爸只好回家 ,心里好埋怨爸爸,也怪自己没想到堵缺口。到中午时,大哥哥家的妈妈给我家送了一大碗鱼过来,说哥哥是听见我的叫喊声才过去的。

在这以后我经常会去看看那水沟,看有鱼没有,但再也没遇见有鱼了。

还有一次,在天寒地冻的冬天早上,我无意间在离家不远的结着冰的水塘边,发现了一条冻死了的鱼。鱼大概有一筷子长,于是我拿着小铁耙敲破薄冰,把鱼捞上来,异常兴奋地拿回家让妈妈做了一份菜。

自从这以后,心中就有了小秘密,愿意天再冷点,就会有鱼冻死。每天早上自己一个人都要在水塘边转一圈,有时白天没事也要去看看,看看还有冻死了的鱼没?当然不可能天天都有鱼冻死,偶尔有冻死的,卡在冰层里,如果在塘边我一定要想办法把鱼带回家。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如果能捡到一条鱼,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小时候有关捉鱼的记忆,深深地埋在脑海,每每想起时,还很那么的温馨。

取鱼乐


吃鱼没有取鱼乐。

大凡我们那个年代出生的农村人都或多或少的懂得一些取鱼知识,最少也看到过别人取鱼的。

取鱼方式,不外于诱捕、硬捕两种。

诱捕有钓、网等方式,让鱼自动上钩或自投罗网,是诈骗。

硬捕则不同,无论鱼是否愿意,都逃脱不了被捕的命运,有斛、叉、逮、麻、电、炸、药、网等多种方式。

我小时候喜欢钓鱼,经常和邻居小孩一起到沟边去钓鱼,父母是不允许的,因为他们最怕我们溺水,我们每天钓的鱼都自己在外面烤来吃了!那年头,食物匮乏,其余味让我们现在想来还香气飘逸。

那年头,我参加过斛鱼,参加过拉网,参加过摸鱼,参加过叉鱼,其实,捕鱼是一种乐趣,为的也是收获后的快感。

为了留下子孙鱼,现在有了禁捕期,

有了禁捕的方式,特别是麻鱼、炸鱼、药鱼等容易造成鱼类灭绝的捕鱼方式。

有好多动物保护组织和环境保护组织对一些珍稀鱼类采取保护措施,我们把鱼钓上来又放生就是既得到了乐趣,又保护鱼类的方式。

取鱼要护鱼就是我们保护家园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