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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直到世界尽头

发表时间:2021-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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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林丹:直到世界尽头,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林丹,客家人,奥运冠军,有超级丹之美誉,中校军衔。中国男子羽毛球队单打运动员。9岁进福建体校,12岁进入福州八一体工队,教练是何国权,18岁进入国家队,教练是伍佰强、汤仙虎、钟波、李志峰。2002年8月,不满19岁的林丹登上国际羽联排名第一的位置。2008年获奥运冠军。20XX年获广州亚运会男单冠军。

尽管伦敦奥运会结束了,但8月5日奥运会上林丹和李宗伟那场羽毛球决赛还是历历在目。林丹让我们揪心了一个多小时,在那一个多小时里,我们为他紧张,为他着急,怕他失误,怕他心急,怕他压力太大。可是他就是那么的给力,在这场较量中笑到了最后。从2004年的林一轮,到2008年的夺冠,再到20XX年的卫冕,他一次又一次书写了属于他的传奇。

在我我买到了这本林丹的自传《直到世界尽头》,我想知道这个内心强大的超级丹的心路历程和人生感悟。从小到大,林丹就不是老师喜欢的三好学生。但是,他拥有无比强大的正能量。当篮球飞人乔丹在中国影响力如日中天时,林丹以无比认真的口气对母亲说:没关系,美国有乔丹,中国有林丹。我相信,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不是谁都这样的狂妄。

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林丹就显示出了不肯服输、自尊心强的劲头。当时的训练项目中,唯一让林丹害怕的就是压腿。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子的韧带没拉开,腿压不下去,教练就帮他压,小林丹疼得直哭,边哭边压,回家后,妈妈还要帮他继续压。可是,不管再怎么疼,妈妈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不想去练了。周末的时候,训练队要长跑,绕着上杭县城跑两圈,至少也有几千米,林丹是队里年纪最小的,他跑不到前面去,就死死跟着大一点的队员跑,一定要跑完全程。

我很早就开始关注林丹,那个时候他有个称号林一轮,老是在重要比赛中被别人一轮就淘汰。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下,林丹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每个星期,非常疼爱外孙的外婆都去体校看林丹,鼓励他坚持下去,坚信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运动员。外婆信天主教,林丹就在自己的手臂纹上十字架,提醒自己时刻不要忘记那些爱自己的人。林丹找来一本迈克尔乔丹的自传《我的天下》,读完这本书,林丹才开始觉得,与其说是老天选择了赋予自己不一样的使命,不如说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对于热爱的运动,对于我们身处的时代,我们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人生如赛场,即使不被看好,也能实现反转。

2002年8月,不满19岁的林丹登上国际羽联排名第一的位置。2004年至20XX年,林丹获得各类世界比赛冠军,长时间占据世界排名第一,并成为世界首位至今也是唯一一位获得羽毛球全满贯的选手。《直到世界尽头》是林丹这些年运动生涯的一个真实写照,林丹在努力,一直在努力,直到世界尽头。他通过自己的讲述让更多人知道体育的真谛,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与汗水。无论多么苦多么累的情况下林丹都不愿低头。不是你今天感觉不好,就可以随随便便输掉的。

伟大存在于哪里呢?也许是众人向往的金牌领奖台上,也许是不被人注意的冷清角落。但真正的伟大与成绩无关,更是一种精神的闪耀,在你的能力所及之处挑战自我达到自我的巅峰。也许无人注视,但心中掌声响起的那一刻,全世界安静,你也为之屏息。林丹,这个从福建龙岩的小县城里走出来的小伙子,他平凡如你我,却在用一颗超级强大的内心,书写人生,书写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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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初见,直到永远


厚厚的窗帘遮不住初升太阳的光芒,斜射在杨然慵懒的脸上,枕头下的手机一阵骚动,喂,妈。一身起床气的杨然眼睛都不睁的说道。还没起呢?都几点啦?每天在家窝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陪我转转,哎,你快点出来啊,今天咱们这新盖的商场营业啦,你张阿姨也租了个铺子卖。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逛吧。我一会就去。果断挂了电话继续睡,

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杨然一个人懒散的漫步在商场,琳琅的商品实在叫人赏心悦目,心情大好。一件白色礼裙映入眼帘,分分钟冲了上去,一个趔趄,拜倒在礼裙下,大字型的造型格外显眼。身旁一阵欲罢不能的窃喜声传来,这一刻,听觉是如此灵敏。

杨然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她现在一定恨这地板为何如此厚实,连个裂缝都不曾有,哪怕,小小的!在适当的时机,有一个适时的缝隙该是多么的幸福,可,也只是想想,该承受的躲不开,杨然想这些人也太闲了吧!

一个摔跤都能看的如此不亦乐乎,现在,杨然恨不得,把自己包起来,即使成了木乃伊也在所不惜。她拿手紧紧的挡着,难为情的站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先是偷偷地瞟了四周,探测一下敌军各方战况,发现大家差不多也都散了,便也强装淡定的准备撤离。突然,无意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便眯缝着眼,艰难地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撩头发的一瞬确定了这家伙的身份。

吴琼杨然边叫边向她走去,吴琼缓缓掉过头,看着扬然,迟疑了几秒,终于在大脑简单的过滤、扫描后确定了杨然的身份。毕竟已经八年没见了,杨然!吴琼高兴的叫了出来。吴琼是杨然中学同学,坐了一年同桌,但是杨然中学时期最好的闺蜜,她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密友,同吃同睡,两人关系好的无以复加。

曾一度让大家以为是同性恋,她们都是彼此真正真心相待的人,都是各自付出毕生精力去维系的人,也许,或多或少有些同性恋情结吧,她们之间有很多故事,很多承诺,很多心血,但后来一场高考终结了这份情谊。

杨然考住了外省的大学,而吴琼却落榜啦,从此便有了各自相差甚远的人生轨迹,刚开始,她们相信距离不是问题,努力保持这份感情的纯真,努力在心里扞卫着对方的位置,可,时间的洪流终将超越一切,她们之间的话题变少了,感觉变淡了,开始渐行渐远,便开始了最后的默契,不再联系。

她们在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着彼此现在的生活,吴琼已经成家了,刚生了个女儿,提起家庭,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杨然则在上学的城市找了个编辑的工作,现在也算在那有了稳定的生活,谁都没提过去。

也没提以后联系,说了点有些官方的客套话,感觉很虚伪,就像那年她们共同讨厌的那种人,杨然想起当年开玩笑问吴琼,如果有朝一日,她们重逢,却淡忘了彼此,会不会也变得很假,吴琼说怎么可能,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但这就是生活的特质吧!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人物,改变着情节,改变着所有所有,偶然也必然。好像早早便做了铺垫,让人在不经意间就走入了圈套。当年的她们谁会想到,现实的结局会变成这样。后来,杨然在异乡定居,和吴琼也早没了联系。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很多事情不是愿意就可以的。所有的过往都在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里消失殆尽,被生活冲刷的彻彻底底,彻底的好像从来都不曾发生。时光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经历将我们沉淀的有些麻木,迟钝,在岁月这条不归路上,丢了太多东西,磨平了身上曾经的犄角,遗失了那个当年一脸茫然,失措,有些呆滞的我们。

对于现在而言,真是幼稚的可以。如今,我们不管是工作,为人处事,与人相处,都是成熟的,成熟的可怕,甚至没有一点纰漏,一丝疏忽,完美直至!

我们的确如愿以偿,变成了那年理想中的自己,可,总好像缺了些什么,我们也许是真正长大了吧,得到了很多,迷失了很多,曾经最亲密的朋友都随着命运的质点,落入时空的缝隙,定格在那年美丽的星空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每个人每次相见都如那年那景,那生活一定会曼妙更多,而现在,经常回忆便是对过去的尊重,对自己的优待,对我而言,我想,人!终究还是恋旧点好!

可生活的脚步会一直向前,我们也得继续前行,但每一个脚印,每一段过往,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我们最珍贵的获赠。我们要把这些都悉数珍存在心里,当有一天,累了,困了,难过了,就把这些回忆细细擦拭,提醒我们,每一步都是艰难,困苦,但更是值得的!

装着你我那些,好的坏的的往事。朝着前方那闪耀的星火,冲吧!

时光尽头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极目望去流朱泄翠

莫妍诧异地看着四周,刚刚还是寒气逼人的天气,转眼之间已春暖花开。这是什么地方?既陌生又似曾相识。一头雾水中的莫妍突然听到有人喊:妍妍,妍妍

是老公的声音!循声转过头,果然是老公。晨曦里的老公美轮美奂像是从天的尽头走来一般,莫妍惊喜的朝老公奔去。

一把抱住老公,又松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摸摸老公棱角分明的脸,非常结实,完好无损。

秋实他们竟然说你已经死了,我好害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莫妍扑在老公的怀里轻轻啜泣,手探进老公的衬衣里,抚摸着温暖而又熟悉的肌肤,告诉自己这一切才是真实的。

昨晚经历的一场恶梦还历历在目,梦中她和老公搭乘朋友的车回家,朋友一边跟坐在身旁的丁秋实闲聊,一边轻松地开着车。突然十字路口急转过来一辆大卡车,距离太近,朋友赶紧猛打方向盘,可还是避让不及,车右前方撞进卡车车底。当丁秋实从车底抬出来时浑身是血,送进医院抢救不久即被宣告死亡

虽然只是个梦,可梦中的情景如此的真实,现在连想想都不敢!莫妍不禁把老公搂得更紧。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丁秋实拍了拍莫妍的脑袋。

莫妍擦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水,向四周看看问道:这是在哪里啊?

你看看这儿是不是很美!我很喜欢这里。丁秋实抬起手臂划了个大圈,广袤的天地在手指的前方一望无垠。

花儿从叶簇中探出头来,徐风拂过面颊,闻着空气中清清的草香和淡淡的花香,心情豁然舒畅!

嗯,好美!简直是人间天堂!莫妍赞叹道。

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一双如湖水般的眸子里,莫妍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啊!莫妍转身向前几步,仰起脸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花草混合的香气。

但是现在不行,你得回去!丁秋实的话让莫妍从美丽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莫妍笑笑说:差点忘了,今天出来还没向单位请假了,手机又忘记带。等我们老了来这里养老可好?

丁秋实不置可否。他牵着妻子的手漫无目标地闲逛,聊他小时候,聊他们在一起时的一些趣事不知不觉,西边的天空已被太阳染成了一片橘红色。

丁秋实绕到莫妍面前,抱了抱莫妍,然后双手分别抓住莫妍的两肩,眼睛里涨满了晶莹的湖水,一字一顿,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妍妍,你现在必需马上回去了!相信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莫妍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家?

妍妍,你听着,一定要照顾好宝宝,坚强地活下去,等你老了我就去接你,那时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话还没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用力推了一把,莫妍感觉自己如一根羽毛般飘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莫妍挥舞着双手在黑暗中寻找,秋实,秋实终于抓住了一只温暖的手。

妍妍,妍妍是妈妈在叫她,声音好遥远,似乎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莫妍紧紧地抱住这只手,秋实。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脸渐渐清晰。妈妈,秋实呢?

妍妍,你总算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吓死妈了!

莫妍想坐起来,可一动浑身酸痛只好又躺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医院里。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在做梦?头好痛啊!用手摸摸,头上还缠着纱布。

莫妍转动脑袋四下寻找。妈妈,秋实跑哪儿去了?刚刚还和我在一起。

秋实,秋实,他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在看到丁秋实冰冷的尸体之后,莫妍的心也跟着彻底死了。

站在丁秋实的墓碑前。秋实说得对,她应该坚强地活下去,为了秋实更为了活着的亲人们。

此刻,天际尽头有个人正在同样的思念着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再相见!莫妍望向遥远的天际露出了一丝微笑。

岁月尽头


我们曾经相遇,站在时间的荒芜里创造属于自己平凡的传奇。沿路走去,是一张张倔强而又年轻的面孔,原以为不会忘记经历的所有,当一切行进到岁月的尽头,我们却已是无力回天。此去经年,何时再见?

回忆是二楼的倒数第二间的教室,墨绿色的黑板,上面有值日生没有擦去的笔迹,每天是一黑板的作业,密密麻麻,而我们总能找空自得其乐。即使忍受着热夏冬寒,我想我们都是乐观主义者。那个时候,仿佛永远没有忧伤的日子,永远没有欺骗的日子,永远没有毕业的日子。我们的青春绵延千里,我们相信我们可以感动整个世界。

生活是五楼的宿舍,虽然我们总是抱怨五楼太高爬楼梯太累,但我们渐渐也习以为常,更多了的是彼此的笑声陪伴。夏天是床单睡出汗水的印记,闷热的环境,看书时间长而发酸的眼睛,多少速溶咖啡都缓解不了昏昏的睡意,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不肯早去上床休息。冬天是早上伸手试温度后的尖叫,不管定了多少闹钟,总是很难睁开双眼清醒意识,总是起床后又后悔没有早起温习功课。于是,我们在岁月的缝隙中倒数着一次次春夏秋冬。

美好是短头发,白衬衣,是女孩阳光下飞扬下的发带以及男生心爱的球鞋。我们一年四季穿着相同的衣服彼此放声大笑挥汗如雨,我们嘲笑好友穿校服的样子同时又是那么深深爱着这个生活学习的地方。我们总是心口不一各种不满,其实,我们内心是满满的爱。

温暖是一直陪伴我的你们。每一次重组班级都是一种缘分,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给陌生人展示最好的一面,然而熟络以后统统暴露了本性。没有关系,因为真正的朋友从来不会介意不完美的你。一千多个日夜,在我们念念不忘的岁月中渐渐遗忘,我们总是以为三年很长似乎没有尽头,每个人从稚嫩变得成熟,从懦弱变得坚强。我们见证了彼此成长蜕变的过程,我们成就最好的我们。

长情是最后一刻的毕业钟声。我们在烈日下兴奋的拍了毕业照,每个人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模样。然而当我们拿到毕业册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以及那些催人泪下的感动话语时,我们才清醒的意识到,原来我们期盼了三年的结束就这样真的结束了,原来我们和过去的三年已经彻底没有了关系。唯一的印记只剩下了一句同班同学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在岁月的尽头,我看到了已经远去的你们,笑着说了再见

直到人间雪白发


曾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却是放不下江山,终究留不住美人,本想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想最终却是君麦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你步步后退试图逃离我给的爱情,可这四海八荒,我爱的终究只你一个人。

——题记

诺大的长安殿上一派灯火通明,一身绛紫长袍的慕子白正细细地品尝着满桌的美食,一旁还坐了一个正望着满桌饭菜流口水的女子,顾小满。

“咕噜噜……”

慕子白扫一眼顾小满:“饿了?”

“饿了!”顾小满两眼放光地望着他。

“可是我说过,你若再敢跑,就罚你永远不能吃饭。”眼里的光又黯了下去。

“知道错了吗?”慕子白放下筷子。

“知道了。”

“还跑吗?”

“嗯……”顾小满犹豫了。

“来人,把饭撤……”

“不跑了!不跑了!”顾小满一脸真诚。

慕子白满意地笑了。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顾小满,慕子白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郊外的一个小客栈里,一个黑影从二楼的窗外闪进来,四周摸索一阵后,黑影的目标对准了睡在床上的男子。

一双魔爪慢慢伸去,却在摸到那男子衣襟时被一把抓住,黑影一看不好,立马抽手想逃,可抽了半天愣是没把手抽出来,那男子反而坐起来,看着她努力地往外抽自己的手。黑影似乎感觉到那人在笑她,于是站直了身子,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兄台,麻烦把我的手还给我,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人没理她,指尖一弹,身后的蜡烛便亮了,黑影赞道:“兄台好厉害!”她借着灯光,这才看清那男子的模样,白皙的脸,薄薄的唇,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原来是个女的。”

嗯,声音也好听,黑衣女子在心里感叹,不知怎么,被一个帅哥拉着手还直直地盯着看,她竟有些害羞,不禁低了头,全然忘了她刚刚是偷东西未遂被抓个正着。

“你叫什么?”好看的男人问。

“我,我叫顾小满。”她下意识地答。

那人抓着顾小满的手在她的掌心轻摸,发现她的掌心竞有厚厚的茧,他微微有些惊讶:“你会武功。”

他一摸顾小满的手心,使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下抽回手,顾小满向后跳出三步距离来。

“哼,”顾小满不屑地撇嘴,“混江湖当然要会武功。”然后又对他抱了抱拳,“兄台,后会无期!”说罢,就向窗户逃去。脚刚挨到窗户,后衣领就被抓住,顾小满小心地回头,就见刚刚还坐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用两根手指勾着她的衣领。

“好巧,我也会武功。”那男人俯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叫顾小满,十八岁,未婚配,喜欢吃喝玩乐,偶尔欣赏欣赏美色,”顾小满坐在灯下,委屈地说,“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我随身带的银子花完了,我不喜欢打杂,表演胸口碎大石也没人看,卖身,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总之,最终,我发现贼这一行比较适合我,所以……”

那人右手托腮认真地看着她,唇边始终带着笑:“那你偷过多少人的东西了?”

顾小满看看他,竖起一根手指:“你是第一个。”

“既然你无家可归,又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每日三餐管饱,可好?”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我要是说不呢?”顾小满眨巴眨巴眼睛回问。

“唔,”那人凝眉沉思,“不知道如今偷盗会在牢里关几年?”

“成交!”顾小满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后来,顾小满知道了这个人叫做慕子白,而他让自己跟着他的原因是纯粹觉得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十分有趣,这个理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顾小满很不开心,可是一想到要被抓送进大牢,顾小满就释怀了,至少跟着慕子白,有,肉,吃!

顾小满第一次有了逃跑的这个念头,是在知道慕子白的身份后。

一直跟着慕子白走走停停了半个月,顾小满对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丝毫不关心,每天只关注吃吃喝喝,直到慕子白带着她一路来到皇宫的大门口,顾小满这才发现大事不好。

“你你你你你……你是皇帝?!”顾小满看着跪了一地的太监侍卫们,指着慕子白吃惊地问。

慕子白看着她,微笑着没有说话。

顾小满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恢复了平静:“现在把我送进牢里还来得及吗?”

慕子白揉揉她的头发:“晚了。”然后牵着她的手,在一众惊讶的表情中,走进了皇宫。

“这是我住的地方,”慕子白拉着她,指指长安殿,又指指紧挨着的望月阁,“你就住那儿,皇宫里的任何人你都能差遣,不过,”慕子白指指角落里的一处宫闱,“那里住的人,你不要去欺负她。”跟她嘱咐完一切,慕子白便去了正殿会见大臣。

于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皇上带了一个女人回宫,还赐了望月阁给她,足见喜爱之情。

而慕子白没想到的是,当日夜里,顾小满竟然逃跑了!

“为什么要走?”慕子白问眼前满身是土的顾小满,一听说她走了,慕子白便吩咐手下去追,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天生路痴的顾小满转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溜出宫去,而他发现她时,她正在钻御花园角落里的狗洞。

“我没想到你是皇帝。”顾小满生气地瞪着他。

“怎么?我对你有杀父之仇?”

顾小满白他一眼:“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宁可饿死在外面,也不想被你的三妻四妾们扒皮生吃掉。”

慕子白看着她撅着嘴的可爱模样,不禁笑起来,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顾小满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一时没了言语。

“我只有一个妃子,她也不会欺负你。”

虽然顾小满做出了再逃跑就不给饭吃的保证,可慕子白还是吩咐了几个人跟着她,一步也不准离开。

这一日,慕子白拽了顾小满在书房,一个批折子,一个磨墨。

未染进来时,就看见慕子白身旁站了个手上身上都溅了墨点的女子,她不禁皱了皱眉,可还是走上前,欠欠身子:“皇上。”

正批折子的慕子白头也没抬:“听他们说你这几日着了风寒,可好些了?”

“是。”

“这几日天凉,尽量少出来走动,让他们送你回去吧,我得了空再去看你。”

未染张了张嘴,最终什

么也没说,又行了礼,转身离去。

顾小满抬头看她时,正碰上她回头,两人目光交汇,顾小满心头一惊,这女子虽然美,却冷得让人心惊。

“你不喜欢她。”未染走后,顾小满说道,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慕子白抬头看向她。

“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对你有情,而你,”顾小满放下手中的墨,“对她无意。”

“她父亲是我朝的大将军。”慕子白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疲累的眼睛。

“又是一个江山利益下的牺牲品。”顾小满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是谁?”明明是问句,却威严得让人胆怯。

顾小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未染,挤出一个笑脸:“你放心,我不喜欢慕子白,你不用把我当作情敌。”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未染冷冷地看着她,“离开他。”

顾小满撇撇嘴,你以为我不想走吗?于是,就有了她第二次的逃跑,很不幸,逃跑未遂。

慕子白支着头看着她狼吞虎咽,本来说过再跑就不给饭吃,可看见她委屈的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你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你?”顾小满拍拍圆鼓鼓的肚子问。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慕子白问她。

顾小满愣了愣,然后摇头:“不信。”

“你在,我会感觉很轻松,”慕子白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我就会觉得安心。”慕子白靠近她:“所以,留下来吧。”

顾小满看着他好像藏着星星一般亮晶晶的眼想,如果他不是他,那该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慕子白仍旧像往常一样,每天陪她一起吃饭,闲时陪她遛弯,白日里总跟她在一起,直到夜里才离开。

而每日顾小满躺在床上就望着头上的帷帐出神,想着,他那日,是在告白吗?再想想那日慕子白亮晶晶的眼睛,顾小满更加决定,一定要离开这儿!

这几日,慕子白忙着政事没时间去看顾小满,那厮便日日搞起了破坏,不是砸了古董,就是毁了古画,她的这般行径倒教他觉得顾小满因为自己昨日没有陪她吃饭而在闹脾气,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殊不知那厢却是有别的想法。

刚进望月阁就见一个丫鬟哭着跑了出去,慕子白走过去,问顾小满:“这是被你赶走的第几个了?”

“她今日给我梳头弄痛我了,我呵斥她几句,她竟然还敢说是不小心,所以我才打发她去服苦役的。”顾小满理直气壮地说。

“唔,那是该罚。”慕子白的回答出乎了顾小满的意料。

“你不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慕子白笑着摸摸她的头:“不要想方设法地离开我,你这样活泼任性,我很喜欢。”

“你……”顾小满很不理解他的思维。

“晚上有事情,不来陪你吃饭了。”慕子白拍拍她的头,然后离开。留下顾小满抚额长叹。

傍晚时分,直到顾小满睡下他也没再过来,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顾小满的心里,倒有些失落。

午夜梦回,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影闪过。顾小满迷糊地起身,刚想要点上灯看看,只觉身后一阵冷风,一只冰凉的匕首抵在颈间。顾小满顿时睡意全无。

“来者何人?!”顾小满皱眉,她能感觉到身后是个女人,因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手指纤细,一定是个女人。

可背后那人却并不答话,顾小满猛地把头向后一仰,那人急忙躲开,顾小满趁着机会一个翻身离开那人的桎梏,可脖子还是被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武功,不由一愣,随即挥着匕首向顾小满刺去。

打了近半个时辰,谁也没有讨到一丝便宜,最终那人划破顾小满的手掌,飞身从窗户逃到夜色之中。

第二日晌午,顾小满找到了慕子白:“谋害人命,算是什么罪?”

慕子白看见她脖子上细小的伤口,皱了皱眉:“当然是死罪。”

顾小满很满意他的回答,然后拉着他一路来到未染的房中。

顾小满指指自己的伤口,又指指未染:“昨日夜里有人想杀我,我虽没有看清容貌,可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未染冷笑一声:“姑娘说笑了,未染昨日风寒加重,所以待在房中并未出门。”

顾小满“哼”了一声:“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说着一把抓起未染的手,把袖子一撩,顾小满却大吃一惊。

昨日,她分明在那人手腕处留下抓痕,可为什么?顾小满不敢相信,她又抓起未染的另一只手细细查看:“怎么可能,我明明……”

未染一把甩开她的手:“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姑娘带了皇上来我这里吵闹,真是让未染受宠若惊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子白突然开口:“小满,别闹了。”

顾小满猛地回头,指着自己:“你以为我在胡闹?!”她指着自己颈间的伤口,“你以为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小满。”慕子白皱眉,语气满是无奈。

顾小满看着满脸无奈的慕子白,最终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慕子白没有追过来,顾小满落地靠在门上,心里似乎在期待着他能追过来,然后说一句,我信你,可是他没有。一直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再来,最终,还是她忍不住,想要去找他解释。

还没踏进书房,就听见慕子白的声音传出来:“拖出去,五马分尸。”那样冰冷严酷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

顾小满走进去,看见慕子白脚下跪了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问了一旁的侍卫才知道,这个少年是顾朝人,藏匿在此数日之久,今日想要刺杀慕子白,却被活捉。

顾朝?顾小满浑身一颤,她走近慕子白:“他还那么小,你……”

“小?想行刺朕的胆子倒不小!”慕子白冷冷地说。

“可是……”

“小满,他是顾朝人,”慕子白看向她,“不要忘了顾朝是如何背叛慕朝,弄得慕朝如此颓败!”

“过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原谅吗?”顾小满苍白了嘴唇,颤声问道。

“原谅?”慕子白再次望向那个行刺他的少年,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可怕,“我恨不得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顾小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那个少年凄厉的叫声,让她心惊,只是还没走到望月阁,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竟是未染。

“顾小满。”未染叫她的名字。

顾小满不理她,继续向前走去。

“你的功夫不错。”未染在身后说道。

顾小满停下了脚步:“昨晚果然是你!”

未染勾勾唇角:“不错,是我

。”

“那你为什么……”

未染不等她问完,就露出左手手腕,右手一用力,竞撕下一块皮来!

怪不得未染手上没有抓痕,那是因为她竟在手上贴了一块假人皮!

“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皇上,否则,我会亲手了结你的性命。”未染的唇边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

“哼,”顾小满转身就走,“若能杀我,你便尽管试试。”

“你还没有注意过你的右手手心吧?”未染突然说,“看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一个红点。”

顾小满拾手,果然有一个红色的血点在手心。

“我的匕首上啐了毒,半月散,”未染来到她面前,“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将军亲生,而是他从西域抱来的养女,而这种西域的奇毒,除了我,无人能解。”

慕子白为战事忧心,顾小满最近也总是心事忡忡,掀起衣袖,看着一根细细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线从掌心沿着手臂向上蔓延,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三次逃跑又失败了,正碰上下朝回来的他,被逮个正着,那时慕子白并未对她的逃跑行为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在她肩上,幽幽地叹气:“小满,我很累,乖乖的,好吗?”他像个孩子一样嗅着她颈间的香气,一时间,她竟有些心软。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阴。

夜完全黑下来,望月阁中,顾小满端正地坐在床上,看着蜡烛跳跃的火光。

“吱呀。”门开了,慕子白一身雾气地走进来,带进一丝冷风,顾小满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

今天的慕子自显得格外疲惫,顾小满知道为什么,河对面的顾朝近日一直在准备出兵攻打慕朝,慕朝的将士已经被他们暗杀了数十名,如今,他想休息也不行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想要逃走呢?”慕子白坐在灯下,捏着眉心,“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

“你能杀了未染吗?”顾小满轻轻开口。

慕子白停下了捏眉心的动作。

“你能放下你的皇位,跟我走吗?”顾小满又问。

慕子白放下手,看向她。

“你不能,”顾小满替他回答,“你不能杀了未染,因为他父亲能帮你坐稳你的皇位;你不能放下一切跟我走,因为你爱江山超过了我。”

“小满……”慕子白皱眉。

“我要的是心无旁骛的爱情,”顾小满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可你却不能给我,你在乎和考虑的太多,而我呢?我的位置在哪儿呢?”

“那我呢?”慕子白走过来,低头,对上她的眼,“你明知道我从出生就注定了肩上有承担的责任,那你呢?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无条件地包容你的任性,尽我的一切对你好,你有没有真的心疼过载?或者,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顾小满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说:“对,我从来都没有……”

“够了,”慕子白打断她,“有些事情,我未听过,就可以当作不是真的,所以,不要说。”说完慕子白冷冷地看着她,半晌,终是转身离开。

冷风从门外吹来,顾小满冷得打了一个哆嗉,她抱住自己,一滴泪流了下来。

冬日的夜格外地黑,天上没有星星,只一弯弯月隐在云后,洒下朦胧的光。

“中了半月散,手心的血点会汇集成一条红线向你的心口爬去,一旦爬上心口便意味着毒已渗入心脏,再无办法可救。”

“你还有半月时间,离开他,我会给你解药,否则……”

顾小满并未害怕,反而很镇静地淡然离去,见过了慕子白的狠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顾朝连日来不断向慕朝发出挑衅,奏折一封封从朝堂递来,慕子白陪着顾小满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每到晚饭时分才会出现,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陪她用完膳再紧着去书房同大臣商议国事。

“皇上,顾姑娘她……”小太监站在慕子白身旁,小心翼翼地说。

笔尖重重一点,宣纸上顿时染了大片墨水,慕子白放下手中的毛笔,疲惫地阖上了眼,她又走了,这一次,他决定放手。

未染看着手中的解药,想着刚才顾小满的话。

“我不要你的解药,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真正的解药,”不可否认,顾小满真的很聪明,“不管慕子白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都不会让我活着,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你实在不需要白费力气除掉我。”

未染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冷笑一声:“她是,她竟然是……”

十五年前,顾云是慕朝的将军,皇帝慕安的手下。

都说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就像顾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将军,还想拥有更加尊贵的身份,于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顾云起兵谋反,来到思河以北,成立顾朝,自立为王。从此思河南北对峙十多年,谁也不肯低头,承认对方的王位。

十年后,慕安去世,十四岁的慕子白即位,慕朝在年轻睿智的慕子白的领导下日益昌盛,而渐渐老去的顾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这一年,慕子白终于决定发兵,讨伐叛臣,收回土地,顾朝上下都在紧张忙碌地准备应战,顾朝公主坐在窗下,屈起的胳膊上,一条红线自手掌一直延伸进衣袖,看不到终点,轻叹口气,她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

顾云看着眼前请命带兵出战的女儿,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亲手为她披上厚重的战袍,用一枚银色面具将她倾国的面庞遮盖其下。

“满儿,”顾云一瞬间像是老了数十岁,“爹保证,无论结局如何,这是最后一次。”

由公主带兵,将士们便有了信心,顾朝公主虽然只有十八岁,武功却无人能敌,出生将门的她从十二岁时便开始带兵出战,收复了周边的小国,这一次,他们对她,自然选择相信。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阴天。

慕朝与顾朝两军隔思河遥遥对峙,顾朝公主坐在马上,看着对面一身黑色战袍的慕子白冷俊的面容有些出神,他瘦了。

“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重新拜于我朝;要么,就别怪朕不念你当年护国之功!”慕子白冷冷地道。

顾朝公主驭马向前几步:“本将军活了这么久,从不知道何为投降,”说着,手中长矛遁地,扬声道,“在下顾满,前来领教慕家剑法!”

看着对面带了银色面具的顾满,慕子白皱眉,是太累了吗?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谁都像顾小满呢?没有细想,慕子白一挥手,两方将士瞬时越过思河,厮杀在一起。

顾满纵马直逼慕子白,后者也不示弱,扬手用剑挡住顾满刺来的长矛,两人立即打作一团。

几十个回合下

来,谁也没讨到一点便宜,只有顾满束发用的丝带突然松了开来,一头青丝散落在身后,慕子白不禁讶异,她竟是一个女子!顾满也有些惊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慕子白愣愣地看着面具后的那一双眼睛,想到了什么,一个分神,面具的主人已挥了长矛朝他刺来,慕子白下意识地一侧身子,左手捉住伸来的长矛,右手长剑已然刺出,正正刺进她的心口。

“我,我叫顾小满。”脑海中闪过那张沾满尘土的小花脸。

顾小满,顾满。

天阴得厉害,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有微冷的风吹来,夹几粒细小的雪花。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慕子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却不想顾满左手握住剑身,她的身子却猛地向前。

鲜血顺着长剑滴落下来,慕子白怔怔地看着顾满失了力气滑落下马,面具最终落下,露出她带着虚弱笑容的脸来。

“小满!!”浴血的战场上,慕子白撕心裂肺地痛喊,“顾小满!”她是顾小满,她是顾满,她竟是顾朝公主顾满!怪不得她的手上都是习武留下的茧,怪不得她会问他能不能原谅顾朝,怪不得她一直想逃走。

终于下了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白色的雪花纷纷而下,四周一下安静了。

慕子白失神地翻下马,将她抱进怀中,颤抖了声音叫她:“小满……”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他杀了她!他竟亲手将长剑刺进她的心口!

“我一直在想,我们再见时你会是怎样的表情。”顾满闭了闭眼,有些疲惫,“我不能背叛我的父亲,也必须,效忠我的国家。还好,受伤的不是你。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背叛你们的顾朝,也,不会原谅我。慕子白,对不起。”

“小满,你不会有事的,”慕子白抱着她想要起来,“我不会让你有事!”却被顾满拽住:“听我说完,好吗?”

“慕子白,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最终,选择了江山,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顾满闭着眼,轻声说,“我只愿来世,你我都不要生在帝王家,只做一对普通人,只做一对,普通的,夫妻。”顾满离开时,嘴边仍挂着笑。

看着她最终没了呼吸,慕子白没有哭,他就那么抱着她,用右手一遍遍描绘她的模样,她的眉,她的眼。

她的脸终于在视线里模糊,慕子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那一仗打了整整三日,慕朝终归是赢了,他赢得了江山,却失去了她。

大雪纷纷扬扬,掩盖了那一具具枯骨,掩盖了满地淋漓的鲜血。

慕子白抱着顾满静静地坐着,任白雪落了满头,仿佛世间只剩下二人,一瞬永恒。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雪,慕子白领兵凯旋归朝,本该庆祝一番的慕朝王都,此刻却安静压抑得有些吓人。所有人都分立两侧,大气都不敢出。

一身黑色盔甲上沾满了早已干涸的血迹,凌乱的青丝后是一张苍白的带了泪痕的脸,慕子白手里紧紧地抱着一只琉璃瓶,一步步慢慢走来。

走过群官百臣,走过白玉台阶,走上慕朝那最高的位置。慕子白站在台阶之上,瘦削的背影满是悲伤。他抬起头看着灰扑扑的天上又开始飘着零星的雪花。

“兹有顾氏,品行兼得,性秉温庄,度娴礼,柔嘉表范,特,立为皇后,母仪天下。”

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子白低头看向怀中的骨灰,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这一生下一世,你都是我的,妻子。”

默默爱你,直到永远


他是个哑巴,虽然能听懂别人的话,却说不出自己的感受。

她是他的邻居,一个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女孩。

她一直喊他哥哥。他真象个哥哥,带她上学,伴她玩耍,含笑听她唧唧喳喳讲话。他只用手势和她交谈,可能她能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从哥哥注视她的目光里,她知道他有多么喜欢自己。

他们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后来,她终于考上了大学,非常开心。

他便开始拼命挣钱,然后源源不断地寄给她。她从来没有拒绝。

终于,她毕业了,参加了工作。然后,她坚定地对他说:哥哥,我要嫁给你!

他像只受惊的兔子逃掉了,再也不肯见她,无论她怎样哀求。

她这样说:你以为我同情你吗?想报答你吗?不是,我12岁我就爱上你了。可是,她得不到他的回答。

有一天,她突然住进了医院。他吓坏了,跑去看他。医生说,她喉咙里长了一个瘤,虽然切除了,却破坏了声带,可能再也讲不了话了。病床上,她泪眼婆娑的注视着他。

于是,他们结婚了。很多年,没有人听他们讲过一句话。他们用手,用笔,用眼神交谈,分享喜悦和悲伤。他们成了相恋男女羡慕的对象。人们说,那一对多么幸福的哑夫妻啊。

爱情阻挡不了死神的降临,他撇下她一个人先走了。人们怕她经受不住失去爱侣的打击来安慰她。

她收回注视他遗像的呆痴目光,突然开口说:他还是走了。谎言已揭穿了

人们惊讶之余,都感叹不已,这是一份多么执着的、深厚的、像童话一样的爱呀!从此,她不再讲话,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相恋中的男女仍会拿他们当作谈论的话题,他们常说,你听过那对哑夫妻的故事吗?默默爱你,直到永远......

爱的尽头


“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摇晃着盏中的清酒,辗转婉回的曲调,伴随着丝竹之声,萦绕在耳际,一瞬间竟有些怔然,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灯火阑珊下蓦然回首的女子……

"小姐,你的帕子。”

她驻足回首,那双星光水眸带着淡淡的疑惑,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帕子上,浅浅一笑……

“回眸一笑胜星华……”他情不自禁地轻吟出口。

直到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才惊觉自己竟然看呆了,忙移开了视线,将帕子再一次递过去:“小姐,你的帕子。”

她却并未接过,瞧了瞧他,俏脸上爬上一丝红晕,光华流转的眸中却满是欢喜羞怯,轻声留下一句:“公子留着罢。”那抹身影便隐入纷繁的人群中,似青烟一般不见了踪影……

在最美的年华,遇上心动的人,这该是多美的一件事。

也许是上天眷顾,他们很快再次相遇,并坠入了爱河。

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对方,似乎怎么腻都腻不够。

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当朝皇子,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之女。

但沉溺于情爱的人都是傻的,那个时候的她很天真,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便可以不顾一切。

为了他,她可以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不去恪守伦理的界限,而甘愿在他身下承欢。

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我爱你……”

那夜,他在她耳边倾诉自己的爱意。

她亦信了。

只是一次游船过后,似乎一切都开始变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他依旧与她温柔缠绵,但她看得真切,他眉锁深处,有化不开的愁……

”殿下……”犹豫半晌,她柔柔开口,流盼生光的眸子满是担忧,“殿下近日愁眉深锁,不知妾能否为殿下分忧?”

他转头,看着臂弯中的娇躯,欲言又止,对上那双清澈的明眸,眉峰皱的更紧了。

“雅儿,若是我说……”他顿了顿,移开目光,“若是我说,将你献于皇兄,你……你待如何?”

话音未落,他便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抖得不像话,那双动人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他的心口上。

过了很久,久到红烛燃尽。

“妾……愿意。”

“雅儿……”他抱紧她,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艰涩道,“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她咬住红唇,止住出口的泣声,却止不住落下的泪水……

翌日,她便住进了精致的楼阁,她的美,很快让太子为她着迷,神魂颠倒,几乎对她有求必应。

每日笑脸迎人,面上笑颜如花,心却早已形同枯槁,只因,她再也不曾看见过他……

那晚,她亲手斟了两杯酒,一杯,给那位太子殿下,一杯,给她自己。

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浅笑吟吟地看着她,一如花灯节那日初见时,再一次让她乱了心……

“殿下……”一滴清泪落进了鬓角,那双百转千回的明眸却是再也没有睁开。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君临天下的四海为家啊……

假如爱情只是一场恩赐,假如快乐的尽头是悲凉的牺牲,那她,还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他不停地这样问自己,每一次,他似乎都能看见那个娇美的女子看着他,笑弯的水眸中一如从前,盛满爱意:“妾愿意。”

——“岂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抚着手下的龙椅,仰头将杯中的浊酒一饮而尽,眼角却湿润了……

爱无尽头


张和是长我七八岁的一个忘年的朋友。从部队转业十多年了,仍保持着军人的习惯。早晨出操,晚上学习,工余时间打打球,一幅很充实的样子。这种精神状态,我原以为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贤子孝,人生得意。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结过婚,一直独身一人。我们相熟后,他陆陆续续地告诉了我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当所有的片段整理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种虽然平平常常却使人感概万千的故事。

在家中,张和是独生子。由于酷爱军旅生活,十八岁那年,他执拗地到南疆去戍守边防。那个哨所在崇山峻岭之间,溪水淙淙,树林郁郁苍苍。天空明净湛蓝,飘浮着朵朵白云,仿佛伸手可掬。

张和第一次探索亲时候,乡邻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叫李惠,人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端庄清秀的脸庞,平和含情的双眸,一身打扮爽快、干净,是使人过目不忘的那种女人。张和给李惠讲述了戍边的生活,李惠听完说,你们的生活好象神仙们过的日子,你是不是很喜爱那个地方呢?张和点点头,告诉李惠,他们家不富裕,母亲身体不结实,可能过不上神仙那样的生活。可李惠说,好日子并不一定是富裕。她最向往的是有梁祝、白素贞许仙那样的爱情,她希望有机会去哨所长长见识,去见一见高山和溪水。

从此张和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他帮助老乡收割稻谷,帮助战友放哨值班,事事都努力做好。他告诉我有一次,他和老乡一起到小河里打鱼,老乡唱着渔歌,两手抓住鱼网,向空中高高一抖,迎着和煦的阳光,网飘向天空,又慢慢地沉向水中。一袋烟的工夫,收上的网里满满一桶活蹦乱跳的鱼儿。老乡那种满足的笑容,深深打动了张和。那时他想,什么时候能和李惠过上这样男耕女织的日子啊。

第二次探家,张和处在深深的悲伤与感激之中。母亲病逝了,父亲告诉张和,母亲得病的这些日子多亏了李惠姑娘,没有过门,就一把屎、一把尿地伺侯着,像亲女儿一样,难为了李惠呀。这姑娘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呀,父亲叮咛张和,以后千万要好好对待李惠。一个月朗风轻的晚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诉说着苦苦的思念。张和对李惠说,我退伍吧!为了父亲和你。李惠说,不要这样,部队没有让你转业,为了媳妇让人笑话,在部队好好干吧。父亲这儿就不要多想了,有我呢,啊!那些话语,那种语气,像在安慰,又像在命令,不能不听,一生也忘不掉。张和说,李惠,遇上你,是天赐的姻缘,我一辈子喜欢你,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但是半年后,张和突然听说李惠嫁人了。那是在张和转业前的事。父亲告诉张和,夏收后,李惠拉着一车小麦,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车翻到沟里,李惠摔折了腿。父亲说着,老泪纵横。父亲拿出一封信,信的大概意思是:张和,我的哥哥,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想伴你走过一生,和你实实在在的过上好日子。可是,我现在拄上拐杖,而伯父已经年老,需要人照顾,我思前想后,还是不要拖累你。张和,我的心上人,忘记我吧,望你再找到一位知心的伴侣。

父亲告诉张和,李惠嫁了一个有残疾的男人,日子过得很苦。张和那时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一瞬间脑子仿佛停止了转动,失去了知觉。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是一门心思、满心欢喜回来让李惠做他的新娘的啊。

日月轮回,岁月更替,张和一个人走过了十几年。他知道李惠一家的生活,尽可能帮助他们,为孩子交学费,为一家人夏种秋收。不管别人评说,他一个人总是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一切。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提不起兴趣,也找不到感觉,总是淡淡地一口回绝。我曾问他,一个人心里不苦吗?他平静地说,实实在在地爱过,不寂寞,也不苦。那一段美好的情感,别人也许一辈子也得不到,很知足了。我想,深深地爱过一次,让他付出了生命中所有的情感。爱让张和的生命而富有,这种爱,延绵不绝,直到永远

相逢陌路,终是尽头


可惜我们终于来到 一个句号,窗外不愿飞的蜂鸟 ,也在哀悼,城市再也不会听到 ,我们争吵,你会不会少了一点烦恼 ,多少年里 ,多少遍你,多少错却没多少歉意,但过去了就不在介意,把珍贵的放心里,把伤的痛的全都忘记,我青春的全部回忆,那爱的恨的全都是你,希望你也会偶尔想起,就让我真心实意,把歌唱完, 重新开始这是邓紫棋的《句号》,祭奠了九年时光的青春,还有和林嘉佑彻底终结的爱情。那一句可惜我们终于来到 一个句号唱出了多少人的爱情结局,我和他,当年那个满心满眼喜欢的少年,亦不外如是。那个句号,也是我们故事的落幕。

我和他分开了那么久,久到以为不会再相见,却在一个暖阳如春的冬日,措不及防,再次碰面。

多么可笑,当初费尽心思,也要遇见。制造那些以为的缘分使然的小偶遇:少年打完球回宿舍的路上,教学楼转角的楼梯口,周末和朋友出去的聚会。好些时候,他都会说那么一句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那个时候我总是开玩笑的说:可能我们有缘呀!

他从来不知道,那是我思来想去想到的看起来巧合的偶遇;也从来不知道,每一次的遇见能让我开心兴奋多久;更不知道,从来在人前从容淡然的我在遇见他后,心脏会如小鹿般乱撞,藏掩在发中的耳朵红的如滴血。

这些少女羞涩的心思我从来没对他说过,那少年木然的竟也从未察觉。

两两相望,漠然以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唯一能够感受得到的是还在胸腔中跳动着的心脏。我曾无数次想过,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甚至想到过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城市这么大,这么空,遇见曾经心心念念之人实在是太难了。那些天真以为的天选,那么多的悄然而遇,不过是一个人的紧紧追寻,奋力制造的缘,不过是那被偏爱之人傻傻的不曾发觉。

少年一如记忆里的那般好看,也同样那般冷然,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初见时,他一身灰蓝色的运动服,手环抱着篮球从学校体育馆里走出,和身边兄弟朋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眉眼尽是笑颜。

那天傍晚的霞光好似格外温柔,分外美丽,他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晃了我的眼,扰了我的心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人这一辈子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我那时想着:我好像遇到了那个惊艳了时光的人了,在十八岁的时候,在我最美好的年华的时候。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那少年只可远观,他平时不爱笑,也不爱玩闹,眉间是敛不住孤傲冷漠。可是就是这般模样,这般不容靠近,让我日渐一日沉迷。那个年纪的自己呀,不懂得得不到的热情就该适可而止的道理,一心靠近,试图融化那冰,却不曾想到冰与火的碰撞,不一定是冰的消融,还有可能是火的熄逝。

后来的后来,我和我的少年在一起了。仍记得,那一刻的脑海空白,反应过后的开心与满足,那种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感。也记得,分手时的哭红了的眼。

四次,我们分分合合。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所谓失而复得,不过是重蹈覆辙。不合适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会走到路的分岔口,择向而行。

最后一次分手前的最后一次吵架,我们整整冷战了21天。终究又是我低了头,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关了灯的寝室,余我一人,回想着白日里室友的那句喜欢你的人怎么舍得那么久不理你。拿着冰冷的手机打出那些可怜卑微的文字,满满的篇幅,装载的是满满的心伤,还有委屈到溢满心房要忍不住落下的泪。

坐在床头,忆起一次暑假,我俩又吵架了,我不找他,少年也竟真的没来找我,三天时间无一条消息。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不能低头,一定要等他主动来哄我。可笑的是,自己又一次低下头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听着少年与往常无二的嗓音。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怜,无论怎么等,怎么难受,每一次的吵架,每一次的冷战,他总是那般冷漠自定,等我忍不住,低下头,然后再顺势接受,顺势和好。

终是压不住那股涩意呀,抑不住那股似是要冲出来的委屈,哽咽着问:到底凭什么啊?凭什么是我一次一次地低头?凭什么总是我一个人一次一次心头辗转,无声卑微?

过往甜的苦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最终定格在自己曾无数次妥协时的委屈与无力的模样上。心多难过,泪就多汹涌。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被编辑发送,却迟迟等不到那个人的回复。

我想:傻姑娘,你别再犯蠢了。夜里难受到辗转反侧的是你,苦苦挣扎犹豫不决的是你,最后妥协低头的还是你,你现在还在心存希冀什么呢?

长这么大,第一次的情犊初开,第一次的费尽心机,第一次低头求和,第一次的卑微难堪,都是源于那个少年。他给的蜜糖可以甜到心底,给的伤也可以让人痛彻心扉,欢喜为他,伤痛也为他。这种喜怒哀乐尽系一人的感觉太可怜了,太卑微了。

那么一刻,我想要放过自己,从这段懵懂而刻骨的感情里解脱。忽然觉得解脱这个词用的多么讽刺,曾经心心念念,讨巧追逐的这份感情在心里不知何时变质,成了枷锁与束缚,困住了那个当初骄傲明媚的女孩子。

已经临近深夜两点,感觉到自己沁凉微僵的双手,终于决定,放弃了,那个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包括对他的全部感情,与他的种种过往都不想要了。

结束吧!这一次,我们分手,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我睡了,心头好难受,但是又似是如释重负。

第二天起来,看到那条一眼看不见底的消息,突然笑开了。

他说,他错了,不该那般冷待,不该生气时假装漠然自定,不该每次等着我低头。

他说,当初予给我结束异地的承诺马上就要实现了,很快就可以过来陪我了。

他说,原谅他,不分手好不好?别放弃他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彻底失望了,对这段百般委屈求来的感情,也对他这个人。不再渴求他的糖,也就不会受他给予的伤。谋爱先谋生,爱人先爱己;爱人九分,最后一分留有余地。别让自己伤了心,还丢了尊严。这个道理,我终是懂了。

时间真是个极好的东西,原谅了不可原谅的,过去了曾经过不去的。三年时光转瞬而过,再次相遇,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已经能够面对他时,内心平淡如水,无悲无喜。

后来我才明白,决绝的分手离开并不算真正的放下,唯有心里的波澜如常才是真的意义上的放下。当再次狭路相逢,面色如初,宛如陌路人,才算是真正做到了无悔相遇,尊重失去,然后好好生活。

他曾是我年少时的欢喜,而相逢陌路,是我们青春故事落幕的最终结局。

有些事,注定成为故事,没有后续;有些人,注定成为故人,中途离开。不再执着于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寄希于无法预料的未来,只着眼于现在的生活,好好待自己,好好爱自己。或许这结束到放下的过程很难熬,很难过,虽难是难,但总会过。余下的交给时间,它会告诉我们答案。

暗恋尽头在哪里


有个男孩,二十二岁。因为买新房子的缘故,搬到新家后认识了新邻居,男孩从事的是网店生意,所以整天也是在家。

这个男孩很内向,和人沟通的时候常常会脸红,特别是女孩子。恰巧这个男孩的邻居是一个住着一个大姐姐,不过因为害羞的原因,男孩不知道她多少岁,不过因为男孩的妈妈有时候和邻居聊天得知这个女孩应该是在二十四五岁之间。

很奇怪的,男孩因为近视眼甚至都没看清楚这个邻家姐姐的模样,就有点喜欢上了她。

甚至于准确的猜测除了其下班时间,从此每次这个女孩下班的时候,男孩总是会很准确的猜测到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躲在楼上看着女孩的身影,虽然男孩因为近视眼而眼前是一片模糊,但是似乎在男孩却是乐此不疲。

这样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每个星期女孩下班的时间,成为了男孩美格星期中一直期待的事情,直到过年的时候。

女孩的哥哥回家了,看着她们团聚欢快的样子,男孩也很开心,几次想去搭讪,却是还怕被讨厌,被拒绝而最终退缩了。

过年休假,女孩在家里待着的日子多了起来,男孩很高兴,因为可以每天起来就期待女孩的出现,从初一到初五男孩每次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马上就侧耳倾听着,等女孩开出很远后,男孩才敢探头望着空落落的转角处。

直到初五那天,因为女孩摩托车的原因,男孩的爸爸去帮忙,等女孩来还东西的时候,男孩正在吃饭,听到声音后男孩颤抖了一下,然后转过去看到自己喜欢想念很久的女孩就站在自己家门口。

男孩因为近视,而看不清楚女孩表情,再加上女孩开摩托车戴上口罩,男孩也没有如愿看到女孩的容貌,不过却看到了她的轮廓,男孩很害羞,表情也是很僵硬,可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自卑,和伤心。

男孩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女孩则有一米六八甚至一米七左右,而且看轮廓,女孩似乎长得很好看,很漂亮,再想想自己的容貌,男孩此时的心已经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没办法达成自己的愿望了。

男孩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你呢?

当爱到了尽头


村上春树说:仪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仪式让很多日常简单的事情,变得那么不同。仪式感,让彼此对感情有了安全感。恋爱中,有着许多看似平凡却隆重的仪式。

喝牛奶时,你轻拭我嘴角的白泡;出门时,你给我一个深深的拥吻;逛街时,你为我系好松开的鞋带;节日时,你送我喜欢却未买的礼物;生病时,你陪在我身边告诉我你一直在。这些仪式感,让我开始觉得所有变得不同。渐渐使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都可以开出花来。

可是,最近你好像变了。仪式却开始在忙碌中变得弥足珍贵。所有事情又变回稀疏平常。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觉得我快牵不住你的手。我开始动摇了恋爱的信仰。你还是爱我的吧?

爱情里面总有太多的意外。又何必让我碰见你和我最好的闺蜜谈笑风生。这一切,太讽刺。我今晚要加班,晚点回。你知道的,恋爱容不下谎言。

起身帮忙拿纸巾的你,手舞足蹈笑不停的你,帮闺蜜提着包包的你,体贴送闺蜜上车的你,都让我恍惚回到过去。那时候,你眼中满满的只有我。你那些爱的仪式并没有消失,原来只是转移了。

我记得,闺蜜以前总说你好。终于,你好到要我失去你了。我加班回来晚了,抱歉让你一个人了。没事,我累了,先睡了。翻过身,背对着你。幸好,我屏住了哭泣的声音。

我想。恋爱结束时候一定是轰烈的。即使一个人爱到不能自已。也只能强迫自己做好离别的决心。我知道。这一切真的很难。

情人节,恋爱第三年的纪念日。今晚我去商场见个朋友,可能不回来了。

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从我手上剥夺时候。原来是那么难过。

好了。让我亲自去见证。我的恋爱去到尽头后。是怎样残酷的仪式。

闺蜜一人在商场门口,微笑看着我。我诧异地望着她。你在哪?闺蜜牵起我的手,向商场中央走去。

灯光怎么都打向我;人群怎么不停围向我;玫瑰花瓣的红地毯在脚下;粉红巨幕舞台就在不远前方;甜蜜温馨的恋爱音乐响彻了商场;你怎么就在路的那头,举着玫瑰与戒指。跪在我前面,深情地望着我。嫁给我吧!

你居然真的骗了我。可是。此时早已泣不成声的我。心甘情愿。

如果当恋爱到了尽头后。是时候给予彼此一场仪式了。是结束,也是开始。

我点了点头。哭着,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