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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间雪白发

发表时间:2021-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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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直到人间雪白发,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曾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却是放不下江山,终究留不住美人,本想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想最终却是君麦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你步步后退试图逃离我给的爱情,可这四海八荒,我爱的终究只你一个人。

——题记

诺大的长安殿上一派灯火通明,一身绛紫长袍的慕子白正细细地品尝着满桌的美食,一旁还坐了一个正望着满桌饭菜流口水的女子,顾小满。

“咕噜噜……”

慕子白扫一眼顾小满:“饿了?”

“饿了!”顾小满两眼放光地望着他。

“可是我说过,你若再敢跑,就罚你永远不能吃饭。”眼里的光又黯了下去。

“知道错了吗?”慕子白放下筷子。

“知道了。”

“还跑吗?”

“嗯……”顾小满犹豫了。

“来人,把饭撤……”

“不跑了!不跑了!”顾小满一脸真诚。

慕子白满意地笑了。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顾小满,慕子白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在郊外的一个小客栈里,一个黑影从二楼的窗外闪进来,四周摸索一阵后,黑影的目标对准了睡在床上的男子。

一双魔爪慢慢伸去,却在摸到那男子衣襟时被一把抓住,黑影一看不好,立马抽手想逃,可抽了半天愣是没把手抽出来,那男子反而坐起来,看着她努力地往外抽自己的手。黑影似乎感觉到那人在笑她,于是站直了身子,拍拍他的肩膀:“这位兄台,麻烦把我的手还给我,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那人没理她,指尖一弹,身后的蜡烛便亮了,黑影赞道:“兄台好厉害!”她借着灯光,这才看清那男子的模样,白皙的脸,薄薄的唇,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原来是个女的。”

嗯,声音也好听,黑衣女子在心里感叹,不知怎么,被一个帅哥拉着手还直直地盯着看,她竟有些害羞,不禁低了头,全然忘了她刚刚是偷东西未遂被抓个正着。

“你叫什么?”好看的男人问。

“我,我叫顾小满。”她下意识地答。

那人抓着顾小满的手在她的掌心轻摸,发现她的掌心竞有厚厚的茧,他微微有些惊讶:“你会武功。”

他一摸顾小满的手心,使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下抽回手,顾小满向后跳出三步距离来。

“哼,”顾小满不屑地撇嘴,“混江湖当然要会武功。”然后又对他抱了抱拳,“兄台,后会无期!”说罢,就向窗户逃去。脚刚挨到窗户,后衣领就被抓住,顾小满小心地回头,就见刚刚还坐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用两根手指勾着她的衣领。

“好巧,我也会武功。”那男人俯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叫顾小满,十八岁,未婚配,喜欢吃喝玩乐,偶尔欣赏欣赏美色,”顾小满坐在灯下,委屈地说,“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我随身带的银子花完了,我不喜欢打杂,表演胸口碎大石也没人看,卖身,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总之,最终,我发现贼这一行比较适合我,所以……”qg13.COM

那人右手托腮认真地看着她,唇边始终带着笑:“那你偷过多少人的东西了?”

顾小满看看他,竖起一根手指:“你是第一个。”

“既然你无家可归,又没有什么赚钱的能力,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每日三餐管饱,可好?”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问。

“我要是说不呢?”顾小满眨巴眨巴眼睛回问。

“唔,”那人凝眉沉思,“不知道如今偷盗会在牢里关几年?”

“成交!”顾小满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后来,顾小满知道了这个人叫做慕子白,而他让自己跟着他的原因是纯粹觉得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十分有趣,这个理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让顾小满很不开心,可是一想到要被抓送进大牢,顾小满就释怀了,至少跟着慕子白,有,肉,吃!

顾小满第一次有了逃跑的这个念头,是在知道慕子白的身份后。

一直跟着慕子白走走停停了半个月,顾小满对他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丝毫不关心,每天只关注吃吃喝喝,直到慕子白带着她一路来到皇宫的大门口,顾小满这才发现大事不好。

“你你你你你……你是皇帝?!”顾小满看着跪了一地的太监侍卫们,指着慕子白吃惊地问。

慕子白看着她,微笑着没有说话。

顾小满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恢复了平静:“现在把我送进牢里还来得及吗?”

慕子白揉揉她的头发:“晚了。”然后牵着她的手,在一众惊讶的表情中,走进了皇宫。

“这是我住的地方,”慕子白拉着她,指指长安殿,又指指紧挨着的望月阁,“你就住那儿,皇宫里的任何人你都能差遣,不过,”慕子白指指角落里的一处宫闱,“那里住的人,你不要去欺负她。”跟她嘱咐完一切,慕子白便去了正殿会见大臣。

于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皇上带了一个女人回宫,还赐了望月阁给她,足见喜爱之情。

而慕子白没想到的是,当日夜里,顾小满竟然逃跑了!

“为什么要走?”慕子白问眼前满身是土的顾小满,一听说她走了,慕子白便吩咐手下去追,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天生路痴的顾小满转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溜出宫去,而他发现她时,她正在钻御花园角落里的狗洞。

“我没想到你是皇帝。”顾小满生气地瞪着他。

“怎么?我对你有杀父之仇?”

顾小满白他一眼:“一入宫门深似海,我宁可饿死在外面,也不想被你的三妻四妾们扒皮生吃掉。”

慕子白看着她撅着嘴的可爱模样,不禁笑起来,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顾小满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目光,一时没了言语。

“我只有一个妃子,她也不会欺负你。”

虽然顾小满做出了再逃跑就不给饭吃的保证,可慕子白还是吩咐了几个人跟着她,一步也不准离开。

这一日,慕子白拽了顾小满在书房,一个批折子,一个磨墨。

未染进来时,就看见慕子白身旁站了个手上身上都溅了墨点的女子,她不禁皱了皱眉,可还是走上前,欠欠身子:“皇上。”

正批折子的慕子白头也没抬:“听他们说你这几日着了风寒,可好些了?”

“是。”

“这几日天凉,尽量少出来走动,让他们送你回去吧,我得了空再去看你。”

未染张了张嘴,最终什

么也没说,又行了礼,转身离去。

顾小满抬头看她时,正碰上她回头,两人目光交汇,顾小满心头一惊,这女子虽然美,却冷得让人心惊。

“你不喜欢她。”未染走后,顾小满说道,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慕子白抬头看向她。

“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对你有情,而你,”顾小满放下手中的墨,“对她无意。”

“她父亲是我朝的大将军。”慕子白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疲累的眼睛。

“又是一个江山利益下的牺牲品。”顾小满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是谁?”明明是问句,却威严得让人胆怯。

顾小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未染,挤出一个笑脸:“你放心,我不喜欢慕子白,你不用把我当作情敌。”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未染冷冷地看着她,“离开他。”

顾小满撇撇嘴,你以为我不想走吗?于是,就有了她第二次的逃跑,很不幸,逃跑未遂。

慕子白支着头看着她狼吞虎咽,本来说过再跑就不给饭吃,可看见她委屈的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你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你?”顾小满拍拍圆鼓鼓的肚子问。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慕子白问她。

顾小满愣了愣,然后摇头:“不信。”

“你在,我会感觉很轻松,”慕子白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我就会觉得安心。”慕子白靠近她:“所以,留下来吧。”

顾小满看着他好像藏着星星一般亮晶晶的眼想,如果他不是他,那该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慕子白仍旧像往常一样,每天陪她一起吃饭,闲时陪她遛弯,白日里总跟她在一起,直到夜里才离开。

而每日顾小满躺在床上就望着头上的帷帐出神,想着,他那日,是在告白吗?再想想那日慕子白亮晶晶的眼睛,顾小满更加决定,一定要离开这儿!

这几日,慕子白忙着政事没时间去看顾小满,那厮便日日搞起了破坏,不是砸了古董,就是毁了古画,她的这般行径倒教他觉得顾小满因为自己昨日没有陪她吃饭而在闹脾气,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殊不知那厢却是有别的想法。

刚进望月阁就见一个丫鬟哭着跑了出去,慕子白走过去,问顾小满:“这是被你赶走的第几个了?”

“她今日给我梳头弄痛我了,我呵斥她几句,她竟然还敢说是不小心,所以我才打发她去服苦役的。”顾小满理直气壮地说。

“唔,那是该罚。”慕子白的回答出乎了顾小满的意料。

“你不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慕子白笑着摸摸她的头:“不要想方设法地离开我,你这样活泼任性,我很喜欢。”

“你……”顾小满很不理解他的思维。

“晚上有事情,不来陪你吃饭了。”慕子白拍拍她的头,然后离开。留下顾小满抚额长叹。

傍晚时分,直到顾小满睡下他也没再过来,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顾小满的心里,倒有些失落。

午夜梦回,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影闪过。顾小满迷糊地起身,刚想要点上灯看看,只觉身后一阵冷风,一只冰凉的匕首抵在颈间。顾小满顿时睡意全无。

“来者何人?!”顾小满皱眉,她能感觉到身后是个女人,因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手指纤细,一定是个女人。

可背后那人却并不答话,顾小满猛地把头向后一仰,那人急忙躲开,顾小满趁着机会一个翻身离开那人的桎梏,可脖子还是被划出一道细细的伤痕,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武功,不由一愣,随即挥着匕首向顾小满刺去。

打了近半个时辰,谁也没有讨到一丝便宜,最终那人划破顾小满的手掌,飞身从窗户逃到夜色之中。

第二日晌午,顾小满找到了慕子白:“谋害人命,算是什么罪?”

慕子白看见她脖子上细小的伤口,皱了皱眉:“当然是死罪。”

顾小满很满意他的回答,然后拉着他一路来到未染的房中。

顾小满指指自己的伤口,又指指未染:“昨日夜里有人想杀我,我虽没有看清容貌,可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未染冷笑一声:“姑娘说笑了,未染昨日风寒加重,所以待在房中并未出门。”

顾小满“哼”了一声:“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说着一把抓起未染的手,把袖子一撩,顾小满却大吃一惊。

昨日,她分明在那人手腕处留下抓痕,可为什么?顾小满不敢相信,她又抓起未染的另一只手细细查看:“怎么可能,我明明……”

未染一把甩开她的手:“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姑娘带了皇上来我这里吵闹,真是让未染受宠若惊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子白突然开口:“小满,别闹了。”

顾小满猛地回头,指着自己:“你以为我在胡闹?!”她指着自己颈间的伤口,“你以为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小满。”慕子白皱眉,语气满是无奈。

顾小满看着满脸无奈的慕子白,最终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慕子白没有追过来,顾小满落地靠在门上,心里似乎在期待着他能追过来,然后说一句,我信你,可是他没有。一直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再来,最终,还是她忍不住,想要去找他解释。

还没踏进书房,就听见慕子白的声音传出来:“拖出去,五马分尸。”那样冰冷严酷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

顾小满走进去,看见慕子白脚下跪了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问了一旁的侍卫才知道,这个少年是顾朝人,藏匿在此数日之久,今日想要刺杀慕子白,却被活捉。

顾朝?顾小满浑身一颤,她走近慕子白:“他还那么小,你……”

“小?想行刺朕的胆子倒不小!”慕子白冷冷地说。

“可是……”

“小满,他是顾朝人,”慕子白看向她,“不要忘了顾朝是如何背叛慕朝,弄得慕朝如此颓败!”

“过了这么久,还是,不能原谅吗?”顾小满苍白了嘴唇,颤声问道。

“原谅?”慕子白再次望向那个行刺他的少年,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可怕,“我恨不得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顾小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那个少年凄厉的叫声,让她心惊,只是还没走到望月阁,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竟是未染。

“顾小满。”未染叫她的名字。

顾小满不理她,继续向前走去。

“你的功夫不错。”未染在身后说道。

顾小满停下了脚步:“昨晚果然是你!”

未染勾勾唇角:“不错,是我

。”

“那你为什么……”

未染不等她问完,就露出左手手腕,右手一用力,竞撕下一块皮来!

怪不得未染手上没有抓痕,那是因为她竟在手上贴了一块假人皮!

“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皇上,否则,我会亲手了结你的性命。”未染的唇边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

“哼,”顾小满转身就走,“若能杀我,你便尽管试试。”

“你还没有注意过你的右手手心吧?”未染突然说,“看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一个红点。”

顾小满拾手,果然有一个红色的血点在手心。

“我的匕首上啐了毒,半月散,”未染来到她面前,“你应该知道,我并非将军亲生,而是他从西域抱来的养女,而这种西域的奇毒,除了我,无人能解。”

慕子白为战事忧心,顾小满最近也总是心事忡忡,掀起衣袖,看着一根细细的如同鲜血一般的红线从掌心沿着手臂向上蔓延,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三次逃跑又失败了,正碰上下朝回来的他,被逮个正着,那时慕子白并未对她的逃跑行为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在她肩上,幽幽地叹气:“小满,我很累,乖乖的,好吗?”他像个孩子一样嗅着她颈间的香气,一时间,她竟有些心软。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阴。

夜完全黑下来,望月阁中,顾小满端正地坐在床上,看着蜡烛跳跃的火光。

“吱呀。”门开了,慕子白一身雾气地走进来,带进一丝冷风,顾小满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

今天的慕子自显得格外疲惫,顾小满知道为什么,河对面的顾朝近日一直在准备出兵攻打慕朝,慕朝的将士已经被他们暗杀了数十名,如今,他想休息也不行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想要逃走呢?”慕子白坐在灯下,捏着眉心,“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

“你能杀了未染吗?”顾小满轻轻开口。

慕子白停下了捏眉心的动作。

“你能放下你的皇位,跟我走吗?”顾小满又问。

慕子白放下手,看向她。

“你不能,”顾小满替他回答,“你不能杀了未染,因为他父亲能帮你坐稳你的皇位;你不能放下一切跟我走,因为你爱江山超过了我。”

“小满……”慕子白皱眉。

“我要的是心无旁骛的爱情,”顾小满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可你却不能给我,你在乎和考虑的太多,而我呢?我的位置在哪儿呢?”

“那我呢?”慕子白走过来,低头,对上她的眼,“你明知道我从出生就注定了肩上有承担的责任,那你呢?有没有为我想过?我无条件地包容你的任性,尽我的一切对你好,你有没有真的心疼过载?或者,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顾小满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说:“对,我从来都没有……”

“够了,”慕子白打断她,“有些事情,我未听过,就可以当作不是真的,所以,不要说。”说完慕子白冷冷地看着她,半晌,终是转身离开。

冷风从门外吹来,顾小满冷得打了一个哆嗉,她抱住自己,一滴泪流了下来。

冬日的夜格外地黑,天上没有星星,只一弯弯月隐在云后,洒下朦胧的光。

“中了半月散,手心的血点会汇集成一条红线向你的心口爬去,一旦爬上心口便意味着毒已渗入心脏,再无办法可救。”

“你还有半月时间,离开他,我会给你解药,否则……”

顾小满并未害怕,反而很镇静地淡然离去,见过了慕子白的狠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顾朝连日来不断向慕朝发出挑衅,奏折一封封从朝堂递来,慕子白陪着顾小满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每到晚饭时分才会出现,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陪她用完膳再紧着去书房同大臣商议国事。

“皇上,顾姑娘她……”小太监站在慕子白身旁,小心翼翼地说。

笔尖重重一点,宣纸上顿时染了大片墨水,慕子白放下手中的毛笔,疲惫地阖上了眼,她又走了,这一次,他决定放手。

未染看着手中的解药,想着刚才顾小满的话。

“我不要你的解药,因为我知道那一定不是真正的解药,”不可否认,顾小满真的很聪明,“不管慕子白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都不会让我活着,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你实在不需要白费力气除掉我。”

未染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冷笑一声:“她是,她竟然是……”

十五年前,顾云是慕朝的将军,皇帝慕安的手下。

都说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就像顾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将军,还想拥有更加尊贵的身份,于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顾云起兵谋反,来到思河以北,成立顾朝,自立为王。从此思河南北对峙十多年,谁也不肯低头,承认对方的王位。

十年后,慕安去世,十四岁的慕子白即位,慕朝在年轻睿智的慕子白的领导下日益昌盛,而渐渐老去的顾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

这一年,慕子白终于决定发兵,讨伐叛臣,收回土地,顾朝上下都在紧张忙碌地准备应战,顾朝公主坐在窗下,屈起的胳膊上,一条红线自手掌一直延伸进衣袖,看不到终点,轻叹口气,她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

顾云看着眼前请命带兵出战的女儿,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亲手为她披上厚重的战袍,用一枚银色面具将她倾国的面庞遮盖其下。

“满儿,”顾云一瞬间像是老了数十岁,“爹保证,无论结局如何,这是最后一次。”

由公主带兵,将士们便有了信心,顾朝公主虽然只有十八岁,武功却无人能敌,出生将门的她从十二岁时便开始带兵出战,收复了周边的小国,这一次,他们对她,自然选择相信。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阴天。

慕朝与顾朝两军隔思河遥遥对峙,顾朝公主坐在马上,看着对面一身黑色战袍的慕子白冷俊的面容有些出神,他瘦了。

“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重新拜于我朝;要么,就别怪朕不念你当年护国之功!”慕子白冷冷地道。

顾朝公主驭马向前几步:“本将军活了这么久,从不知道何为投降,”说着,手中长矛遁地,扬声道,“在下顾满,前来领教慕家剑法!”

看着对面带了银色面具的顾满,慕子白皱眉,是太累了吗?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谁都像顾小满呢?没有细想,慕子白一挥手,两方将士瞬时越过思河,厮杀在一起。

顾满纵马直逼慕子白,后者也不示弱,扬手用剑挡住顾满刺来的长矛,两人立即打作一团。

几十个回合下

来,谁也没讨到一点便宜,只有顾满束发用的丝带突然松了开来,一头青丝散落在身后,慕子白不禁讶异,她竟是一个女子!顾满也有些惊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慕子白愣愣地看着面具后的那一双眼睛,想到了什么,一个分神,面具的主人已挥了长矛朝他刺来,慕子白下意识地一侧身子,左手捉住伸来的长矛,右手长剑已然刺出,正正刺进她的心口。

“我,我叫顾小满。”脑海中闪过那张沾满尘土的小花脸。

顾小满,顾满。

天阴得厉害,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有微冷的风吹来,夹几粒细小的雪花。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慕子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却不想顾满左手握住剑身,她的身子却猛地向前。

鲜血顺着长剑滴落下来,慕子白怔怔地看着顾满失了力气滑落下马,面具最终落下,露出她带着虚弱笑容的脸来。

“小满!!”浴血的战场上,慕子白撕心裂肺地痛喊,“顾小满!”她是顾小满,她是顾满,她竟是顾朝公主顾满!怪不得她的手上都是习武留下的茧,怪不得她会问他能不能原谅顾朝,怪不得她一直想逃走。

终于下了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白色的雪花纷纷而下,四周一下安静了。

慕子白失神地翻下马,将她抱进怀中,颤抖了声音叫她:“小满……”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他杀了她!他竟亲手将长剑刺进她的心口!

“我一直在想,我们再见时你会是怎样的表情。”顾满闭了闭眼,有些疲惫,“我不能背叛我的父亲,也必须,效忠我的国家。还好,受伤的不是你。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背叛你们的顾朝,也,不会原谅我。慕子白,对不起。”

“小满,你不会有事的,”慕子白抱着她想要起来,“我不会让你有事!”却被顾满拽住:“听我说完,好吗?”

“慕子白,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最终,选择了江山,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顾满闭着眼,轻声说,“我只愿来世,你我都不要生在帝王家,只做一对普通人,只做一对,普通的,夫妻。”顾满离开时,嘴边仍挂着笑。

看着她最终没了呼吸,慕子白没有哭,他就那么抱着她,用右手一遍遍描绘她的模样,她的眉,她的眼。

她的脸终于在视线里模糊,慕子白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那一仗打了整整三日,慕朝终归是赢了,他赢得了江山,却失去了她。

大雪纷纷扬扬,掩盖了那一具具枯骨,掩盖了满地淋漓的鲜血。

慕子白抱着顾满静静地坐着,任白雪落了满头,仿佛世间只剩下二人,一瞬永恒。

慕朝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雪,慕子白领兵凯旋归朝,本该庆祝一番的慕朝王都,此刻却安静压抑得有些吓人。所有人都分立两侧,大气都不敢出。

一身黑色盔甲上沾满了早已干涸的血迹,凌乱的青丝后是一张苍白的带了泪痕的脸,慕子白手里紧紧地抱着一只琉璃瓶,一步步慢慢走来。

走过群官百臣,走过白玉台阶,走上慕朝那最高的位置。慕子白站在台阶之上,瘦削的背影满是悲伤。他抬起头看着灰扑扑的天上又开始飘着零星的雪花。

“兹有顾氏,品行兼得,性秉温庄,度娴礼,柔嘉表范,特,立为皇后,母仪天下。”

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子白低头看向怀中的骨灰,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这一生下一世,你都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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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的白发娘亲


还记得去年的母亲节,5岁的女儿在幼儿园亲手为我作了一张贺卡,上面用彩纸做成的相框里画着我的笑脸还有一个大蛋糕。相框的两旁,用拼音歪歪扭扭的写着:妈妈,我爱你!还有那句我永远也忘不了的祝福!女儿说:妈妈,我想送给你一个好大好大的蛋糕,让你可以一直吃到白发苍苍!

今年的母亲节又要到了,不知这小家伙又要给我什么惊喜了!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此刻想的最多的还是我的母亲!那个生我、育我的母亲,那个为我遮风挡雨、望眼欲穿的母亲,那个含辛茹苦供我念书自已却什么也不舍得吃的母亲!还有那个为了能让我成为一位好母亲一直在不辞辛劳为我奔波忙碌着的母亲!在这个节日里,我想亲手为您送上一束康乃馨,也想对您说句,妈妈,您辛苦了!

母亲是一位说话很干脆、做事风风火火、雷历风行的人,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离不开她。母亲爱干净,家里总是打扫的一尘不染。母亲很能吃苦,有什么困难从来不对我们讲。因为家里没有男孩子,所以一些粗重的活除了父亲剩下的大都是落在母亲的身上。记忆中家里大大小小搬了好几回家,每次搬家,母亲都象小伙子一样能干。现在的母亲,背有点弯了,那是有一次干活时不小心摔的。记得当时我们都在外工作,母亲竟然是事后好久才告诉了我们,以至于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母亲永远是这样任劳任怨,默默地用她那厚实的肩膀为我撑起了头顶上的一片天!

前些日子有一次我在和母亲谈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母亲头发上的根根白发。才发觉我有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母亲说说话了啊!最近的母亲爱上了种地,往日白晰的脸庞被海风吹得黝黑黝黑的,皱纹爬满了脸颊,当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眼前的母亲比记忆中苍老了10岁!心里真的很难受,母亲的黑头发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可是曾几何时,母亲的黑发开始悄悄的变了颜色,为什么之前忙碌的我都一直没有注意到呢!我难过的对母亲说:妈,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的白头发了啊?母亲笑着对我说:傻丫头,因为妈老了,人不服老不行啊!记忆又回到了几年前,我的一次大病几乎让母亲一夜之间愁白了头,随后没有几天又开始大片的脱发,我们大家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无计于事。后来,我偶然间听到收音机里的小雨热线,介绍的是一种治疗脱发,白发的药,便记在了心上。最后在家人一直努力坚持下,母亲的病终于治好了,而且头发比原来还黑了!所以,每次看见母亲的黑头发,我都会搂着母亲自豪的说,我的妈妈会永远年轻的!每每这个时侯,母亲总会无奈的对我说:傻丫头!

几年前,当我还是一位准妈妈的时候,是母亲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安抚着我的恐惧,细心的照顾着我的起居。记得那是我怀胎7个多月,当时小家伙大概是太淘气了,头不听话的跑到上头去了,医生让我每天晚上做操,可是很难,当时的我都想放弃了,是母亲一直在旁边为我打气,让我最终坚持了下来。到了要生的时候,我因为孩子太大,有可能难产,母亲又每天陪着我在小区的操场上数圈圈。路灯下母亲那弯曲的身影陪着我一步一步的走着,此时,有种叫做感动的情感被放大!我的眼框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后来,孩子如期的生了下来。我没有婆婆,于是照顾孩子的事又一次落在了母亲身上!女儿今年已经6周岁了,这6年里,母亲付出的辛劳是我无论如何也报答不尽的!是母亲,教会了孩子学走第一步路!是母亲,让孩子学会了说第一句话!每天晚上孩子又哭又闹时,又是母亲背着她为她唱那首《军港的夜》!都说不养儿不知道父母恩。如今,我也已经成为了一位母亲,才真正体会到了母亲对子女的爱究竟有多深有多浓!!

母亲对子女的爱是世上最不求回报的爱!母亲对子女的情是世上最真最深的情!20年前的我,听了这句话或许只是会一笑而过;10年前的我,听了这句话也许会默默的把它记在心上;如今的我,听了这句话却是会一字一句的把它刻在心坎上!!母亲节就要到了,在此,我祝愿我的母亲、我女儿的母亲、全天下的母亲永远幸福安康!

带着初见,直到永远


厚厚的窗帘遮不住初升太阳的光芒,斜射在杨然慵懒的脸上,枕头下的手机一阵骚动,喂,妈。一身起床气的杨然眼睛都不睁的说道。还没起呢?都几点啦?每天在家窝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陪我转转,哎,你快点出来啊,今天咱们这新盖的商场营业啦,你张阿姨也租了个铺子卖。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逛吧。我一会就去。果断挂了电话继续睡,

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杨然一个人懒散的漫步在商场,琳琅的商品实在叫人赏心悦目,心情大好。一件白色礼裙映入眼帘,分分钟冲了上去,一个趔趄,拜倒在礼裙下,大字型的造型格外显眼。身旁一阵欲罢不能的窃喜声传来,这一刻,听觉是如此灵敏。

杨然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她现在一定恨这地板为何如此厚实,连个裂缝都不曾有,哪怕,小小的!在适当的时机,有一个适时的缝隙该是多么的幸福,可,也只是想想,该承受的躲不开,杨然想这些人也太闲了吧!

一个摔跤都能看的如此不亦乐乎,现在,杨然恨不得,把自己包起来,即使成了木乃伊也在所不惜。她拿手紧紧的挡着,难为情的站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先是偷偷地瞟了四周,探测一下敌军各方战况,发现大家差不多也都散了,便也强装淡定的准备撤离。突然,无意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便眯缝着眼,艰难地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撩头发的一瞬确定了这家伙的身份。

吴琼杨然边叫边向她走去,吴琼缓缓掉过头,看着扬然,迟疑了几秒,终于在大脑简单的过滤、扫描后确定了杨然的身份。毕竟已经八年没见了,杨然!吴琼高兴的叫了出来。吴琼是杨然中学同学,坐了一年同桌,但是杨然中学时期最好的闺蜜,她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密友,同吃同睡,两人关系好的无以复加。

曾一度让大家以为是同性恋,她们都是彼此真正真心相待的人,都是各自付出毕生精力去维系的人,也许,或多或少有些同性恋情结吧,她们之间有很多故事,很多承诺,很多心血,但后来一场高考终结了这份情谊。

杨然考住了外省的大学,而吴琼却落榜啦,从此便有了各自相差甚远的人生轨迹,刚开始,她们相信距离不是问题,努力保持这份感情的纯真,努力在心里扞卫着对方的位置,可,时间的洪流终将超越一切,她们之间的话题变少了,感觉变淡了,开始渐行渐远,便开始了最后的默契,不再联系。

她们在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着彼此现在的生活,吴琼已经成家了,刚生了个女儿,提起家庭,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杨然则在上学的城市找了个编辑的工作,现在也算在那有了稳定的生活,谁都没提过去。

也没提以后联系,说了点有些官方的客套话,感觉很虚伪,就像那年她们共同讨厌的那种人,杨然想起当年开玩笑问吴琼,如果有朝一日,她们重逢,却淡忘了彼此,会不会也变得很假,吴琼说怎么可能,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但这就是生活的特质吧!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人物,改变着情节,改变着所有所有,偶然也必然。好像早早便做了铺垫,让人在不经意间就走入了圈套。当年的她们谁会想到,现实的结局会变成这样。后来,杨然在异乡定居,和吴琼也早没了联系。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很多事情不是愿意就可以的。所有的过往都在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里消失殆尽,被生活冲刷的彻彻底底,彻底的好像从来都不曾发生。时光改变了我们每个人,经历将我们沉淀的有些麻木,迟钝,在岁月这条不归路上,丢了太多东西,磨平了身上曾经的犄角,遗失了那个当年一脸茫然,失措,有些呆滞的我们。

对于现在而言,真是幼稚的可以。如今,我们不管是工作,为人处事,与人相处,都是成熟的,成熟的可怕,甚至没有一点纰漏,一丝疏忽,完美直至!

我们的确如愿以偿,变成了那年理想中的自己,可,总好像缺了些什么,我们也许是真正长大了吧,得到了很多,迷失了很多,曾经最亲密的朋友都随着命运的质点,落入时空的缝隙,定格在那年美丽的星空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每个人每次相见都如那年那景,那生活一定会曼妙更多,而现在,经常回忆便是对过去的尊重,对自己的优待,对我而言,我想,人!终究还是恋旧点好!

可生活的脚步会一直向前,我们也得继续前行,但每一个脚印,每一段过往,每个人,每件事,都是我们最珍贵的获赠。我们要把这些都悉数珍存在心里,当有一天,累了,困了,难过了,就把这些回忆细细擦拭,提醒我们,每一步都是艰难,困苦,但更是值得的!

装着你我那些,好的坏的的往事。朝着前方那闪耀的星火,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