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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8岁了,你妈从不给压岁钱,凭什么?““我妈没钱”

发表时间:2019-12-03

【www.qg13.com - 没钱自己挽回爱情】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孩子都8岁了,你妈从不给压岁钱,凭什么?““我妈没钱”,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01

每一段婚姻里都有不同的故事与灾难,有些故事来源于爱情,有些灾难来源于家庭。正是这些不同的遭遇,它们让婚姻完整,也让生活尽兴。

爱情里,每个男人都是充满魔力的情圣,即便是一句简单的“我想你”,都能够让女人的心雀跃飞扬。

可是在婚姻中,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距离却越走越远,明明已经夫妻一体,比任何人都要亲密无间,却偏偏心如沟壑,相对无言。甚至在女人面对难题时,男人都不会出面替女人解围,给她安慰。

张晶已经嫁给李源10年了,孩子也已经8岁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每过一次年,张晶对这个家的心就冷一分。

这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婆婆从未给过孩子压岁钱。

其实,张晶并不是在意婆婆那几百块钱压岁钱。她之所以生气不满,不过是觉得婆婆不在意这个孙女,嫌弃她是个女孩罢了。

02

大多数婚姻都曾经历过甜蜜的时刻,但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却一点点磨尽女人心中的美好,让她们的心被虐得遍体鳞伤。

当初在医院,婆婆刚得知她生了个女儿,就失望地对她说:“竟然不是孙子,你赶紧调理好身体,再生个大胖小子。”

她觉得婆婆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了,便有些不满。而且他们家庭条件不好,她并没有想过要生二胎。所以这些年里,她跟婆婆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起初,因为她知道婆婆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婆婆在过年时不给孩子压岁钱,她的心里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落差。

可是如今孩子长大了,每次都会一脸疑惑又失望地问她:“妈妈,为什么别人的奶奶都会给他们压岁钱,而我的奶奶却从来不给我压岁钱呢?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看着孩子清澈又无辜的眼神,张晶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一样。

03

在婆媳关系中间,男人其实就是最好的沟通枢纽。大多数不懂得调节婆媳之间的矛盾的男人,不过都是不够爱这个女人罢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在意女人的感受与压力。

她终于忍不住对丈夫抱怨道:“孩子都8岁了,你妈从不给压岁钱,凭什么?”

没想到,丈夫随口一句:“我妈没钱。”就想要把她打发掉。

这一刻,张晶的心里绝望极了。她曾以为这个男人能够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可他却从来不会为自己做些什么。

这些年,婆婆无数次催生,有时候还会说一些指桑骂槐的难听话,可他却从来没有帮她出过一次声,都是她一个人在艰难地面对。

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一忍再忍,可是如今,她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那天之后,她带着孩子离开了。这样冷酷又无情的男人与家庭,她真的是受够了。

04

虽然压岁钱是一件小事情,但其实通过压岁钱这件事情,便能够看出男人在这段婚姻中对待女人的态度,与对待这个家庭的用心。

就像每个孩子都期待长辈的压岁钱一样,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心疼自己,在面对婆媳关系的时候,为自己发声,说些调解的话语。

可是有些男人却选择对女人的艰难视而不见,他们看不见女人在这段婚姻中的举步维艰,也看不见女人在这段婚姻中渐渐表露出来的心灰意冷。

所以最终,他会慢慢失去她的心,直至失去这个女人。

爱女人,疼女人的男人,往往都会特别护妻。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即便是面对生养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受到一点委屈。而这样的男人,也是值得女人倾尽一生去爱去守护的。

婚姻不如爱情潇洒自在,可爱情却不如婚姻那般能够让人尝尽人生百态。路再难走,也在脚下,婚姻再难过,也终究会苦尽甘来。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罗斯福从不庇护孩子


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FranklinDelanoRoosevelt)美国31位、第32任总统,美国历史上唯一蝉联四届的总统。罗斯福在20世纪的经济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大萧条时期推出新政以挽救经济,二战爆发后推出租借法案援助盟国,1942年对法西斯国家宣战,二战后期,罗斯福在塑造战后世界秩序发挥了关键作用,尤以雅尔塔会议及联合国的成立中表现明显。罗斯福政府重新定义了自由主义,并根据他的新政联盟重组了民主党。被学者评为是美国最伟大的三位总统之一,同华盛顿和林肯齐名。名人故事

让世人钦佩的是罗斯福身为总统,却从不庇护孩子,让孩子享有特权。二战开始后,他把儿子全都送上了战场,并告诫说:拿出良心来,为美国而战!

罗斯福是美国历史上唯一连任四届的总统。他不仅治国有略,而且教子有方。他的四个儿子在二战中浴血战火,连立战功,之后又都跻身美国政坛。

对儿子,我不是总统,只是父亲。罗斯福的这句话曾在美国人心中产生过不小的震撼,这也是他一贯遵循的教子原则。

罗斯福十分注重培养孩子的独立人格,甚至认为孩子在思想上也应该是独立的。当二战正愈加激烈时,儿子问他该怎么办。他说: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那你应该首先认清我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你们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从不干预。名人故事

罗斯福还竭力反对孩子依赖父母过寄生的生活。他从不给儿子任何资助,让他们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开辟事业,赚他们该赚的钱。但在钱财的支配上,他绝不让孩子放任自流。儿子在一次旅行中买了匹好马,却没有了回程的路费,便打电话要求父亲帮助。他回答说:你和你的马游泳回来吧!儿子只能卖掉马,买票回家。从此他懂得了不能无计划用钱的道理。

我:我同居了 我妈:搞出孩子别扔,寄回来


我是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告诉爸妈,我已经和男朋友同居一年了这件事的。

但是今年回家过年,我发现自己必须要坦白了。

事情要从20XX年底说起,我今年26岁,在上海工作,家在北方的小城。和男朋友是在Soul上认识的,他是同样在上海工作的台湾人。

那个奇妙的晚上,万能的Soul通过语音匹配把我俩牵到了一起,于是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聊天,聊到6个字母的时候,我们见面了。

一见面发现对方都是自己的天菜,之后便是火速的确定关系,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我们从各自的出租屋里搬出来,整租了一个套间,同居了。

同居之后,真实的过上了没羞没臊幸福甜蜜的生活,但是有个摆在面前的大难题就是:

虽然我跟爸妈分享了自己谈恋爱的喜讯,可却没告诉他们自己同居的事……

对啊,怎么能告诉家里我和一个男的住在一起呢?在爸妈眼中,我可是母胎单身、单纯善良不会洗袜子、小手都没跟人家牵过的宝宝呢。

以前每隔3天就要跟家里视频,吃喝拉撒都开着视频跟爸妈絮叨,现在变成了爸妈一打来,我就要摁掉,然后在微信里跟他们语音说正在工作没时间……

时间久了,爸妈也不是傻子,就提出了质疑,有一次我妈在语音里问我:

“你怎么总不跟我们视频?是不是房间里藏了野男人?”

WTF?

自作聪明如我,为了逃避突如其来的查岗,我和爸妈说自己涨了工资,告别合租生涯,自己租了一个小小的一室户。

每次爸妈打来视频,都从容接起,然后把男朋友关在厕所里……

是的,关在厕所里,有时候数九寒冬的腊月,一关就是一个小时,你们感受一下。

语音的时候,男朋友在旁边不小心弄出点声音,我就告诉爸妈:我的猫开始埋屎了。

尽管男朋友的父母漂洋过海,来到我们出租屋里几次拜访,可是我的父母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敷面膜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吃外卖的时候……那些独居生活背后,其实都有另一个伙伴。

哎,想想自己也是不容易,我男朋友更不容易。

终于,去年国庆节,我那在老家的爸妈跟我提出,他们想带着爷爷奶奶来上海玩一趟。

爷爷奶奶生长在黄土高原,一辈子没有来过上海,爸妈说想趁着他们还走得动,让他们看看外滩、东方明珠、法租界的梧桐树。

放下爸妈的电话之后,我心里五味杂陈。一大家子人来旅游,是我从小城刚来上海工作的时候就无比期盼的事情。

现在自己也有一些钱了,爸妈也有假期,终于到了这一天,但同居被发现的恐惧,把一个真实自我袒露在父母面前的恐惧,对两代人之间观念差异的逃避,还是让我不愿面对。

我做了这些年最后悔的决定:给他们回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国庆节要出差,让他们不要来了。

这之后,诸事如常,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转眼到了年底,圣诞节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然是平时生活的小屋,男朋友躺在床上,门铃响了,我开门拿外卖。

门开的瞬间,门口是我的爸妈,我错愕的瞪大眼睛,他们大步迈进屋里。爸爸看到房间里的男友,指着我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一直在骗我们!?”

“啪!”一个巴掌,我醒了。

我知道,这件事已经开始成了我的心魔,在不断加码的隐瞒当中,隔开我与至亲的距离。

今年春节,新型冠状病毒开始肆虐,大年29那一天,我背包里带了100个给家人的口罩,回到老家。

除夕下午,我和爸妈去奶奶家过年,见到爷爷的时候,他坐在沙发上吃奶糖,口水流了一身。

奶奶说爷爷的老年痴呆已经到了中期,12月开始越来越糊涂,上个星期独自出门走丢了,是同小区的熟人给送回来的。

吃完年夜饭,大家坐在电视前包饺子,爷爷又叫嚷着要出门,百般劝阻也没用,我连哄带骗给他戴上口罩,扶他下楼遛弯,一路上爷爷反复要把口罩拿下来丢掉。

晚上和妈妈睡在一起,心里难受极了,妈妈说:

“去年还清醒的时候,你爷爷一直念叨要去上海找你,国庆节那次我们机票都买好又退了,现在这样子也去不了了。”

好像一击重拳打在肚子上,缩在被子里的我,内疚和心痛涌来,动弹不得。

我以为自己只需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我以为在家人面前维持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就能避开一切麻烦。我以为给自己的每一面,套上一个罩子,完成相应的表演,就不会出错。

现在才知道,亲情在于,他们想看到每一个成长阶段,真实的我,到底活成了什么样。

他们等不及了,不能再让他们错过了。

那晚,我决定要把和男朋友同居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大年初二那天,我和妈妈从姥姥家吃完午饭,手挽着手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妈妈主动问我和男朋友的相处细节,我心里一个OS激动的冲出来:

“奥利给!就是现在了!不要怂!上啊!”

正如大家猜测的,我是一个怂包蛋,没说出口。

但是手开始慢慢冰凉,和我妈聊着聊着也越来越心不在焉,终于快走到我家楼下了,我妈发现我不对劲,问我:

“你怎么怪怪的,手这么凉,你不是把病毒带回来了吧?”

此时,我已经给自己心理建设的快哭出来了,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开了口:

“妈妈,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打我,抽我也不行。”

“不会,你说!”

“算了,还是不说了。”

然后我妈打了我……冲着脑门清脆的请我吃了个栗子。

“有屁快放!”

我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嘟囔:

“我能不能,跟男朋友,一起合租一套房子,两居室,这样,可以,省一点钱……”

我妈漫不经心:

“哦,可以啊。”

…………

什么????!!!!

我妈给我的反应居然是想都没想的“可以啊”!?

此时我已经有点慌乱了,再三跟我妈确认:“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可以同居?”

我妈表示:她早就知道我俩住在一起了。

关于她为什么知道我同居的事,是因为有一次视频的时候,她看到了我梳妆台上一瓶和我爸同款的剃须膏,那还是双十一的时候我抢购的两瓶,一瓶寄给了我爸,另一瓶留给了男朋友……

所以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患得患失,一瞒再瞒都是疯狂给父母加戏的错误预判吗?

新的一年,我终于完整真实的重新认识了自己,我,就是一个,28k纯傻波一。

我妈说:

“有时候爸妈不说,别以为爸妈不知道。我们都是从你这个年纪来的,都懂!别整那些小九九。”

我妈还说:

“注意避孕,最好不要吃药啊。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别扔掉,给我寄回来。”

我现在感觉自己很搞笑,这一年来反复的心理折磨,一个接一个的噩梦,阻挠家人来看我的行为,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在我妈风轻云淡的心态里,爆了炸。

亲爱的Souler们,我只能用自己的血泪教训告诉大家:趁现在还在家,有啥瞒着父母的事儿,都试着说出来吧。

信任亲人一次,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

女人凭什么幸福


记得是个酷暑渐消、秋凉乍寒的秋日黄昏。

夕阳如半片蛋黄磕碎在西山垭子,一片柔柔朦朦的霞光将眼前的林荫幽道罩上金色。以前,萌总来这里,图的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缠缠绵绵、恩恩蜜蜜。近几天,萌照例总来这里,为的是要寻找已经失去的往日的温馨。

这块地以往叫魁星楼,是郧东县城一座小公园,可是,大多地段却让给了解放山城和修路牺牲的烈士,再后来就被地下面的人几乎完全占领了。因其间植松种柏,栽花种草,植被茂密,环境清幽,颇有郁郁葱葱、神秘隐蔽之感,慢慢也就被山城人当成了公园使用。一条深深的甬道旁有一长排空空的水泥石凳。那天,苗就倚在凳子上,双手托腮。萌看到在苗的不远处,有一个新的土堆,萌还瞥见苗的漂亮的脸蛋上闪动着两粒晶莹剔透的泪珠。

女人天生就爱临风洒泪,就会睹物伤情。当时,萌就这样分析道。

萌轻轻绕过去,却又分明听到一阵隐隐的啜泣声从背后飘了过来,就像飘落的树叶被时断时续的微风刮起的沙沙声。萌迈了几步,不忍,折转头,试摸着咳嗽并从喉管里挤出呵欠。

苗慢慢抬起头,原来是一双颇逗人爱怜的泪眼。

萌小心翼翼而且还十分多情的走过去,柔情蜜意道:你的恋人?

苗的泪眼顷刻换做了晶星火眼。

妈呀!萌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心虚地逃开。

然而,就如一根绳子牢牢地拴着自己,萌怎么也死不下这份心。转天,萌特地捎了白花,向也许是苗的情人墓走去。这时,夕阳还好,矮矮地挂在绣屏山半边浅灰的天空上,一株株伞状松柏苍翠欲滴。萌沿着一条弯曲得橡根鸡肠样的小路寻找到了昨日的那个处所。

还是苗,还是苗坐的那个凳子。此刻的苗换了一身雪白的套裙,映衬出白皙的皮肤,更显风姿绰约,使人爱怜不忍离去。只是苗的神情仍旧黯然,目光有些呆滞。也许是萌的某种真善感染,苗的目光多少透出些温和来。

尽管我比不得寅次郎,但至少不会是地痞流氓。也许、也许我愿意帮点你什么萌语无伦次,而且是机献殷勤。

苗朱唇蠕动,但无音。

苗终究来了,萌受宠若惊,顿显得失措。慌忙而笨拙地端出提前准备好的苹果,笨拙地开始削皮。

你的神情很忧郁。萌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苗。

苗用小嘴啃了一点点。

人要学会寻找一种心理平衡。萌继续开导。

苗啃了浅浅的两条印。

譬如讲,人死不能复生。过于忧伤只会造成死者亡灵更加的不安。萌背靠即将散架的写字台,摊开双手,做出一幅无可奈何花落去又无所谓的架势,鄙人是最惨的失恋者,但绝不会去死,但也不想困死在独木桥上。

不,那是我父亲。苗突然抬起头,随即扔掉苹果。

父亲!?这回临到萌惊慌、尴尬、惶惑。

我不想呆在沉闷的屋子里。我们出去走走好吗?脸色苍白的苗声音有些微弱。

乐意奉陪。萌急忙站起来,也许萌根本就没坐。

于是,萌他们无意间踏上了那条林荫小道。此刻,劳累了一天的太阳已经躲到绣屏山西山垭子那边歇息去了,星星争先恐后地亮起来,上玄月升起来了,把夜晚烘托得更加深邃、神秘而幽远。萌款款地尾随在苗的身后。途中,苗娓娓诉说起一段让萌震惊的往事---我们全家从下放农村搬回城里那年,母亲突然撇下爹和一群孩子伴着尿血症一起走了。全家六口人全靠爹开的一间剃头铺子维持生计。我是姊妹五个第一个来到这个世上的。爹总是不停地唠叨,苗儿,趁爹现在还看得见动得了时,你早些谋个事做,好好养活脚下这帮子弟妹们。每次言毕,他就两眼变红,干瘪的嘴角喷出些许带粘性的白沫。记得临近高考的那年,他半年都没让我下厨房。可我竟不争气,彻底落选了。于是爹就接着喝酒,起初二两,无菜,两杯酒下肚就更加唠叨不绝,而且热锅上蚂蚁样满屋乱转,有时喝五两六两就大发脾气,甚至骂街。

一天,我的一位远房表哥突然飘然而至,声言能在县城为我图份职业。爹听了差点没给表哥下跪磕头。就在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在阎家寨时,我新鲜好奇地来到表哥所在的文化馆,职业是售票员,虽然薪水不高,可每月毕竟有一百多元。

令我很感激的是文化馆长很会体贴我。他常常帮我撕票,找零钱。虽然有时有些过分的举动,然而地位可以使人的行为镀上金色,涉世未深的我怎么会想到身为一馆之长的关心是另有所图呢?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周末的晚上,当我售完门票,独坐窗前,眼瞅着对对情侣挽臂搂腰从文化馆大门进进出出、笑语盈盈暗香去时,一时勾引出我情窦未放的少女隐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凄清孤独之感无可名状地在内心萌动,勃发,冲撞。正在这时,馆长手提点心水果,笑盈盈立在门口。关心和着慰藉、甜丝丝中和着心中的苦水,一时间,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们很随意地吃着聊着。我记得馆长老爱用右手不间断地梳理着那个从中一分为二的在电灯下显现出光泽的大分头。我一面欣赏着,心里却忍不住常常要笑出声来。突然间,门被闩上,灯也熄了,还未等我从惊愕中挣脱出来,一双有力的魔掌将我摁倒在沙发上,顷刻间一股刺鼻的烟臭味直扑过来。此刻,我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种处于少女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我一口咬住他的手臂,馆长惨叫一声夺门而走。

卑鄙!我愤怒的几乎发狂,低声啜泣起来。

苗真的啜泣起来了。萌找不着安慰苗的语言,一时间只好那么默默无语默默无语。脚步轻轻脚步轻轻。萌递过去一张纸巾。夜,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大地在柔柔朦朦的翅膀下蜷伏着,月亮正好拱上绣屏山,萌就把苗送回家里。

在一个月不明星不稀风不柔的傍晚,萌急切地给苗挂了电话。好奇心使萌继续那晚未完的故事。今晚,苗穿了一身类似于职业装的天蓝色套裙,女性的线条昭然若现,浑圆的胸,肥肥的臀,纤纤的腰,适中的身个,都让萌产生了无限的遐想,随时都想伸出双臂拥她于怀。但萌不敢造次,更不敢放肆,因为苗的神情比上次见面时好了许多,但忧伤仍就笼罩在她的眼神里,黑暗里,萌也看得出来。

下来呢?萌急切地问道。

此刻的苗少了一些拘束,接着款款道来

第二天,我义无反顾告辞回家。接着有消息说,文化馆长因公陪上级领导多喝了两杯不小心摔伤了手臂。满大街不胫而走的消息让我不寒而栗。

就在那晚,我做了很多噩梦。一会儿是馆长变成一只人面兽心的狼狗,冲我呲牙咧嘴挥舞魔爪,还吐着长长的涎水。一会儿又是爹当上了县城一家企业总经理,我们姊妹几个都有了称心如意的工作。然而醒来时,爹仍旧是剃头匠,而且脾气变得比以前更加暴戾,而且顿顿都喝五两酒,然后就骂我们,再不就是把顾客的脑袋刮出血印子,再后来就是把顾客全刮跑不来了。

面对糟透的一团乱麻的家,我对不住死去的妈妈。便孤注一掷去找表哥。谁承想,等我来到售票房时,顿时惊呆了,你道怎么着?一位穿着入时的姑娘之后听说是县教育局人事股长的女儿,就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上。她收钱,馆长帮着撕票,配合得那样默契,那样和谐,我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黑。我恨馆长,我恨那个女人,我恨周围所有的男人,我恨这个活脱脱充满虚妄的环境。

泪水十分固执的流淌出来,我急忙抽转身,踽踽向回走,浑浑噩噩地来到十字街口,猛抬头,一张被雨水淋得发霉的小广告吸引了我。这时,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我踮起脚尖,不管是件什么东西,揭下来揣回家一看,原来竟是师范学校要在每个县招收一名成人音乐自费生的招生启事。

我几乎没加思索,天昏地暗地去报了名。记得考场放在市里。那天,考生几乎挤爆了走廊和教室,我突然看到教育局人事股长的女儿也挤在里面。怎么偏偏冤家路窄竟碰上了她呢?不去理会,我无数遍在心里安慰自己。点我试唱,我就唱了一首《小草》,唱着唱着,我哭了。唱完许久,教室鸦雀无声,主考老师轻轻走下台,来到我面前,说道,你的声音极好,这是你的天赋,只是有些凄凉哀婉。我又一次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女人为什么就这样的脆弱?

我不知道是被暂时的理解而激动,还是感到前程未卜而凄凉。

半月后的一天,师范学校下来了两位老师,他们来到我家,对爹说,学校经过商议决定初录苗,因为是自费,得准备五千元的学费,现在教育改革的出路就是这样,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我好一阵心跳,眼巴巴地瞅着爹,没想到爹吐出一个字:给!

那晚,爹破例没有喝酒。

爹自然是拿不出那么多学费,便四处求亲寻友,东拼西凑也才到二千元。急的我就去卖血,但仍然相差甚远,急的我快要疯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是我一个远房表叔。前不久听说他承包了一座大桥,赚了个盆满钵满,表叔至今尚无妻室,就是带进黄土也花不完。

黄昏时分,我鼓足十二分勇气,叩开了表叔的防盗门。记得当时,他正眯着双眼独自饮酒,大片秃顶都泛着红光,一直空袖筒瘪瘪地掉在左侧。见到我,他慢慢扭转头,睁开爬满眼屎的眼睛,尔后又眯缝起来,打三个响亮的酒嗝,皱巴巴的脸这才放出红扑扑的光来。

这样的环境,就是多蹲一秒钟我都受不了,然而,为了我的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前程,我豁出去了。我想人在走投无路时,是不是都这样什么也来不及顾忌。我几乎是嗫喏着道明来意,断没想到表叔他一点也没拒绝的意思。

就要三千?

就差三千,够了。

那明晚你来拿吧。表叔又挤出一堆眼屎。

我急忙点头。逃离的途中,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蹦跶不已。我不知是为事情的顺利而激动,还是第一次求人而羞愧。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很害怕也不愿见到那双眼神。尽管我不想再见到那眼屎,不想再看到那只空空的袖筒。

但第二天晚上,我还是鼓足了勇气按时上门。

与昨天截然不同的是,表叔今晚显得精神饱满,衣服也一族的光鲜。即使这样,我仍有些坐立不安,他会不会中途变卦,我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急切的心情,也许是表叔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只见他咧咧地走向床头柜,抽出厚厚一沓人民币,向我面前一摊,说道:这点钱你拿去用好了,反正是表述我的一点心意。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感激的泪水顿时溢出眼眶,我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就在这时,悲壮的一幕发生了,还未等我说出一句感激的话,突然,我感觉到胸前有一只手在滑动,还未等我从惊愕中醒来,我上身的扣子呼啦被撕开,接着,他的手指伸向我的小腹。

不,你你不能这样,我我以后还你。我发出绝望地恳求。

可是,他像一只饿狼、一座铁塔狠狠地压住了我。

我羞愧难当,愤怒至极。然而,我却意外地没有反抗,反正就这一次,这就是我的命啊那一年,我十七岁。

苗突然停止了诉说,萌不知苗可恶,还是值得同情。反正萌的眼眶已经湿润。这时,有两只夜雀嘶叫着归巢。夜静的使人憋闷,萌只得送苗回去了。

秋日。傍晚。落日把小城的街道,房屋,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镀上一层神秘的光亮,城镇的喧嚣渐渐沉寂,淡淡的夜色渐渐向小城拢来。一种强烈的感召力迫使萌又与苗见面了。

这次,苗没让萌先提起便接着讲了。

我当时手里拿着厚厚的那叠人民币就像是捧着一个肮脏的灵魂,做贼似溜进家里,我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我没敢向爹提起借钱的事,只是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大雁南飞,该是录取通知书到来的时候了。

学校纷纷开学了。回家度假的大学生们也陆续返校。一时闲得无聊时刻,我无意来到人事股长的家里。前不久,我隐约听说股长专程去了师范,但我却不知道那里有很多他的同学。

跨进门,我一眼看到人事股长的女儿在捆扎被褥。

你这是干嘛?我问得急,甚至有些失态。

你说干嘛,报道呗。她扭头一甩,甩过一头一洗黑的秀发,看得出明显一副得意的神情。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遭到重重的雷击一般,差点晕倒在股长的屋子里。我坚强地支撑着身子,踏上北去的列车,找到那位当时来到我家的招生办老师。可是,他全没了原先的矜持,那种凛然正气,而是含混,为难的表情,只听远远地飘过来一个声音,你的表情嗯欠了那么一点点我欠了谁的?我的路在哪?

更可拍的是,就在我回来的第三天,爹喝多了酒,刮人事股长的胡茬时,竟然刮断了股长的喉管。

不费吹灰之力,公安部门很快就侦破了此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爹知道自己会被判死刑,就自己提前了却自己已经风烛残年的躯体。不多不少,表叔借给的那个三千元正够埋葬爹的尸体。

掩埋父亲后,巨大的生活压力一度使我想过跳楼、自杀。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那样,你要活着,并且是坚强的活着。

然而,表叔却不让我活得安宁。钱可以接着花,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随喊随到。当然喽,不到也可以,三千元嘛就别怪表叔小气鬼了。那晚,表叔终于露出野狼样的淫笑,这笑是那样的可怕,而又是那样的不庸置疑。

没过几天,表叔又找上门来,我多少也算得你的一个长辈,我不能逼你到绝路上啊,其实,话也可以放宽嘛,表叔可是从来都把一千元当做一元钱用的,当然喽,要使咱们谁也甭欠谁的,我只要把咱们之间的事敞出去,就什么都了了。

天啦,他可是黄土筑到脖颈的人,可我的路还长着呢。但我分明又无路可走。就这样,我主动地一次次叩开表叔的大门。

不久,我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苗兀自停止了讲述,不觉就来到了山城的魁星楼。萌佩服苗的口才,萌不解的是,那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竟作出一串让人难以接受的故事来。她为什么对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讲述一个女人最隐秘最痛苦的人生一幕呢?

无忧无虑的夜色,从飘渺的苍穹罩落下来,如一把把柔韧的梳子,轻缓细密的梳理着萌心中的忧郁,苗也该如此吧。

天空乌沉沉没有月光,只有山城的灯火汇成光亮一片,一些灯光洒在滚滚东去的汉江河里,拖拽出长长的光柱。苗哼起《青春之歌》,旋律竟是激烈的悲壮。薄云飘洒过来了,旋即雨点开始抖落,但今晚萌和苗却没有回家的意念。萌一把将苗的手揽在胸前,他俩任雨水洗刷,两颗心都在狂烈地跳动,不久,西天的黑云开始飘散,不一会儿,整个天空渐渐地出现大块大块的光亮。苗冰凉的手渐渐暖和过来。

补记:第二年,萌和苗合伙在老后老后的一块地方开了一个店铺,据说生意很是红火。萌很会经营,苗整天笑语盈盈暗香去。在那个几乎称得上荒蛮偏僻的小山村里,朴实厚道的山民从不会去追问他们的来历,他们而且从内心里感激是萌和苗给大山里的村民带来了山外的信息和日常生活的便利。此时的苗仿佛感到自己在带给深山一方乐土的同时,感到仿佛也找到了属于自己人生的快乐幸福。

有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苗的幸福生活?

她是我妈


梦醒时分,方悔无情。

题记

我从来不敢在别的同学面前说起我妈。

我妈今年四十一,体重却早已超了一百四,小学文凭,一张脸也皱得像碎了皮的鸡蛋,惨不忍睹。如果只是这样,也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让我受不了的,是她那似乎并不能称之为工作的职业:我妈是一个收水费的!

我最看不惯她那面对别人的卑躬屈膝,还有她从别人手中接过钱的皱成菊花的笑容:又不是你的,你乐个什么劲?可是,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此而感动、忏悔。

那是一天放学后,我和好友一同回家,正听着好友炫耀她的阅历,忽而她冷不丁问了句:

你认识那个收水费的女人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嗯,怎么了?

哈,原来她没骗我们,她真是你们院里的?没想到你们一个院里的感情真好,她还问我你最近的学习情况呢!好友感叹道。我心中的怒火突然熄灭了,浑身忽然像浇了一盆冷水,冰凉冰凉。鬼使神差的,我忽而说了句:那是我妈!

啊?什么?

我说收水费的是我妈!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冲过愣住的好友身边,冲回家中。

望着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妈?

妈妈惊讶地转过身来,我忽而扑进她怀中:妈!她愣了愣,良久,轻轻应了声:诶!

哦,我那收水费的妈呵!你的谦卑,为我;你的欢喜,为我;你的关怀,为我;你的温柔,也为我!你的眼里,原来都是我!阴晴冷暖,远近聚散,无时无处不弥漫,每时每夜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