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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大一横

发表时间:2020-06-13

【www.qg13.com - 大一恋爱技巧】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诡秘图之大一横,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二哥是个传奇人物。我和他的感情很好。他涉猎广泛,能够辅导我。

小时候,爸爸看我写大仿,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书法练习。爸爸管的严,杜家祖传书香,没有了所谓门第,穷得只剩了书了。所以,我们都要在极小的时候,坐在破桌子前,乖乖写大仿。

二哥天份极高,他喜欢书法。他坐在桌子前,握着毛笔,他过了写大仿的阶段,他在临摹字帖了。

他很帅气。我想,二哥又干净又精神。大家都喜欢他,他最喜欢老妹子。

我没有耐性,写几个字,就想出溜了。外面这么热闹,好多孩子在胡同里奔跑,他们做没家没业的游戏。这游戏没有任何难度,就是一个字跑。跑起来没边没际,因为追逐你的孩子不能停下来,你只要停下来,就被别人住,那么,你就得追别人。

我喜欢这游戏,被别人追逐,没有退路,只好拼命跑,追逐者跟你只欠一个手指头的距离,跑得脑子都空了,只倒扯两个脚丫子,仿佛脱离引力,飘了起来。我心里却高兴了。如果追逐者认了怂,不再追赶你,突然的停下,才发现自己腿肚子都转筋了。逃脱被围猎的感觉,骤然意气风发。

孩子们在追逐,我却坐在桌子前,认头写大仿,我心里长了草,趁爸爸低头的功夫,抬头看看屋子外面。

我们家没有院墙,二哥编个竹门当大门,这大门拴了绳子,晚上睡觉,就拉上,吱扭吱扭地叫唤,这大竹门一边倚着邻居的土墙,一边空落落的,我很不明白,这不是跟没有院墙一个道理吗?为什么费这个劲?

二哥却说,咱们早晚会有院墙。

我深信他的话。

我坐在桌子前,心里麻痒痒的,看着大仿本子,她张开了大嘴巴,似乎在笑话我。

大仿写不好,即便我是老妹子,爸爸也会给我一巴掌。

我又探探头,屋外更热闹了,孩子们多起来,大家又玩木人爆炸的游戏。这游戏更有趣拉!我再也坐不住了。爸爸睁开眼,盯着我,我吓一大跳,只好又写大仿。

墨汁重起来,一大滴墨汁落在大仿本子上,洇开,变成了一朵乌云。

我怕起来了,爸爸不许我们卷,他说,我们写任何卷子,做任何练习,都要保持卷面干净,不能卷!

这卷面跟你们的脸一样重要!爸爸说,没有洗脸,可以出屋子么?卷面清爽,让人看着舒服!

我呆呆看着这墨汁成了乌云,又恨又怕,屋外的孩子们高声欢笑,我有几分羡慕。

我是老闺女!我想,我今天要撒撒泼!爸爸愿意打我就打我好了!妈妈不会饶了爸爸!

我张开嘴巴,要鬼哭狼嚎了。

根据以往经验,所有的人都怕老妹子的嚎功。我哭起来,地动山摇,而且熟练控制技巧。妈妈在身边时,要哭出眼泪,妈妈最看不得老闺女掉眼泪。哥哥姐姐惹了我,要打拉锯战,保持体力和嗓子动力,采用这种战术,眼泪没有必要,只要哭得他们心烦意乱,哭的他们自愿挨妈妈几巴掌就算见效了。

哭给爸爸看,我又忖度,我因为写不好大仿哭,爸爸不会心软,说不得又加两篇任务!我们写大仿,写得不好了,爸爸有权利给我们加大仿数量,妈妈也不能把爸爸怎么样!这哭就不上算了。

我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屋外更热闹了,孩子们在玩西墙倒东墙的游戏。

大仿本子也张牙舞爪起来,恨恨地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把他们的脸弄脏拉?

我扭过头,爸爸也看着我,他的眼眉皱起来。他打三哥的时候,也这个样子。

二哥忽然说,爸爸,我来看着老妹子写这大仿吧?

我如释重负,爸爸色厉内荏,皆大欢喜。

我高高兴兴坐在二哥身边,认头写大仿。二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每个人安静。

大仿写的很顺利,我拿给爸爸看时,爸爸画了好几个红圈圈,难得夸赞我几句。

我很高兴,乖乖坐在哥哥身边,不想出去玩了。

我给老妹子讲个故事吧?二哥说,他收好文房四宝,他有好多字帖,这字是白色的,他们躺在墨池里。我的大仿本子柔软,字体红艳艳的,一时间,我觉得大仿不讨厌。

我羡慕地看着哥哥得字帖,他把他们垒起来,放的规规矩矩,看着养心悦目。可是我却知道,我现在不能看他们。爸爸做任何事,都讲究循序渐进,讨厌拔苗助长,我得写大仿好多年,才能临贴。

老妹子二哥说,什么字最难写呢?

之字最难写!

为什么?

他们变化大。我说,爸爸说,王细细的之字有二十八个变化。

王细细?

嗯。我坚信,王细细是哪个哥哥?

二哥变了脸色,分明在忍着笑。

王细细哥哥干嘛写这么多之字?我又问到,它才有四画,它要是有好多笔画,不得累死么?

哥哥!我说,王细细哥哥太笨拉!

二哥脸色扭曲,良久没有回答。

老妹子真聪明!最后,他说,哥哥给你讲个天下第一关的故事。

我来了精神,探头看着他。

山海关你知道吗?

不知道。

哦!二哥说,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我聪明地闭了嘴巴,我知道这不是表扬我。

山海关修好以后,需要写个匾额。

哦!

好多人来写字,希望自己能写这五个字。

肯定没有人写得好吧?

你怎么知道?

爸爸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

对对对!二哥说,不过,人们把别的字写的很好,只留个一字,没有人可以写的好!

怎么可能啊?我惊诧极了,这个一最好写了!谁不认得个一啊?

我每天写大仿,不就天天都写一吗?其余四个字,我都认识了,从来写不好!我每次写一字,爸爸都说我一口气写完它,胆子可真大!这不是废话吗?难道写个一还吓唬自己病了吗?

后来来了个和尚,还是个疯疯癫癫的野和尚。二哥又说。

哦?我更来了兴趣。

这老和尚来了后,先喝一大葫芦酒,又睡一大觉,他说,他可以写这个一字。

没有人信他吧,哥哥。

没有人相信他。二哥说,他跟人们要笔,要个三斤的大笔,这笔杆子要一丈八尺长!

矮油!我来了兴趣,哥哥,有这么大的笔吗?这成房梁了吗?

他不会是故意捣乱吗?我又问。

可不是嘛!二哥说,二哥擅长讲故事,大家都爱听,谁也不愿意给他一只笔。

后来呢?

后来!二哥说,这老和尚脱下脚底的破草鞋,蘸了大缸里的的酒。

我拔直身体,聚精会神。

这老和尚。二哥说,把这破草鞋蘸饱了酒,从地面升起,到了城门楼上,呼哧嗤写了个一字。

城楼下好多人呐!二哥说,大家都愣住了,这个一写的好!大家鼓掌,掌声雷鸣一样。

二哥嘴唇利落,跟说评书有得一比,绘声绘色,讲得性起,站起来就连比带划。

这个一字落到山海关得牌匾上!二哥说,跟其余四个字连起来,天衣无缝,趁的山海关气势磅礴。

老妹子,他扭过头来,你说,什么字最难写?

我若有所思,却有所领悟,不过这道理没有任何痕迹,我抓不到重点,这认知超过我的大脑领悟范围。

我看着竹门,他虚虚地掩着古老的院落,严格说来,他根本不叫做大门。

我又看看哥哥的脸,觉得他莫测高深起来。

我打开大仿本子,这艳红的笔画,被墨汁覆盖,笔触稚嫩抖索。

二哥收好物品,出去了。

我趴在桌子上,翻看大仿本子,如今看来,这些字变得复杂了。她们由许多一组成,这一是最难书写的字。

夜幕降临,我独自待在茅草屋里,思索这个问题。

我觉得诡异,这人人不放进眼里的一,她平白无奇,她有什么繁复杂成的秘密?

我的眼睛,重新落到古院里,那里没有院墙,却虚悬着破竹门。

暮色苍茫,古院茅屋沉入海底,漫漫的水浪浸来,我伏在大仿本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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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吊客儿


田哥哥吊死了,今天早晨,他吊死在槐树林里。

田哥哥做小买卖,卖各种玩偶,他的小铺子,备受女孩子宠爱。

母亲很少给我买玩偶,她说,这小人儿有了灵气,晚上会活过来,过年过节,这些布娃娃必须放到南屋里,不能总让他们跟小孩子在一起。

玩偶会活过来?我不觉得怕,却憧憬万分,他们活过来,可以待在我的口袋里,他们不过我的手掌大,晚上睡在我的枕头上,比大花花还靠谱吧?

大花花是我的狸猫,她每天要钻我的被窝,睡我的小枕头。

田哥哥人挺好的,我们进玩偶铺子,多半是白白看看玩偶,我们没有钱,再说,妈妈们都会做玩偶,不过,再巧手的妈妈,也不能做这么美的玩偶。

这些玩偶好像缩小的人,栩栩如生,陈列在柜台上,千姿百态,穿灿烂辉煌的衣服,一群小精灵,美得像个梦。

我走进玩偶铺子,就像进了虚拟世界,光顾陆离,看着这完美的玩偶,觉得梦也斑驳艳丽起来。

田哥哥去得不明不白,人们都说劝赌不劝娼,这个祸早晚得来,只可惜他这么年轻,为什么想不开?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么找不到,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好好的就寻了短路,闪了父母,这让爹娘怎么活啊?

田哥哥有妻子,田嫂子怀了孕,她很美丽,擦雪花膏,穿长裙子。

我们女孩子最羡慕田嫂子,她拥有这么多玩偶,想抱哪个就抱哪个,玩偶铺子是田哥哥的,她是田哥哥的老婆,这所有的玩偶都是她的,她多么富有啊!

田嫂子坐在玩偶店,挺着大肚子,我们依然欣赏玩偶,田嫂子总是笑脸相迎。

她不是正经人。丽丽说,她有野男人,被田哥哥知道了,打不过她野男人,田哥哥就自己找根绳吊死了。

丽丽最爱嚼是非,三天两头跟伙伴们对老婆舌头,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好多孩子都不喜欢她。

丽丽喜欢跟我玩,我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田嫂子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却觉得难过起来,田哥哥刚刚去世,她好歹得哀伤几天吧?她这么快穿了鲜艳得衣服,有些说不过去吧?

她穿得真鲜活。我偷偷跟丽丽说,妈妈说,她男人刚刚过世,女人家要穿孝服的!

她会穿孝服?丽丽声色不动,拉着我走过玩偶柜台,她气死了她男人,穿孝服她男人也会她来!她穿鲜艳点,她男人不敢来了!

什么?我惊恐起来,田哥哥会回来?

你不知道?丽丽说,好多人在槐树林见到田哥哥,他

我只觉得玩偶店晃悠起来,这些玩偶大声说话,复欢笑起来,皆站起,从柜台上跳过,慢慢走着,从四面八方逼迫,我的腿子软了。

丽丽拉着我,匆匆跑出店,她说我忽然变了脸色,大汗珠子蹭蹭地落。

你怎么啦,老妹子?她焦急地问。

我怎么啦?我回答,我没事啊!我有什么事啊?

丽丽摇晃我几下,确认我没有大碍,说,我们得回家了,天已经很晚了。

夕阳西下,玩偶铺子笼罩在余晖里,难道是我的眼花了吗?我看到无数细线从铺子里钻出,蜿蜒到天空,慢慢升到月亮上。

这小铺子后边是大柳树,硕大的树冠掩映着小屋顶,屋顶青瓦画一条碧痕。

有一人坐在屋顶,他身后拖一条长绳。

丽丽,屋顶坐着得是谁?我问丽丽,是田哥哥吗?

丽丽看着我,她的大眼睛惊恐万状,她想摇晃我,又徒劳落下手,她发一声喊,扭头跑了。

我去追她,她越发慌乱,钻进槐树林,左转右转,花布衫在树丛里隐隐现现,终于看不见了。

我又扭头看屋顶,那人也看不见了。

我回家得经过槐树林,天色未晚,槐树林的老乌鸦一群一群回家了,他们绕树三匝,再停留树梢,徐徐扇动翅膀,画无数符号,老槐树灵动起来。

在暮色苍茫的时候,独自走过老槐树,使得我心里莫名其妙的酸楚,仿佛自己这片小绿叶,会慢慢长大,逐渐老去,终会离开巨树,独自枯萎。

我踏着林中小道,慢慢走着,又抬头看古槐,他们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手臂,驯服地站立,我停下来,心里有几分空芒。

蛐蛐开始了音乐会,他们在我的脚边唱起快乐的歌。我蹲下去,看到一个大洞,洞口掩藏着绿草,开几朵粉花,远处,长一带白色益母药草,晚风里,整个槐树林安谧寂静。

我不想掏蟋蟀,我只想听听音乐,这样天籁,每天都会弹奏,我喜欢这些自然的声音。

然后,我看到一条绳子。

天已经很晚了吧?我慢慢转身,我得回家了,妈妈准又到处找我吧?

我转过身,看着面前人。

他颤澧,体若筛糠,抖抖地看着我。

他的发披垂,遮住脸,他低着头,风从他的口内透过去,他呜呜咽咽地呻吟,摇摇晃晃地摆动。

你是谁?我问到,并没有惊恐。

他没有回答,抬起头来,月色朦胧,这脸如在雾中。

我看不清他的脸,可他在流泪,那么重的哀愁与痛苦,使得古老的槐树林刹那失去了活力。

他在哭泣,呜呜咽咽,风从树林穿过,缠绕着他,他被风推了个趔趄。

我看着他,他像块冰,冷森森阴沉沉。他站在我面前,仿佛只愿意我来体会他的哀伤。

我茫然看着他,试图与他交谈,我走近他,他却退后,平地移开,如同棉花般轻巧。

不要问我是谁?他说,老妹子,我是个玩偶罢了。

玩偶?我来了兴趣,会说话,会飘动的玩偶?

你到这干什么?我说,你应该去玩偶铺子,田哥哥卖玩偶!哦!田哥哥

我终于怕起来了,田哥哥!这人是田哥哥!他,他,他不是死了么?

我觉得脚发软,只觉得口里发苦。

你怕我么,老妹子?

我,我,我!我实在怕起来,转过身,预备跑路,但是,腿脚都软了,哪里迈得开来!

你不必怕我的,老妹子!他说,你看看,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把自己放进了绳套儿,我并没有伤害你,对不对?

我知道这事实,可自己迈不开腿了,我又闭上眼睛,想昏过去,急切间,哪里昏得了?

田哥哥!我说,我是个小孩子,我没有害过你吧?我是白白看过布娃娃,可我没有偷过他们吧?

田哥哥笑了起来,这笑声被堵塞,空空荡荡,被绳子挤压,断断续续,像夜猫子的尖锐啼鸣。

我是个好孩子!我又说到,我没有做一件坏事吧?

没有做坏事?他突然暴怒起来,我也没有做坏事!

他昂起头,看着天空,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这脸化了,露出骨头,白茬的骨缝里长出了碧滢滢的花朵。

他把脸伸过来,这脸瞬间成了骷髅。

我咽口唾沫,挣扎半天,终于退后了几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老妹子。他说,你会长大,从千娇百宠的老妹子长成大姑娘,你会吃大苦。

我她妈不想吃大苦,我心里说,我想回家吃妈妈做的嘎嘎儿汤!我不想跟一个吊客瞎扯。

我一定是睡着了我安慰自己,我不止一次在槐树林睡着了,哥哥他们会背我回家。

我复抬眼,这骷髅的眼眶居然流出了泪。

你是个痴情种子。他说,痴情种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摇头叹息,骷髅骨头互相碰撞,刺激得我的牙齿麻木,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他叹息着,从我身边走过,大而空洞的眼眶里,珠泪滚滚,他挥散泪水,一刹那,我只觉得心若刀割。

这具骷髅,死而不得安息,他地走过芳草地,何处是个归宿?

你要到哪里去,田哥哥?

到哪里去?他没有回头,粗大得绳索拖在地上,烧焦了地上的花花草草,我还能到哪里去?我当然到玩偶铺子去了。

你还要卖玩偶吗?我问到,孩子们会被吓到的。

呵呵!他说,我卖了一辈子玩偶,以后不会卖玩偶了。

那你到那里干什么?

我要到她那里去。他说,我要永远守着她!

谁?

你说呢,老妹子?

我停下来,觉得他不可怕。他甚至很可怜。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低低吟着,只叫人生死相许?

老妹子啊!他又叹息到,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记得躲开。

躲开什么?

躲开你的命运。

我听不懂你的话。

呵!他又轻笑起来,躲开你的心。

我的心?

爱不得,求不得,生死不得!他复停下来,遥遥看着我,你要记得

记得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的身躯长满碧莲,他去得远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他又说,刻骨相思知不知?知不知?

我站在古槐树下,背靠着大树,不觉得痴了。

等到我睁开眼,我躺在母亲背上,母亲背着我,急忙忙走着,我偷眼看天,月皎洁明亮。

妈妈我问她,我会长大吗?

妈妈没有回答,她把紧我的腿,继续奔波。

我低了眉,叹口气,没有再问。

村头的玩偶铺子生意越来越红火,田嫂子生了个小男孩,她认真打理铺子,人们也不再嚼舌头。

丽丽悄悄告诉我,田嫂子的外遇诡异地死了。

诡秘图之嘎嘎儿西施


嘎嘎儿西施做什么事,都有一股风韵。

小铺子外面,北风呼啸,大雪花卷地连天,雪屑从门棱儿里刮进来,冲得大锅雾气腾腾,连带着嘎嘎儿西施也朦胧不清了。

这个小铺子,卖各种面汤儿,是我们的最爱。

冬天的热片儿汤,夏天的冷面,以至于最便宜最好吃的嘎嘎儿汤,这小面汤铺子,应有尽有。在这里,我们只用一毛钱,就可以吃个肚子圆。

嘎嘎儿汤解饱,搪时候,物美价廉。

嘎嘎儿西施做一手好嘎嘎儿,又长的漂亮,有调皮的人,就给她取这么个外号,人人都认可,日子长了,人们都忘记她的本名,只记得她的外号。

这铺子生意兴隆,从早晨到晚上,好多人来吃碗面汤,嘎嘎西施很忙碌,她雇了个伙计,这伙计看起来很凶,长一脸横丝子肉,左脸有一块刀疤,我们都有些怕他。

他每天闷声不响,陀螺一样转动,工作效率极高,负责店面的工作。

嘎嘎西施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个儿子,跟我们同岁,还是我的同桌,大家都叫他面嘎嘎儿。他因为这外号跟好多人干架,终打不过这儿童大军,只得认头了。

其实,他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做唐唐。我们都叫狗蛋狗剩二丫头,只他这么个生僻名字,小孩子们嘴巴损,认为他是汤汤,还不跟他叫做面嘎嘎么?

二哥不许我叫他外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尊重这男孩子,就认真喊他唐唐,他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每次到他家喝面汤,他都额外多放几个嘎嘎儿。

嘎嘎西施做嘎嘎的样子,赏心悦目,真是好看。她坐在云雾里,抖动簸萁,金色的小嘎嘎儿互相碰撞,彼此磨擦,这小嘎嘎儿就有规律地跳动起来,透明如岫玉。我远远望着,惊叹这嘎嘎儿水秀精致,粗糙的棒子面,竟可以这样玲珑剔透。

嘎嘎汤必须配饽饽鱼。大锅熬嘎嘎汤,热火烧开,细火慢熬,饽饽鱼白玉般散开骨肉,紫皮花生仁突突突翻上来,黄豆挺着腰芽芽涨开了皮,碧绿葱花扔进去,点一勺香油,这嘎嘎儿就出锅了。

寒冷的冬天早晨,坐这热闹小铺子里,喝一碗嘎嘎汤,看着窗外漆黑夜色,用冰冷的手捧起大搪瓷碗,嚼着柔韧美味儿,咽下去,从胸腹升起热气,美啊,的的确确是心里美。

唐唐跟我成了好朋友,二哥允许我跟他一起玩,唐唐到我家来,二哥都会检查他的作业。他真是聪明,我们在学打算盘,二哥出题,我们噼里啪啦打算盘,我怎么也打不过他。二哥刚刚念出题来,我才拨动算珠,他已经打完了,这算珠上下打动,快如疾风,三下五除二,看得我眼花缭乱,急忙忙跟着,哪里数得过来?

大家都笑起来,说,老妹子也遇到对手了,我看她还怎么撅小以巴?

我有些难堪,二哥说,熟能生巧,唐唐天天帮妈妈算账,打珠算就是快,老妹子,可得多学学。

我学个屁!我心里想,我打珠算够快了,我又不想开店铺算账,我学什么学?

唐唐天天到我家来,哥哥们很喜欢他,三哥教他象棋,二哥教他书法,大哥要拍拍他的脑袋,弹几下,嘎嘎西施很感激我,说我带唐唐学习好东西,她特地到我家来,感谢我哥哥们的好意,她送妈妈一大包子面嘎嘎儿,妈妈搜索屋子良久,也没找到称职的回礼,就收拾一大包饽饽鱼儿,让二哥带我去她家回礼了。

嘎嘎西施有五间房子,都是红砖垒的,这在农村实在了不起,我家是土坯房子,找遍屋子,也看不到一块红砖!

她屋里有一面穿衣镜,明晃晃的,镜子边边上,刻着一朵牡丹花,悬挂一个双喜字。这也是了不起的物件。

她们家好干净啊,地面桌面都没有个土珠儿,二哥送她饽饽鱼,她急忙收了,又客气好多话。

然后,二哥带着我出去,唐唐牵我的手,跟二哥走了。

唐唐泡在我家,不愿意回家。

很晚了二哥说,唐唐,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二哥。唐唐说,力白白这个点在我家。

二哥看看他,眼里有几分悲悯。

三哥在跟他下象棋,三哥咋咋呼呼,说,这个小唐唐,还有点天赋,还能吃我几个棋子?来来来!跟哥哥我再下几盘吧?

我知道唐唐心里不好受,嘎嘎汤铺的横肉男子,每天都要到他家里去,这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很早之前,嘎嘎西施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维持铺子,过的很难。后来,她雇了横肉男子做帮工,缓解了人手困难,小铺子发旺起来了。人们的风言风语也多起来了。

有些妇人背后笑话这力白白,说他是傻子,白白大长工,说他老猫抱孩子,累弯腰,挣一辈子,也是给别人挣,什么也落不到!

别人的肉,能贴到自己身上么?他们叽叽喳喳,到的最后,还不是破草席子一裹,哪远扔哪?

可不是!有人说,嘎嘎西施的面铺子,都是这傻大力支撑着!凭她,能有什么本事,挣这大瓦房?养这儿子?咱们怎么挣不了个房子?

我们挣个头晕吧!又有人说,我天天发愁吃什么!我家七张嘴巴,连起一丈长!什么能塞饱?

喝嘎嘎汤吧!人们说,复笑起来,跟一群母夜猫子一样。

二哥送唐唐回家,夜色这么好,二哥带着我出来了。唐唐低着头,白玉般的脸通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了。

唐唐回到家,二哥牵着我回家,我抬头看看月亮,有几分哀愁。

月亮高而皎洁,她遍撒光辉,银网从空而降,兜打天地,我如同坠入天网。

茉莉花的香味从墙角传来,我看着她们,一大墩一大簇,茉莉花开得极旺盛,不知几千朵几万多,颜色杂陈,这些美丽的小喇叭,袅娜精致,温柔地吹着号角。

我觉得她们是嘎嘎西施的姐妹。

二哥折一束花,送给我,他说,明天,我可以去摘这茉莉花,让妈妈教我穿花针,簪在头发上,也可以戴在胸前。

我看着手里得茉莉花,寻思要是做个花簪,最少一百朵花,就摇头没有同意。

这些花明天就会落了。二哥说,况且,这些花到处都有,他们开的这么多,摘些花朵不要紧的。

二哥蹲下来,他看着我的脸,不确定我的情绪,他多半以为我又要撒泼了吧?可老妹子撒泼,不会没有任何缘故!想撒泼就滚地嚎,不是我的风格!我撒泼肯定要有正规理由,否则总撒泼,就没有了威慑力,受累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做。

可是今天,我心里很难过,看着这么多茉莉花,顶这么美大明月,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没有抓挠头了。

唐唐依然在学校跟别得孩子干架,打的鼻青脸肿,可这几次都没有输!我知道三哥在教他武术,唐唐这么聪明,身体又壮,他很快就打遍全校没有敌手。好在他不会欺负别人,大家相安无事了。

我在嘎嘎店吃早点,力白白盯我几眼,又去干活。唐唐坐我旁边,坚持不要我的钱,不要我的钱,我就不会再来了,他只好收下,只多送几个嘎嘎。

有这么好吃吗,老妹子?他问,水气掩盖他的脸。

嗯!真好吃!我忙不迭地嚼,嘎嘎烫了我的牙。

他笑起来,走开了。

力白白盯着他,眼里露出光来,毛骨悚然,透着寒气,冬日深井的水,也没有这么寒凉。

我觉得冰冷,嘎嘎店的热气萎缩了。

唐唐在忙,他是清秀的男孩子,在店里穿梭,时时回头看我,带着一抿子笑,笑意融融,我心里安静下来。

晚上,我钻进被窝,大炕冰冷棒硬,棉被沉甸甸,没有新棉花的被子,冷得彻骨。

我辗转反侧,冬天实在冷啊,月亮又爬上来,月光变成了雪花,漫无边际地飘洒。

他们堆落在窗台前,不知有几尺高。

我爬起来,趴在窗台上,我对月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这月亮牵引我,使得我迷醉。

月亮升得高了,小而清冽,那月亮上有一个人。

他坐在月亮上,耷拉两条腿,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他在笑。

你是谁?我问到,你怎么到了月亮上去的?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然后,他落下来了,站在墙头。

老妹子!他低低说,我要回去了。

你是唐唐么?

哦!你可以这么说。他看着我,落到窗户前,我到底是谁,有这么重要么?

他看着我,大而长的凤眼,荡漾一波泪。

老妹子。他又说,你说我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他仿佛冰雪雕琢,冒着气,细细看去,又仿佛滴着水。

你要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老妹子,我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又不得不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走近来,水气包裹着他,他沉沉地踏着地面。

可是,我不甘心!他说,老妹子,我不甘心。

什么事不甘心啊,唐唐!

他听到唐唐两个字,却跌后一步,身体颤抖,仿佛我击中了某个魔咒,使得他痉挛凌乱。

他复抬头看我,那双最美丽的凤眸充满光辉,满天星辰落进这深潭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唐唐。我说,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不要到处玩去了!婶婶会挂念你的。

婶婶?

你妈妈啊!

她不会再挂念我了。

怎么会?唐唐!我说,我妈妈一阵看不见我,就到处找我!你妈妈也这样的。

她找不到我了。

怎么可能?我诧异,你就在这里,婶婶怎么会找不到你?

老妹子,他说,眼睛洇殷,我来看看你,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想念我吗?

会。

真的吗?

嗯。我有几分迟疑,大家都说老妹子属老鼠的,撂爪就忘,想念一个人虽然不费劲,我要是忘记不去想念唐唐,不就说话不算数了吗?

呵!他笑起来了,缓缓走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老妹子。他说,再见。

我瞠目结舌,看他远去,他复扭头,只见一双凤目。他远远看着我,这一双凤目狭长,透着层层水气,慢慢远离。

你会想念我么?他又问,不待我回答,就散去了。

第二天,嘎嘎铺子没有开门,大家说嘎嘎铺子出了双头案,嘎嘎西施捅死了了力白白。

青石板忽然遮盖了村外的古井,妈妈看管我很严,不许我到处玩了。

诡秘图之老力巴儿


血月悬于夜空,子时天狗吞月。

我很早就回家了,妈妈说,今天,天狗要拿月亮磨牙齿,大家为了赶跑天狗,就得敲盆子碗儿,吓唬天狗。

天狗吞月亮得传说,根本骗不了我,我早早回家,是不喜欢头顶的血月。

月亮也有千姿百态,她也有五颜六色。最美丽的月是黄金月,或者是一轮冰月。那样的月亮,或高或低,泼洒烂银,包裹天地,使得草木朦胧,使得山川变色。我流连忘返,直到妈妈呼唤我回家。

各种美月,我最不喜欢血月,她通红脸颊,又圆又大,这么看着你,要滴下赤色,仰头看着她,她慢慢爬升,天空深邃,她变得奇异,她在银河漂流,天边下了流星雨。

我怕看见血月,血月当空,再美的景色也带着鬼魅魍魉的味道,我就躲进家里,爬进被窝。

今天,嘎嘎儿西施入葬,一辆大车拉走了力白白,人们说,可怜这傻大力,为嘎嘎西施效力,却死在这女人手里,没个人送终,听说尸体被送进医学院,给学生解刨用,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有人说,他把唐唐扔进了古井!这么狠毒!嘎嘎儿西施当然要捅死他!活该他死了没张破席裹尸骨。

人们又在讨论唐唐,说他被埋在嘎嘎西施身边,也算母子有个依靠。

我心理有几分难过,悄悄地落几滴眼泪。

夜很深了,哥哥姐姐都睡着了,我辗转反侧,觉得心里空旷旷的。索性坐起来,壮胆子爬窗户边,看这血月。

这暗红的月亮,又痴痴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她绝世得美丽。

这样温润的颜色,这么光滑细腻,珠玉光泽,她静静地看着我,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我不再怕她,我扭扭头,大家都在睡觉,我爬起来,踩上五色得绣花鞋,拐到外屋,打开门,溜到院子里。

很晚了,院子里荡漾着丝瓜藤,洁白的花朵爬满屋顶,有几支藤蔓泼拉拉喷薄而出,直指青天。

我喜欢月色,并不害怕夜色。这小小院落,到处是我的宝地。

我钻进葡萄架底下,葡萄已经米粒般大,坚硬结实,一嘟噜一嘟噜,柔软的葡萄须子缠住他们,托起这些爱子与爱女。

葡萄架外,吊着大大小小得丝瓜,碧玉得船只晃啊晃。

我高兴起来,趴在纸箱子上,大模大样地看着月亮。

她原来可以这么美!我想,她可以这样红。她为什么这样红?

你说为什么这样红?有人回答我,红的像那燃烧的血?

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去,惊悚万分,也许,我会看到一个儿!

墙角有几株鸢尾,娇俏的花朵昂然挺立,人们都说他们是地狱之花,我带他们回来时,只爱她的美丽,又猜测他们神秘得身世。

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可他们在小院落的边边上,开的花叶双茂,趟一串明丽得琉璃鲜花,大有蔓延得趋势。

如今,月色朦胧,夜色阑珊,无边无际的水银罐里,有一黑影落寞地站立,我只看得到他的眼睛,这眼睛白光,流血泪。

我不觉得怕,我以为自己又睡熟,进入了梦境。

他分开鸢尾,拈一朵花,这火红的花朵滴下血来,溅落到四周,这人持花而来。

你是谁?我又问,心疼被折掉的花朵,又不好批评他。

我是白力吧他说,我白白给人家打工。所以,我被叫做白力吧。

是你!我的眸子缩紧,你是个鬼吧?

谁又不是鬼?他走近来,俯视着我,老妹子,你看这世界,谁不是鬼呢?

你我没有出声,大家都说老妹子爱说鬼话,人们还说同学们鬼灵精,要不就白话谁家的大人鬼鬼祟祟,这都可以叫做鬼吧?我心里有疑问,就没有了大勇气回答,也许是吧?

何止也许?他复说到,人还不如鬼!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唐唐是你害死的吗?我气愤起来,唐唐是我的好朋友,我有权利跟他算算账,唐唐是小孩子!你怎么下得手?

唐唐?他说到,又笑起来,嘎吱嘎吱地声音,让人耳朵发麻,他坐下来,胸口有一个大洞,呼噜噜地喷涌血沫,我觉得他肯定很疼吧,心里不想追究唐唐的事了。

唐唐啊!他低声说,他想要赶走我。他觉得翅膀硬了,不想要我了,想赶走我!

唐唐不是那样的人。我回答他,唐唐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

他抬起头来,苍白得脸上有几个分明的大牙印子,这牙印深入骨髓,凝着紫黑的痂,他的眼睛睁得好大,眼眶都裂了,惨白得骨茬儿翻出来,脸上血肉纵横,模糊一片。

我吓到你了么,老妹子?

没有。我坚定地说,我经常做这怪梦,谁会被自己的梦吓到呢?

做梦?他说,哦!对对对!我们是在做梦!

不!他忽然嚎叫到,不是梦!不是梦!是一场空啊!空!

我怜悯地看着他,鸢尾花陆续开放,这明艳的花朵绽放花瓣,无数星芒散到周围。

花朵越来越多,触角一样的花丝缠绵地翻出花瓣,卷叠起来。

花叶迅速凋零,腐化成泥,消失不见了。

我惊异地看着,终于觉得害怕,也许,这不是梦!也许,我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要回家了。我说,天太晚了,力白白,我要回家了。

回家么?他说,又走过来,老妹子,我可以回家么?

我闭了嘴巴,寻思寻思,实在忍不住怕,就要撒泼哭了,二哥睡在外屋,他可什么也不怕!他听到我哭,会把这力白白打跑了。

你当然可以回家!我敷衍到,谁都有家!

我没有家!他说,暴怒起来,我把

他停下来,不再说话。风又呜呜吹起来,竹门晃荡着,大片得鸢尾飘浮到半空,一架小桥落进鸢尾里。

随着桥落下,无数水汹涌而来,波浪翻滚,鸢尾花撕掉花瓣,像血丝一样追逐浪花。

我在看电影。我告诉自己,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在梦里看电影呢!

力白白看这河流与小桥,若有所思,他离开我,踏足水面,向小桥走去。

他飘动起来,佝偻的后背,披散得乱发,他的后背有几个血洞,每个血洞都流出鲜血,这么汩汩流着,沥沥淋淋一路,他走近小桥,桥上有一妇人。

我凝视这女子,她竟然是嘎嘎西施。

我真怕起来了,难道,这些儿们都喜欢找老妹子玩么?可老妹子不喜欢你们!

河水腾腾地动荡,小桥若隐若现,血月的光辉大盛,火焰冲天,只这火焰是冷光,无一丝温暖。

嘎嘎西施依着桥栏杆,她看向我,我觉得膀胱涨满了,只想遮住眼睛,又舍不得不去看这妇人。

她好美,仙女一样凌风站立,苍茫夜色中,乌发飘起,雪白的脸,耳边簪一朵小鸢尾。

她伸出手,这手皆是鲜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我傻呆呆地站着,只想回家去,可院落成了河流,我一个人站在葡萄架底下,不知哪里是归途了。

我没有把唐唐扔进古井里。力白白说,唐唐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唐唐,那又能怎么样呢?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出声。

唐唐是我的儿子。力白白说,老妹子,你还这么小,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真对不起。

唐唐?他!我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的人都知道,力白白是嘎嘎西施的野男人,要霸占嘎嘎西施,杀死了唐唐,嘎嘎西施为儿子报仇,杀死了力白白。

可这剧情大翻转,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咬咬舌头,只觉得疼,我恐慌起来,我这是进了鬼世界了吗?

唐唐是自己跳进了古井。力白白说,他要求我不再进他的家!他的家!连他都是我儿子,我儿子却要求我不能进他母亲的家。

真乱!我捂住耳朵,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听不懂!

我们怎么会同意?他又说到,我们分离那么久,好容易在一起,怎么会因为这个要求再分别?

唐唐这么血性。他复说,跳进了古井。

我彻底呆住。

力白白顺着水流爬上去,进了小桥。

嘎嘎西施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血月忽然爆炸,碎屑纷飞,烟花易冷,爆竹生寒。

我觉得遍体冷意,唐唐得凤眼满是痛苦。他仿佛又到了这个地方,凄苦地看着这河流,告诉我,这是忘川。

忘川河畔,遍生鸢尾,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

一生一世一双人!力白白说,他看着她,伸出手,这手干枯,青筋崩裂,他颤颤地伸着手,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轻轻念到,心里酸楚又凄苦,竟然想嘎嘎西施接纳力白白。

风凛冽地吹,血月余晖嗖嗖地旋过,这忘川河翻出滚滚白浪,我极目远眺,见这小桥远去了。

我睁开眼,已是子夜,天狗吞噬血月,天空慢慢暗黑。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把脸伏在膝头,新的凄楚感觉落到心头,我复抬头,天狗吞噬了血月,古老院落暗沉一片。

葡萄架越发葱茏,爬得高了。

宇宙之大


如今,长大了的我们知道世界之大,单一的个体尽管渺小,却由无数个更小的个体组成,成为一个宇宙,成为一片天空,成为一段往事。

你依旧在这片茫茫世界中。

我依旧在这场无限回忆里。

矮杰,我从小的伙伴。尽管他比我大了不少,可个子太矮,且姓名后缀一杰字,我们喊他矮杰。他的头发少,显得额头大,这种相貌总会让我想起我太公家公堂上挂的一幅寿星画。矮杰喜欢吹牛,那是我们都爱吹牛,我曾大言不惭的讲过我有特异功能,结果,结果那什么被他们嘲笑了一个星期。一天,矮杰告诉我他家里有枪子弹。

我家也有,我说。

不是气枪的,是真的!他吐沫飞溅。

去看看,我来了兴趣。

就在米缸后面!他异常兴奋,领我带到他的家。他的家又黑又小,我嫌弃着走到米缸前,勾着头,一片黑,像是落入无法无法呼喊的黑暗,但是仅仅看到几点白色,我猜那是墙掉下来的石灰粉。

没有啊,我大叫。

他拿来手电,往里一照,看!哪儿。

哪?我大怒。

那!他大喊。

我准备离开,离开这狭小的地方,离开这黑暗的屋子,离开这自欺的混蛋。

我们去打弹珠吧!见我没了兴趣,提议道。

去我家后门玩,场子大。我喊道。

于是他又另寻得一些小伙伴,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仅仅认识矮杰,见到他眉飞色舞的与那群朋友说话,我很羡慕,从小我的朋友不多,家里人怕我命丧黄泉,细心呵护,他们不喜欢我到处乱野,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活动范围仅限于家门口。

我想,我不能离开这混蛋。

混啊矮杰,我去拿弹珠,我起身回家。

我的弹珠最多,正真一小篮子,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都有,我很骄傲,天天自夸,享受着他人眼中传来的羡慕。

可我一直是输的最惨的

矮杰永远和我一队,他老讲我拖他的腿,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将赢来的分与我一半,我很感激,可我舍不得给他一个糖吃。

玩得累了,我们会从一堆的珠子里挑选漂亮的,精致的,我始终相信那小小的玻璃球里有一条银河,有一个另外的世界,就像《黑衣人2》里片尾里那个怪物拿着装着宇宙的珠子一样。

我有十几个里面是银河状的珠子,那么,我有十几个宇宙,供我玩乐,欢笑。

和矮杰仅仅玩了几年,时光,就像我输珠子的速度一样快。

那一年,他蹲了级,我继续升学。

后一年,他搬了家,我留在原地。

你还好吗?

我比他他一个年级,他是个蹲级的笨蛋,就这样,他偶尔路过,我假装不认识,真以为清高的不瞧他一眼,他依旧矮,依旧短发,依旧额头大。

我发现我好虚伪。

此乃人生苦楚也。

我准备离开,离开这狭小的地方,离开这黑暗的屋子,离开这自欺的混蛋。

弹珠里的宇宙,我心中的回忆。于我的自负中消失了你的身影,随后平淡,渐渐遗忘。

回忆之浅,寂寞之深。

弹珠之小,宇宙之大。

天之大(续二)


父亲出院后,我强装最冷静的人,电话安排着远在老家的妹妹们,如何轮流回老家看望,如何与父亲交谈,如何关心父亲的生活起居和服药,和如何及时给父亲买药而不间断。

虽然我安慰着哥哥和妹妹,现在医学发展了,癌症已不是不治之症,但我自己心里却没底。虽然用了最贵的药,最贵的针剂,但治疗效果如何仍然是未知的。

忐忑不安的心情,常常让我担心父亲的寿命问题。欲守在父亲身边,珍惜陪伴在老人家身边的日子,是那么不可能。不知后期治疗还需要多少钱,哥哥和几个妹妹都不富裕,我万万不敢丢了工作,间断工资。况且,到新单位后,得到了各级领导的器重,我的工作计划刚开始实施一个多月,且已见成效。院长曾给我说,我是来拯救他们的,更让我感觉责任重大。这段时间,让我真正体会到了忠孝不能两全。想念病中的父亲,但却不能守在他身边。

而不知自己病情的父亲,每天还是照样高高兴兴打理着他的庄稼和菜园。

闲暇之余,不自觉的会回忆父亲的点点滴滴。

记得我上高中时,暑假里的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还夹带着冰雹,天突然降温。按说天气不好父亲应该关闭门市,可父亲却留了两块门板。我正纳闷,父亲却拿了他的长袖衣服,给我们门市外棚子下卖菜的菜农穿了,我心里寻思,但不敢说话,父亲不是一直有洁癖吗?怎么把自己的衣服给满手都是泥巴的菜农穿呢?

不大一会,雨停了,但还是有点冷,菜农有点发抖,父亲问还是不是需要添加衣服,菜农说这么一阵雨一阵冰雹的,着凉肚子有点疼。父亲返回屋里,一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出来递给了菜农,菜农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一碗红糖水下肚,居然说肚子疼好多了。 我感慨,没想到一直脾气暴躁的父亲,也有心细的时候。

等我最小的妹妹毕业后,父亲把百货门市交给了哥嫂经营。父亲除了忙于七亩地外,另外在我们自己家的大院里种植了蔬菜。父亲种的菜,由于勤于打理,长势非常好。父亲的菜园,除了我家亲戚谁去了谁带菜外,父亲还把菜分给邻里四舍。

两年前,父亲年纪大了,哥哥心疼父亲,把责任田包给了别人,在父亲的要求下,留下了一亩多。如今菜园就是父亲母亲的乐园,他们开心于有所施舍,给儿女,给亲戚,给邻居。

还记得,1976年时,大队喇叭里,在宣布两位伟人逝世后,我们当时年龄还小,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反正是大事,但小孩子不敢多问。

而我的叔叔,因是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被拉到大队,一群人准备批斗。父亲火速赶到,本来就身材高大的父亲,像一只猛虎,挡在叔叔面前:你们来呀!谁来我给谁拼命!一群人,闻风丧胆,一个一个的溜走了。父亲拉着叔叔的手,把他送回家。但叔叔还是受了惊吓,从此,精神异常,常常出现惊恐的心情。从此,叔叔家的事都是父亲出面,父亲呵护叔叔,一呵护就是一生。如今两位老人都已满头白发,但还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母亲和婶婶更像亲生姐妹一样,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着,把他们的儿女一个个送到外地婚嫁和工作。现在家里就剩下四位老人,乐观的生活着,同时期盼着等待着他们的儿女们回家

一副草稿图


深棕色书桌上倚放着一副裱好的画,那是一张简单却别致的草稿画,黑色水笔在白色粉纸上潇潇洒洒地勾勒出远处的重重叠叠的山,山脚下盘桓着一条安静流淌的河,水流带着几丝落叶带起的涟漪缓缓流过眼前,又静静得向远方伸展而去,河上架一道石砌的拱桥,白色的石砖上洒满斑驳的树影,风吹过绿意盎然的树梢,飞起的花叶旋转着画出了风的形状,一艘红色顶的小游轮从桥拱下穿了过去。

画面定格的那一刻,河里的水仿佛还在向着远处流淌,婆娑的树影仿佛还在阵阵清风的环绕里温和低吟。

这是姐姐去年外出写生从阳朔带回来的草稿,被父亲用了相框裱了起来。

每每坐在书桌前沉思凝视这副简单的草稿,我的灵魂深处总是升起一股不能触及的贪婪,想触及绿色树梢的微风,感受它让我的发拂过我的面颊,想用手去探河水的温度,五指在水中缓缓律动,看清远处山峰的颜色,想看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感受独属于那个地方的炊烟。每当嗅一个陌生地方的空气,就会有种独特的自由味道,不管是泥土还是青草的腥涩味或是雨露的清新味道,总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新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开始。甚至是阳光的温度,都能让你觉得新奇。

是的,我渴望去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需壮丽河山,不求锦绣风景,只愿能在人来人往的尘世里,在万千脚印踏出来的路上,享沿途风情,留一张有自己也有他人的背影画面,静静在时间无声无息的轨道上轻飘飘的往时光深处而去.你知道你是众多背影中一个,你是时间刻度上一抹就消失无影的尘埃,可你也知道那是你,在稍纵即逝的有限里做最平凡也最该做的事,做自己,做每一个人.做千千万万个人拼凑出来的画面中的千千万万份之一.

不论你拘禁在一方幽井还是走南闯北地丈量这世界,你只需做自己.我想做的,也只是去一个能全身心做自己的地方,不论在哪.

我原本内心的灵魂渴望吹过草原,感受无边无际的空旷,吹过山峦,感受山峰割开身体的凌厉,吹过每一个地方行人匆匆的脚踝,吹起红尘里的烟火气。听耳边的呼啸,听灵魂深处的狂欢。看这尘埃里的你来我往,人情冷暖。

如果有机会,真希望多一点这样的回忆:捧一颗尚未绽放的心,去迎那五湖四海陌生的空气。

纪念我将死去的大一


看来堕落已经有一年了,猛抬头,我的大一已经接近尾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要死了,我要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大一?

一年的风风雨雨,回首望望,你就一直在嘲笑我,我真的是个一无所长的人么,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再烂的路也得有人走,大一你说是么。

大学伊始,我竞选了班上的班干部,再怎么说那时却当上了个很烂的班干部,记得是生活委员吧,可是貌似什么也没有做,我觉得大家对我印象都不是很好,学校里面的干部才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没有做到为人民服务,最终丢了差事,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在嘲弄我的无能吧,大一?

班上丢了差事,我就去竞选学生会后备,竟然阴差阳错地,被我谋到了一份查课的好工作,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么,我居然进了学习部。哪管是几辈子修的德,这份工作却坚持到现在,算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也该感谢那些部长们的大度,我竟然被推优上去上党课,万分荣幸啊学习部里面混了一年,没有什么长进,不过和很多原本不属于我的朋友建立了朋友关系,这能说不是缘分吗,大一?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当然反映不了一个人的能力,大一,你说是么?真正的好戏在后头吧,人称头脑简单,四肢必发达啊,要不如此,我哪来如此受老天眷顾,校运会上站在了尾巴上,得了个女子400米第八名,鬼使神差般就获得了个校级荣誉,大一啊,即便你已经奄奄一息了,你总还是见证过这点破事的额。有道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看来以前的三连冠在大学里只能躲在尾巴上悄悄地哭泣,晨跑的习惯养成不了,站在尾巴上已经是够抬举我了,大一,你曾经狠狠地对我说过这句话的吧,我记住了,但是我不会向你服输的,从今天起,我每天六点半起来跑步,即使是不用上早自习,我也将保持这个习惯下去。你要知道,你死了,剩下的路我还要继续走完是不是,愿你在天堂里面能欣慰地看到我奋起的样子。

那点零星的记忆实在是想得费劲,我记得上个学期你老是欺负我工程制图没学好,害我经常画图到一两点,逼我练就了夜猫子的气魄,你以为你狠伟大,造就了又一代夜猫子的诞生,可是,你远远地out了,因为你要明白,夜猫子其实上课还是很认真的,她一门也没有挂,你是不是很生气,你的造指神功最终竟然没有让我挂科。嘿嘿,也让我得意一次吧,要是你老是打击我,我怀疑我有一天就会真的死去,我希望你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不要拉我下水啊,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那个冬天,我竟然也稀里糊涂地走过来了,一切都那样自然,我认识了很多人,也遗忘了很多人。我似乎就快要窒息了,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要走向何方班主任那么看得起我,传说中大学四年只有在开学看得到班主任的结论在我身上被推翻了,我其实不止一次地和班主任说过话,我知道我说的没有一句是经典之言,却还是照样接受幸运女神的洗礼,班主任抽出了她最宝贵的时间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对牛弹琴,她不知道额,在她眼里,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殊不知在她面前坐着的那个羞答答的女孩子内心有多么的波澜壮阔。班主任额,你眼中的乖孩子仅仅因为好强独立就让你狠欣赏,到现在你不觉得你亏了么?我的大一啊,应该只有你最清楚,不管却感谢你,你始终扮演我的死党的角色,从来都没有出卖过我。

这一期,说实在的,过得真的很2啊。有一件事我却一直想不明白,我活了近二十年了,这一年的雪却比我这辈子见过的雪都多,这是为什么呢,谁来告诉我?大一,不止你可否能大方一点就帮这一次忙?也许它没有08年那样的豪情壮志冰封千里,却发挥了它传奇般的神功演绎出一场史上最浪漫的童话故事。

渐行渐远的,我的记忆模糊不清,干脆不说那该死的上学期吧。扯上这个学期的破事继续。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知道这是我的悲哀之处,我为什么要这么好强独立?但是却从来不对身边的朋友说,那些最最亲爱的友友们,你们应该不会再怪我了吧,我一直知道即使我不说你们也看得出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神么?

我开始学会让自己忙碌,只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班上的事我也渐渐由漠不关心变成了随大众。大京水库之游,还有几个同学知道了我炒菜的烂技术吧,还好,你们给力帮我吃了,要不我怎么还有勇气写这点皱巴巴的烂文字。大一,我知道你肯定又在嘲笑我的无能了吧?

团课我也开始发言了,我知道其实我说的从来不曾有什么肺腑之言,因为习惯了虚伪。但我还是学会了察言观色,这不是通用的伎俩么,只要动动憋紧的嘴巴,就可以得到最精彩的掌声,我当然划得来的。

鼓足了勇气实施多年蓄谋已久的愿望,我平生第一次当了别人的引路人,就是一份破家教而已,不过它最终惨死在学生手中,因为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心去指引的,所以不能说是我把她引向歧途,更不能说是死在我手中。死了的人可以告诉我们许多哲理,死了的东西却让我明白世界有多么的残酷,即使我再努力,我照样会活得很悲惨晚自习几乎被霸占了一个月,因为伟大的共产党不能忘却,只能通过这种最悲切的形式唱起最响亮的红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伟大的事物都需要歌唱才能永垂不朽!

不知何时兴起喜欢上了搞宣传,形式丰富多彩。在KTV中把自己宣传出去,得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帮朋友宣传东西,收获了几个死党,闲着没事和室友打一打海报,却因为了室友的聪明才智,四嫂的称号响遍了冶金学院,我一定要抓住她问一问,四哥是谁?否则这么响亮的名字要是别人问我我该怎么说出它的由来?大一,要是你知道就告诉我一声啊。兴起的时候偶尔还会练一练字,毛笔字是我的最爱,即使有多么的丑,我还想起老师要字写得好的同学帮她写字的时候我那屁颠屁颠地走上去写字的情景。对于我这种懒得不像话的家伙来说,练字可谓是抓中我的要害了,虽然我长得抽象,可是我的字不见得抽象啊,大一,你看到了么?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自恋的人啊,不亦乐乎地就参加了学校的征文比赛,即使知道要丢脸却仍然不肯罢休,大一问我,一定要这样么,是的,一定要这样,想做不去做等于不想做,真正做了,才是真的想做哦了。大一,这回你错了吧,即将迈进天堂的你是不是该回味一下我说的话呢?可是现在却真的感觉文采是越来越烂了,那些遥远的作文竞赛获奖记忆大概也永远只能成为记忆了,只是现在已经不在乎,干嘛非得得个奖,哪管它能不能得奖呢,只要随性、过得开心就好,对于获奖,早已经没有了欲望。大一,你说我这样想对不对?

不知哪根筋断了,从不信什么培训班的我竟然报了点亮英语晚读班,受命运眷顾,孩子般的老师却很欣赏我,还送我个很卡哇伊的笔记本留作纪念,我从不知道我原来有如此魅力吸引了老师的目光。或许是上苍看花了眼,带给我从不敢奢望的惊喜吧。大一,在天堂的时候你帮我想一想这是为什么好吗?

这个学期再也不用羡慕别的学院的寝室有多么多么地好看,我们自己行动起来,寝室就完全变样了。其实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伯乐,我们可以自由发挥,将最美好的记忆留在温馨的港湾里,这是人生多么值得骄傲和留恋的事。当岁月渐渐退去它青葱容颜时,我们至少可以潇洒地说一声我们过得很快乐。大一,你说是吗?

大一最让我揪心的是我不知是人品太好了还是怎么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可爱的朋友,两个室友是那种死心塌地地追随我的,真的是一根绳子把我们三个拴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偶尔的有意见分歧,但是怎么能轻易就把我们给终结掉?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我的。其他的朋友们可以说和我在一起的比较少一点,可是谁对我好我又岂能不知?哎呦,人品里看来真的爆发了,那就据需爆发下去好了,少个好人不如多个好人。大一啊,我知道你有点小看我,因为我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是你不要忘了,低调者往往是最恐怖的人,因为他随时都会摘掉你的眼镜,让你束手无策。

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却带给我许许多多的不敢想象。我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可是我始终隐隐约约觉得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也许是吧。大一,我真的很希望你在渐渐瞑目的日子里不要忘了我,我会永远记得你,你也不要小气帮我去寻找答案好么?

谨以此文纪念我死去的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