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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菜园

发表时间:202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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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我家的菜园,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1982年,村里落实了土地承包责任制政策后,家里就有了菜园。那时起,父母不仅忙碌着田地里的活儿,更主要的是辛勤耕耘着家中的菜园。菜园子也成了我们全家唯一的经济源泉。

家中的第一块菜地是在村东头路南不远,老107国道旁边,离家有三百多米远。那时,哥哥刚刚考上大学在郑州学建筑,弟弟、妹妹都在家上学。我呢刚上高中,天天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因而很少去过菜地。随着村里人口的不断增加,1984年村里有人办造纸厂,菜地被占用。1985年调了菜地之后,那时我家的菜地在村南头,离家二百多米。那片菜地的西北角有一眼二百四十多米深的水井,供村里各家各户生活用水。随后生产队里用青砖和水泥灰建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井房,井房西面是一个大水池子。因而,没分到各家各户之前,那片菜地曾是一片稻田,随后变成了藕池。

家里有了菜地之后,父母实时种些时令蔬菜,或是黄瓜番茄,或是茄子、冬瓜、南瓜豆角,或是菠菜、白菜、萝卜,或是韭菜、玉米菜,拉倒城里沿街叫卖。家里有了经济来源。姊妹几个上学的花销也有了保障。只是父母更加辛苦了。种菜是很需要工夫的。翻地、平整、扒埂、踩畦,菜种上以后还要施肥、浇水、除草、施肥、松土、杀虫,苗稠了还要剔苗。菜长成时收获以后还要择菜、捆整齐。青菜一类的为了保鲜还要一捆捆放置有少许水的水盆里。种菜最辛苦的是要浇地。

夜里浇地离不开手灯,尤其是冬天就离不开胶鞋。浇地时,一会要看看水到头了没有,一会还要看看哪儿跑水了没有,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水跑到别人家的菜地。2009年以前,每次浇菜地的头天晚上,父亲就会对我和弟弟交代一声:明天早上起来早一点儿,一块儿把水泵下到井里。虽然如此第二天早上,父亲还是早早地喊醒我们。因为去得晚了,别的人家就会早早占着井,不仅影响浇地,轮到晚上浇地,还会浇个通宵。那时我和弟弟也都会陪着父亲一块儿浇地。每次晚上和父亲一起浇地时,总觉得夜不是那么漫长,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因为浇地的时候父亲会给我们说一些种菜的学问。或许多做人的道理。诸如啥节气种啥菜,哪几样菜套种既能增产又不相互影响,啥菜喜欢啥肥料,哪些菜种时要注意啥问题才能苗齐苗壮等。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蕴藏着许多农时、种子肥料管理等丰富的科学知识。土豆要在出九前种还要适度深些,土豆间可以套种茼蒿、小白菜等叶类蔬菜;灌水多少,灌水是否充足,直接影响土豆的长势。土豆秧刚出来,大量灌水,会把秧苗催得太旺,结果会是光长秧不长果。农谚说土豆开花,垄沟摸虾,也就是说土豆开花时节,水灌得越多越好。栽西红柿秧,要像架豆角秧那么高高地架起来,不掐尖不打蔓,任西红柿秧随意生长。种冬瓜要压枝。芹菜、黄瓜喜水;芫荽黄瓜最怕重茬;2009年以后,生产队队长把菜地里的每一眼井都下了水泵,并且用钢管接出了井口。人们再不用几个人一起每次拉着水泵去浇地了,只需拉着水管,到地之后,把水管对接好就可以轻松浇地了。随后虽然多年不与父亲一块儿浇地了,但忘不了与父亲一块儿浇地的时光。qG13.COM

1983年上半年,妹妹看看父母每天忙里忙外,不要说田地里的活儿,就是菜地里的活儿,父母二人都忙不过来。因而和父母商量辍学,首先是父亲不同意,父亲吃过没文化的亏,因而再苦再累也支持我们姊妹几个多读书,多学些知识。随后父亲对妹妹说:你不上学也中,到时候你会不会埋怨我们。妹妹说:大,哥哥弟弟都比我学习好,家里的活俺妈恁俩也忙不过来,就让我回来帮恁吧。你放心吧,不上学是我自愿的,我啥时候也不会埋怨你们。就这样才十五岁的妹妹为了父母,更为了哥哥、弟弟我们几个好好学习,主动承担了家中的农活儿。每天和父母一起早起晚归,风里来,雨里去。收拾地里的菜,和父亲一起拉着菜去城里沿街叫卖。

父亲每次去赶集卖菜,只要差不多就卖了。卖完之后赶紧回来忙菜地或是田地里的活儿:或是背着锄头锄玉米地里的草;或是给蔬菜或麦子打农药;或是晾晒麦子或玉米。而母亲去卖菜,总是想着多卖几个钱。反而往往是卖个倒上桥。老到天黑才回来。地里一有空白地,父亲就不失时机地往地里推些人粪尿。又因为父亲舍得投资,种番茄时每年都会买些芝麻饼上地里,因而我家的番茄每年都是个儿大、味美。每年那段时间,中午回到家中找些不好的或是没卖完的番茄,洗洗切到碗里,再加些白糖,猛吃一顿。真是唯美可口、凉甜解渴。傍晚到菜地摘番茄时,看到红得熟透的番茄时,不由得摘下一个在衣服上胡乱擦一下就猛咬一口,又沙又甜。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1984年7月初,我放假后也每天帮着父母去菜地,擓着篮子穿梭于一畦畦黄瓜番茄地,帮父母摘黄瓜番茄,摘满一篮擓到地头,把崩口的番茄另外放一边,(拉回来后或是自己吃,或是给邻居。)没崩口的一个个放到铺有软布、有挡板儿的架子车上。第二天早上四点多被父亲叫醒,洗把脸就和父亲一起拉着一架子车黄瓜番茄或是去城里卖,或是跑近二十里地到乡下卖。那时乡里人家家户户还不是多有钱,有的是麦子或包谷。因而他们用包谷来换我们拉去的菜。记得那时的包谷是九分钱一斤。番茄呢也是那个价。我们拉一车番茄,跑二十里地,换回一车包谷,然后再跑十几里地把包谷拉到收粮食的地方卖了换成钱。从那之后的多少年里,每年冬天父亲都会忙着在用泥巴剁成的菜棚里育一些番茄、辣椒、茄子等小苗。育苗也是要工夫的要,那时候没有什么草苫,给菜棚保温全靠在四周压好的农膜上铺一层厚厚的麦秸。麦秸上再盖一层农膜并用木棍等压好,防止起风把麦秸刮跑。天好的时候要天天早上把麦秸挑了,好让菜苗见见阳光。傍晚时候再把麦秸铺在农膜上,再在麦秸上盖一层农膜,并压好农膜。到来年清明节以后开始把育好的苗子一锨锨铲起,装到架子车上拉倒地里开始栽种。刚开始种时,不知道种之前先压一层薄膜,这样可以防止杂草把菜苗给吃了因为野草的生命力旺盛于菜苗、庄家苗。随后压了膜后,不经蔬菜长得好了,也少了除草的工序。

1985年夏,不到十五岁的弟弟放假后也帮着父母收拾菜,每天也会拉着一架子车菜去城里卖。记得那年的8月24日早上五点弟弟和往日一样拉着一架子车冬瓜去城里卖。不想早上八点多,二叔看到了村东头路边的沟里的一辆架子车很像是我家的。并且沟里还有烂的、没烂的冬瓜。到家问了我父亲后,才知道那车确实是我家的,随后赶紧找卖菜的弟弟。市里的各大医院几乎跑了个遍,都没找到卖菜的弟弟。十点左右才听说弟弟早上拉着一车菜刚走到新修的107国道,就被一辆大卡车撞了。随后,那司机把车轮也撞到了车上,拉着弟弟在市里转了一圈,随后把受伤的弟弟丢在了西大街的一个医院门口就跑了。弟弟八点多清醒后捂着伤口、忍着疼痛从清虚街一步步走了回来。快到县卫校时,被邻居婶婶看到。随后婶婶领着弟弟去县卫校找医生给弟弟看病。弟弟的这次车祸,让我对社会有了看法,也改变了我的人生目标,让我立志学好文学。

1988年后,生产队里的菜地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也从南头挪到了北地,离家有一里多地。菜园东南角是一个土墙的破旧井房。菜地南边是一个东西向的长一百米的水渠。地里仍是一些时令蔬菜。两年后菜地又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离那井房有了距离。那时每个人有两分半菜地。有妹妹的、父母、奶奶的、加上弟弟和没过门的弟媳的一共一亩半。这之后二十多年来,菜地就没再做过调整。父母那时也种过几年葡萄,一夏天在地头搭上了一个棚子让舅爷(舅爷是个五保户,在离我们家东十六里的于庄住。1980年冬天,因烤火不慎烧毁了自己的房子。随后父母把舅爷接到我家。)在地里看管葡萄。只是那时没有现在的网可以遮挡鸟儿的啄食。因而每次和父母一块去菜地时,总会听到母亲响亮的吆喝声或是啪啪啪的拍巴掌的声响,借以驱赶地里的鸟儿。1993年舅爷去世后,父母也不再种葡萄了,仍旧是时令蔬菜。

菜园不仅成了我们一家经济来源的支柱,也成了一种四时不同变换的风景。春天里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杏花,幼小的葱苗、刚发丫的韭菜,长势喜人的菠菜、青青的蒜苗、父亲深翻的土壤,地头的香椿树上发的幼芽。刚开始时,母亲不知道香椿叶是越嫩越好吃,越受人喜爱,直到有一年母亲给表姐送了些长大的香椿叶时,表姐给母亲说了这道理后母亲才不再怪我们说:不等香椿叶长大就摘,那是害性命啊。夏天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黄杏,绿油油的韭菜、挂满指头的拳头大红红的番茄,翠绿的黄瓜、长长的豇豆角,黄瓜、番茄豆角都是要搭架子的,每年父亲都会买几捆竹竿,或是砍些树枝来搭架子。父亲摘蔬菜时也会留一些健壮的果实做种子,有时因为不知道而误摘了做种子的果实,也少不来听几句父亲的埋怨。秋天菜园里刚发丫的蒜苗、一个个硕大的冬瓜、黑瓜、满树的渐黄的柿子,一畦畦碧绿的菠菜、长得匀称的青青的蒜苗还有蒜地里间或种的一棵棵芫荽。以前种大白菜,入冬前人们都会用红薯梗或是草绳等把白菜包起来,这样白菜才会包心,长得瓷实。随后的白菜不用用绳子捆绑会自动包心,也省却了菜农的一道工序。冬天里,白菜收完之后。父母除了收拾菠菜,就是忙着深翻土壤,未来年的蔬菜备好耕地。

随着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我们做儿女的也心疼父亲,不想让父母这么辛苦地劳作。但是父母却说:我们闲着也没啥事,种种菜不仅能供一家人吃菜,还能多些收入,再者种地的同时我们也锻炼了身体,也觉得活得有意思。种菜的过程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用铁锹翻地,闻着泥土的清香,心里是快乐的;把菜籽撒向菜园,播种着希望时是快乐的;汗流夹背地锄完杂草是快乐的;给蔬菜浇水、施肥是快乐的;收获的时候更是快乐的。当你把种地当做一种生活的乐趣时,你就不会觉得劳累,种地的种种快乐其实是对劳动、对生活的热爱。因而,我打工之余,偶尔的也会去菜地帮父母干些活儿,或是剔剔草,或是尽情呼吸夹着泥土气息的蔬菜花香,享受着或是粉红、或是洁白、或是淡紫、或是淡黄的菜花缤纷绚丽,小黄瓜顶花带刺,白色的辣椒花,黄色的西红柿花吐露着芬芳,与紫色的茄子花竞相开放,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加上如诗行般显示生命底色的翠绿,从而忘却生活中的一些烦恼,更体验着与父母一起像陶渊明那样晨星理荒秽,戴月荷锄归劳作的快乐。更体验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野里辛勤耕耘的父母是多么的辛苦。

直到2010年12月16日,妹妹出了车祸后,没法帮父母干活儿后父母种的番茄也少了。弟弟考虑到父母的辛苦,也要回了他们的半亩菜地。剩的一亩菜地,父亲种了一半比较省力的韭菜。2012年10月,表姐不幸病逝后,父母就不再种番茄了。去年这时候,父亲对我和弟弟说:菜地我也种不了了,你们弟兄两个看看种啥请种了。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每天都拖着年迈的身躯辛勤劳作着,直到今年(20XX年9月2日早上突发脑梗晕倒在菜市场)。我的父亲!我的受苦受累为儿女操劳一生没享过一天清福的父亲!

种菜每年都有最忙的两个时候。一个是夏天收拾番茄、豆角、黄瓜,一个是立冬过后的萝卜白菜的收获。好在表姐每年可以帮助父母销一部分蔬菜。因为表姐是物资局一个下属门店的头头,因而父母种的蔬菜每年都可以卖给她单位里的员工一大部分。夏天往单位里送黄瓜番茄、茄子豆角,冬天呢又可往单位里送萝卜、白菜、菠菜等,表姐呢就权当是把这些蔬菜给员工们发福利了。每次往表姐那儿送菜,表姐给的价格不仅比市场价高,并且还都会多给一些,之后或是领我们去单位食堂或是附近的的饭店吃些饭。俗话说:小雪收萝卜,大雪收白菜。每年冬天的萝卜白菜的收获时节,妹妹没出车祸前,每年都会帮着父母出白菜,弟弟和我也会去帮忙。妹妹出了车祸后,弟弟也忙,因而每年只有我和父母一起出白菜。偶尔的,哥哥也会回来帮忙。那时,也会想起多年之后和哥哥、父母一起出白菜会是个奢望。因为城市在发展,我们的菜园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占用。没想到还没两年,这奢望就真的成了奢望。因为做梦也不会想到八十二岁的父亲会在今年中秋节被意外的脑梗夺去了生命。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留下了没人管理的一亩多菜园。

父亲从突发脑梗,到永远地离开我们不到半个月。半个多月里,菜地没人管理,杂草丛生,还没长大的萝卜白菜被菜青虫啃食的不成样子,父母与往年一样适时种的蒜苗也被玉米菜遮得看不见影子。直到有一天问起母亲,时才开始动手除掉玉米菜。父亲不在了,母亲让弟弟和我平分了那一亩菜地。也许父亲生前就为我们安排好了,本来我和弟弟也想着把菜地种成麦子。但母亲说:东头的韭菜还是别动,也不费啥功夫,只是韭菜该收割时忙些。国庆节时我骑行出去了,是妻子在家忙着打踩畦,种菠菜种葱。割韭菜那几天,刚好赶上阴雨绵绵,因而第一次看到妻子冒着雨推回一车割了的韭菜时,我很感动。我何德何能遇到一位这么勤劳能干贤惠的妻子,我又怎么不心疼这样的妻子呢?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就往地里赶。那也是我多年来第一次与妻子一起在雨中收获父母给我们留下的蔬菜。

我家的菜园,给了我们全家人生活必须的蔬菜的同时,也成了全家的经济支柱,而这支柱的支撑点却是勤劳善良养活我们全家的父母。眼下又快到收获白菜的时节了,只是父亲不在了,看不到了像往年一样的又大又瓷实的白菜了,我再也不能和父亲一起收获白菜了!菜园给了我太多的营养,也给了我太多的记忆。父亲,我和弟弟会管理好您留给我们的菜园的,也会照顾好疼我们爱我们为我们操劳一生的母亲的!我们会用丰硕的果蔬告慰您的在天之灵!爸爸!我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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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菜园


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外公家,因为外公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园,四季常青,瓜果飘香。每次去总能丰收一大篮的新鲜蔬菜,晚上回家清炒或炖鸡汤,味道十分鲜美,简直堪称人间美味,让人馋涎欲滴。

外公的菜园虽然不大,但种植的蔬菜品种繁多,外公每天都到菜地里翻土、除草、施肥。小时候,我经常拎着一把小铁锹,跟着外公去菜园。有一次,外公在菜园种土豆,我也去帮忙。只见外公手里挥舞着锄头,挖下去把土翻上来,然后又向前挖下去把土翻上来,动作非常娴熟、麻利,就像音乐家在指挥一曲交响乐。我忍不住说:让我来试试吧。我从外公手里接过锄头,哎呀,又大又沉,别说松土,拿都拿不动啊。

外公看着我费劲的模样,哈哈大笑,说:把锄头还给我,等你长大了再干吧!很快,外公就把土松好了,又松散又均匀,最适合种土豆了。紧接着,外公拿来一捆土豆苗,让我帮忙种。外公在前面挖出一个个三指头大的坑,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把土豆苗填进坑里。不一会儿,土豆苗种好了,外公拎着水桶去附近的池塘打水浇苗。忙完后,外公得意地看着种好的菜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像画家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我轻声问外公:土豆苗能种活吗?外公信心十足地说:当然能,你就等着吃土豆吧。

小苗渐渐长大了,菜园里到处是绿油油的景色。这时外公的菜园,就像是镶嵌在土坡上一块碧绿的翡翠。收获的季节到了,外公熟练地用铲子对准土豆根部cha下去,轻轻一挖,土豆就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光光的、圆圆的,模样还挺可爱。把土豆拿到村头的河水里洗净、去皮,土豆皮用来喂鸡鸭,白净的土豆拿回去做菜。

晚饭时,全家围在桌边开开心心地吃,海阔天空地聊。外公总能讲一些很遥远很陌生的故事,讲他小时候背着土豆去上学啦、饿着肚子修铁路啦、扛着枪守卫海岛啦.比比外公小时候,我们现在的生活真是太幸福啦!外公家没有固定的吃饭地点,厨房、客厅或院子里,随意挑选,轻松自在。夏天,外公把桌子搬到院子里,一家人坐在桌子旁吃饭,外婆拿着蒲扇为我们赶蚊子,凉爽的微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冬天,大家把碗端在手上,围坐在院子里吃饭,又温暖又美味。夜深的时候,大家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小狗吠、蛐蛐叫、虫子鸣,声音此起彼伏,比收音机播放的乐曲还动听,更容易让人入睡。

每次去外公家,我总会忘记回家,那翡翠般的菜地、朴实的农家生活、外公胡子里的故事,真的让人留连忘返。

后园的菜园子


老家的名字曾一直被我称为后园,大概是屏南方言音译的缘故,我不爱唤它的正名:下园。下跟后字在屏南方言里其实是有一定差别的,但我更倾向于后字。

萧红的《呼兰河传》里讲了她和祖父的后花园,那儿有樱桃树,有小番茄,有黄瓜,还有蜂子、蝴蝶、蜻蜓、蚂蚱后园没有后花园,但是它有一个菜园子,菜园子在祖母屋子的边上,四周围着竹篱笆。

进菜园子的门也是竹子做的,但被上了锁,平日里祖母是绝不允许我一人独自跑到菜园子里去的。园子里多种着大白菜,当然也有小番茄,小黄瓜,还有几棵油萘树和李子树。我最喜欢的是李子树,它长在园子的边上,每到结李子的时候,总有很多熟透的李子被大风一吹掉得满地都是,地上的李子有些是烂的,也有一些还能吃,大凡这个时候,我就会捡几个用衣服兜着,想吃的时候就拿一个往身上擦擦丢进嘴里。

值得一提的是,园子里还有个茅草屋,祖父说屋子是种庄稼的时候拿来避雨歇脚的。我常跟着祖父在菜园子里翻地,祖父让我拔掉大白菜周围的草,我就拔草,让我把草抓进菜筐里带回家喂兔子,我就去装草。祖父翻完地还得扎稻草人,他得赶在天黑之前把稻草人扎好,放到距离茅草屋不远处的田埂上。

祖父说有了稻草人,夜里野猪就不会来拱庄稼了。第一次见到稻草人的时候,我被吓得大哭,回家以后祖母扯了张日历上的纸烧了灰给我冲了开水喝。祖父在菜园子忙累了,就会带我到茅草屋歇脚,茅草屋被一个大草垛占用着,我和祖父只坐在草垛边上,脚伸出来就可以放到茅草屋外的田里。祖父那会儿喜欢抽用纸卷起来的烟,他的口袋里有一袋烟草,拿出点用纸一卷,划根火柴点上了就抽起来了。

祖母不常来菜园子,但是菜园子的钥匙她也有。偶尔家里来客人了,她就会到菜园子里摘些菜回去。祖母对屋门前的观音莲最上心,她种了一盆又一盆,都快把整个前院摆满了。还有屋前的葡萄架也很得祖母的心,只是她最钟爱的红葡萄一直都不结果子,反而是那些绿葡萄年年长年年被祖父一箩筐一箩筐的拉到镇上卖。大凡祖父去卖葡萄的日子,他回来总不忘给我带几个果冻给祖母带件花衣裳。

萧红不喜欢她的祖母,我也不喜欢我的祖母,她不会用针扎我,她只会打骂我。晚上我常跟祖母睡,我一咳嗽她就打我,我一翻身她就打我,我总怀疑祖母是睁着眼睛睡觉的。祖母会安排我干很多活,要知道那会我才五六岁。她交给我三只鹅,让我在鹅肚子饿的时候就去切菜叶子,切得极碎极碎,拌好米糠放到鹅槽里。我喜欢鹅,虽然它们只会扯着粗粗的嗓子叫唤,偶尔还会啄我,但我就是喜欢它们。

祖母让我去小溪边洗自己晚上睡觉尿了床的衣裳,我拿着衣服就去了。我喜欢屋门前的小溪,清澈见底,翻翻水里的小石头,偶尔还能逮到小螃蟹,我才不急着洗我的衣服呢,于是就在溪边玩儿,我把脚丫子放进水里,扑通扑通的。村里的老傻子也总喜欢在溪边,他一来我就跑了,我怕他,他是村里的傻子。衣服还没洗,身上穿的又弄湿了,祖母见了,对我又是一顿打。

我喜欢跟着祖父,不管是待在菜园子里还是到山上去。祖父隔段时间就会进山采草药,当天去当天回他就会带着我,祖母总不让,说带着我是个麻烦,但我不理会祖母。祖父很沉默,他其实很听祖母的话,祖母让他往东他是不敢往西的。常听别人说,我的亲祖父是个烈士,在他走了以后,祖母就立刻跟了现在的祖父。大概也是怕长舌妇们嚼舌根,祖父一直宠溺着祖母。

跟祖父进山的日子我总是特别兴奋,山里稀奇古怪的草药一大堆,一些简单的祖父会教了我认,不过我只会用方言叫出草药的名字。山里也有很多小动物,有一回我跑到一个山洼去摘野果子,一只大鸟突然从草丛里飞出,我吓得呆坐在草地不动了,祖父把我扛回家后,祖母还是扯了日历上的纸烧灰冲水给我喝,仍不见效,就请了师傅,在厅堂摆了一桌子吃的,给我招魂。据说第二天晚上,祖父和村里的一些男人们扛着猎枪上山打鸟去了,鸟没打着,倒是扛了一只山猪回来,一大早大家就你一块我一块的把山猪给宰了。

再往后,祖母就不许我进山了,怕我跟上次一样,被大鸟惊着。她倒是常跟祖父去了山里,祖父进山采草药,祖母进山采茶或者山花,暮色来了,他们也就回来了。我带着鹅在屋前玩耍,鹅玩累了,就睡觉,我也睡觉,我睡在门口的石墩上。结葡萄的时节,我会趁着鹅们睡着了,做根夹葡萄的小竹竿,夹几串还没熟的葡萄,吃一个丢一个,有些实在太酸了。祖母回来见到那些被糟蹋的葡萄总得数落我一番。

菜园子的菜长到一定时候,祖父就会摘了原下种的菜改种其他菜。一年四季,我们吃的都是祖父种的菜。喝的蜂蜜也是祖父在山里掏的蜂窝子。有一回祖父顶着一张肿胀得面目全非的大脸从山里回来了,我大老远见着,带着哭腔喊祖母鬼来了鬼来了,祖母见着祖父,心疼了半天,边擦药嘴里边嘀咕,嘀咕些啥我也听不清,擦完了药又骂我大老远看到祖父居然认不出,白给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也不知过了多久,菜园子就不是原来的菜园子了。听说县里的人民都在种香菇致富,祖父祖母听到了风声就让进城的人给在县里打工的三叔和小叔传话,喊他们回家一趟。小叔回来了,三叔没有回来,自从三叔娶的漂亮媳妇在结婚当天就跑了以后,他就决心不回家了。三叔的房间还放着结婚时新买的红色大柜子,柜子上还有雕花,但祖母从来不用它放东西,偶尔打扫三叔房间的卫生,见了那柜子就得骂几句,下贱胚子。

小叔把县里的最新事件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祖父祖母,还说他打算不久以后也开始种香菇,把菜园子改成菇房。祖父祖母听闻种香菇的人都赚钱了,而且香菇市场越来越好的势头也早就使他们蠢蠢欲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把菜园子建成香菇房的事儿便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我虽不舍那菜园子,但对菇房又十分好奇。

建好的菇房其实就是个大号茅草屋,只不过菇房内有很多木架子。从山上砍来的树经过加工后成了木屑,往木屑里加入一些东西放到袋子里扎紧,把袋子堆在一起,放在一个大锅里加热,加热后再把一筒筒长香菇的袋子放到木架上,扎几个孔,方便菇子冒头。我一直没搞懂往木屑里加的是什么东西,反正只知道到了某一天就会邀请很多人在菇房里忙碌,撒一些白色的粉末,那一天祖母要煮一大锅的猪肉给来帮忙的人吃。

菇房实际上是代替了菜园子,而后再有种菜也得到远点的地里去了。几年以后,因为香菇产业对森林的破坏,政府开始大力禁止。祖父祖母拆了菇房又把它恢复成了菜园子,只是菜园子里偶尔也会种点草菇,赶集的时候,祖父就会带了草菇到镇上去卖。

也就这样日复一日了。

我记得我是逃跑回去的,祖母把我养成了个小人,邻居的童养媳过得比我好多了,白白净净的。有一次祖父祖母上山去了,我就趁机开始跑,我沿着有路的地方走,竟也走到了镇上。天拉黑以后,祖父祖母还是找到了我,这一次祖母没有打我,她走近镇上的一家裁缝店,扯了件衣裳给了我,还给我叫了辆拖拉机,告诉师傅地址,让我回去好好见我的父母。

我离开后园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因为祖母的缘故,我总不大愿意回去,祖父七十大寿的时候回去过一次,祖母见到我就让我干活,她没有因为我回县里有一两年没见就会想我。父亲不是她的亲儿子,母亲逃婚跟着父亲,我因计划生育被父亲送至祖母这,一家人都不受祖母待见。后园唯一使我怀念的是那菜园子,对于祖父的感情,我也总说不清,祖母在的时候,他就听祖母的,祖母打我骂我,祖父不说话。祖母让我小小年纪就干活,祖父也不说话,甚至吃饭的时候,祖母不让我上桌,给我准备了一个小黑凳,让我在角落里吃饭,祖父也不说话。

我这一逃回来就是将近十八年的光景了。若不是萧红的《呼兰河传》,恐怕这些关于后园菜园子的记忆都得风化了。长大后的我再记起这些,对祖父祖母又是另一番情愫,父亲总说祖父祖母给我的人生上了第一课,教会了我许多,我万分赞同。

祖父祖母现已是垂垂老矣,我从见了他们的黑发到见了他们的银发,算算也才过了十八年。

作于深圳2015.5.8

《奶奶的菜园子》


奶奶的菜园子,准确说是一块荒废了的祖宅,爸爸分家的时候在别处买了房,叔叔又嫌那儿偏僻,加上村里的风水师,觉得那里不该住人,否则对后代不利。住过几代人的老屋,就这样空了下来。

旁人似乎也曾问价,看是否可以盘下来,盖一间牛棚。不知何种缘故,终究没有卖掉。只是,过了好些年头,怕哪天突然倒塌,压死过路的人,将屋顶和其余的墙壁推倒了,除去一道厚厚的泥墙,又无人照顾,慢慢的让荒草占了位,渐渐荒芜起来,早已看不出曾有人住过的痕迹。

奶奶是闲不着的人,家里有一块土地,就要拿些东西种下去,不管收成多少,荒着在她眼里是不应该的。没过几年,土壤慢慢肥了,一家人的蔬菜,大可供应起来。

今年回家,奶奶老早就嘱咐,蔬菜不用买,全在菜园子可以摘到。恍惚记得,老屋的门前有一丛盛大的瓜架,支撑瓜架的竹杠,一年要换一次。那时候,每逢瓜刚刚伸出嫩条,爷爷便要叫上邻居,去竹林里杠几棵又粗又到的老竹,打进土地里,架成比人高那么一点的瓜架。架下可以供人玩耍,又可供拴住牲口之用。

瓜的藤条,即沿着设定好的路线,爬上架上,不出多少日子,已把瓜架站满,绿油油的叶子,平添了许多乐趣。没过多久,农家人喜爱的丰收瓜,就在那架上长满了。那家那户来了客人,总要打下几个,就着各类肉汤煮熟,配上独特的佐料,又是一道待客的佳肴。

农家的小孩,闲不住又淘气,总想着法寻乐子玩。于是,模仿大人的常规生活,就成了儿童的游戏。抽瓜藤,即是常玩的游戏。从架上拉出一段干枯的瓜藤,点上火,嘴里就有了烟,学着大人的模样,吐出烟圈。而我,总不能掌握其要领,一口吸进去,呛得头晕眼花。

有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掌握了玩这瓜藤烟的技巧,而且比同伴吐出来的圈更有型,正当沾沾自喜,准备卖弄时,父亲的一棒子,打掉了我的美梦,从此,凡是面对烟酒。总会想起那挥之不去的一棒,终究还是与烟类无缘了。或许我应该感谢父亲的那一棒,避免了我走上另一条路。

现在,瓜架依旧留着,架上的瓜藤依然旺盛的延伸着。等花藤干枯后,去玩的孩子,怕已看不到了吧。他们总有玩的东西,这么无趣的事儿,也许可能再也不会有人来玩了。

站在这片让绿色包裹的菜园前,思绪是闲不住的,仿佛那已经过去很久的往事,一会儿就忽然回来了。儿时玩耍的伙伴,门前供我夹鞭炮放的木梁,还有那些日日夜夜,望着门前那条黝黑的村道,总害怕突然冒出什么东西的恐慌。

夏季的夜晚,屋里总是闷的慌。爷爷就在那门前,把那淋不着雨的地方,打扫干净,铺上一块草席,就在屋外过夜了。我曾好奇的缠着爷爷,在那儿睡过一晚。不过,夜间抵挡不住蚊虫的攻击,半夜里乖乖的躲进了屋里。

老屋在村寨的最下方,下去便没有了房屋。下面,既是一块养鱼的水塘,再往下是一大片竹林。白日还好,夜晚却显得异常冷清,黑漆漆的,总有不停息的声音,惹人害怕。有时是风吹的声音,有时是蝉鸣的声音,当然有时候也有流水的声音。

那一晚,爷爷告诉我,那竹林里埋着珍宝,说是村里的一个地主,怕被人抢了金银,偷偷在那唯一的桃树下,埋了。到了晚上埋着金银的地方,会微微发出光芒。于是,我总盯着那颗桃树根看,希望某一天看见那儿发光。

我疑心爷爷的故事,白日里曾偷偷去看过,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又不甘心去家里偷拿锄头,挖了许久,也不见什么金银,慢慢就被迫放弃了发财的机会。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使我彻底断了挖那地主藏宝的念头。

那一日,往日冷清的竹林里多了好些人,他们闹了一天,还以为宝藏的故事,被泄露了出去,听到了风声,来此处挖取钱财。谁知,却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事儿。

傍晚的时候,爷爷说那是迁坟的人,属于这片竹林的人家,将祖坟迁到了那里。不知何故,我那时对于死了的人,带有莫名的恐惧。每到晚上,再也不敢看那片竹林一眼,怕突然看见什么东西冒出来。当然,对于宝藏的热爱,也慢慢忘记了。

时到今日,我总不敢一个人进去那片竹林,怕是童年生活中对于黑的恐惧,深深的烙印在心里,再也抹不掉了吧。如果真有宝藏,或许也埋得很深了,没有了从见天日的时候。

自离开家乡,独自去外地谋生,大大小小的菜园子见过不少,一大片一大片,用塑料薄膜围着,当然菜品的种类也很多,奶奶的这个菜园子,与之相比,实在上不得什么台面。可是,不论我去到哪儿,每看见那家那地忽而有一个菜园子,我都会想起,那个弯着腰在瓜架下劳作的奶奶,用她那不太灵活的手,一锄一锄,开荒扩土的场景。

奶奶在土地上辛苦了一辈子,不识几个字,也不懂的表达所谓的情感,但是每当我从外面回家,吃上一口奶奶做的饭。我都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饭吃啦,尽管只是那么几个重复的菜肴,奶奶都能变得花样,尽量满足我们的味蕾。

奶奶年事已高,总有一天要回到属于她的另一个世界里。只是我希望,那样的日子来得晚一点,让我能有机会,每次从外面失魂落魄归来,依旧能吃到奶奶做的饭菜。

我家的小花


我家的小花,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而是一头小猪。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清明节刚过,母亲用积攒的一篮子鸡蛋,到集市上换回了一头小猪。它浑身黑黝黝的,点缀着一圈一圈的白毛,很漂亮,。母亲说它叫小花,一家人就这样叫了。

小花刚来时,很淘气,咴儿咴儿的叫着,满院子跑。我拿来窝窝头,小花、小花的叫着去给它吃,它也不领情,还是到处跑,并把我心爱的一盆花拱下来打碎了。我可气坏了,拿起木条就去抽它,母亲把条子夺过去对我说:小花刚摘奶,它这是在找老家和妈妈,要好好爱护它,过几天,它就习惯了。母亲煮了小米汤慢慢的唤着喂它,就像侍候一个小孩子,这样没几天,小花就熟悉了新的环境,不跑不闹了,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放学回到家里,喊一声:小花,小花,它就跑过来,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小尾巴一甩一甩,憨憨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花稍微长大一点后,母亲就把它关进栏里养着了。那时的老家,户户的栏里都养上一到两头猪,这也是家里将来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因此,母亲对小花特别上心,每天早晨先把它喂饱以后再上坡干活,中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喂小花;晚饭时,做的玉米稀饭她不舍得喝,总是留一碗,再加上刷锅刷碗水和糠菜给小花,由于多了碗玉米稀饭,小花呱唧、呱唧吃的很香,一直撑得肚儿溜圆,才不情愿的被赶回栏里。白天上坡干活休息时,母亲便去剜野菜,萋萋菜、苦菜、曲曲芽等,自然就是小花的美餐了。那时的日子大家都不怎么宽裕,精饲料很是稀罕,母亲便把生产队里分的十几斤豆子碾碎,每天晚上喂小花时,总是给它的食里添上一把。由于喂的好,小花长得比人家的又胖又大,才几个月就有几十多斤了。

到了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干活回家后,没有听到小花的动静,急忙敞开拦门一瞧,只见小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嘴里哼哼的叫着,伸手一摸,有点烫人。小花病了,母亲吃了一惊。父亲在外工作,我还小,刚放学回家,母亲毫不犹豫的说:看好门,我去请兽医,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时的兽医站在十几里外的公社驻地,走小路要翻过一座岭,穿过大片大片的青纱帐,天又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到大门外望着,一会儿担心母亲夜晚走这样的路会不会害怕,一会儿又担心母亲安全不安全。就这样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母亲回来了,只见她满脸是汗,褂子都湿透了,对我说:医生马上就到,锅里有煎饼,你自己吃饭吧,说完就到栏里照料小花。不一会儿兽医叔叔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给小花诊断了一会儿,对母亲说:它这是吃了变质的东西,造成了急性肠胃炎,多亏你说的及时。他给小花打上一针,又留下一些药后,回了兽医站。母亲则一会儿给小花熬米汤,一会儿摸摸退烧了没,半夜里又给它喂药,一宿没合眼。两天后,小花恢复了健康,又咴,咴的叫了起来,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转眼到了春节,小花也有二百多斤了,母亲和父亲决定把它卖了。其实母亲从心里舍不得,但家里的花销主要指望它,别无选择。这天一大早,母亲煮了小花最爱吃的食,边喂边说:小花啊,多吃点,你这是在家里吃最后一顿饭了,说着,声音竟哽咽了。到收购点把小花捆起来过磅时,它嗷嗷的叫,拼命挣扎着,母亲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转身回了家。接近中午,正在伤心的母亲突然说:小花回来了,我们出去一看,果不其然,小花在大门口咴咴的叫着呢。原来,在装车的时候,小花挣脱绳子跑回来了。不一会,收购站的两位同志来了,母亲对他们说:你们甭管了,明天我保证给你们送回去。第二天早上,母亲又给小花做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她在前面:小花、小花的唤着,小花则顺从的跟着,向十几里远的收购站走去。

这就是我家的小花,母亲喂养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