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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摊前的不老爱情

发表时间:2020-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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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瓜摊前的不老爱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爱情是古老而年轻的话题,在爱的道路上,一曲曲平凡、生动、朴实无华的爱情乐章,在我们身边无声上演;一幕幕简约、淳厚、真真切切的爱情故事,在我们眼前频频呈现。

每天早上,在我途路经的一个路口,有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恪守在他们的机动瓜车旁。从太阳东升,到夕阳西下,彼此尊崇,相互照应,饿了,借邻家锅灶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吃上几口;渴了,打开雪碧瓶装着的白开水喝上两下;刮风了,躲在驾驶室避上一避;下雨了,撑起四脚落地的简易布篷挡上一挡。就这样,两个人形影不离、相厮相守,为了家庭,为了生计,在这个路口默默度过了六个年头。

入夏以来,总想找一些新鲜感人素材,来填补心灵中的缺位。从晨间漫步的街头,到夕阳西下的巷尾,从花草树木的景荣,到棋琴书画的内蕴;从顽皮孩童的笑脸,到时尚青年的爱情。却从未对地摊前、瓜摊前那些无怨无悔的夫妇们产生兴趣。有一次,当我驻足在瓜摊前,眼睛被挂在车把一侧的一个大号雪碧瓶吸引住了,心里寻思: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百行之源的水吗?忽然间明白了卖鞋老婆赤着脚的起由,同时,更为这种原本不值得大谈特谈的爱情所动容。

这对夫妻的瓜摊摆在一个集贸市场东侧的丁字路口,西瓜是装在一辆机动三轮车上的,车的前方,摆着一台地秤,那位妇人常常手执一把纸扇,坐在台秤旁,每一分钟都把目光投向从身旁走过的每一个路人。那位衣着齐整的头发像秋草一样花白的男人,脸上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笑样,不是忙着给顾客挑选甜甜的西瓜,就是不紧不慢地围着瓜车转悠,或是弯下腰来、蹲在妇人身边唠嗑,那种对于爱人熟透了温情,举手投足都平实的像写大字一样流畅,那种看不出任何拘谨和蹩脚的质朴爱情,却都显得随和、亲切而自然。

每一年夏天,都有人在喊热;每一年夏天,有人在叫燥;大约每一个城里人也都不愿意去捕捉、去感受瓜农的爱情滋味。当我午睡的时候,从未想过这些对夫妻们是怎么将就的酷热;当我坐在空调间,与朋友推杯问盏之时,从未想过夏天的路口并没有林荫,那个四脚落地的简易布篷便是他们的避暑胜地。有一回,我路过瓜摊,竟然目睹了那位妇人从一个不锈钢饭盒内,往外扒粥的情形:她把饭盒里面的稠稠的米粥,倾倒到一只碗内,然后递给丈夫,自己的碗中,清澈透亮。也许,她这种备至的关怀,已成习惯,无需大惊小怪,可是透过这种习惯,映照的影子也当是清澈透亮的吧。人世间,没有什么比来自日常琐事的关心来得更直接更实在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为了形成此文,我曾三番五次地到他们的瓜摊前转悠,终有一次闲聊的机会,从那位衣着齐整的头发像秋草一样花白的男人口中得知:

早几年粮价低,化肥农药涨价,种粮无利可图,每年春节后,家乡成群结队的打工一族如春潮般地涌出之后,村里只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小孩。碍于亲朋好友打工临行前的嘱托,他一下子无偿得到了十多亩土地,恰好当时政府大力推广种植经济作物,便选择了种植西瓜,就是挣不来大钱。qG13.com

听他讲得正酣,不想他身边那位端坐在地秤旁的手执纸扇的女人接过话题,说道:给你一栋黄金屋,你未必会有好心情,因为决定你是否欢乐的不是黄金屋,而是你的追求和心态。如果你整日都在追求金钱,你会因此活在无限的失落中,就算你得到了黄金屋,你一样会因为别的不如意而继续忧愁,因为你追求的方向就可能不对。如果你拥有了好心情,就算你没有金钱,也仿佛住在黄金屋里。

她呷了口雪碧瓶中的白开水,接着讲述:当时农村的确没有更好的出路,或是对政府的信任,第一年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把将近十几亩的土地全部种上了西瓜,夏令时节,把成熟的西瓜一车一车外运时,他们一直紧锁的眉头才得以舒展开来,收了西瓜种晚稻,秋后一算果然比纯种粮合算的多。第二年就准备大干一场,粮贱土地也贱,春节时又从亲朋好友那里要来了十来亩土地,他们一下子成了拥有三四十亩地的庄园主。然而种植西瓜是靠天吃饭的农事,那一年西瓜成熟的季节,一连二十几天的阴雨天,西瓜没走出田垅就爆膛开肚烂了一地,看着烂成一地红泥的西瓜,她知道他的心在流血,接着她又一次呷了口雪碧瓶中的白开水。铿锵着说:富,一起享。穷,一起扛。老了,我陪着你。女人的这句话烙在了我的心里,这就是他们的质朴爱情。

不用说第二年他们把第一年赚的全亏了,当时的农村似乎种什么都不来钱,农民脸上一脸的灰暗。后来,这对夫妇想来想去没别的好种,只好缩小规模还是种西瓜,说来也怪,那一年天气出奇的热,一连两三个月愣是滴雨没下,西瓜价格自然就高,甜蜜似乎离他们很近。如此一连数年他们种的都是西瓜,虽然有亏有赚,但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善,只是他的背略显驼了,头发也像秋草一样花白了。她也在变,慢慢变老。人老,爱情不渝,爱情不老。

人生如梦,岁月无情。蓦然回首,才发现人活着的确是一种心情。穷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想想,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不管亲情、友情、爱情,能永远珍惜就是好心情。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作回忆;总有起风的清晨,总有绚烂的黄昏,总有流星的夜晚。把握现在,畅享爱情!

对于爱情,有人说: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的太多了,会麻木;分离多了,会习惯;换恋人多了,会比较;到最后,你不会再相信爱情;你会自暴自弃;你会行尸走肉;你会与你不爱的人结婚,就这样过一辈子。真正爱你的人难和你大谈爱情,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那个人,一定不如和你平淡的唠叨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的那个人。

每天早上,在我途路经的一个路口,那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依然恪守在他们的机动瓜车旁。从太阳东升,到夕阳西下,彼此尊崇,相互照应,饿了,借邻家锅灶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吃上几口;渴了,打开雪碧瓶装着的白开水喝上两下;刮风了,躲在驾驶室避上一避,下雨了,撑起四脚落地的简易布篷挡上一挡。由此,对于那片土地割舍不断的情怀,对于那片土地的收与成,喜与悦自然成了我倍加关注的事情。

在幸福的婚姻中,爱情已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凡世间那么多衣摊、菜摊、瓜摊前,他和她在几十年的岁月中沉淀下来的:一份默契、一份温情、一份平淡、一份理解、一份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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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瓜记


前段时间回老家的时候,听村里大喇叭上奏哀乐,这是我们那边新的民俗文化之一,就是遇到家里有丧事的不再挨门挨户的去报丧,而是用这种新设备通知四乡八邻的亲友们,我问母亲:我们村谁又老了?母亲回答说是村北头的四大爷,而后母亲怕我不记得此人,又加上一句,就是原来生产队看瓜的,今年八十多了,他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哦。我猛然想起那个老态龙钟的一个老人模样,母亲说得不错,我记得此人。说起来自从我上高中开始,已经近三十年不在村里常住,年轻的后生媳妇儿也就是附近的还算熟悉,而上岁数的在农村风吹雨打,样子变化很大,有时候在村里遇到给我打招呼的,我都是下意识回以微笑,但一点也不认识人家了,可是今天这个故去的老人却是在我脑海里印象很深,他是我在村里上学阶段最主要的敌人之一呢。

说起来也算是我幼小顽劣,上小学时候有一批和我差不多的同学都习惯于做些家长老师反对的事情,比如说和邻村小孩打架,比如说夏天去远处的水库游泳,再比如说去村里种瓜养杏的地方去偷瓜摘杏之类的坏事,当时小学五年,开始时候我们算是跟着大孩子瞎混,三年级之后我就有点孩子头的样子了,虽然我个子算不上高大,力气也只能列为中游,但有一个好处就是我胆子大而且智商高,不少村里年龄比我们大许多的都中过招。我对于一些调皮捣蛋的花招具有颠覆性改革,这个四大爷当时在村里负责看瓜园,那个时候属于工分很高、根红苗正才能干的职业了。

春夏之交开始就陆续有脆瓜、笨瓜、甜瓜之类的成熟,原来偷瓜讲究隐蔽,慢慢的从靠近瓜地的池塘里潜过去,摘到成熟的瓜后就果断撤退,虽然也偶有得手,但成功率不高,曾经有两个可怜的小伙伴刚从水里钻出来,就发现四大爷笑吟吟的站在他俩跟前,给抓了个现行,可怜的娃呀,被逼着每个人吃了俩不熟的甜瓜,要知道甜瓜没熟之前的味道可是苦的要命呀,俩傻瓜被释放后哭的死去活来,以后再也不敢接近瓜地半步。

据说这两位一直到现在都不吃甜瓜,可以想象当时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当时在四大爷的震慑下,我们那个团队几乎都不敢越雷池半步了。后来我想了想办法,采取了引蛇出洞的策略,先让三四个跑得快的同学先故意在池塘里弄点动静让四大爷发现,等他追过来的时候就往回游,他肯定会到池塘对面去吓唬你们,只要他离开瓜地,我们几个就大摇大摆从篱笆门里进去,专门找成熟的甜瓜,连吃加拿,再弄点动静让他发现,发现老巢被抄,他必然赶回来,那个时候水里的哥们就从从容容在对面上岸,和我们汇合分瓜吃了。

不能不说我这一招让四大爷吃了大亏,那天晚上我们村里不少人听到村口大柳树上传来的拷打声,四大爷的声音:我揍死你,再让你偷我的瓜!然后是鞭子抽打的声音,同时一个声音在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我了。四大爷一点也不可怜人,仍是鞭子的声音,啪啪作响,同时伴随他的怒吼:再让你偷!我偏不饶你!这个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说是白天四大爷抓住俩偷瓜贼,给捆到大树上抽打了半个小时,差点给打死。家里大人开始警告我们这群小孩,说以后绝对不准再去接近那块瓜地,免得被那个疯子给抓住狠揍。

我开始的时候也担心不小,不知道那个同伴落入了敌手,但是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抓贼要脏,除非当场被擒,一般跑了就在不追究,否则我们也不会这般大胆,但下午去偷瓜的同学都没事呀,那晚上被揍的人能会是谁呢?第二天我特意去看了看现场,那棵据说绑人的柳树上有一块塑料纸,而且被抽的遍体鳞伤,刹那间我明白了四大爷的诡计,肯定这个老家伙一人扮两角,根本没有什么被逮住的贼。

再到后来,四大爷养了一只狗,用来守护夏天逐渐成熟的西瓜,那厮倒是不咬人,但就是耳朵太灵,稍微一靠近就汪汪乱叫,瓜地短暂的安全了一段时间,四大爷在村里走路也开始挺胸抬头,对我们这帮小孩有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高傲,我们远远看着西瓜慢慢滚瓜烂熟,心生痒痒,后来又是我的主意,趁四大爷睡午觉,在馒头里加了一个鱼钩扔给狗,那畜生吃馒头的时候被鱼竿勾住嘴,眼看我们进去抱了几个西瓜却丝毫叫不出声音,也算报了我们的一箭之仇,不过这个事情最后没有和平解决,四大爷告到了学校,我们在夏日炎炎中被罚站了一下午,于是又惹起了我们之间的另外一场江湖恩怨。那就另文再说吧。

后来联产承包责任制推广以后,村里就再没有这片瓜地,四大爷也就继续做自己的农民,再后来转眼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我回家的时候碰到他每次都跑过去打声招呼,老人也每次对我都很客气,现在他老人家离去了,心里有点伤感。

后的凉瓜


妈,我去给你买几根凉瓜。我对厨房里忙碌的母亲说。

不用了,你二叔过两天就从乡下过来了,奶奶托他给你带了一篮凉瓜。就别买了,自家的吃着放心。

好。我应了一声,洋溢着满心的喜悦。

我从小就爱吃凉瓜,也就是我们说的苦瓜,它还有许多其它的名字:锦荔枝、红姑娘等等。这些怪异的叫法都是奶奶教我的。小时候的我就是在奶奶的怀抱和苦瓜藤下长大的。

一阵湿热的夏风吹来,吹绿了青涩的凉瓜,一个个悬挂在瓜架上,晃晃悠悠,刚长成的凉瓜,通身翠绿,像一只只大块的翡翠,点缀着这个年轻的初夏。

再过一段时间,火热的夏风继续猖狂了一阵子。凉瓜们个个都酝酿着,翠绿的衣裳也渐渐厚重起来,变为墨绿。这同时也在给我们暗示,凉瓜已经成熟,可以摘了。每次奶奶去摘凉瓜时,我就像个小尾巴跟在后面。一会儿拎着篮子,一会儿玩弄着剪刀,跑前跑后。

远远地就看见凉瓜地了,一排排不太规整的凉瓜架挤占着这块土地。其实凉瓜的颜色很诱人,它的藤、茎、叶都是翠绿的,外边生有一圈细短的软毛,每当阳光倾泻,亮晶晶的,不仅感动了你的眼,更感化了你的胃。

一开始,我也会帮着摘凉瓜。其实,哪里是摘,不过是奶奶将凉瓜剪下来,而我只需要接过凉瓜放进篮子里。然而,这样闲适的任务,我也没有耐心完成。我一边抱着凉瓜,一边数数。奶奶答应我,摘二十根,就奖励我吃一根。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盯着晶莹翠绿的凉瓜,想着和奶奶的约定,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十七十八十九二十我大声地数着,声音随着数字的跳跃而激动起来。好了,可以吃凉瓜了!欢呼雀跃,挑了一根大的,简单清洗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咬一口。凉瓜多汁,清苦的汁液溢了满嘴,嚼了一会儿,就开始回甘。那阵阵清甜唤醒了我所有的味蕾。人生中的苦尽甘来在短短几分钟内都在我的口腔中完成,怎么能不令人喜出望外?于是,意犹未尽地咬第二口。

以前我总是好奇,为什么奶奶不爱吃凉瓜?凉瓜味道鲜美,清热消暑,为什么劳作得大汗淋漓的奶奶总能经得住这样大的诱惑。她只会吃我尝够了剩下的半截。于是,我便故意咬几口就谎称不要了。因为我的小计谋,奶奶吃凉瓜的频率高了起来。我笑了,奶奶其实很享受凉瓜的美味。她抬头,对我微笑,脸颊和鼻翼上渗着汗珠,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华。

多年后,我终于懂得那泛光的汗珠里盈满了奶奶的辛勤与用心。它们就同根根凉瓜一样晶莹,它们是凉瓜最滋养的养分。

然而,在我领悟了凉瓜的秘密的今天,我已身在外地读书多年,只在长假期间回乡下。可惜,我极少能见到凉瓜爬满瓜架,只是奶奶脸上的皱纹日益深刻,让我更加思念拥抱着凉瓜的日子。

虽然母亲也常买凉瓜,但是这凉瓜已不再是凉瓜,它们分明是标了12元/公斤的货物,哪里是我的凉瓜?哪里是奶奶的凉瓜呢?

前几日,给奶奶打了一通电话。奶奶说,近年来凉瓜没什么市场,现在的凉瓜多是大规模的温室种植。即使是冬天,凉瓜也供应不绝。况且奶奶上了年纪,不宜过多操劳。我感慨,以后可能尝不到奶奶种的凉瓜了,但我没有说什么。我的奶奶勤劳善良,操劳了一辈子,老了,也该好好享享福了。

不由地,我十分期盼二叔的凉瓜能早日送来。那是奶奶送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我的美好童年。

这最后的凉瓜,我必将一生追忆。

瓜地窝棚


记得生产队的时候,爷爷是个老瓜匠。每逢农历三月底四月初,爷爷就开始揣着瓜铲进瓜地盘西瓜秧了。盘西瓜秧是个技术活,整个几亩的瓜园,就我爷爷一人干。爷爷前面盘好,后面挑水浇的,倒是两个强壮的劳力。我打小光肚时就经常跟着爷爷,觉得这盘西瓜秧看着有些复杂,其实是很有条理的。它一般是先用瓜铲除去瓜秧周围的杂草,理顺瓜藤,掐掉旷头,再剜剜平平瓜秧下的生地,然后用瓜铲挖块湿土,双手握成油锤大小的疙瘩,在距离根部一尺多的地方压住瓜秧,瓜秧长的,还要压上两道到三道。

盘西瓜秧大约需要十天半月时间。等瓜秧盘得差不多了,那些乱长的酥瓜地瓜甜瓜秧已经扯满一地,嫩嫩的窜得老高的瓜头到处都是。早一些的酥瓜甜瓜满地滚,大的如拳头,小的如铃铛。翠绿的叶片间点缀着些黄花紫花,蝴蝶穿梭翻飞,微风吹过,让人很难分辨出哪里是蝴蝶那里是花来。

这时候,豆角荚也吐出了细长细长的须儿,刚压过不几天的西瓜秧得了水肥,昂起头来一个劲的长,很快行列连在一起。有些一夜之间,突出来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瓜儿,顶端的花儿娇羞地满头珍珠,在朝阳的映照下,一闪一闪的,发出明亮的光。这个时候,瓜园就要封园了,瓜地上搭起了窝棚,为了避嫌,除了支书队长会计等有些资格的,很少有人接近,而爷爷也更忙了。

爷爷种瓜兼看守瓜园,夜晚独自一人守住窝棚。有时候真是太寂寞了,有时候是我闹得很,爷爷偶尔也带我去过一两次,晚上就住在窝棚里。窝棚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整个窝棚很简陋,大体上可以分前后两部分。后半部叫窝铺,前半部叫凉棚。窝铺是用六根木棍两两呈人字形支撑起来,根基埋在土里。靠门前的两根稍长,撑起来稍高,往后面稍低,最后也就是卧铺的尾部,大人站着就必须弯下腰来。三个人字形的骨架靠一根通直的长木棍连接固定,再用几根细木条在这三个人字形的两腰三等分处横连,形成与顶端的通木平行的框架。框架外再缮上草苫子,整个卧铺就成了。

那时的草苫子,大多是用麦梃子织成的。麦梃子是小麦杆。麦子收割后,暂时捆起来,待响晴天晒过,再一把一把的在石板或硬东西上摔,将麦籽麦糠麦叶全都摔掉,剩下的就是洁白的麦秆。我们当地通常叫着麦梃子。麦梃子当年用处可大了,湿上水可以用它缮房顶,也可以用它拧成绳。用麻经子织成草苫子草垫子用处更多,这搭窝铺只是其中的一项。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搭窝铺草苫子一定得按一定的比例掩着,不然会漏雨。为了防止大风掀了草苫子,爷爷还常常在卧铺外拉上几道经子,下面缀上沉沉的老式砖头。

窝铺里面空隙很小,除了通常放一张兜状的软床外,只能供一人弯腰走到里头。床头距门口也就一两尺,常常放着一部喷雾器。在窝铺的前面,四角栽着一人多高的四根柱子,柱子顶端用横木棍将柱子两两固定在了一起,上面横竖很随意的蓬上几根棍,胡乱的扔上一些刚钝的带叶的树枝,搭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凉棚。紧靠凉棚柱子,爷爷往往种上几棵葫芦或荀瓜,随着瓜园的繁盛,这些葫芦或荀瓜便悄悄的爬上凉棚,直到长大,猛的一下垂下来,像一只只小白猴在打秋千,非常有玩。

慢慢的,瓜园越来越繁荣了。地里的西瓜滚圆了,酥瓜地瓜甜瓜已经大下了,我也只能和小朋友一样远远地望着瓜园。这时候的瓜地里似乎多了些草人,每个草人伸直的手臂上,还多多少少地挂些红纸条,那是用来吓鸟的。鸟初开始害怕,不几天这些做样子的草人子,如同虚设,自由的鸟儿还是专拣一些大的熟得吃。说来也怪,干啥的不吃啥,种瓜的吃不吃瓜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见过爷爷吃瓜。

可是,每当小伙伴割满草蓝在瓜园边的树下休息时,爷爷总是用竹笠子端一些鸟叨的又脆又甜的白糖包(瓜名)和又面又沙的黑布袋(瓜名)向我们走来,小朋友高兴地跑上前去,挤挤扛扛,又争又抢。爷爷总是笑笑说:不争不争,都有都有。爷爷说话向来算数,一般正好,因为他事先已经悄悄的数好了人数和瓜数。如果真的不够,他一定会二回头再去寻找,摘了再送回来。爷爷一向喜欢小孩,不管是自家的还是别家的。

但爷爷种瓜有个怪脾气。不到开园,谁也不能在瓜地里趟来趟去,否则,他会不客气;卸瓜的时候,他总是赤着脚,一个人从瓜秧上把瓜摘下,放在一边,其他人才能往外运;无论谁到园里想吃瓜,都由他亲自去摘,他能保证摘得又熟又好吃,如果是你自己去摘,你也摸不到地方,很难找到合适的。因此,无论谁进瓜园,都是规规矩矩的。

瓜园虽然说是封闭的,但也不是绝对的,也有特殊的时候。记得瓜下来那阵子,正赶大热天,地上蒸发的很快,对流雨很多。有时人们正在田间锄地,看是晴空万里,忽然,一个霹雳,天边黑云翻墨,狼奔豕突,一阵乱风,还未等人们跑出多远,豆大的雨点嘭嘭地落下,爷爷不顾自己,高声大喊:这里来,这里来!人们一窝蜂似的跑进瓜园,钻进窝铺。这时瓢泼大雨倾天而降,大风呼呼地咆哮,爷爷的斗笠吹到了瓜田里,整个窝棚都在战栗之中,可人们却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和着风声雨声雷声,在茫茫的雨雾中飘荡。

不大一会儿,雷霆息怒,云开雨散。正当人们走出窝棚伸着懒腰的时候,只听爷爷说:稍等,帮帮忙!说着很快走进瓜地,不大工夫,摘了几个裂纹的又大又甜的西瓜,大伙急忙走上前去接过,也不用刀,掰着吃着,个个高兴得简直要蹦起来。爷爷悄悄地站在一旁,看大伙那高兴劲儿,自己也会心的笑了。大家吃过,一个个腆着肚子,抹着嘴,边走边说,当然也不会忘记夸赞和感谢,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瓜园。每当这个时候,爷爷才开始整理属于自己的窝棚。

记得小时候,一年中,爷爷大半年都是在瓜园忙活,夜晚就住在窝棚里。晴天住在棚下,星月交辉,瓜园静悄悄的,这一片世界仿佛都属于爷爷;雨天住在窝铺里,雨打窝棚,发出淅淅沥沥或嘭嘭咚咚的声音,像音乐演奏,伴着爷爷的幽梦。

等到要罢瓜园了,我去接爷爷,爷爷一手挑着两串老豆角,一手拿个大纸包。我接过纸包,里面全是黑黑的饱满的西瓜子。爷爷告诉我;这是种子,明年用的!明年复明年,不知过了多少个明年,我长大了,那片瓜园却不再种瓜了,爷爷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走了,那个窝铺连同前面的凉棚再也没有了。

我怀念青青的瓜地窄窄的窝棚,我怀念童年那充满欢笑的美好时光,我更怀念一年四季忙忙碌碌种瓜而不吃瓜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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