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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四

发表时间:2020-08-08

【www.qg13.com - 老婆讨好我】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家老四",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家兄弟有伍,唯有老四远在千里之外,母亲过世后,我们不再有过大团圆。

清明前的一天,老四突然来电,说已登上了回家的客车。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一个人独坐在办公室里,禁不住眼泪一次次奔涌而出,我知道自己很脆弱,所以还是让情感先作一番渲泻。这些年,老四在外不易,他所经历的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辉煌,否则,怎么会一去就十四年。这个在外漂泊的兄弟今天就要回来,十四年了,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如今会是怎么个样?

汽车并未进站,停靠在站前的街道上,等我从车站走出来,乘客已下了大半。我老远就看见那个瘦高的身影,一手拎着个背包,一手还牵着个孩子,东张西望着这个已经陌生的城市,根本看不到那个众人称羡的人大法学博士、一线城市的大法官的气派。当时给我的感觉还是当年在学校当老师,从山区学校里回来的老四。虽然阔别十几年,兄弟间并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只是小侄由于十来钟头的车程,还未缓过神来,不大理睬我的亲近。一路无语,只是彼此对视,慨叹人生竟如此轻易的夺去我们的青春,无情的岁月给我们留下了苍老的容颜。

其实我早就知道,人在外头,身不由已,虽说在大城市,只是名声在外。人在世上,在哪不都是吃饭赚钱,只是环境不同,生活方式、节奏不同,景致各异,在哪不是几十年?老四的境遇足够说明了这点,走过来走过去,最终又回到了起点。到头来摔了个跟斗回来,说不定又回到了解放前。

许多人都知道我有个博士的弟弟,时有朋友和同学问询起他,总有不少的羡意,也许他们看到了太多的成功与辉煌,而我却老在抱怨上天的不公,怎么就不能把幸运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也许说什么都有人不信。谁说不是呢?我们城里的小职员,个个活得有滋有味,更何况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士,一个在大城市里的法官呢?我不由地感慨知识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无助,甚至产生了对教育的抱怨与怀疑。这其实正是我们这个家族的悲哀,在当今激烈的竞场中,我们除了有那么一丁点学识,还有什么呢?老四说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心里总算轻松了下来。

我和老四当年都是初中进入师范学校的优等生,出道虽早,起步很低。老四因为一直昧书,又有英语基础,九十年代初期就上了研究生委培线,但因为当时没有经济支撑,老四便背着众兄弟作出了放弃。没想到这一错不仅错失了最佳发展时机,而且还消磨了一个人人生中最宝贵的精神意志。说实在的,虽然我们兄弟俩自视在各自的层次里还算是有点思想境界,可幸运并没有因此而垂青。我们深感与这个世界的距离,然而,社会如此残酷,根本不会考虑你是否存在、是否接受,要么你随流,要么你自甘寂寞。老四不幸的根不全于此,他对现实并未抱太大的奢望,人到中年,他算是悟到了清高与清贫、清苦向来就是结伴而行的,更何况有着家族的品性,一切认命。老四最大的不幸来自婚姻,说起他的这段婚姻简直就是耻辱。就在临行的前夜,弟媳妇又跟他大吵了一架,因此,老四才匆匆改变了行程。从才五岁的小侄身上我明显的感觉到其家庭的阴影,每每问及家事,他总嘟嚷着:妈妈老打爸爸,老叫爸爸还钱。可怜的小侄在这个家庭软暴力中是多么的不幸呀!

老四说,因为家庭矛盾,他经常在外过夜,有好几次都在网吧里,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前几年,由于世界性经济危机波及,股市里亏了几十万,她苦心经营了几年的血本一下子没了,哪想到这个超强的湘女如此经不得失败,在困难面前,她没有想着和衷共济,却把莫名的怨恨全撒到了老四一个人身上;老四原本就是个本分人,不善谋官谋职更不会捞钱,她总抱怨老四无能,大闹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一吵老四只好领着不谙世事的儿子躲避。为什么呢?忍呗,让呗,顾及孩子,顾及脸面。她吵,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而你没有,你得上班,你得维系这个家,房子、车子都给她,还不满;她吵,上万工资大多给她花,还不行,还打下了荒唐的欠条,最后是五十万。凭什么?不是有法律吗?他说法律其实只是调和剂,对于无理取闹的家庭纠纷也是毫无办法的,闹来闹去,影响不好,到头来反而对自己不利,那就只有忍了,慢慢修复,看能否安生。读书多了,顾虑就多,加上善良的本性,凡事就自己担着。这过的什么日子?!

因为十几年没回家,家里的亲戚、长辈好久不见,总得表示一下情感,总不能在大家的期望中丢份,我这个穷博士的弟弟,在我的资助下如此这般才应付了过来。面对亲人的寒暄,老四都是嘿嘿的苦笑两声,其中的酸楚只有我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这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他们不必要的担心,谁会想到这个大家心中的骄子竟是如此的凄惨,这会是多大的失望与痛苦!

老四在家并未安心,因为他心中有很大的惭愧,又不能把自己的不幸传递给大家。他在祖宗的坟前不住的忏悔,他在用心地为自己赎罪,他觉得对不起大家,这些年未能为先人们尽孝,亦不能为家族光耀门庭,竟然还会是如此的狼狈。他甚至后悔当初不该去考研,不该去攻博,到头来知识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在更深层次里受折磨。

老四在家近一周,并未与同学联系,偶尔遇见,也是迫于无奈。之前,他的些个师范同学叮嘱过我,回来了要告知,聚聚,叙叙。他最终还是没有惊扰他们,确实也无心去。

临别之际,我一再嘱咐要坚强、保重,除此之外,我能给他什么呢?在现实社会里,诚实与善良是如此的尴尬,在不幸的人身上,它不仅仅是职场、仕途上的桎梏,竟然还是家庭生活中的致命绳索。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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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四的故事


“爹!梨!”孩子抢着篮子说:“别急,小三。等晚上供过了月婆婆,梨让你吃饱!”木匠陈老四手里提着只蔑竹筐,看他并不是随便用两个指头捏着筐系子,而是用一只手紧握着,筐内像颇装了些东西似的。

“爹,月饼,买了没?一斤,斤半?”“哼,娘呀!你还是大哥,今年十岁了,做活不能,吃,再没你得!哼,娘呀,就你馋!”陈老四说着把手中的筐用力高举,因为在门口玩着的第二个孩子看见爸爸买了东西回家,也飞跑地跟了进来,三个赤膊着的孩子都在把那手向筐里抓。

为要强压住这些孩子们,小大底脊背上着了一掌,淡褐色的皮肤上立刻现着五只手指和一块掌心的印迹。在这种地方大的孩子总是不免多吃点亏的。

“都不给!月婆婆没供你们倒想先吃——妈的!”末尾那句“妈的”是巴掌贴在小大脊背上时发出的,绷着脸,筐子终于平安地提进房中藏在橱里了。

小大虽然挨了很不轻的一巴掌,但痛疼里是有着希望在,并没哭;这时在厨下烧着午饭的那老四的妻,始终没有出台,直到丈夫把筐子安置妥当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才隔着笼门向他轻轻地问:“香蜡纸不会忘,鞭炮买了没有?”“鞭炮,好记性!过端阳不是不准放鞭炮吗?这时候难道说算太平了,放鞭炮!”碰惯了钉子挨惯了骂的女人不再哼出半个字,悄悄地做她底饭。

陈老四底斧子在轧轧地砍;想月饼想得馋涎流到胸脯上的小大,也不得不拿起一根圆木棍把来放到刨床上,抵紧了,丧魂失晚地用刨子在刨;小二又跑出去玩去了——只有小三,当哥哥挨巴掌时他害怕得不敢再要梨,但空气宁静以后,他感觉着一种非大人们所想象得到的空虚,一面在地上爬一面咭咭地哭了。

“小大liayalai,今晚上让你玩一晚上。”因为是过节,午饭后陈老四放了大儿子的工,自己也把斧头和锯子之类收抬起来,停工休息。但穷匠人们过节可并不定要停工。而陈老四所以竟停了工者,是因为他今天特别高兴——不,是因为他近来的生活凑合得很匀溜的原故。

他腰袋里装了七八百钱,到隔壁去找卖油条的李疤眼儿和染匠万二等抹骨牌去了。

好,让我们把关于陈老四的种种以及他今天所以如此高兴的原因随便谈谈。

他是木匠,有老婆,有孩子——这上文已经告诉了我们。孩子,有三个;小大,小二,小三。都是男的。够福气不是?对呀,“多福多寿多男子”,儿子多当然也颇足骄人。不只左邻右舍常常拿儿子多,福气好的话来恭维他,他自己心里也常盘算着:小大已经可以帮我做生活,过两年小二会做活的时候,小大就可以当个师务用了。小三今年也已经四岁……将来……但孩子们底肚子可真是他底敌人。虽然近来生活匀溜些,不会欠过粮食行五干以上的账,可是在从前呀,着急的时候他简直恨那些小鬼为什么不死!他们肚子的容量真可以哩!老婆,是十年前娶的一个“过婚”,娘家姓黄,前夫姓胡。小大究竟姓胡或姓陈就颇是问题。但陈老四可并不管那些鸟事,虽然耳朵眼里也听过旁人叽咕这案件。在中国社会里,好像只有他们这种下等人的一层对于两性间的见解似乎比较健康些,女人夫死即嫁,就是明白人们觉得很可喜的一件事。陈嫂子嫁了陈老四,在她是行其所是,毫不疚心,在他哩,也并不因为她已经同另一个男人睡过而视为异物。这女人,同中国的一切下等女人一样,有的是求生的力量,吃惯的是苦,更有着那种比牛马更驯顺的忍耐。和陈老四同居了十年,除掉替他生了几个儿子以外,更为他分担了许许多多千辛万苦地维持一家生活的重担。下乡拾麦穗,拾棉桃,扒草,砍柴,是有季节的,每年干几次。替左近的单身汉们洗浆补缭,替张家太太或李家少奶奶月子里洗洗脏布,替赵公馆或王老爷家做做短工,是家常便饭,几乎天天干,挨饿,受冻,是常事。孩子们多,饭,做妈的不能不先让他们吃。四年前那次大荒年,小三刚出世,小大小二一个六岁一个三岁,为要使他们少饿得哭两次,她自己每天只喝半碗榆树皮面的糊涂浆,总让孩子们多喝几口。衣服,更难说。孩子们一年中从四月初到八月杪都是光着上半截,炎夏时甚至连半片破短裤也不穿,万一遇着连阴雨,再刮点儿小冷风,那他们有过冬的小破袄儿在;自己,因为是女人,就是老热天总也得披件破褂子;虽然她们这类下等女人即令脊背上露一条,奶膀子露一块也决不害羞,但也就够为难,因为衣裳有时是曾破得就千缀万补也不能再上身的。冬天一来,可以常看见她在那小黑屋里一面拈着针,一面瑟索,抖,颤,因为她身上只有嫁陈老四以来穿了十年的那件空心破棉袄。肉体上她是如此如此地幸福,精神上更有陈老四底斥,骂,唾,滋润着她——呀呀,谈这女人谈得太多了。总之,陈老四底老婆,这女人,她是中国下等女人的一个最好模型。

现在让我们谈一谈陈老四这个人。十二岁起学木匠,今年四十一,算来干这行道已整整三十个年头。三十年来社会上起了许多剧变,最大的如龙旗换了五色旗,皇帝改做了“大葱桶”以及最近的什么革命军打倒吴佩孚、张作霖,在他都没有什么清楚的概念,他记得最清的是油盐柴米怎样一天一天地涨价,感觉最深的是一个人活着怎样一天一天地难!他也算得个了不起的人生斗士,在这一切动摇一切溃坏的现代中国,他一个做小手工的穷汉子竟在十年前积蓄得几十吊钱娶了妻,十年来又养了三四个孩子而且没一个冻饿死,这成绩真不能不说是可惊!他,人好不过,就只有种偏见,不喜欢——甚至恨有钱的人。这好像是他一生辛苦给与他的一种什么教训之类。大概,偏见这东西,凡是一个对于他生活环境还能够感到点味道的人都有一点半点,高等人固无论矣,下等人在这点上好像也与高等人没有什么差别。陈老四之恨有钱人,并没有如像耶稣说“富人要进天堂,比骆驼想穿过针孔还难”那类话有什么“哲学的基础”之类,如果要他勉强说出道理来,他恐怕连“有钱人不做一个大钱的事,却吃得好,穿得阔,住得妙,并且欺负穷人”,这种显著的事实也指不出。他几乎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恨那些高视阔步,摇头摆尾,与他不是同类的人们。其实哩,他三十年的生命中所受有钱人的凌辱,如某次在徐宅做活徐大少爷曾骂他“混账王八蛋,滚出去!”又某次在李茂隆钱庄做活,李大掌柜曾瞪眼瞪到他脸上说“你这家伙,一天费几百几不是请你来吃旱烟的呀!”又某次在陆公馆因为摘了他们一朵花,结果被一个浪姨太大喊伙计把他撵了出来,脸上还挨了一个巴掌;又某次……这些事也未始不是种毒的原因。不过,他从小就不喜欢有钱人,是真的。因为有偏见,因为有恨,所以他时常感到不满,感到烦躁,感到忿怒。供他发泄的就是女人和孩子。他有时虽然很暴烈,但心却是还柔。对于女人,斥骂,唾,是常事,但却从未打过她。这大概是那女人对他不但怕,而且真还有点爱的原故。中国下等女人不被男人打真是稀有的幸福呀,要知道这个,对于孩子们,虽打,打后却是很党心疼,除了在盛怒之下。他对女人有时还真很怜爱她,他很知道她成年整月都在吃着无边的苦,受着无边的罪。譬如,在夜间,女人因为日间劳作过度梦呓中作痛楚的呻吟,如果他当时在醒着,一定要抱着女人在她颈上或乳旁狠狠地吻两下,问她说:“小三妈,哪儿疼呢?哪儿疼呢?——唉?腰?……”接着又狠狠地吻两下,抱着睡。这与公子小姐们弄玩儿的什么爱情许不是一类东西吧!关于陈老四今天所以如此高兴的原因,上文已说明是因为他近来的生活凑合得很匀溜,但关于他这匀溜的种种也无妨多少谈点儿。

第一,要说是运气好。但说也罪过,他底运气之所以好,就是许多人运气之不大好给凑成的。在平常,他那仅一间门面的小穷木匠铺是很少有人来照顾生意的,除了到别人家里去做做日工而外,就只有邻近人家偶然送些断腿脱榫的桌椅或破门窗烂什器来修补修补;但在今年五六月以后,县城里有两种瘟神大逞威风,一种是上吐下泻的虎列拉(这“贵族”的病名在H县当然很少人知道,即令是医生。既然说到H县,在此就附带声明一下,我们这故事所谈的人物风味都是H省H县“底的”)。一种是喉咙里生着一点点白块的白喉,于是许多人底运气就都变成“大不好”或者说,“大好”了,而人死了照例得用棺材装起,于是木匠铺便利市十倍,陈老四也就沾了光,运气好起来了。本来,在平常,人们买棺材也是很少照顾到陈老四的,但这些时因为死人大多,棺材这东西简直是Demand超于Supply,所以就是很倒霉的小木匠铺也生意兴隆起来;而且,偏巧虎列拉和白喉所带去的死者又都是些穷苦的下等人,他们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香柏”、“川杉”或“桑柏梓”的,棺头上雕有描金篆文“寿”字漆得放光的“寿材”,而是几块半寸厚的毛木板用洋钉钉在一块就成功的“薄皮匣子”,这种赚不着许多钱的生意大木匠铺是不大高兴招揽的——总之,陈老四近来生活所以很匀溜,第一要说是运气好。

其次,是家庭生产力的增加,女人从正月小产身子复原以后,小三已经断了奶,会吃会玩,她无挂无碍,做事情赚钱的时间比往常更多。碰巧五月里H县又开来了国民革命第一百九十九军第五师第三团,内中有一连就住在陈老四家斜对过那关帝庙里,陈嫂子替那些在闲驻时也颇爱漂亮的青年丘八们洗补衣服,生意可真要说不恶。除女人而外,孩子中小大是在帮他做零活,不说;小二在端午节后也聪明起来,从一个数到一百竟弄不错,于是托人与高福兴糖坊老板说向他们发卖糖疙瘩,麻饼和冻米糖,一天也可以赚个百二八十。

以上所谈似乎可说是陈老四生活匀溜的原因,关于他生活匀溜的实况,我们现在可以举出一件大事来代表一切。这事很简单:陈老四近来在茅厕里蹬着时,不像从前那样皱眉蹩额“龇牙咧嘴”了,原因是从前日常生活里的十天四两花生油,近来变成半月一斤猪油了。此外,像今天竟买了些月饼,梨,栗子,柿子之类预备大过其中秋节,下午又高兴地放了工,也是他生活匀溜之实际表现的一种——齐全地买许多果品过中秋,在他这乃是有生第一次呀,要晓得。

陈老四的高兴会延长下去,到无尽止的时候,或则悲哀就会接着来了,这有谁知道?陈老四呢?他倒很自在,他想:这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还要挂多少时候?就是再换一种,这也没有关系,只要人再死得多些,好让他发财!

我家四代人的


我遵照邻居姐姐的嘱咐,近段时间绝对不主动往家打电话,就等着我妈自己想通了再说。

一切都跟姐姐预料的一样,我妈也害怕违法犯罪,也害怕蹲监坐牢,也怕我嫁不出去,也怕她自己没钱养老。

后来还是她主动打电话给姐姐问:尚尚啊,上次婶子跟你说的彩礼的事儿,你没有跟法国佬提吧?

没呢,婶儿,主要是小糯他俩关系并不稳定,人家还在打探小糯的过去呢,以后再说吧 。

哎,别,别,别说了,尚尚啊,你知道,婶子就小糯一个女儿,原先想着要彩礼也是为她好万一她在婆家受欺负过不下去了,回来还有一口饭吃是不是。

不过后来我又想想,只要他们两个人感情好,啥都不是问题,她如果感念我生养她一场,到我老了能体恤体恤我,也就算是尽了孝心了。

姐姐一听,乐了,这不就想通了吗,赶紧安慰:婶儿啊,看你说什么话呢,小糯是你生的,你还能不了解她,她这些年工作赚的钱,大部分不都转给你了,只要她以后婚姻顺利,你还发愁养老问题吗,你就等着享福吧。

还有啊尚尚,那个,那个,你说那个法国佬要调查个啥,小糯就清清白白一个姑娘,有什么过去不过去的,你跟他讲讲,他要是不相信小糯,他俩的事情就算了吧,咱也不是嫁不出去的姑娘,非要吊到一棵树上。

邻居姐姐知道,我妈这是故意来个欲进反退了,就趁势给她个台阶下:我跟你说实话吧婶儿,法国佬原本是要亲自去小糯读大学的城市里打探消息的,刚好厂里有批货出了问题,他还没有处理好呢,暂时去不了了

既然婶子这么通情达理,又不要彩礼,小糯又这么温柔贤惠,他还调查个什么呀,上哪儿找咱家这么好的姑娘啊,明天我就跟他说:你要是不信任人,随便去调查,不过,你这一查,小糯跟你关系就结束了,谁稀罕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呢!

婶子你放心,我们公司跟法国佬有生意合作,他很在乎我的意见的。你就等着小糯带一个帅气又能干的外国女婿回家看你吧,保准儿让咱全村人都羡慕你

我听了姐姐的转述,算是放下了心,至少,我妈不会再开口大要彩礼了。可是我心里又有一种难过,不光为我自己,还为村子里跟我一样的姑娘。

多少父母生了儿子,把一切关爱和财产都留给了儿子,甚至剥夺压榨女儿的财富给儿子各种贴补,最后却把养老留给了女儿。有些名义上是住在儿子家养老的,可是生了病照顾和出钱的还是女儿。

女儿当然也都有义务,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想起小时候看着哥哥吃鸡蛋而自己只能咽口水的情景,想想爸妈带哥哥去赶集买零食而自己只能留在家里去薅草去拾柴的情景,想起过年时哥哥有新衣服穿而自己从来没有新衣服的情景

心里还是很酸楚的,怪只怪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往后的日子里,希望自己越来越强大吧。

汤家老屋


写完林家老屋,再写写汤家老屋。汤家和林家是紧挨着的两个村子,其实就是一个自然村,外人叫做仓下畈的。汤家自然以汤姓为主,可以说清一色姓汤,林家自然以林姓为主,却也掺杂一些外姓----前文说过,多是招亲来的。

汤家也有一栋老屋,记忆中规模比林家老屋要小。也是青砖土瓦木质结构古建筑。汤家老屋同样建于解放前,是地主土豪家的房子,土改时分给穷苦人家----其实就是分给我爷爷那辈居住。我爷爷是四兄弟,我爷爷行二,和大爷爷都死得早,我都未曾见过。三爷爷和四爷爷分别叫做汤大财和汤厘财的,都在我年轻时故去的。据说整个汤家村原来就是一户人家,祖先是补锅的,很早以前从余干县汤口镇迁来,他补锅补到此处,在樟树脚下休息时扯一根树藤,连根带起一个土罐,里面装着满满一罐金子!于是买房置地,娶妻生子,就此安置下来,这就是汤家人祖先。当然这只是传说,不过我查过,余干汤口镇是汤姓大族,前些年出谱,附近汤姓都去祝贺过。

到我爷爷这辈到底是汤氏第几代,未曾可知,但我家为什么分到林家老屋居住,却没在汤家老屋分得片瓦只砖?汤家老屋是一栋大房子,其实也是三栋独立结构的房子连接而成的,当时就分给了我爷爷辈的其他三兄弟。三爷爷汤大财和汤斯冬家共一栋,分得北边,三爷爷占上厅,汤斯冬家占下厅。大爷爷家一栋,居中。因大爷爷我没见过,只知其子汤炳亮,就是我大伯,一大家人住中间。四爷爷汤厘财家一栋,分在南头。原先整栋汤家老屋是相通的,中间一条过道从南到北贯穿,每栋都有一口天井,后来门被堵了,才分成三栋独立却又相连的老屋。

这样就清楚了,我爷爷三个兄弟都分了汤家老屋,只剩下我爷爷没有分到,----我们家就被分到林家老屋。面积倒不小,但不是上厅,是下厅。我爷爷故得早,我父亲后来把家里的尊严找回来了。林家老屋占族怀的房子是我们家卖过去的。1974年我家做了新房后,林家老屋的老房用来抵家里欠生产队的钱。占族怀家种田挣工分的人多,是余钱户,就卖给了占家。但我奶奶不肯卖她住的那部分,奶奶和后来的爷爷一直住着林家老屋,才有了我对林家老屋深深的眷恋和怀念,才有了我写的《林家老屋》。

这样交代清楚后,再回到汤家老屋。

汤家老屋我虽没有居住过,但同样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同样承载了几代汤家人的青春和梦想。汤家老屋坐西朝东,门前有一大片较为宽阔的空地,有几株枣树。是汤家人纳凉聊天、货郎担休息的好地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资匮乏,文化生活极度单调。当咚隆咚隆清脆的拨浪鼓声响起,我们就知道货郎担来了,当我们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三五分钱紧紧攥在手心赶到枣树脚下时,货郎先生已经摆好货担,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擦汗了,汤家的小媳妇大姑娘陆陆续续赶来,针头线脑、发夹纽扣、小孩玩具,货担里的货物都是她们需要的,你挑一样,她来两样,讨价还价,热闹非凡。我们这些小屁孩,只好找大人之间空隙往里钻,看着货担玻璃盖下面的糖果直咽口水。待这些女人们买到称心如意的货物逐渐散去后,货郎先生依旧挑起货担,向下一个村庄进发,我们就跟在后面,一边唱:货郎担,卖花线,挑着担子走前面。叮当摇动唤娇娘,引出娇娘门口见一直跟到老远去。

汤家老屋门前空地也是全村人文化娱乐休闲场所。放露天电影是那年代最隆重的娱乐活动。当落日的余晖在后山坡慢慢褪去,就有人在空地前面竖起两根长杆,再绑好一根横杆,把银幕挂起来。当我们从山洼里放牛回来,一边唱着:牛来了家,马来了家,排场的姐姐来了家,老远看见银幕高高挂起,就知道今晚有电影看了。于是赶紧系好牛,回家喝下一碗热热的稀粥,有的甚至捧着饭碗就来了。你提竹椅他搬长凳,早早占好位子。但电影是没有那么早开映的,要等到天完全黑下去,大人们收拾好屋子,锁好门,空地完全被坐满了,放映员才突噜噜突噜噜扯响发电机,然后在放映机上摆弄,就有一股光射向银幕,男人们香烟的烟雾从光束中飘过,这是汤家村最快乐的时光。小时候记忆最深的电影无非是《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等,看完意犹未尽,于是第二天我家门前箬叶丛里就有一大帮小孩拿着木制手枪,模仿电影情节,嬉戏打闹,一边喊:缴枪不杀、冲啊 常常是淹没了妈妈们回家吃饭咯的呼喊!

汤家老屋南头和北头两栋,也就是我三爷爷和四爷爷家都在多年前拆掉了,他们的后代在原址上盖起了新房,只有中间大爷爷家一栋直到现在还依旧矗立,成为全村最古老的一栋房子。多年来,汤家村前前后后盖起了许多楼房,社会主义新农村呈现出日新月异的面貌,只有汤家老屋中间那栋依旧在风雨中残存,带着我们回到那段岁月,诉说着汤家的往事,记录着汤家的变迁

林家老屋


很久以前一直就想写一些关于林家老屋的回忆文字。我是汤家人,却要写林家老屋,源自我是在林家老屋出生的。自我有记忆开始,就知道林家大概有两栋老屋,我今天写的是最大的一栋,另一栋较小,今年才卖给异姓,据说拆掉了。

林家老屋是解放前的老房子,建于何时不大清楚,屋子特别大,基本上全村人都住在里面。(当然,后面人口越来越多,新房不断建设起来。)林家老屋位于林家村主要地理位置上,呈南北走向。老屋是纯木质结构的老房子,青砖外墙,土瓦,进门有石质门槛,青石门楣,林家老屋外无斗拱飞檐,内无雕梁画栋,是一座很平凡的古建筑。整栋老屋呈长方形,里面有多少房间已记不清了,但具体方位,房间位置,当时住着什么人家,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我1970年在林家老屋出生,1974年我家造了新房,但整个儿童和少年时期基本上都是在林家老屋度过,因此印象特别深刻。我没有鲁迅先生写百草园和三味书屋的文采,只能回忆一些儿时的乐趣和林家老屋的沧桑。

自汤家方向飞奔到林家老屋,首先一般是从1号小门进屋,穿过一个长长的走道,右边是一排牛栏屋,大概有七八间,每间都关着一头牛,有黄牛有水牛,牛是那个年代农村人的主要财产之一,种田完全靠牛犁地。牛栏屋西面还是牛栏屋,那里是不住人的。但那时却是我们孩童的乐园----弄一根细细的竹篾,围成圈,再用一根竹竿绑着,伸到牛栏屋角落里,随便转一下,篾圈就蒙满了蜘蛛网。虽然有时也会踩了满满一脚牛屎。拿着这个武器,到太阳底下疯跑,就能黏住不少蜻蜓,仔细把蜻蜓从网上解下来,撕碎,这是喂蚂蚁的极好食材。墙角、门缝到处都有蚂蚁的身影,这时一群孩子趴在地上,将蜻蜓喂给蚂蚁,看蚂蚁合力抬战利品。嘴里一边唱道:蚂蚁哩杠丧,籽哩打鼓,蚯蚓吹箫,蚍蜉吃吃这便有无穷的乐趣!

走道的尽头往左就到了程开发家,那里住着我爷爷奶奶,我爷爷为什么姓程,是因为我亲爷爷死得早,程开发是招亲过来的后来的爷爷,这样写有点复杂,但大家也许明白。我爷爷奶奶住在林家老屋第一家,这就是我对林家老屋印象深刻的主要原因。我想我们全家小时候应该都住在林家老屋,只是后来家里人口多了,住不下,我父母才造了新屋,应该是1974年搬离林家老屋的。我爷爷奶奶家是我们儿时的乐园----当然,林家老屋都是。我小时候经常在爷爷奶奶家吃饭,家里有什么东西要给爷爷奶奶送去,一般也是我去送。爷爷奶奶对我们兄弟4个都很好,每年过年都要给四个孙子每人5毛钱压岁钱----那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1982年林家老屋拆掉后,爷爷奶奶就住到我们一起来了,一直到1985年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

紧靠爷爷奶奶家的是林援朝家厨房和占族怀家。林家老屋为什么住着不姓林的,后面还有钟半斤家、龙水家,是因为那年代国民平均寿命短,男人都命不长,就像小说里写的,偶感风寒就一命呜呼,于是出现不少外地招亲来的外姓人。但我家姓汤,为什么也住到林家老屋去了,我实在是不得而知。占族怀家儿子占清水和占湖水都是一起长大的。林援朝家厨房里好像有两家人家的锅台,一人一边。林援朝家厨房和占族怀家里之间有个天井,这天井不算很大,是整个林家老屋五个天井最小的一个,足见林家老屋的规模宏大了。

从我爷爷奶奶家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就到了整个老屋的正中央。过道是整个老屋的主要通道,狭长逼仄,中间有一个木头门槛,但没有门。过道里有穿堂风,非常凉爽。每年夏天的中午,我爷爷就打个赤膊,手里拿一把蒲扇,坐在过道木头门槛上打盹。我们这些小屁孩是不睡午觉的,往往是在林家老屋里跑来跑去,穿过过道时不免会打搅了爷爷的美梦。到达老屋正中央前,过道边上还有一间厢房,住着黑仔的母亲,其时大家都叫她林妈妈的。老屋的正中住着林援朝全家,包括其弟钟半斤,其父母钟木良,为什么姓钟,前面说过,都是招亲过来的。再往南边,是龙水一家和牛仔一家,他们两家子女多,房间多,人多事杂,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一定不少。

林家老屋承载了全村几代人的青春和梦想。小时候有人结婚是我们这些孩子最高兴的事,我亲身经历了钟半斤、林金仔、林梦斤在林家老屋结婚时的场景。能吃饱饭、有肉吃是当时参加婚礼最大的收获,其次是闹洞房,虽然也不知道闹洞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着大一点的孩子一起闹,无非是多讨几颗糖吃,多讨一根烟抽----小孩是不抽烟的,可以藏在口袋里带回去。

冬日的农村漫长且无聊,在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的年代,休闲娱乐项目极少。唯一能把大家聚在一起的就是讲古。吃完夜饭,男女老少都聚在林家老屋,听请来的瞎子讲古。靠桌边支一面鼓,瞎子先慢条斯理地敲半个小时,我们小孩是等不耐烦的,往往会问为什么还不开讲?现在想来是在边营造氛围边等人到齐。瞎子讲的大多是三国演义或水浒传等章回,还有三言二拍里的故事,都是一些情节曲折离奇、扣人心弦的故事,否则听的人昏昏欲睡,是会陆陆续续走散的。对我们小孩来说,听瞎子讲古不在乎听了什么,也听不懂,无非是搬一条长凳或提一个火炉,帮大人们占占位子,再弄一点零食,互相嬉戏打闹罢了。

林家老屋前后左右有很多树,大部分是枣树。我爷爷家门前就有一颗大枣树,是我们家的。每年盛夏,打枣子是件既快乐又痛苦的差事,乐的是能爬树,能打枣,苦的是枣子落下来满地都是,坎下面是黑仔家的菜园,要到处钻,争取把地上的每一颗枣子都捡起来。吃完新鲜枣,余下的要煮熟、晒干,留着过年时装在果壳盘里招待客人,有的人家里能一直吃到来年清明节。

林家老屋外面西北角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全村人都吃这口井里的水。小时候我们兄弟经常要一起到井里抬水吃,我能抬动水时,我家已经不再住林家老屋了。水井在一个小山包山脚下,井水清澈明亮,是正宗山泉水,这口井养活了全村老少。

林家老屋是解放前大户地主家的豪宅,土改时分给普通农家居住,我没能见证林家老屋的辉煌与荣耀。1982年林家老屋被拆了,我那时正上初中,拆房时不在家,也没有见证林家老屋的衰败与灭亡。从我在林家老屋出生到林家老屋被拆,只有短短12年。

现在回到林家老屋旧址,已经全然找不到林家老屋的踪影了。在原址上陆续盖起了一些民房,村中道路也有变化,因多年来我一直在外地谋生,即使回到老家,也很少再去林家老屋前后看看,留下来的永远只是绵绵不绝的情感和断断续续残存的记忆,尘封在岁月的长河中!

啊,林家老屋!

我家的小花


我家的小花,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而是一头小猪。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清明节刚过,母亲用积攒的一篮子鸡蛋,到集市上换回了一头小猪。它浑身黑黝黝的,点缀着一圈一圈的白毛,很漂亮,。母亲说它叫小花,一家人就这样叫了。

小花刚来时,很淘气,咴儿咴儿的叫着,满院子跑。我拿来窝窝头,小花、小花的叫着去给它吃,它也不领情,还是到处跑,并把我心爱的一盆花拱下来打碎了。我可气坏了,拿起木条就去抽它,母亲把条子夺过去对我说:小花刚摘奶,它这是在找老家和妈妈,要好好爱护它,过几天,它就习惯了。母亲煮了小米汤慢慢的唤着喂它,就像侍候一个小孩子,这样没几天,小花就熟悉了新的环境,不跑不闹了,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放学回到家里,喊一声:小花,小花,它就跑过来,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着,小尾巴一甩一甩,憨憨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花稍微长大一点后,母亲就把它关进栏里养着了。那时的老家,户户的栏里都养上一到两头猪,这也是家里将来的主要经济来源了。因此,母亲对小花特别上心,每天早晨先把它喂饱以后再上坡干活,中午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喂小花;晚饭时,做的玉米稀饭她不舍得喝,总是留一碗,再加上刷锅刷碗水和糠菜给小花,由于多了碗玉米稀饭,小花呱唧、呱唧吃的很香,一直撑得肚儿溜圆,才不情愿的被赶回栏里。白天上坡干活休息时,母亲便去剜野菜,萋萋菜、苦菜、曲曲芽等,自然就是小花的美餐了。那时的日子大家都不怎么宽裕,精饲料很是稀罕,母亲便把生产队里分的十几斤豆子碾碎,每天晚上喂小花时,总是给它的食里添上一把。由于喂的好,小花长得比人家的又胖又大,才几个月就有几十多斤了。

到了夏天的一个傍晚,母亲干活回家后,没有听到小花的动静,急忙敞开拦门一瞧,只见小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嘴里哼哼的叫着,伸手一摸,有点烫人。小花病了,母亲吃了一惊。父亲在外工作,我还小,刚放学回家,母亲毫不犹豫的说:看好门,我去请兽医,说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时的兽医站在十几里外的公社驻地,走小路要翻过一座岭,穿过大片大片的青纱帐,天又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到大门外望着,一会儿担心母亲夜晚走这样的路会不会害怕,一会儿又担心母亲安全不安全。就这样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母亲回来了,只见她满脸是汗,褂子都湿透了,对我说:医生马上就到,锅里有煎饼,你自己吃饭吧,说完就到栏里照料小花。不一会儿兽医叔叔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给小花诊断了一会儿,对母亲说:它这是吃了变质的东西,造成了急性肠胃炎,多亏你说的及时。他给小花打上一针,又留下一些药后,回了兽医站。母亲则一会儿给小花熬米汤,一会儿摸摸退烧了没,半夜里又给它喂药,一宿没合眼。两天后,小花恢复了健康,又咴,咴的叫了起来,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转眼到了春节,小花也有二百多斤了,母亲和父亲决定把它卖了。其实母亲从心里舍不得,但家里的花销主要指望它,别无选择。这天一大早,母亲煮了小花最爱吃的食,边喂边说:小花啊,多吃点,你这是在家里吃最后一顿饭了,说着,声音竟哽咽了。到收购点把小花捆起来过磅时,它嗷嗷的叫,拼命挣扎着,母亲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转身回了家。接近中午,正在伤心的母亲突然说:小花回来了,我们出去一看,果不其然,小花在大门口咴咴的叫着呢。原来,在装车的时候,小花挣脱绳子跑回来了。不一会,收购站的两位同志来了,母亲对他们说:你们甭管了,明天我保证给你们送回去。第二天早上,母亲又给小花做了一顿好吃的,然后她在前面:小花、小花的唤着,小花则顺从的跟着,向十几里远的收购站走去。

这就是我家的小花,母亲喂养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