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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家里忽然下了一场雪

发表时间:2020-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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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听说家里忽然下了一场雪,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周三在健身房学肚皮舞的时候,突然很想家,也许是因为老师突然放的歌很像维语歌,也许是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这是你家那的歌吗?...

周四下了课写了好久的作业,做那些我根本不拿手的题,苦不堪言。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很久了,我才缓缓起身离开教学楼,不知道这样为难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可能是太难受了吧。去三期吃了新疆抓饭,宝宝推荐过的。第一次吃不知道规矩,我竟然随便点了二十块钱的。端上来,惊呆我了,小臂那么长的羊骨头满是肉和筋,一开始我还矜持的用筷子夹着吃后来发现,好痛苦啊,一点都不爽,索xing甩开膀子用手拿着吃,坐在对面的人可能觉得我很恐怖又可笑,我自己也觉得。可是心里满满的是满足感,我大新疆就是这么豪放啊,肉就是这么多啊,骨头就是得这么啃才好吃啊。然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思念:烤羊肉,红柳烤肉,馕坑肉,烤包子,馕,大盘鸡......

前天妈妈告诉我新疆下了第一场雪,我在小视频里看着漫天的雪花飞舞,慢慢划过熟悉的街道,仿佛我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秋冬交接之际:我记忆里的秋天凉凉的很清爽,因此我从小记得最深的小学课本里最贴切的一个词就是秋高气爽,冰冰凉的风配着午后暖暖的阳光,一切都恰到好处。一阵风吹过,金黄的落叶漫天飘,再配上一首歌,就是我小时候关于秋天的故事。再冷一些的时候,白天越来越短,风也越来越冷,可是公交车上却越来越暖和,上下班高峰期是学生党和上班族一起簇拥取暖的小聚会,玻璃上开始出现雾气,雾气越重车里越暖。不过讨厌的是,你可能会挤不上去,只有在寒风中瑟瑟等待下一班车。下第一场雪的日子往往在最暖和的那天之后突如其来,可是地面太暖,很难保留住雪花,往往化成一滩滩的水,通常也不会下太久,但是第二天会更冷一些但比起隆冬的日子简直不值一提。那时候的大雪啊能下一整天,把地面盖得厚厚的,房顶像戴了白色的绒帽,树枝毛茸茸的,这个时候小区里的马路上会出奇的静,你能听见的只有朦朦胧胧远方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呼吸声。压弯的树枝在路两旁就像迷幻森林,美极了,整个世界又静谧又纯白。只有冒热气的井盖附近怎么也不会被雪覆盖。

小学时的冬天最幸福的就是去山上滑雪,班上的同学都去,找来纸壳、塑料袋、甚至铲雪的工具垫在屁股底下一趟趟的滑上滑下,我很怕冻可是也不愿意回家,直到玩够了为止。那时候真的可以用四支僵劲不能动来形容我被冻得多惨。还有和小朋友一起踩着路边树坑里堆了一个小朋友高的雪堆回家,最好的都到小腿肚最差的直接陷到大腿根,拔出腿来继续走,这也许就是小朋友最简单的快乐了吧,怎么样都可以玩得很开心。

现在又是下雪的季节,就像高中毕业季流行的话:从此后我的家乡再无四季,只剩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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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场雪开始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大雪真的像鹅毛一样,覆盖了整个小镇。

我讨厌雪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屋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同时也传来女人的叫喊声有人吗?,妈妈放下手里的针线匆忙的去开门,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妇女,他穿了一个厚厚的军大衣,肚子挺的老高,是一个孕妇,妈妈立即生了怜悯之心,把妇女扶进屋里,让她坐在炉边烤火,女人的脸冻得苍白,眉宇间很清秀的样子,她双手慢慢靠近炉子,眼睛直勾勾的的盯在那,想获取一些温暖,像个小孩儿一样一动不动乖乖的坐在那里,我趴在沙发上好奇的看着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

她有一双月牙般会笑的眼睛,一张端正的瓜子脸,拋去她身上的军大衣不说,苍白的肤色似乎让她变得更有气质。

我想,除了妈妈,她该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了吧!

妈妈给女人倒了杯热水,女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妈妈,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吓到了,呆呆的望着她,好想伸出我的手去帮她擦干,因为不想那张美丽的脸上有泪水滑过的痕迹,莫名的在心底里难过起来,好想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样伤心。女人一边流泪一边从军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送到妈妈面前。

我不曾知道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但好奇感从心底慢慢发芽。半夏,妈妈出去一下,你在家里照顾好阿姨,妈妈看了那张纸后穿上大衣便离开了,离开时看我的时候,她眼里竟有种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我想,是她打了哈欠吧!

屋外的雪漫天飞舞,我站在门口,亲眼看着妈妈顶着大雪一步一步走出巷子,她在地上印下的脚印几秒后又被空中旋转的雪花填满,不漏痕迹。

我望着妈妈消失的空巷口,舍不得收回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我,我推上门走过去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我叫半夏一半的半,夏天的夏我妈是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候生下我的,我笑着和她分享这份属于我的快乐。他呢?你肚子那个叫什么?我继续问。女人低下头不回答我,脸上布满忧伤。我感觉,她的身上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她是一个被自己丈夫抛弃的女子,又或许被亲人赶出了家门,或者是遇上了抢劫,我无边的遐想着,被女人的叫喊声打断了思绪。她手抚着高挺的肚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弄的我生疼,女人叫喊着,皱着眉头像是万劫不复一样,我想,她一定很疼很疼,我立刻抓起电话拨打了120急救。

飘飘洒洒的雪花扬满了天空,我想,她若生了女儿一定要叫雪儿。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觉恶心,我帮忙推着手术床在医院走廊里奔跑,余光里,另一张手术床上的脸庞那样熟悉,我缓缓停下脚步,目光投向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睡睡的样子更是好看,闭上的双眼睫毛还忽闪忽闪,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在对我微笑,只是渐行渐远,妈妈我声嘶力竭的喊,用力的朝另一张手术床跑去,发了疯一样推开走廊里的人却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杀手把她推进手术室。终于没有力气跑下去,双膝狠狠地摔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总以为那个善良美丽的妈妈会陪我一辈子,一直到下下辈子。

当亲眼看见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时,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从那以后,我的天空黑了一半。

爸爸把那女人带回家时还带来了女人生下的儿子,他说以后,她是你妈我推开他狠狠地瞪他,是你杀了妈妈我朝他喊,然后摔门而去,一直跑到小镇的尽头。

妈妈死后,我时常看星星到深夜。

我恨爸爸,我恨他对妈妈赤裸裸的背叛,恨他对妈妈的死没有一滴眼泪,恨他把别的女人接到我们家来,恨他不顾我的感受让我叫别人妈妈,而恰恰这个我最恨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

或许一切都该随遇而安,但我不愿意这样。

女人叫梅雪,可我不再觉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或许她对我有太多愧疚,所以总是假惺惺的关心我,她敲我的门叫我吃饭,我不吭声,她又帮我盛好饭菜放在门口,我也从来不理她,我讨厌她和讨厌爸爸一样多,都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他们的态度从不改变,那次爸爸不在家,梅雪敲我房间的门敲了很久,我把头蒙进被子里任她折腾,半夏,阿姨知道对不起你,你妈妈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我也并没有想代替她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爸妈照顾你,求你别再对爸爸那种态度,门外梅雪的声音像毒药一般,从我耳膜渗入。我跳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退开门泼在她脸上,水顺着她的头发流进脖子里去,用不着你来装好人,下次再这样,泼在你脸上的就是硫酸,我放出狠话,说完把门摔上,梅雪离开的脚步声很校但我还是听的真切,像什么魔咒一样刺痛我的心。

不能原谅。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

决定离开那个家是因为看见爸爸亲吻她的儿子,他说以后,爸爸疼你,我想,我不再属于这个家。趁爸爸不在家,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路过她儿子房间时,我偷偷的跑进去看他。自从他来到家里,我从没抱过他,他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胖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我朝他笑,伸出手去抱他,半夏1梅雪立刻跑过来,像是怕我掐死他一样,我轻蔑的口吻说当初我也算是救了你们母子吧,现在抱他一下都不可以吗?梅雪微笑着可以,可以1可我嫌脏,不想抱说完我拉着箱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身后传来梅雪的声音半夏,你要去哪里?我装作没听见似的上了通往城区的客车

我注定不属于这里,十六岁的我开始漂泊。

五年后的我,依然漂泊在城市的街角,挥之不去的还是往事。

来到城区,我没有继续念书,只在一所大学附近的奶茶店里打工,从早上到晚上,不觉疲倦不觉劳累。

我依旧每天夜里看星星一直到深夜。

城市的生活很平淡,没有太多言语,没有太多回忆,每天发生的事都是一样的,帮客人点奶茶,送奶茶。

遇到半冬时,他指着我胸前的标牌说好巧,我们的名字像是一对的1他说他叫半冬,我并不觉得多巧,只是不再相信缘分罢了。

半冬经常来喝奶茶,他说是为了见我,他也经常送我些小礼物,他和我表白时我也只是问他一句明天你还来喝奶茶吗?他点头,每天都照常来,后来,在他送我第一百零一件小礼物时我接受了他,那也是我们相识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我和半冬,是日久生情。

半冬成绩很好,大学还没毕业就被一家大公司签约聘用,他说我会努力,然后娶你.我点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半冬说带我回家见他爸妈,我也欣然的跟去了,我想半冬的父母一定是质朴而善良的,客车途中,我盯着窗外看去,熟悉而陌生,知道半冬拉着我的手停在家门口。

我终于相信生活是一个圈。

这是我时别六年后再一次见到爸爸,我直视他的眼睛,他却不再看我,半冬说爸爸心爱的女儿走失了,他经常在灯下一个人擦眼泪,久而久之,瞎了眼睛,半冬还说我是被收养来的,妈妈梅雪有个儿子掉在井里淹死了,经历丧子之痛的梅雪发了疯。听半冬讲完一切,我流下眼泪,哽咽的却无颜喊出一声爸爸,看着他苍老的样子,头发花白,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我的手在他脸上颤抖,泪水浸湿我的脸,不敢哭出声音。

我对半冬说我们结婚吧,我们一起照顾爸爸妈妈

我没办法不去责怪当初的自己,我想用今后的人生去弥补他们,他们是被命运玩弄的人,而我愿与命运为敌。

我和半冬很快举行了婚礼,半冬每天早出晚归为家里赚钱,我每天为梅雪梳头发,给爸爸读报纸,爸爸有时也会向我提起他遗失的女儿,他告诉我他很爱他的女儿,我总是忍住眼泪告诉他她也爱您

几年后,爸爸病逝了,他留下一本日记,日记里这样写着肇事司机逃跑了,你去了天国等我,安顿好女儿我就去陪你我按照你说的,找到了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我把她留下来了,我想,换做是你的话也一定会留她下来我想对梅雪的儿子好点,这样她也会对我们女儿好,把你的爱补回来我对不住你,没照顾好女儿,她走了,我有何颜面见你氨--

我紧紧握着爸爸的日记本,仰起头,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只有心疼,火烤一样的疼。

我把爸爸和妈妈葬在了一起,我相信,他们依旧会在一起深爱彼此。

梅雪渐渐的苍老,不再有以前那样美丽,她时常嘴里念叨着儿子,儿子我总是抱着她给她唱歌听,告诉她,儿子上学去了,她却傻笑着眼睛里发光一样。

很多年后,我时常悔恨当初的自己,我欠爸爸的,且等来世吧,来世再聚!

凉九夏

怀念一场漫天的雪


(一)

雪下得很大,大的没了边际,也大的没有时间;一天,一夜,又是一天一夜。齐齐刷刷,哗哗啦啦,千军万马向着冰冻的地面倾泻而下。民间说天庭的堤坝被冲垮了,大地之上海浪似的雪白带着潮汐来了,天地之间一片汪洋,漫山遍野,如春天盛开的梨花。

这是一场终于要来的大雪。在山岭、在戈壁、在沙漠、在绿洲,像一群应邀而来的客人,又像不守时间却顽皮可爱的一群孩子。

它们来得自然轻松,来得熟门熟路,也来得热情烂漫,像走在回到自家的小路上。

雪,让岁月转瞬间变成了一只可以退后的按键。它让厚厚绒绒的六棱雪花结晶成型,它让一堆堆透着顽皮劲头的雪人变成记忆,然后又让铺满夕照的长影,变成一番欣喜的心情。退回的时光里,你回到堆着雪人的羞赧少年,你回到红着脸蛋子、团着雪块追逐着打雪仗的童年,你又一次回到年轻人甜蜜恋爱的季节。

这是一场值得去纪念的雪!

(二)

那时的雪,是亲人,是朋友,是万里奔赴而来紧紧的握手,是一夜过后展开在你眼前的平坦和辽阔。

亭亭玉立的桦树枝头,直入云端的白杨树顶,还有更多的苦柳、银杨、楸树、松杉、山杨和说不出名字的野生林丛,一枝一条一叶上都缀满了雪花。像赴宴聚会的贵宾,簇拥在半身深的雪界里,微风吹动、恣意招摇。

目光向着天际处远远眺望,那是一蓬蓬起伏着高低、整齐排列出极致韵味的雪堆,那是一串串人和牲畜远去后弯曲着慢慢伸向村庄的脚印,那是一行行被清冽的河水一层又一层冲刷而成的透明冰溜,那是一丛丛停在村庄上空笔直的透着淡蓝色柴草的炊烟之柱。

那些闹雪的人来了,这些滑雪的人,这些踏雪的人,这些歌唱雪或被雪歌颂的人,这些敢于尽情狂欢享受生命欢乐的人都来了。欢乐是人类的主题,唯有大雪封山之后,它们才会如此鲜明的突兀而出,像一只独立在高峰之巅、傲睨四野的雄鹰。

人类虽然主宰着、统治着,像是世界的主人;实则,他们才是大自然最小的孩子,顽皮、单纯,是一群从未长大仍旧撒娇的儿女。

(三)

安静的雪原上,静得已经听见了心脏的跳动;你踏雪的脚步,在与大地和拍的共同节奏里,如此的响彻清脆。平坦铺开的时光中,喘息的声音,激动的心情,又韵和着大地的心跳,惊醒了沉睡冬眠的世界。

洁白的白桦树下,柔美自然的曲线,如同一只只风筝的翅翼,在盘旋升空的路上印下的一条条痕迹。美丽的林间小路上,那些女子般美丽的眼睛,那些细垂如丝的枝须,那些透着淡蓝色和青白色的树杆,还有干净如洗的雪原上,用手指、用细枝,刻下了你的名字,刻下了他的名字,也留下了你们一颗心形的名字。

红色的长裙,飘荡的纱巾,闪动的人影,惊动了安静的雪。枝桠间,被一场新雪逗得吱吱乱响的笑声,点燃了爱情的火焰。世界小得只留下了你我,静得只听见你我,美得只看到你我。

时光覆盖着雪、覆盖着桦林,又覆盖了被漫长的季节一遍遍歌颂的整个世界。

这是一场足够受到款待和享受礼遇的大雪。

(四)

雪,用各不形同的装饰,筑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洁白世界;这是它用热烈和激情营造的天堂。宛如春天成就了蓓蕾的绿色,夏季会养育一片湿润的热情,秋季会带来了色彩斑斓的成熟;雪,正经心地用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完成了与世隔绝的写意,构筑了一种人类梦想的桃源生活。

你会喜欢地看着雪初来世间的那副模样。时而,它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谨慎得像一个胆怯的孩子,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落下,又试探着落下另一只脚;时而,它们又胆大包天、肆无忌惮,成群而来,结队而去,疯狂得像一群狂奔的野马轰轰隆隆、奔驰而至。

很久了,那些远离故乡的浪子,那些异国他乡的游子,再不曾站过天际之下,再不曾感受着的水珠:细碎的雪落在脸庞、沁在额头,留在手心的那一份清凉了。

他们都在遥远的地方,和你一起,纪念一场雪,又怀念一场雪;那是一场狂舞不羁的遍野大雪,更是一场足够令人醉生梦死的漫天大雪。

也许,雪,就是生命的一份礼物;它们才是大地之上纯正的歌唱者、激动的狂舞者和大声的朗诵者。

雪,将大地变成一本厚厚的书!

(五)

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都是为自我祈祷诗篇的朗诵者。因为,唯有人类才能够真心地读懂生命的意义。

驻步徘徊在漫长的冬季里,无数次联想过冰雪、冬季和寂静的大地下面,那些充满温暖的情形。

那些地方肯定会是一个根须与根须、茎与茎,昆虫与昆虫、动物与动物之间相互交错、彼此重叠的世界。那里,没有隔阂和仇恨,而是彼此交颈、拥抱、并肩和握手;那里,没有冰冷、寒冷和寂寞,而是彼此带来的安逸、温暖和热闹。

隔离人类,隔离大地,它们交流、说话、歌唱和念诗,它们会结欢、回忆、安慰和忧伤,甚至会细步穿过一条条黑暗而且细碎的曲折小路,走近旁边的邻居,走近与自己为伍的异类,去拍窗敲门,去轻谈细语,和它们表达着相互的致意。

彼此悲悯、相互平等的对待,也许才是克制人类贪欲的最好药方,也是生命价值的高声弘扬。

雪啊,你制造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你也同等地营造出了一份温馨的感受。平坦的雪地、笔直的炊烟、寂静的旷野,阳光迷离的林间,还有一条细细长长的小路,从冬天的雪原间穿行而过。

这是曾被怀念过无数次,终于降临的一场雪。

是的,就是这一场大雪,再次让我复活和年轻起来。

二〇一五年一月三十日修改于乌鲁木齐市

一场没有下来的雪


“张主任,A公司我盯住它有一段时间了,去把它的工程款拉过来,怎样?”雷波入职六年,在金融营销市场上冲锋陷阵、攻城掠地,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客户经理。现在,他正捧着精心制订的对A公司营销计划书,站在张主任宽大办公桌前请缨。

张主任没有马上去接计划书,只是淡淡地问:“有把握吗?”

雷波拉了把椅子在张主任对面坐了下来:“A公司是个搞装璜的私营公司,存贷款业务以及结算业务都是跟E银行做的,经过前期营销,A公司的赖老板对我行的金融产品产生兴趣,表示与E银行合同期满,会选择适当时机,将主要银行业务转移至我行。A公司的经营情况以及资金动向,包括赖老板的个人喜好和脾气性格,我都有所了解。今天,就在今天,B公司拖欠A公司一年多的二百多万工程款,要清偿结算了,把这笔工程款揽到手,后续营销就好办了。”

“你能确定B公司拖了一年多的工程款不会再拖延下去吗?”

“赖总说这是他们两家公司经过多轮谈判商定的清偿日期,B公司怕吃官司,保证不会再拖了。赖总还说前年我照顾他的生意无以为报,就凭我和他的关系,只要资金一到手,一定存放我行。他怕我不放心,要当场写份保证书给我,只是,我见赖总这么爽快,就没要他的保证书。”雷波陪着笑,凑近张主任压低声音说,“不瞒您说,我舅妈的一个侄儿在A公司给赖总开车,很多情况都是他提供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是我安插在A公司的眼线,到时他会从中配合的……总之,拉这笔工程款十拿十稳,张主任您就放心吧。”

张主任这才接过计划书,但没有翻看,而是放在办公桌一边。张主任说:“干得不错,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市场是充满变数的,看似周密的计划说不定就有疏漏的地方。”

“这我知道,我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家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我就是如来佛,逃不出我的掌控的。我现在就去赖总那里等着,催他一下。”雷波显得急不可耐了。

“在他的资金入我行账之前,不能麻痹大意,注意见机行事,去吧。”

“谨遵尊命!”雷波站起来就向外走。出了张主任办公室,又回头望了一下,心想张主任未免太谨慎了吧。

雷波来到A公司,赖总亲自给他让坐,给他递烟,给他泡茶,非常歉意地说:“雷兄弟,人算不如天算哪。”

雷波吃了一惊:“工程款又被B公司拖延了?”

“这倒不是,而是提前到昨天就清偿结算了。”

雷波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这么重要的事眼线怎么不通报一声?直觉告诉他,这个眼线靠不住。但几年的职场历练已经使他能够较好地掩饰内心的惊慌,呵呵笑着说:“昨天结算好啊,我今天赶过来吃现成了。”

“雷兄弟,事情是这样的,B公司的汪老板本打算今天回到二百多里之外的老家探望父亲,孝子嘛,他把探望父亲看得比啥事都重要……”

雷波想,赖总莫非对承诺过的事想赖皮了,这也就是张主任一再交代的防范变数吧,必须马上戳穿他的谎言。雷波说:“据我所知,汪老板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老家也没有直系亲属了,赖总所说的探望父亲,不知是探望哪位父亲?”

“没错,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七八年前他父亲就病故了。”赖总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他这次是去父亲坟上探望,我们这一带把扫墓说成探望,你不会听不明白吧?”

想不到被赖老板倒将一军,雷波调整一下情绪努力稳住阵脚:“年关扫墓是我国传统习俗,汪总孝心难得。可是,他去扫墓跟清偿您的债务有关系吗?”

“关系大着呢,今天是我和他共同商定的结算日期,他要把这事办妥之后才能回老家去扫墓,可是天气预报说春节前天目山区要下雪——”

雷波想,赖总编的谎话在紧问的情况下,很容易露出破绽。他紧问道:“结账跟他老家下雪也有关系?”

“你别性急,雷兄弟。他老家那里是僻远的天目山区,一下雪就封道。他当心山区封道,就提前一天返乡,工程款也就提前一天清偿结算。”

没有逮到破绽,雷波只得顺着往下走:“噢,是这样啊。好了,他返他的乡,我们谈我们的正事。贵公司在我行的账户我已经代为开妥,关于这笔工程款入账……”

“但是——”

一听到“但是”两字,雷波知道又有变数了,且是大变数,头皮顿时发麻发紧,只是经过几轮较量,他已力不从心,只得眼巴巴地看着赖总往下表演。

赖总“哎”地一声长叹,显出很惋惜的样子:“这事偏偏让E银行的客户经理听到了风声,昨天一早就来到我这里截款,还抛出了比你行更加优厚的利率……雷兄弟,你要是昨天来就好办了。”

“您不会编出一套假话来蒙人吧?”雷波不禁叫了起来。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轰雷辟,不得好死。”

“您不是保证过要存我银行的嘛?”雷波气急败坏地吼道,“赖总赖老板,我真后悔当初没让您写下保证书。”

赖总涎着脸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大家都是场面上的朋友,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呀。再说你不在现场,打你电话又……”

“不用解释那么多!”雷波的肺快要气炸了,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您看看,太阳都照进来了,哪有一点要下雪的样子?答应我的存款给了别人,竟然扯上了山区一场雪……”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人家的场地,情绪失控了。他努力抑制住胸中怒火,嘟囔一句“对不起”,收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赖老板连忙追出来:“对不起啊雷兄弟,我叫司机小王送送你。”

司机小王,就是这个当作眼线的小王,雷波凭职场经验判断,变更结算日期,是他通报给了E银行。“不用了,我自己有车。”雷波头也没回,气鼓鼓地离开了A公司。

十拿十稳的存款竟然失手,雷波的情绪坏到了极点,驾车回银行的路上,差点闯红灯。他索性不回银行了,将车开上了环城高架。这里车辆少,也没有红绿灯,他将车开得飞快,纷纷超越其它车辆,至于是不是超速,他毫无意识。还不够解气,他又摇下半截车窗。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刺得脑门和脸颊生疼生疼,手和脚也麻木了。要是平时,这是极大的受罪,但是今天,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惩罚自己之后,他摇起车窗,将车速减了下来。他开始将整个营销过程从头至尾在脑子里梳理一遍。

今天的失利,归咎于赖总出尔反尔不守承诺吗?固然有这方面的因素,但生意人总是逐利的,哪里利率优厚靠哪里,这也无可厚非。是在当初谈判时没让赖总写下保证书吗?一纸保证书固然对他的不守承诺行为多了一道约束,但约束力总归是有限的。是眼线的背判吗?小王可以是我的眼线,也可以是他人的眼线,职场上这样的背判司空见惯。

赖老板以天目山区要下雪作为毁约的借口,何不查查这几天那里的天气预报呢?天气预报这东西跟自己的工作毫无关系,跟自己的生活关系也不大,因而雷波从不关注它。他下了高架以后,将车停靠路边,用手机查了起来。昨天发布的天目山区天气预报是这样的:受一股中等强度冷空气南下影响,明天夜里到后天,局部山区有小到中雪。今天发布的天气预报是这样的:冷空气已经扩散,对天目山区的影响减弱,天气晴好。两天的天气预报是不一样的,但确实预报过要下雪,看来赖总没有蒙人。这场没有下下来的雪,对结账的影响却是实实在在的。冷静下来的雷波,作了这样的倒推:为什么没有拉到存款?因为结账日期变更了。为什么结账日期变更了?因为不能耽搁汪总回老家扫墓。什么因素能耽搁汪总扫墓?二百多里外的天目山区,有一场能不能下得下来还说不定的雪……一场虚无缥缈的雪,竟一环套一环地与这笔存款联系在一起,竟彻底改变了工程款的去向。

雷波记起张主任说过,市场是充满变数的。是啊,把失手的责任归咎于一场雪是荒谬的,归咎于没有想到山区一场虚无的雪能改变营销结局的人,这才是客观的啊。认识不到这一点,别人可以,作为客户经理,不可以啊。

雷波回到单位,张主任没有责备他。原来,张主任已经接到赖总的电话,知道了事情原委。张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你以后的营销计划肯定会比今天更周密,好好干吧。”

我回来了,陪你看一场雪


昨日的雪无忧无虑,猜不透人的心思,便不知所措的越下越大。其实挺喜欢眼前这一望无际的洁白,不过一个人看着看着竟晃了眼睛。记得曾有个人告诉我,喜欢下雪的日子,更喜欢和爱的人一起牵手漫步在雪中,那是一场多么浪漫的事,只是一个在他乡,一个在远方。我很无奈的说,一个女孩子不能太贪心,回去陪你看雪岂不是让你一下喜欢两样。我深知即刻回不去,不用泛着泪花,也不用多么悲戚的表达内心的不安,只是笑着说,明早打电话陪你走一段路吧!

黎明刚过,洁白的雪地映的屋内亮堂了许多,此刻距离我上班的时间还有近两个小时,不过早早便醒来,算着差不多她该要出发。我打过电话,她很惊讶,对于一个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来说,那么早能够起来虽说算不上奇迹,不过这份感情算是从未辜负。接过电话她说骑车去公司,非要我挂上电话继续睡觉。我想是否这份心意收到了,带着那份思念一起赏雪也遂了一时无法实现的期盼,一起或不一起,其实只是那颗心是否得到满足,有心念之,晴天也是飘雪,无心记挂,纵然两个人依偎,不如一个人赏雪的雅兴。

再次醒来,她发来大雪中狂欢的视频,我想着,是否跳一支舞蹈,在飞雪里衣袂飘飘。当然,这种念头即刻打消了,一定是放一首节奏分明的动感舞曲,走几步鬼步,摆几个街舞帅气的姿势。我喜欢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帅气,更喜欢她柔情似水里那几分优雅脱俗。就像曾第一眼看见她的冷艳,回眸一笑百媚生般的迷人,不知不觉暖了一颗心。

两个人的路,不知不觉过了那么久,幸福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的,那些争吵的日子度日如年,回归平淡,时光又再次飞逝向前。我都快忘了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光,两个人牵手漫步秋天的落叶间,任冰冷的秋风吹袭,相牵的手冻得麻木,身体瑟瑟发抖,每次说话都要重复几遍,我想那时我们真的疯了。为何四处温暖,偏偏走在南北通透的大街,为何车水马龙,为何非要走着说晚安,那些浪漫换来了一场病,还笑着说:下次好了再陪你走。

她喜欢冒险,家乡刚刚建造的玻璃栈道,说好了一起去,结果她一人前往,我埋怨,她安慰着说:先去探探路。她喜欢吃巧克力,每次节日我都多买一盒,一盒看着,一盒吃着,总怕她舍不得吃下含着满满爱意的礼物。她喜欢异想天开,每次陪她聊天我就开始玩科幻,然后她就开始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我说作为一名观众也要用心对待作品,她说:看见你就很开心。

浪漫这个词,像是过了某个年纪就化成无形。怕大街上亲吻,那些眼光明显说着没羞没臊。怕商场里牵手,恐怕全世界不知道你俩是恋人,再扔下一句话,越是腻歪真,越是容易分。怕和朋友说起她来那藏不住的甜蜜样子,朋友肯定会说:见色忘义之徒。恰巧我是爽快人,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因为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家乡的特色菜几乎吃了个遍,家乡的大街小巷差不多没剩下哪个角落没去过,也许一直不是一个人,那些留下来的味道在每一个地方想起都似身临其境。这些平淡编织着爱情的翅膀,点亮了爱的眼睛,让人海里流浪的心坚定地放下羁绊,回归那一席温暖之乡,其实我不恋家,却因一处风景流连忘返。

雪还在下,家乡也如她,对于路痴家都找不到的我,她总站在我必经的车站,迎接或者远送,流泪或者欢喜,这些故事是永远不能抹去的心念。不知何时归乡,也不知情丝要多长,绕过了山川,是否有一辆车回家,捎带一缕魂魄,告诉她:我回来了,陪你看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