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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马兰花

发表时间:2020-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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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妈妈的马兰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2009年夏天,我工作的党政大楼后面小游园里的马兰花开了,整整齐齐一排一排人工种植的马兰花盛开了,紫色的马兰花娇艳欲滴,煞是可爱。我折了两支,插在矿泉水瓶里,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同事看见了,说,你还有这样的雅致。我端详着这支马兰花,又顺着窗户望望外面那一大片盛开的马兰花。

在我生活的农村,夏天是锄地的季节。妈妈天不亮就下地了。我家的地基本都是靠天雨的旱地,一块地要锄好几遍,这样庄稼收成才能更好。妈妈说天旱不忘锄田,雨涝不忘浇园,还说锄头下面有黄金,整个夏天几乎天天都在锄地。记忆中,家里的地几乎都是母亲一个人经营的。春季播进去之后,父亲就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四个孩子,都上学,靠地里的收成交不起学杂费、不能维持日常生活,于是父亲和母亲就分工,母亲在家务农,父亲外出打工,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十年,从我上初一开始,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中午,妈妈背上背一捆草,扛着锄头,头上披一件防晒的衣服,手里拿两支马兰花回家了。进了家,妈妈把马兰花插进瓶子里,灌点水进去,放在柜顶,这样,家里就有了唯一的花瓶和花了,它装点着我们的家,也装点着妈妈美好的梦。妈妈接下来的营生是担水、做饭、洗锅、喂猪等等一系列的家务事,这时候孩子们放学了,能帮妈妈做点营生。小时候在我的家里没有见过别的什么花,这野生的马兰花就成了我记忆中唯一美丽、唯一香气扑鼻的真花了。同时,它伴着母亲几十年披星牵牛走,戴月荷锄归的生活,也成为母亲理想和希望的寄托,我对它心存感恩!

我大学毕业后在临河一中工作了,我做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错误的决定:让全家人都跟我一起来到临河。在我之前,村里还没有大学生。按照我们村民们天真的想法,考上大学毕业后应该带父母进城,过城里人的幸福生活。父母亲跟着我成为了真正的农村进入城市的贫民。村里的土地弃耕了,城里没有工作,没有固定收入,没有任何社会保障。我一个人月工资当时不足100元,一家人要生活,下面两个弟弟要上学。解决吃饭问题成为我们全家人的首要任务。QG13.com

春夏之交,临河一中校园里的马兰花盛开的时候,母亲开始了艰难的城市就业。

经好心的邻居介绍,母亲有了卖馒头的营生。母亲推着一个手推车,从馒头厂接上一车子的馒头,顺着临河一中前面的解放街推来推去,等过往的人们买馒头,一个馒头有几分钱的差价,一车卖完也能挣十几块钱。母亲不识字,那年五十多岁。中午的太阳晒得母亲满头的汗,脸色红到发紫,母亲这回是用一块毛巾顶在头上代替农村时候的衣服擦汗的。后来,母亲又和父亲一起卖大豆、瓜子、水果等,还有一段时间母亲是和父亲一起烧锅炉,一段时间是开小饭店,一段时间是养鸡、做熏鸡,一段时间是摆台球案。在母亲的操持下,我们全家温饱是基本能解决。

年,要过年了,家里得置办年货,一家人就想到靠卖对联挣点钱。买了红纸、金粉、汽油和墨汁,父亲和弟弟负责拆纸,我负责写,妻子和母亲在家做饭,也帮我们跑跑腿,从腊月二十五到三十,按照顾客的要求,挣了200多块钱,买了一个猪头,还有花生、糖块、水果、调料、烟酒之类,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欢欢喜喜过大年,真是幸福。小时候奶奶教我写对联,没想到真派上了大用场!我们一家人在学校大门东侧的旅栋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现在,这样的日子却成了梦想。

母亲的前半生是辛苦的,但健康。52岁时得了风湿性关节炎,后来发展成风湿性心脏病,断断续续卧床治疗,阴历2006年2月21日,母亲去世了,才59岁。母亲生病期间,过年了,我犹豫着回不回去的时候,同事和我说,回去和老母亲过年去吧,活着的时候你能尽孝,免得你留下遗憾。我听了同事的话,和母亲回去过年了。见了我,母亲的病情明显好转,我高兴,母亲也高兴。又和母亲一起过了七个年。虽然贫寒,但能和妈妈在一起过年,那是最幸福的事情,我庆幸,没有留下遗憾。

妈妈的坟墓,背靠大山,前后都有小河,面前是她生活过的村庄,还可以俯瞰她耕作过的土地,四周零星长着很多马兰花,马兰花是多年生植物,寿命很长很长,如今,它日夜陪伴着妈妈,如今,它比子女们对妈妈好多了。

后来我和妻子买了房子,两套,父亲住一套,80多平米的楼房,加一个20多平米的门点房;我和妻子、儿子住一套,140多平米的楼房,按人均平米计算,父亲住的房子还算大。妻子在家中养了好多贵的花,有发财树,有米兰,有扶桑,很多,我很少关心它们,几乎对不上名字,妈妈的马兰花就是我心中全部的花。

2012年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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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路上的兰花


长在路上的兰花

不知什么时候,一棵兰花长在了路上,它觉得,自己是最好的花,就应该在长在人来人往的路上,等花开的时候,才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世人,要是就默默无闻地长在深山里,花开花谢,那会谁也不知道的,那会白白活上一回的。

看看自己的那些同伴,都长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里,就是拥有再美的身姿,再香的的味儿,也只能一天天老去,无人赏识,直至凋零,说白了,就是根草,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这棵兰花出现在路上的第一天,就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还真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呢,一向远离人类、只长在深山的兰花怎么会那么高调呢?至于说兰花呢,从人们不一样的眼光里,看出了些许不同,高调地展示自己,把最好的那一面展现在人的面前,难道有什么过错吗?它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呢。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园丁,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刀子,把这棵兰花给连根撬了起来,兰花急了:“你这人是怎么了,我可是兰花,最好的花,要把我移到哪里去?”

园丁说:“这我知道,可是,你长在这儿,长得不是地方呀,长在路上,妨碍人们行走,就得被挖走,你的归宿呀,应该在花盆里!”

再好的东西,长得不是地方,就得也铲除掉。

黄角兰花的忧伤


那是在一个香飘浓郁的时节,黄角兰花好香好香。家乡的那棵黄角兰树下掩映着一个小铁门,小铁门里藏着一个让我揪心而又难忘的故事。

在现代化都市幢幢高楼的庇护下,这扇小铁门显得格外孤单和不协调,矮小的院墙上斑驳的裂痕,就像丑小鸭哭丧的脸,唯有那棵巨大的黄角兰树盛开的白色的花朵给这寂寞的小院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生机。

那扇小铁门,每天都挂着一把大的旧锁,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时候开,又什么时候锁上,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这扇小铁门里是否有只耳朵总在听外面匆匆过往的脚步声。

记得我有一次在这小房后背英语单词,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乐曲声低低婉婉,像只小蚊子扑扇着我的耳膜。是谁在奏乐,干吗不大声点呢?让我很是着迷,我决心做一回福尔摩斯。

从那天以后,我开始暗暗地关注起了这扇紧闭的小铁门,每天黑西装在门前晃过,花裙子在门前飘过,高跟鞋在门前踏过,自行车在门前跃过,小汽车在门前驶过,留下一串扬长的浓黑的尾气没有人回头望一眼这扇孤独的弱不经风的小铁门。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自家附近有这样一扇小铁门,也许这破旧的小铁门是现代都市快节奏生活遗落的音符。

我每天都抽时间就去那小房后探察,终于发现这小铁门总在天黑透时就会开,天还没有亮开又被锁上了,每天都会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蓬松着长发扶着门框挤进小门?是她吗?那个神秘的演奏家是她吗?我贴在门上侧耳倾听,依旧传来断续低沉的乐曲。

这扇小铁门终于在有一天扬眉吐气了,它引起了左邻右舍人们的注意,不,应该说是公愤。这支乐曲大胆地从小屋里飘到院里,从院里又飘到了门外,断断续续,郁郁沉沉,是在拉二胡?不,确切地说,是在拉大锯,音不成音,调不成调,声音还出奇的大,好似里面开了个木工厂家具店。黑西装、高跟鞋叹息:烦死了,吵得人还能不能正常工作了!花裙子说大清早的,咿咿呀呀,还让不让人背英语单词呀!而车铃声、喇叭声也高叫不喧,欲与二胡势比高。乐曲声嘎然而止,隐隐约约传来的是低吟的呜咽的哭泣声,给这小屋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从此,我的心便结出了一条绳索,一头是我的恻隐和好奇,一头是那小屋里的隐藏的秘密。

在黄角兰花芳香浓郁将要离开的那个十月的一天,黄角兰花还拼命绽放着春的美丽,树下掩映着一个小铁门,小铁门里正演绎着一段迷人的故事。

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也不用去做事了,陪你玩,好吗?一个疲惫的女人微笑着说。

好呀,好呀!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叫起来,两只小手拍的呱呱响,妈妈,我想拉段二胡给你听,可是

可是什么,孩子?

别人骂我,骂我拉得不好听,我怕!一声哭腔。

别害怕,孩子,你是最棒的,在妈妈眼里你是最棒的,你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你比他们更强,好好练,妈妈教你,你会成功的!那缓缓的语调中带着无奈,带着凄婉,带着一份无以言表的爱。

嗯,我拉最好的给妈妈听!

黄角兰树下的黄角兰花在飘,小铁门里的乐曲在此起彼伏,那段二胡曲的高低音也在不断的变奏,时而悦耳,时而刺耳,时而动听,时而拙劣,时而娴熟,时而幼稚

日复一日,月承一月,这个城市并不会因为小铁门里藏着一个秘密而改变,只是黄角兰花依旧飘香。

时过境迁,终于有一天,一串又一串悠扬的音符从这个黄角兰树下的小院里飘了出来,翩翩起舞在蔚蓝的天空,那一段又一段的二胡曲时而高亢,时而低郁,就像早晨的雾气清新流畅,又似晶莹的露珠颤颤欲滴,听着就是享受,仿佛含荔枝在口,甜甜美美,仿佛流清泉过心,明明澈澈,那飘浮的旋律撩拨着蓝天白云的清爽,摇撼着树上的黄角兰花雨点似的飞落,融进音乐里的花香更是芬芳浓郁,妙趣横生,偶尔招来对对彩蝶飞过树梢遥望小院,我窥探着小铁门里的故事。

妈妈,你说我现在拉得好听吗?

好听,好听,真的非常好听!妈妈欣慰幸福地笑了。

为什么只有在我的生日时候,你才有时间来陪我,听我拉二胡?

孩子啊,因为平时妈妈要工作,要挣钱给你看病呀!

不,妈妈,我也可以挣钱,虽然我不能走路,你把我抱在路边,我拉二胡,就会有人给我钱的,妈妈。

孩子,不许瞎说,你只用天天在家练二胡,拉最好听的曲子给妈妈听!

妈妈,你漂亮吗?

不,妈妈不漂亮,妈的乖儿子你才最漂亮!

妈妈,可我长什么样呀,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漂亮吗?我会不会不久就要死掉,妈妈,天是紫色的,黄角兰花是蓝色的,对吗?

是的,我的乖孩子。很久才听到母亲颤颤地答道,你希望这世界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我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止不住的泪水漱漱地往下落,我不要做什么福尔摩斯了,我要当一个小喇叭,我要把这小铁门里的故事告诉大家,告诉黑西装,告诉花裙子,告诉高跟鞋,告诉所有的人。

我走了,要转学去北京上学了,我恋恋不舍回望那扇锁着的小铁门,铁门里的二胡声和黄角兰花香交融在一起,多想见见那个未曾谋面的演奏家呀!

一年以后,放暑假的时候回来了,我匆匆忙忙的跑去那个黄角兰树下掩映的小院,奇怪,小铁门打开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我想要听二胡曲,我想要见一见这位伟大的母亲,还有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男孩,我想要做小男孩的哥哥,我想要

可我什么也要不了啊,我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屋里却是空荡荡的,我错觉地感到有一股阴森的冷气,有股坟墓的味道。不,不会的,小男孩一定出去玩了,去看他紫色的天、蓝色的花了,会回来的吧,我一定可以见到他的吧!

天黑了,我抑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就为这段哀婉的故事。

此时,邻居楼的一位老奶奶蹒跚着走了过来。傻孩子,没事的。原来临走前我四处的小喇叭,再加上我精彩的演说打动了周围的人们,大家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用真诚与爱心敲开了这扇孤寂的小铁门,黑西装从公司里提了一笔款,花裙子到学校搞募捐,高跟鞋也从柴米油盐中省下一些钱,连老奶奶也坚持每天来这里为他们打扫院落等他们回来。是啊,人怎么会无情!这位母亲带着她的孩子去另外一个城市就诊,以后,他们会回来的,还这份情。

暑假期间,我每天都从窗口呆呆地望着那扇开着的小铁门,真希望它有一天能关起来,像从前一样,让我再闻闻黄角兰的花香,再听听二胡奏乐,再做一回掩耳盗铃的贼。

就在那年暑假的一天傍晚,黄角兰树下的小铁门前,来了一个看似外地的女人,向我打听,她七年前遗弃在垃圾房旁的孩子。经她一番描述,我的心强烈地被震撼了,沉沉的,我的天哪,那位任劳任怨、含辛茹苦的母亲,竟不是这个男孩的亲娘!

转瞬很多年过去了,又是黄角兰花飘香的时节,又是男孩的生日了,我又回到了发生过如此哀婉故事的地方,那颗黄角兰树依然还在,可黄角兰树下的小铁门已被一栋新楼覆盖,小铁门里的故事已成为往事。我在想,那位伟大的母亲还在吗?那个爱拉二胡男孩现在还好吗?千万别忘了带上你心爱的二胡

我站在那颗黄角兰树下,抑制不住的思绪,任黄角兰的花飘落在我的身上,任思绪和回忆驰骋,朦朦胧胧的,犹如我内心那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忧伤?是无奈?是忏悔?是向往?还是

后记:这是我上中学时的一篇习作,现在我又把它翻出来,是因为发现一个人的成长,让我淡去了许多珍贵的情感。现代都市生活中,麻木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就让这样纯净的故事感化、感怀、感触、感伤、感动那些麻木的心灵吧,呼唤出人类内心最深处的真善美。如果有爱,就请泛滥吧,终比吝啬好。爱的最高境界是爱别人,爱的最大境界是爱天下。希望我的文字能够传递爱的力量,让爱没有遗憾!

父亲的兰花之魂


这些天来,父亲的往事画面林林总总,不断在我脑海里出现;我试着捋出了一些头绪,尽管有些泛黄,但还十分清晰。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个宣传工作会议在南部的一个县城召开,我正赶上出席。父母就居住在这座素有川南门户之称的小城,这对于安家在外、数年不能与父母见面的我也算难得。

当时正值年末岁首的隆冬季节,整天风携雨滴,寒气逼人。在招待所报到、用餐后,已是华灯初上,我踏上了那条儿时就熟悉的湿漉漉的青石铺就的路。母亲在一阵敲门声后,惊诧地把我迎进了家门。那时电信进入寻常百姓家还是一种奢望,父母自然不会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进入屋子,顿时卸下一身寒气,感到温暖无比其实屋内并没有生火炉,只是盈满了桔黄色的灯光。

向父母一番问候并说明此行原委后,我便打量着刚才一进门就看见的置放于厅堂中央的盆栽花卉,有米兰、君子兰、海棠、扶桑和兰花等。其中的兰花大约近30盆,苗叶蓬勃,郁郁葱葱。

父亲好养花草,是我早年记忆中的一部分。多年前,我家与二十几户人家共住在一个庭院里,那是具有南方建筑风格、院中有园的青瓦庭院。我家和几个近邻的门前就是一个硕大的天井,天井一侧有一养鱼的矩形石缸,中央有青石搭成的台子,上面有先前的院主遗留下的几个盛有泥土的花钵。那时人们的生活非常艰苦,也不像今天有花市,花钵长年累月总是闲着。后来,不知父亲从哪里弄来一些我不知名的花草种在其间。年复一年的,父亲就伺候着它们,同时也享受给他带来的那份乐趣。许多年后,我还记得其中的一个品种叫玉簪花:夏季抽出一枚花箭,上面花蕾无数,次第绽放,形色如百合花。玉簪花为多年生草本植物,冬季苗枯,春季胚芽破土;如此生生不息,令仅有一世之人感慨不已!

我问父亲为何不把这些花草置放于阳台,他说:屋外寒风凛冽,并下着水雪,这些花草的生长是有温度条件的,经受不住祁寒,尤其是那些兰花,低于零下2摄氏度,就可能冻坏。

我接着问父亲:这些兰花都有哪些品种?他告之:有春兰、春剑和建兰。父亲知道我是不懂兰花的,尽管我的提问似乎显得很内行,所以他旋即又补充道,这是大的分类。但这些兰花都不是类中上品,只是叶片、形姿很好。父亲说着,又去拿出这些兰花的开品照片,给我讲解不同品种其花箭、萼片、花冠和唇瓣的迥异。我这才知道这些兰花伴随他已经有些时日了,在他的精心养护下已收获了几个花期。

父亲兴致渐浓,又让我去看那些盆栽兰花的叶片。在他的讲解和我的触及中,我大致了解了春兰与春剑叶片的差异,即春剑的叶片无论是长阔还是叶缘锯齿的深度都胜过春兰,而且背面三条叶脉的凸起更加显着,手感也粗厚些。至于建兰的叶片,接近土壤的下段稍窄,中段阔厚,末端就应该是尖而不锐了。父亲说:兰花的叶片藏有许多学问,光是叶的形姿就分很多类型。

那天晚上,父亲还概述了兰花品种鉴别的方法:看叶形;看花苞;看开品。并说这三看是历代鉴兰大家的经验总结和奉行的原则,是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融合体。

两年后,家里发生变故,为分父母之忧,我的小家迁居到父母所在的小城。

不久父母也更换了住处,父亲还因此有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花园。在之后的十几年里,种养花草,尤其是养兰,依然是父亲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像先前一样,父亲依旧常去花市,每每见到心仪的兰花,总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加上多年繁殖的部分,父亲的兰花一度达百盆之上,在花园、阳台,甚至走廊也能见到它们的身姿。而每年春季花期一过,父亲都会给一些春兰、春剑翻盆换土,并注明日期;到了秋季;也会给一些建兰换土。父亲说,每两年给兰花翻盆换土十分必要,这有利于健根、壮苗、开花。

父亲养兰花多年,却没拥有过名兰,哪怕仅一株。是的,在许多年里,父亲每月仅有三百多元的退休金收入,他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但他养着在别人看来不值钱的普通兰花,不正说明父亲养兰不带有功利性,而是对兰花出于骨子里的挚爱吗?。其实,兰花中所谓的上品、极品无非就是因其花色之素净,或花的某些构成部分奇特而已,而普通兰花由叶及株及丛所露出的气势、四射的绿光,绝不亚于甚至盖过了它们。古人说: 观花一时,赏叶终年。从这个意义上说,种养普通兰花的父亲同样收获颇丰,那就是别人不曾享受过的乐趣。

然而鼠年伊始,一向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父亲,突然以迅跑的方式向生命终点奔去。父亲自知大限不久将至,便把一部分兰花赠给了好友;而余下的兰花盆数正好与父亲82岁享年之数吻合。这并非刻意为之。兰花是灵性之物。那些陪伴父亲二十多年、往昔形姿或飘逸俊秀,或刚健挺拔,或风姿绰约的兰花,它们随着父亲躯体的衰萎而衰萎,并最终紧随父亲的脚步而去。

已是夜阑更深,我终于忆起父亲喜爱的那首刘灏的《兰花》诗。我默默地吟着:泣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叶胜看花。而此时,远处隐约飘来古筝演奏的名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