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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赤台的天幕和腾龙(从军青藏高原 四)

发表时间:2020-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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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纳赤台的天幕和腾龙(从军青藏高原 四),欢迎阅读与收藏。

格尔木往南几十公里,就是昆仑山。横空出世莽昆仑,一个莽字,道出了昆仑山的雄博。雄,飞起玉龙三百万,那是怎样的一种浩瀚、雄壮;博,则是亿万年的凝聚和沉淀,多少神奇。昆仑山,寄托着多少文人墨客、英雄豪侠梦想的山。

现实中,从格尔木南下进入的昆仑山,真可称为世界上最苍老的山。从山梁到山顶,寸草不生,几乎不见任何生命的痕迹;更有那层层叠叠风化的乱石,装饰起满山的皱纹。我看过黄山,那是秀发披肩的妙龄女;看过太行山,那是顶毛半存的壮汉;看过兴安岭,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哥们;满脸皱纹的昆仑山,狭持着冲天的豪气,是令人敬畏的祖爷爷山。

山下历史悠远的荒沟中,偶尔见到些无名的野草,草色总是枯黄的,好歹彰显着生命的痕迹。唐诗里有一川碎石大如斗的诗句,曾让无数闻者惊叹。昆仑山荒沟中,三两成堆的是大如解放牌汽车的乱石,真叫人难以想像,当初是什么力量把它们搬运到这荒沟中。

上行唐古拉山,第一天,我们通常都是在纳赤台兵站住宿。纳赤台的两个天然奇观,是其他任何地方难以见到的。

面对纳赤台兵站,千米之外,是一座峭壁,象一片从天而降的巨幅幕布,直上直下,高耸入云,不知有多少米?可谓:峭壁直下三千尺,疑似瑶幕落九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可以看见先行的车队,在峭壁的下端,用大灯连成一串闪光的明珠,延绵镶嵌在天幕上。那种天然的盘固和人类生命力的彰显,巧妙地构成了一幅恢弘的图画,使人强烈地感受到自然的伟大和人类生命力的顽强,那种意境、是任何画家很难画出来的。

青藏公路的这段路,是在天幕上硬劈开了一条通行之道,站在这条路边上,你可以看到天幕峡谷下翻腾滚动的河水,犹如一条奔腾的黄龙。那真是一条叫人惊心动魄的神龙,比火车还要粗的一股激流,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翻卷滚动着从南向北咆哮而去。我站在天幕的路上,探寻着这条腾龙的神秘。在这么苍凉的昆仑山中,从哪冒出这么一股巨流?巨流的水又流向了何方?有一个问题是顺带搞清楚了,凭这种激流的力量,搬弄几块汽车般大的碎石,那确实如同儿戏般的轻松。深不可测的大自然,神秘不可测的大自然。我从内心里深深地敬畏。

青藏铁路也通过纳赤台,不知是否还能看见那天幕般的峭壁、腾龙般的巨流?qg13.cOM

扩展阅读

兵城格尔木(从军青藏高原 三)


格尔木西面是远古的荒滩,不知是多少万年前发的洪水,留下这一望无际的乱石滩。有一次,我从连队的营房后面往西走,想看看荒滩里有什么神话,估计也就走了半个小时,还真掉进了神话般的远古荒原。那种感受,是一种无名的恐惧,无边无际的荒凉中,一种孤单、无援、渺小、绝望的恐惧。我是跌跌爬爬地跑回了营房,头脑中一片空白。多年后,我读了一本《棋王》的小说,故事中说到法西斯曾经以一种孤独的刑法折磨人。我很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孤独,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无法形容酷刑。

格尔木城里的大兵们,是很有幸的集体住在一起,哪怕身边就面临着远古的荒滩。不过,有另一种在当时难以启齿的心病,那就是很难看到一个女人。

格尔木兵城几乎都是窑洞式的平房,唯一的一座楼房的记忆,就是22医院了。大兵们对22医院难忘的倒不是那座楼房,难忘的是那座楼房里的美丽精灵。那时,真要生病住进了22医院,那可是三生有幸了。可惜我当时顶多也就是个头痛脑热的小病,连队卫生员就给解决了。唯一一次排队走进22医院的时候,是去参加一个慰问晚会。那天晚上真是激情澎湃,不过,不是为了22医院的女护士们,是为了才旦卓玛连续唱了十几支歌而感动,那歌声,可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星期天,在满是大兵的格尔木大街上,偶尔也遇到过她们,同样是大兵,同样的军装,就是有那种不同样的感觉,叫你在那么多大兵中感觉到她们温馨的存在。估计那个时候我的岁数太小了,每当遇见女兵,总是不由自主地躲着点,怕什么呢?我至今没找到答案。不过,至今在我心灵深处,女兵还是最美丽的天使。

那时我们好年轻(从军青藏高原 十四)


1972年10月,我再次上了唐古拉山,到通天河沿,担任守卫通天河公路桥的任务。

上山没有多久,大雪封山了。通天河里的水,整体冻结成一根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大冰块。我们的饮用水,就是用钢钎和大铁锤从河里的大冰块上砸下来的碎冰,化水食用的。

公路上和通天河大桥上,路面的冰雪冻结的像搓衣板,一愣一愣的又硬又滑。汽车开上去,就像跳舞似的,蹦蹦跳跳的,很少有能安全通过的,大部分都翻到路沟两边了。到了年底,极少有往来的车辆了。

我们那时候在山上,除了坚持站哨以外,其他也就没什么事了,空余的时间很多。怎么消磨这空余时间呢?当时,最好玩的就是唱歌,唱样板戏。样板戏,是那个时代的宠儿,人人会两句。唱歌,大家偶尔会想唱点新歌换换口味,还真是不容易。也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一本《民歌200首》,这在当时是禁书。好在唐古拉山远离人群,我们抱着批判的态度来对待这本歌本吧。人总是会找到理由,来满足自己紧缺的需求的, 呵呵!

我们战友中,能人还是有的,有歌本,他还就真能唱的出来。于是,我们学会了《小路》、《喀秋莎》、《山楂树》、《三套车》、《鸽子》、《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等抒情的歌曲。

那时候我们真是年轻,老是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永不满足的幻想。会唱了很多歌,还觉的不过瘾,于是想自己编新歌。说干就干,我们又开始编新歌,比试新歌。那会儿,什么老调子编新词,或者老歌新调调,真是瞎糊弄的不少。不过,也有正正经经的新词新调的新歌。那个时候,我们一直想编一首能抒发我们青藏高原兵情怀的歌。记得我们后来编了一首名字叫《雄鹰》歌,用的是具有藏族民歌意境的曲调,唱起来很豪放,能抒发我们青藏高原战士的豪情,我们当时都很喜欢这首歌。

从部队复员后,再也没有那种天高云远,辽阔豪放的青藏高原环境。流落在拥挤不堪的城市人群中求生活,一晃就是50年过去了。当初创作的《雄鹰》歌,已经不会唱了。偶尔翻翻旧日记,居然翻出了《雄鹰》歌的歌词:

雄鹰飞在高高的天上,不怕雨暴风狂,展翅飞舞、凌空翱翔,不怕迷雾茫茫。迷雾再浓,暴风再狂,折不断雄鹰的翅膀。为了理想,我愿像雄鹰,勇敢地飞翔。雄鹰飞在高高的天上,翻腾搏击,展翅翱翔。任凭雨暴风狂,任凭迷雾茫茫,挡不住雄鹰的眼睛,折不断雄鹰的翅膀。为了理想,愿你像雄鹰,勇敢地飞翔。

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段歌词,想把那明朗的天空,辽阔的高原回忆起来,想把那豪放激昂的青春曲调回想起来。热血在胸中激荡,看来,我还能年轻几年!!!

无人区里的水(从军青藏高原 七)


无人区里,总体上说,是个水资源相对丰富的地区。地上,有雪山、河流、湖泊;地下,有泉水,冻土层。安常规分析,唐古拉山里有地下河流、湖泊是必然的状况。但我们没有亲眼所见,在此只提出来参考了。

中央电视台报导青藏铁路通车时,我注意到,有人说了:那里的水,可能都是天然纯净水。其实不然,无人区的水,也有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有一天,我们行军了很长时间,没有碰到一条小溪,人和牦牛、马都很渴、也热的难过。后来,我们终于碰到一条小溪。小溪的水很清,也很诱人,但是,小溪的两边寸草不生,岸边的沙石泥土也发黄,我们不敢冒失。当时,有两头牦牛先冲到小溪边,毫不犹豫地先喝了个痛快,我们连挡都没挡住。安理说,牦牛能喝,我们也能喝。正当我们拿出毛巾想先洗个脸时,意外发生了,喝过溪水的牦牛,竟然爬下了。跟组的牧民大呼小吆地把其他牦牛挡在离小溪不远的地方。牦牛是很少在白天爬下的,所以,两头牦牛爬了下来,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也是大家反映快,避免了一场大悲剧。那两头牦牛后来死了,其他的牦牛,我们是一头一头赶着冲过小溪,不给它喝水的机会。安理说,牦牛自己有天生的识别能力,什么草能吃?什么草不能吃?它们要比人的识别能力高,象这种喝水的事件,可能是因为太渴了的原因。

当然,唐古拉山里,确实也有好泉水。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叫馒头山的山脚下宿营,那里就有一股泉水。水清得看不见一点杂质,喝在嘴里,天然清香,还有一种淡淡、甜甜的回味,真是好喝。我们追到泉水的源头,这才看见,泉头四周集满了羊粪蛋,连泉水中都铺满了羊粪蛋,如果不是在下面已经喝过这泉水,这羊粪蛋中冒出的泉水,我们怎么着也要烧开了才敢喝。其实,野生动物对喝水也是有讲究的,馒头山的泉水,估计是方圆数十里内的一股神泉。大批的野羊都到这来喝水,天长日久,泉眼四周自然就堆满了羊粪蛋。那泉水实在太好喝了,地势也不错,我们于是在那个宿营地住了十天。我们的测绘工作,一般都是赶到某一个山头下宿营,就近作业。因为,爬山太困难了,还要把角铁扛上山,树座标塔,一般两天才能树起一座标塔,宿营地离山远了,工作不方便。但大多数山脚下,找一个有好水源的宿营地,也不容易。有时碰到实在无奈的情况下,我们只好在离水溪不远的地方挖一个大坑,然后把水引进沙土,通过沙土过滤后,勉强饮用。碰到馒头山的这股神泉,我们也开心,宁愿每天多跑点路,把周围山头的工作都集中在这个宿营地干了。

唐古拉山里还有山洪。夏天,山里的暴雨来的突然,下雨时间都不长,雨量很大,但引发山洪的时候不是很多的。有一次,大雨后,雨已经停了,我们下到一个山沟里,正往对面山梁上爬。突然,我们听到从地底下传来一种很沉闷的轰轰声,我们正在奇怪这声音的来源,就看见一道泥巴墙从沟的上游往下移动。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立即手脚并用,连窜带爬,逃到山梁上,回头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立脚的地方已经淹没在混水中,水流平稳,没有惊涛骇浪。当时,我们心想,就这水流,真冲到我们身上,恐怕也没有多大事。水流很快过去了,山沟又恢复成山沟,往沟底一看,我们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沟底凭空舔了一沟碎石大如斗,幸亏我们爬得快啊,要不然,这会儿不是肉饼,也成碎肉了。

我们测绘是沿沱沱河作业的,来回的渡河是常事。渡河,选择过河点是个关键。看似水流平缓的地方,常常是陷人陷马的流沙地,一旦陷进去,就别谈渡河了,逃出命来是第一条;而看似水流喘急的地方,有时到反而是好渡口,水流急,泥沙也存不住,没有假象,两岸岸基都比较踏实,河水的宽度也相对狭窄,常常是冲一下就渡过去了。

有一次,我和一个福州兵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那是沱沱河大水的季节,河面普遍都很宽,实际上是河水淹没了河滩草地,河滩草地也成了河面的一部分,因此,看起来河面都很宽。我们选好了一个地方开始渡河,一开始,真比较顺利,所谓河水,也不过在马腿的小腿以下,约两百米的河面,我们都已经渡过150米以上了,胜利在望啊,我骑在马上,很轻松愉快地感受着骑马驰骋在沱沱河大河水面上的豪放感觉。别人是坐船渡河,我们可是骑马渡河啊,骑马挎枪渡大河,人民战士也侠客,情动于心而成于言嘛,那会功夫,我真想放歌一曲。

河水开始深了,淹到马大腿了,我把脚也抬了起来;越往前走,河水越深,最后,我把腿盘在马鞍上。到对岸,也就十几米了,马整个沉入水中,游了起来。我是盘腿坐在马鞍上的,马一游泳,左右一摆,河水又是横冲过来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滚到河里了。那真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大脑里全是流水声,完全是下意识的,我冒出水面的一瞬间,只看见一根细细的东西在眼前,我抓住了,又沉入水中,也不知怎么了,脚下踩到了沙地,站住了,并把头伸出了水面。我抓住的那根细细的东西,是马缰绳。这根缰绳不是骑马时用的,而是,晚上休息时,栓马用的缰绳,这根缰绳比较长,让马在休息时可以活动范围大一些。在骑马时,这根缰绳是圈起来挂在马鞍上的。我抓住的就是这根缰绳,这根缰绳的一头是系在马笼头上的,我掉在河里后,马是先在水中踏到实地站住了,我抓住了马缰绳,自然也就顺流甩到了可以站起来的实地。什么叫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是切切实实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我连撺带划地移到马身边,抱住马头,真想痛哭一场。马很温情,象安慰我似的,马头在我的身上轻轻蹭动。我轻轻梳理马脖上湿漯漯的鬃毛,不知怎样才能感谢它的救命之恩。我身上当时穿着棉袄棉裤,大头棉皮鞋(大头皮帽子是给水流冲走了),带着半自动步枪,还有四棵手榴弹。在当时的处境下,压根儿就没有游泳一说。我是秦淮河边长大的小孩,12岁就横渡(南京)长江了。掉在沱沱河里时,我是本能的反应游动(不是游泳)了两下,只挣到一次头露出水面机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才没有给冲到主流中去,一旦被冲进的中流,估计不是淹死,也要冻死。

那天,我们渡河失败,200米的河面,只有十几米了,我们没有过去。沱沱河里基本上雪水,再热的天,下水十分钟,就冻得你不得不爬上岸来。我们回到宿营地时,我已经连骨髓都冻麻木了,象游魂似的,光溜溜用五六件军皮大衣裹着,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