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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盛景,影落清明

发表时间:2020-08-25

【www.qg13.com - 清明祭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人间盛景,影落清明,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与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相会,再结成一根常青藤,紧紧缠绕着岁月的枝干,顽强地生长。

你,离我远去,从此人间再无佳音,凡尘往事,也将被记忆所尘封,往后际遇,无从向人谈起。你消失得寂静,告别这人世的繁景,好像并无半点留恋,消失后,身影如烟,寥寥于青天,雁字去,阴阳相隔甚远,从此遗我独对风雨,低吟浅唱,碧海青天,孤身一人,艰苦跋涉,江湖甚远。

想起春风得意的流年,一腔豪情,游刃四方。以侠肝义胆,独闯江湖险恶,路见不平,愤怒拔刀,一声怒吼,我是你眼中惩奸除恶的义士,春风得意时候,对酒高歌,胸有鸿鹄之志,心怀天下苍生。救人于水火,横眉冷眼,笑里藏刀,剑出鞘,就是我眼中那个充满正义的江湖!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可转眼你已是白发苍苍,冲冠一怒为红颜,空悲切,转眼是云烟!霓虹万丈,风吹草动,是你耿耿于怀于眉尖紧锁,风吹夜,月凝霜,河汉千星自渺茫,衾冷著衣裳。不知岁月流转几何,红尘美景更替几度,一眼前川,日落山头青花海树,辗转难眠时,一帘幽梦

待一个果,前因是我们潦草结尾的梦,似传说,以讹传讹,鬼魅着一眼的无助。熙攘阁楼,佳人抚琴忧颂,一段尘缘,了结于一去两不知的虚空。红墙黛瓦,装下无数人面桃花,却无一人共诉衷肠,话剪阑珊。车水马龙间,神色匆忙,多少精彩往事,在心海埋藏,举杯销魂,恍惚间,耳语成觞

端坐青云之上,远山雾雨缠绵,你的泪,流下人间,江河湖海,流淌着你源源不断的哀怨。祭奠你,坐地祈愿,香火袅袅间,与你翩翩起舞。纸上的炊烟,熏红了这双在尘世饱经风霜的泪眼,在你的跟前,我是仙也是魔,心中有爱也有怨,祈祷苍天,也忏悔从前,虔诚地修炼,泪雨下满屋檐。

谁在门前来来返返,最后又都消失不见,以为你就在身边,转身,却无影自湎。长上枝丫,精心地打扮这个属于自己的春天,你来时若匆忙,便不见,若缓慢,便弥留你胸间,一瓣是一段从前,一段又一段从前,拼凑出一份完满的眷恋,让你留在我的跟前,在黑夜,让我成为火焰,照亮你的今天,也灿烂我的从前!

雏鸟探遍所有的大树,终于找到一条枝丫,托付自己的一生。我走遍世间所有的坎坷路,也想要找到一处安宁的居所,可以安放这颗躁动的灵魂。那时我不再躁动,那时我就像一条河,静静流淌,不慌不忙,抵达我生命的远方。一片枯叶便可承载我的重量,像一条小船儿,自由自在地到达人生的彼岸,与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相会,再结成一根常青藤,紧紧缠绕着岁月的枝干,顽强地生长。

我们说好的来生,你一定不要忘记,你一定要记得,不管你投生到怎样的境地,都不要忘记会有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正向茫茫人海中去寻你,带着旧时的语气,带着旧时的笑容,也带着旧时的深情,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一颗属于你的真心!让我拥有你,像从未失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还能将你牢牢抓紧。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七夕情殇,落影红尘


流传了千年的凄美传奇,一年轮回苦苦等待的缠绵,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散落银河边,鹊儿为那段凄美的爱情架起了两端的思念,今夜,那颗等待一年的流星滑破黑夜空洞幽怨,璀璨的星光浮现出牛郎织女那段刻骨铭烈的爱情。

鹊桥凄美的爱情跳动在眼帘,相思微微微漾,徒恁鬓染星霜,离愁充满思绪,痛苦的思绪吞噬般无限延长,仰望茫茫无际的苍穹,泪水模糊了我的我双眼,泪水见证着细数流年我一颗寒心飘泊,残月桀骜不驯的嗤笑,思绪在暴走,孤独的出轨。任性的触动缠绕青春的枷锁,零碎的往昔争先恐后的拥挤来袭。

一直以为离开你就能把你深深的遗忘。?一直以为各奔天涯便可以把过去埋葬,?一直以为放弃你就不会再好好的珍藏。?一直以为翻过那一页彼此便不再念想如今看到七夕情殇,?羡慕牛郎织女那凄美的爱情,加深了即将愈合的伤,对你的思念像一根细细长长的红绸带缠紧了流逝的过往。?渴望与你一起望着流星雨,度过浪漫的七夕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此时,脑海左岸是寂寞,充满了七夕孤单的痛苦,那闪烁的星光,瞬间枯萎成一种最后的感动,清晰了记忆的弧线。脑海右岸是忧伤,纠结着忘怀的缠绵,那回眸浅笑的情愫,恍如落叶般碎了一地,沉沦在夜空。心痛,情深深,意绵绵。轻点,一溪墨色的凄凉跃然心间。迎着阡陌的月光,踊动着满目的伤痕,我带着孤独的身影消失在空寂的夜中

窗外的风儿在胡乱的起飞弄舞,透过缝隙粗暴的向窗帘鼓吹它张狂的魅力。恍如为牛郎织女相遇而狂欢,好像,在嘲笑我灰色年华里寂寞的倒影。 多少次的梦里徘徊,多少次的望眼欲穿,又有多少人能改变现实中的未来。如果银河水会干,鹊桥不拆,是否爱情就不会有太多的磨难,或许这也只是永恒的传说。

七夕,为你流一滴相思泪,揉碎在夜风中,记忆的斑驳,不能相恋却也不能相遇,或许相遇,会让曾经的最熟悉变成最陌生,最相思变成最残忍,七夕情殇落影红尘,燕分飞, 孤影千万里,盼颜归, 泪残声依稀,今夜若相聚, 将前世诉清,月影缺, 遥河心相系

对酌酒凝语 ,竟不忍离去,歌一曲 愿情人长相忆

终日苦盼 ,泪却空垂 ,梦里笑醒来却是悲 ,无言以对 ,痴情却换得一身负累, 问一江春水 却剪不断伤悲 流不尽爱恨离愁的是非 如这般滋味 在往事中挥泪,相思都早已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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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醒来,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就像每天晚上入睡之时,他会感到一种不安,一种压力。一连睡几个小时,失去知觉地躺在床上,这很痛苦。而清晨的希望,便是夜晚的失却的报偿。

他要在槐树下面做早操。他要转动旋钮,听国际电台的英语广播。他计划着一天要读的书、制的图、讲的话、见的人、写的材料。有许多许多有意思的事情要做。

然而就在他系鞋带的时候,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精灵,向他吹了一口冷气。

冷气顺着衣缝领缝钻了进去,在肚脐眼上转了一圈,没有了。但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有——毒——”他分明听到了一声耳语。耳语最可怕。耳语比大吼大叫,比突然一声霹雳吓人得多。

“嘘……”他定了定神。太阳正在升起。夏令时间带来了更美更丰腴的早晨。树叶颤动着鸟鸣。传来了不远处无轨电车驶过时车轮发出的沙沙声音。

“本台消息,全国十二个省市的夏粮收成……”清新刚健的声音,报告着从工农业生产第一线传来的捷报。他穿好了鞋子,跳了跳。不论鞋底还是脚掌,都柔韧而且有弹性。一定要振奋精神,要学习,要多做工作。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生命,而他,他要说要做的是,只要给他可能,失去了那么多(三分之一还是二分之一?)的他,仍然决不示弱。

“针对这种现象……”广播员的声音好清爽。特别是针对两个字,zhen和dui,清楚利落。什么是针对呢?像针一样地对着……“他们是针对你的,他们是针对你的,他们是……”好像潮水,好像蛤蟆的轮唱,针对,针对,针对,你的,你的,你……“真讨厌!”他喊了起来。

“忠强,你说什么呀?”妻还躺在床上,她听到了他的“讨厌”,便问。

“我是说,有臭虫。”“什么?咱们屋里有了臭虫?咬你了么?”妻紧张起来,嗓音也变了。

“不是,不一定,”忠强赶紧跑回屋里,“也许不是臭虫。反正很讨厌,反正让你有点疼,又有点痒,让你睡觉的时候老翻身……也许是蚊子吧?”“蚊子?怎么会是蚊子呢?蚊子是有声音的,可我们没有听见蚊子嗡嗡地响啊!你身上有包么?一定是臭虫咬的……”妻一面检查床、被褥、墙,一面检查丈夫的四肢全身。“咦,没有臭虫啊!没有虮子,也没有臭虫蜕的干皮,你身上没有包儿啊……”“这个臭虫可能咬了也不留包儿……”忠强支应着退了出来,忽然笑了,“怕什么臭虫!这么大的人还怕小小的臭虫!”于是,他确信,没有什么臭虫了。

门铃响了。他去开门。开开门,不见人。

“谁接门铃了呢?”他怯生生地问,因为不知道问谁。人行道上,有人提着炸油饼,有人提着一捆捆的小萝卜走过。早晨上班的人都是忙碌的。

“关上门,快过来!”一声低语,紧张而又严肃。“他”怎么进来了呢?忠强满腹狐疑,却又坚信“他”已经进来了,而且应该按“他”的话去做。虽然,他看不清“他”的形象。只是一个褐红色的影子,脸是圆柱形的,像一个气鼓鼓的棒棒。

“就是针对你的。”棒棒说。

“为什么要针对我?针对我什么?我从来都是那么谦让……”“你的头发!你难道认为你的头发是能够令人容忍的么……”啊,头发!忠强打了一个寒噤。他已经年近花甲,却还长着一头浓密、乌黑、柔软、纤细的头发。一个糟老头子,要这样的头发做什么用?在他年轻的时候,在他初次陷入爱情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有好的仪表啊,哪怕只有一根好的胡子!不,那时候没有人夸奖过他,那时候他照镜子的时候感到的简直是无地自容,如果不说是痛不欲生!那时候的头发也是脏乱倔硬如烂鸡窝。他本来打算剃光头的,只因为头形不正,南瓜不是南瓜,茄子不是茄子,才改成留平头。一推平头就露出了后脑勺儿,像一枚光滑凸出的鹅蛋,简直贻笑大方!而如今老了老了,不止一个人称赞他的满头秀发——这是不是也受了什么荒诞错位之类的新观念的传染的结果呢?信什么就会有什么,真的。

但这又有什么可“针对”的呢?难道他的头发会妨碍什么人什么事吗?他摇摇头,一笑。随之,影子不见了。非常轻松。

他和妻子一起吃早饭。牛奶、煎鸡蛋、烤馒头片、榨菜、茶。他很满足。他说:“现在确实是安居乐业,生活提高了。”“可你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黑呢?”这是妻子的声音么?他吓了一跳。坐在对面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褐红色的棒棒的影子。

“头发……”他想反问,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有点理亏。似乎真是理亏。

“他们问我,你的头发为什么这样黑。说是这么大岁数了,要这么黑的头发干什么?是不是弄虚作假染了的?”“染了?我为什么要染发?”“是啊,他们问的就是,为什么要染发?”“如果我就硬是染了发呢?”“咦?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头发本来就是黑的,为什么要染发?难道要染成白的?红的?绿的?紫的?金黄的?”“我什么时候说要染发了?”“咦,刚刚说了就不承认。再说,我这是把信息告诉你,让你注意啊!你跟我搅和什么!人家说,你这么黑的头发就是为了勾引女人!人家说,你每天都吃药、上油、吹风、打扮,花花哨哨,没安好心!人家说,你到处吹牛,说你的头发象征了你的智慧你的潇洒……你还说,以后黑头发的人每人提升一级,买糕点不用排队!”“你……你……你是谁?”他哑声道。

浓重的阴影渐渐散去,妻正在喝最后一口茶,喝完茶,她擦了擦嘴。原来妻的头发也白了许多。“你的头发为什么不白呢?”“你不要那样不虚心,”妻说,“我并没有说我赞成对你的头发的种种见解,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我把一些人的议论告诉你,无非是提醒你注意罢了……”“可我为什么要注意我的头发呢?我不是医生也不是理发师。我是工程师,我制造车床、铣床、镗床、磨床……却从来不制造人头也不制造头发,不制造生发油护发素洗发香波护发润丝也不制造吹风机卷发机推子剪子梳子……”“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今天要给孩子们上三节课!其实,我真喜欢你的头发……”妻和解地说。临别的时候,妻抚弄了他的头发。他笑了,容光焕发。确实,头发好,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妻的爱抚使他情绪有了些高涨。他打开自行车锁,从车座后面的弹簧中间掏出一块掖在那里的破烂抹布,把自行车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抽打了一通,抽得尘土飞扬、神采飞扬。他眉飞色舞、双目清明,看得清枣树树干上的每一条纹路与树下忙碌爬行的每一只蚂蚁。空气的透明度与地上天上的一切物件的可见度都很优秀。没有任何阴影或者烟雾。他骑上叮叮吱吱作响的自行车飞速前行,穿行于各种车辆行人障碍之中如庖丁解牛,如入无人之境。

一进入办公室他就伏案工作。他进入了一个标准化了的世界。一切数据、线段、图形、符号、规格的含义都是确定无误与全球通用的。在从事这样的工作的时候,连他的呼吸、脉搏与排汗也变得更加合乎规律了。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完全没有察觉罗处长已经拧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已经向他走来,已经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

“老忠!”罗处长的声音是亲切的。

“啊!”他大叫了一声。他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准备从技术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来。罗处长的轻声相唤与突然出现使他一下子无法判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全部血液突然停止运转了一刹那,心脏憋闷,透不过气,毛骨悚然,他害怕地大叫起来。

他的歇斯底里的大叫使谨严整洁的罗处长狐疑而又不满。“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啊啊……是罗处长,请坐!”罗处长皱了皱眉,轻声叹了口气,“我担着一定的风险来给你通个信息。你恐怕不好回避过去了……”“回避什么?”“你说回避什么?我不顾别人说什么我是你的人,特别来向你报信,要想个办法,要有个说法,起码,自己应该注意一些,小心一些,谨慎一些,稳一点,现在已经议论纷纷……”“议论什么?”“你说议论什么?”罗处长急得跺脚,“算了算了,我爱莫能助!我把心都交给你了,把我的前途都押上了!我豁出去今年提不上工资,为了交情!可你呢,你太不够哥们儿了,你还在与我打哑谜,绕弯子……”“谁?哑谜?弯子?”忠强迷惑不解。

罗处长转身便走。忠强叫住他,问:“难道是关于头发的事?”“你自己最清楚!”罗处长悲愤欲泣。

忠强呆在了那里,像个傻子,完全丧失了理解能力与反应能力。果然,又是头发。时间一分钟又一分钟地过去。风把树叶吹响,又不响了。汽车从办公楼前开过,引擎声从小变大,又从大变小变无。过去了二十分钟,他仍然呆呆地坐着,坐得呆呆。

然后他低下头,又投入工艺技术的世界。

然而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严正的、鬼祟的、恨恨的罗处长的表情不断在他眼前梦幻。然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头顶。全秃的,半秃的,落毛的,花白的。一个大臭虫在眼前爬行,为什么臭虫却是毛茸茸的?留下了好几道影子。他的妻子很紧张,翻箱倒柜地找臭虫。难道臭虫是那么重要的吗?臭虫在飞,满天飞……他觉得实在不舒服,便去医务室。他下了好几层楼,鞋底踩得楼梯哆哆地响。他下了决心,宁可放下工作,影响生产,也要把自己的头发弄清楚。弄不清楚,首先自己就不踏实。推开医务室的门,碰到的竟是厂长。厂长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勉强地与他握了握手。那眼光好像是在说:“不好好上班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握手的时候厂长眼睛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憎恶地盯住了他的头发,他觉得后颈部有些抽筋。

“您好,李工程师,”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小王医生向忠强打招呼,“您哪里不舒服?”“我,我——”是的,哪里不舒服呢?“您发烧么?您咳嗽?您头晕?您消化不良、腹泻还是便秘?您失眠?您皮肤刺痒?您心律不齐?您某一部分疼痛?您变得容易疲倦和急躁……”忠强否定了所有这些提问。

“那您是来看什么病的?”“我……没有什么病!”“那……您到医务室来,是为家属要点速效感冒丸和酵母片的么?还是需要驱蛔灵与眼药水?要不就是伤湿止痛膏?”“我的家属……也都健康无恙,不需要灵、水、丸、片、膏!”“那是谁建议您到医务室来的呢?您的爱人还是您的朋友?”“我说的是小王同志,王医生!请你看一看我的头发……我感到非常迷惑,我简直弄不清楚我的头发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是的是的,我的头发很好。没有瘌痢头,没有紫癜也没有白癜,没有变白也没有大量脱落。在我这样的年龄,头发大量变白或者大量脱落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当然。比如,赫鲁晓夫在我这样的年龄,就落光了头发。请等我说完。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我完全相信,头发这种东西,没有血管也没有神经,既不会癌变也不会发炎或者发疯。当然,头发也不会说话,捅漏子。头发最安全的。不是吗?不错,而且也并没有什么人包括我的爱人正面向我警告说我的头发出了什么毛病或招致了什么危险或者我应该对头发采取些什么防范纠正弥补措施,或者为头发的事向什么人致歉……这个这个但是可是……”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病情主诉”,他对自己向小王这样一个比自己的最小的孩子年龄还小的见习医生没头没脑地诉苦这件事感到十分羞愧,他简直是精神病!他简直是在污染小王医生的心灵!他饱经沧桑。他豁达开朗。他正直自持,有所不为,有所不言。他受到了领导与厂内外车间内外各色人等的尊重。去年冬天,厂子有千分之二的指标给有突出贡献的人晋级,全厂有三个人晋了级,他就占了三分之一!他的满头黑发的照片张贴在了工会的光荣榜上!而他在大好的上班时间,而且是上午的黄金时间——他坚信人类在上午比在下午聪明,一切重大的发明创造都是在上午完成的——跑到医务室胡扯,他简直变成了上班时间跑医务室混充病号骗病假条的无赖一流人物……他羞得抬不起头来。

大概是出自医生职业的要求与对长辈工程师的敬意,小王医生面带笑容倾听着病人的诉说。但忠强仍然看得出她不易觉察地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他的呓语使见习医生摸不着头脑,后来病人沉默了,医生也沉默了。这样沉默了大约八十秒钟。忽然,只见小王盯住了自己的头发,又盯住了自己的眼睛。头发——眼睛——头发——眼睛,几个回合之后,小王的目光变得平静温柔起来。平静温柔之中却流露出无法掩盖的轻蔑与怜悯。甚至于还有——以忠强五十余载的丰富人生阅历与敏锐观察力的名义——几分幸灾乐祸!这种眼神使忠强大吃一惊。当然,绝对地当然,小王医生对他是百分之百的善意的,而他的倒霉绝对不会为小王创造一丝一毫的机会,更不要说是利益了。但小王为什么也不能免俗,也要在确实看到他碰到了某种潜在的麻烦之后感到下意识的快意呢?为什么人们乐于欣赏别人的灾祸呢?幸好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然后小王医生充满理解与同情。她说:“不论怎样,您还是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这是三联单!当然,我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您的头发真好!我要有这么好的头发就好了。检查了,费点时间,费点麻烦,可是能够确诊没有病变,自己也就放心了,别人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可说的了。我们都相信科学的权威……再就是,您要注意劳逸结合……”“没事,没事,没有针对……”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耳语,混杂着吃吃的笑声,褐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

“你……”忠强想问医生,自己为什么听到了耳语、笑声,看到了影子,旋即又认定不应该问。越问就越严重。经验提醒他说。

有新的病人进医务室,忠强只好讪讪地退去。

离办公室还有二十米,他听到了电话铃在响。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起来,拿起听筒的时候觉得比接任何一次电话都紧张。“喂喂喂!”就在他喊出第一个喂的同时,“咔哒”,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是谁呢?虽然他的办公室里装有电话,但电话铃很少响。未能接上的这个电话,显然已经响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做什么好。摸一摸口袋又拉一拉关一关抽屉,他恍然大悟,他戒烟已经五年了。他迫切地感到需要吸一支烟。摸出烟盒,撕开一个口,用左手的无名指从底上一弹,一支烟跳将上来,抽出来,揉一揉,戳一戳,把烟浅浅地衔在嘴里,拖延着不点火……他为什么要戒烟呢?什么煤焦油!什么一氧化碳,什么三四苯丙芘,他什么都信,什么都听!五十多年了,从《十万个为什么》到党的文件汇编,从少年儿童读物到先进人物讲演集,上面刊登过的一切训条戒律建议四六旬真言他都奉为圭桌。至今刷牙的姿势仍是按照一九五二年第一百零六期《中国少年报》第三版上的一篇文章的训示来做的。到了八十年代,一出现戒烟的宣传他就立即戒了烟……也许就是由于这种种科学的生活习惯使他的头发老当益密乌黑粲然?为什么要这样认真呢?不是在一切西方的香烟广告上,既宣传本牌子的烟的妙处又附上一行小字“XX政府忠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吗?他要不要在自己的头发上悬一个小条子呢,用中、英文写上“鄙人谨敬告各界,发黑实非得已”……天地良心,他不是女演员,他从来没有经营过自己的头发啊!电话铃又响了,啊,是妻。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妻的声音是平静的,平静中仍然流露出兴奋,通过漫长的电话线路,忠强听到了妻的兴奋的呼吸,“组织部门的一个老同事悄悄告诉我,你不要犯傻跟别人说,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我给你打电话不会有别人听见。可是大上午的你不在办公室你是上什么地方去了呢?别忙,我就告诉你……”(以下声音突然变弱,忠强没有听清。)重复了三次之后,忠强勉强分辨出这么几个字:“让你……当局长……”……什么?已经三起三落了。一年以前已经传遍整个机械工业系统,老局长将要退居二线,正在物色接班人,而第一批被考虑的对象里就有忠强。真有意思,除了他自己,人人对这个事情的源起、始末和进展状况都了如指掌,就像人人都有一个小舅子在组织人事部门供职,而且是供要职一样!五个月前,一位大人物正式找他谈了话,他决绝地谢绝了。妻也支持他,“不干不干,咱们可享不了那个做官的福,也担不起当官的挨的那个骂……”妻说。“我只不过是想搞一点业务。过去因为被迫害,我搞不成业务。现在,如果因为被重用仍然是搞不成业务,那可真是悲剧啊!”他声泪俱下了。于是大人物保证说,将会尊重他本人的心愿。

就这样平息下去了。然而局长的人选并没有确定,老局长也就一天天地更老着。怎么又重复再现了这个话题呢?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引发声泪俱下的悲剧意识,他茫然。茫然之中又似乎颇受鼓舞。

“没事。没有针对。你的头发没事了!”欢呼声就像花瓣似的从空中撒落。

他定了定神,天青气朗。他又被提名当局长。他一点也不想当局长。然而当局长的可能性意味着他的黑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疑之处。例如,他绝对没有掠夺过黑发,更没有图发而砍了什么人的头,他没有利用黑发去为不科学的无执照的护发素做广告,没有因此而攫取巨额酬金。除了当局长,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表白自己的黑发的清白。而局长的头发是没有问题的,就像局长的政治经历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样。

吃午饭的时候罗处长跳跃着向他的桌子走来,像一只欢乐的青蛙。“老强同志,”他用不寻常的隆重称谓开始,“最新消息……啊,您已经知道了,当然,”他用手指一指忠强面前的一小碟拌海蜇与一小碟五香花生米,“我祝贺您……”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忠强已经喝了两口的啤酒杯,“我们心照不宣……”他笑出了声。

他厌恶罗处长的举止。前不久还对他发脾气。可怜的变脸者啊。又禁不住含笑自问:“真的没事啦?”于是一身轻松,一身清洁,摆脱了许多粘附在身体上的秽物。

然而他已经拿了三联单。去不去医院检查呢?当然去。已经去了医务室,已经从小王医生手里接过了三联单。小王同志在三联单的存根上已经登记了忠强的名字……不去,是对医务室的不尊重,对小王医生的不尊重,对他们单位的合同医院——大名鼎鼎的中X友好医院的不尊重,也是对医学的不尊重和对具有良好的声誉的自己的不尊重啊!如果不去检查身体,将何颜以对?将怎么去当局长或辞谢局长?来到现代化的大医院他不禁诚惶诚恐。各种设施,各种技术,各种医护人员。查二便查血查唾液汗液。查头查脑查身查脚。查心肝脾胃肾。查声带查小舌查脚指缝。查脉搏查血压查脑电心电脑血流。查颅腔胸腔腹腔鼻腔口腔。查CTABF扫描……原来每个部位每个项目上都蕴藏着致命的病变危险!他被折腾被震慑得心灰意懒。生老病死,我佛慈悲,真是何等的痛苦!查声带时医生把器具捅入他的咽喉,他哇的一声呕吐不止。从呕吐物中他竟然看到了一周前闻听到又要当局长的喜讯时吃过的拌海蜇!此后他再也没有吃过生冷的海蜇!海蜇竟然在他的胃里据守了一周又两小时!他怎么能没有病,怎么能不疑神疑鬼?后来医生在他的头发里找来找去,找了二十余分钟。

“医生同志,我的头发里有什么?”不回答。

“我请问医生同志,请您告诉我,我的头发里究竟有什么?”仍是不予置答。更加庄严。

“是不是有臭虫呢?”他悲凉地问。

“唔唔,会有的,是的是的,不会的……”医生的回答模棱两可。

医生决定取下他的二十根头发长期观察化验。

“我是说,您可以多取一点,为了精确……您知道,抽样的或然率就是说概率论的原则是正确的,但是并不可靠。疾病的问题是严格的,不能搀入就是说植入概率的概念……”医生点了点头,向护士致意:“下一个……”检查得隆重邃密,检查结果却马马虎虎。又一周以后他来医院看结果,门诊部门从病历里看不出结果来。一位并没有检查过他的身体也没有听过他的主诉副诉的不可靠的小医生心不在焉地说:“没有结果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比如说如果您的细胞有恶变,就是说阳性反应,化验室就会立即送到门诊部,而且会找您的领导、您的家属来谈话,这是绝对不会含糊的……而现在,您的化验单没有送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您可以放心……”忠强愤慨起来,“这么说你们弄丢了我的化验报告单身体检查表检查报告单是一件好事喽?这么说不检查无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喽……”他口吃起来。

这个水平与资历深为可疑的毛头小医生眨了眨眼,立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医生回来了,坚决地说:“我已经查过了,您的身体检查报告没有问题。”说完,他拉出一张证明纸,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道:李忠强,男,成(年),身体各部无异常……他沉吟了一下,意犹未尽,便又加上:健康状况良好,无问题,特此证明,切切。

“那么我的头发……”忠强急切地问。

小医生庄严地看了看他的头发,写道头发健康对头,无问题。

谢谢了,医院、医务室!谢谢了,现代西洋医学仪器手段与把人卸开、把里子翻到面子上来的检查身体的技术!我有证明了!我的头发没有事!我的头发健康对路!不,健康对头!已经有了书面结论,权威的,无可争议的!而且,遵照可爱的天使般的医生的指示,他的证明已经拿到挂号处盖了“中X友好医院医疗证明专用”章!一切的流言蜚语、见不得阳光的阴影和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将在医院的断然证明面前碰个粉碎,然后烟消云散!他再也不会因头发问题而多虑、而失眠、而伤脾、而串气、而喝啤酒也喝不出滋味来!这是多么美妙、多么幸福啊!不必为你的每一根头发而分心,而是把你的全部身体全部智慧全部心灵包括全部每一根头发献给发展机器制造业的事业!只要机器造得更多更好更精密更先进像日本一样像西德一样,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了或全部变白了变红了变绿了变成草变成虫变成森林变成箭垛枪靶又要什么紧!无怪乎又在考虑他任局长了呢!真是透彻啊!因为当局长,所以无问题。因为无问题,所以当局长!连从未谋面的小医生,在他千恩万谢地道再见的时候,也似乎嗫嚅着说了一句:“您是不是即将被任命为局长?”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正是默认的兴高采烈的含蓄表示。他又觉得自己怪恶心。

五天以后,早晨醒来,在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在他系鞋带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精灵向他吹了一口冷气。

“怎么?你又来啦!”精灵吃吃地笑。一股冷气顺着衣缝领缝钻了进去,围着肚脐眼转了一圈,没有了。一会儿,肚子剧烈疼痛起来。“唔,唔,”他叫着,“你们这些朦朦胧胧的玩意儿快走开!你们不知道吗?我有了医院体检报告!而且说不定真的当上局长!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你们还有什么市场?你们只能唬没有医院证明的人!我不欢迎你们!这里没有你们容身的地方!”吃吃地笑,辘辘地响,声音从肚子里发出来。

“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你偷了头发,染了头发,做了头发的手脚!医院证明只能证明你暂时没有患发炎发癌发血栓发结石,却不能证明你未偷未染未做手脚!再说,你相信中X友好医院是你的事,我们为什么要相信呢?还有局长,局长的头发有什么?能比得上皇帝的新衣和汗毛么?能比得上敦煌壁画上仙女的丝裙么?能比得上澳大利亚纯种羊的毛绒么?以为一纸证明就可以封住我们的嘴,你太天真啦!我们照样攻你的头发,非攻倒不可!你居然以为医生也问你当局长的事?真恶心!你还微微一笑含蓄地表示高兴呢,别自作多情啦!你的二十根头发早已调到病痛坏死发学会常任理事会综合研究室去啦……”肚子里的逻辑推理,无懈可击!义正词严,气贯长虹!这就是他的肚子,他噢了一声,虚脱过去了。

当他醒过来时,他在病房里被抢救。已经灌服了大量蓖麻油,而且灌洗了肠子。他的浑身似乎都已经淘空了,他的体重减轻了二十五公斤。然而他的肚子仍然嘀嘀咕咕叽叽喳喳吱吱吜吜地响。别人听不出来,他听得出,仍然是关于他的头发的流言蜚语。他的妻于也能听懂一小部分。这使他们俩恐慌起来,要求医生加强加大用药。医生用胶皮管子通过鼻孔插到他的胃里,灌服了大黄、巴豆、芒硝等峻下药。他泻无可泻了,肚子仍然叽叽不止。医生也慌了,请了老中医、气功师与外国专家协作会诊,还是忠强自己突然想到,用微弱的奄奄一息挣扎着说,能不能给他灌一点米汤。西医认为他现在太弱,不可能接受和消化食品——哪怕是些微米汤,能够做的只有输液,一边输液一边不断用放射线与超声波扫描冲击他的肚子。中医则认为可以灌米汤,可以灌饺子汤面汤赤豆汤银耳汤参汤,还建议在他肚子上拔罐子。一般的罐子不行,必须是出土的纪元前七百年制作的陶罐,罐耳上必须有阴阳鱼的图案。

前三天按西医和外国专家的方案治疗,收效不显著,但也没更加恶化。西医和外国专家认为这是治疗成功的证明,中医和气功师则认为这是治疗无效、干脆可以说是彻底失败的证明。后者意见占了上风,忠强的肚子里有了米汤面汤。然后气功师向他的肚子发功,并断言他的肚子里有许多虫子。然后拨了罐子,用的是打欠条从博物馆借来的陶罐。妻子说拔罐子的结果是拔出了一粒状似臭虫的影子。负责给他装罐撤罐的中医护士否认有这回事,并说这是谣言。

据说住院期间对于他的头发的议论高潮迭起,险象丛生,真是满城争议忠强发。尖端的说法是说连他的头也是假的,是从黑市上用外汇券买来的走私货。还有人说已经从他的头发里检验出了T365×107型艾滋病毒。据说有各种好事者找罗处长打听他的头发的事。据说罗处长一会儿说他的头发是黑的一会儿说是白的,一会儿说是假的一会儿说是真的。一会儿说冲这样的头发一定不能、一会儿说一定能当局长。所有这些说法都从窗缝门缝衣缝罐缝唇缝里吹进来,吹入他的肚脐眼,他的肚子老是好不了。最后一天他的妻子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他,新局长已经任命了,不是他,他可以松松快快地度过余年了,而且上边说了,由于他的肚鸣症,他可以提前办退休。

“但是我正在设计新型机床呢!”他喊起来,他的声音这样洪亮,使妻子、护士、医生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哪里像个病人,你根本就没有病啊!”妻子抚摸着他的满头黑发说,他又昏过去了。

不久,他出了院,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对于没有当上局长抱有遗憾的心情。而且一想到多半是因为二十根头发的培养化验出了问题才被排除于局长候选人名单之外,便觉得嘀嘀咕咕。而这种嘀咕。他无法不认为具有一种他素日最为讨厌的庸俗卑劣的性质,他惭愧万分。之后头发缓缓地开始脱落和变白,进程绝对正常。仍然有各种朦朦胧胧的影子,肚子里仍然有各式各样的喊喊喳喳。他慢慢习惯了,一面听着喊喳,看着虫影,一面往肚子里灌崂山可乐和鹿茸王浆。身体渐渐康复。研制新机床的事终于有了头绪,已经请专家做了两次鉴定,基本通过。他开始办理申请专利。厂长找他谈了一次话,鼓励他的工作热情,肯定成绩,并且委婉地向他进言,不应该把大好时光用在对自己的头发和肚子的疑神疑鬼上。

“难道我愿意这样吗?”忠强有点激动,“我希望的只有一条,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国家需要的是机床,而不是机床设计者的头发鉴定!难道我们的生命浪费得还不够,还要浪费在无益的事情上吗?为什么要打搅,为什么要纠缠,为什么要捉摸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现在不是也开始秃开始白了吗?不是和大家一样了吗?该满意了吧?!”厂长递给他一支烟,并且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厂长解释说,白开水比茶或咖啡对大病初愈的人更有益。厂长说:“您还是不够坚强,不够成熟啊!您的这一场病,实在是缺乏应有的根据、应有的基础啊!对不起,忠强同志!在您生病期间,我们调查了这个事情——当然,大家关心你嘛!结果呢,并没有一个人对您的头发表示过不正常的兴趣嘛!您自己说,是谁对您头发不友善来着?您举得出捉弄您的头发的始作俑者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家庭出身和土改前后家庭经济情况来么?您举得出任何一条理由,可以证明您的头发值得引起不寻常的关注来么?瞧,您举不出来!你瞎折腾什么嘛!”厂长的话使忠强五内俱热,一口粘痰升了上来,几乎犯了呼吸道阻塞症。

他不服气,怎么会闹来闹去是他自己闹呢?他问妻子:“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谁议论过我的头发?你放心,我一不会去算账二不会去告状,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纳闷,我只是憋得慌……”妻子摇摇头,说是不记得有什么人对他的头发怀有恶意。妻子说,向她提起头发的人是她的爸爸,他的岳父。老人一千个疼自己的女儿,一万个满意女婿,一亿个好心。妻子断言,他向妻子查询本身就是找错了位置。

他去问罗处长。罗处长也摇头。“哪里有什么人对你的头发感兴趣呢?头发有什么要紧,人发还没有猪鬃经济效益高呢!”罗处长眨眨眼,坏坏地一笑。“至于最后没有任命你当局长嘛,是不是与你的头发有关系,就不是我们小萝卜头知道的了。反正对外说嘛,还是说照顾你的业务。老兄,后悔了吧?何必当初那么清高呢?有官不做,悔之晚矣!”“你浑!”他说完,离开了罗处长。

看来他只能去问肚子,问精灵,问棒棒状的影子了。每天早晨,他不再在槐树下早操,不再听英语广播,一心一意地等肚鸣,等精灵,等影子。谁知,连等了一年,什么也没等到。“他们”不来了,他悲哀地想。

他去问小王医生,小王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您有点……神经官能症。”小王给他一瓶一百片装的安定,建议他一天服用三次,一次两片。他感谢小王对他的信任。

他长叹一声。完全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事生非,疑心生鬼。只能说明自己思想不过硬,修养不过硬,意志不过硬。再调查下去么?难道还嫌时间浪费得不够多?呜呼,干扰容易做事难呀!两年之后,由于他坚持使用行销海内外的BNW护发灵,他的脱落了的头发又复生了,变白了的头发又变黑了。一家美容杂志的可敬的编辑约他就此写一篇经验介绍。他斟酌再三,决定不写。谁知道这里边有什么背景,谁知道美容编辑是不是接受了BNW护发灵的回扣?机床、机床,他再不能揽机床外的事了。而且,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头发。“那不是我的事。”他苦笑着,豁然。

1987年12月

又是清明


他人双双成对,而我一人孤孤单单,流浪在红尘中。被爱人疑心,所爱人心痛如焚。本以为与他相识是天作之合,谁知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开出来的玩笑。恋人即使离得再近,都如异地恋一般煎熬着我们。我们与时间和空间在做挑战,何况我们身份特殊。我们一次的不信任就让我们天干地和。

至今已过去了10个月有余,难道我们已走到了尽头?我不相信!我从未相信过这段恋爱与其他的恋爱有多不一样,恋你不是因你的身份,也从未在乎过你的职业是什么过。我不想有任何的遗憾,只想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和你过往往后余生的日子,哪怕是几个月、几年,我都愿意等待你真正能陪在我左右。但是你的不信任,而选择了退后,你我心里比我更清楚,我对你百般的好,我对你的情,还不够明确吗?但,我也明白你有你的职责和使命,我也有我的。我们都有我们未完成的使命和责任。

还是说,我们在一起是一场劫?看来是此劫已快结束,不能再贪恋红尘了。我们要各奔东西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往后余生有缘再见,便是陌路的路人甲,见如初识,永不想起。

不想便可不念及;不思便可不悲痛;不恋便可不伤心;不忆便可不痛苦;花开时便有花谢;花谢时便有花落;桃花开时边无果。

清明时节雨纷纷,很快又是清明。让我不时的想起旧情是在清明时说的再见。看来今年的情分会在清明时节画上句号

清明随想


清明随想

本想在清明节那天写一下回家上坟的感受,可那种心痛的滋味还有那飘忽不定的思绪始终让我难以下笔;早上起来,看着窗外渐绿的景色,感觉思绪稍有稳定,便有一种想释放的感觉,于是便提笔来。

每逢清明节临近的那几天,心里总不是滋味,坐在办公室里不知干什么好,好像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神情呆滞、木讷,精神恍惚。终于清明节到了,我和妻子、弟弟带着祭品驱车赶回老家,给母亲上坟。

回到家里老父亲一人孤独的坐在沙发上,老父亲看见我们,脸上似乎透着瞬间就消失了的喜悦,然后扶着沙发的扶手,缓慢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支刚刚卷好的烟卷儿;我们三人相继坐在各自的位置,妻子沏了茶,我们吃着,聊起了家常话..

中午时分,我们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走向坟地,一路上那种路上行人欲断魂感觉让人心情沉重,到了墓地,妻子忙着摆好祭品、插上香,然后点燃火纸,弟弟从开始进入墓地就泣不成声,我一直是热泪盈眶,然后我们一起跪地,给母亲行了礼,跪在那里,我思绪万千---我不禁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有曾经和我们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那些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想到这些,我不禁又潸然泪下。

母亲啊,你离开我们整整17年了,17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再思念你;春天到了,你不再寂寞了,小麦返青了,油菜花遍地开放;还有飞舞的彩蝶盘旋在你的坟头为你歌唱..如今咱家破旧的老屋也变成漂亮的瓦房.

不知过了多久,妻子把我们从悲痛中叫醒,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平日里都忙于各自的工作,对亲人的思念储藏在心底;感谢老祖宗给我们留下这个节日让我们能与九泉之下的亲人进行感情的交流与沟通;尽管这只是一种形式,但只有通过这种形式才能寄托我们的哀思,寄托对已故亲人的思念。

去者不可追,珍惜眼前人。清明墓地,无限的感伤被抒发,悲伤的泪珠串成一段段湿漉漉的回忆,暖春的微风抹不净伤感的眼泪。漫长的人生旅途还要继续,思念是一串加粗的省略号,父亲的白发弯曲的身板便是清明节最醒目的问号,孝顺与赡养是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是我们对清明的最佳诠释。让孝敬之心日日在;在暖春四月的清明里,站在拂起万千愁绪的微风中,才不至于面对死气沉沉的墓地,只留戚戚的哀叹,背负一团自责在风里哭泣、盘旋

清明,祭


四月,绿叶分披,万物复苏,百花争艳。多好的清明啊,在春天将尽的日子里,它为你送来温暖的风声、细腻的雨声、燕子的呢喃,它让你看见清晨的露珠、午后的树荫、半晚的云霞以及从柳树下走过的人群,它让我们感受到了万物的勃勃生机。在这么一个欣欣向荣的日子里,我们的古人又为何无故平添一缕忧伤去祭奠先人呢。我深深地感受到古人真的很伟大,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这些内心浮躁的现代人,清明为何而美丽。那是逝去的长辈们借助这春深的土地,送给我们的生生不息的祝福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又是一年清明时,又是一朝思亲日。随着清明的到来,又沉淀了一份我内心的愧意。已经是第20个年头了,我仍未能在这个祭奠先人的日子里,到父亲的坟上,磕个头,清扫一下他身边的荒草,让父亲能在另一个世界安稳地长眠。现在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了,父亲不用在另一个世界仍为我操心,毕竟他老人家为了这个家劳苦了大半辈子,直到离开也没享上一天的清福。

父亲是个苦命的人儿,很小的时候便没了父亲,母亲也改嫁,只有他孤苦伶仃地慢慢长大、和他相依为命的是一头老黄牛。幸好建国后,分到了几亩地,才结束了乞讨一般的生活,有了一份正经的生计。父亲是个很勤快很能吃苦的人,原本一贫如洗的家,硬是靠着父亲厚实的双手挣了俩间新房,还把妈妈娶进了门。

以前我对生老病死并没有太多的感悟,直到父亲突然离开的那一天,看着母亲虽然早已泣不成声,还是为我们准备了早餐,让我们吃饱吃好,再去送送父亲。那个时候,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揪了一下,很疼,也正是因为疼痛才让我明白,原来那个朴实慈祥的父亲再也不能偷偷给我零花钱了,再也不能给我送好吃的土鸡蛋了,再也闻不到那熟悉的旱烟味了,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腮边有泪无须落,先人有灵当自知。每年清明,我都会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十指相合,双眼微闭,默默地流下一滴泪,让它顺着眼角,划过脸颊,留在腮边不再落下。静静地,给我虔诚的心一个宁静的去处。

逝者已去不可追,请君深惜眼前人。或许这便是清明最大的意义,它让我学会珍惜,懂得如何去爱,让生命延续下去。因为,活着,才是最美好的永恒。

画影


听说江南如画,你是否也想亲自前去领略一番,或者成为画里的某一片美丽的风景?听说北方多雪,这样的一个多雪的季节,你是否也想自己也能够成为雪的一份子,为世间的纯洁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凭一腔自以为是的想象,将你跃然纸上,以为这样就是最美的你,你最美的样子也就能够时常映衬在我的眼中。一笔一划,都在生动得刻画着你我之间曾上演过的甜蜜情节,细节是那么单纯,单纯的,一闭上眼我就能亲吻到你温热的脸。你的妆是刻意为我画的吗,眼前这个美丽的你,美丽得几乎我已经不认识你了;你的眼泪是为我一个人流的吗,每当遭遇同样的境况,我总是希望自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为你把泪水擦干;你的笑容也是为我绽放的吧,简直是一朵娇艳花儿的灿烂,人生灰暗的季节,那一刻,仿佛我的春天已经来到。我从容地把手掌摊开,等待你的降落,然后,我就给你我所有的温暖!

不知道我们之间,应该经历一段怎样的故事,才能让我们深深地铭记着彼此,到地老天荒也舍不得忘记;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一份爱,应该怎样展开,细节又怎样延续,到后来才不会留有遗憾。我希望我一直能真实地站在你的面前,不管辉煌还是暗淡。辉煌了,你就站出来为我鼓掌喝彩,暗淡了,你就掩脸抹泪,为我哀伤。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是快乐的,这样,在这艰难苦悲的人生,我也能找到一点寄慰,继续义无反顾地为你燃烧我的灵魂。

那些戳痛心口的话不要说,我已懂得你的哀苦,是我的错,一不小心就被尘世的惶惑迷昏了头,是我的不够坚定,辜负了你对于我的那一份信任的洒脱。听凭流言的风暴劈头盖脸地涌来,我仍然不会动摇,动摇那一颗我爱你的真心。你告诉我,我的心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才能装下你的美丽,我应该保持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完整地拥有你?

当不幸惹上你憔悴的容颜,我就想马上飞到你的身边,给你我最慈悲的心肠;当尘世的琐碎占据你脆弱的心灵,我就想立马跳到你的跟前,为你展现我的伶俐,让你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带你逃离眼下的境遇。你说,去哪里,我都陪你,圆你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听说江南如画,你是否也想亲自前去领略一番,或者成为画里的某一片美丽的风景?听说北方多雪,这样的一个多雪的季节,你是否也想自己也能够成为雪的一份子,为世间的纯洁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成全你,我就绞尽脑汁地替你打点好一切,为以后埋下伏笔。只须一笔勾勒,你就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样子,那也是我爱着你的样子啊,那么纯洁无瑕,那么可爱,可爱得我拿你毫无办法。

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一切的思绪都抛开,我就站出来与你进行一次灵魂的对话。可是等我说得语穷了,嘴巴都说干了,你却不搭理我一句话。你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有的事,也知道我想说些什么话,却什么也不说,装作没听见,任由着我自言自语地将心里的话语全部向你倾吐。说的对,你也不拍手叫好,说错了,你也不指出来我哪里不对。我以为自己,只要是为你而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当遭遇世事的实践,我才明白自己的荒唐。原来这就是你啊,从不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却教会了我怎样做人!

山中觅影


你的温柔,像莲花初绽时那般娇羞,你的眼眶,像受尽了委屈哭诉了一夜那般通红。于是,我们热烈相拥,于是,流浪在尘世中的我们,只因这一场相遇,都不曾被辜负!

驾着一缕晨曦,很早便出门,去山中找你。露水湿了鞋根,就把它晾在夕阳里晒干,哪怕是脱了鞋,赤脚在满山荆棘之中前行,你也不必笑话,更无须同情,再多的阻碍也阻挡不了我去寻你。烈日当空,灼烧着山林,便是我去寻你的决心!

偶尔入一个花园,无数的花朵之中,哪一朵是你幻化的?它们朵朵开得鲜艳,朵朵生得诱人。踯躅于陌生的沧海,只为找到一个熟悉的脚印,是你留下的,我再循着它的指引,抵达你居住的地方。我就把花开满院、树高草深当作是你居住的地方,找到了,我便与你共同栖居于一处,耕耘岁月的温馨,享受你的美丽。

你说,灵魂安放的地方还是不要被人发现才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存在,绝对不会让你承受这世事的纷纷扰扰,你就安心地栖居于此,偶尔也把我放在心上,时光温润时,轻轻吻一下我沧桑的面庞。我把前院和后院都种满花草,等来年春天一到,你能感受到来自自然的第一缕芬芳。

提锄是一天的劳碌,将锄头搁下,是一天生活的满足。黄昏日暮,我就是那个忠实的丫鬟,你就安心地躺在摇椅上,让我给你捏捏胳膊,捶捶肩,犒劳你一天的劳碌,如果实在太忙,我会做好美餐,站在门前等待你回家,第一时间为你擦掉额头的汗,再拿下你手上的锄头,挽着你一起回到屋里,享受我为你准备的晚餐。兴致浓时,再与你轻酌几杯小酒,我会叮嘱你千万别喝醉,往后的时光会很美。

学小孩子抓起一把泥巴,塑一个泥像,你说,一定要很像你。可我手艺不佳,你要手把手教我。尽管如此,多年后的我手艺仍然不见长进,无数次把你塑得丑陋不堪,但你却从不曾责怪,反倒安慰我说:没事没事,亲爱的,只要我在你心里是最美的就足够了!我一头倒在你的怀里,感到无比幸福,只是眼中,止不住地泪如泉涌。

你要是鲜花,我就是绿叶,甘愿卑微地衬托你的美丽;你是大树,我就是泥土,甘愿在你脚下助你长得更高更粗,甚至触摸到天上的云朵;你是落叶,我便是秋风,傍晚时吹得猛烈,只为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今夜能做个好梦。哪怕你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哪怕自始至终都是我自作情衷。

一定是某片树叶遮住了我的瞳孔,让你消失在了我的眼中,于是我想要挣脱。一定是宿命束缚了我的眼界,让我洞察万物却唯独不见你,于是我想要逃脱。一定是思想禁锢了我的灵魂,万千次祷念,却再也想不起你的样子,于是我想要追寻。在一声声鸟的歌唱声中,仿佛能够听到你独自吟咏的悲喜,悱恻的时光里,能够如此的牵动我的心窝。

这条路,曾经抵达过彼此的梦,如今沿着这旧迹,你是否还在原处等我?等我一出现,你就引吭高歌,等我走到你跟前,你便满脸甜蜜、满心羞涩,等我转身故意远走时,你就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你的温柔,像莲花初绽时那般娇羞,你的眼眶,像受尽了委屈哭诉了一夜那般通红。于是,我们热烈相拥,于是,流浪在尘世中的我们,只因这一场相遇,都不曾被辜负!

清明惊魂


清明节马上就要到了,谨以此文悼念从古自今以来的无数孤魂野鬼!

当今时代的科学技术,上可九天揽月、下可钻入地心,但有很多人间的虚幻奥秘,却就是搞不明白!各位不要着急,容老夫仔细道来。

1995年清明节那天,具体几号记不得了,反正不是1995年4月4日,就是1995年4月5号,我当时在山东某大型央企工作,吃完晚饭后,孩子去上晚自习去了,大概6、7点钟的样子,也就是黄昏时刻,我们两口子拿上白天买好的纸钱,去遥祭奠我的先辈亲人,因我的老家在四川,根本不可能千里迢迢,专门跑回老家去祭奠老人们,听说可以在路口遥祭,但我们以前却从来没有遥祭过,所以,决定这一年清明节说什么也要遥祭先辈亲人一次。

我们到了驻地外面的路口时,已经到处可以看见青烟缭绕,纸钱飞舞,遥祭亲人的人很多啊!我们也找了个地方,边把纸钱烧化,边口中祈祷先辈亲人们保佑老婆、孩子、自己身体健康、学习好、发财..........之类的话语,头也磕了,揖也作了,祈祷的话语也说了、纸钱也烧了。到这时为止,一切都还非常正常。

我们决定散散步,于是,就一边聊天,一边漫无目标的往前走去,走了大约300米左右,到了乡间,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片坟头,北方人埋葬基本是在一个固定的一处地方。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凄凄惨惨阴风中,恍惚听见一片鬼哭凄凄声,我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北方的清明节,还比较冷,我们都是穿的很厚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寒战?下意识中,我对老婆说:回去吧,不走了。这时我又问她:你听见什么没有?老婆说:没有啊。我又问:你冷不冷?她回答:不冷啊!我说:我刚才打了一个寒战,别感冒了!老婆说:那就回去吧。

当天晚上,到了3:00左右,我病了,高烧难受,老婆一摸我的额头,很烫,她立刻说: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好在她就是在我们这个央企的职工医院(县级)工作,这点面子还是有的,马上,门诊部值夜班的医生、护士就紧急行动起来,量体温:41.8度,化验室的赶快来我的病床边抽血化验、B超室来人扶我去做B超、胸透、药房赶快准备输液的药品,忙活到了黎明,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查出来!医生对我老婆说:按理你老公发烧,白血球应该很高的,可他的白血球却是正常的,证明他不是因为炎症而引起的发烧。B超、胸透也没问题啊?这样吧,上午再全面检查一次。

到了上午,可以说,把全医院的所有先进设备全部用来检查我,内外科、心血管科、神经科等几个科室里,公认的医术高明的医生也全来为我会诊,可仍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诊断,但我的烧尽管降了一点,还是在39度--40度之间。说句实话:当时我40多一点,正是一个男人身强力壮的黄金时代,那个时候,我基本一年都难得感冒一回,身体很棒,就很少跟医院打交道。比如说:单位发福利,每人分一袋大米,150斤,我家住在4楼,请邻居帮我甩在肩膀上,我蹬蹬就扛上去了,两袋下来,气都不怎么大喘,还能帮邻居的忙呢!

书归正传:就这样,我连续三天发高烧,烧得我人都变形了,医院院长建议我老婆,把我转济南省医院,可我心中有数,坚决不去。每天就不停地给我输液,连我究竟是什么病都不知道!老天保佑:到了第四天,烧总算退了下来。感觉到心里一明,浑身感到轻松了许多。那之前浑身无力的现象没了。就这样,我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前后整整一个礼拜啊!

好了以后,我老婆说:还是去省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看究竟是什么病,结果出来后:一切正常!这真是:糊里糊涂病,糊里糊涂好!

事情已经过去了15年了,现在想来:当时就是被荒郊野外的野鬼孤魂上身了,就是在打寒战的那一刻!只可惜本人当时阳气旺盛、邪不压正,对我无可奈何,只好三天后滚蛋!加之本人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正气浩然,孤魂野鬼对我无计可施,也只好灰溜溜的逃跑!!呵呵!经常看到报道说:巫婆神棍驱除鬼魂,都说是迷信,我是不那么认为的,可能也有他一定的道理。因为存在决定一切!世间有很多东西,就是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还是没有被破解!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真是:

清明时节雨纷纷,

孤魂野鬼欲断魂,

为人不做亏心事,

浩然正气心中存!

茶话清明


少年的记忆里,清明是杨花道上洋洋洒洒地下着的小雨。外婆从门口挪到屋檐下洗青菜,我也一身狼狈地抱着几本书跑了回来。刚刚甩掉冰凉的外套,桌子上就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外婆依旧不紧不慢地洗着菜,嘴角的笑意,让我暖到了心底。

午时的雨,小了几分。凉风不减,窗外的花儿也都埋起身子,一头扎进刚刚长出来的新叶里。小屋上飘起了炊烟。斜风细雨中的空气清澈湿润,好像外婆煮的茶水一样,呼吸起来都能解解渴。不过还是不能顶饿,这不,杨花道的泥泞里,走来许多被这炊烟引回来的渔夫子。待到炊烟散尽,小屋里立刻窜出一股清甜扑鼻的鱼面香。我的面前还是放着一个大碗,碗里堆着满满的鱼肉面,浓郁的汤面上飘着几颗冒着香气的鱼鲜草。生活条件虽然不好,但生在水乡,少不了鱼。聪明点,勤快点顿顿都有的吃。父亲没有外出的日子里,我吃的都腻了。如今在外婆家读书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尽管不怎么吃,外婆还是尽量把鱼都给了我。吃完饭,洗了碗,就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那时的我真的不怎么爱说话。作为一头沉默的羔羊,除了安静地读书,就是和外婆过着清淡的日子。

来年的清明好了些。提前阴郁了几天,到了清明晴了起来。中午回家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匆匆在家门口钓了几杆鱼,就回了学校。

傍晚起风了,杨花道上吹满了柳絮。渐渐地,连路都盖住了。中学的关键时期,下课比较晚,回去吃完饭还要上晚自习。到外婆家路口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快看不见了。我摸着柳絮里的脚印,隐隐约约地看见窗口透着微光。今天外婆竟然没有开灯,我推着自行车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我喊着怎么还不进去,天都黑透了。这时,外婆才恍过来,回屋开了灯。嘴里责怪着,等了这么久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望着外婆头发上沾满的柳絮和担忧的神情,心里一暖,两眼发酸。吃着外婆做的饭菜。喝着外婆煮的茶,聊着天。我发现跟外婆生活了几年,外婆仿佛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了。

如今我离开家乡已经好几年了,渐渐地跟外婆见面也越来越少。偶尔电话里沟通,外婆也越来越像个孩子一样,我一说话,她就开心,仿佛我的一切都令她新奇。其实在她面前,我更是个孩子,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包容。她总是劝慰着我在外面不要想家,叮嘱着我照顾好自己。

今年清明,少了几场雨,也没了柳絮。陌生的城市里,独自喝着清茶,守着一窗的思念。尽管电话里没跟外婆聊多久,但也只能忍着眼角的酸涩,坚定地告诉她:一定多回家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