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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片芦苇荡

发表时间:2020-09-01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路过那片芦苇荡",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很喜欢《时间都去哪了》那首歌,歌词朴实细腻深情震撼,直接触动着人们的心灵。是的,时间的脚步一路向前,而那薄如蝉翼的流年总是经不起轻翻。曾经觉得一生很长,而现在不知不觉已经照片堆满人生过半,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那天,我接到小五子的电话。哥,有时间到咱们小台子来玩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小台子如此亲切又陌生的名字。

那里是一个水的世界,与江南的小桥流水截然不同,它一面是十里稻田一面是大片大片的芦苇,到处都是沟沟坎坎坑坑洼洼。不过,每当雨季那白茫茫的水里就有大量的鱼虾。于是,家家户户都有几样打鱼摸虾的家伙儿,什么旋网、搬网、丝挂子,就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会比划两下。听父亲讲过,在解放前那芦苇荡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也有人为了躲避战乱,携家带口避难到芦苇荡里,一呆就是几十天。而在那些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里,芦笋芦根、野兔子野鸭子、小鱼小虾就是人们救命的稻草,芦苇荡成了生存的乐土。

当然,那里也载满了我和小五子无数童真的快乐。

我知道小五子又回到了小台子开始了他和爱人张爽新时期的创业。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对小五子和张爽那样农村孩子是不公平的,我们城里的孩子毕业后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工作,而他们只能像父辈们一样面朝黑土背朝天无奈地劳作,无奈地结婚生子繁衍生息。不过,小五子与众不同,他走出了传统又记住了乡愁。

哥,你看咱们的特色民宿有芦苇记忆、梦里水乡、老电影体验等等,对了还有乡村咖啡屋呢,你休闲的时候组织几十号人来玩我全部都能安排。

哥,你看咱们的蔬菜水果大棚,无论春夏秋冬你要吃什么有什么,现在通讯发达了,通过互联网每天都订货的

一到小台子小五子就迫不及待地带我们参观,喋喋不休地给我们介绍起来,他兴奋地说如今的宜居乡村建设,真的把咱们乡村变成了城里人的后花园。他还有些神秘地告诉我村里的房子都涨价了,你要是来我可以帮你先预定一下。

这臭小子真会做生意。我的心里暗暗敬佩已经成熟了的小五子。我真的无法把现在的所见所闻与45年前去比较。

大叔大婶都好吧?你的姐姐们都好吧?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关心他家事。

现在都好呀,尤其是我爸我妈和我们住在一起,今天中午到家里吃饭你就能看见了。姐姐们也都好,只是大姐的命苦,当年嫁到那个村后大姐夫不好好过日子好吃懒做,大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积劳过度,三年前过世了。二姐、三姐虽然不在一个村但都有自己的地有蔬菜大棚,四姐在城里上班过得也不错。哥你放心,我和张爽现在还只是初步创业阶段,等过几年我们把贷款还上了就好了,以后不论有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够坦然面对。

小五子依然信心满满。

很多时候,面对那些已经流逝和正在流逝的岁月,我们总是身不由己地感怀着惆怅着。感怀在这匆匆流逝的岁月之中,我们收获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惆怅那太多的不由自主无可奈何,有多少是我们能够把握的呢?也许世间的一切与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也许,在人生的路上我们失去了很多本来就该拥有的东西,像十字街口的站牌,像小桥上的童年,像某个人的温柔,像那片心情的色彩渐渐地,回忆蘸着点点滴滴的泪水,认认真真的揩拭那些斑驳那些痕迹那些思念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青春就像是一首歌,虽然敌不过时光的流逝,带给我们的触动依旧如初,歌声里有我们曾经年少的影子,有那些被淹没的独白,有最独特的声音与感动。光阴易老,流声渐远。看那一丛丛新绿又妖娆的绽在了岁月枝头,一树树的花开又明媚了季节,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时光的静好。

岁月的车轮不急不缓,从容的滚过四季,带来一季季的明艳。有时候一个人伫立在无限的旷野上,听风从耳畔滑过,看鸟儿轻盈的翅膀滑过优美的弧线,渐渐消逝于天际。突然想问自己,时间都去哪了呢?你是否知道时间总是偷偷的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从我们身边窃笑着走过,只是你听不到声音也触摸不到它的容颜,而它却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点点滴滴走过的痕迹。

那天,我和同去的哥们在小五子家无拘无束地品尝了各种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小五子还特意找来两个当年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一个是乡里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一个是当年小五子的同班同学,现在就在小五子的蔬菜水果大棚基地打工。

没有任何客套的理由,我们当然也要痛痛快快地为那些逝去的青春过往干杯。临走的时候,小五子还给我们带上些刚摘下来的碱地柿子那东西可是小五子大棚里的看家宝贝,别看个头不大一个个精精神神的,有的淡淡的桔黄有的淡淡的桔红,吃上一口淡淡的甜中带着淡淡的酸涩,有清热去燥、润肺化痰、软坚、止渴生津、健脾、治痢、止血等功能,可促进机体新陈代谢、降低血压、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及镇咳化痰哈哈,我是不是在替这小子做广告呢。

记得回来在车上我翻来覆去地和哥们说,农村变了小台子变了,我们能帮小五子干点啥呢?

哥们说现在不是很讲究心灵感应吗,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相互惦念着,那就是对彼此最大的帮助。

也许就这么简单。我们每个人都是人间匆匆的过客,都要面对沿途的各种风景各种诱惑,我们纠结着分辨着选择着成长着。无论走多远,重回内心的宁静才是心灵的天堂。那么多的纷纷扰扰,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算拥有什么算失去呢,时间从来不回答,生命从来不喧哗。我想还是用一颗成熟的心做简单的人就好。

风雨岁月,左手年华右手沧桑,哭着懂得笑着成长。在日落的时候回眸深处,依旧有不回家的路不归航的心。

有一种守候叫做路过。我幸运地路过了小台子心目中那片永远的芦苇荡。

(李玲,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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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排碱渠如今的芦苇荡


生活在新疆兵团的人对排碱渠并不陌生,尤其是团场人,虽然我不是出生在兵团,但随父母来新疆的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故而我已然将自己视为兵团人。从小在连队长大的我,对排碱渠自然十分熟悉,因为排碱渠曾经差点使我丢掉小命,所以更是情有独钟。

新疆的土质含盐碱量十分大,当时对付盐碱的方法就只有通过浇水将盐碱压下去,一块地通常都要浇个把月,而为了将压下去的盐碱排出去,就有了我们所谓的排碱渠。排碱渠大多都是围绕棉田的四周,渠帮一年四季都被一层白色的土壤覆盖着,渠沟里的水程深褐色。当时年幼的我一直被这条渠道有水为啥寸草不生这个问题困扰着,答案也是几年后从初中的化学课本中得知的。

我儿时的游乐场排碱渠。小时候父母在地里干活,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地南边的那条排碱渠,其实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中,能去的地方也只有排碱渠而已。新开垦的荒地周围没有一棵遮阴的树,也是,连草都不长怎么可能有树呢,偶尔能看到几处生命力顽强的红柳就不错了。因为排碱渠很深,母亲总是想方设法阻止我去那里,也许那个阶段小孩的叛逆心理是天生的吧,越是不让去的地方就越要去,我将母亲的话当成耳旁风,母亲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耽搁干活儿的时间,最终也只有妥协,怀着胜利喜悦的我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装棉花的大白布袋子风一样的跑向排碱渠,渠帮雪一样的颜色使我兴奋的忘乎所以,那白色的土只有薄薄的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的,除了没有吱嘎吱嘎的声音外和踩在雪上的感觉差不多,不一会儿,渠道上便布满了我小小的脚印。或许是玩儿累了吧,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躺在布袋子上沉沉睡去,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一阵剧痛使我猛的惊醒,也不知道到底哪里疼便放声大哭起来,母亲听到哭声慌忙向我跑来,看到我铁青的脸色,母亲当时便慌了神,连忙揭开我的衣服一阵翻看,最后在我的脖子上发现一个红点,而且周围开始发黑,母亲知道,一定是被有剧毒的草瘪子给咬了。草瘪子是当地人的普通叫法,学名至今我也不知道,如果被它咬到不及时处理,严重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母亲将已昏迷的我背到连队的卫生室,连队卫生员是一个即将退休的维吾尔族男人,大家都习惯性的称他吐医生。说实话,听到大家这样叫他我还曾偷偷的嘲笑过,确实挺土的,难怪别人叫他吐医生,其实他的全名是吐大洪。买买提,我们习惯了把名字的第一个当作姓,才有了吐医生这个称呼,不对于他的医术自然是不敢恭维,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连队卫生员的,不管医术怎么样,小毛病还非得找他不可,因为只有当人病的快咽气儿了,才会被毛驴车送往100多里远的团部医院。当吐医生看到母亲怀里的我时,也吓了一跳,用他那生硬的汉话问了情况后,他的判断和母亲的一样,庆幸的是虽然他的医术不怎么样,但像我这样被草瘪子咬的例子却时常发生,凭着经验,我捡回了一条小命,母亲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还特地提了两只大公鸡送给他。对于吐医生将我从死神那里拽回来,我打心底里还是感激的,所以也开始尊敬他和他的职业。因为排碱渠我差点儿丢掉小命,所以才有我对排碱渠情有独钟之说。

经历了草瘪子事件后,母亲下地便很少带我了,我也不再倔强,乖乖的留在家里看门。可能是因为年幼无知吧,对于排碱渠我还是很忌惮的,老是认为排碱渠上才有草瘪子,从那以后遇到排碱渠我都是绕着走。而时过二十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看到排碱渠时,心中自然没有了忌惮,反而觉得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将我带入儿时在排碱渠玩耍的场景。

如今我虽说是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北疆,可却也同在兵团,生产方法也都大同小异。在我眼里,无论是南疆还是北疆,二十年的时间也足以使曾今落后的团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事实也确实如此。团场的城镇化建设已与城市没有太大差别,绿树成荫,虽说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却也是一座座小高层拔地而起,城市中有的在这里自然也能找到,那些曾生活了几代人的平房也逐渐消失,现代化的生产技术也取代了以人工为主的生产劳动,此情此景,我的思绪便回到小时候生活的南疆,十几年不曾回去过,相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吧!

漫步在团场宽阔的公路上,心是平静的,放眼望去,陌生中隐约透着熟悉的气息,突然眼前一亮,一道美丽的风景吸引着我,便朝着那片葱绿走去,待我走近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这美丽的风景竟然出自排碱渠,就在这美丽的小城镇旁边,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排碱渠,只是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那寸草不生的地方现在却郁郁葱葱的长满了芦苇,不时散发出阵阵清香。

我正出神的望着眼前随风摆动的芦苇荡时,一阵带着团场专属的口音飘进我的耳中,虽说没能完全听清,但大概是在说包粽子的事情,随着声音的由远及近,我便看见几个与妈妈年龄相仿的大妈顺着路旁的一条小路走进芦苇荡,因为好奇我便跟在她们后面,一个看似热情的大妈看到我笑盈盈地到:小姑娘,你也是来给你妈妈割苇子回去包粽子的吧,快过来,这儿的叶子大!我急忙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妈也顾不上我到底要干啥,自顾割起苇子来。秋风总是带有阵阵凉意的,置身芦苇荡中的我,仿佛身处大海,随风飘动的芦苇仿佛海浪般一波接一波,脚下流淌的水已不是记忆中的深褐色,在苇子的映衬下清澈见底,渠帮也没有白色的土壤覆盖,而是一簇簇开着黄花的野草,我深深的沉醉在这美景中。

虽然眼前这条排碱渠的存在似乎与近在咫尺的美丽小城镇格格不入,但那青青的芦苇荡已遮去它原本的丑陋。每天来去匆匆的人们或许早已忘记它曾为现在的高产田起到过重要的作用,眼中便只有那一抹绿;而它的存在,也许只为小镇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也许是在日夜保护着这座年轻的小镇,也或许只为那片片苇叶,而无论是因为它曾今的功不可没还是忠诚的守护小镇或是小小的苇叶,总之,这条早已沉睡的排碱渠纵然将消失,至少它见证了这里的一切,给那些曾经为它挥汗如雨的老人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

对于那条曾经使我情有独钟的排碱渠,我依然怀念,尽管它寸草不生,但我更喜欢眼前这美丽的风景,微风拂过这片青青的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声音,是梦幻还是实景难以辨别。

张丹琴

芦苇


我喜欢这些张扬在水塘边的白色植物。我更喜欢一个人在初秋下满剔透霜或是在雾气沉沉寂寥的清晨,赤着脚湿湿的趟过这迷乱的白色。我喜欢将赤条条的双脚伸进那足以让自己尖叫的冰冷水塘里,喜欢那一瞬间双脚与湖水接触时寒意迅速并不间断地顺着千万条血管穿过全身血液,使我酣畅淋漓的快感。即使我对他要付出鼻涕横流,咳嗽感冒等这类代价。我还是固执地义无反顾地去做,因为我喜欢在一瞬间全身因寒冷而高度紧张的感觉,就像我一成不变的去喜欢这种叫芦苇的植物。

当我站在这片寒冷的水域中心时,很多时候,我也会感觉自己融入在在这片张狂的生命中,变成了一株白色芦苇,我会随风摇摆,轻轻用柔软的茸毛挠着其他的芦苇。我在这片水域中抬起头痴痴的看着那些在这秋天从我身边远去的过客。我看着天高云淡的天空,是清亮清亮的蓝色,和那些散漫的游荡的云,像是不经意间吐出的雪茄烟的烟圈,一圈一圈晕成云烟。我会嗅到秋霜中淡淡的菊花香。我会看到那些在冷冷的秋日里飞往飞来了无数次的大雁。他们飞过高高的云烟,飞过清凉的高空,飞出我小小的苇塘,飞到我视线寻不到的地方,飞到另一个我不熟悉的国度,那里水草丰茂,那里草长莺飞。我也想与他们同去,可我不能,在那里没有我的这片冰凉的水域,没有属于我的苇塘,没有这些张扬的芦花。那些所属于我生命里面的植物,那些同我情谊深厚的芦苇。那里都没有他们的存在。我低下头看晃晃的水影,倒影着另一个天地,一群大雁又飞过去了,他们拍打着响亮翅膀,只有一个声音,向南,向南在那里有他们柔软的巢穴。在这片苇塘我还听见秋风匆匆的把我身边的苇塘压倒成矮矮的一片枯木色的声音,我听见秋风过境的声音。向北,向北。那里有一度萧瑟的枯黄。

早在两年前,我总是反复的梦见有个少年,我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知道他穿着一件白色有些褶皱的衬衣他总是在一片白色的芦花荡里不停地奔跑,从一片白茫茫跑到一片枯枯的黄色,从白天跑的黑夜,漫无目的一直跑,不停地跑,最后他跑出了我的梦境。它不像秋风大雁一样心中有个不变的声音召唤着他们的方向。也许他正值年少轻狂,就应享受生命所赐的轻狂。

我走在冰凉的湖水里,拨开一片飞舞的芦花。看着这些随风游荡的白色,对于自己的去向毫不担心他们只需要听从风的安排,而我的归属,是在何处需谁的安排?现在我赤脚在这片水域中,现在我抚着一把把芦苇站在这片苇塘,现在我还未曾走进这个现实而残酷的世界,现在我还可以天真地说我属于这片苇塘。常常幻想,也仅仅是幻想。我会倒在一片荒草凄凄的芦花荡里,就像秋风过境时的景象,黄色的秸秆倒下一片,芦花四处纷飞在我无人知晓的某一天与这个世界告别。我似乎有些释怀。我挽起裤脚走上岸边,百无聊赖地扫着一杆杆芦苇,扫着这些轻狂的生命。我总喜欢用这些属于青春的字眼来形容这些暮色里苍苍的芦苇,而我也很喜欢这些类似的字眼,轻狂,张扬。而我并不与他们很投机,我既不属于轻狂,也没有丝毫的张扬。我对芦苇只是单纯的喜欢,并没有牵强的将自己的性格凌驾于他。就如我喜欢那个上初中逃学到目的看闲书的三毛,我喜欢那个因为看了一张的撒哈拉图片就动身去神秘的撒哈拉的轻率三毛。就是单纯的喜欢。喜欢她笔下那一段段极富戏剧性的传奇旅行,喜欢他笔下那一句句淳朴淘气的文笔。总是单纯的喜欢着。

《蒹葭》这是诗经中流传的一首民间歌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我想就是在这个时节吧。这首歌谣我更欣赏的是他们将芦花和雾气氤氲的朦胧景象。是一片片飞不尽的白色,是一片片散不尽的雾气。他寻觅着她,他找寻着她。她不知,更不见。他与她之间的空气里飞着无数白色的纤维,他不言,也不语,只是举目有些急迫的张望,在一片朦胧中勾画着她的轮廓,她的容貌。而她还是在一片蒹葭中苍苍中杳无音信。最后举目四望他只得喟叹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而我就如那个苦苦寻觅的人,我总是在这片似真似幻的白色的世界中找寻眺望我迷离地,朦胧地甚至有些凄惶的未来。

我是个对自己未知的旅途难以释然人,但我庆幸在我在还没有与这个残酷而现实的世界真正谋面之前,在这片芦苇塘还未消失我的生命中之前,我还可以捧着一个空灵易碎的如玻璃球的精致梦境游荡在我与我所爱一切美好的事物中,至少现在我还能在这个寒冷的初秋赤着脚肆无忌惮的幻想着一个又一个青葱而缥缈的梦。

家乡的芦苇林


又见到了久违的芦苇林,在公园的一角,一片挂满晨露的芦苇林,屹立在湖畔,蜿蜒至湖中心。我看着它那宽嫩的绿叶,浅白的苇穗,挺拔直上蓝天的苇杆顿时想起了儿时的家乡,家乡那片叫大淖儿的万亩草原,那一望无际的乌兰淖水库和水库旁的芦苇林

春天,白雪消融,万物复苏,我们村北的万亩草原此时也充满了生机。这里,家乡父老几代人都叫大淖儿。也许是多少年沼泽地长满水草的缘故,大淖儿里掏出的土全是长满杂草和鸟粪化石的黑土。肥沃的土地在春雨的滋润下长满了尖尖的、嫩嫩的芦芽。

以前曾听过四川人说的一段笑话春天的竹笋长得快,人蹲在地上方便,还没提起裤子竹笋就长得顶住屁股了。我们大淖的芦苇也一样,几场细雨过后,随着芦芽叭叭的破土声,芦苇就长过膝高了。芦叶修长、翠绿,举目四望,草原已变成一片绿色的海洋。清风吹过,芦叶沙沙作响,好像在演奏着一曲春天的乐章风吹草底的芦苇林啊,你总是给人好心情。

夏天,这里成了我儿时玩耍的乐园,每到这时,我们小伙伴们就在这无边无际的草甸子里捉迷藏、挖苦菜、寻鸟蛋。这里的苦菜长得又嫩又大,人吃、喂猪都是上等佳肴。现在才知道,苦菜不但味道鲜美,还是难得的中药,是哮喘、痨病的克星。最有趣的还数寻鸟蛋,几个孩子在两三米高的芦苇林里分头寻鸟蛋,这里的飞鸟真多,春天有白天鹅、大雁、百灵鸟;夏天有老牛头、炸啦啦、捞鱼蝶儿、野鸭子等等。它们白天在草甸子旁的乌兰淖儿水库里觅食,晚上就在茫茫的芦苇林里栖息、繁殖。

这些小鸟也成了我们的捕捉对象,鸟蛋真多,有大有小,最大的要数野鸭子蛋了,和鸡蛋大小差不多,有时碰上一窝,竟有二十多个。伙伴们在草甸里碰的鸟蛋拿不了,就把裤子脱了,挽住裤口,放在裤筒里背出来了。走到水渠旁,进行筛选:把鸟蛋倒入水中,沉入水底的都新鲜能吃、而飘在水上的就已经快孵出小鸟了,扔掉了可爱的芦苇林啊,你给了我梦境般的的童年。

最为壮观的是秋天打草,那场面我至今难忘。茫茫的草甸子里车水马龙,全乡三个村十几个社几千号人在这里打草,也带动了周围做生意的小商小贩,瓜果蔬菜、小吃到处都在叫卖,人欢马叫,熙熙攘攘。大淖儿中央一条主公路上,来往行人,进出车马排成了一条十几里的长龙,当时在老家,我是年年参加打草的,曾记得,那时我常拿一把一丈多长的扇镰(所谓扇镰,就是刀柄一丈多长,刀头是比平常刀头大两三倍的敞口大刀),只要横扫一镰,芦苇就齐刷刷的像扇形般倒下一片不多久,草地上就堆起了大小高低不同、数也数不清的草垛子。不多天,草垛子也消失了,芦草已打完,仅留下了水中的苇子芦苇林啊、芦苇林!是这一方水土养育了你。是你,养育了这一方人!

冬天,你又顶着呼呼狂叫的西北风,甘为春蝉吐丝尽,愿做红烛照人寰。孕育着来年的期盼。芦苇林,这就是你的奉献!

时光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虽然远离家乡,但我还常思念那片芦苇林,也爱听林萍唱的丹顶鹤、好像歌名叫《一个真实的故事》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过,有一位女孩,曾经来过。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孩,留下一首歌因为唱起它,更能勾起我对故乡的怀念。

漫漫芦苇花


在童年的时候,外婆家的小花园里总有那么一大片草,每当秋天来临,它就会变成一大簇洁白的花,轻轻摇曳着,舞姿优美。它们枝干挺拔,叶子又细又长,花儿白白的,毛绒绒的。调皮的风儿欢快地舞蹈着飘过,拂起一大堆花朵的絮儿,絮儿漫天飞舞,好似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时我和表姐表弟就会拍着手哈哈大笑:下雪喽!下雪喽!随即就伸手欲接那轻飘飘的絮儿,可总也接不住,毛毛的絮儿倒粘在头发里,一个滑稽样。我们总是在雪中活蹦乱跳,常常停下来望望对方的样子,不禁被逗得捧腹大笑。

这是什么草?我一脸童真地问表姐,认定她比我大,一定会知道。

呃表姐结巴了一会儿。其实只比我大一岁的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姐姐的面子不能丢啊,她清清嗓子,假装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说:那叫雪花草,你们没有发现它开花时飘起的絮儿像雪花一样吗?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充满懵懂。

用雪花草大战一场是童年时我们三个孩子最爱玩的游戏之一。首先,选草是关键。我们会各自猫着腰,在茂盛的雪花草中寻找一根枝干粗壮,花儿最多,絮儿最多的雪花草,小心翼翼地把它拔下来。有时我们用尽全力才能把它折下来,这样就说明这是一根结实的好草。

挑到好草的人,要么洋洋得意地擎着那根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意思是说:看,还是我有眼光!;要么喜上眉梢,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要么骄傲地仰天大笑,得瑟地显摆着。

下一步,大家都互相瞄瞄对方,挤眉弄眼地用眼神示意着,这意思是互相结盟。嘿!表姐朝我眨眨双眼,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姐一声令下,我们拿着自己的武器---雪花草不约而同地扑向表弟。

表弟慌了,随手抓过雪花草就想挡住我们的进攻,可是寡不敌众,依旧无法摆脱我和表姐。砰砰砰我们的雪花草如雨点般毫无章法地打在表弟身上,絮儿到处乱飘,雪花落在表弟的头发上,衣服上,弄得他满身满脸都是雪花。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在漫天的白雪中嬉笑着跑来跑去。也许,这就是童真,这就是童年。

它这么大,能不能当扫把?天马行空的表弟又开始奇思妙想了,正好用来扫地嘛,前几天外婆不是说没有扫把嘛! 表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哇!说干就干,我们费尽力气拖来几根粗大的雪花草,它们大概是这草里的佼佼者了。接下来就该找绳子了,可是哪儿有呢?我们又遇到了一个难题。有了!表姐灵光一闪,噔噔噔跑上楼,翻出一只运动鞋,二话不说就开始拆鞋带。

鞋带拆完了,表姐兴奋地拎着鞋带,一圈一圈地缠在几枝雪花草上,打了个结实美观的蝴蝶结。看我们的大作--小小年纪就会做扫把了!我高高兴兴地说,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真想把扫把拖出去炫耀一下。

这时,外婆回来了。外婆,你快看!我们做了一个扫把!表弟得意地向外婆炫耀着,高高地举起扫把大声叫喊。你们用什么做的?外婆忍笑说道,好奇地打量着这奇葩的扫把。雪花草!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外婆终于忍不住大笑,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哟!什么雪花草啊!那是芦苇啊!哈哈哈她是在笑什么?笑我们的童真?笑我们的幼稚?我说不清。

尽管我们挚爱的雪花草变了个名字,但我们还是喜欢它,喜欢它花朵的纯洁无瑕,喜欢风吹过它飘起的絮儿,喜欢在漫天洁白大雪中翩翩起舞,喜欢童年时代伴随我度过的那漫漫芦苇花

那片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依然是闭着眼睛睡觉,睁着眼睛醒来。然而在立秋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幸福的还是困惑的,只有立秋自己心里最清楚。

三十年过去了,也是走过了三十年,能有什么事情一直埋藏在心底,伴随着时光还是扔不掉,也许真的忘不掉吗?不是,早已经沉睡在大海里。有一句说的好,原谅别人就是原谅自己,原谅自己就是原谅别人,那就不要再去纠结。对一个人的信任与信赖不是表面的东西,在步入社会舞台那一刻,任何东西都是美好的,不喜欢让任何东西占有。立秋也是那时候被一个老者诚恳的话语感动着,背起行囊走进了遥远而又陌生的山村,开启了他的教学生涯。

那时候的时光如年,总总的猜疑或论断毁灭了一个年轻人的梦想。大家都说立秋来山村呆不长,是用尽心机到偏远山村的,为了今后调走打了一个埋伏。这些对当时的立秋来说一无所知,在立秋的心里就是当一个好老师,让大山里的孩子走出去,看看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随着上课的铃声立秋每次都满怀激情地走进课堂,没有教具自己制作,没有标本自己带着学生们到山林里捕捉,他没有任何的怨言,一心思扑在教学中。在中心校自然教学公开课中,他的课堂互动让在座的老师折服,同学们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立秋,但最终评选还是没有拿到第一。立秋路过教导处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他拿第一,中心校的老师怎么办?立秋心里有了定论,那就是只管教好书,不管别人如何评论,对得起讲台下的孩子们就足矣。

后来立秋老师真的调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没有同行、老乡和孩子们的送别。自己背着来时的行囊爬过一道道山岗,望着校园天空的白云走了,立秋只告诉中心校领导回家结婚,再也没有回到学校。在后来的城市里,立秋依然没有改变初衷,还是踏踏实实做事情,用自己的青春去打拼,白发爬满了额头,背也驼了许多,但无声无息地忙绿着让自己充实了一些,荣誉证书挤满了口袋随意堆放在办公室的墙角里,立秋懒得去搭理,因为这些对立秋已经毫无意义,他的心里依然怀念校园天空的那片云。

那片云是纯白的,空气中弥漫着芳香,雨后的彩虹绚丽多彩,孩子们的天真可爱让他永久记忆。

那片月


时已立冬,距离游子回家的日子还远吗?那片月,何时照亮我回家的路?

浅冬时节,刚吃完晚餐,天色已经很暗,世界仿佛正被黑色的墨汁充满。趁着路灯暗淡的光,我去广场散步,一抬头,竟看见幽暗天空上的那片月。在这无边的黑暗世界里,那片月的光亮格外引人注目。

在黑暗的夜晚,那片月是离人间最近的光明,她吸引了人间无数渴望光明的眼。

那片月并不会自己发光,但她懂得反射太阳的光芒,懂得在恰当的位置、时间,把适合亮度的光明洒向世间万物。

那片月照亮了天下所有望月的眼眸,那片月也照亮了古人和未来的人。望着那片月,仿佛就望见了天下所有望月的人,也望见了她照亮的古人和未来人。

思乡的人望月,可以看见月下的故乡。相思的人望月,可以看见爱人温柔的脸庞。孩子望月,可以看见父母慈爱的目光。

当人间有了更多的光源,仰望天边寻找那片月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但那片月仍然沿着不变的轨迹,不远不近地守候在天边,按照固定的时间圆缺变换,照亮人间。

已经很久没注意那片月了,我便对着她仔细端详一番,她并无羞涩回避,仿佛在和我对视。

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猴子捞月的故事,那片月是否就是那群猴子从井里捞上的呢?你看那片月如此光洁明亮,仿佛就是被人用井水清洗过的。

漆黑的夜晚,在空荡荡的天空,只有那片月在明亮着,但是在地上的每一面湖里、每一口井里都有一片月和她对望,陪她梳妆。

我望着那片月,寻找着传说中的嫦娥、吴刚。曾经以为那片月上有宫殿、有桂花树,有水井、有玉兔,后来知道了她荒凉的真相,却又愿意相信那片月的背面或内部藏有外星人基地的猜想。

想起母亲祭月的往事。每逢中秋,母亲总要收拾一下,摆出月饼和几样时鲜水果,点起香烛,虔诚地跪拜月神,祈祷全家的幸福和团圆。那片月啊,也包含着母亲期望的目光。

远离故土,长年在外为生存奔波劳作。父母仍然居住在故乡的老屋里。我望着那片月,似乎看见了故乡的老屋和父母年迈的身影。

时已立冬,距离游子回家的日子还远吗?那片月,何时照亮我回家的路?

那片胡萝卜地


麦秸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满地的叶梗饱经风霜,深青中泛着淡紫,间或点缀着的细碎的麦秸,在冰雪的映衬下闪闪地发亮。天上的白云悠悠飘过,地上的清风微微吹过,厚大的桐叶被凝重的霜华浸染成暗绿,终于禁不住北风的拉扯,打了几个旋儿,不无遗憾安静地躺在了溜平地里。

天道自然,九九归一,生命的迹象似乎一下子都蛰伏了、凝固了,野兔子、地老鼠曾在那片胡萝卜地上多少次地跑来跑去,而今却早已不知去向了,南河坡的麦秸垛头,仿佛也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花开花落,时光如水,青春难再,可我始终觉得那片胡萝卜地在我生命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毋庸讳言,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我的祖祖辈辈都在与土疙瘩打着交道。至今犹记,我小时候不谙世事,却对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一问题颇为好奇,有一次和妹妹去问祖母,祖母笑着说:你们都是大土疙瘩变的。我们便信以为真,还闹着追问自己是那块地里的大土疙瘩变的。祖母当时没想到我们那么执拗,竟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看着我们的那副认真劲儿,既可气又好笑,于是便说河坡地。

说来也巧,古老的贾鲁河不知什么时候就从我们的村西流过,可又听说这条河历史上曾经多次改过道。如今,我们村南的那片洼地村人们还都叫它南河。当我们进一步问及是西河坡还是南河坡时,祖母心不在焉地说:一个是南河坡,一个是西河坡。接着再问,祖母就说她也记不清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不了了之,但从祖母当时的话音来看,我就自以为自己是南河坡的土疙瘩了。

在南河坡的谷底,有一条南北向的羊肠小道。说是小道,倒更像是一条稍宽的田埂,上面一年四季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草,大多是生命力很强而又难以除尽的结巴草。靠田埂的中间,是劳作的人们来回踩出的光滑阡陌,两边还分别留有车轮碾压的沟壑。这条道是我们村通往前村孙楼的必由之路,也是与东村贾楼的地理分界。记得当时,我们队里的地块除了西河坡有一方较大之外,大多就集中在这南河坡,其它基本上则是鸡零狗碎的。

南河坡的这块土地,整体上西高东低、南北狭长,但耕作起来却属于传统的东西地深。土地初下放的时候,这块地就像刚整理好下架的一扇肥墩墩的猪肉,我家分得了其中的一根肋条,而正是这根肋条,多年来养活了我们全家。当然,这也离不开家人们的辛勤汗水和日夜操劳。我感谢这块土地,我敬重这根肋条,但我更赞美来自这片土地的伟大的劳动和创造!

记得当时,南河坡地的西头,也就是村人们通常说的沙棱岗子的上沿,从前曾是一条生产路。所谓生产路,顾名思义,其实也就是人们为了从事生产劳动而自然走出的路。这条路是由村中的一条小街延伸出来的,它的起点是在村庄的正中心。踏平坎坷成大道,这条路的路面显得既瓷实又坦荡。我家分得的那根肋条,恰好就在南河坡那块地的中间,正对着我家的地头,路的西边生长着三棵碗口粗的泡桐树,三棵树并排而立,正如三面旗帜,依次摆开,叶片翠绿而又硕大。风来沙沙作响,仿佛有说不完的情话;光照倩影斑驳,好似挥毫泼墨书写的天文,遒劲有力。

每逢夏季劳动的间隙,我们常在树下小憩,或下方、或抓子、或喝水嬉戏。印象最深的是麦收季节,临路两侧一拉一绺,全是一家一户的打麦场。火红的岁月,流汗的日子,无边的热浪裹挟着爽朗的笑声,炎炎的烈日渲染着幸福的喜悦。当石磙一遍又一遍地碾过,当滑溜绵软的麦瓤子搭成长长的垛,这时的打麦场,俨然成了一面光洁明亮镜子。勤劳而朴实的乡民还来不得及照一照自己的容颜,便急急忙忙地开垦起来,又在上面种上了下一茬庄稼。

还记得我们老家当时机械耕作还很少,种地大多靠畜力。乡民们家家户户都养有牲口,我家喂养的是一头青驴。那个时候,夏秋有青草、树叶和收获的庄稼秸秆,草料似乎是现成的。可一到冬天,漫长的岁月就全凭那长长的麦秸垛填饱饥饿青驴那无尽的肚皮了。自今记得,整个冬天直至初春,父亲每天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拽麦秸喂驴。每当下午四点多,太阳就已经偏西,父亲就拉上木板架子车,车上放把齿头明兮兮的抓钩、旧鱼鳞袋缝制的特大的包,来到南河坡麦秸垛头拽麦秸。印象中,那时的麦秸垛大多为南北向,垛顶靠南头略微前倾,像一个帽檐似的。这或许是为了防风,因为在我们当地冬天大多刮西北风或东北风。

日子在悄悄地流逝,热天很快就过去了。秋天的天空格外高远,玉米齐刷刷地举起了红缨,可麦秸垛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逐渐瘦身暗淡,但似乎还保持着完整与健全,感觉时间并不长,麦秸垛头就逐渐被扒出一个豁口来。豁口越来越大,与前面的留空相加,不久就形成了一个东西狭长的地带。说来也怪,这空间地带既得阳光又少受风寒,真可谓是得天独厚了。

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对土地有着天然的贪婪和热情,他发现后如获至宝,便抽空用手中锛麦秸的抓钩,松了松土,平整一番,又在家西屋门后的大葫芦里找来一朵胡萝卜种,摘下头上的斗笠垫着,揉吧揉吧,撒着种上了。记得初开始,有一次我替父亲去拽麦秸,眼见竹筛子大小的一块地盘,尖尖的胡萝卜茎叶,密密麻麻,挤挤攘攘,一片葱郁。

在我们老家,胡萝卜通常被称作红萝卜。它肉质而直根,质地脆嫩,多为黄红色,是一种富含多种维生素的家常蔬菜,素有小人参的美称。记得小时候,大人们下地干活回来得很晚,天黑难熬,祖母总是给我们破谜讲故事,其中就有个关于红萝卜的谜语,谜面好像叫做:红公鸡,绿尾巴,一头攮到地底下。要说谜语既形象又生动,但鉴于我们当时的年龄小,还不懂谜语的规则和猜法,往往直接答成老公鸡或绿发妖魔等,引得祖母一阵大笑。现在想起来,昔日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犹记当年,隆冬天气,大雪纷飞,我们常常不顾寒冷堆雪人、打雪仗,红萝卜也就被派上了用场,它常常成为堆好的雪人那红红的鼻子。远远望去,白白胖胖中的一点红,既滑稽又可笑。不过,当玩够闹够,一双双小手就冻得赤红赤红的,便慌慌张张地跑回屋里向火,这时祖母时常会拉着我们的手嗔怒地说:傻孩子,看把手都冻成红萝卜了,赶快暖暖!这时,我们只是扮个鬼脸笑笑。

岁月像一条流动的河,多少往事犹如飘飞的雪花般坠落,欲说还休。回想中学阶段,那年月整个冬季,吃菜常常是清水煮萝卜。记得当时还有一句好听的说法,叫做: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我知道吃萝卜顺气,不过记得当时学校食堂里的萝卜大多是白萝卜,好像几乎与胡萝卜无缘。因此,我对胡萝卜的印象并不深,只觉得它干巴、瘦小、容易糠。要说我对胡萝卜的理解和热爱,还真的要从我家麦秸垛头的那块胡萝卜地说起。

自从上次替父亲拽过麦秸,与垛头那片胡萝卜地有了一面之缘后,我曾听父亲说过配药灭地老鼠,也从别人那里听说有人在垛头不远的菜园里打野兔,对这些似乎与胡萝卜相关的事,当时就颇感兴趣。

要说起麦秸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印象中我真的很少再接触过它。只是到了那年的腊月二十五,事有凑巧,母亲说第二天要蒸馍,让父亲提前多拽些麦秸,好暖面用。没想到正是这次零距离的接触,使我对胡萝卜的认知有了一个大的飞跃。拉上车子,放上抓钩,父亲又特意加了一只鱼鳞袋制作的大包。一路上北风呼啸,路面冻得硬邦邦的。来到地头,路西那三颗挺拔的泡桐树早已是光秃秃的,在寒风中哀鸣着,地上散落的几片残缺的桐叶也凝结着厚厚的白霜。麦秸垛矮了许多苍老了许多,可垛头的那片胡萝卜,除了靠外的一圈叶梗干枯而发黄之外,大部分变得深青而凝重,翠绿的缨子夹杂着细碎的麦秸,晶莹的露珠和着皎洁的冰雪。

我兴趣盎然地俯下身子,仔细观看着,一片片胡萝卜散落均匀,满地的缨子缠绕在一起。一个个漏出头来,缕缕细长的叶梗好似发丝,有的分散开来,犹如披发女郎;有的顶出一段,犹如扎好的辫子或炸开的鞭子;条条叶梗略带淡紫,白色的麦秸成了发髻上银簪,那炸开的鞭子大概是在舞蹈吧?我很惊叹这冰天雪地里的胡萝卜,好奇地问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父亲笑笑说:这有什么,不就是环境影响的结果吗?你看看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我若有所悟,于是用脚趣开一片,缨子下面的地盘很硬,但似乎并没有上冻,父亲看看我说:因为地下有生命,生命是有活力的,有活力就会有温度。在我趣开的地方,果然漏出一块紫红的皮,我轻轻地用手往四周一抠,裸露的面积更大了,一根胡萝卜的顶端整个漏了出来。父亲说:想吃,就拿抓钩锛几颗。父亲顺手把抓钩交给了我,又说:红萝卜生的稠,腰弯下去,手放平,抓钩齿立起,先松动四周的土。我照着父亲的话一一落实,最后用手一提,两根粗大的胡萝卜完好无损地脱落出来。

说实话,就当时掌握的知识而言,我眼中的胡萝卜,只是直观的第一印象。两根胡萝卜,个个像根小棒槌,圆鼓鼓的,上半部略粗,下半部稍细;红红的,色彩鲜艳,整体通透,恰如过年时点燃的大红蜡烛,握在手里,感觉细腻光滑而又圆润,心想这不大的一个顶盖、小小的一条辫子,竟然出落得如此完美,我喜不自胜地对父亲说:该掘取了为什么不收?恁冷的天它还会长吗?父亲笑笑:活着就要成长,你没听说冰冰响,萝卜长吗?

我说:不都是掘出来,再堆放在土里吗?这样吃着用着都很方便。父亲听了,看看我略微停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随说:方便并不一定合乎道理。方便只是对于人来说,对于胡萝卜来讲,放着的胡萝卜容易糠,长着才是最好的贮藏方式。我想到了从前看到的胡萝卜,若有所思。父亲拽麦秸也够了一歇,他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和碎麦秸继续说:土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又有所不同。对于生命来讲,适合自己的才是好土。当然,长期的生存环境对于生命意义重大。胡萝卜是这样,人更是如此。

我当时虽然不太懂父亲的话,但垛头的那片胡萝卜,我们家一直吃到第二年的春天很晚很晚,没有丝毫泡糠的现象,不但色泽红润、质地脆嫩,而且味道鲜美。我感谢父亲,是他给了我生命;我感谢那片胡萝卜地,从中我获得了人生的道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家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就成了我生命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二十多年前,祖母和父亲相继离开了我,埋进了家乡那片土地,成了南河坡的一抔土;十多年前,我离开了家乡的那片土地,走进了城里。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变成一个土疙瘩,不论是南河坡还是西河坡,但我相信我身上还有家乡的泥土味。我可以告慰父亲的是,我理解了像胡萝卜一样活着就是成长的真正意义。

路过回忆


每一次路过

总会想起

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

每一次倾听

总能感到

你让我的内心孤寂

总想去逃离

也总是在逃避

可是心却留在了原地

总是安慰自己

错误的是自己

只是自己

总想把你赶出自己的记忆

重新找回我自己

总是任性的对待你

却忘了理智的对待自己

生活的一点一滴都是那么的诡异

诡异的让我总想起过去

诡异的让我的世界有了你就消失了我自己

总是用耳机麻痹自己

却发现那只是小息

回忆总是那么的神秘

神秘的让我不知道还有我自己

拼了命的提醒自己

没有希望在下一个路口相遇

那个画面却在脑海里清晰

有时幻想自己是你的小猫咪

可以躲在你怀里

感受你的呼吸

有时感觉你只是迫不得已

终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

却发现曾经只是一个X

当我发现你以真的离去

才明白自己一直在逃避

逃避那段回忆

我不想否定我自己

可是有不的不否定我自己

毕竟我还是失去了你

总是那么的任性

任性的迷失了自己

总想让自己更加任性

任性的忘了你

路过·过路


走过很多路,路过很多人。在城市,在乡间,在安静的林荫道,在杂草丛生的田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曾经从你的身旁路过,你,还记得我吗?

总是抱怨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没办法停下来。可是真的是很快,快到,不知不觉间,我也从你的身旁路过了。

还记得吗,第一次见你,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你脸上的稚气未脱,和人说话时总是手足无措。

相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从记忆深处的起点到生命的终点的距离。原以为时间很长,足够我们认识,直到发现生命很短,才知道每一秒都是永恒。

你问我,分别那天要不要再见一面。

我说,你滚吧,我绝对不想再看见你了。

然后那天真的没有看见你,只是路口人群涌动。我曾经路过无数人的人生,如今也要从你的世界路过了。

也许有一天你想起来回头看一眼了,地上会有一对脚印,那是证明我来过的痕迹。

记得你说,十年后一定要再见啊!

可是十年后我们又会在哪呢?

是在某一个城市的某一间办公室里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生活,在某一个工地上的某一个角落为明天而努力,还是在某一个领域的某一个巅峰享受着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未来太迷茫,你我太孤单。

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遇,在那个陌生的城市。

也许我们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找回了很久以前失去的东西。

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使找回来了,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一种离别叫做:再见,再见,却再也不见。

有一种离别却是,来不及说再见,从此就各天涯了。

路过一座高山,路过一条大河,路过一片汪洋,路过一处天堂。

路过一群人,路过一个你。

祭奠我逝去的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