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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发表时间: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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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婆婆家在牡丹江穆棱县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真可谓山清水秀,山上长着各种树木,茂密成荫;水呢是穆陵河的上游,如果不是涨水,那条小河清澈见底,踩在水里,会有小鱼来咬你的脚,感觉痒痒的。

想来不能不感叹时光飞逝啊,第一次跟着老公回家还是在二十年前的1988年。那时小村还没有通车,刚开始修沙石路,我是傻傻地跟着他走了两三个小时才到的家。当然好像没觉得怎么累,因为遍地的野花,五颜六色。时而有清澈的山泉从山间流淌下来,地上还会看到色彩鲜艳的毛毛虫。这一切对于我一个久居平原的女孩子来说是那么新奇而充满吸引力。

20年间我也回去过多次,但是距最后一次回婆家已经是四年之久了。刚下车,婆婆就迎上来,用她那浓重的山东口音说,好几年没见了,俺怪想得慌呢。我至今还不习惯跟婆婆亲近,只是笑着应答,心里却感动得很。

公公婆婆都七十四岁了,身边的儿女都先后走出了小山村,只有他们还固守在那里,过年过节的时候,儿女们总张罗着接他们出来过,前些年他们总是说,有牛啊,需要喂。如今年岁大了,牛也卖了,又说有鸡鸭猫狗不能扔下,所以一直都没有出来。儿女们也张罗着把他们接出来到镇里,可是婆婆不愿意给儿女们添麻烦,也嫌弃那小镇子太脏太臭,又没有熟悉的乡亲,一直不肯出来。如今老两口把自己的地都租了出去,每年能收五千多块钱的租金,自己侍弄了两块园子,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

公公

公公伺候那两块园子,简直就跟玩似的,闲下来就到河里去钓鱼,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我们回家,一直吃着河里生长的纯天然的小鱼。公公钓鱼,自己却一口都不吃,他宁可去买海鱼煎着吃。

小村子都烧木头,种地的人家都等到冬天农闲的时候去山里打柴,而公公随时随地到山上去拖柴禾,如今院子里的木头柈子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公公爱喝酒,每天每顿都要喝,而且还不少喝。谁劝都不听。喝了酒又很爱唠叨,婆婆就在一边很生气地阻止。别叨叨了,别叨叨了,这老头,叨叨个什么呢。其实公公到底说了什么,我很少能听懂。我就对婆婆说,唉,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呗。可是每次公公说话,婆婆依然不让公公说,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公公喜欢花钱,买什么东西都买很多,甚至多到烂掉。这不听说我们要回来,就去买香瓜,一下买了一纸箱的香瓜,还不好吃,最后只好送给邻居吃。为了买香瓜的事,老两口还动起了手,婆婆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块。婆婆一边看一边对公公说,你怎么那么狠呢,你怎么那么狠呢。

婆婆

婆婆在家的任务是做饭,喂些鸡鸭,还有狗和猫。我们回来了,婆婆忙坏了,我赶紧下厨,那么大岁数的婆婆干活我真是于心不忍。看到婆婆我就想到了我妈,眼泪总要流下来,又强忍着咽下去。

婆婆家有一只老母鸭,跛着一只脚,婆婆说那是去年的时候,在别人家地里给打折了腿。不过这只老母鸭一直在下蛋,我们吃的咸鸭蛋都是它下的。一天早晨,鸭子围着婆婆转,婆婆说,这是鸭子让她送到大河去,说着婆婆拎着鸭脖子把鸭子拎起来,然后抱在怀里往院外走,我以为婆婆就把鸭子送出大门口,可是婆婆却抱着鸭子转弯去了大河。回来的时候婆婆说,这个鸭子不敢自己去大河,怕人,即使回来也是贴着边儿走,从来不走光溜的地方。我一直在笑,就像傍晚袅袅的炊烟,一种温暖从心底升起。

婆婆家的狗一直拴在院子里,有点动静总是叫个不停。婆婆解释说,这小狗有三种不同的叫法,家里人回来叫一样,来串门的人叫一样,外面走路的人又叫一样。我试图听出其中的不同来,可是怎么都听不出来。

家里有一只懒懒的花猫,被婆婆惯的,竟然不吃生鱼,只吃油炸过的小鱼。你听说过猫不吃生鱼的吗?鱼炸熟了还有腥味儿嘛,婆婆家的猫就是不吃腥,怪吧。而且这只猫从来不吃死老鼠,大家探究原因说,这只猫的妈妈的妈妈是因为吃了被药死的老鼠而死的,所以这只猫发誓不再吃死老鼠。

那条狗呢,我们吃剩的面条拌了点菜汤都不吃,我问婆婆,婆婆说,狗喜欢吃火腿肠。

儿子

儿子跟爷爷奶奶很少在一起。最近一次见面也是三年前他考完高中来住了几天,儿子也很少能听懂爷爷奶奶说话,他只是恩啊地答应。奶奶家住硬邦邦的土炕,因为做饭,炕一直热着,第一个晚上,奶奶家没安纱窗,只好关了窗子睡觉,因为小叔家的女儿也来了,儿子只好睡炕头儿,我偏心给儿子多铺了一层,我知道也很热。后半夜实在热得不行,就把窗子打开,山里又有点冷,儿子只盖了一个被单。

第二天早晨我醒的时候,儿子已经穿好了坐在院子里听他那现代化的设备手机里的歌儿。我问儿子热不热?儿子说不热。我问儿子冷没冷?儿子说不冷。我心里很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而没了脾气呢。前几天去他大舅家,两天就闹着回来呢。而在这里,苍蝇蚊子到处飞的小山沟里,儿子却出奇的静。

夜里,儿子还出门看星星。在奶奶家,你几乎能看到天上所有的星星,那条银河也霍然横亘在天穹之上。最亮的那一颗儿子说是水星。你还可以看到不断游走的人造卫星,一颗两颗。山村的夜凉凉的潮潮的,在这个最原始的最淳朴的地方,也许儿子真正体会到了心静如水的意境。

几天里,儿子没有一丝地抱怨,我很感动。我忽然萌生了过年再来的念头。是啊,爷爷奶奶毕竟老了,他们跟孙子几乎没有任何亲昵的表示,也许只要看到就足够了。

小叔

小叔整天忙忙活活,做着修电动机的生意。在穆陵、绥阳、绥芬河都有他的维修点儿。我也不知道他生意做到多大,赚了多少钱。开一辆二手的吉普车,天热空调也不凉,一路敞着车窗,颠簸在路上,弄得我们灰头土脸的。

坐着小叔的破吉普去了一趟绥芬河,回来花了三个小时,把我们颠得快散了。到了穆陵镇还得往沟里赶,不能不辞而别啊,婆婆还做了排骨等我们呢。走到半路,坏了,村里正在修水泥路,路上卸了一地的沙土,车怎么开啊。小叔去跟修路工借来几把铁锹,准备把沙土平了开过去,没办法,准备干活吧。我心里暗自埋怨小叔,明知道修路,就是不肯花时间绕路,这下可好,回不去怎么办?还好,路上没有几堆土,车总算没被浯住。不过一路又遇到好几辆运沙土的车,估计回去是不能走这条路了。

回家吃口饭,照了全家福,我们赶紧启程。小叔又去打听,说可以走一条老路回穆陵镇。我们只好相信他,不过我还是希望绕一下,远点儿但是保险呢。硬着头皮上路,车下了岔路口,路就难走起来,车辙印儿很深很深,有些地方车辙里还有泥水,我们在车里晃得很惨,想抓住能抓住的任何东西。

前面又遇到一个岔路,老公和小叔下车分头去勘察,小叔那边车辙印儿很深,老公那边是一片玉米地中间开的一条路,没有泥水。老公说走这条,车就钻进了玉米地。这下可好,用我儿子的话说我们好像走在搓衣板上,车子咯噔咯噔的往前开。没走多远,老公又下去探路,回来说,这条路不行,前面有一个很深的泥沟,根本过不去。走错了,回去吧。我,儿子,小叔媳妇,小叔的女儿,我们都下了车,坐在车里,比走着还要累。

回到岔路,往另一条路上开了一会儿,就被一条水沟一段泥路阻住了,路上还有几块大石头,于是我们又下了车,小叔又去前面探路,老公在水沟旁边琢磨过去的办法。小叔探路回来说,过了这段路就上大路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天阴了下来,下起了小雨,我心里还是很急,有蚊子围上来,赶快拔了柳蒿赶蚊子,小叔的女儿送我一把野花我也无心欣赏。

最后大家选好了路线,小叔说,冲吧。车就一路冲过了泥沟,万幸没什么事情。接着的大路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好走多少,以后颠簸得很,我们常常要下来走一段,渐渐天黑了下来,我真担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子开不出去,我们在这深山野林里喂了野兽。

终于到了苗沟,离穆陵镇很近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心情却还糟得很,身体也很疲惫。又不好在小叔一家人面前表现,强忍着强忍着,只偷偷跟老公发脾气。

我始终不明白,小叔为什么不绕远路,而选择了这条险路,我们哪里有精力跟他来冒险呢。这也许就是小叔的性格吧。

后记

火车是晚上10点47的,没想到夜里的小镇火车站还有十多个人等着乘车。天又闪电雷鸣起来,雨也随之从天而降。剪了票,上了小镇的站台,那站台太短了,不由想起那首叫做《站台》的歌:长长的站台

站台的灯很亮,一群蛾子在灯下飞舞,像一些碎布片在空中翻飞。我赶紧躲在黑暗处。

上车了,躺在卧铺上,很快睡去,在火车上我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延伸阅读

小山村里的年


带点糕点,带上期盼,伴着妈妈回家过年打开儿子寄回的光盘,我的心也随着乐曲回到了童年。

我的家在秦岭腹地,婀娜多姿的群山环抱着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没有北京那样的车水马龙,也没有西安那样的喧嚣和雾霾,蓝天、白云、潺潺的溪流、茫茫的林海,独守着自己的美丽与宁静,然而最让我难忘的却是山里的过年。

过了腊八,山里便会热闹起来,辛苦了一年的山里人会拿出全年的收入置办年货,吊酒、扎灯笼、写对联、贴门神,杀猪宰羊蒸包子。这个时候,也是我一年生活最好的时候。村东的王大爷杀猪,我会随爸爸一起去帮忙,一顿又肥又香的杀猪汤,吃得我嘴角流油,解了我一年的肉馋。前房的王大婶做豆腐,没等白嫩白嫩的豆花出锅,我便迫不及待地舀上一碗,浇上那通红通红的油泼辣子,咥的满头大汗。半山腰的李叔叔吊酒,那醇香的酒味飘过几里山路,喝上一口真让人陶醉。新衣、新鞋、新袜子,把村里的小伙伴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爷爷奶奶的压岁钱成了我买书的主要来源,让我读完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四大名著,让我了解了社会,知道了《红楼梦》中的大观园。

长大了,我离开了家,蓝色的制服成了我工作的行装,宽敞的房子,靓丽的车子,冬暖夏凉的办公场所使我感到无限荣光。然而,让我依然留恋的是山里的过年,每到年关将至,我的眼前会浮现出母亲在锅上忙碌的身影,伙伴们追逐嬉闹中幸福的脸庞,耳边仿佛听到邻居爷爷奶奶们闲聊时快乐的笑声。过年,是山里人享受幸福生活的时刻,我永远怀念和期盼回山里过年。

年又到了,可我未能回家过年。走在宽敞的名人街,我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呼喊,父亲的召唤:回来吧,让我们团团圆圆。

印在心坎的小山村


(一)

我怕是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我出生的小山村了,记忆中小山村十分的荒凉,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城市的富丽堂皇,但是这里却承载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无数的欢声笑语,那些美丽的过往总是在忙碌中被提起,那些山村的点滴像雨露一样滋润着我干渴的心灵。

记忆中的小山村初春时杨柳轻垂如烟似雾的洗礼;水塘浅处成片的水草茂盛肥绿;鸟儿在林间婉转啼鸣传情达意,乍起的春风吹皱了水塘的一池碧水,各家的屋前屋后冒起的袅袅炊烟,多么一副和谐的画面

每当绵绵的春雨过后天放晴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穿过云层透过过树林的层层松针斑驳地落下来照着这个春意盎然的小村落,刚升起的太阳好像就住在高高的松树上;刚出笼的大公鸡带着他的一群妻妾一边踏青一边找食,鸡妈妈则咕咕咕地带着刚孵出的一群小兵出门操练一番去也,若遇天上有鹞子飞过便急急地张开翅膀对着天空大叫一通以表抗议。

顽皮的孩童没有城市里孩子的娇贵,穿着补丁满身的衣服在这个小村落里跑来跑去,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摔倒后立马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嬉戏玩耍。而我曾经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们会为了一个2分钱的玻璃球而争执的面红耳赤,会为了一袋干吃面而留着哈喇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每每想来心中充满欢快。

(二)

这只是一个带着草帽的小山村,泥泞的道路没有城市水泥路的干净与整洁,但是却有城市不曾带来的乐趣,在这里我把饱含深情的泪水洒向山村的点点滴滴,迷恋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是那么的迷恋这方水土了,每次梦回路转,我的心都为梦中的村庄微微的颤动。

在这里我看到了生生不息,看到了老家门前那条回家的小道,想起那过去的岁月里飘过田野的炊烟,想起了白发的父母在村口对远在异地儿女的盼望。对于远走他乡的游子,故乡的炊烟和父母的爱是永不能扯断的绳子。就像家门前的小道,那是我们的起点,将来落叶归根,也会是我们的终点。每一个离开村庄的游子,都带走了小道上的沙尘,却留下了永远的脚印。归鸟飞回黄昏的巢穴,袅袅的炊烟升起来。我听到了庄稼的拔节声此起彼伏,在我心底此起彼伏。

还记得我们一起疯狂地情景吗?还记得在小河里被小鱼亲吻的时候吗?还记得一起上山捉蚂蚱时我们满足的表情吗?城市的孩子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小山村给我们带来的无限乐趣,它像一个母亲放纵着自己的孩子,允许自己的孩子在这里挥洒乐趣。

我始终记得父亲的一架木犁,一头牛,光着膀子的父亲吆喝声是那么的响亮。这该是多么温暖的场景。父亲翻耕过的土地,在土地上翻出希望。岁月像利剑一样把父亲的脸上刻得万千沟壑,深深浅浅的生活贯穿于苍苍的岁月。现在我已经长大,看着父亲蜡黄贫瘠的脸,我的揪心的疼痛,是岁月不饶人,还是生活磨难人。

我以为我跳出了这个小山村,却突然地发现我的根在这里,我脑海中梦魂牵萦的地方就是这里。我怎么会记不住我的故乡呢?土坯子墙是土,经历风雨。绝对大的反差显示着日子是真实的。山村带给我的生活已经深深地刻入脑海。

(三)

我眷恋这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喜欢那里的一草一木,看着熟悉的景色,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记忆中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城市给我带来的种种,那些喧嚣破碎满地,为生活劳碌的父母被岁月带走了年轻的容颜。

一场清雨过后,山村的梧桐花,零乱地萎在地上,那淡淡的粉,那淡淡的花,那淡淡的落寞,如一首忧伤的诗,躺在春天的残卷上。所有的思绪在一刹那被冻结,只想静静地拥抱这个小山村,甚至不忍心打扰她得宁静,一个人在木桥上浅唱低吟。

看那漫天花如雨,不堪梧桐花落时。一串串结在我心底的花香,借着潮湿的雨,滋润着我烦躁的心情,看着山村中梧桐花的落下,忽然我发现我离开这个小山村已经好久好久了,也许我该用一串忧伤来迎接初夏的情感。捻起一朵花,让淡淡的紫色在手心弥漫,营造出一个紫色的梦,一挂清脆的铃,一些温暖的香,从晚春恬淡的气息中走来,一如娴雅的精灵,从春深处出镜,用特有的姿态,鼓荡一段心旌,用纯洁的语言,丰满了我青春的心思。

漫步于这个静谧的小山村,思念仿佛在天空翻印一帧帧晶莹易透的剪影,然后布满血脉。小河是一曲未经化妆的民谣,驮着阳光驰过村庄,让纯粹的光芒照亮事物的根须和旧庄的黑暗。在城市劳碌的我终于可以躺在安静小山村里睡去。

多少个夜晚,月的羽翼为这个小山村遮挡心灵的细雨;又有多少黎明,屋顶上炊烟展示出父母劳碌的身影。总有太多的乡村情感贯穿于我的脑海,那种对山村的依恋只会越来越强烈,我的梦中藏着那个在风雨中飘摇的山村,我挚爱的故乡。

遥远的山村


那个飘落于山坡的村庄,经常梦魂牵绕,如影随形;虽然我每年都回去,可记忆总如秋日连绵的雨,洗净铅华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青砖瓦房晶莹剔透,镶嵌在视觉里。

一幢幢贼亮的瓦房如雨后春笋冒出了山腰,替代着祖先几百年居住冬暖夏凉的土窑洞。谁能预言,由盛转衰的自然现象正在上演,可山里人依然乐此不彼地攒钱建新房,互相攀比。如今,只留下一院一院孤独的寂寞,随着回乡的次数增多,无尽的寂寞向山的那一边蔓延。

那平整如镜的麦场,听不到驴拉碌碡的吱呀声,看不见十几支木杈上下翻飞抖落的麦草。60多户200余人的小山庄和我同龄的孩子就有十几个,只要一吆喝,就会有几个钻进草垛捉迷藏,玩追杀日本鬼子的游戏。夏夜长空,皎皎明月,我们会忘情于睡觉,直到听到焦急的父母催喊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离开乐园,相约明晚再会。第二个夜晚,有的是带着眼泪来的,有的被父母管制太严,抽不出身,实在不易聚在一起的孩子很快忘记了烦恼,愉快有爬上了头顶。

摇记那些伙伴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正走在繁重的人生路上,许多年未曾谋一面。外出打工,将家安置在城市的一隅,风里来雨里去,踏踏实实挣钱养家,一家人也过着城市人的生活。我们下一代对山村的那个家十分健忘,记不清园中长什么树,开什么花,住几间房;只是偶尔记起爷爷奶奶满脸的皱纹,佝偻的身子。

我们的父辈们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离开过故乡,他们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田地、牲畜、步犁是离不开的话题,粮食是他们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们膝下儿女满堂的日子很少,许多的时候只有孤灯相伴。他们青年时候物质贫穷,到了老年却是极大的精神贫穷。在落寞和疾病中逐个离开了我们,葬身于那个百年后可能没有人烟的地方。回去的日子,好多次是奔赴老人的丧事,这也是多年不见的乡人相聚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嘘寒问暖多少有些假惺惺,更能了解对方多少呢,总不能赶尽人间悲剧,强作欢颜吧,除非我们不食人间烟火。

老人们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月初一十五道庙里敬神上香。我们孩童时是没有庙的,庙的旧址建起了学校,那里是朗朗的读书声,是一队队走出校门的小学生。如今学校没了老师和学生,庙的范围正在一步步蚕食着学校,偌大的操场小了,连原来的教室也摆放了不少神的用品。新建的庙里没有神像,从外地购进的神像威风凛凛,庄里人前呼后拥,鞭炮齐鸣,比过节都要热闹。尤其那些儿女在外挣了大钱的老人更是热衷于此,荒芜了庄稼,一心信仰神仙。神能驱除他们的无聊和寂寞吗,神能保佑他们的儿女永远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官运亨通吗?

除夕之夜,那些回家的儿女们确实能给老人们支撑起一片热闹的星空之夜,敬神拜鬼,几千年封建神明的统治又似乎降临人间,大地一派虔诚。

即使这样,故乡永远使我无法忘记的痛,也许在我死后的天堂,也永远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