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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树林

发表时间: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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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屋后的树林",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这几年以来,一直在异乡漂泊,看过的风景也有焕然一新靓丽夺目的千奇百态,可我唯独对屋后的那一片树林却是让我不下思索,情有独钟。

盛夏的光年一如荏苒,轻拂一阵微凉的清风,吹皱小河阳光下泛起的波光粼粼,步韵在树枝摇曳摆动的舞姿,此时天温的气候也少了几分燥热。全心全身的投入大自然的情怀中,我是如此的喜欢这种幽静,能够让人淡泊致远,感怀依旧。

翻过屋后的堤岸,便是来到这片树林葱绿的树林。这片树林生长几种树,有桑树,柳树,松树其中最多的就是杨树了。虽这杨树没有北方的白杨树参差整齐,笔直耸天,但是枝叶的繁茂,粗壮的树干,又不失坚立挺拔之气象,给这片土地点缀了祥和的唯美。

这一片盘根错落的茫茫林海,历经了四季的交替变幻,从春季发芽到夏季的枝叶繁茂孕育了新的希望,又从秋季风吹到冬季的枯枝败景,这一更迭的轮回,好似象征了人间的悲欢离合。wwW.qG13.coM

走在树林中,远远望去一片繁华的浓郁,听一阵风携来飘忽不定游离的细碎,一犹如我恍惚的飘零的幽魂在怅然若失的感觉中流动。此刻,有简单赏心悦目的雅兴,也有深邃入骨伤感的遗憾。而唯一尽不变的就是徘徊的错觉。

行至树林时,抚摸一颗久经岁月杨树的皱纹,倚草长青绿垂首做一段休顿的停歇,看眼前墓碑下生命死寂无声的荒凉。偶尔有几只不知名字的鸟儿轻姿般的飞巢,这期间景物,一颗麻木的心也做到了最好自我慰籍。

时看今朝草吹听,不同旧日复清明。虽是这眼前踏歌而行在芳草萋萋绿茵缤纷世界。而我内心却是了泛起了绿波的涟漪,忆想儿时徜徉在这片树林下的点滴。

儿时的树林里面有片可以开垦的土地,那是母亲不辞艰辛挑担施肥庄稼的情景,那时候是同邀伙伴一起下河摸鱼钓虾的喜悦,那时爷爷还跟我讲起充满神驰神往的故事与传奇,那时天真的嘴角还挂着灿烂的笑容,那时的天空分明还是格外的开朗,那时

只是,在这片树林下曾经悸动的情怀,已经被历史的车轮碾上了沧桑的痕迹。让我为之叹息。仰望阙上,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像我这般幽思怀曲,涌动如泉。如孤鸿般逝去的离歌。

如今啦,树林中的树更加繁茂,而我再也不见昔日时欢快的时光。只是多了一道凄长的斜影在静静的守候这最惨淡的斜阳。那嘴角的颤抖,不禁自问,那些年一起坚守梦想陪我成长的人,你们现在在何方,还过得好吗?

解读树林中,有远隔人烟,不问世事僻静的气息。多少次琐事缠身,心神乱主的时候,总是会去感受一下树林沉寂下的内涵。我多想隐匿于繁华背后的苍凉,去洗礼尘霾的心灵,做一个风清月朗,笑看生命来去匆匆。

树林中的故事,自己的心情。此生呀,我愿沉醉在寂寞光阴的背后安静的去品味树林中涵养,用执着的心去指引探索生命曲折的道路,搁着尘世遗留沉香岁月的静美,一路且将记忆铭心的珍藏。

你听,梦里的歌唱,小树又在萌芽朝着阳光的方向雨漏的滋润焕发着勃勃生机,期待成长后可以遮风挡雨,那年少久违的笑声仍在耳旁荡漾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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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芒果树


我家屋后有五棵树身高大,枝叶繁盛的芒果树。说它们高,因为树身高过我家屋顶很多,目测估计有一二十米高。树身大,粗壮,三五个孩子手拉手才能合抱住树干。高大的芒果树树龄比我爷爷还大。听爷爷说,他出生的时候,五棵芒果树就已经长在屋后了。

芒果树具有自生自长的能力。开花的时候,不需要像其它果树那样掐花,喷洒农药防虫害。季节一到,自己开花结果,根本用不着人们在它们身上花费一点儿心计和力气。就算是想为它们尽心尽力,那也是有力无处使。因为树太高,根本爬不上去。即使架起梯子爬上去了,但也够不着树梢顶。

村里的果园里,村民自种的果树都是清一色的龙眼。加上我家屋后生产队的那五棵芒果,全村也就两种果树。如果把九龙江边、池塘边,野生的、每年结又小又硬的芭乐树也算作果树的话,全村就只有三种可吃的水果。芒果的成熟比龙眼和芭乐都要早,所以一到芒果成熟的时候,芒果树下便是孩子们的乐园。

草绿色、圆滚滚、胖得可爱的芒果一串串地挂满枝头,叫人看了满心欢喜,也叫人看了垂涎欲滴。芒果还未完全成熟,已有些孩子等不及要尝新了,举着长长的竹竿打芒果。竹竿打下来的芒果还是草绿色的,没办法现吃,得拿回家放在米缸里温熟了。这种人工催熟的芒果,味道没有自然熟的那样香甜,但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催熟的带有酸涩味的芒果,足以让孩子们吃得心满意足了。

芒果树高大,竹竿能够得着的树枝并不多,低枝处的芒果已经被打完了。高枝上的芒果头部已经开始泛黄了,渐渐接近成熟。香甜的芒果高高地挂在树上,引得孩子们大犯馋瘾。大孩子们开始想办法了,往树上抛砖头,砖头打到了芒果,芒果自然就掉下来了。抛砖头的方法,有时会收获到芒果。有时砖抛歪了,就落在了我家屋顶上。

哐当一声,屋顶被砸到了。这时候,爷爷都要冲出家门大吼:谁家的孩子,净干缺德事。别没吃到芒果,还得赔我家的屋顶。听到要赔屋顶,吓得砸芒果的孩子们哄地一下子散光了。

竹竿打不着芒果,抛砖头也砸不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死守。渴望吃到芒果的孩子,守在芒果树下,等风来吹落成熟的芒果。大家玩着游戏,唱着歌谣:风来,我一分钱给你买旺来(菠箩的闽南语叫旺来)。啪的一声,有芒果掉地上了,这时候就要看谁的听觉比较灵,看谁的眼力比较好,看谁的手脚比较快,抢先捡到芒果。抢先捡到芒果的人,兴奋得手舞足蹈,也神气十足。没捡到的人连连叹气,也暗暗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要跑快点。有时候大家合作一起捡,把捡到的芒果都放在一堆,等要回家吃饭了,再平均分配,这样子守在芒果树下的大小孩子都能吃到芒果了。

芒果树就生长在我家屋后,我们一出门就能见到,早晚都可以在它们底下打转。这可是我们最大的一个优越条件。我和哥哥最高兴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树下的草丛里寻找被风吹落的芒果。被风吹落的芒果,多半是成熟或接近成熟的,一个个比鸭蛋还大个、头部泛着黄,还带着离开枝头的乳汁。

五棵芒果树,占地差不多有一亩,要在一亩地的草丛里寻找数量并不多的芒果,需要有很大的耐心。五棵芒果树的周边长有灌木丛生、常用来做篱笆的刺竹。在芒果树下的草丛根部寻找芒果,总免不了会被刺竹刺伤手脚;还经常会被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的四脚蛇和老鼠吓到;但这些丝毫不能影响我们寻找芒果的兴致。

每天天还蒙蒙亮,我们就起床,穿好衣服,带上竹篮子,就急急地往芒果树下跑。天色尚未亮足,我们是最早来到树下的,经过一夜的风吹,这里那里,到处都有芒果的踪影。刚捡到一粒,又发现几步之外也有几粒芒果静静地躺在地上,这种收获的愉悦太让人兴奋了。

兴奋早起就可以有收获,兴奋收获时的愉悦,兴奋可以吃到很多香甜的芒果。在贫穷时代的乡下,土地上种出来的农产品,绝不是可以随便让孩子们吃的。卖相好的,都是要拿出去卖个好价钱的。只有那些卖相不好,被淘汰下来的次品,才能让孩子们肆意地吃个够。唯有这捡来的芒果,父母是允许孩子随便吃的。爷爷挑出最大最熟的芒果,用小刀削去皮,把果肉片成片,放在盘子里,让我们尽情地吃。

两三天下来,我们捡到的芒果有半箩筐之多,爷爷吩咐父亲把芒果送到城里,让三叔公也尝尝儿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那时,小小的我们,小小的心,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儿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成人后,远离家乡十多年后,我才懂得什么是儿时的味道,家乡的味道。也懂得了我家屋后的芒果树承载了村里一代又一代孩子的童年乐趣。

白驹过隙,转眼三十年过去了。老屋衰败老去了,芒果树也似老态龙钟的老人了,爷爷也去了该去的地方了,儿时一起在芒果树下玩的小伙伴也都散落天涯了,但我的记忆永远不会老。

雨夜树林约会我意乱情迷,奈何幽会后各自天涯


就在刚才,我的老公才悄悄的从外面回来,天转眼就要亮了,而我也一夜没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上周开始,每天晚上他都趁我睡着了偷偷跑出去,在天亮之前才回来,其实我根本就没睡,假装睡着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再笨的女人也应该很清楚,他这是在外面有人了,半夜三更的在外面私会,想想有哪个女人能睡得着觉啊。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啊?我常年在家里带孩子,没有工作不会挣钱,想跟他发脾气都没有底气。我常常在夜里抹眼泪,心里难受得不行。有时候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命,我的命不好,所以就必须受这份苦,直到有一天,我在网上遇到了他。

我们是在遇遇网上认识的,那时候我找我的朋友倾诉,她告诉过我有这么一个网站,只要男人在上面买栋四星级别墅,系统就会把同城的异性自动推荐给他们,我就是通过这样和他认识的。原本是想上去找个人发泄一下的,没想到和他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是个很老实的男人,就是因为太老实了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现在留下一个女儿跟着他。他工作也很忙没什么时间带孩子,这也就算了,可是每到了晚上,一个人常常失眠。我们聊了很多,因为是同病相怜吧,所以都特别能理解对方。他说我是个好女人,却碰上个没良心的丈夫,女人是很在意男人的夸奖的,很多话他都能说到我的心坎里面去。

后来慢慢的,我也不拘束了,放得开了,他也什么话都跟我讲。有一次,他跟我说,要是他能碰到我这样的女人,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还说我们如果一起过日子的话,一定很般配。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男人,我忽然觉得他其实可能才是合适过日子的人,心里对他就有了好感。

我还记得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天,他约我出去见面,其实我心里也挺想见他的,就答应了。他真的是个很老实的男人,把我约到小树林见面,说是想跟我散散步。刚看到他的时候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人长得一般但是看起来还蛮绅士的,见到我的时候还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们就一边走一遍聊天,没想到他很会讲笑话,一路上给我讲了很多,我也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走到灯光昏暗的地方,他靠近我拉了我的手,刚开始我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他把我紧紧地抓住我也就松不开了。

小树林里人不多,我们拉着手别人也看不出来,后来就找了个长椅坐下来休息。他靠得很近,我都有一股想把头靠在他肩膀的冲动,因为我跟我老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约会过了。正这样想着,他的头就靠过来了,他低下头开始亲吻我,而我也在他面前意乱情迷了。正在这时候,天下起了雨,他拉着我避雨。

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他家楼下,他说上楼上去坐坐吧,家里没人,等雨停了再回去,我答应了。进了门,他让我把湿衣服换了,就在我刚走进浴室的时候,他也跟着进来了,他抱住我跟说我说我很漂亮。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空虚久了吧,在他面前我也情不自禁的回应着他,就那样我们在浴室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外面的雨停了,我从浴室里出来,看了一眼床上熟他还在睡,我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出了门。我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是当初我去遇遇网的时候也想到了,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喜欢去,但是我也知道网络上的情缘是不可靠的,放纵过后还是要各自天涯。

口述:相亲男是伪富豪,将我骗至出租屋后原形毕露


都怪司徒莎,自己相亲非要拉着我作陪。“张珊,双十一大优惠。一份钱,可以两个人参加。”活动方真是煞费苦心,明知道一个人参加会不自在。找个人作陪,而且又可以多个配对的机会。只要男女比例合理,不管结果怎样也算成功。我,最讨厌这样的男女联谊啦。

“陪我,陪我!”如果提出要求的是其他人,我拒绝起来一定很是爽快。这个人是司徒莎,我唯有舍命陪君子啦。上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我连续半个月都在借酒消愁。哪有朋友陪你一次又一次的?有。司徒莎。我喝酒没事,她喝得几乎要到医院打吊针。

也没怎么打扮,我知道时下剩男剩女的通常想法。双十一,光棍节。呆在家里也郁闷,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能够遇到最爱,定然是好的。没有这个缘分,那就做一夜情人吧。总之,就不要一个人度过这个晚上。天亮之后,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只要,身体的快慰。

这是本城最隆重的相亲大会,每个人都在盛装出席。没多久,就不见了司徒莎的踪影。估计是寻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必须是小鲜肉。司徒莎说的眉飞色舞:“那些老司机,玩得都腻了。”大言不惭,她喜欢的是高大帅气的猛男。小鲜肉是开玩笑,女人总是在口是心非。

“嗨,您好。”蓦然回头,看到了一个西装男。我对男人的衣着没有太多研究,司徒莎则了解得头头是道:什么级别的男人用什么手表、穿什么西装、开什么车。我呢,只求感觉对了、一切都好。他看起来,很想我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前上司。所谓的精英男,大抵如此。

男女的好感,从聊天开始。我并不认为,与这个方昊会有更多发展。但今晚,可能是酒精的催情作用?还是寂寞在蠢蠢欲动?我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意乱情迷。方昊的名片,写着什么什么董事。哇,完全符合有钱人的所有标准。我不该跟着他回去,但真的跟着他出门。

有些醉,昏昏沉沉的。下车,不对!这是哪里。城中的出租小区,打工族的最多选择。

我还靠在方昊肩上,现在赶紧一蹦三尺远。方昊想将我紧紧抱住,一如猴急的好色鬼!

这根本就不用怀疑,方昊就是伪富豪。只想骗姑娘上床,可恶。我脱掉鞋,转身就跑……

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的幸福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街上拦住行人问你幸福吗,要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对着摄像机说出我很幸福,还要上电视给全国人看。当时我就在想,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幸福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吗?

在我的认知中,幸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只有他或者她自己想说,才说得出来的,或者说,那样子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附加太多的条件的,更不需要用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来作前缀或者后缀。幸福就是幸福,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事后回味起来,则一定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眼前再多的烦忧,因此而变得渺小。

在回忆童年的思维游荡中,我一次次地体会着幸福,哪怕重复了千百遍的场景,也会让我心潮澎湃,有时竟难以入眠。童年的幸福,正是那种没有附加条件的,没有被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绑架过、俘虏过的幸福。

我不是作家,但我想,如果若干年后,要我写童年的事,我一定能写成一本书。篇幅所限,再说现在我也还没那么老,暂且就分镜头式地写写我的童年故事吧。

一、哥哥

中文字的博大精深,实在巧妙而深刻。说兄弟是手足,实在太贴切了。我和哥哥,形影不离地长大。

哥哥大我两岁,等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就不是很明显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高过哥哥。在去做客的路上,有点认识父母的人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咯两个小人是双双子啊?

和哥哥一起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经典的,也数不胜数,就说说装鳝鱼钓吧。

记忆中,家里传下来就有一些鳝鱼钓,大概有一篮子多,很讲究,不是用芦苇杆,而是用干枯杆做的至今我都没考证过这个干枯学名叫作什么。我们总觉得还不够多,哥哥带着我到大概两里外的干山上,用父母割草的节子(方言,指割草割水稻用的小镰刀)割来干枯,再走到钟管街上买来很牢的白线、大头针,新做很多的鳝鱼钓。

诱饵当然是最经典的曲蟮(蚯蚓)。早春的下午,哥哥把铁耙架在肩膀上,我端着一个盆,或者干脆拎了提桶跟在后面,一起到桑树地里垦曲蟮。只要地上满是新鲜的曲蟮粪便,一铁耙下去肯定有不少曲蟮等着我们眼疾手快有时还哇哇乱叫地去抓进盆里或者桶里。

回到家,曲蟮就被我们腰斩,还斩成四五段甚至更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够友好,一点曲蟮道也没有。我们给每个鳝鱼钓装上一段曲蟮,整整齐齐码放在提篮里。有点腰酸,赤着脚,踏着晚霞,手上满是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曲蟮汁液和腥味,我们来到田野里,沿着一条条田埂,一对对地把鳝鱼钓放在脚下的水田里、秧苗边。

收鳝鱼钓是最令人激动的事了,因为那意味着收获,且从来不知有几成,每次又不一样。

我们不愿错过收鳝鱼钓的最佳时辰早晨天大亮之前,因为据说天大亮了,已经上钩的鳝鱼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逃走。哥哥总是把爷爷养蚕用了几十年的铁皮闹钟架在我们和父母四人合睡的西式木床一头,开好了几点让它闹。因为太兴奋,太急切,有好几次,没等闹钟响,他已经在另一头把我踢醒:快点快点,收鳝鱼钓去!有一次他正要踢我,我就知道了他的动静,我竟已经早早地醒了在等着他叫我。

我总是跟在哥哥后面,他拎着提桶。到了田埂,就改成我拎提桶,他在前面收鳝鱼钓。他的理由是收鳝鱼钓蛮不好弄的,言下之意是他大,应该他来收,我从没有提出异议。看到被拖走一段距离的鳝鱼钓,或者那根干枯杆子一半沉入水里的,我们就知道多半有鳝鱼上钩了。哥哥手法确实很好,他总是轻轻地提起来,试着查看鳝鱼吃得牢不牢。如果很牢的样子,他就直接拎起来,放入我已经摆好在边上的提桶里,用右手中指紧紧地钳住鳝鱼的中断,左手提起鳝鱼头,把它的身体别在水桶的边沿上,使劲地几个来回,鳝鱼吃进肚里的大头针钩子就被别直后拉出来了,鳝鱼就乖乖地落入提桶中。如果发现鳝鱼吃得不够牢,哥哥就直接用右手的中指,箭一般下去直接钳住鳝鱼抓到提桶里。也有一些鳝鱼钓找不到的,应该不是被鳝鱼拖沉到了水底,就是被拖到了几米以外,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我们总是很焦急,一来丢了一杆鳝鱼钓,二来很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大大的鳝鱼,俗话说鳝鱼总是逃掉的大嘛。如果发现鳝鱼钓原封不动在原地,我们总是悻悻地直接收起,甩好线头投进提篮里,再说一句又没咯!。

等到天色大亮,我们的鳝鱼钓也往往收完了。哥哥提着满满的两提篮鳝鱼钓,我的木提桶已经沉甸甸的了。有时候会有半桶,再不济,也会铺满提桶的底。

东隔壁和西隔壁的奶奶看我们赤脚提提地提了提桶回来,总是说:这两个小人真会得弄,今朝屋里又有好菜蔬吃了。

杀鳝鱼、烧鳝鱼,就是爷爷的事情了。等我们长大一些,也帮着爷爷杀。爷爷总是用大蒜头红烧鳝鱼筒,放点糖,在灶头上用柴火烧很长时间。那个味道,不是现在的饭店里的红烧鳝筒好比的。父母从田里回来,吃了我们捕来爷爷烧好的鳝鱼,总是说好吃好吃,但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早上去收鳝鱼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蛇咬了,也不要碰到电线。

等到上了初中,我们这样捕来的鳝鱼,除了留下一点自己吃,就拿去钟管街上卖钱了。哥哥骑着28吋的重磅脚踏车在前,我骑着26吋跟在后面。过新桥的时候,因为桥很高,哥哥总是先把他的28吋停好,回头过来,在后面帮我把26吋推过桥,他再回来拿自己的28吋。

鳝鱼多半是在轮船码头边上出手的。我们好像没有和买鳝鱼的大人讨价还价过,大概只论大小两个等级,价格是整条街上都统一的吧,我们也不懂。拿了用鳝鱼换来的钱,我们就到学校上学了。有一次,买家是一个老太太,她说没带钱,要到家里拿,要我跟着去。我紧随其后,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学校里,原来老太太是退休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于是,被陆老师发现了,好在他也没有批评我不来早自习却在卖鳝鱼。这件事,现在陆老师还会经常和我说起,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上个月,我带儿子去了洋山岛,那里的山上有不少干枯。无论我再怎么动情地解释,儿子大概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看上去再平凡的植物,曾经以鳝鱼钓杆子的身份,在我的童年中,扮演过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哥哥在一起,记忆深刻的好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抢茅坑也是一桩。爷爷多次和我们说过,以前,家里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条件好,连茅坑都分大小,大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专门给孩子们用。是啊,家里通往后屋那高高的木门上,有两个门闩,一高一低,大概有小孩的时候就用低的,这样孩子就可以自己开关门了。想想,早在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是那么的温情满满了!

大概是叫手足的关系,上茅坑的时间也经常会碰到一起去。不是我等哥哥,就是他要等我。一个在有那扇有低门闩的木门下龇牙咧嘴,一个端坐在茅坑上嘻嘻哈哈。等的实在憋急了,就下最后通牒我数到10!于是开始一、二、三地数,被等的就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分糖也是一桩。现在想来,那时我应该是三年级。我们村小学,五个年级,分作两个教室上课,一共就只有沈老师和陆老师两位女老师,学生大概不超过六十人,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四、五年级在隔壁。这就是复式教学,城里长大的同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哥哥尽管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上学第一年时,在床里和我打闹时腿受了伤治了很久,所以推迟了一年再上一年级,于是只比我高一个年级。

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水果糖,大概是沈老师分的吧。我攥了那颗糖,下课后找到了隔壁的哥哥,要他先咬掉半颗。哥哥毕竟大了,大概在众人面前显得难为情,或者,他就是要让给我吃,于是,他数落了我一顿。我悻悻地走回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反正是你自己不要吃的!

猜广播里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上学前,我们开口说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家乡方言。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水乡地方交通不便,人际交往不多,以至于我们那里的方言的地域区分度,可以精确到一个自然村落。走在钟管街上,听不同的口音,就可以知道谁来自哪个村坊。我们尚博行政村的北墩和南墩,当中只隔了一条并不宽的河,还有一座桥可以过,两边的方言中,就有一些词语或者语调是不同的,我们一听就听得出来。

因为方言占据了绝对地位,再说也没有电视看,以至于我们上学前,全然听不懂普通话。村里的水塔上有一只高音喇叭,每天在那里哇哇乱响着。我和哥哥经常互相问:喇叭里在说什么呀?有一句话我们听得最多,于是忍不住去猜了后来有文化了,才知道那是广播里在播时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点整。我们俩长期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说一遍呢?想啊想啊,哥哥终于告诉我:好像在说,刚得来(方言,刚才的意思)真好白相我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我们那时的语汇里,除了白相,本来就没有别的了么!

二、国良

也是奇怪,小时候一起结伙玩的,都是光郎头,没有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玩的。大概和我们同年纪的女孩子也确实没有,或者,更确切的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们玩,不是嫌她们胆子小,就是怕她们向大人告密。

和我一起玩的最多的,除了哥哥,就是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分别有绰号:尖头、蛔虫、鳅瓜子、大腿。我的绰号叫嘎来菩萨(方言,弥勒佛的意思),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坐在坐车里,在门前一天到晚不哭,总是咧着嘴对着路过的人笑,只要爷爷给我吃饱。那时,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绰号。这些绰号,绝对精确无比地描述出了每个人的最大特点。有的叫眯细眼,有的叫白眼,有的叫白头发,也有的,甚至用最不文雅的词语作绰号,但大大小小的都习惯于叫,被叫的人也从来不会以此为羞耻。我常在想,如果现在也流行绰号,大概就不会发生见了面却忘记对方尊姓大名而万分尴尬的事情了吧。

国良家就在我家西隔壁的隔壁,他家里说话我们家里也听得到。国良最大的特点是老实,在我们的队伍里,算他最老实了。但尽管他很老实,我们也不会怎么恶意地欺负他,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想法子让着他,比如在吃旁东的时候。所谓吃旁东,就是一起摘了桑果、蚕豆之类,堆在一起,我们席地围坐一圈,一起大快朵颐。吃旁东是有规矩的,大家从来都严格遵守,极少违犯。摘来堆在一起的蚕豆,会提前在其中几颗比人数少一,插入小竹片或者木片,然后混入一堆中,再起底翻身拌一回。接着大家一二三开始吃,谁吃到了暗插好的竹片或者木片,就会主动说啊,我吃到了!于是他就必须停下,不可以再吃,只好留着口水看其他人继续,直到下一个倒霉蛋来陪他流口水。那个一直没有吃到暗器的人,就可以把最后的蚕豆消灭干净,然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家。

和国良一起做过的有趣事情,很多,其中,捕蛇那次,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二十多年后,国良来上海,和我多年不见了,我问他,还记得那次捕蛇吗,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啦!

去捕蛇,是为了去钟管街上卖钱。现在想来,小时候我们真的有勤劳致富的精神,塑料纸、废铜烂铁,我们都会去捡了卖。夏天,我们潜到水底挖出珍珠蚌,也可以卖钱,五角一个呢。

那天想了很久,我和国良终于下定决定去捕蛇了,但不敢告诉大人,因为是肯定不被允许的。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化肥用完了的蛇皮袋,叫上国良,去了。那天天还挺热,我们沿着小河一直往南,绕过九学兜,来到了叫作上其王郎的地方,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很远的半径了。朝南的河滩上,经我们用桑树条捣腾,偶尔会钻出一条条蛇,主要是水蛇,毒性不大。国良比我胆子大,一个箭步上去就把蛇踩在脚下,然后死死捏住它的头,提到我早已在边上张开好的蛇皮袋里。等我们走到龙山桥,蛇皮袋里已经沉甸甸的,足有好几斤了,于是我们背着斜阳,回家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去钟管了,于是把蛇皮袋扎紧,偷偷放在我家前屋里。第二天,等我去拿下蛇皮袋,发现竟然少掉了一大半,原来,蛇真的有伸缩功,从我紧紧扎住的口子里逃跑了。没报告大人,也不管所剩多少,我和国良就去钟管卖蛇了。

现在从家里到钟管街上,走路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开车,发动机还没热就可以到了。但在那时,到钟管可是要绕来绕去,沿着河走过很长的石板路,再走过田野里很长的弯来弯去的烂泥路,过新桥、五福桥,走过高高的堤坝,再走过一片大大的田野,路上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

收购蛇的,钟管街上只有供销社一个地方,店面朝北开的。那里的大人告诉我们多少钱一斤,我们反正也不懂,就把蛇皮袋放在磅秤上给他们称。记不起来究竟是九毛钱一斤,一共一斤一两,还是一块一毛一斤,一共九两,反正店里那个人最后拿给我们的钱是九毛九分。我算反应快的,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算了,因为我们要两个人分的,九毛九不好分啊。但那个大人就是不肯,九角九就是九角九!是啊,那时候,一分钱还可以买两颗水果糖呢。

我拿了钱,和国良就回家了。本来很开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在后面,国良走在前面。我心里在盘算着,九毛九,怎么分呢?我想国良大概也应该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有点郁闷地走回了村里。等到快要过大会堂的时候,我想问题总要解决啊,钱总要分啊。于是,我终于开了口,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良说,你拿五角,我拿四角九好了。国良说,好的呀。于是,我们就把用蛇换来的钱,分掉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了。

三、阿伟

阿伟家和我家前门对后门,稍微有点偏,他只比我小十几个小时,尽管我是初七他是初八的生日。他从小长得快,个子高,又瘦,伟和蛔读音又相近,于是得了蛔虫的绰号,当然,我们有时候也叫他长脚怪鸟。阿伟话不多,脑子转得倒快。他父亲在村里或者乡里干活,大概有工资拿,所以家里条件在我们几个人中算好一点。

阿伟经常从家里拿出好东西(方言,基本是好吃的零食的意思)分给我们吃。他奶奶给一对杭州的夫妻带过他们唯一的女儿青青,那对父母大概偶尔来看女儿,估计也会带些糖果什么的来,于是我们也跟着享福吧。

阿伟很大方。记得比较有趣的是,阿伟家常常有一罐一罐的蜂蜜,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这玩意,对于我们其他几个,可绝对是稀罕之物。阿伟于是常常从家里抱出蜂蜜罐,用小勺子舀了给我们一个个吃。有一次,只有我和阿伟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蜂蜜罐de盖子,倒了一些蜂蜜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我和他躲在稻草堆边上,伸出舌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吃蜂蜜。那次从蜂蜜中飘出来的清香,我现在还想得起来。

阿伟在学堂里做数学题,打草稿的是村里或者乡里什么单位的便签纸,薄得透明的那种。家里没有上班的,就没有这种草稿纸用,只好买八分钱一大张的白纸,自己用剪刀裁开了打草稿。每次我向阿伟讨他的草稿纸,他总是很大方地扯下一叠给我,呶,拿去!

阿伟的打弹弓水平,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好的。他的弹弓,做得也很精致,形状规整,橡皮筋也多,最多时候应该是二十四条,或者三十六条,中间夹子弹的是真的牛皮,是从村里皮鞋厂的废角料里捡来的。

在阿伟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自己的弹弓,多数都是用老虎钳剪了家里的粗钢丝做的。子弹多数是小的圆石头,也有用爬到栎树上摘下来的种子的。一年之中,我们玩的道具也随着季节更替而变化,有三角包、弹珠、电池盖、竹箭、高跷、瘫牌位、跳绳、康角码、曲儿,等等,但弹弓似乎是我们常年的装备,一直在身上带着,大概这玩意最能显示出男子汉气概吧:谁也不要欺负我。

我们玩弹弓终于太过分了,因为我们把弹弓还带到了教室里,下课了还拿出来炫耀给女同学看。陆老师实在不能容忍了,大概她最怕的是弹弓的子弹打到同学头上或者眼睛里,那是很危险的。陆老师于是下了命令:明天把弹弓统统上缴!

这下子麻烦大了,没有弹弓怎么过日子?!阿伟还是脑子快,说,我们自己另外做几把交给老师,真的不交出去。于是,第二天,我们几个交给陆老师的弹弓,只是我们临时用很软的铅丝做的假的,形状歪歪扭扭,毫无生气,橡皮筋也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大概只有四根或者六根。陆老师照单全收,竟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们已经偷梁换柱了。现在想来,那时陆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伎俩的,她只是不愿伤及我们的自尊心,也不愿真的剥夺了我们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阿伟露出一排牙齿,对我们说:那(方言,你们的意思)看,听我咯好否啦!于是,我们又钻进路边的树林,打绿豆子(方言,指一种羽毛绿色的小鸟)去了。

四、吃冷饮

自从八十年代初水田和桑树地分到各家各户后,父母就一刻不得歇息。上有爷爷,家里共五口人,分到的近八亩水田,要种三茬子(方言,指一年三季作物,两季水稻,一季油菜或大麦),还有四亩多的桑地,一年要养四季甚至五季的蚕,最多的四张种,最少的一张或者更少。爷爷也会帮衬,他当过生产队里多年的蚕桑指导员。

生产关系的改革,真的解放了生产力。记得那次,现在想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在晒谷场上,用掼稻场打稻谷。爷爷看到一大推稻谷,语气凝重地说:想不到,同样的田,同样的人,可以出这么多谷!尽管父母和爷爷如此辛劳,且没有遇到大灾或者倒霉的境况,粮食和蚕桑收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收入还是很低。

然而,尚不会帮助干活,或者大了一点后也只能帮着干点轻便活的我们兄弟俩,似乎在这种大人们始终处于繁忙劳累中又没有多少钱花的日子里,竟也体验着一丝丝的快乐和满足。其中,卖了稻谷在钟管街上吃一次冷饮,便是极大的一桩乐事。

早稻收好、扬干净、晒干,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就要用船载了运到钟管街上的粮管所去卖。因为叫作卖,我便曾几次问摇着橹的父亲:阿爸,这一船谷好卖几何(方言,多少的意思)钞票?父亲几次都同样回答我:一分洋钿也没有的!于是我还要问个为什么会一分洋钿也没有。父亲于是一次次和我们说皇粮国税的道理,尽管我们似懂非懂。父亲会接着告诉我们,等公粮卖完了,还有稻谷的话,就可以卖余粮了,就有钞票了。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卖完了余粮后的福分。拿到分分角角的一叠钞票后,父亲就会对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兄弟俩说:去,吃冷饮去!母亲则总是不愿去,说她吃了冷饮要牙齿疼的。其实,那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

父亲于是带了我们兄弟俩,走到位于钟管街上唯一的位于东首拐角上的冷饮店里。店员会爽快地推开躺在地上的冰柜的盖子,要我们选,吃绿豆汤,还是冰牛奶现在想来应该是用炼乳冲的,还有清凉汤,一碗应该在一毛钱上下。我们父子三人每人要了一碗,坐在那里的吊扇下,慢慢地喝完。我总觉得那一高脚碗的冷饮实在是少了点,但也不会央着父亲买第二碗。没有空凋,头顶的吊扇足以把滚烫的温度降低很多,家里可没有电风扇。

那碗只有卖了余粮才有得喝的冷饮,实在是太好喝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冰牛奶的香气。

母亲,则总在粮管所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吃好了冷饮的父子三人回来,一起再摇船回家。

五、吃肉

老家的方言里,有很多非常达意的词语。其中,有很多用吃来指代某件事情的。

吃豆腐,是指人去世后办的丧事。至于为什么叫吃豆腐,大概一来是豆腐白色,显示出悲情,二来那时经济条件不好,这种餐桌上,豆腐确实是主角,而荤菜绝对只是搭配和点缀一下。吃粥是指吃早饭的意思。由于大人要下田干活,体力消耗大,所以老家那时一天都是吃四顿的。第一餐早饭就叫吃粥,也真是名副其实。每家每户都是吃粥的,最多外加一点咸菜过着,算是一顿早饭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或者包产到户条件好一点后,偶尔会用米粉做些糕点,大人们吃了不至于很快就饥肠咕噜了。

吃肉可是一件大事情。吃肉的意思是指喝喜酒。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只有在喜酒上,平时荤腥少有的人,才有机会吃肉了。要知道,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吃肉的。家家户户招待客人,主打的几个硬菜无非是红烧肉、肉圆、鸡肉、千张包、囫囵蛋等几样。主人会热情地给客人夹菜,把那几个硬菜分给客人们吃。但客人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小孩子也是严格执行大人在出门前作出的教导,不会轻易真的去吃掉主人已经给夹到碗里或者面前的这几样大菜,而只是盯着那几个小炒菜和素菜吃,最经典的是芹菜、包菜、茨菇、粉皮烧咸鱼等。等到客人吃完,主人收拾台面,就把那些已经分发出去的大菜,再夹回原来的碗里,等着下一餐继续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要到正月底。

于是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正月底做客。出门前,父母会一改教诲,意思是:如果肉夹到你碗里,主人说正月里没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吃掉好了,如果不说没有客人来了,就不要吃。正月底这样吃到的肉圆,基本上都是已经收缩得很小,也很干的样子了,但味道确实很香很香。开学后,我们还会带这种肉圆到学校吃。那个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难忘。等到肉圆吃完了,我们就吃咸菜,一连三天。

外婆是最好客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疼爱孩子们的老人。她不但要围着桌子给我们夹菜,还会把肉圆、鸡蛋捣碎,这样我们就不会不吃了。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现在的肉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了,我没有考证过原因何在,也不知道现在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了,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肉少,所以好吃。至少,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实,其他的一切东西,不也都是少的时候,才显得好么。

六、结语

读书年代,尽管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自己总是不满意,老师也不表扬,但有一次例外。那次,就是我在初三时写了《我的小伙伴》。

在这篇《我的小伙伴》里,我写了上面写过的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写了和他们一起上山下水、捕鱼摸蟹的故事。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写得淋漓尽致。当时的语文老师是副校长房老师,他郑重其事地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的这篇作文。我还记得,他说,尽管文章的头起得很长,但因为后面的内容很翔实、很丰富,描写很风趣,所以也不显得臃肿。

等我上了高中,假期里从湖州回到钟管,老师们还在说,我的那篇文章还在被当作范文讲给师弟师妹们听,一直讲了几年。只可惜,这篇作文现在已经无从找寻了。

想在想来,不是我那次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了,而是因为我写的是自己的童年故事,在那里,有我刻苦铭心的美好往事,在那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修饰,那个时候的幸福,是没有附加条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是用笔在稿纸上写的话,纸面上只有很少的修改痕迹的,因为,这篇文章,尽管有点长,我也基本是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在担心。尽管写到这里,我自己还意犹未尽,也已经心潮澎湃,但我还是担心没有触动读者的心弦,读者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有所心动,有所浮想,那么,也请你拿起笔,把你的童年,写下来,因为,那也一定会打动我。

让我们,一起找寻童年的幸福。那种幸福,我们可以享用一生。

我喜欢的是过去的善良的你


暗恋是非常美好的滋味,人们常说,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但是我希望自己的暗恋能够变成明恋,希望能够在阳光下公开和你在一起。

阿俊听着音乐坐上开往县城的火车,旁边一个女生坐下来,她摆好东西,发现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高中同学阿俊。缘分与巧合在一瞬间突然降临。

她表现出极度的惊讶,叫出阿俊的名字,阿俊回头看着她,也惊讶的掉了下巴。宋筱筱这张美丽的面孔在阿俊的记忆里从未消失,如今的她更加的美丽动人。阿俊较高中有些许变化,面孔更加白皙,留起了合适的发型,穿着洁净的衣服,五官构造依然比普通略差些,看起来骨子里倒是多了些自信。

两人寒暄几句。三年的时间把曾经还算要好的关系化为乌有,说说高中时代的事,聊聊大学生活打发坐火车的无聊时光。宋筱筱似乎忘记了阿俊曾喜欢着自己,这是高中班里人都知道的。

火车到达县城,阿俊和宋筱筱结伴出站。刚到门口,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马上站在阿俊面前,宋筱筱率先看见他,他长的和阿俊有九分的相似。宋筱筱猜这定是阿俊的父亲。

阿俊果然叫他爸爸。这个男人大约感觉不到宋筱筱的存在,阿俊介绍给他,他略微点头,甚至没有仔细看宋筱筱一眼。阿俊和宋筱筱聊着天,忽略了父亲的存在。临别时,两人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离开时都说要多多联系。

宋筱筱看着阿俊进了一辆奔驰S级轿车,这对于任何知道阿俊的人都是不可想象的荒谬,高中时代的阿俊是个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调皮捣蛋的拖拉男生,是班里最没影响力的荒唐人物,有阿俊,没阿俊,生活学习都一样,没有人会刻意想起阿俊,倒是阿俊上课捣蛋的确给班里人带来欢乐,但也仅此而已。

夜晚,阿俊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宋筱筱,阿俊暗恋了6年的女生,确切的说,不算暗恋,有人帮阿俊向宋筱筱告白,阿俊在场,也没有否认,却没有得到宋筱筱任何答复。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阿俊偶然看见宋筱筱走进教室,马上喜欢上漂亮的宋筱筱。阿俊为了吸引宋筱筱的注意,做了很多事,最擅长的就是上课和老师斗嘴,阿俊在这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马上,班里的人都知道了他,唯独宋筱筱完全没有看过阿俊一眼,阿俊苦恼之余,想出更妙的办法,捉弄宋筱筱身边的女生,结果依然让阿俊失望

高二偶然的课外实践,阿俊和宋筱筱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比熟人更要好一些。阿俊再没有提起喜欢宋筱筱,却对宋筱筱极度的关心,宋筱筱对阿俊的关心时而欣然接受,时而冷淡,阿俊并没有因此改变,反而把宋筱筱有关的一切都打听清楚,包括家庭,生日,生理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直到高中结束,阿俊没有再向宋筱筱告白。两人都上了省城的大学,却再没有交集。火车上突然的相遇,对两人都有不小的冲击。

无法入睡的阿俊打开微信,发现通讯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1,阿俊打开,是宋筱筱的加友请求,阿俊欣然接受。

阿俊和宋筱筱聊了很多高中时代的事,和宋筱筱有关的过去逐渐浮现脑海,最多的是宋筱筱那冷淡,不屑一顾的眼神。阿俊明白,在宋筱筱提及的往事中,有些事是宋筱筱杜撰的,阿俊并没有为她做过那样的事,也许是太喜欢宋筱筱的缘故,阿俊为宋筱筱做的一切,依然铭记于心,至于宋筱筱为何说些没有的事,阿俊不得而知。宋筱筱给了一点点暗示,阿俊请求一起出去玩。

第二天早晨,日光比平日更加温暖。阿俊穿着平日的衣服提前20分钟到达约定的地点,一刻钟后,比昨日更加艳丽的宋筱筱出现在阿俊的面前。

两人见面依旧寒暄,网络里已恢复要好的关系似乎不足以弥补现实里缺失的距离。

阿俊看着宋筱筱,投以赞许的目光,宋筱筱的确比昨日更加漂亮。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店,阿俊依然像高中时候给宋筱筱类似的关怀,默默往宋筱筱杯子里加了几勺糖,将咖啡色的被子推到宋筱筱面前。

谢谢,真体贴。

阿俊第一次得到喜欢多年的宋筱筱的一声真切的赞美。

阿俊笑了笑,没什么,你这么说我不习惯。

宋筱筱喝了口咖啡,看着阿俊,就要毕业了,感觉大学缺少了什么。

我们的生活一直在缺失与弥补中交替进行,无论那个年龄段,都是如此。阿俊说。

你说话方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么犯二的你,那时候的你挺可爱的。宋筱筱说,很多事,得趁着年轻,过了适合的年龄,弥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是啊!阿俊像是敷衍。

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宋筱筱问。

和高中一样。

宋筱筱略显疑惑,实在想不起来不起眼的阿俊有什么爱好,却又不能直接问。

阿俊喝了口咖啡,看着路上奔驰的汽车,我曾经喜欢某个人很多年。阿俊像是和外面的某个人说话。

如果那个人也喜欢着你,你们将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阿俊点点头,沉默了良久,两人一起离开咖啡厅,往高中学校走去。时隔三年,久别重逢的两个人走在熟悉的路上相对无言。

宋筱筱说了一大堆感谢阿俊的话,阿俊依然把曾经对宋筱筱的关心当作理所当然。喜欢一个人,就会为她做一些本不可能为自己做的事。

学校的路边依然住着一个70多岁的流浪老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的沧桑,阿俊每次路过,都会给她买些吃的,这种行为让没有特别优点的阿俊内心深处十分慰藉,这次也一样。

老人的腿绊到了宋筱筱,在宋筱筱干净的裤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印迹,老人忙说对不起,宋筱筱什么也没说,鄙夷的眼神夹带着愤怒看了看老人,这一切装进了阿俊的瞳孔,阿俊心里隐隐作痛,这种行为对于美丽的宋筱筱,是绝不该有的。阿俊心脏的位置仿佛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黑洞,越变越大,吸走了和宋筱筱有关的一切美好回忆。

阿俊不作声,宋筱筱问一句,阿俊答一句。宋筱筱终于打听到阿俊家是采矿的,虽然今年铜价跌落到2万多,依旧做的风生水起。

宋筱筱凝视着阿俊不帅气的脸,发现阿俊比以前变了很多,现在更能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