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美文 > 导航 > 住在出租车上的母女 情感文章

住在出租车上的母女 情感文章

发表时间:2020-11-06

【www.qg13.com - 人的情感的美文】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住在出租车上的母女 情感文章,欢迎阅读与收藏。

如果命运不公,非要给你发一手超级烂牌,你是放弃,还是千方百计将这副烂牌打到最好?实话说,叔也许真就掀牌桌放弃了……可是,我们今天故事中主人公的选择,却感动了整个知音真故编辑部。不多说,看故事吧!

art.1

离婚、脑瘫儿、火灾;创业、老板、爱情——这是我给自己的名片。

我叫牛曼琴,今年38岁,初中文化,原是四川一个小县城的出租车司机,老公王建跟我同行。

因为年轻不懂事,我和王建恋爱5年,做了3次人流,王家三代单传。2002年结婚后,公婆给我们买了商品房,盼着我赶紧生个带把的出来继承香火。

2007年3月下旬,我终于怀孕了。同年11月初,我早产生下小辣椒。

小辣椒出生时,羊水破了很久才露出头顶,我痛晕了过去。王建告诉我,是个女儿,没有哭声,浑身紫绿紫绿的。

婆婆送来一桶乌鸡汤,看到是个女孩,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搁就出去了。门外传来她的声音:“真是不争气,白瞎了这鸡汤!”

我眼睛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问她女儿怎么样了。医生说:“孩子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因为早产,出生的时候又窒息缺氧的时间过长,影响到了中枢神经,怕是脑瘫。”

什么,脑瘫?我目瞪口呆。医生看我急着下床,连忙安慰:“现在还不确定,脑瘫的概率还是非常低的,你放心。”

这时,王建走进来,我想起刚刚婆婆的话,对王建说:“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再给小辣椒生个弟弟,好不好?”王建笑了笑,摇摇头:“不可能了!”

问过医生,我才知道,因为之前流产次数多,我子宫壁太薄。小辣椒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我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小辣椒刚满月时,连奶都不会吸。我用手把奶汁挤进她嘴里,她也不会吞咽。我只得捏住她的鼻子,等她用嘴巴呼吸的时候让奶汁流进去。

两个月了,小辣椒的头都不会动,一直安静地睡。三个月了,小辣椒仍然不会吞咽,还不会笑。而且全身瘫软,四肢僵直。我抱着她跑到成都一家大医院,医生说这是典型的脑瘫。

我不甘心,又跑了成都几家医院,检查结果不但宣判了小辣椒终身残疾的命运,也结束了我和王建的婚姻。

婆婆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离婚吧,王家必须要有儿子。”县城的房子是王建父母买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离婚时,王建说将小辣椒送人,我不同意。王建说:“既然这样,我就把监护权给你,包括小辣椒今后所有的一切。”

好在这个负心汉临走时,把这些年存的12万块钱全都给了我们。

art.2

2008年6月,我带着小辣椒回到娘家——重庆东部的一个县城。我母亲去世得早,年近70岁的父亲跟着哥哥嫂子一起住,家里老房子租了出去。哥哥开货车跑长途,侄子住校,平时就只有父亲和嫂子在家里。

嫂子在一家百货商场做营业员,见我带着小辣椒回来,笑我“带着棵摇钱树”。她还说,见过一个马戏团,就是带着这样的脑瘫孩子,关在笼子里供人参观。

我气得摔了饭碗,父亲也浑身颤抖。我对嫂子说,我自己能抚养小辣椒,而且父亲也由我来照顾。wWW.Qg13.cOM

嫂子听了大喜:“正好,那套老房子刚空出来,我暂借给你居住,不要租金。”

我的宝贝是供人参观的?嫂子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我的心头。

我又带着小辣椒来到重庆三甲医院。一位从北京来的儿童脑科专家和三甲医院的几位专家告诉我:“小辣椒康复的几率几乎为零。”

我带着小辣椒和父亲一起搬到以前的老屋,每天按照医生教给我的方法给小辣椒按摩、活动躯干,也拜访过不少传说中很厉害的江湖郎中。

小半年过去,能用的方法用尽了,小辣椒的病全无好转,账户上的钱却一天天减少。

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急需赚钱养家。好在父亲说他能照顾小辣椒,叫我尽管回去开出租。

于是,2008年12月,我又成了一名的姐。

小辣椒快一岁了,还不会咀嚼食物。我每天都给小辣椒熬粥,还在里面加一些剁细的肉末和青菜。小辣椒甚至不会吞咽,父亲专门买了一个长把勺,每次喂饭都把食物抵到小辣椒的喉咙处,她才会吞进去。

相处久了,小辣椒对父亲产生了依赖。她就像父亲的小尾巴,每次父亲出门买东西,她都会“吖吖”地叫,要父亲带她出去。

2014年5月16号早上,父亲像往常一样推着小辣椒出去兜风,突然昏倒在小区的长条椅上,再也没能醒过来。邻居说,他们是听到小辣椒的哭声才发现父亲的。

开出租车是两班倒。公司有规定,女驾驶员只能开白班,凌晨4点至下午4点。父亲没了,我顾不上悲伤,要想办法照顾小辣椒。我不能把她丢在家里,只得将她带到车上。

每天凌晨3:30,我起床,将加了菜叶和肉末的粥熬好了装进保温桶;再装好尿不湿和小辣椒的衣裤、奶瓶、被子,一起送到车上,再回来将还在熟睡的小辣椒抱到副驾驶室。

出租车成了我们移动的小家,小辣椒像个柔软至极的小猫,不哭也不闹。

一般遇上客人,我都会解释一番。一天早上,一对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招了我的车。他们看到小辣椒,一脸吃惊。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女儿,家里没人带,如果在意的话可以换辆车。年轻情侣说没关系。

车刚开出城不久,车内弥漫出一股便臭味。我知道是小辣椒大便了,连忙抱歉地对两位乘客说了情况。

年轻人说:“大姐,您先给她换尿不湿吧,不然她会很难受的。”我连连道谢,将车停在路边。女孩还帮我扶着小辣椒,男孩帮我递纸巾。

将年轻情侣送到目的地,已经早上8点15分了。我停好车,阳光从路边的柳叶缝隙中照射下来,洒了暖暖的金光。小辣椒醒了,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想抬起头。

我趁着这会儿没客,给小辣椒喂了点儿水,再拿出早上熬好的青菜瘦肉粥。小辣椒闻到香味,高兴地晃了晃脑袋,“咯咯”地笑了笑。

为了尽量少上厕所,我上班时间很少喝水。但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小辣椒喂水。虽然她小便次数不少,但我还是能保证她一直都是干干爽爽的。

一位六十多岁的阿姨,一路帮小辣椒擦口水;一位从外地来出差的大哥要了我的地址,给小辣椒送了一个助走架……很多好心的乘客,让我感到温暖。

当然,也会碰见糟心的时候。一次,两个正吃汉堡的男孩拦下了我的车,一看到小辣椒,就说“带着个这样的孩子跑出租,也不怕别人恶心”,说完就下车了。

此时已7岁的小辣椒虽是脑瘫,但能听懂别人的话,本来低着的头埋得更低了。我告诉她:“没关系,很多人都喜欢你。你想想帮你换尿不湿的哥哥姐姐、送你助走架的叔叔、帮你擦口水的奶奶,是不是很多人都喜欢你?”

小辣椒斜过眼珠子看着我。我捏捏她的脸蛋,说:“是真的,妈妈不会骗你。”

出租车驾驶员流动性很大。但为了我交接车方便,我的每个对班司机,都会把交接车的地点选择在我家楼下。

下午4点,我把车开到我们楼下,对班的小刘早已等着了。见到我们,小刘总会逗她:“小辣椒,再和叔叔一起跑一圈好不好?”小辣椒晃晃脑袋,嘴里发出“bubu”声。小刘带着醋味儿道:“鬼灵精,就知道跟你妈亲!”

回到家,我把小辣椒放进坐椅里,开始收拾屋子、洗衣服煮饭。

夜幕降临,小辣椒总会把眼珠子转过去,望着桌子上父亲抱着她的那张照片出神。我问她是不是想外公了,小辣椒瘪瘪嘴,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我把她拥进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星对她说:“你看,那颗眨眼的星星就是外公,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小辣椒的头微微颤动,努力想抬起来,可是她的颈部软得根本无法撑起她的头颅。我的眼泪也落下来了。

art.3

我住的老房子旁,有个邻居叫张志强,患有小儿麻痹症,没离开过双拐,在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副食店。

经常有户主把东西寄放在他那里,张志强也不嫌麻烦,还会拿个纸条写上名字贴在物品上。

我有时候忙,会把小辣椒放在他那请他帮我照看,张志强也从不拒绝,还陪小辣椒说话,给她讲故事。他说:“我天天在这冷冷清清的,小辣椒正好给我作个伴儿。”

因为不带小辣椒,我每天可以多挣几百块钱。作为答谢,我经常会买些水果、点心送给张志强。

张志强行动不便,不能给小辣椒换尿不湿。所以每天高峰期一过,我都会抓紧回来,陪孩子一会儿。

老家的空气湿度大,洗过的衣服干得慢。为了不让屋子里有尿臭味,我在网上买了烘干柜,小辣椒每天都能穿上干净衣服。

如果生活就这样波澜不惊,命运也不算亏待我。可是,悲剧说来就来。

2015年11月12日深夜,忙碌一天的我睡得正酣,突然被哭声惊醒。睁开眼睛,浓烟弥漫,非常呛鼻。

我下意识反应过来,着火了!我连忙抱着小辣椒就往外跑。原来是客厅里的烘干柜燃烧起来,并引燃了沙发,火光和浓烟充斥着整间屋子。

我赶紧缩回来,关紧卧室门。听到楼下吵吵嚷嚷,我打算把小辣椒从窗户送出去。可窗户装上了防盗网,而且又在五楼。

浓烟夹杂着火光透过门缝蔓延进来,情急中,我穿上棉衣,将小辣椒紧紧裹在怀里,在火光中朝客厅门口冲出去。

一阵烧灼的剧痛,我感觉到火焰在我身上发出“嗤嗤”的声音,还有头发被烧焦的味道。一股浓烟呛进鼻孔,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浑身皮肤像开裂一样痛。医生告诉我,小辣椒没事,叫我放心。至于我手术的费用,他说我哥已经替我交了。

经过好几次手术,我才转到了普通病房。我的双手和整个头部都缠着纱布,只留下一双眼睛。我仿佛经过了一个轮回,这才见到了小辣椒和哥哥嫂子。谢天谢地,小辣椒只受了点儿皮外伤,现在几乎痊愈了。

小辣椒看到我愣住了,她那小眼神里,有震惊,有心痛。

哥哥说,幸好我冲出客厅的时候消防员正破门进来,不然我和小辣椒怕是葬身火海了。嫂子两只手端在胸前,说:“这下装修房子又要花好大一笔钱。”

哥哥吼道:“我妹妹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到装修费?”嫂子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art.4

嫂子走了,哥哥又急又气,眼里写满自责。

我知道我这次花了很多钱,问哥哥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哥哥说,我前夫王建拿了6万过来,他自己从朋友那里借了5万,邻居张志强出了3万,还在他的副食店里组织捐款,共计4.6万。

我没法照顾小辣椒,哥哥就将她放在张志强那里,张志强的母亲徐姨是做家政的,每天早、中、晚定时给她换尿布。

我取出3万元积蓄,让哥哥找人重新装修烧坏的房子。哥哥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我真没用,管不住自己的女人。”我不怪哥哥,嫂子就是抠门一点儿,出发点还是为家好。

20XX年4月28日,我出院了。双手因为烧伤瘢痕挛缩,手指伸不直也抓不住东西。嫂子带来一条纱巾帮我遮住脸,说刚做了手术不能吹风。

徐姨特地将小辣椒带了过来,听到我的声音,小辣椒耷拉着的脑袋努力晃动了两下。我蹲下身去,捧起她的脸,扯开纱巾。小辣椒看到我,哇哇大哭。

我心里一酸,告诉她:“小辣椒乖,放心,妈妈不痛,真的不痛。”小辣椒听了,停止了哭声,眼睛定定地望着我。

医院厕所里,我对着镜子,摸了摸右脸颊黑红的疤。眼泪聚在眼眶,我浑身打冷颤。哥哥说,烧伤都有个恢复过程,等结痂脱落就好了。

回到家里,我打发哥嫂回去,把自己关在家里。小辣椒渐渐习惯了我的样子,我举起她的小手,她会轻轻抚摩我脸上的痂。

徐姨还是每天定时来给小辣椒换尿不湿,张志强则在微信上陪我聊天。我知道,他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去想自己狰狞的脸和残废了的手。

我在医院一共用了将近24万,除去哥哥他们送来的,其他的钱都是我自己出的。至此,我账户上只剩下3万元了。

脸毁了,手残了,今后我还能干什么呢?夜深人静的晚上,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地狱的探底者,一层一层往下走,不知道地狱到底有几层。

20XX年7月的一天晚上,小辣椒拉肚子了,家里臭气熏天。我拿出尿不湿想给她换,可我一双手就像两根木棒,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要是平时,小辣椒拉了大便没及时清理,她会哇哇大哭。

但是这次,她一直安静地看着我费劲儿地展开尿不湿,又垂头丧气地合上。

“对不起,小辣椒。妈妈不行,连尿不湿都帮你换不了。”我蹲下身去对她说。小辣椒看着我,“啊啊”了两声,眼神里全是疼惜。

那一刻,绝望将我席卷,我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小辣椒,妈妈残废了,今后连自己都养不活,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好不好?”小辣椒努力地晃动着脑袋,安静地看着我,眼角却流出了两行眼泪。

我打开抽屉拿出修眉刀,拉过小辣椒的小手,将冷白的刀锋对准了她的手腕。可就在刀锋触碰到她手腕的一瞬间,她的手臂居然颤动了两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小辣椒不想走?!9年了,她被固定在床和特制的“婴儿车”这两个地方,头都没能抬起过,她这么苟且地活着,都不想放弃生命。

相比之下,我的残疾又算得上什么呢?

art.5

我开始练习双手的伸握动作。

哥哥给我买了个二手的笔记本电脑,说玩这个既可以活动指关节还能打发时间。渐渐地,我能帮刘姨给小辣椒换尿不湿了。两个月过去,虽然我的手还是像木棒一样,但我基本能独立操作了。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摆在我面前的生存问题也接踵而来。不能开出租了,我要找个能够养家的事情来做。

20XX年8月的一个周末,哥哥和侄子来看我。当时我正要出去给小辣椒买尿不湿。侄子说:“姑姑,你可以在网上买啊,又方便又便宜。”

我从没在网上买过东西,侄子帮我注册了账号,然后说我还可以在网上开个网店,足不出门就能做生意。我叫侄子帮我注册了网店,帮别人代销零食。但半个月过去,网店一单生意也没做成。

这时,嫂子所在的那家百货商场撤柜,她也失去了工作。

20XX年10月的一天,徐姨一连接了三家的业务,实在忙不过来,听说我嫂子这段时间没上班,就让我打电话问一下她能不能帮个帮,工资照算。

嫂子很高兴,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可她好不容易找到雇主家时,人家已经另请人做了。

徐姨向我嫂子道歉,说:“我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习惯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挂靠个家政公司,徐姨说她都56岁了,很多家政公司不收她这种年纪大的。还说像她这样的姐妹,她认识的都还有好几个。

我忽然灵机一动:徐姨一家帮了我那么多忙,要是我能帮她们联系业务就好了。

我把这件事儿给徐姨和张志强一说。张志强非常高兴,说今后我负责外联,他们帮我照看小辣椒。我说你这就落后了,人家现在时兴用网络。

我注册了各类平台账号,把家政服务信息发布了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两条信息,一家是新房开荒,一家是生活保洁。徐姨接到我的电话高兴坏了,约了其他两个老姐妹一起赶到雇主家。

后来,徐姨对我说,虽然雇主嫌她们年龄大,但见她们干活卖力又踏实,很是满意。雇主还打电话给我,说今后有事儿还来找我。

art.6

终于能帮上徐姨,我也很兴奋,在小辣椒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小辣椒“咯咯”地笑,巴不得立刻从“婴儿车”里翻出来。如今,她已经10岁了,我也曾梦到她蹦跳着朝我跑来,用稚嫩的声音喊我“妈妈”,但我更愿意接受现实了。只有我努力挣钱,小辣椒才能过得更好。

嗅到商机,张志强叫我干脆成立一个家政公司,专门接业务和安排。我也觉得这提议不错,既能赚钱养家,还能随时照顾小辣椒。

20XX年3月8日,张志强借给我8万元,加上我的2万元,我的家政公司正式挂牌营业。虽然公司只有4个阿姨,但我卖力地跟雇主联系,好口碑日益扩散,业务做得挺饱和。

这4个阿姨除了徐姨以外,其他3个都是没有退休工资的老阿姨。过够了漂浮不定的日子,我的公司成了她们的“靠山”。

20XX年5月,李阿姨在一个雇主家擦窗的时候从凳子上摔下来,左手骨折。她的丈夫找到我,要我赔偿李阿姨所有的医疗费用。

当时我开家政公司不到两个月,还没看到什么利润,但我还是赔偿了全部费用。

阿姨们虽然身体都还硬朗,但说不定哪天就会像李阿姨那样发生意外。我把这个担忧告诉张志强,在他的建议下,我给阿姨们都买了保险。

在我们县城,家政行业几乎没有买保险的。听说我的操作,十多个在其它家政公司干的阿姨都积极加入到我的公司来。

20XX年7月,我给公司的28个阿姨全都买了人身意外险。这笔钱,全是张志强借给我的。

因为有保险,阿姨们都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仅仅一年的时间,阿姨们为公司创造的纯利润就达到了22万,我也收获了受伤后创业的第一桶金。

有阿姨对我说:“现在你有钱了,可以再去做疤痕修复手术。”

我摸了摸脸上的黑红块,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在乎这张脸,而是我想凑足一笔钱,带小辣椒去好的医院诊疗。随着年龄渐长,小辣椒的四肢越来越僵硬。

医生告诉过我,小辣椒无法咀嚼食物,加上身体不能运动,会影响到她的消化功能,所以生命不会太长。

可是,我不信这个邪,我总觉得科技在进步,说不定就有医院能治她的病呢!有阿姨告诉我,可以去哈佛大学波士顿儿童医院。

我托朋友打听,朋友说那是全世界治疗脑瘫最好的医院,如果治疗效果好的话,能恢复到正常人的5-7成。

说实话,我不确信女儿有这样的运气,但我总给自己打气:人要有点儿梦想,生活才有希望!

嫂子在家里也呆了大半年,嘲笑我开家政公司是天方夜谭。现在,见我事业柳暗花明,她反倒羡慕起来。

这天,她托张志强来递话:“妹子,我也想加入进来。”我笑了:“欢迎啊,外人我都要,何况是自己嫂子。”

art.7

20XX年6月,张志强因为感冒成了肺炎住院。

那段时间公司业务多,徐姨只好把照顾张志强的任务交给我。我安顿好小辣椒,就急忙往医院赶。

一天,我正在病房收拾东西,临床伯伯问我:“妹子,你老公要出院了?”我脸一红,正想解释,张志强对我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伯伯叹了口气说:“真好啊!两个人在一起图个啥?不就是遇到难事儿的时候能相互帮衬,伤风咳嗽有个人照顾吗!”

是啊,这么些年,我和张志强虽然不是夫妻,但我们一直相互帮衬,早已有了深情。

出院回家的路上,张志强腼腆地对我说:“要不,我们一起搭伙过?”我愣了一下:“可是,我今后,是要凑钱给小辣椒治病的。”张志强点点头,说:“那当然,那是我们的女儿。”我眼睛湿润了,紧紧握住他的手。

徐姨知道我和张志强要结婚,非常高兴,说张家居然也要有后了。我怕她有念想,赶紧告诉她:“姨,我已经不能生育了。而且,今后的唯一的目标,就是凑钱给小辣椒治病。”

徐姨像个突然泄气的皮球,一句话也不说地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徐姨都没来上班。张志强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但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有张志强在的日子。

小辣椒好几天没见到奶奶和叔叔,也显得焦躁。只要外面有脚步声,她都会努力想抬头朝门口张望,然后又失望地低下头去。

两周后的一个早上,我听到有敲门声,连忙出去开门。竟然是徐姨!她买了一大包菜,见我惊讶的神情,说:“我来给我孙女弄点儿吃的。”我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她进来。

徐姨边往厨房走边对我说:“我还买了汤圆,等会儿煮好了,你给志强送去哈。”“嗯!”我点点头,早已泪流满面。

我躲到卧室,发现小辣椒早醒了。我把她抱起来,郑重地问她:“小辣椒,张叔叔来给你当爸爸好不好?”小辣椒转了转眼珠子,咧着嘴笑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姨听到我们在说话,也跟着进了卧室,小辣椒“咯咯”地笑起来,浑身颤抖。徐姨蹲下身扶起小辣椒的脸:“奶奶的大孙女,知道你想奶奶了,奶奶也想你啊!”

我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苦难大到无法承受的时候,连放弃都力不从心。”于是我们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

我的故事并不励志,但命运暴击下,我还是走了出来,我甚至期待小辣椒更好的明天。我想,我这么普通的人都能迎来柳暗花明,每个人生谷底的人,也都能走出来!

排版|尔东

校对|沐沐

相关阅读

《那对出租车夫妇》


今天,我准备回家,手里带着许多行李,走路去车站有很多的不便,向那些开出租车的招手,他们都不停,可能是看见我手中有箱子,他们懒得下车来打开后备想厢吧。我在路边站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在旁边停下了一辆贴有残的小车,我侧头看去,旁边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手里还提着些东西。

这时车门打开了,那个漂亮的女人进了车里面,她把手里提的东西打开,拿出了饭和一些菜,我瞟了一眼,看见还有很多肉在里面。男的在一边吃,那女的在一旁剥鸡蛋,我还有点好奇的在心里想,不会吧?吃那么多饭和菜,还加鸡蛋,这也太能吃了吧!

我又等了十几分钟左右,还是没有等着车,旁边吃饭的已经吃好了,我看见他拿着鸡蛋在脸上滚,他把车开了过来,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我告诉了他我要去的目的地。他说上来吧,我上了他的车,和他谈起话来。当然第一句就是你们一天能赚300块吧?他说差不多,我说你也许每天不管赚多少回到家都是很高兴的吧!他说:是啊,每天都是那么开心。我妻子对你真好啊。他说:是啊,在零八年我在外地干活,由于工地上的一些原因,把我的脚打残了,虽然但是得了点钱,我们拿来买了一套房子,为了在将来给小孩一个安定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在我身边照顾我。但是有些人说我变残了,我的妻子会离开我。我只对他们说,这很正常,当初我找他作老婆,是因为我能给她幸福,现在我变成了这样,很难给她幸福,她去选择她的幸福这很正常。他说了很多关于他们两夫妻的事,说实话,我虽然还没有结婚,我觉得这样的婚姻值得我去羡慕。我接下来问了他关于手里的鸡蛋的事情,他说:这是妻子为他特别准备的,他妻子给他说过现在是冬天,每天开车一直吹着冷风,还有就是开车的时候一直脸部神经都是绷紧的,煮个鸡蛋给我滚一下脸。我真的只有羡慕,我们很快到了我的目的地,在下车时我给了他车费,并且说你有一个很好,很漂亮的妻子,你们真的很幸福。谢谢你带我过来,慢走。

我个人的感觉就是,作夫妻就是要这样子,不管对方如何,这要你当初选择了他(她),那你就要做到永远的爱对方。有的人就不是这样了,当自己爱的人有点本事的时候,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他受伤或者是伤残了,自己就收起包包走人,我承认当一个男人不能给你任何的温暖和幸福的时候,你选择离开他,这是对的选择,可是如果当别人失去了某只手臂或脚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我觉得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完全的错误。他没有了手脚,但他可以给你别人给不了的爱。

人与人的爱多少都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上,因为没钱真的不能生活,只要选择了爱谁,那就认真的去爱一身。

单房出租


当毕磊将写有单房出租四个大字的厚纸板挂到正对大街的后窗户时,心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

这大街可以说是市内最繁华、最热闹的大街,也就是说毕磊的那个勉强空出来的单间不愁租不出去,而且租金不会薄。

厚纸板挂出去的那个早晨和往常的早晨没什么区别,毕磊还照样夹着他的公文包上班去,也不担心会有人来电话骚扰他,因为他没把电话号码写在厚纸板上,他只是带着些顾虑工作着,想着。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毕磊直奔回家。当他从大街拐到住宅楼前时,从楼拐角斜对面那家花店里传出一声细柔的喊声:毕先生是吗?

毕磊立即站住,望向花店,只见花店门口站着那个叫梅玉蝶的女人。毕磊的心不觉又咯噔了一下,走向花店。

当毕磊来到梅玉蝶跟前时,梅玉蝶说:毕先生,今天有五个人要来租您的房间,都找不着您,都把联络电话交给我了。

梅玉蝶边说边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毕磊,毕磊立刻接过去,嘴里嘟哝了声:谢谢!

这时候天已暗下来,四周的灯火通明,却似乎没这眼前的店铺亮堂。因为这儿有花,水灵鲜活的花,异彩纷呈的花。站在这大堆的花面前,毕磊显得很不自在,而对着眼前西装笔挺的毕先生,梅玉蝶也似乎很不自在,于是两人便道别了。在走进楼道打开家门时,毕磊心想刚才应该买一束花,但想想又罢了。花送给谁呢?他买花只想送给一个人,就是那花店的女主人,那个叫梅玉蝶的女人。

一直将花店撑到入夜了再入夜的梅玉蝶似乎从不知累字怎么写。并不是她的花店生意就那么好,而是她觉得在如同不夜城的天地间总得有花在点缀着。所以在热闹非凡时总有人来抱走这样那样的花,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有人来挑选这样那样的花,不同的是热闹时人们的脚步是奔忙而带计划性的,连带着花儿也似乎来去匆匆,结果到了夜深时轮到花儿不明白人们何以比它们还安静了。

从一个花店的店员到有自己的花店,梅玉蝶一直努力着。原本以为守着花便会如花般美下去,也以为会像店里的花那样总有人爱上抱走了的,结果一年一年地过去了,数不清的花从店里进进出出,而她却只守看着这进进出出,自己像是不进也不出的样子。因为岁月终于将她洗刷得不再敢与店里的鲜花比美,等个什么人来抱走自己的想法也不知不觉地被搁置在―边。有时候她会想,也许干别的行当会比较容易将自己嫁出去,比如替别人租进或租出房子。

当毕磊将后窗户那块厚纸板收回家来时,将房间租出去的意念并未在他脑子里多耽搁。刚上中学的女儿念念来电话了,汇报在学校的住宿情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毕磊不再知道累字怎么写。也许是从他的妻生孩子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的那年开始吧,毕磊是抱着呱呱叫的新生儿将妻送到太平间的,那会儿他差点没把婴儿扔了随妻一起直奔太平世界去,幸好婴儿哭得凄惨,最终把他留住了。从那以后,毕磊不要命地没日没夜着,直至折腾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广告公司,折腾出如今这套位于闹市区的套房。

在毕磊看来,十几年和念念一起的生活很凄美,因为生活里没有女人,只有―个美丽的小姑娘;也因为家里没有女人,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美得很。直到有一天,住宅楼拐角处斜对面开了家花店,于是每经过这个街口时总有满目的鲜花撞到眼前,让人不得不看看,甚至驻足在某个位置不想再挪动,毕念念就是那其中的一个。

有一天毕念念拉着她父亲站到那一堆花中间,梅玉蝶不知为何忽而无言,只知道安静地笑,看着赏花的父女俩。直到梅玉蝶将女孩儿喜欢的几种花扎束起来修饰一番,女孩儿抱在怀里一副兴奋样子时,梅玉蝶才不自觉冒出一句:你很美,知道吗。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女孩儿听见了。

从那以后毕念念知道自己长得美了,她有意无意地修饰着自己,而且跑到那花店去,让梅玉蝶像扎束鲜花那样扎束她的头发,像装饰那一束束礼花那样装饰她的每一次演出,修整她的每一次出门拜访,甚至为她的考试整装。

仿佛就是在这一连串美丽演示的进程中,毕念念进步着,最终考上父女俩都心仪的中学。拿到录取通知那天,毕念念像欢快的小鸟一般飞进梅玉蝶的花店,出来时耳旁的发梢处插着一朵半开的百合。当这朵百合晃悠在她父亲眼前时。毕磊的心咯噔了一下。

毕念念离开家后,整个世界都仿佛空落着。毕磊将屋子收拾了一遍,也不知为何要腾出来个房间,腾出来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之后他仍每天上班下班地忙,实在寂寞了就打个电话给女儿,或者干脆跑一趟女儿的学校,然后发现小姑娘的床铺周围收拾得比他的窝儿还整洁。于是他回家后又对着那空出来的房间发呆,呆着的时候他忽然发觉自己终于知道累了,真的累了。

就像毕磊为自己的广告制造出这样那样的创意一般,他最终为自己的房间也弄出一个创意来,这就是单房出租的创意。

单房出租这块厚纸板挂出去第九天的傍晚,毕磊下班后经过花店时,他直接步入花店里。梅玉蝶已不再奇怪这个男人的进店,因为这一个多星期来总有人留下电话让花店女主人转交给那位要出租房间的房东。梅玉蝶从小抽屉里拿出写有电话号码的纸递给毕磊,毕磊没接。当梅玉蝶一脸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样子不再迟疑的男人时,毕磊说:我想把单房租给你,不收房租你愿意吗?

梅玉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敢再继续盯看这个男人的眼睛,但也没像平常那样遇着些较难答的问题时习惯地低下头。她望向四周的鲜花,花儿们仿佛会笑。对着这堆正待给什么人抱走而又充满自信的花儿,她落泪了,忽然想她多年周折地或许就为等今天这个男人来提这一个问题,于是她再次望向这个男人,朝他点点头。

火车上的随想


火车开了的那一刻,天下起了雨,滴落在我的眼前,斑斓了车窗,填满了坑洼,打转了风车,压低了青烟。

我们祖国的大地上,不乏平凡优雅的田间小路,但也还留着不少丑陋的东西。

交叉的铁轨,错过了多少个命运。

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必须讲究效率的,因为比起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人们还是更愿意走楼梯。

我们采取一定的手段获得的美好的事物,并不一定真实。

大地是温暖的,人从母亲那里获得生命,最终都要把热度还给土地。

我喜欢宽广无垠的庄家地。

光线从云层里透下来的时候最美。

在某种程度上,人和牛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最抵挡不住的就是大自然的诱惑。

人类就是一个长着多张脸孔的怪物。

笔直的大路,浅浅的颜色,也很美丽。

太阳直接照在人的心里。

我想保护土地。

秋天的下午,躺在黄土的怀抱中,我舍不得合上眼。(当然,一个有阳光的天气必不可少)

只有人们不必生活在农村时,才会觉得农村美好。

大地的胸怀。

大地如果有生命的话,人们是不是能把她逼疯。

人类依照自己的想法改造着她,却忘了她会自己给自己化妆。

适者生存,这个道理永远存在,人有时斗不过狗,只好认输。

金钱给不了人最大的效用。

你面前的庞然大物,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渺小的黑点。

太阳还在空中,向日葵却已经低下了头(朝向了大地)。

地球和人一样,有她的坚强和软弱()。

这是我能一眼望穿的森林。

锁子办不到的,砖头也许可以。

长时间的呆在一个地方,便会觉得世界不过如此,走在路上的人,从不会有这个错觉。

我知道,我在此窃喜的时候,有很多所谓有头脑的商人,也在虎视眈眈,所以,公共物品只是权钱的一种慷慨。

人只有鞠躬,土地才会给他衣食无忧。

我眼前的这片庄稼地,就是我的童年。

火车终于追上了太阳,我的脸被晒得通红,刚好碰上隧道给我降温,在我数过368个隧灯之后,我浑身已经凉透了。

原来这叫千沟万壑,河流侵蚀出来的沧海桑田。

今天中秋。

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