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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安

发表时间:2020-11-11

【www.qg13.com - 旱安情感说说】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乃安",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天微亮时,乃安却听见窗前掠过一阵嘻哈声,其中一人说:“走吧,走吧,趁天未亮,赶紧走。”乃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想着什么。

冬日里,山头上的树根冒出个头不一的蘑菇。乃安不禁恍惚,自己至今还从未去过山林里,不知山林里那些花草都是什么样子的。

此时,居正在一颗大树底下发现了难得一见的鸡纵菌。伙伴们纷纷惊讶地从四周赶到他身旁。居正小心翼翼地拨动着根部,生怕弄坏整体。“这下好了,居正,你可以拿回去给你阿嫲炖蘑菇汤了。”居正红彤彤的脸颊咧开嘴开心地笑着。

山里的寒气重,太阳还未显现。一行人在树里穿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露水沾湿,此时,更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山下,乃安翻来覆去睡不着后,自己摸索着爬起床,蹲在门边,巴巴望着山头的方向。要不是他是个傻子,他也能够跟着他们到处走吧?

阿嫲听见他的房间传来动静,也起了身。看见他坐在门槛上,紧张不已地喊“我的乖乖,你怎么坐在地上啦?快,快,快起来。”乃安扭扭头,时不时吐着舌头。

“阿嫲,我还要做傻子多久?我想出去跟居正他们玩。”乃安满脸失落,像丢了魂似的。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你父亲回来那天再说。”她不知几时拿来一件外套,套在乃安背上。“这里凉,我们回屋去,听话。”

“可是……要是他永远不回来呢?”乃安用自己都听不到的话嘀咕着,他知道,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人回答。

阿嫲推着他去床边,帮他掀开被子,叫他躺进去。乃安深深叹了口气,干脆跟床共度一生好了。

“你不要乱跑了,等太阳出来,我再带你去地里挖芋头。”阿嫲帮他掖好被子,便又出去了。柴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燃柴声,乃安想象得到映照在阿嫲脸上的火光,像一面镜子挂在她脸上,她皱皱的几道鱼尾纹此时正被辐射的火苗榨干水分。

他怎么也睡不着。远处传来了几个男孩的说话声,他们在讨论什么呢?乃安绞尽脑汁地想象。

看到的确是父亲那张紧绷着的脸,好似笑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是天方夜谭的传说。乃安出生以来,从未见过他的笑容,那怕一个微微弯起的嘴角。即使母亲还在世时,他也总是独来独往,眼是眼,鼻是鼻。像那与盛夏冷热分明的深冬,总是带着他的冷酷面容。每次回家来,他总会顺带点新奇的零食回来。每当居正他们过来,必定惊讶一番,羡慕地望着那零食。乃安便会解开香纸,一一分给他们,虽然分完后所剩不多,却能从心底生出一种自豪感。乃安突然才意识到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他一个语拙的人是怎么发现那些小孩的口味喜好,苦苦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寻找卖处的呢?乃安想不起那是多少年前,他开始出外打工,早些年,还回过家来。后来,就不怎么回了。

阿嫲总说他有他的事,他忙完就回来了。乃安嘟着嘴摇头,“我不要父亲,我只要阿嫲。”

这时阿嫲就会开心起来,抱起他在地上转圈。

阿才医生进来时,吓了一跳。警告阿嫲下次不要在这样做了。乃安的心脏经不起折腾。从那以后,乃安就被制止做剧烈的运动。出门阿嫲也会跟在身后,不然,是绝对不能出去的。

乃安真想跟阿嫲说说,他想出去跟居正他们玩,只要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就好。

阿嫲可能会责骂他,说:“别人都知道你是傻子,谁会跟你玩呢?谁愿意跟一个傻子玩?”乃安瞧瞧把眼泪掉进被子里,这样,阿嫲就不会发现他没有睡着,而是在哭泣。

乃安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屋后那一大片田野。田野里框着两块地。阿嫲便在这里种油菜,油菜长高了就变成油菜花,只要油菜花开,总会有一堆赶不完的蜜蜂。乃安不敢靠近半步。只好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看着蜜蜂嗡嗡飞来飞去忙碌着。乃安心想,孤独的人像忙碌的蜜蜂一样,也在为时间的流逝忙着呢。阿嫲年前在田边种了些芋头。此时就到了收获的时候。把挖出来的芋头切片,直接放进锅里,加水加盐,加点花生油,混着米一起煮,做成芋头饭,饭就会变得格外糯香,乃安很喜欢这样吃这样做成的米饭。阿嫲拿着榜头走在前面,乃安不紧不慢地跟着。

乃安有些时日没来,才惊觉前些日子种下的花菜已经长成青壮的一片。个头精神饱满。看来阿嫲不少给它们浇水。地旁有口不封口的井,每次乃安过来,都不见有人把盖子盖上。乃安觉得就是因为它夜里着凉了,才会流出那么多的泪来。阿嫲就舀着这些泪,淋在土壤上。

居正手里端着碗,站在门口,门虚掩着,却见里屋没人,转而,才看到远处田野里有两个身影。他把碗搁下,向地里跑去。

“乃安!乃安!”他用力喊着。乃安回头,看着他的身影正像光圈一般移动着。乃安多想也这样跑过去迎接他。

“乃安――我――”居正气喘吁吁地半弯着腰,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煮了蘑菇汤,给你们盛了一碗,放在门口了,你们回去记得吃啊。”

阿嫲连忙说谢谢你谢谢你;居正害羞地露出两颗门牙,礼貌地说不谢的。

乃安唯一的朋友是居正,其他人有时候则会跟着他过来找乃安,尽管大多数时候只是过来串个门。

乃安有一次问居正,说:“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居正愣在原地,正视他的双眼后,又摸摸他的腿,嘴里奇怪地问:“不会啊,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傻子?”

乃安很感激居正没有觉得他是傻子,这样说来,乃安跟他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人。不过,“因为我不能跟你们一样跑来跑去啊。”

“哎,”他挠挠头,才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说:“你说这个啊――”

“我阿嫲也不能下地走路啊,所以你才不是什么傻子,相信我。”

乃安觉得他的眼泪就要逃出眼眶了。却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天空。那天的天空,真蓝啊,像被洗过的柔滑的丝绸挂在天上。

阿嫲叫居正先不急着回家,等挖好芋头,一起回家吃芋头饭。“可香了!你一定想吃好几碗米饭的。”阿嫲吸吸鼻子,像土狗一样到处嗅着食物。

乃安和居正相视而笑起来。太阳被白云筛掉颗粒,阳光毫无杂质地洒下来,使万物精神抖擞。

“乃安,阿才医生说今晚会刮风,让我们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当两人坐在地陇间的小道上时,居正心有忧虑地说。

“刮风?像平常那样子吗?”乃安疑惑刮风是很恐怖的事情吗?

“啊,不是――当然不像平常的风,这次的风,很大很大,能把你整个人吹起来,你千万不要跑出来。”居正跟乃安比划着。

乃安似懂地点点头。阿嫲正在井边凑着打上来的水桶洗掉芋头的泥巴。居正想去帮忙,忙被阿嫲推走。

芋头裂开后,嵌在白花花的米粒里,线条分明,仿佛雪中开了一朵朵淡紫的荷花,还带着香气。“芋头就要这样绵绵的才好吃,不粘牙又软滑,吃几个都不够。”阿嫲乐呵呵地往居正碗里舀饭,还不望压实些。那些饭粒恨不得都掉在地上了。“我吃很多了,再吃不了那么多的。”居正说。

阿嫲只好停住,把锅盖盖上,把盛得满满的饭递给居正。芋头饭吃得人心满意足,肚皮鼓鼓地,整个人暖和起来。阿嫲还留了一大碗给居正带回去,他阿嫲一个人在家,不能少了她那一份的。

幕色渐渐浓密,今天却罕见地没有听见虫鸣,鸡栏里的鸡也没有咕咕地叫嚷着。乃安感觉有些奇怪。便问阿嫲是否喂过鸡,阿嫲却说洗好碗再去喂。

乃安便独自走到鸡栏,鸡栏没有安灯,此时栏内一片昏黑。乃安感觉到鸡的安静,又想不通在外晃荡半天的鸡这会儿怎么不吵着喂食呢?乃安不小心碰到了木栏,膝盖吃痛地缩起来,还真是――好痛。堪比换季时节的风湿骨痛。

“阿嫲――我想起来了――”乃安走回家里,阿嫲正在拌鸡食,看他紧张地快步走回来,正要说他乱跑。便听见乃安说:“阿才医生说今晚要刮台风。”

阿嫲好像早就知道这事,听到他的话并没有感到多惊讶。“不刮台风,你也不要乱跑呀,阿才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激动,赶紧去房间里泡脚。”乃安只好走进房间里,脱掉鞋,就着阿嫲打好放在挨着床底的水盘泡起了热水脚。

不知过了多久,乃安听到风呼呼地从屋顶一阵又一阵地飞过,乃安第一次觉得有风的夜晚会让人感到害怕。

“啪嗒啪嗒”外面发出阵阵物体坠落的声音。乃安伸长脖子问:“阿嫲,这就是台风吗?”

阿嫲银子般沁凉的眼睛定定望着木门,乃安摇摇她,又说:“你以前也见过这样的台风吧?”

“乃安啊,你想你父亲吗?”阿嫲眨着眼。

乃安摇摇头,随即又躺回床,阿嫲在床边的火盘烤火。双手正反两面翻动着。

“你现在大了,有些事情要明白,人呐,总归是身不由己。你父亲啊,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他呀,就是不舍得花那几百块的路费回来。”

乃安闭着双眼沉默不语,外面大风呜呜般的嚎叫响彻在这间缝缝补补的木房里,房顶上的胶袋啪啪拍着房梁顶,胜似过年时候放着鞭炮。

乃安在这样寒热交际的夜晚,安心的睡着了。阿嫲拿掉还在燃着的火苗的木柴,只剩些快要烧光的残柴。随后,摸黑着爬进另一床被子里暖暖的睡去。

台风过后,外面一片狼藉。田野里搁浅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颜色各异的胶袋,满地数不清的枯叶和树枝,远处那些树也被吹的七倒八歪。有些树枝悬挂在树干上,欲断未断,像被人套着绳索,不情不愿的挂着;真是惨烈的一场战役。

此时,还时不时吹来一股一股的轻风,乃安跟着阿嫲走在田间,阿嫲伤心她种的油菜花被吹倒,有些还断掉,那些黄色花蕊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像上了重量的蒲公英一样,在地上滚动着。

阿嫲轻轻地扶正油菜花,拍掉沾在叶片或枝干上的泥土,只见油菜花扶了又倒,好像喝醉的人,失去了重心。几次下来,阿嫲只能不忍心地连根拔掉它。

此时,阿才医生从屋侧走过来。

“乃安,你现在看起来感觉好多了。”他拿起手欣慰地拍拍乃安的肩膀。

“阿嫲,房子有没有事?”阿才医生挽起袖子,弯下腰帮忙拔掉那些已经歪掉的油菜花。

阿嫲笑着说除了房顶的胶袋差点被风掀起来,其他没什么大碍。

阿才医生是外来医生,两年前在这里安定,渐渐凭借医术,赢得一方人的信赖。乃安从一场火灾中得救,身体机能却因此而下降。尤其是心脏的脉搏,心率容易引起波动。

乃安是村里同龄人唯一一个没有去过学堂那边的,学堂在离村几百米外的山丘上。到底距离有多远,乃安从来都弄不明白。明年开春,居正他们就要背着新书包,爬过奇形怪状的石堆,横渡长满青苔的小河,还要走长长的弯来弯去的山路。这些,乃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见到。

居正忙着开始准备新学期要用的东西,好几天没来串门了。乃安有些百无聊赖,阿嫲在地里除草,那块油菜地已经清空,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空落落的一片。乃安最近有些食欲不振,身体总感觉被铅灌满了似的,浑身不得劲。一个人要是不舒服起来,只想呼吸新鲜的空气,不断的呼吸,像吸毒般的疯狂。乃安搬来竹板凳,看着天上的往来的云舒了又卷,大地一派光明生辉。

“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

“乃安!乃安!醒醒!”乃安最后的意识里就只剩下这句话。“乃安,醒醒。”

阿才医生赶过来时,便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乃安。安静的脸上,连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阿才医生稍稍拉开下被子,拉起乃安身上的T袖,又拿出测压仪测气压,结果有些偏高。最后乃安被送到了县医院。

一周后,乃安仍然还躺在那张白色的床单上。

“乃安,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吗?”女护士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乃安摇摇头,阿嫲站在一边跟女护士说:“他从小到大还没看过什么书,他不知道要看什么书的。”

女护士明白后,拿了一本封面上印着一堆蘑菇的书过来放在桌上。

乃安和阿嫲都不识字,只能由女护士得空时念给他们听。

“有一个病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蘑菇。”

“于是他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不吃也不喝,像一个真正的蘑菇一样。”

“医生想了一个办法。”乃安提起精神来,聚精会神地听着。

“有一天,医生自己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病人旁边。病人很奇怪地问:‘你是谁呀?’医生回答:‘我也是一个蘑菇呀。’病人点点头,继续做他的蘑菇。”

“过了一会儿,医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病人就问他:‘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走来走去?’医生回答说:‘蘑菇当然也可以走来走去啦!’病人觉得有道理,就也站起来走走。乃安,是不是困啦?”乃安摇摇头。他还想继续听,尽管他大概知道后面的结局。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了一个汉堡包开始吃,病人又问:‘咦,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开始吃东西?’医生――”这时,另外一名护士进来后,又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静下来的隔间空空的,医院的房间很小,隔着一条床帘的那一边是个什么人,乃安也没有什么欲望想知道。他连说话的力气都耗尽了。阿嫲这几天也不管地里的草了,直接收拾衣服住在这里。好像要长住在这里似的。

“乃安,你要玩什么不?我给你买回来,车啊好看的拼图呀……”阿嫲站在床前,手压着被角,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般充盈了整个薄膜,乃安不说话。他多想动动手指,比划比划给她看呀。

“你先睡一会,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蘑菇最后一定吃了那个汉堡包,汉堡包应该跟芋头一样很好吃吧?”乃安心里想着。

乃安的情况很不好,阿嫲从医生嘴里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时日不多啊……不多了……”

有天早晨,乃安突然醒来,疲惫地挣开眼睛跟阿嫲说他想回家。阿嫲哪里肯呢?在医院有医生看着,起码还能活多几天命。乃安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整天闭着眼,偶尔挣开,过一会儿又闭上。

女护士知道乃安的病情,想到未念完的书,更想让他知道整个故事。

“我上次念到哪儿了?”她问乃安,乃安还是不做声,像是睡着了,仪器机在滴滴响着。

“我应该是念到吃汉堡包了吧?”女护士自言自语着。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出一个汉堡包开始吃,病人又问:‘咦,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吃东西?’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蘑菇当然也可以吃东西呀!’病人觉得很对,于是也开始吃东西。几个星期以后,这个病人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女护士停了停,拍拍乃安的被子。乃安艰难地挣开眼睛,看着她。

“虽然,他还觉得自己是一个蘑菇,但是,一个人可以带着过去的创伤继续,只要他把悲伤放在心里的一个圈圈里,不要让痛苦浸染了他的整个生命,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快乐地生活。”她终于念完了。

“乃安?乃安!”女护士紧张起来。乃安又睁开了眼睛,不知所以地看着她。

阿嫲站在床的另一边,也在心里捏一把汗。

半夜,乃安把阿嫲吵醒了。乃安嘴里一直喊着:“阿嫲,我想回家,这里好冷,我想回家。”

第二天,乃安就被送回了那个四面环山的木房子里。很多人都带着很多东西来看望乃安,阿嫲忙前忙后地给他们倒水。居正把他领到的新课本带过来给乃安看。里面的插图画的真好看,就像真的一样。

居正说着学校里的事给乃安听,发生在课堂上的啦,发生在回家路上的啦……

“有一次,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我给你讲讲吧,沿街乞讨的盲人在牌子上写着‘自幼失明,沿街乞讨’,诗人拜伦看到后,心生怜悯,便重新在挂牌上写道:“春天来了,可我什么也看不见。多美的语言啊,老师说,这就是诗的语言,我想长大以后也当一个诗人,在街上……乃安,你还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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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乃成功之母


尤记得暑期最后一次带团体会。去社里交接工作的那天下午,意外接到了黄总的带团任务。因为之前我没有接手过这种大型团体的拼客团,我想获得更多的带团经验,加之社里导游资源缺乏,我并没有拒绝旅行社给我下派的这次任务。心里的不自信被老总的总要有第一次嘛所冲淡。了解客人信息之后我意识到,这个拼团来自华北、东北、中原等区,有好几百人。社里将会派出五辆车,五位导游每位负责一辆。此次路线行程是故居、铜像、滴水洞、韶之源。我拿到了行程表,熟悉了路线和时间安排。

第二天早晨,我和负责另外几辆车的导游一齐到达了接客地点华龙大酒店门口。司机也已经把车停在了大坪。黄总给我们五个人下发了社旗、车子标签、车牌号、司机姓名和电话号码。我负责第二号车的客人。我把帽子带好,把二号标签贴在旗帜上,心里止不住的颤抖,我非常的紧张。几位导游一直在安慰我。接下来我们分别联系好司机师傅并把对应的标签贴在了挡风玻璃的角落里。在大厅,负责人已经分配好客人团体,我负责带领华北的41位朋友参观。我举起了社旗,边走边大声的、重复的说:华北的朋友,请往这边走,我们的车是二号车。客人上车以后,我按照步骤分别介绍了自己,自己的电话号码,司机,本次的行程安排,讲明了安全等注意事项。由于这次人马众多,我尤其强调了我们的车牌号以及车次,并叮嘱大家一定不能上错车了。

一切似乎进行得还算顺利。在开往主席故居的短短旅途里,华北团的负责人提议要买矿泉水发给游客。我记起在图书馆附近有一家超市,于是建议司机在路边稍停一下,让游客买好矿泉水。由于自己缺乏经验,没有把事情考虑周全,车虽然停好了,但交警却来驱赶,因为那并不是停靠点。因此我们顾不及买水的负责人,开往了故居。这时候司机有了一点小抱怨。下车以后我集中了游客,夹杂点玩笑和调皮,边介绍当地风景,边等待负责人的到来。汇合以后免不了我的一路道歉与自我批评。我开始引领着大队人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故居走去。主席故居的热度是可想而知了,每次都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直到大路上。我带着扩音器,开始滔滔地介绍起南岸私塾、南岸塘、主席小时候的故事正当自己快要把紧张的心情驱逐掉,进入状态以后,突然执法人员朝我走了过来。我并没有害怕,因为一来自己是正规导游,二来手续都具备,三来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历过,不外乎看看你的行程单、导游证罢了。我正准备往包里翻行程单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脖子并没有挂导游证!头上顶着帽子,手里拿着伞、旗子,肩上挎着包,脖子上有扩音器的话筒,但竟然单单落下了导游证!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啊,大概是这次太过于紧张了,而东西又太多,竟犯下了这种低级错误。这下可惨了!我心里开始发虚。我把行程单交予了行政人员,下意识地乖乖地戴上导游证。这时候执法官兼讽刺挖苦兼责怪:这时候你知道要戴导游证了啊。不知道为什么,说那句话的时候嘴脸显得异常阴险,似乎暗示着:嘿,终于给我逮着了一个。然后把导游证的IC卡拿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把你们黄总叫来。这下我可吓坏了。顿时乱了手脚,这种事情严重到扣导游证了?这批团还怎么带下去?刚接手这批客人,还没有完全建立好信任,大家还相信我吗?于是我在与旅行社联系完以后,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对游客解释道,自己是正规导游,是因为忘记挂导游证才被扣住的等等。我知道慌乱状态下是办不好事情的。游客已经进故居里边参观了,景区规定导游是不能进去讲解的。我疏忽了要在分散参观以后约定好集合的时间和地点,而只是按照以前带散客团的经验在后门守候和等待。但是因为这次组团人太多,大家又都没有全部带上团的标志,以及这是一些散客拼的团,加大了我带团的难度。之后一部分游客已经出来,我要求他们去故居门口的大树集合等待。待我去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人并没有完全到齐。我扯着嗓子对着喇叭大喊:华北的朋友请举手!以求确认人数。最后得知有一部分游客并没有听从我的吩咐而去了行程之外的父母坟参观。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和负责人兵分两路,我负责带领到齐的游客前往下一个景点,负责人则在父母坟的出口山脚下一条小路等待。所幸负责人是有游客电话号码的,而游客也是三五成群的结小伴而行的。所以这一块我还算放心的。等我们走到铜像广场的时候,得知他们在昨天到达韶山的最初就已经自行参观过铜像了,而下一个景点又离我们比较远,于是我联系好司机,要求司机在铜像后面的停车场等待我们上车。这个时候我和其他几辆车汇合了。大家也都在等待客人陆续的上车。约二三十分钟,人终于是到齐了。在车上,我打了一张感情牌,请求大家体谅和配合导游的工作。前面等待的客人开玩笑说,他们素质都不高,一群养猪户。如果下次再不好好听话,就不管他们了。我也笑着回应:不能少一个。到达滴水洞以后,吸取在故居的经验,我告诉了大家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又是望穿秋水般的等待过程,大多数游客流连忘返,来回于一个又一个的小商店,欣赏、购买纪念品。等我上车以后,有一个游客告诉我,有4个中原的游客因为急着赶下午的火车,所以先去了中原的车5号。5号车已经去吃饭的地点了。我思忖着这事是情有可原,但却没有打电话给黄总,更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地方会出现大的纰漏。结果达到饭店以后,首先是受到了黄总的严辞令色地批评。接着是受到游客里边也许是什么领导的厉声责骂。声讨:你当什么导游!而这一切我还二丈摸不着头脑。在一个能容纳好几百人的大厅,在众多游客面前,我委屈的哭了。这时候,我团里的游客过来安慰我,还说:这不能怪她呀!不能怪你,别哭了,坐下来吃饭。原来事情的原委是本来定好了九人一桌,由于我的四位客人上了中原的车,中原的车又先去了饭店。黄总把四人分配到其他两桌,变成了十一人。食物和人数本来已经计划和安排好了的,突然就变了。游客里的领导自然产生了意见。这时候大伙都把火撒在了导游我的身上。一是客人不满意,二是导致了黄总直接利益的损害。虽然计划破坏了,此时应该及时地通知领导以及联系五号车负责的导游但我没有这是我的失职。但是一开始就是因为中原的游客上错了车,到了我华北的车,这并不能全怪我呀。一想起自己的委屈,再加上导游证被扣的事儿,我心乱如麻。另外一个好心的导游一直在安慰我,替我擦泪。我渐渐平复好了心情。我这个车里的负责人也过来替他们心急的领导道歉了,希望我不要太在意。就这样,我忍住了内心的委屈,做了最后的送别,并祝大家一路顺风。从大家的反映来看,我知道虽然这次带团意外连连,也出了不少状况,但我一路的辛苦和认真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我还是被这个团所喜欢的。

这就是我以地接的身份第一次接待的比较大型的拼客的团体。虽然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甚至堪称失败,但是我知道唯有从这些失败的痛苦中我才能获取更多的经验和教训。我并没有去埋怨什么,而是真正的看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我会把每一次的经历都当做上苍给我的历炼机会,不断的锤炼,直到我渐渐完美,失败乃成功之母。虽然我今后可能不会成为一名专职导游,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生命中一笔宝贵的财富。

莲,安


莲花,又名荷花,菡萏,水芙蓉。是夏季最美丽清贵的花。莲花,自古至今,被人誉为“花之君子”是多少文人墨客不倦描写和咏颂的对象。

每个女子心中,都有一朵莲花,芙蓉出水的娇媚,菡萏半开的美好模样,是最圣洁的一份挚爱。莲,不染纤尘,不着凡色,寂寞里端庄,纵是心有千千结,也从不露愁容。月静天长,岁月沉香,风尘里安生无扰,是她迂世最简单而美好的心念。

故城烟雨中,莲,低调的从容,低温的白。雅若一位隐修的女子,默默而清艳。风清月白的时光,一亭素色妖娆的绽放,浮萍缘聚间自若承转。素心简净,清寒如水,生命在每一分钟里高贵,演绎一世绝尘风华。莲,静静开在幽寂的水池,不与陌上千红争艳,一种孤独,美的力透光阴的凉薄。纯洁的灵魂,散着柔美的佛光。禅意,禅境,不发一语,已是众生倾慕的姿容。。

数年前,曾给自己设计了一个个性签名:酌摹一朵花开的姿态,清浅自诩,素净安然。这么多年,那份初心未改,签名延用至今。一直以来,时常会有人留言问我:你酌摹的那朵花,是什么花?!其实答案就在下一句:恋恋风尘中,修一朵莲的品。我并非莲花女子,却一直在努力修行莲的品格。我也深知,那份高洁圣美的品性,足够我一世清修。在我生命里,也有许多关于莲的美好缘遇,一路清美绽放。

年前申请了一个微博小号,用来关注自己喜欢的一些作家。填写昵称的时候,未加思量,便取了“莲白”的名字。一方安宁的世界,一颗莲白之心,一处独我的领域,无一人相识自己。而自己,只需用单纯的心和目光,随性,从容,来看取那些爱与喜欢的东西。

记得紫姑娘写过一篇《莲安》只读名字,便喜欢上。莲,安(),静安若莲,简短的两个字,带着美好而贞静的期许。近几年来,每一年的六月,莲花开放之际,我都会写一篇关于莲花的文字,以表达自己心头的一份爱恋。又是六月莲荷盛世的季节,花事三两,我依然如约执笔,倾心以对。

前日里,一场夏雨过后,与女朋友相约,一起去了大明湖畔。循着内心那一份不失落的美好,探望了隔年未见的莲花。

大明湖畔,不远不近的距离,便看见一片荷叶莲壁的浩荡。莲叶浮萍翠,盈盈碧水间,如铺如盖的延展,映透一片六月天。微风轻推波澜,荡漾着一湖夏日时光的欢喜。清澈的湖水上,近处翠裳片片,远处湖光粼粼。偶来一袭夏风,拂起每一片莲叶的生趣。如锦如簇的荷叶中,散布着几支粉红色的菡萏花苞。一亭宁静,莲心洁净,原来世间寂寞亦可以如此美丽安然。

六月赏荷莲,感觉是来的早了些,本就三三两两,为数不多的莲荷,都是花苞紧致,尚待开放。便以为此行,必定是心怀遗憾而归了!围着三面湖水,转了大半圈,蓦然,眼前一亮,一朵绽放的莲花闯入眼眸。而且是白莲!那惊鸿一瞥的相遇,着实让人欢欣不已。稳下心细细端详。只见那湖水绿萍的中央,亭亭玉立地宛着一朵白莲花。在她右边有一支荷叶,张开小伞一样的身子,保驾护航似地将她亲昵相拥。那朵莲,也微微低眉,娇羞地躲在荷叶的庇护下。阳光洒满湖面,洁白的莲容被青绿的荷叶影映,透出薄薄淡淡的绿绒。清水芙蓉,世之大美,果然名不虚传。那娇俏出尘的模样,美若仙子!

这一次出游,因了与一朵莲的相遇,再无憾意。

雪小禅的《突然的莲花》中说:“你心里要有一朵莲花,微微一阵,转而嫣然。那朵莲花,要经了风雨,要经了伤害。然后,依然傲然。然后,依然带着跋扈的清凉。”是多少爱莲的女子挚爱的一句。而我,也不例外。也有那么一朵莲花,开在心里。

记得学生时代,曾画过一幅莲花,三株出水芙蓉,当时感觉是最满意的一幅。书画比赛时,再按照那心意去画,却再画不出那几株莲花的意蕴与风情。然而偏偏是这幅最爱的莲花图,自己没能保存下来。那时,这幅图在几个要好的同学间传赏,最后传到同桌的一个男生手里,却被他硬生生地占为了己有。不管我怎么好说歹说地讨要,他也坚持不肯相还。自那年,我心上便结下一个莲花结。

我曾与同班的先生和闺蜜提及此事,他们调笑地分析,同桌是因为暗恋于我,所以才极力将画抢去了珍藏。我却一直感觉,他们的猜度没有多大说服力。看似有故事的故事,后来,却没有后来了。就在下一学期,我中途转学,此后十几年,再与他没有了联系。人生之中,总有一些遗憾,或忧伤低郁,或温柔缠绕,注定跟随自己的一颗风尘心,飘摇,浮沉。一笔带过的岁月,恍然,许多东西就那么轻易地淡了,远了。而我对于那一年的人事,至今心存懵懂和牵记。

年初时偶然听说,那个同桌一年前也来了我居住的这座城市。不免心生感叹。偌大人世,有数不尽的城市,而他也偏偏与我生活在了同一座城市。人生如戏,冥冥中自有编排,终是避不开一些兜兜转转的重逢。

先生不知从何处得了他的联系电话(如今想来,许是他为我那个多年未了的心结,才用心去打听来的。)。六月初的一天,一整日,天空都飘着濛濛细雨。不觉悠悠地想:这样的天气,适合与老友聚会,喝茶叙旧。午休后,先生电话打过来,说一会接我去见一位故人。他未说是谁,我便知,定然是那个多年未见的同窗。

等我与他谋面的一瞬,更多的感念涌上心头。那个每天头发都梳理的油顺,样貌帅气阳光的男生,已然是岁月老成的模样。看得出,他的生活很殷实,但也很辛劳。同窗一席相聚,多年前的性情都未改变多少。风尘旧人相见,连世故的寒暄都省略。说话随意,气氛欢悦而融洽。回忆从前,倾诉经历,谈笑间无尽感叹与怀念。其间,聊起同窗时候许多印象深刻的人和趣事,我有几次话到嘴边,真想问问他:那幅我最爱的莲花图,他是否还惜存无恙,是否还带在身边!但最终,那些疑问还是没能出口。我也的确不知用怎样的语气提起,才算合适。当年事,那副画,就让它以最清纯的模样,留在岁月深处吧!

筠儿小老师曾对我说:我看姐姐文字里除了雨露就是花儿,总是那么美好。姐姐最喜欢的花,是什么花?!听她此话,不觉脸上浮起笑意。不禁思量:这么多年,我写过梨花,樱花,莲花,玉兰花……仿佛喜欢的花儿太多了!而她,是第一个问我最喜欢什么花的女孩。我回她:我最喜欢的花,是白莲花!白莲,是我心上最干净而美好的一朵花。无可取代。

有一天,那个经常以路过为借口,来她工作的地方看她的人,发来一条信息。不带标点的十个字:你是我心中最美的莲花。她心生感动,微微一颤,抖落几瓣光阴的香气。人世沧桑许多年,她已不再年轻,日子安稳幸福,也不再为谁心动。她深知,这一句莲花的形容,不一定关乎她的容貌,而更多的,是一份对于性情和品格的定义。而更胜于外貌的赞誉与认知。她,虽是不会作任何回应,但必然心存感激。

心有一座莲城,那里有一份最纯美的安放。洗净浮尘,素白的时光,盛开旧年的欢情。一枚白月光,途径她的绽放。一池莲语,恍若夏梦轻旖,清远,幽香。总有人懂她暗香的情怀,懂她隐匿的心。岁月情长,愿化作一滴花叶上的清露,倾听她皎洁月色下的心事和秘密,静守她纯美无暇的生命之期,陪着她最好的年华。

她说: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许一枝安世的莲,烟花随影,薄暮辰光,临水照花的美丽,只为一人停靠。光阴慈悲,半塘风雨,宿命,安生。明净的心怀,浅颦嫣然,伴着红尘无声的烟雨,等待一湖潋滟的秋水长天。掠过那些岁月的风烟,云水禅心的梦景中,我依然能看见尘间的一片清宁,能看见一朵莲花的绽放。

六月光阴,安怡稳静,若一亭清灿的莲。执笔流年,与风尘故事的一份相约,年年不忘……

惟愿康安


在我尚未形成人形之前,你便开始悉心照料我,让我有如蓄势参天的大树一样,一天比一天茁壮。

在我初睁双眼看这世界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您,您小心翼翼的托着我幼小的身躯并给予安抚,我报之以甜甜的微笑。从此,我便在您的关怀照料下快乐成长。

在我对人与人之间的处事之道产生质疑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您,您比我先到达这个世界,您是否也会有质疑和不平之事,您告诉我,凡事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只要不行恶,上天终会给你回报,我问您,那回报何时会来,您说: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并安排着呢?于此,我便一直在探索着无愧于心的处事之法。

在我对身处这世间感到迷茫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您,您也曾像我这般大,您是否也曾处于我这般境地,您告诉我,人哪有会一直处于不知道的状态,只不过是还没到你迸发的时候,如此,我便静心等待着蓄势待发的时机。

在我有了在这世间生存并为之奋斗的动力时,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您,但岁月爬上了您的发梢留下斑白的痕迹,我问岁月,你为何来得这样快,我还没有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她享受好的生活;我还没有告诉她她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岁月说,既然如此,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想了许久,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却只有一个念头越发清晰。于是,我双手合十对天祷告,妈妈,惟愿您一生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