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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岩》郭沫若

发表时间: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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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岩

郭沫若

重九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天,绵延了半个月的秋霖,今天算确实晴定了。

阳光发射着新鲜的诱力,似乎在对人说:把你们的脑细胞,也翻箱倒箧地,拿出来晒晒吧,快发霉了。

文委会留乡的朋友们,有一部还有登高的佳兴,约我去游艺机飞雪崖,但因我脚生湿气,行路不自由,更替我雇了一北滑竿,真是很可感激的事,虽然也有些难乎为情。

同行者二十余人,士女相偕,少长咸集,大家的姿态都现得秋高气爽,真是很难得的日子呵,何况又是星期!

想起了煤烟与雾气所涵浸着的山城中的朋友们。朋友们,我们当然仅有咫尺之隔,但至少在今天却处的是两个世界。你们也有愿意到飞雪崖去的吗?我甘愿为你们作个向导啦。

你们请趁早搭乘成渝公路的汽车。汽车经过老鹰崖的盘旋,再翻下金刚坡的屈折,从山城出发后,要不到两个钟头的光景,便可以到达赖家桥。在这儿,请下车,沿着一条在田畴中流泻着的小河赂下游走去。只消说要到土主场,沿途有不少朴实的农人,便会为你们指示路径的。

走得八九里路的光景便要到达一个乡镇,可有三四百户人家,假使是逢着集期,人是肩摩踵接,比重庆还要热闹。假使不是,尤其在目前天气好的日子,那苍蝇多过于人了。这是一切乡镇所通用的现象,倒不仅限于这儿,但这儿就是土主场了。

到了这儿,穿过场,不得朝西北走去。平坦的石板路,蜿蜒得三四里的光景,便引到一条相当壮丽的高滩桥,所谓高滩桥就是飞雪崖的俗名了。

桥下小河阔可五丈,也就是赖家桥下的那条小河这河同乡下人一样是没有名字的。河水并不清洁,有时完全是泥水落石出,但奇异的是,小河经过高滩桥后,河床纯是一牌子岩石,因此河水也就顿然显得清洁了起来。

更奇异的是,岩石的河床过桥可有千步左右突然斩切地断折,上层的河床和下层相差至四五丈。河水由四五丈高的上层,形成抛物线倾泻而下,飞沫四溅,惊雷远震,在水大的时候,的确是一个壮观。这便是所谓飞雪崖了。

到了高滩桥,大抵是沿着河的左岸再走到这飞雪崖。岸侧有屈折的小径走下水边,几条飞奔的瀑布,一个沸腾着的深潭,两岸及溪中巨石磊磊,嶙刚历落,可供人伫立眺望。唯伫立过久,水沫湿衣,虽烈日当空,亦犹□雨其蒙也。

河床断面并不整齐,靠近左岸处有岩石突出,颇类龙头,水量遍汇于此,为岩头析裂,分崩而下,譬之龙涎,特过猛烈。断床之下及左侧岩岸均洼入成一大岩穴,俨如整个河流乃一宏大爬虫,张其巨口。口中乱石如齿,沿绕齿床,可潜过水帘渡至彼岸,苔多石滑,真如在活物口中潜行,稍一不慎,便至失足。

右岸颇多乱草,受水气润泽,特为滋荣。岩头有清代及南宋人题壁。喜欢访古的人,仅这南宋人的题壁,或许已足诱发游兴的吧。

我们的一群,在午前十时左右,也走到了这儿。在我要算是第五次的来游了。虽久雨新晴,但雨量不多,因而水量也不甚大,在水帘后潜渡时遂无多大险厄。是抗战的恩惠,使人们在赖家桥的附近住上了四个夏天和秋天,而旬线年都要来游一次,去年还是来过两次的;可每次来都感觉着和新的一样。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便看到清代的一位翰林李为栋所做的《飞雪崖赋》,赋文相当绮丽,是他的学生们所代题代刊的在岩壁上的,上石的时期是乾隆五年。当年曾经有一书院在这侧近,现在是连废址都不可考了。李翰林掌教于此,对这飞雪崖极为心醉。赋文过长,字有残泐,赋着有序,其文云:

崖去渝郡六十里,相传太白、东坡皆题诗崖间,风雨残蚀,泯然无存。明巡按詹朝用,阁部王公飞熊,里中人也。凿九曲池,修九层阁,极一时之盛游。而披读残碣,无一留题。

的确,九曲池的遗迹是还存在,就在那河床上层的正中,在断折处与高滩桥这间,其开颇类亚字而较复杂。周围有础穴残存,大约就是九层阁的遗址吧。

但谓披读残碣,无一留题,却是出人意外。就在那《飞雪崖赋》的更上一层,我在第二次去游览的时候,已就发现了两则南宋人的留题。一题淳熙八年正月□七日,署名处有李沂字样。这一则的右下隅新近修一观音龛,善男善女们的捐款题名把岩石剜去了一大半,遂使全文不能属读,但残文里面有风水流觞

及西南夷侵边字样,则上层河床的亚字形九曲池,是不是明人所凿,便成问题了。另一则,文亦残泐,然其大半以上尚能属读:

(飞)雪崖自二冯而后,未有名胜之(游),(蜀)难以来,罕修禊事之典。

(大帅)余公镇压蜀之九年,岁淳祜幸亥,太(平)有象,民物熙然。灯前三日,何东叔,(季)和,候彦正,会亲朋,集少长,而游(其)下。酒酣笔纵,摩崖大书,以识岁月。

末尾尚有两三行之谱,仅有字画残余,无法辨认。考淳祜幸亥乃南宋理宗淳祜十一年(西纪一二五一年),所谓余公镇蜀者,系指当时四川制置使兼知重庆府事之余□。余□字义夫,蕲州人,《宋史》中有传。蕲州者,今之湖北蕲春县。余□治蜀,大有作为,合川之钓鱼城,即其所筑;当时蒙古势力已异常庞大,南宋岌岌其危,而川局赖以粗安。游飞雪崖者谓为太平有象,民物熙然,足征人民爱戴之殷。乃余□本人即于幸亥后二年(宝祜元年癸丑)受谗被调,六月仰毒而死,史称蜀之人菲不悲慕如失父母,盖有以也。

这两则南宋题壁,颇可宝贵,手中无《重庆府志》,不知道是否曾经著录,所谓二冯为着不知何许人也。在乾隆初年做《飞雪崖赋》的翰林对此已不经意,大约是未经著录的吧。我很想把它们捶拓下来,但可惜没有这样的方便,再隔一些年辰,即使不被风雨剥蚀,也要被信男信女剜除干净了。WwW.QG13.COm

在题壁下留连了好一会,同行的三十余人,士女长幼,都渡过了岸来,正想要踏寻归路了,兴致勃勃的应对我说:下面不远还有一段很平静的水面,和这儿的情景完全不同。值得去看看。#p#分页标题#e#

我几次来游都不曾往下游去过,这一新的劝诱,虽然两只脚有些反对的意思,结果是把它们镇压了。

沿着右岸再往下走,有时路径中断,向草间或番薯地段踏去,路随溪转,飞泉于瞬息之间已不可见。前面果然展开出一片极平静的水面,清洁可鉴,略泛涟漪,淡淡秋阳,爱抚其上。水中岩床有一尺见方的孔穴二址有八个,整齐排列,间隔尺余,直达对岸,盖旧时堰砌之废址。农人三五,点缀岸头,毫无惊扰地手把锄犁,从事耘植。

溪面复将屈折处,左右各控水碾一座,作业有声。水被堰截,河床裸出。践石而过,不湿步履。

一中年妇人,头蒙白花蓝布巾,手捧番薯一篮,由左岸的碾坊中走出,踏阶而下,步到河心,就岩隙流澌洗刷番薯。见之颇动食兴。

早晓得有这样清静的地方,应该带些食物来在这儿辟克涅克了。

我正对着并肩而行的应这样说。高原已走近妇人身边,似曾略作数语,一个洗干净了的番薯,慷慨地被授予在了她的手中。高原断发垂肩,下着阴丹布工装裤,上着白色绒线短衣,两相对照,颇似画图。

过溪,走进了左岸的碾坊。由石阶而上,穿过一层楼房,再由石阶而下便函到了水磨所在的地方。碾的是麦面。下面的水伞和上面的磨石都运转得相当纡徐。有一们朋友说:这水力怕只有一个马力。

立着看了一会,又由原道折回右岸。是应该赶回土主场吃中饭的时候了,但大家都不免有些依依的留恋。

两岸的树木可惜太少。

地方也太偏僻了。

假使再和陪都接近得一点,更加些人工的培植,那一定是大有可观了。

四年前政治部有一位秘书,山东省人姓高的,平生最喜欢屈原,就在五月端午那一天,在飞雪岩下淹死了。

那真是山东屈原啦!

大家轰笑了起来:因为同行中有山东诗人藏云逸,平时是被朋友侪间戏呼为山东屈原的。

这儿比歇马场的飞泉如何?

水量不敌,下游远胜。

一片的笑语声在飞泉的伴奏中唱和着。

路由田畴中经过,荞麦正开着花,青豆时见残株,农人们多在收获番薯。

皓皓的秋阳使全身的脉络都透着新鲜的暖意了。

精选阅读

《访沈园》郭沫若


绍兴的沈园,是南宋诗人陆游写《钗头凤》的地方。当年著名的林园,其中一部分已经辟为陆游纪念室。

《钗头凤》的故事,是陆游生活中的悲剧。他在二十岁时曾经和他的表妹唐琬(蕙仙)结婚,伉俪甚笃。但不幸唐琬为陆母所不喜,二人被迫离析。

十余年后,唐琬已改嫁赵家,陆游也已另娶王氏。一日,陆游往游沈园,无心之间与唐琬及其后夫赵士程相遇。陆即未忘前盟,唐亦心念旧欢。唐劝其后夫遣家童送陆酒肴以致意。陆不胜悲痛,因题《钗头凤》一词于壁。其词云: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词为唐琬所见,她还有和词,有病魂常似秋千索,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等语。和词韵不甚谐,或许是好事者所托。但唐终抑郁成病,至于夭折。我想,她的早死,赵士程是不能没有责任的。

四十年后,陆游已经七十五岁了。曾梦游沈园,更深沉地触动了他的隐痛。他又写了两首很哀惋的七绝,题目就叫《沈园》。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这是《钗头凤》故事的全部,是很动人的一幕悲剧。

十月二十七日我到了绍兴,留宿了两夜。凡是应该参观的地方,大都去过了。二十九日,我要离开绍兴了。清早,争取时间,去访问了沈园。

在陆游生前已经是非复旧池台的沈园,今天更完全改变了面貌。我所看到的是一片田圃。有一家旧了的平常院落,在左侧的门楣挂着一个两尺多长的牌子,上面写着陆游纪念室外(沈阳)字样。

大门是开着的,我进去看了。里面似乎住着好几家人。只在不大的正中的厅堂上陈列着有关陆游的文物。有陆游浮雕像章的拓本,有陆游著作的木板印本,有当年的沈园图,有近年在平江水库工地上发现的陆游第四子陆子坦夫妇的圹记,等等。我跑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又连忙走出来了。

向导的同志告诉我:在田圃中有一个葫芦形的小池和一个大的方池是当年沈园的故物。

我走到有些树木掩荫着的葫芦池边去看了一下,一池都是苔藻。池边有些高低不平的土堆,据说是当年的假山。大方池也远远望了一下,水量看来是丰富的,周围是稻田。

待我回转身时,一位中年妇人,看样子好象是中学教师,身材不高,手里拿着一本小书,向我走来。

她把书递给我说:我就是沈家的后人,这本书送给你。

我接过来看时,是齐治平着的《陆游》,中华书局出版。我连忙向她致谢。

她又自我介绍地说:老母亲病了,我是从上海赶回来的。

令堂的病不严重吧?我问了她。

幸好,已经平复了。

正在这样说着,斜对面从菜园地里又走来了一位青年,穿着黄色军装。赠书者为我介绍:这是我的儿子,他是从南京赶回来的。

我上前去和他握了手。想到同志们在招待处等我去吃早饭,吃了早饭便得赶快动身,因此我便匆匆忙忙地告了别。

这是我访问沈园时出乎意外的一段插话。

这段插话似乎颇有诗意。但它横在我的心中,老是使我不安。我走得太匆忙了,忘记问清楚那母子两人的姓名和住址。

我接受了别人的礼物,没有东西也没有办法来回答,就好象欠了一笔债的一样。

《陆游》这个小册子,在我的旅行箧里放着,我偶尔取出翻阅,一想到《钗头凤》的调子,也酝酿了一首词来:

宫墙柳,今乌有,沈园蜕变怀诗叟。秋风袅,晨光好,满畦蔬菜,一池萍藻。草,草,草,沈家后,人情厚,《陆游》一册蒙相授。来归宁,为亲病。病例情何似?医疗有庆。幸,幸,幸。

的确,满城春色宫墙柳的影象是看不见了。但除满畦蔬菜,一池萍藻之外,我还看见了一些树木,特别是有两株新载重的杨柳。

陆游和唐琬是和封建社会搏斗过的人。他们的一生是悲剧,但他们是胜利者。封建社会在今天已经被根推翻了,而他们的优美形象却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沈园变成了田圃,在今天看来,不是零落,而是蜕变。世界改造了,昨天的富室林园变成了今天的人民田圃。今天的陆游纪念室还只是细胞,明天的陆游纪念室会发展成为更美丽的池台人民的池台。

陆游有知,如果他今天再到沈园来,他决不会伤心落泪,而是会引吭高歌的。他会看到桥下的惊鸿照影那唐琬的影子,真象飞鸿一样,永远在高空中飞翔。

尘阕~天外飞雪


烟昭昭,路遥遥;九州雨,红尘笑。踏千山之棱角,寻万里之寂寥。伊人弱水一瓢,携手漫步云霄。一霎一恍惚,爱恨殊途,春风等闲度。残影稀疏,月蚀黄昏;暗香流逝,暮色如故。应问世,痴心谁苦,当属情独。华灯上初,望穿天涯路,一生轻舞,心已足。昙花一簇,芳香郁馥。留不住,染血青丝,飞花逐鹿,梦回远古----------题记

几尽寒暑,待一切尘埃落定,他随她归隐江湖,她亦得到她所谓的幸福,殊不知花已非花,雾亦非雾。

冬夜很深,冻结的冰湖凉如当初的半轮明月,那一年的丝带,注定这一刻的离别。于雪山之巅,那浅笑的容颜已被无情刻上了痕线,他后悔当初刺出那一剑,他以为她会躲开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更愿意尊它为:东方姑娘

是造化弄人,又或是冥冥中注定,她不想要谁的追逐,哪怕一心于事无补。只有她清楚,怎么成全他的归宿。

伊人弹唱,梦牵魂断,此一身,彼一心,还是两个人?那一曲似是她的挽歌,诠释岁月的蹉跎让爱犯了错,冰河中的沉浸千年,只为在另一个世界时刻望着初遇时的那个少年,那张放荡不羁的笑脸。

他一生的豪气凌云,侠骨丹心,纵然折戟沉沙,一个人也能面对千军万马,可完成她想要的浪迹天涯却恨比天长。功名利禄何用,江山一笑置之。就算如此,他的心又何时真正的痛过。只是情字,用之太深,偏偏给不了心爱的人保护,妄称令狐。

不在乎谁当武林盟主,不在乎谁会笑傲江湖,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又怎会藕断丝连,悱恻缠绵。

对她而言,幸福只能是种奢侈,即使那一次违心的说出:杀尽天下负心汉亦是等君未还。在男女的角度,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小女子,凭什么让她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作为教主,看似高高在上,承载着别人的希望,却承受着自己的绝望,谁能真正了解她永远是冰冷的外表之下,潜藏的是怎样的一颗心灵。

寂静、暗淡的夜里,一个人的落枕,望着窗前的凄冷寒光,少了另一个人的温暖,渗透出的两分害怕,两分坚强,五分执着,还有一分隐藏很深,不敢不愿去碰触的绝望。

相对于仪琳的文静柔弱,他总免不了挑倘一句: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小师妹的出水芙蓉,那一声声带着娇气的大师兄;任盈盈的温柔羞涩,左一句右一句的冲哥;而她的霸道,她的敢爱敢恨独一无二。她不会把喜欢挂在嘴边,而是用一次次的艰难困苦证明她有多爱他。自古红颜薄命,她算是品尝过情的滋味。在他人眼里,她冰冷无情,在他眼里,她令人怜惜。如果不发生那些事,他们或许真会走到一起。正派如何,邪教又怎么,若能摒弃心里的那一道沟壑,那么结局必然不同。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能离不离。将来的事情,就像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断定?

为师门,为武林,为天下苍生,当两个人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一切的借口、措词都显得冠冕堂皇,无处话凄凉,徒增忧伤。

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在他看不到她的地方看着他快乐、幸福。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她更不想他欠她什么,因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只是,只是在某个冰雪的夜里,某颗心依然会蠢蠢欲动般的隐隐作痛。。。。。。

每当月圆之夜,风雨飘摇,他心中,风雪萧萧。也就如那一曲唱的:像一团火在烧怎么可以忘掉,无尽的烦恼淹没在你怀抱;十指紧扣缠绕在月光下奔跑,什么都不想要你爱我就好。

至此经年,心之犹念,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这世间,有多少可以永恒不变?

思过崖下,万花红遍,白遍,又红遍,又白遍。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竟抵不过数秒的一缕青烟。木屋前檐,他噌酒数盏,琴抹七弦,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似逍遥非逍遥,似追忆非追忆。仿佛蓝天之上,云朵里藏着某张遗忘不了、也根本不能遗忘的笑脸。一线轮廓,一念成魔。他明白当年的约定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被埋没了,这辈子欠她太多太多,无法还了。不愿负天下人,到头来却伤害了身边最爱的人。英雄往往为大爱舍私情。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是上天所选的救世主,他所要的只是挽回那一份真挚的感情。

冲哥,在想什么?木屋女主人凑在他身旁,笑道。

在想一个教会我爱的人他五味杂陈,仪琳当上衡山掌门,灵珊因林师弟而死,而盈盈和她,一个在一生最快乐无忧的时候陪着自己,一个在一生最痛苦落寞的时候陪着自己,怎奈何,两者不可兼得。

那她现在在哪儿?女主人撅起小嘴望着他

在哪儿?天边,眼前,或者心里

冲哥说的可是盈盈?

不是,突然感觉腰间受到某人的一顿猛掐,他回过身,看着那愤愤的小脸,不由得笑道:你可是我令狐冲的煮饭婆

嘻嘻

。。。。。。

很晚了,回屋子里吧。

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好。说完,冰湖传来一声伤神的叹息,他明白,她还在,始终都在

。。。。。。。。。。。。。。。

回忆,逆流沙,夕溯流光,是为英雄好汉,也免不了荡气回肠。

天空上雪花飘飘,弹指间琴音袅袅。双手捧肩,他在心里暗念:原谅我对你的放荡不羁,是你教会了我爱。我令狐冲何德何能。你的垂爱,我的一生;爱和理想,怎么平衡。你可知道,在我心里,眼里,世界里都充满了你的影子。日与月的分离,已不再是黄昏;而是我,想你的时候。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把你错过,你依然是那个能让我哭泣,让我开心,让我失魂落魄,让我心有触冀的东方姑娘,数十载光阴驹隙,勿忘卿!!!

《峨眉山下》郭沫若


峨眉山下

我的故乡是在峨眉山下,离嘉定城有七十五里路。大渡河从西南流来,在峨眉山的第二峰和第三峰之产打了一个大弯,又折而向东北流去。因此我的家所在地,就名叫沙湾。地在山与水之间,太阳是从渡河的东岸出土,向峨眉山的北后落下去。

山很高,除掉时为浓雾所隐藏,或冬天来很早就戴上雪帽之外,一片青苍,没有多么大的变化。

水流虽然比起上游来已经从群山之中解放了,但依然相当湍游,因此颇有放纵不羁之概;河面相当辽阔,每每有大小的洲屿,戴着新生的杂木。春夏虽然青翠,入了冬季便成为疏落的寒林。水色,险夏季洪水期限呈出红色之处,是农厚的天青。远近的滩声不断地唱和着。

外边去的人每每称赞这儿的风景很好。有山有水,而且规模宏大,胜过江南。论道理是该有它的好处,但不知怎的,我自己并不感觉着它的美。这或许是太习惯的缘故吧?我致电十三岁下乐山城读书为止,每天朝夕和它相对,足足十三年,怕因此使我生出了感觉上的麻木吧?

真的,就是现在,我以于它也没有留恋。旧时代的思乡情绪,在我是完全枯涸了。或许是不应该,但我不想掩饰。倒是乐山城的风物,多少还有使我留恋的地方,那便是乌尤山附近和那对岸的大坝。其所以使我留恋者倒并不因为故,而是因为新。

我在乐山城住小学、中学,一共住四年,奇妙的是和城仅隔一衣带水的乌尤山,我却一也不曾去过。

乐山城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处。虽然王渔洋说过天下之山水在蜀,蜀之山水在嘉州,但这所说的应该不是指的城的本身吧。

大渡河和南下的岷江在城的东北隅合流而东行,和城相对的北岸有凌云山、乌尤山、马鞍山,鳞次而立,与西南面的峨眉三峰遥遥相对。在凌云山上有唐代韦皋镇蜀时海通和尚所凿成的与山等高的石佛,临江而坐。山顶又有苏东坡的读书楼。因此这个地方一向便成为骚人墨客所好游的名地。

乌尤山本各乌牛山,以山木葱笼、青翠之极有类于乌,而形则似牛,故名乌牛。一说秦时蜀郡太守李冰所凿离堆即此。它是与岸隔绝了的一座弧耸的岛屿。由乌牛而乌尤,是王渔洋使它雅化了的。山上有乌尤寺,有汉代郭舍人注《尔雅》处的尔雅台。论山境的清幽,乌尤实在凌云之上。

奇怪的是我在乐山读书的四年间,正是我十三岁至十六七好游的少年时期,我虽然常常往游凌云,而却不曾去乌尤一次。游乌尤,是在抗战期中回乡,离开了故乡二十六年后的二九三○年。凌云是彻底俗化,而且颓废了。石佛化了装,一个面孔被石灰涂之上得不成名器。东坡楼住着些散兵游勇。洗砚池是一池的杂草。但乌尤山却给予了我新鲜的感触。毫无疑问,是要感谢我是第一次的来游。

乌尤寺同样带着浓厚的俗气,并不佳妙。但山的本身好,树木好,山道好。尔雅台在危崖头,下临大江,在林深箐密中只能听得下面的滩声,而看不流水,那也恰到好处。我就喜欢这些。晚间或凌晨,在那山下泛舟,有一种清森的净趣,也很值得玩味。

王渔洋所赏识的应该是这些地方吧?只有这些使我有些系念。那山对岸的胡家坝,一片空阔也信人有心胸开朗之感。但这情趣也是我在一九四○年回乐山时才领略了的,学生时代也不曾前前去玩味过。

假使要把范围放宽些,乐山城也应该可以说是我的故乡。但不应该得很,我对于它怎么也引不起的怀乡病了。是我自己的感情枯涸了吗?还是时代使然呢?

峨眉山对我倒还保持着它的神秘性。我虽然在那山下活了十几年,但不曾上过山去。因此它的了处,实在我也不知道。专为好奇心所驱遣,如有机会去游游金顶,我倒也并不反对。峨眉山之于我,也仿佛泰山之于我一样了。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