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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我没有把自己给他

发表时间:2020-12-14

【www.qg13.com - 把悲伤留给自己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那个夜晚我没有把自己给他,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和阿翔那时真是一种奇怪的关系,象哥们儿又象情人。

阿翔是科大的博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过他略显倦怠的神情,总是种玩世不恭的味道。最早的时候我和他也就是点头之交。后来我遇到很糟的事,在暑假空荡荡的校园独自哀伤,碰巧阿翔路过,带我到他寝室;找了干净瓷盆给我盛了点饭,又倒了杯可乐。一支烟抽完,他指指后面的床:你要是累了就睡,反正我这没人。我第一次觉得阿翔挺懂得人的,不好奇,也不刻意,把你当个随随便便的朋友,恰到好处。

自那后,我们算熟了;聊多了就聊他的艳史,那一阵阿翔周围有不少女孩。有一次他请朋友吃饭,带了个女孩;自始至终女孩温柔地坐在阿翔边上,看得出对他一往情深。阿翔说之所以带这个女孩,是因为她是所有女孩子中最不让他累的;不要求他任何事,也从不追着问你爱我吗。只有一次在作爱的时候,女孩动了真情,一边流泪一边喃喃地说和我结婚吧。但完事后,她说:开玩笑的,不用放在心上。那时候阿翔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是别人介绍的一个部长的女儿。女孩认识阿翔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了;那不是个一般的女孩。

不过我和阿翔那时真是一种奇怪的关系,象哥们儿又象情人,只是没有肉欲的东西掺杂其中。阿翔开玩笑说,我是他认识的女孩子中唯一没和他上过床的。我说我这人很怪,第一次没和你走到那一步就肯定永远不会到那一步了。我不知道阿翔的私生活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随便;我不太相信他真的能麻木到可以肉欲横流。不过阿翔很多次跟我说他是个已经丧失爱的能力的人了。我从只言片语知道他大学的时候爱上一个教授的妻子,很绝望的一段爱。他说他永远忘不了和那个女人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作爱,灰尘飞扬在窗帘破洞中透进来的光束中,那个女人的眼泪和汗水浸透他的臂弯阿翔说从那以后,他告别了有灵魂的日子;只用肉体去作爱是很简单的事。

冬天到的时候我们常一起吃火锅;有他的同学走过,很好奇地看着我们。阿翔就笑说,你看,人家在琢磨怎么你不是昨晚上的那个。后来我忙着出国的事,很长时间没见到阿翔;过完春节阿翔耽搁到五月才回学校,约我第二天吃饭,为我饯行;那时他告诉我准备一毕业就结婚。我们在学校门口的饭店,都有些淡淡的感伤;我们都将离开这个呆了好些年的地方。我们看着夜色渐渐模糊了外面的景物。

阿翔看着剩下的一瓶酒,说到你那儿坐坐吧。于是,我拿了点零食,阿翔接着喝他的酒。喝到一半,阿翔说今晚我就不走了吧。我想了想,说好只聊天?他说好,我们就聊起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一些或远或近的事。慢慢有点累了,我说睡吧。他就帮着我收拾了床铺。我找了床毯子给他,抱着枕头在他对面躺下。他拿脚踹踹我,你真的就这么睡啦?不真睡还假睡啊!他坐起来:你不怕我骚扰你?要骚扰也不用等到今天才骚扰吧。明儿就成永别了,积点儿德吧你。他笑起来,也是,躺下就安静了许多。

半夜里我觉着有谁在推我,是阿翔。我正困着,很气恼。他说睡不着。我说睡不着就出去跑步,在这发什么神经。他扳过我问:你怎么就真的能睡得这么安稳呢?!我懒得答话,鼻子里哼两声。他说:不行,我得违背诺言了。我忍不住。我一下子醒透了。半晌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说实话,我犹豫了片刻。可是总觉得如果妥协的话,肯定要后悔。

我直觉那种后悔的沉重会压过性爱所能带来的快乐。我一声不吭从爬起来,开了电脑,上网看文章。身后半天没动静;我回过头,阿翔死死盯着我。然后咬牙切齿骂了句他妈的。我没理,照旧看文章。我们就那样沉默地僵持着。快凌晨时我听见他均匀的鼾声,知道他终于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我撑着快睁不开的眼睛给他煎了个鸡蛋。他不吭声吃完东西,碗一推说:我就是不明白你干吗要那么死脑筋。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并不是那种对性看得过于神圣的人,何况阿翔不是个讨人厌的男孩。但我总觉得如果我和阿翔走到那一步是很可惜的事。

如果再多一晚的话我也许就放弃这份执拗了;好在只这一晚。送阿翔出门的时候,我说:别怪我。你知道做这种事其实很容易的。他没说什么,把我的头揽过去挨挨他的肩,然后亲了一下我的头发,走了。也许是分别得匆忙,我和阿翔都没有留下相互的地址,从此就失了联系。不知道他结婚没有,也不知道他过得是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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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那个夜晚


晚上回家整理东西,无意找到了中学毕业那年的合影,照片有点泛黄,但人物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让我最难忘的还是和他一起在果园呆过的那个夜晚。

那是1990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那天天气好热,家里穷没有风扇。整个屋子就像个火笼一样,我们就搬了椅子到院子的树下写作业,写着写着突然就下起雨了。一会儿电闪雷鸣的,黑云一会就压过来,狂风大雨,房檐上流下的水就瀑布一般直扑下来。爸爸和妈妈到镇上拉化肥去了,家里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如果爸爸妈妈没回来就没有人看果园了,怎么办,姑姑家离我家还要过河才能到,现在雨这么大,河水都涨了,搭的木桥都淹没了,怎么办呢?

他说:你在家吧,我去看园子,你把钥匙给我。我把果园小屋的钥匙给了他,他带着黑子走了。黑子是我们家养的一条黄狗,很乖好像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一个人在家把家里的东西往高处放了放,突然黑子跑进来了,黑子蹭我脚,用牙咬着我裤往外拉,我知道果园那边有事。我锁好门,带了把伞就过去了。

我边跑边叫他,黑子跑在我前面。快到了,老远就看到小屋的墙好想要倒了,我加快速度跑到跟前,他被砖头压住了。外面下好大雨,一个人都没有,叫半天也没有一个人。他说你别叫了,我没事的,你用那块木头先撑住这边,万一再塌下来。我正要去时,墙又倒了下来一块,又有一块压了上去。我看到他咬着牙,我找了一块木板把压在他腿上那块大的翘起,腿还是取不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了,全身怎么就使不上力,我想不到什么办法,一块一块掀开那些砖头。天黑了,我看不到,远处是什么,只知道他的腿还在下面。我使劲抛,最后他说:你先别动,可以了,他慢慢把腿用手抬起来抽了出来,我要抱他起来,他说等下,我脚麻了好像走不了。他用手撑住地面放前挪了一下,还好,没怎么出血。我背你先回家,他说还是算了,等会我妈找来,还是算了,再等一会好一点儿我就回去。

我到小屋拿到药出来,龙骨止血太管用,家乡的人都用他,他把裤腿卷起来,贴了药。我说怎么样,腿还痛吗?他说:不怎么痛了,你拿点干柴来,我在这里烧火,你去玉米地里掰了几个玉米,在果园里抛了几个红薯,再到树上摘了几个苹果和梨子来,我有点饿了,我们烤玉米和红薯吃,吃完了衣服了就干了。我说:好啊,你小心点,我一会就过来。

火烧起来了,我拿把掰的玉米,刨的红薯放在火根部,我递了一个苹果给他。这时雨也停了,开始吹风了,冷得我直哆嗦。月亮也朦朦胧胧出来了,不怎么了黑子低着头蹲在身边,我摸了摸他的毛,毛干了。我们的衣服还没有干。他说你坐这边,靠着我,我帮你挡风,风先吹到我,然后再到你。我冷的打了个喷嚏,感冒了,鼻子有点不舒服,弄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说:你看着我,我教你个办法,用嘴往鼻子里吹气,很快就好受一点。我按他教我的试了一下果然好多了。

衣服差不多干了,玉米和红薯也烤熟了,散发出一股香味。他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在果园里吃晚饭,吃着就靠在果树上了,也许今天是太累了。我们都睡着了,月光照在地上,像白天一样,满天的星星应该也睡了,经历狂风大雨也累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火烧得更旺了,我睁开眼,原来是我爸,我爸在给他治腿,我把会治骨头错位,摸索着捋直就差不多好了。我揉着眼问:爸,他怎么样,会不会有事。我爸说:没事,我拿硬纸板稍微矫正一下,过几天就好了,不过也要注意。他笑着说:你看,现在没事了,你看我都能站起来了,看把你给吓得,当时脸都白了,我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山上挖草药,摘野草莓。

很快,一转眼24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变成什么样了。北方的冬天依旧是那么冷,鼻子不舒服时下嘴唇往上翘起向鼻孔吹热气,我一直记得。经常都会想到他,只是那样的夜晚不会再有了,他就是我发小,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后来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我梦见,还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漫天繁星,我们在果园烧烤,说说笑笑,讲着童年有趣的事,好开心的夜晚。梦醒了,原来是在做梦,还是怀念那个夜晚。

没有月光的夜晚


夜已深了,响城县公安局刑侦支队长苗迪还未离开办公室。打现行、破积案的会议刚刚散去,一年前的一起积案又摆在他的案头,他眉毛紧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在韦英被杀的一年多里,这起久侦未破的凶杀案,就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苗迪和他的战友心上。看着那未理出头绪的案卷,苗迪的拳头握紧了,此案不破,死不瞑目!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声。

这是一起悬疑杀人案。母女同室,母被杀,女无恙,叫人觉得很蹊跷。

韦英是在南岭乡前峪村被杀的。被杀前她在前峪村给大女儿秀秀看孩子。她二女儿英子在南岭一服装厂工作。韦英和英子便住在秀秀家堂屋西头的一个单间屋里。

一年前冬天,一个没有月亮阴沉沉的午夜,嗖嗖地西北风象小刀子一样,割得人的脸生疼。山村午夜,分外宁静。睡在堂屋东头屋里的秀秀和她丈夫被一阵姐姐,姐姐的喊声惊醒,急忙穿衣下床,匆匆赶到其母、妹住的屋里。眼前的一幕使秀秀惊呆了,只见妹妹在床上抱着母亲,这时,母亲已奄奄一息,脖子上有一刀刺伤口,呼呼往外冒血。秀秀和丈夫大惊失色,顾不得问妹妹怎么回事,连忙送母亲去医院,可是,还没出村,其母已死了。

苗迪他们接到报案,已大雪飘飘,他们冒雪赶到前峪村。

现场位于村子的北部,是一处有五间堂屋的独院民宅。宅院的北面、西面是街道。东、南两边是邻居的宅院。韦英被害的中心现场,因救人遭到严重破坏,未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见韦英床上有一滩死者的血。案发后开始下的雪把院里院外覆盖了,又被好奇围观的村民践踏,也找不到凶手进出现场的踪迹。只在南院墙的外侧发现一处蹬擦的痕迹。在院门外北侧,发现一根农家用以锁院门的铁制串庭。此串庭长45厘米,直径2.2厘米,并非秀秀家之物,疑似凶手带来但没有使用的作案工具。

奇怪的是死者尸体上,除右锁骨有一宽2厘米、深10厘米的锐器伤之外,别无他伤;还令人奇怪的是,现场未少任何东西,未移动任何物品,无搏斗痕迹;更奇怪的是与死者韦英同床睡觉的英子安然无恙。这种情况实在蹊跷。

现场情况和死者被害的情况,不能不使人怀疑英子这个十九岁的姑娘,即使她不会亲自对母亲下毒手,也可能是她引来的凶手。

英子情绪很正常,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脸白白净净的,说话慢声细语。她这样对苗迪讲:本来我要去制衣厂上班,因为停电没有去。夜里十点多钟,我和俺娘上床睡觉,刚睡了一会,被俺娘的喊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听俺娘说谁啊?打了我一下子!。我睁开眼,只见一个个头不高,年龄不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前头发绿,光不太亮的手电,不紧不慢地往外走。我用手电一照,由于电不足,恍惚看到那个人大鼻子,眉头很高,好象还戴着鸭舌帽我见俺娘脖子上淌血了,就慌忙抱起俺娘,大声叫俺姐。

姑娘的话似真似假,着实叫苗迪和侦察干警疑惑。苗迪反复几次询问,英子都是那么说。当她觉察到苗迪对她有怀疑时,神色不免有些紧张。然而,调查并没有发现英子有害母亲的动机和因素,也没有不正当的结交和行为,她是个很正派、本份的姑娘。

苗迪他们经过细致的调查之后,对英子的怀疑虽然还没有完全消除,可也不得不转移侦察方向,另辟蹊径。

苗迪想:锁门的串庭是谁家的呢,为什么到了韦英的女婿家?

苗迪分析认为,作案人带串庭到现场,可能是用以拨门的,但经验证,没用得上。那么,这根串庭的来历不就是凶手的踪迹吗?

苗迪开始明查暗访串庭的主人。同时,也安排人员在村里寻找英子所说的高眉头、大鼻子、个子不高的青年人。苗迪认为这个人如果跟英子没有关系,又确实存在的话,极有可能是该村人。要不,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外人进村到平平常常的秀秀家作案呢?

这里的农家,差不多都有用串庭锁院门的习惯。所以,这种串庭很多,式样也都一样。

村支部书记陆祥虽不参与侦察活动,却整天为苗迪他们忙里忙外,安排吃住、找人、带路。他听说苗迪他们在查一根串庭是谁的,便对苗迪说:别是我家丢的吧?

你家院门上的串庭丢了?

嗯。

什么时间丢的?

好像也是那天晚上。

你看是不是这根?苗迪把在秀秀家门外发现的串庭递给陆祥。

陆祥接过串庭,左端祥、右打量,看了半天,很肯定地说:是我家的,就是我家丢的那根串庭。

噢?苗迪不免一愣,露出了审视人的目光。

认定作案人遗留在现场上的东西是陆祥家的,苗迪对他起了怀疑,便着手安排对陆祥的人品以及与秀秀家的关系等进行调查。

调查的结果证明,陆祥为人正派,品行端正,从没有劣迹,不可能杀人作案。陆祥是支部书记,与秀秀的父亲在村里共同共事,两人关系很好,两家没什么矛盾和纠纷。即使有外人不知道的矛盾和纠纷,陆祥很熟悉秀秀家的情况,不可能不对秀秀家的人下手而对才到秀秀家的韦英泄愤。再说,基于个人利害关系,如果他与案件有关系,他不会承认串庭是他家的。因此,苗迪又不得不消除对陆祥的怀疑。

凶手进出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杀人也干净利落,这异常简单的案情,却使苗迪大伤脑筋。翻来覆去地分析研究,也总确定不了作案因素、动机和侦察方向。

对凶手杀人的性质,苗迪他们有三种推断:一、仇杀的可能性最大,或因与秀秀家有矛盾,或因与韦英家有冤仇;二、也有企图强奸而杀人的可能,凶手见韦英母女俩单住一屋,夜入企图强奸,被韦英发现时为脱身而行凶杀人;三、还有盗窃未成而杀人的可能,凶手意欲行窃,被韦英发现,盗窃不成而行凶。

苗迪还认为,有一个情况能说明第三种可能。在发案的当夜,距杀人现场800米的一个门市部发生盗窃案。作案人撬锁入内,窃取现金、衣服、香烟和笔记本电脑等计8000余元的财物。一夜当中,两案同发,会不会是一人所为呢?作案人先入秀秀家,行窃未成杀人后,向北路过陆祥家时盗串庭再往北至门市部,用串庭破锁,盗取财物后离去。这种推测不无道理。可是,凶手杀人后,还会在现场作案?串庭又是怎么到秀秀家门外的?

总之,苗迪他们认为杀人因素不能定论,所以主攻方向就很难确定。苗迪便安排侦察员们在南岭乡范围内详细查找,排查行为不轨和流动人口较多的地方;排查与秀秀、韦英两家有矛盾的、相貌如英子所说的那样的人。

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努力,苗迪他们先后发现和排除四百余人的嫌疑。但案件毫无进展,依然是云里雾里,无头无绪。

案子凉了,风言风语多了,其他案子也压在手头,怎么办?苗迪从未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自他从公安学院毕业至今,在刑侦一线十多年里,他已破获了多少案件?抓获了多少犯罪分子?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此案搞得他头昏脑胀,焦虑、烦躁使他吃不好、睡不好。苗迪对前期工作做了全面分析以后,他决定把侦察方向从原来的框框里跳出来。

把韦英被杀案和门市部被盗案联系起来,从盗窃案入手寻找杀人的线索。他们觉得门市部被盗的笔记本电脑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作案人盗取这种电脑一般不会销赃处理,而且在农村使用这种电脑的人不多,易于发现持有人。

正当苗迪他们围绕笔记本电脑开展工作的时候,南岭乡许村的许亮开的饭店被盗。许亮怀疑是在乡建筑队干活的小名叫二蛋子的人所为。理由是二蛋子常到饭店转悠,贼眉鼠眼的。苗迪他们便在二蛋子的伙伴、同学中进行调查,了解其为人和被盗日前后的情况。二蛋子的一位同学出于害怕,一见苗迪的面,慌忙说出了把盗窃饭店的物品放在他处的情况,并交了出来。据此,苗迪他们对二蛋子展开了讯问,二蛋子也供认了作案,许亮的饭店被盗案便很顺利地破获了。

但是,二蛋子矢口否认有其他犯罪活动。在讯问中,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弃学青年痛哭流涕,口口声声请求苗迪饶恕他做的这一次坏事。苗迪虽然把二蛋子与门市部盗窃案和韦英被杀案联系一番,却怎么也不相信是他干的。然而,苗迪了解到,二蛋子曾在前峪村上过学,韦英被杀案后弃学。苗迪想,他虽然不大象英子所说的凶手的相貌,却熟悉前峪村的情况;虽然年龄不大,却也具有杀害韦英的作案能力。这引起了苗迪的怀疑。

在二蛋子家里没有发现门市部被盗的物品,苗迪又向二蛋子的伙伴和同学了解:他戴没戴过鸭舌帽?有没有能伤人的刀子?用没用过那个门市部被盗的笔记本电脑?有一个叫毕锋的同学反映,杀人案发生后,二蛋子借给过他这种笔记本电脑。提取后检验,与门市部销售的笔记电脑系同批产品。

侦察线索终于连到韦英被杀那天晚上的两起案件上了。苗迪大受鼓舞,他看到了破案的曙光。决定立即对二蛋子采取措施,可二蛋子潜逃了。

苗迪想,二蛋子潜逃,无疑更增加了他的嫌疑。但是,嫌疑归嫌疑,二蛋子给其同学电脑这一事实,并不能证明是他盗窃的那个门市部,更不能证明是他杀害了韦英。因此,苗迪安排一方面侦察二蛋子潜逃的方向,一方面继续调查韦英被杀害的线索,不能把破案的希望全放在二蛋子身上。

接着苗迪他们以一般人难以保持的毅力,进行着似乎毫无希望的侦破工作。

韦英被杀案依然不见端倪,线索一个一个地断了,嫌疑一个一个地排除了,二蛋子也觅无踪迹

不久,侦察二蛋子逃跑方向的干警,终于通过暂住信息,得到了二蛋子的行踪。苗迪他们立即行动,奔袭1000多公里,将二蛋子押解回来。

二蛋子个子不高,很精瘦,眼很大。在审讯室里,他带着一副悔罪的表情交待了那天夜里盗窃门市部的作案经过。

二蛋子说:那天夜里,我在公路上碰着一个叫刘勇的人和另一个不说姓名的人,他们约我一块去偷门市部,作案后分给我一台笔记本电脑

那两个人是哪里的?

不知道。我不认识不是俺那里的人。

带什么东西去的?

那个叫刘勇的拿一个前头发绿的小手电筒,我什么也没拿。

噢苗迪向另一名干警递了个眼色,马上想到英子提供的情况。用什么撬的门锁呢?

串庭。二蛋子脱口而出。

在哪里拿的串庭?

在前峪村一家外门上拿的。刚把话说出口,二蛋子马上意识到什么,慌忙否认。不,不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拿的

苗迪心里有数了。为了顺利获取真实口供,停止了讯问。他们仔细研究了讯问方法以后,才展开了追讯。

到后峪村门市部作案,为什么跑一里多路到前峪村拿根串庭?作案后把串庭放在什么地方了?那俩个人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约你作案?

苗迪这一连串的问话,使二蛋子惊慌失措,他明白问话所指,知道谎言骗不了苗迪,却又害怕供述真情,头上冒出了汗,手在不停地颤抖。苗迪缓和了语气,跟他讲起国家的法律和党的政策,指出利害关系。

一发发的炮弹正射中二蛋子的要害,他再也支撑不住了,突然放声痛哭。哭了一阵子后,呜呜咽咽地供述了杀人的犯罪事实。

人是我害的。我在前峪村上过学,因父母都在外打工,奶奶也不管我,我便经常逃课,养成了不良习惯。我上学时经常路过那家家门口,我看到那家人过得不错,有一个好象是女学生的手里有一部好手机,我就想偷她的手机。那天晚上,我拿着自家门上的串庭,带着前头有绿圈的充电手电筒到了那家。怕惊动那家里的人,没用串庭撬锁,放在外门旁,翻墙进院。拨开西间屋门,进去摸索找手机时,惊醒了睡觉的老太太。她抓住我咋呼,我一急,就掏出口袋里的弹簧刀,朝她捅了一下就往外跑。出院门就听到姐姐的呼喊声,我没顾上拿串庭就向北跑。跑出100多米见没人追,才不跑了。走到一家门口,忽然想起忘了拿串庭,便顺手拿了那家门上的串庭,又到门市部偷东西,回家后把串庭放到自家门上。第二天,听说那个老太太被杀死了,我很害怕,便再也不去上学了,找了一个建筑队打工。

苗迪根据二蛋子的交待,从他家里搜出了他藏匿的弹簧刀和充电手电筒等作案工具。确如其言,英子确实有一个好智能手机。二蛋子的交待与陆祥的指认相矛盾。陆祥十分肯定地指认现场提取的那根串庭是他家的,而二蛋子却说是他自家带去的,究竟是谁家的呢?根据二蛋子作案活动路线分析,二蛋子的交待比较合乎情理。苗迪又找到给陆祥打串庭的铁匠,让铁匠辩认,铁匠证实现场那根串庭不是陆祥家的。至此,韦英被杀案真相大白了,案中的团团疑云消散了。二蛋子被绳之以法。

苗迪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面对满脸稚气的二蛋子,苗迪在想,有多少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孩子,在过着无依无靠、缺乏管教的生活。怎样才能使他们象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使他们有一个好的童年,好的教育、生活环境呢?这才是最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只有依靠家庭的关爱、社会的关爱,才能救救孩子!

逃避夜晚


袁玲对我老婆说,她不想再要个孩子了。她说,再生一个像敏敏一样的,怎么办?

我老婆半天没吱声,她不好说什么。袁玲的男人管我老婆叫姑,沾亲带故地就叫我姑父了。

我想老婆之所以没搭腔的原因在于袁玲提到了敏敏。

敏敏是袁玲的闺女,长得和她爸爸一个模样:脸太长,眼极小,笑起来更小了。不光模样相似,连智力也差不多,是半憨的。袁玲当过老师,因此她上大学的愿望比别人更强烈。她自己没能上大学,就希望孩子能上。可是闺女让她很失望。她不在小学教学了,可还在幼儿园当老师。敏敏就在她教的班里,学习不好,个子倒高,叫她坐在前排就挡住了后面的视线,只能把她调到最后排的座位上。她起初竭尽全力地想改变她,但她发现自己的努力全是徒劳之后就对敏敏不管不顾了。她把心思放在别的孩子身上,偶而内心里会生出对女儿的些许歉意。因为女儿这样,她迁怒于我老婆的侄子,那个叫林虎的人。

我想袁玲对我老婆肯定有意见。她是袁玲的媒人。我老婆和袁玲是同学。她在介绍林虎的时候,只说了太多好的方面,添枝加叶的优点。他的智力欠缺只字未提,或许提过,只是太过含蓄,让袁玲不能深入理解。就这样,袁玲在我老婆大力撮合下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林虎,然后想当然地有了结果,他们有一个傻女儿。

我老婆说,林虎小时候,七八岁了还不会说话,长到十几岁时,和赶喜地学着要烟要酒。大了倒好些了。真没想到林虎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说,你怎么好意思把袁玲说给他。

我和她说了,她就是听不进去,我怎么办。我老婆有些委屈。谁就她一门心思当老师,想叫大哥帮上忙。

我老婆说的大哥就是林虎的父亲,当时在村里是书记。我老婆说,她能当上老师是因为当书记的大哥说了话的,也因此当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而袁玲只当了一年,她是临时的代课老师。学校合并的时候,老师裁员,身为代课老师的她自然而然地就被裁掉了。她不像我老婆有个哥哥可以帮得上忙。这是结婚前的事了。后来她不当老师之后干了很多活儿,到城里服装厂干过机工,当过保姆,就差没当过饭店服务员。总之是受了很多苦,因此想当老师的愿望愈加强烈。她想只要能当上老师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如此看来,袁玲和林虎的婚事不能怪我老婆,要怪就怪她自己。

我们住的村子和岳父家隔河相望。数年前,我岳父病故,去的次数渐少。但是,逢年过节的日子,我和老婆还要到林虎的父亲家去,自然免不了碰上林虎或是他的二哥。他大哥在县城工作,很少回家,见面的时候就很少了。

我和老婆给岳父上忌日坟这天,袁玲去了娘家没有回来。

我们围坐在桌旁东拉西扯。我老婆和大嫂说的最热乎,我在边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说着说着就说到袁玲身上。大嫂压低了嗓门对我老婆说,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人家都取了环,她倒好,到了医院还跑了。这事我知道,林青的媳妇在村里当妇女主任。那天有好几个育龄妇女有她领着到县里取环。开始就别扭,别的妇女有说有笑,只有她坐在车上,走在路上,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取环的时候,一个挨着一个来她是最后一个,喊到她的名字时才发现不见了她的影子。林青媳妇慌了神,打电话半天不接,再打通了时,她说她已坐上车回家了。从那天回家之后至今没有把环取出来。

你说她是不是外边有人了?大嫂说,你可得给我劝劝袁玲。

我老婆说:我和她说说。

这事她一定有所耳闻,我和我老婆当然比她知道的更多些,可我老婆不好多说什么。多说袁玲的不是,就是打自己的耳光。她是林虎和袁玲的媒人。她们有事,我老婆难辞其咎。袁玲这样,免不了林虎生气。一家人都有气,免不了没有好脸子给她看。事故赔偿款就没交到她手里。大哥大嫂不放心,怕她拿着钱跑了。这时候的林虎已是残疾。三个月前,林虎在县城里出了车祸。他在县里厂子上班,有同事请他喝喜酒,喝完喜酒回来的路上,骑着摩托车的他与交通局的轿车相遇。他的腿伤了。好在林虎的父亲在村里当过干部,经常到县里开会还有些面子,赔偿款很快要来了。

林虎住院后回到家里,虽然不像先前,现在腿有些瘸,可是那方面还正常。有好几个月没有那事了,却碰上了袁玲的不配合。先是反抗,再后来逃避,到娘家住上十天八天的,让林虎在家里无处发泄。即便回家,也拿来了好事推脱。时间长了,林虎把一肚子怒气发到杯碗盘碟上,似乎有那么一声响心里才舒服些。他拿袁玲毫无办法,骂她骚货。袁玲也不还嘴。她有错,无理去还击林虎不堪入耳的辱骂。实在被骂急了的袁玲喊出一声:我不想再生傻子!有了这话之后,林虎整个人就焉了,不吱声了,像打了败仗的公鸡耷拉下脑袋。一场战斗宣告结束。

那天,大嫂说,袁玲回娘家住了二十多天了。你看她像个过日子的人吗?

袁玲心里是有怨气的。林虎的父亲不可能兑现他的承诺了,他早已不是村书记。袁玲没能当上老师,只得去幼儿园里教学龄前儿童。我们相距的近,几乎天天碰面,相遇了免不了说些家长里短。我老婆使命在身,要充当他们的和平使者。现在的她,不是以同学的身份和她说话,而是以亲戚的身份和她说话。我老婆要苦口婆心地,拿出她的全部本领来教育说服眼前的侄媳妇袁玲。

我老婆说:你老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袁玲说:我看见他就烦,心里象吃了个苍蝇似的。就怕晚上,白天还好,在学校里什么事都忘了。可是到了家里,看着他我就生气。他不干活,天天瘸着个腿串门子,喝酒。晚上醉醺醺的回来还想好事,哪有这样道理。

我老婆说:他不是腿不好吗。

袁玲说:腿不好怎么了,就不干活了,就赖在家里等死吗?

我老婆说:等他腿好了,上厂子上班了,日子会好起来的。

袁玲说:我等不及了,我要和他离婚,越快越好。

我老婆最终没能说服袁玲。她像披了个铠甲似的,任何语言的箭都不能穿透她。我老婆和我说,他们恐怕要够呛。我说,都是你办的好事,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袁玲长得蛮漂亮,模样讨人喜欢,身材小巧玲珑的,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多瞅两眼。像他这样漂亮的女人,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林虎的妈说她外面有人,不是胡说,是真实存在的。

与我老婆同样说服教育的,还有她的妯娌。她是以村妇女主任的身份去的。经过几年的学习锻炼,她的说话水平大有提高,全然不像乡下妇女那样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说话说得很多,却说不到点子上。但是在袁玲身上不好使,袁玲不听她那一套。妯娌间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你要再拿出居高临下的官腔压她,她就要反抗,你说的再好也白搭。她简直是油盐不进。

袁玲不听她的,她很生气。在村里与妇女打交道是很难的工作,可她从未惧怕过。她碰到袁玲,袁玲就给她出了大难题。那次去县城取环,环没取成还跑了,害的她在医院里找了半天。干什么呀,生孩子不是好事吗?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欢天喜地的,只有她,躲着男人,太奇怪了。

袁玲有没有开口和公公婆婆要那笔赔偿款,我和老婆不知道。或许她没要过,她的心思没放在钱上。我老婆的哥哥嫂嫂完全想多了,想岔了。有时候想,他们应该相信袁玲,而把钱交到她手里,这样才不至于让袁玲离他们越来远,到了离婚的地步。毕竟钱是生活的重要部分,谁能离得开钱呢。林虎家的生活状况并不好。林虎平时除了喝酒交朋友之外,身无特长。她所交的朋友都是用酒肉哄出来的。前几年,他在家开拖拉机,与他一块干的家里生活都有了色。唯有他生活仍如从前,每年不但没有盈余,还欠了不少的柴油钱。谁叫他喜欢喝酒结交朋友呢。到了饭馆人家吃饱喝足甩手大爷似的走了,留下他这个冤大头掏腰包请客。他这样大手大脚这么能把日子过好呢。他到底是头脑简单,不是精明的人。

袁玲想要的是一个神智健全的男人。

有了孩子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她最怕别人说,敏敏一点不像你,和她爸爸一个模样。她在幼儿园里当老师,经常就有孩子的家长说类似的话。她听到这个就皱起眉头。要是耳朵能关住声音,她一定关住,不让她再听到任何声音。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在乎袁玲的感受。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多半带着惋惜和同情,但是袁玲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她需要的是他们看她想看你别人一样的眼光。

她像掉进一口深井里,四处黑暗,令人绝望的黑暗。

有一天老婆告诉我:袁玲离了。

我听了,莫名地吁了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