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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

发表时间: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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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狙击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狙击手要射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换句话说,狙击手要杀掉的,是敌方的狙击手。

他有着和狙击手一样的冷静和直觉。他隐藏在我方军事基地附近,神出鬼没。他将我们的士兵和军官一个个猎杀,他速度不快,却简洁有效。炸弹将方圆三公里的土地翻了两遍,没有用,士兵和军官仍然不断死去。他们或站着岗,或喝着茶,或擦着枪,或聊着天,或思念着故乡和母亲、兄弟和姑娘、妻子和儿女,就死去了。死亡是那般突然,猝不及防。那个狙击手,百发百中。

于是狙击手来到这里。他要找出那个人,射杀那个人。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狙击手猎杀过很多人,军官、翻译、机枪手、炮手、弹药手,当然,也包括狙击手。那些人的脸在最后一刻定格,然后在他的脑子里反复播放。他试图忘记它们,结果却是愈来愈清晰。有圆圆滚滚的脸,有棱角分明的脸,有白皙洁净的脸,也有长满浓密胡须的脸。他们的表情平静或者恐惧,当子弹射穿额头、眉心、嘴巴或者胸膛,他们甚至来不及改变他们的表情。夜里那些脸说笑着,叫喊着,扭曲着,撕裂着,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几乎每一次都是噩梦,醒来,他需要第一时间摸到他的狙击步枪。缠着粗布的狙击枪并不冰冷,它柔软温暖,手感极好,就像女人亲切的裙衩。这感觉给了他安慰,让他能够再一次浅浅地睡去。梦中那些脸再一次出现,顽固地纠缠他,直到他再一次大汗淋漓地醒来。

本来他不必单独行动。他们是两个人。两个人拥有同样的军装,同样的枪法,同样的冷酷,甚至同样的相貌和表情。他们隐藏在窗子后,公路旁,山洞中,石缝里,大树上,死尸堆里。他们配合默契,百战百胜。可是那天,他们不小心暴露了位置,遭遇了空袭。子弹追赶着他们,直升机一刻不停地在头顶轰鸣。炸弹就像捕食的飞鸟,嗷嗷叫着,笔直地切向大地。他被弹片切中小腿,他看到粉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骨头。他背着他撤退,宛若丛林里两只绝望的狼崽。后来他丢下了他,无可奈何。他说我得逃出去,我得找人帮忙。他为他留下所有的干粮和水,所有的子弹和希望。他躺在草丛里,挺过整整三天。三天后他得救了,他却永远失踪了或者被打死,或者被饿死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位优秀的狙击手,他从此少了一位亲密的搭档和朋友。

现在他伏在山谷中,伏在一堆花岗岩的后面。他从瞄准镜里寻找着目标,却一无所获。可是他知道就在不远处,或者山顶,或者山腰,或者山脚,或者一棵树的旁边,或者一块石头的后面,或者就在他的脑后,对方肯定潜伏在那里。对方一动不动,就像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把泥土,可是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虽然看不见他找不到他,可是他可以异常准确地感觉出他的存在。他的食指抖动了一下,他感觉出了扳机的坚硬。

他保持着匍匐和瞄准的姿势,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一条小蛇在他的身边跳起舞蹈,红色的信子几乎舔中他的胳膊;一只蚂蚱跳上他汗津津的额头,强有力的后腿蹬踢着他的眉心。他没有动,没有眨眼,他看到远处的草丛中似乎闪烁了一下。那里有一棵孤零零的枯树,树干上有一个巨大的嗡嗡响的马蜂窝。马蜂窝压着草丛,草丛低矮,密不透风。他的瞄准镜曾经多次移过去,移回来,再移过去,再移回来。他认为没有人可以在那个马蜂窝下面潜伏,也绝没有人会选择在一处没有掩体的草丛潜伏身经百战的他,败给了自己的经验。

他感到了恐惧。恐惧铺天盖地,转瞬将他吞噬。他知道那是狙击枪的反光。虽然只是刹那,虽然那光线如此模糊和微弱,可他还是能够感觉那里藏着一支精良的狙击步枪。狙击步枪平躺在那里,枪口后面,紧贴着一只眼睛。眼睛杀进了瞄准镜,瞄准镜的十字中心与他的眉心完美地重合。他的手心开始冒汗,眉心的肌肉蹦跳不止。蚂蚱被訇然震落,发出炸弹爆炸般的巨响。

他将枪口缓缓地移过去,移过去,移过去。他看到一张年轻并且俊朗的脸。那张脸无比熟悉,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并肩作战。他从瞄准镜里看着他,他也从瞄准镜里看着他。他的眼睛收缩一下,他的眼睛也收缩一下。他将他的眉心放进十字中心,他同样将他的眉心放进十字中心。两个人,一样的冷静和动作,一样的相貌和表情。然后两个人一起笑,看不见彼此的嘴和面孔,笑的只是目光。但那笑冰冷尖锐,就像一把长着牙齿的刀子。

扳机迟迟没有扣动。两个人的对视如此漫长。蚂蚱再一次爬上他的额头,小蛇再一次跳起舞蹈。夜幕四合,世间万物渐渐归于模糊和黑暗。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枪炮声,那声音真实并且虚幻,空洞并且恍惚。声音里夹杂着真真切切的惨叫声和哭泣声,仿佛有皮肉烧焦的气味阵阵袭来。

枪响。两声合成一声,声音微小短促。两颗子弹同时蹿出枪膛,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擦肩而过。然后,世间的战争仍在继续,他们的战争戛然而止。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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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手


霞子使劲地甩开母亲的手,固执的她头也不回的冲出大门外。阵阵萧瑟的秋风吹起满地泛黄的杨树叶,母亲闭上双眼,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拉成两条长长的细线。

说起霞子这姑娘,可没少让母亲操心。

霞子今年刚满十五岁,正读初中二年级。上学期因为在学校没能按时完成作业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倔强的她一心要放弃学业外出打工。可怜的霞子母亲,单身一人含辛茹苦把霞子拉扯大,就巴望着有一天她能学业有成出人头地。

在母亲和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导下,霞子终于重返了校园。这不,刚才老师又打来电话说霞子最近有厌学情绪了。母亲也是无可奈何,今天的劝导反而招来霞子的不满,她甩手直接从家里跑出去了。

想想这些年一个人拉扯霞子所受的委屈,母亲的心是痛的,她不停地责备自己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教育上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霞子现在如此的叛逆。

母亲蹒跚着步履从大门走出来,破洞的一双布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母亲多想赶上霞子的步伐。可是多年的风湿病让她有些力不从心。眼看着霞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落的那头,霞子母亲嘹亮的呼唤声惊起农户家的大黑狗和村边地头成群结队正在觅食的野鸡。一时间,呼喊声,鸡鸣狗吠声连成一片,瞬间打破了整个村落的宁静。

蹲在山头放羊的老汉悠闲地掐灭手里的老旱烟,麻利地直起身来一脸茫然地向村子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霞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村子那头。唯有母亲,还在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这犟脾气孩子是要跑到哪里去呢?天快要黑了,就算是爬,我也要追上她。霞子母亲心里想到。于是她更是加快了步伐,似乎早已忘却了多年的风湿病带给她的折磨。

放羊的老汉把羊群从山头赶了下来,看见前面有人,羊群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老哥,你看见我家闺女了没呀?霞子母亲着急的问道。

前面有座山,山头上好像是坐着一个女孩儿,那应该就是你闺女吧。老汉笑眯眯地应道。

听放羊老汉这么一说,霞子母亲紧皱的眉头突然间舒展开来。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了老汉说的那座山头。

没错,正是霞子。她正双腿紧抱,静静地坐在山头仰望着天空。秋风瑟瑟拨弄着她的头发,在晚霞的映衬下组成了一副美丽的油画。

闺女,跟妈回家吧,妈知道这些年你和妈相依为命受苦了,你知道,妈对你的期望太高了说着,霞子母亲一把搂住了刚要直起身子准备跟她回家的霞子。她是多么害怕再次失去这个女儿呀!

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从来没有仔细审视过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的霞子,开始直面离她只有几厘米之隔的母亲,看着母亲两鬓已经花白的头发,再看看那张苍老黝黑的脸,还有那双已经有些弯曲变形,积攒了多年的老茧的手,霞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也许,长大只是在一瞬间。自那以后,霞子变得懂事多了,学习成绩也明显好转,还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chengren,母亲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那么的值得,她开始更加拼命去干活,只为等到女儿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霞子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母女离别的那天霞子再次紧紧握住了母亲的那双手。

那年我三岁,因为贪玩我爬上了你正在做饭的桌子,桌子上有一盆你刚烧好的鸡蛋汤,于是我伸手去抓,眼看着盛满汤汁的盆子快要被我掀倒。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对面灶台揉面的你跑过来一把抱起我,一手扶起汤盆,盆子里滚烫的汤汁洒在了你年轻白皙的手上,你一声不吭的把我抱着放在了床上

妈,要不是你,现在一只手残疾的人是我

霞子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感恩母亲,感恩母亲那双伟大的手!

白衣的手


楚江之水欢跳奔流,日月经天。而2020年,仿佛长江失去浩荡,太阳失去光芒,白云千载空悠悠,空余黄鹤楼剩有留人处,只有留人影,沉沉一线穿过烟雨莽苍苍的大江南北,沉重寂寥,江河大地格外冷峻。人们把酒酹滔滔,表达对在疫情中逝者的无限哀悼,人们也用伟大诗人这行诗句鼓舞江城和全国人民一道同疫情做斗争的坚强决心,以及生命长河中闪烁着灿烂的星辰。

春风激荡着长江奔流的浪花,也激荡起我感情的波澜。在这片华夏历史风云跌宕、驰骋过多少英雄豪杰和文人墨客留下美丽诗篇及黄鹤楼浪漫神话的荆楚大地,昨天,还听着千年气魄与澎湃江水合奏出悠扬的赞歌,而今天,却只留下了伯牙无声的琴台。江城乱雨,村市孤烟,唯见长江滚滚天际流淌。站在这空寂的江滩,的潮水在我脚下拍打,为的是白衣人乘驾黄鹤飞到江城,挽起臂膀,伸出大爱之手,挽救由生而死,由死而生的芸芸众生,为生命与爱的乐章构筑一个刻骨铭心的主题。

新春伊始,举国上下,千家万户,红灯高挂,贴联成对,阖家团圆,举杯欢庆,迎接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刻,骤然,如狂风暴雨加闪电般从武汉传来了新型冠状病毒的噩耗,顿时,妖风四起,席卷大地,魔鬼张开贪欲血盆大口,吞噬千年古城欲罢不止,幽灵游荡千里之处,多少生灵在昏暗的旋风中沉浮丧生,这个时候,有一只手,一双手,紧接着无数双从四面八方伸出的手,从死神嘴里夺回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挽救回众多善良的人。

这伸出来的手,正是白衣战士救人于生命的神圣之手,回天之手。他们用这只博爱之手抚慰着生命的无奈,于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奋不顾身战斗在生死一线。他们为抢救生命争分夺秒,忍饥挨饿,为省一套防护服,少吃少喝,昼夜超负荷地工作,寒夜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小憩,甚至感染而牺牲。被老百姓爱着和无限怀念的称之为第一吹哨人,被世界卫生组织而悼念的、生前遭训诫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好医生李文亮,以善良和良知预警人们做好对疫情的预防,以生命的代价唤醒了愚者无知和制度的残缺,诠释了一个共产党员的使命和责任。给予老百姓以生命希望,与火神山和雷神山一样让人可依靠的一座大山,84岁高龄的共产党员钟南山院士,面临疫情临危不惧,勇敢与众多的白衣战士奋战在前线,千千万万的患者与群众被他的医者仁爱精神而圈粉。像听从党的召唤,舍小我逆向而远征江城的巾帼空军护士长郭玮一样的脸上勒痕的一个个白衣天使,留下了今年春天里一张最美的脸。90后女孩们剪掉一头经年青春的秀发,毅然走进南丁格尔的故事里。

面对一江春水,我的思绪随之流向远方。若干年后,当人们回忆起在一个飞雪迎春的日子里,有一群穿着冰清玉雪的白衣天使,似红梅料峭,在战地上绽放花香,伸出过一只挽救过很多生命的手,在不期而遇生与死的相托竟是在不相识之际,彼此瞬间留下了仅是模糊的印象,而却给被救助的患者留下了一生镌刻在心里永远都抹不去的白色衣裳,和那伸出温暖的手,这只承载着博爱与无畏的手,奉献与良知的手,将会成为爱与生命乐章中一段华彩的旋律。人们都说音乐是感情的奉献,然而,奉献感情的何止白衣战士,还有那白衣天使的手,此时此刻,这只手,比俞伯牙弹奏的琴声更美,美的让人心碎,美的是你用无私博爱之手把一袋袋药液注入患者的心田,美的是你用一双暖心的手抚平了患者的伤悲,你用奉献与青春之手挽救别人的生命,却牺牲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这一双双白衣博爱的手,难忘的生命之手,挽救了江城的绝望,构筑了中国平安梦。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这只手,不正是高举大纛推进中华民族命运那首激昂团结的国歌吗?那在国旗下攥成有力拳头的手,一起汇成了手的长城,手的浪花,手的长江和龟蛇的山岳,把人类的大爱高高举向樱花的春天。这只手正是我在2020年生命乐章中寻找的最感人心魄的主题,所有的寻找都是为了一个在艰难攻关中惊喜的发现,让这发现超越星辰日月,超越世界。

刀手费


两个团丁押着春生的尸首,远远地抬进屋子里来,少云婶的心肝象给人家挖去了。她猛的一声,口里喷出一滩鲜血。

“我的苦命的儿呀!……”她只叫了这么一句,便抱着那血糊的尸身打滚。死者的头颅老远的抛在旁边。

半晌她还没有声息。围着看的乡邻大半都偷偷的弹着泪珠儿。没有一个人言语,眼瞧着少云婶昏扑在那死尸的身边。

“怎么?”族长从人群中跑出来,狠命的在少云婶的身上踢了一脚:“你还不起来吗,谁教你自家养出这样不肖的儿子?”少云婶呆着眼珠子不能作声。

“拿水来!”族长吩咐着。

轻轻的一喷,少云婶又哭起来了:“我的儿呀!……”“不要哭!”族长威吓着:“这儿还有两位副爷在等候着你的回音呀!”少云婶当真不敢哭出声来了。她凝望着族长。

“副爷说,”族长特别的提高了声音:“总局里的规定。每斩决一名本地的犯人,要二十元的刀手费……”“刀手费?”少云婶的眼前又是一昏。她现在连春生的棺材钱都没有。

“还有,”族长接着告诉她:“春生监禁了三十三天,每天的伙食三角,九元九。连刀手费一共三十元钱。得一齐交出来给副爷们带去!”少云婶更加说不出话来了。她爬起来对族长叩三个响头:“长三公公呀!我那里来的钱呢?现在春生的棺木还……”“谁教你养出这种不肖的儿子?!”少云婶的心窝象要炸开。她想咬这个族长一口,可是……“没有吗?”两个团丁也站将起来!“那么你就先交一个亲人给我们带去吧!等你们的钱到了再放他回来。……”“长三公公呀!”族长的脑袋连忙摇了几下:“我也没有法子呀!”于是小的一个儿子泰生,又被团丁从人丛中拖出来了。

“走!”团丁们在泰生的不肯走的腿子上捶了一下;回过头来对着少云婶:“钱你赶快送过来,不然一天又是三角!……”少云婶完全发疯了:她喊族长,她叫天,她抱着大儿子春生的尸身打滚。

亲邻都流着悲伤的眼泪。

夜晚,亲邻又都来替他将大儿子收殓了。为了小儿子,为了三十元钱刀手费和伙食费,少云婶越痛越疯。

天哪!终于:她在三更时分上吊了!

1933年9月,姨母逝世的第三周年。

女人的手


中巴车到一个小村上让一个拉着三四岁小女孩的女人拦下了。我从窗上看到那女人,估计她是小女孩的奶奶。

小女孩先上了车,回头唤那女人:“妈妈!”女人应着,跟了上来。我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那女人一眼,很难相信女人是小女孩的母亲!女人至少有五十多了,虽然乡下女人干粗活容易显老,但我的感觉一般不会错。女人结实,脸上刷了很厚的化妆品。我闻到化妆品的气息就会恶心。那女人与我有仇似的偏偏坐到我身边的空位上。

女人不漂亮,穿着黑色的迷你短裤,套着肉色长袜,腿上肌肉绷得紧绷绷的,这种肌肉往往是粗活干得多练出来的。我与她之间的座位很狭窄了,因为我也长得横。我中学时同学们叫我“螃蟹!”我努力地将身子往窗边靠。

小女孩站在女人跟前,小嘴巴不停地说着,还热情地叫我“爷爷”!我笑了笑,暗想:你叫这女人妈妈,最多叫我“伯伯”!她妈妈肯定是过五十的人了。

女人伸手将小女孩抱到自己腿上,我看到她那双手确实说得上苍老,很粗糙,一条条皱纹像翻耕过来的田板,手指上裂开一条条缝,缝隙间还藏着一丝丝不明显的难以洗去的油迹。这女人很有可能除了长时间在田里干农活,还在轴承厂里打工。我这边轴承类的小厂随处可见。我十六岁离开学校,砍柴、耕田,什么农活都干,不过我的一双手迄今还没有变得很粗糙,因为我没有上轴承厂做过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人,还拼命地刷一张脸!唉,既然命运捉弄,只是一个干粗活的女人,那就少粉刷那张脸了。

这种女人我十分厌恶,死要面子!

她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我让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暗想这么大年龄的女人,要是有气质一点,雅致一点盯着我看,倒是我的幸运了。我还没有想得太有下文,她突然笑着骂我:“你个螃蟹,我这么久才认出你!戴上一付眼镜,我还真不敢认了!”

她原来是“母猪”!我知道她是“母猪”,差一点点大笑起来。她是我初中时的一位老同学。那时一帮野小子们暗底里给她取了个雅号“母猪”。同学间发生争吵,就公开地以“母猪”辱骂她。她与一些漂亮的女生发生争执,班主任也是一边倒地帮着漂亮女生的。

我想起往事,嘴角上浮上一层笑。坦率地说在我少年时代的意淫中,也不会出现她的影子。

我忽的想起六年前在晚报上看到的一篇报道,连她那股化妆品的味道也变淡了。我温和地对她说,到城里请她吃个饭。她说还是她请我,她早听老同学们说我过得极不顺心!

我淡淡地笑了笑,人过了五十,看淡了名利,也看淡了自己走过来的坑。

我们到县城下了车,相互留了手机号码,就各办各的事去了。

快到响午时,我的事情办妥了。准备打电话给她,她却将电话打了过来。

我们在一家清静的小餐馆里见了面。坐到包厢里,等菜的时候,她埋怨当年老师就因为她长得难看一点,家里穷一点,她在理的事,也成为无理的,要不是老师的不公正,她不至于连高中也考不上。她要是上了高中,就是另一番命运了。

我点点头,同意她的观点。我在中学里念书,也是因为老师在一些很细小的事情上不公正的伤害,心灵上有了很深的挫折感,所以现在我非常注重自己的言行,一个不起眼的眼神,也有可能像匕首一样割伤他人的心灵。

她说她现在打扮起来也不算太难看,她要让女儿看到妈妈还年轻,有活力,充满了自信!女儿长大了万一在外形上像她,也不会因为外形的伤害,割伤了心灵。她以前也是以身作则教育儿子的,她的儿子是充满阳光,充满自信的。

她说起儿子,眼圈无法忍受地红了,但她努力没有流下泪来。

我又点点头,不敢贸然出言,以免触碰到她的伤痛。当然,我不是指她长得肥了一点的伤。这种伤,对于她来说我想早就结茧子了,我担心的是她在女儿面前深藏起来的伤——六年前她当消防兵的儿子,在湖南怀化,抢救一起高速公路液化气槽罐车侧翻泄露事故时,槽罐车爆炸,烈火将她二十一岁的儿子融化进湖南那块土地上……

怪谈之鬼手


尤光明只觉得自己正在山坳间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是一个手持竹竿的年轻僧人向这边奔过来。僧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眉间竟长了一颗美人痣,边跑边吼道:哪来的猪猡,竟敢在这里撒野,污我佛门清净之地!尤光明心想,一定是野猪拱了僧人的菜地,可四处一看,哪里有什么野猪?尤光明正在奇怪,却见那僧人越来越近,那样子分明是冲自己来的。

尤光明大吃一惊,转过头想跑,怎奈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步。正在发急,却一下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尤光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吃过早饭,尤光明用手机上网,本地新闻弹出的头一条就是为时一周的大青山庙会今天拉开帷幕。尤光明心想,正好赶上周末,不如去瞧瞧热闹。

大青山就在西郊不远,尤光明带上旅游必备品,跨上摩托车,直奔大青山而去。到了山脚下,抬头一看,山上山下到处都是人,尤光明将车子锁在山下的停车场,徒步向山上爬去。

刚爬到半山腰的崇宁寺,尤光明突然有了尿意。他知道,崇宁寺左侧的小山坡上有一个公厕。谁知到那里一看,门前一条长龙已经排到了山门之外。尤光明心里着急,自己能憋烟瘾憋酒瘾,偏偏这尿是憋不得的,因为自己患有轻微的前列腺毛病,得赶紧解决。

尤光明转到崇宁寺后面,却见一片小松林兀然出现在眼前。自己一个月前还来游玩过,这寺庙的后面本是一块寸草不生的荒凉山坡,哪来的这片小松林?尤光明来不及多想,扎进小松林正要方便,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年轻男女的嬉笑声。尤光明吓了一跳,尿意顿时全无,赶紧系好裤带,探头探脑地向前面摸过去。

谁知才走不远,一座带着竹篱笆小院子的茅舍出现在面前。尤光明大吃一惊,大青山名称虽大,其实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山坨,何时有过这么一片世外桃源?更为诡异的是,此时此刻,茅舍的屋顶上和院子里竟然落满了皑皑白雪。

眼下正是初夏,哪来的这场大雪啊?尤光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相信自己还清醒着,而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并非太虚幻境。尤光明来到小院的那扇柴门前,顿觉寒意袭人,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站在院门前,尤光明凝神细听,分明听到茅舍里有男女在喁喁细语。想必刚才那一阵嬉笑,就是从这里边传出来的。他轻轻叩了叩柴门,旋即便听到里边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尤光明扒着门缝朝里一看,只见茅舍窗口处,先是一个发髻高挽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头戴方巾软帽的年轻男子,一边向这边张望,一边在小声和女子交谈着什么。

这一对男女都是一身古代的着装,玩穿越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尤光明一拍脑袋说,肯定是有剧组在这里拍古装影视剧!尤光明知道,这几年,有不少影视剧都在这里取过景。自己有一次来逛庙会,就被无意中摄入镜头,还被细心的网友作为穿帮画面,传到网上去了。

尤光明正在那里想着,就见那一对男女出了茅舍,来到柴门边,探着头向柴门处张望,然后开了门。那女子打量了尤光明好一会儿,才问道:请问客官何事在此?

尤光明心里一笑,还客官呢,八成还没从剧情里走出来,便微笑着问他们:请问你们是在这里拍戏?那女子似乎没听懂,去看身边的男子。只见那男子长长地作了一揖,道:敢问先生所来何事?是讨水喝还是要寻什么人?

尤光明被他酸得在那里直皱眉头,想了想说:我是来赶大青山庙会的!那男子说道:先生不妨进来坐坐,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再去看庙会不迟!尤光明听说喝茶,这才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了自己的事来,赶紧低声问那男子:请问什么地方可以方便?一旁的女子见尤光明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有事瞒着自己,就先自走了。

男子仿佛并未听懂尤光明的话,硬是在那里发愣。尤光明奇怪了,自己这大白话他会听不懂?只得在那里连说带比画,那男子似懂非懂地问尤光明:先生可是要便溺?尤光明知道这是文词,连忙点头说:正是正是,都快憋死我了!那男子点点头说:先生请随我来!便在前面带路,一直将尤光明带到屋角处。那里有几株灌木,灌木丛后面摆了两块木砖,木砖下挖了个浅浅的旱坑。如果不是闻到有一股异味,尤光明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是方便的地方。他顾不了许多,便在那里宽衣解带,一泻为快。

才方便到一半,尤光明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先是晃了晃,紧接着便沙沙生响,烟尘四起。再看眼前的景物,像是被人卷铺盖似的卷走了,自己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悬在半空里动弹不得。

待烟尘散尽,惊魂未定的尤光明睁开眼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小松林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光秃秃的一片小山坡。尤光明恍惚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尤光明失魂落魄地回到崇宁寺,想去后香堂进香,为自己驱邪压惊。进去一看,后香堂的边角门开着。尤光明心里疑惑,这道门轻易是不开的,今天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尤光明进去一看,就是寺庙后面空荡荡的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长着几株年代久远的老槐。一棵老槐的枝丫上晾着一轴图画,近前一看,是一幅叫做《雪霁图》的水墨画。画面近景处是一片小松林。松林掩映下,隐约可见松林深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竹篱茅舍。茅舍窗口处,一对身着古代服饰的年轻男女,正探着头向柴门处张望。

这情景怎么似曾相识?尤光明正在纳闷,从角门处进来一个手拿竹竿的小和尚。尤光明定睛一看,只见小和尚二十出头的样子,眉间长着一颗美人痣,他恍然大悟:这不是自己早上在梦中所见的那个小和尚吗?

待问明缘由,小和尚指着那幅画告诉尤光明说,这是崇宁寺开寺住持空了大师的墨宝,已历经千年。空了师父是当时的丹青鬼手,不管什么人物景致,只要经他的手一画,就全活了!

小和尚又指着画轴上洇湿了的一片说:今天出宝晾晒,师父命我在此看守。我刚才有事出去片刻,不知道被什么人将这里弄湿了一片,还有一股子猪尿骚味呢!

尤光明弯下腰去看那洇湿处,熟悉的灌木丛和那两方木砖,让他顿然醒悟:这里不正是自己刚才方便的地方吗?不由得面红耳热起来。

小和尚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道:我已经回禀过师父了,师父掐指一算,说是刚才有一头猪闯了进来,在这里撒了一泡尿,让我过来看看,将它赶走!可是哪有啊?如果见到,我定然饶不了它!他生气地将手中的那根竹竿抡得呼呼响。

尤光明吓得落荒而逃,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生肖正是猪。

没有手的姑娘


没有手的姑娘

从前有位磨房主,他越来越穷,除了磨房后有棵大大的苹果树外一无所有。有一天,他到森林里去砍柴,一个他从没见过的老头走近前来对他说:你何苦这么辛苦地砍柴呀?只要你答应把你磨房后的东西给我,我就让你过富人的日子。

磨房后面不就是那棵苹果树吗?磨房主想。行。他说着就写了个承诺给陌生人。

陌生人嘲笑地说:三年之后,我会来取走属于我的东西。说完便走了。

磨房主回到家中,妻子迎出来对他说:快告诉我,咱们家这些财富突然从什么地方来的?家里所有的箱笼一下子全被装满了,又没人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磨房主回答说:是我在森林里碰到的一个陌生人给的。他只要我们磨房后的东西作为回报。我们把那棵大苹果树给他不就得了。

唉呀,老公,妻子吓坏了,那准是恶魔!他不是要苹果树,他要的是我们女儿,她正在磨房后面扫院子呢。

磨房主的女儿是个美丽、虔诚的姑娘,她敬畏上帝、没犯任何过失。三年过去了,在恶魔要来带她走那天,她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用粉笔绕着自己画了一个圈。恶魔很早就来了,可就是没法靠近姑娘。他怒气冲冲地对磨房主说:把水全给我拿走!让她没法洗得那么干净。要不然我对她就没有魔法了。

磨房主害怕,只得照办。第二天,恶魔又来了。可姑娘的泪水把她的手冲得十分干净。恶魔还是没法靠近她,因此气势汹汹地对磨房主说:把她的手砍掉,要不然我对她就没有魔力了!

磨房主吓了一跳,回答说:我怎么能砍自己孩子的手呢!恶魔威胁说: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是我的,我就要把你带走。

这位父亲吓坏了,答应照他说的去做。他走到女儿跟前,对她说:我的孩子,假如我不砍掉你的手,恶魔就要把我抓走,我吓坏了,就答应了他。现在请你帮帮我,饶恕我对你的伤害吧。

姑娘回答说:亲爱的父亲,尽管砍吧,我是你的孩子。说着,她伸出了双手,让父亲砍下了。

恶魔第三次来到磨房。可是姑娘一直在哭泣,泪水将残肢冲洗得十分洁净。恶魔只好放弃了,而且对姑娘失去了所有权。

磨房主对女儿说:我以你为代价换取了这么多财富。只要你活着,我就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

可是姑娘回答说:我不能住在这里,我情愿出去,有同情心的人们会给我所需要的东西的。

她请人将她残废的手绑到身后,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便出发了。她走了一整天,太阳下山时她来到一个皇家花园,在闪烁的月光中,她看到园子里挂满了诱人的果子的果树。但是她无法进去,因为果园被一道满是水的深壕围住了。

姑娘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而且没吃过任何东西。她饿得要命。啊,如果我在果园里面就能吃到水果了,她想,否则我准会饿死的!她跪到地上向上帝祈祷。

忽然,有个天使向她走来,在水中筑起一道堤坝。这样一来,壕中的水干了,姑娘就可以走到果园去了,天使陪着她一起进了果园。果园的树上挂满了迷人的梨子,可每个上面都编了号,姑娘来到梨子树前,用嘴咬下一只吃了,然后满足地钻进了灌木丛。

园丁看到了这一切,可见天使站在姑娘身边,便以为是幽灵,有些害怕,所以不敢出声,更不敢大声喊叫。

果园的主人是个国王。第二天,他来到果园数梨时发现少了一个,而且并没有落在地上。他问园丁怎么回事,园丁回复说:昨晚来了个幽灵,没有手,用嘴咬掉了一个。

幽灵怎么越过水沟的呢?吃完梨之后上哪儿去了呢?国王问。

园丁回答说:有个浑身雪白的人从天而降。他筑起一道堤坝拦住了水,让幽灵走了过来。我想那人准是个天使,所以有些惧怕,没敢出声。幽灵吃完梨就走了。

我今晚和你一起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国王说。

天黑了,国王带着牧师来到果园。他要牧师来是为了和幽灵对话。他们三人坐在树下等着、看着。半夜时分,姑娘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走到梨树下,用嘴咬下一个梨,身穿白袍的天使仍然陪着她。

牧师从树下走出来对他们说:你们是从天上来的,还是从地下来的?是人还是鬼?

姑娘回答说:我不是鬼,我是个不幸的人。除了上帝外,人人都抛弃了我。

国王接口说: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你,我也不会那么做的。

他将姑娘带回王宫,姑娘的美貌和善良使国王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为姑娘做了一双银手,并娶她为妻。

一年以后,国王不得不远行。他将年轻的王后托咐给母亲,说:假如她生了孩子,请好好照顾她,同时尽快把消息告诉我。后来姑娘果真生了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国王年迈的母亲立刻将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写在信上派人给国王送去。但送信人在路上的一条小溪边歇息的时候睡着了。

再说那个恶魔一直想伤害好心的王后。这时,他将另一封信放进信使的口袋里,上面说王后生了一个妖怪。国王收到信后十分震惊,而且百思不得其解。他回信要大家仍悉心照料王后,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送信人带着国王的信往回走,又在来时歇息的地方打了个盹。恶魔又把另一封信装进信使的口袋,上面要他们将王后和她生的孩子处死。

国王的母亲见信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因此又写了一封信给国王,可是没有回音。因为恶魔每次都把信换了。最后一封信上要求把王后的舌头和眼睛挖出来留作服从国王命令的见证。

国王的母亲哭了,她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被杀害。于是她趁天黑时杀了一头鹿,留下了舌头和眼睛,然后对王后说:我不愿按国王的命令杀你,但是你不能再住在这儿了。带着孩子走吧,别再回来。

可怜的妇人把孩子背到背上,含泪离开了王宫。她来到一座大森林里,跪下来向上帝祈祷。天使来到她跟前,把她领到一座小屋前。那里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切免费。

一位雪白的侍女从屋里走出来说:欢迎你,王后。然后将她引进屋里。她将孩子从王后背上解下来,抱到她怀里让孩子吃奶,随后将孩子放到一张做得极其精致的小床上。

可怜的妇人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王后。

白侍女回答说:我是个天使,上帝派我来照顾你和孩子的。

王后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受到很好的照顾。由于她虔诚地信仰上帝,因此上帝让她被砍断的双手又长了出来。

国王终于归来了,他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看看他的妻子和儿子。他年迈的妈妈哭着对他说:你这个坏家伙,为什么写信要我杀那两个无辜的人?她拿出那两封被恶魔换了的信给国王看,接着说:我已经照办了。说着拿出舌头和眼睛作证。

国王为可怜的妻子和儿子痛哭流涕,伤心的程度远超过他母亲。老母看他哭得实在可怜,就对他说:别哭了,她还活着。我悄悄地杀了一头鹿,取了那些证物。实际上我把孩子绑到你妻子的背上,让她到野外谋生,要她别再回来,因为你信上似乎对她很恼怒。

国王说:只要我亲爱的妻子和儿子没被杀害或饿死,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否则我不吃也不喝。

于是国王找了七年,不吃也不喝,但是上帝在暗中帮助他支撑着。他找遍了每一个石缝、每一个山洞,但还是没有找到,他想她准是因为缺衣少食死了。最后他来到了大森林,看到了小屋和上面挂着的一切免费的牌子。

白衣侍女走出来,拉着他的手将他领进屋子说:欢迎光临,国王陛下。又问他从何而来。

国王回答说:我出来寻找我妻子和孩子已经七年了,我几乎找遍了每一个地方,可就是找不到。

天使请国王吃点肉、喝点酒,国王什么也没吃,说只想休息一下。他躺下,将一块手帕遮在脸上睡了。

天使走进王后和她儿子悲伤住的房间,对她说:带着孩子出去吧,你丈夫找你们来了。

于是王后带着儿子来到国王睡觉的地方。手帕从国王的脸上滑落到地上,王后对儿子:悲伤,去把你父亲的手帕捡起来,盖到他脸上。孩子走过去,捡起手帕盖到国王脸上。

国王在睡梦中听到了,便很高兴地让手帕再次滑落到地上。可孩子不耐烦地说:亲爱的母亲,我在这世上不是没父亲吗?你怎么叫我用手帕盖住父亲的脸?我已经学会祈祷我们在天之父,你不是说我父亲在天国吗,是仁慈的上帝,现在怎么又说这陌生人是我父亲?他不是我父亲。

国王一听,马上坐了起来,问他们是谁。王后回答说:我是你的妻子,他是你的儿子悲伤。

国王看到王后那双自然生长的手,说:我妻子的手是银子做的。

王后回答说:仁慈的上帝让我又长出了一双手。

天使走进内室,拿出那双银手给国王看。这时国王才确信这就是他亲爱的妻子和儿子,他亲吻了他们,高兴地说:这下我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上帝派来的天使和他们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随后国王带着妻儿回到王宫,见到了老母亲,到处一片欢腾。国王和王后再次举行了婚礼,从此永远幸福满足地生活在一起。

握住幸福的手


虽说节气已经过了大雪,但阳光依然耀眼,依然温热,象阳春三月,却少了几分水润。平日里工作忙碌难得有闲,趁着还算不错的天气,准备逛逛街。

刚出家门,经典的华为手机音乐响了起来,是找我家一代名医的,听口气是患者打来的,而且早在几天前已经就过诊,因为名医答言:哦,听出来了,是咽喉痛的那位。失意的表情立刻浮上了我的脸。

想安静的时候,极不喜被人打扰。那种感觉就象正在甜美的梦境里沉醉,却被人突然拎了耳朵叫起一样,让人有些不耐烦。

名医轻轻地瞅了我一眼,轻轻地说道:老太太家离得远,来一趟不容易。我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是铁了心要到医院去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他伸出的手说:我陪你去。

和老太太一起还有几位患者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从家中赶来的名医,都站了起来,一再声称从很远的地方来,不知道他今天休息。名医不再多说,开始有条不紊地接诊了。

我静静地坐在候诊的长椅上,看着名医用平静温和的口吻询问患者病情,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温文尔雅,直到将病患全部诊治。

终于回到了家,以为终于可以静享安宁了,手机音乐再度响起。名医接完电话,说是有位面瘫患者需要针炙,已经治疗几天了,而且有了明显好转。我面有愠色,不再理睬。他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他还很年轻。轻轻地打开门,又走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轻轻锁上的门,静静地想着他的宽厚和善良,心底涌起一丝甜美。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在一切道德品质之中,善良的本性是最需要的。善良的心地,就是黄金,因为这颗心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一定不会改变。就象贝多芬说过的一句话:我愿证明,凡是行为善良与高尚的人,定能因之而担当患难。

我很庆幸握住他的手,更是握住了我一生的幸福。

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


红尘的阡陌,种下过多少爱的传说。情感的驿站,过往了谁人幽影的对错。远古长世,有人的地方就有情,有情的地方,就有故事。今生,来世,唯情以鉴真;来世,今生,唯爱生生不息。

翻转时光,折合岁月,人终于明白:总有一些人,注定是你今生的温暖,也总有一些人注定是你今生的疼痛。爱的路上,曾渴望心心相伴,到最后,却只剩下一个人的红楼遗梦。美丽的情感,谁不是许下三生三世的尘缘,到最后,却只是轩窗半掩西风残,意阙尘歌独思弦。云水依恋只为情,风雪加容皆因意。

朝青暮雪,任岁年奔流飞泄;晨钟暮鼓,敲碎情痴怨深。人生,总有无意的遇见都曾纷幻,但人生里,也会有美丽的遇见几度划伤。微微情澜,只为今生的牵手,漠漠长河,流动着手心里温热的誓言。

知望岁月。纵有三千繁华任其迷离,而最牵动人心弦的,莫过于牵了手的手,无论贫穷和富有,依然恩恩爱爱一起走。

红尘长路,星云流幻,虽有金粉情醉任其心萦翩跹,而让人意影握欢的,莫过于牵了手的手,无论情缘薄与厚,依然生死以许,相约来生一起走。

若缘分能在尘世里璀璨,若生命能在缘分里相守,情情相悦,心心映连,人间最美,便是这一抹艳暖的相遇。

拥有,是尘世的修行;牵手,是尘缘的唯美。人世间,多少生命舞尽红尘念意醉,多少情缘遗落岁月独怆悲;多少恩爱孑孓离愁望情归。数不尽,望不断,轻点眉波碎影幻;画卷处,琴瑟漫,欲将心事长岁穿;尘缘起,天地念,阙夜歌盏能几欢?

望断红尘路,意欲言不尽。谁念天地独幽长,古巷西风瘦雨凉。生命的儿女情长,岁月的地老天荒,道不尽人生几度彷徨。光阴深处,岁月是一盏浓浓的陈年醇酿,人啊!醉过也是,醒过也是。

人生,纵然有一颗柔软的心,又怎敢企盼,这天涯情深的路,只为自己搭建。纵然有一份痴狂的情,又怎敢企盼,那执断尘缘的念,只为自己吟遍。其实,有时候,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人生注定是一场又一场的遇见,也注定是一场又一场的离憾。聚散离合,天涯断肠,终应是山一程水一程,颠簸在生命的地平线。

“牵了手的手,今生不一定好走。”人生在世,幸福痛苦此起彼伏,快乐忧愁前呼后应,纷繁复杂的世事总在旦夕之间横冲直闯。太多的心心念念,剪不断,理还乱。几多滋味,把生命的心声在时空里翻转。一腔热情,宛若云翼,时而被风雨打湿,时而于斜阳里归隐。锈绿青苔的石阶上,遗落而下的总是人们生生世世的默然无语。

不管风吹雨打,不管世事蒹葭,“牵了的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牵了手的手,既是一种期许,也是一种信仰,它不以时间而改变,不以风雨而漫漶。就像《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和露丝在生命生死危难时刻,不离不弃的凄美绝唱;像那羽化成蝶,生不能同枕,死也要同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像那征破世俗偏激,在重重围困中扞卫爱情真谛,并以生命相许的罗密欧与茱莉叶……

甩开爱情的手


我的爱情牵了你的手,我却没能牵到你的心。我想选择不认识你,又无能为力想靠近你。

你对我很好,时常在我身边笑。我没有感受到你的爱情,知道我和你仅仅是朋友。我想甩了你,即使你不爱我。

哭,给自己看,无数个夜晚,泪都在不争气的落。我孤独着,无助着,想不开着。我从你眼里读出了爱情的讯息,传达给了一个你关注的女孩子。而此时,留在你身边,最为煎熬,我受不了你幸福的样子。

爱情没有表现的机会,沉默久了,我会生病,而你可能不懂我的心情。你偶尔的关心,只会让我更舍不得离开你,我承受不了你给的意外伤害,尽管这个意外也是无心之举。

爱情奇怪的地方在于,非你不可。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会改变一切,我相信我会好好的。

终有一天,我不会在你身边,陪你聊天,你也不会再有时间与我吃饭。有人会以我喜欢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看你笑,听你说,享受快乐与幸福。

爱情成为故事了,注定要结局了。

我下定决心抛弃你的友谊,远离你的快乐。我不会让自己的爱情左右我的情绪方向,我要收拾好心情,封闭这份爱。

甩开爱情的手,从此,你向左走,找你的幸福去,我向右走,过我的孤单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