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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蜂人和他的漂亮女人

发表时间: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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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养蜂人和他的漂亮女人,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这个世界上,男人的辛劳完全是为女人?!每年我差不多都要到那个叫新荡的地方去写生。我是一个画家,专画风景的画家。像我这样专门只画风景的画家现在越来越少了,主要是这些年没有谁还会对风景画感兴趣。现代社会工业化的步伐加快,一片浮躁,自然遭受无情的戕杀,金钱和肉体泛滥。风景画卖不出钱来。风景画家也是最没出息的画家。但我喜欢那个叫新荡的地方,我喜欢新荡是因为那里有大片的槐树,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哪个地方有像此地那样集中的大片槐树林。而到了五月,那里就开满了白色的槐花,远远看上去,白色的槐花在绿树当中,就像是一片碧波当中的大片浪花朝你涌来。

在那里我认识一个养蜂人,他也和我一样,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就在那里安营扎寨,应该说他到得比我早,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在那里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应该是在六年前,我被一个女人追赶逃出了城南,落荒在郊外那片油菜地里。那天黄昏的时候我带着醉意受着一群蜜蜂的引诱走进了那片槐树林。乡下房东家的那种封缸黄酒太香了,中午的时候我差不多喝了一坛子。这个郊区离城里已经有相当的距离了,实际上已经在天紫山的山脚下了。从这里向城里那个方向眺望,根本看不到昔日司空见惯的那些高楼。这里的天是湛蓝的,完全是纯色。我很满意于这样的地方。我在这里可以一早就起来,听到鸡叫、犬吠,看到太阳红着脸慢慢从山那边爬起来,看田野里的纱样的白雾慢慢褪去,看到农户房顶上升起来的炊烟,看到牛羊出栏哞哞咩咩地叫着,到小河边去饮水,沿路屙下一摊摊粪便;傍晚的时候我可以到田野里去散步,看那些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农民,他们带着一身劳动后的倦意,让我感觉到生命的意义,然后回到房东家,坐在院子里喝着稀粥,吃着他们自家腌制的咸菜,感觉回到了五十年代(当然我并没有那个年代的经验)。乡下的夜晚特别安静,完全没有城里的那种喧嚣,夜幕下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农民们都安静地坐在家里看电视,然后早早歇下睡觉。我当然不会那么早就去睡觉,我会一个人出来闲逛。乡下的夜晚很神秘。有一次我半夜的时候被一种神秘的鸟叫声惊醒,出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找不到。还有一次我看见远远的田野里有东西在闪亮,在月光下它就像一团银火在燃烧,走近了却只看见一只玻璃瓶子。我还去过坟场,见到过一个白衣(女?)人像仙女一样飘过小河,飘过小石桥,最后隐到林子里去了。

养蜂人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不信任,我能感觉到他的那种警惕。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个地道的养蜂人,真正的养蜂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衫,全黑的,长了一把乱蓬蓬的大胡子。我感觉他的眼睛和嘴巴都是藏在整张脸的深处,那些乱蓬蓬的大胡子的深处,或者是藏灵魂的深处。他当然想不到会有陌生人在黄昏的时候来造访他。我想他在摇蜜的时候肯定不用戴头罩,因为蜜蜂根本不可能蜇到他,他的大胡子太茂盛了。他当时正坐在帐篷的门口看着他脚下的一只风筝发呆。那是一只旧风筝,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也许是从城里哪里飘过来的吧?断了线的,坠落在草地上。它是一只很大的蝴蝶风筝,但由于时日较长,颜色褪尽,早已失去曾有的那份鲜艳。而在他身边摆放着十多只蜂箱子,一只看上去崭新的不同于别的蜂箱上面放着一只上海产的红灯牌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正放着黄梅戏。夕阳下,他的头发和胡须一片火红。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只锅,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他是在煮羊肉。怪不得我老有一种恶心要呕吐的感觉。他居然在深春季节吃羊肉,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他我是画画的,他就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当然我想他有权这么做,他是一个为生计而忙碌的人,而我干的这画画这行当多少就有点不务正业。

我问他从哪里来。他说是从很远的地方。难怪他操一口外地口音。蜜蜂在我的头顶上乱飞,我有点怕这种膜翅目昆虫。它们有可能随时蜇我一下。随着夕阳余晖的逐渐收敛,它们也纷纷嗡嗡嗡嗡地叫着,回归蜂巢。

我真正接触他的次数很少,因为照我的理解他是个不可靠近的人。长年的养蜂生活,使他习惯了孤独,他不喜欢有人走近他。在整个槐花盛开的季节里,我们总共说过不会超过二十句话。我只是支撑起画架,一天天地画那些槐花。在我的画作里没有蜂群,也没有养蜂人。虽然我并不画他,但我却又忍不住在工作的间隙去观察他。他从来也不主动看我。但他内心一定很是敏锐,能感觉到我对他的窥视。他有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虽然隔着很远,但我还是马上心慌地把目光移向别处。我在阳光下感到自己是处在一个多么黑暗的地方啊!不知不觉那个花季就过去了,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是在一天早晨突然发现养蜂人和他的蜂群都从此消失了。他走得非常突然,我一点也没有觉察。我们就像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他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我想他可能是往更远的北方去,那里的槐花正次第开放。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永远不知疲倦地追赶着盛花期。

他像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第二年我早早就到了那里,仍然住在那个房东家里。我的房东夫妇都很年轻,男的在村里当支委,妇人在家做家务(这是干部家属与别的妇女的一种区别)。我喜欢那个房东女人,身上带着一种乡下女人特有的清香味。在乡下,她算得上是个年轻漂亮的媳妇。我渐渐发现在这个家里实际上妇人当家,丈夫只是个傀儡。丈夫很老实,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倒是妇人喜欢说笑。妇人在村里很得人缘,尤其是同乡里的那些干部。乡里来干部,都是在他们家吃饭。

妇人年轻而又健康,身体茁壮,在整个春季里喜欢穿白色的上衣,而胸前的乳房鼓鼓的,走起路来颤动不已,充满了诱惑。她偶尔也喜欢同我进行一番打情骂俏,但我努力控制程度,到一定时候就作罢。因为她是房东。我向她问起那个养蜂人,她也知道,她说他来这里好几年了,从来也不和村里人打交道,他酿的蜜,谁也没有吃过。因此她断言这个养蜂人是极为小气的。而槐花蜜是很好的,清凉香甜,他至少也应该向村民卖一些。有一次还是村里干部买过几斤蜂皇浆,却是又老又陈。

那个养蜂人不通人情世故啊。要说这里的槐花也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他的蜂儿采嘛!我同意她的观点,因为我住在她家,不仅房租照交,还要画两张风景画给她。我敢说她根本就不懂,但她还是欢天喜地地马上把那画贴在了墙上。

养蜂人来了。

那天大雨后我到树林里去采蘑菇,这里的蘑菇又白又大。我喜欢用蘑菇做羹的那种汤。那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鲜极了。那味道一辈子也不会忘。吃了还想吃。

女房东做羹的手艺好极了。我挎了一只大篮子,穿着雨鞋,走进那一片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的大树林里。树林里空气清新,雨乍歇,小鸟就叫得格外欢。阳光透过林间,就像斜插进万把金剑。林子里很潮湿,地上有无数的小水汪。一些刚开不久的槐花被急雨打落了,像星星一样散布在地上。蘑菇太多了,有些大的像碗盏那样,更多的是小的,才鸡蛋那样大。它们都像是一把把白色的小伞,紧挨着大树根,撑着。我差不多一会就摘满了一篮子。我往回走,在走过小河边的时候,看到有几只蜜蜂正在一朵野花上嗡嗡地叫。黄褐色的小精灵。它们忙个不停。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养蜂人的帐篷。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已经来了。

阳光灿烂,槐树花无比兴奋开放。村里到处都能闻到那种香味。只要是天气晴好,我就背起画夹到田野里去画画。蜜蜂越来越多,它们围着我嗡嗡地叫。我有些怕它们。虽然我并没有去侵犯它们,但我还是害怕它们会突然蜇我一口。因为它们是没有理性的动物啊!我这样想。

终于有一天在小石桥那边看见了养蜂人的帐篷,灰色的油毡。养蜂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不知忙碌着什么。我没有过去和他打招呼。然而我突然发现在帐篷后的晾衣绳上搭着一件鲜红的衣服。它像火一样燃烧了我的眼睛。它不属于养蜂人。当然我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它属于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肯定绝对美丽动人,非同寻常。它像一面旗帜在风里轻轻地飘着,特别招眼。而我相信那个漂亮的女人一定就在那个帐篷里面。

在后来的那些日子,只要我一出去写生,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养蜂人的女人。我选择的写生的地点也有了问题——总是最易于观察那个帐篷。这种选择完全是下意识的。我知道我内心某个地方出了问题,着了魔一样。写生不再是主要目的,而进行窥视才是真的。那种窥视的欲望强烈极了。我止不住那种好奇。我的这种好奇终于有了回报,一天正午的时候,她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虽然我们隔得比较远,但我意识到她真的是漂亮极了。她就穿着那天在外晾着的那件红衬衣,非常鲜艳。她身材高挑,有着一头像瀑布一样泻下来的长发。她的脸在阳光下白亮得耀眼。她用手搭起凉篷状向我这里张望。她也是好奇的,她肯定觉得一个人长久地在这阳光下不停地往一个架上作涂抹是非常可笑的。在她的心目里,我一定是个怪人。

一个养蜂人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觉得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他们从什么地方来,最终又会停留在哪里?我想的净是这类问题。因为我自己有根,我的根就在城里。到这里来只是短暂的写生,而最终我会在城里。他们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谜,而这个谜我是多么地想去解开它呀。

很长时间里我一次也没有真正走近过那个养蜂人的帐篷。我时刻能感受到养蜂人那种警惕的目光。他对我怀有很深的戒心。我想他这样是有理由的。然而在梦里那个年轻的红衣女人却一次次在走近我的生活,让我一遍遍地感受到甜蜜。我醒来的时候总是怀疑它是不是真的。因为梦里的一切可都像真的一样啊!在梦里,她完全是自由的,行动自如,不受任何人控制。她走近我的房间,和我说笑,甚至和我偷情。我多么想这一切是真的呀。

在这当中出了点事,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使我不得不搬出房东家。我并没有打算那样干。一天晚上那个队委不在家,女房东请我喝了她酿制的黄酒。我这人贪杯,喝多了,又差不多喝了有一坛子。喝了一坛子黄酒的人就犯了迷糊,同那个妇人上了床。事实上要是她不是我房东,我即使不多喝酒也可能同她去做爱。谁会拒绝一个年轻有风味的漂亮妇人呢?这属于你有情我有意。但作为房东就不一样了,我不想惹麻烦,而且她家确实很好,我是打算长久租住的。她是有别于城里的女人的。我得承认我们彼此感觉很好,如胶似漆。但我同她做爱的时候肯定是幻想同两个以上的女人,因为我脑海里不时闪过那个养蜂人的女人的身影。我一边做,一边把她混淆。这种混淆让我感到兴奋。我们差不多一直做到半夜才结束,累极了,然后就都睡着了。我想让她回自己的房,但她却不松开紧抱着我的双臂,她说她男人夜里在村里值班,捉那些违反计划生育的大肚子女人,不会回来的。

然而就在我们睡得很沉的时候,她丈夫回来了,事后我也知道她丈夫并不是有意的,而是完全无意的。我那晚喝得一定是相当的过量,事情怎么开始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是被她摇醒的。我睁开眼,就看到屋里的电灯大亮,明如白昼。她当然比我清醒。她拉着一条被单盖着上身,而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一拉,我身上一点遮盖都没有啦!我看见了自己赤裸的丑陋的身体。那肉体由于肉欲的释放而显得非常的疲软和慵懒。那一刻我真是非常紧张,然而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她丈夫并没有打我,而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掉头走了。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着。女人临走的时候在我头上摸了一把,小声说:我过去了,你不要怕。但事实上我却不能不紧张。我考虑着结果。最后我决定立即从这个房东家撤走,不能再住下去。那个男人的沉默让我害怕。他们争吵起来,那个男人操起一件什么家伙要杀我,这都是正常的。只有这不正常才让我真正害怕起来。

我想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和轻松。所以,我要走。

在整个盛花期,我都住在那片槐树林子里。原来这片林子虽然和村子在一起,但它却属于林场。一个看守林场的老头给我提供了一间废弃的油毡房,必要的生活用品都具备:床铺、锅灶。老头不向我收一分钱。我很满意这样的地方,它是那样的自然和宁静。

那些日子我总是做同样的梦,梦见自己游进一潭碧水,慢慢往下沉。水是那样温柔,暖暖地包围着我。我幸福地往下沉,最后只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在水面上。

只有到这时候我才真正惊慌起来。醒来的时候我就害怕和房东的那件事要发,但事实却是从此波澜不惊。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从那个家搬了出来。我的心日趋平静。我每天照常画画写生。蜜蜂飞得到处都是。我整天都能闻到清新的槐树花香,而这种酿出来的槐花蜜肯定非常诱人。

我差不多每天都能看到养蜂人,他不停地忙碌着,清扫着蜂箱什么的。他不像我见过的别的养蜂人,需要用罩子遮盖头脸。有一天,当我走近他的时候,看到密密麻麻的黄褐色的小精灵顺着他长满汗毛的手臂往上爬,而他一点也不去理会。他和蜜蜂的关系是如此亲密!我说:它不会蜇你吗?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了。但一个人常常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愚蠢的。我红了脸吗?我感觉到自己的可笑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只有你伤害它,它才会。它们其实是群很听话的小东西。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希望她能从帐篷里出来。她果真出来了。我看到了她。像我想象的一样,不,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我首先看见她的眼睛,就像一汪秋水一样动情。我一下子不能准确地说出她究竟是如何的漂亮,我可以把她画下来,但是那神韵也并不是我所能准确描绘下来的。精神是永远也没法复制的。

“你也常在这里吗?”她问我。

“……我、我在这里画画。”我说。

然而那天我并没有和她多说多少。我能看得出来养蜂人并不高兴我和他的爱人说话。身边有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总有种不安全感。啊,可怜的养蜂人!我不想让养蜂人知道我迷恋这样的漂亮女人,我也知道我这样迷恋是没有作用的。那个养蜂人是强大的。我欣赏这样的女人只能是从审美上。让我费解的是,这个养蜂人凭什么可以赢得这样的女人。世界上很多事情是用正常的道理讲不通的。

之后,我就还是画我的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画在变。画作里有东西是活的。这一点让我激动。

后来我终于有一次和那个养蜂人的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个养蜂人在一天清晨就到城里去了,买一些生活日用品。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有女人就意味着有了家,有家就得要过正常的生活。而像我这样,随便简单点根本不要紧。我吃了早饭之后,就支起画架,画清晨的树林。清晨的树林是最不好画的,因为这时候的光线最容易变化,非常不易把握。我正在画得入神的时候她来了,她是悄悄地站在我的身后,而我长时间的一点也没有觉察。她惊叹地说:啊,画得真好。我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我请她看我的画。她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她用丰富的表情来夸赞我的画。

她说:我很佩服画家,你们怎么就能把画画得那样好。我看着她,说:我希望有机会画你。她红了脸,说:不。我说:真的。她说:我有什么好画的?我说:你很漂亮。她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说:没有人画过我。

她那天清晨穿了一件白绸上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的黑裤子。我在她身上闻到一种很香的蜂蜜的甜味。我问她是否每年都要出来。她说不。我说果然去年就没有看到过你。她听了我的话,居然红了一下脸。我一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红脸。这年头还会有女人红脸。现代人很多东西都在退化,羞涩的消失是其中之一。她问我是不是每年都来。我说是的,我喜欢画这里的景色。最后她有些犹豫地对我说,如果我真的觉得她可以入画,她非常愿意让我为她画一幅。

养蜂人从城里回来的那天中午,在靠近槐树林的公路边上出现了两三个可疑的人,他们的行动是那样的鬼祟。那几个一律是外乡人的打扮,他们小心地朝养蜂人的帐篷方向窥视。而自养蜂人回来之后,那个漂亮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帐篷之外。

毫无疑问,养蜂人遇上了麻烦。

我隐约感觉那几个人同养蜂人的女人有关,他们肯定要伺机下手。我想去提醒养蜂人,但又觉得好像是多余的。养蜂人说不定会更对我反感。

当天晚上有着很好的月亮。月光照在养蜂人的油毡顶上,反着圆圆的光亮。整个大树林子安静极了。我早早熄了灯,躺在黑暗里,看着外面的天空。我想养蜂人和他的女人在做什么呢?那些人会不会偷袭他们?村子里有狗叫,一声高过一声,许久,一声低过一声,最后重又恢复平静。我怀着那种担忧,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中间有几年呢?三年?我没有再见到那个养蜂人和他的漂亮女人。他真是非常神秘的人。那年的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再次惊讶地看到养蜂人的帐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如何走的,我一点也想象不出来。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个人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奇迹!那几个外乡人找到我,问我一些关于养蜂人的情况。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呢?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从什么地方来。他们失望极了。像我猜测的一样,果然是同那个漂亮女人有关。那个漂亮女人是养蜂人拐来的。

他们走后,一切又都平静下来。

不久,我也回到城里。

然而,每年花开时我还来,但这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下子感到寂寞得不得了。事实上养蜂人在的时候并没有同我有什么交流,但他不在了,我觉得一下子空落了许多。这是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应该有,但它却有了。我没有办法。

我心里总在想:他怎么样了呢?没有答案。

今年的槐花开得好极了。

我在城里就闻到了它的香味。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我早早就去了那里,早去的原因是因为我过去的那个房东女人托我从城里买些东西给她。我不能辜负她过去对我的情义。女房主对我为她带去的东西大加赞赏,非常热情地招待了我。她让我仍然住在她家里,但我谢绝了。她试图让我明白她男人并不介意我们过去的行为,可我还是坚辞了。我不想让自己不舒服。

然而一天早晨我在林子里再次意外地发现了养蜂人,这让我吃惊不小。我原以为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呢。他变化了吗?更黑了,胡子也更蓬乱了,也瘦多了,衣服肮脏。我一眼就发现他身上失去了点什么。

让我更感到意外的是他主动同我打了招呼。

我说:你有几年没来了。他说:是啊,有几年了。我问你好吗?他看着我说好什么?就这样,谁会好呢?这年头就这样就这样。他嘴里不停地念叨“就这样就这样”。他是怪怪的。当然,几年了,他肯定是会变的。我有些犹豫地问他,你没有让你的……女人也来吗?女人?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说:不。

不?我不知道他这一声“不”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人,能看得出来。身边有女人是不同的。他身上有一种落魄的味道。我能强烈地感觉得到。

以后我每天画画,每天看他坐在帐篷前面,什么活也不干。破天荒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有一天也走到我小棚子前,看我画画。他问我画能不能换饭吃,我说不能。他眼睛眯起来,神情就有些迷惑不解了。我然后告诉他,画也可以卖,换钱。

他就有点懂了。他居然坐下来,看我画。太阳一点点地从我们头顶上移过去,他说:你画得太慢了。我说:绘画只能是这样。他说:我看你几年前就画这个树林,一个树林子有什么好画的呢?我说:绘画重要的不是可以画千百张相同的东西啊,而是可以在千百张中间画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我这样说的时候就知道这样说并没有作用。他是一个养蜂人嘛。

谁也想不到,以后他竟然一早就会从他那里过来,看我写生。他完全放弃了他那边的活。他同我谈我过去的那个房东女人,他说他能猜得出来我和那个女人关系不寻常。我说没有啊。他就笑,说,女人啊,我是知道的。他这一笑,就让我承认了。他能拐那个漂亮的女人,显然是很懂的了。他的强势直接显现在我的面前。

看得出来,没有了那个女人,他很寂寞。没有了那个女人,他对我也失去了戒心。我很想问他关于他那个漂亮女人的情况,但我猜得出来他不会愿意谈的,所以我也就不去主动问他。我隐约觉得他和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也许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之后不久的日子里,我们(我和他)又看到几个行动诡秘的乡下人在树林周围活动。他们像我过去见过的一样,还是那几个,只是都显得苍老。傻B!养蜂人恨恨地骂。他告诉我,他们跟踪他已经好几年了,而他怎么也摆脱不掉他们。他们让他吃不好,睡不安。他过去几年里不得不带着那个女人到处游荡。他说他前些年没有亏待过他的女人,让她吃香喝辣。他精制的槐花蜜把她养得多滋润啊!那种肤色和秀发,多么青春。他说:明天我送点蜜给你。那蜜是世界上最好的。

第二天,养蜂人果不食言,送了一小罐蜂蜜给我。像他说的一样,那是我看到过的世界上的最好的槐花蜜。它清亮得像高级清洁油,透明,不含一丝杂质。打开罐口,立马就有一种扑鼻的香味。他说:没有比我这槐花蜜更纯的了。每年我只酿它一罐子,从来也不卖。卖的都是下等货。我知道怎么酿好蜜。

我没有舍得吃。在那个晚上,我把它偷偷地送给了房东女人。她高兴得不得了,嗔骂说:这个死养蜂子的,这回倒大方!临走时候,她非要让我带上她家的一坛黄酒,我客气一下,还是高兴地带上了。我觉得在这样的交往里,这个女人是很有情义的,与我在城里交往的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夜色很沉,月亮慢慢从东方升起来。我顺着小路往回走,空气清新。我忽然来了兴致,心想可以找养蜂人一起喝酒。有什么比在月夜里,坐在树林前的草上两人对酌更快乐的事情呢?我过去时他还没睡。他坐在帐篷前望着月亮哩。我说:我们喝酒吧。养蜂人很高兴,当即就摆开了小桌子(用一只蜂箱替代),还找来了两样炒素菜。

树林里越来越亮堂了,月亮越升越高。浅雾像薄纱一样把我们包围起来。我们听到林子里有鸟叫,叫声很特别。我过去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鸟叫声。我感到周围的树林里有黑黑的人影在移动。他们有可能会袭击过来。养蜂人开怀畅饮,他说,他都有好久没有喝酒了,因为平时不敢有一点放松啊。他说,你老兄这么看得起我,我就要喝个痛快。

……一坛酒就这样喝完了。养蜂人不胜酒力,摇晃起来,舌头打了结。我把他扶到帐篷里,他的床铺是用两只蜂箱搭起来的,有一只就是我过去看过的仅有的放收音机的新蜂箱。很显然,这两只蜂箱都不再养蜂了,而成了他的床。他一躺到床上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扬着手对我说:傻B!我一惊,以为他是在骂我。他说: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她。他们找我这么多年啊,却一点也找不到我的把柄!他说:我的槐花蜜,你吃了吗?不能让女人吃,女人吃了你那蜜,就会跟你走啊。我的槐花蜜。让漂亮的女人吃。女人吃了会动情。她漂亮啊,真漂亮。我就请她吃了我的槐花蜜。她就跟我走……我对她好啊,我、我——我喜欢她、她,没魂、魂了。我让、让她——成了世、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他躺在那里像梦呓一样地说。

我想离开。他挥着手却不让我离开,说:你、你别别走。没有人、人跟跟跟我说、说话。我一肚、肚子子子话啊。你说一个女人要要要要什么呢?她后来想想离、离开我。她看见了那些找、找、啊找、找—她的人,她想回家。她、她是个多多多漂亮的女人哪。我不会让让让她、她走。我为了谁、谁、谁呀?我都是为为了她呀。

月光移到帐篷里来,照着了他乱蓬蓬的胡子脸。我闻到一种气息,一种女人的气息。我想到了他说的那罐蜜的作用,知道自己可能会犯错。树林的鸟叫个不停啊,它们为什么还不去睡觉呢?他呵呵笑起来,“他们是、是笨蛋,傻、傻B.我啊不会——让他们找、找到她,他、他们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也、也找、找、不到。她现在在在在我、我心里面她她、她永、永远陪着我了。他、他们猜不到、到她会在什、什么地地地方,老兄,你、你也也也,猜猜猜猜——不到——神仙也不会会会知、知道!”他一边笑,一边拍着身下的蜂箱。蜂箱发出空洞的声音。

“我、我把她藏在这这这只箱、箱子里了。”他说。

月光照着那只新箱子,我看见了那个美丽的女人在空洞的箱子里,一种强烈的恐惧让我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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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我一件稀奇的生日礼物一条玲珑的金鱼,盛在小巧的水晶杯中。她说:我买了一对。那条我养,这条你养,只要我们好好地待它们,它们会重逢的,对不对?

也许是对的。也许我没有好好地待她。也许是太年轻的缘故。

那时,我们的感情危机四伏。时日久了,彼此隐然生出了疲乏之意。然而,那个爱字当年好不容易说出口,这个断字如今又是何等地难以启齿呢。

我了解她的脾性,笃信手相、星座之类神秘主义的玩艺。在她的小心眼里,已把爱情的生死存亡,系在这条不足三寸的脆弱生灵上。水晶杯中,小鱼儿静静地吐着泡泡,我则偶尔瞟它几眼,冷冷地。

金鱼和她具备很多共性:眼睛大,嘴巴小,体态丰满与轻盈兼而有之,嘴巴永远不会闭上,永远处于快速的开合状态。感谢天,造物者没给鱼类设计声带,这是个不可忽视的大优点。

慢慢地,我竟有些怜惜水晶牢中的美丽囚徒了。换换水,喂喂它,再点缀几叶浮萍,让它能找回几分昔日家乡的影子。然而,不出两个月,它还是死了。出差回来,水面鱼体横陈,像一瓣凄艳的落英,腹部蔓延出一片恶心的白毛。

晚上,她会过来看我。捞起小鱼儿的遗体,对着它永不瞑目的眼,永不再开合的嘴,默哀了一会儿,在石榴花树下葬了。又跑到鱼市,买了一条差不多大小的金鱼。

她来了,说:小鱼儿眼睛变大了。

我说:它到美容院割了个双眼皮。

她说:尾巴倒变小了。

我说:它嫌原来那件红袍子太大。

她说:我送你的小鱼儿死了。

我说:你可以当它没死。

如果说,沉默是有温度的,将是保持在零度以下;是有重量的,其分量也不亚于钢铁。那新来的小伴尚不习惯局促的住所,充满活力地对着透明的墙壁发动攻击,妄图开拓边界,得到的只有碰壁。它终将明白自己的宿命。在难堪的沉默中,我们也明白了有一个结局已经注定。

我任她离去,没有挽留。事已至此,没有演戏的必要吧!她留下的水晶杯,就像一个悲剧舞台,不停地上演死亡。无一例外,全都死于可恶的白毛病。而我结交的每一位新女朋友,最终的交情都不会比小鱼儿的寿命更长。

石榴花下的冤魂数目快达到两位数时,我有点想念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的她了。拨响久已生疏的号码,听到依然清朗娇柔的声音。我告诉她养鱼的悲惨经历,她沉默了一会,说:我给你开个药方吧,保证见效的。

她的信如期而至。药方这样写的:

1%的孔雀石绿,涂抹患处;每天用3%的食盐水浸泡5分钟,持续3天。

50%的热情,25%的忍耐,25%的包容,0%的傲慢、冷淡、粗心、自以为是,涂抹患处;每天送上玫瑰花5朵,持续3天。

使用要领:谨遵医嘱,药到病除。

注意事项:不要搞错了对象!

我忍不住微笑。哈,真是唯女子与金鱼难养也!

阿山、女人和狗


深山老林,草长树深,荒凉得几乎到了白昼见鬼的程度。

阿山蹲在自己的草屋里,手里握着一根烤熟的羊腿,咬了两口,就伸向温驯地蹲在一旁的阿黄。阿黄征询似的望了主人一眼,主人一点头,它便慢慢用嘴衔了过来,斯斯文文地啃了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掺着一两声女人的抽泣。阿黄吐掉口中的美食,飞也似的蹿出门去。

不多时,随着阿黄的狂吠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带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闯了进来。阿山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愣住了。男人一把抓过阿山的手,把他拉出门去。

“老大,这个数,怎么样?”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一脸神秘地说。

“五百?好,我给你!”阿山一咬牙,把腰带解下来,抖了两下,从里面掉出一卷人民币,足足一千多元,阿山从中抽出五百来,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接过钱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泛出一道寒光,转身走了。

阿山返回屋里,女人瑟瑟地蹲在地上,惶恐地盯着阿黄那伸出来的猩红的舌头。

这个不算漂亮的女人,此刻却被她的眼神、她的乱发、她的苍白而憔悴的脸衬托得楚楚动人。阿山走过来,一声不吭,用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狠狠地扔在用衰草铺成的床上,阿黄则知趣地走开了。

此后阿山出猎,每天的猎物似乎都比往常多。女人很勤快,剥皮,晒皮,煮饭,和阿黄一起服侍着阿山。阿山几乎每天都要将女人抱起来扔一次,而每每此刻,阿黄总是忠实地把在门口,竖起耳朵,倾听着山风的呼啸。

秋后的一个黄昏,阿山鼓着腰带,和阿黄从山外赶集回来。一踏进门,发现女人两眼通红,似乎刚流过泪。阿山问道:“你怎么了?”女人支支吾吾:“没……没什么,柴草湿,烟熏的。”阿山不再过问,拍了拍鼓鼓的腰带,宽慰地对女人说:“耐心点,过几天,等我再打一批山货去卖,捞最后一笔就出山过好日子!”女人把头埋进阿山宽厚的胸脯,阿山用力一抱,走向床边,“扑通”一声,女人被重重地扔了下去。

“哎哟,你轻点,我肚子……”女人嗔怪着。

“啊?原来你……”阿山一阵惊喜,接着传来粗粗的喘息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阿黄就随阿山向深山密林出发了,女人含着泪,目送他们远去。

中午,女人将最后一张獐皮晾到墙上,忽然,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那胡子拉碴的男人正向他走来。

女人一阵抽搐,一直担心发生的事终于出现了。

“阿香,跟我回去!上次说好,到昨天为止是最后期限,可我昨天在山外等了一整天,都没见你的人影,是不是动了真感情啦?”男人气急败坏地说。

女人怯怯地说:“我有了……一生下来我就走,求求你!”“不行!今天非得走不可!”“我……我不走!我不能走!”“臭婊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走也得走!”接着是一阵厮打。

真晦气,找遍一座山,连只狍子的影子都没发现,看来今天是一无所获了。

夕阳西下时分,阿山忽然想起怀孕的女人,心里一阵宽慰:“也该回去了,免得女人担心,女人是个好女人!”阿山隐隐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跟他这么几个月,竟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回到屋前,阿山兴冲冲地喊道:“我回来了!”可是没见女人出门,阿黄却在屋里狂吠起来。

阿山冲进屋,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床上的枯草撒得满地都是,几口瓦缸被掀翻在地。他赶忙冲到米缸前,将米缸挪开位置,发现藏匿在下面的五千多元人民币不翼而飞!他顿时明白了!“这臭婊子,居然偷了我的钱跑了!”他恶狠狠地拾起枪,向阿黄大吼一声:“追!”阿山疯了似的往后山跑去,阿黄紧跟其后。

去山外有两条路,阿山突然看见左道上躺着那女人的一只鞋,一摸,里面尚有余温,阿山把鞋一扔:“看你逃到哪里去!”前面忽然传来阿黄的狂吠声,顺眼望去,对面山坡上爬行着两个细小的身影。

阿山与阿黄飞快地向那身影包抄而去!枪响了!整个山谷回荡着余音,隐卧在山林里的野鸟纷纷扑腾而起。

男人为之一震,女人为之一颤,都缓缓地转过了头。

阿山的脸涨得像猪肝,阴沉怕人,手上的那杆猎枪还在冒着青烟。

“不要乱来……”男人一面瑟瑟地向阿山摇手,一面诚惶诚恐地往口袋里掏出一叠东西,那是阿山的钱!阿山没理他,而是板着脸走向女人!女人衣冠不整,脸色苍白,衣服上沾有血迹,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她刚才是被男人拽着跑的。

“你!?——”阿山端着枪,冷冷地盯着女人。

女人恐惧地望着阿山,黑洞洞的枪口令她感觉到死亡。她本能地瞟了那男人一眼,怨恨?恐惧?怜悯?这一刹那的眼神被阿山这双猎人的眼睛盯了个透。忽然间,他发现女人的裤管在滴血。

“你肚子里的……”阿山的心也在滴血!女人又把眼睛转向那男人,带着怨恨。

阿山刚掉转枪头,只见一道寒光向他划来,匕首到处,鲜血喷涌而出!阿黄倒在地上!阿黄用胸膛帮阿山抵了一刀!阿山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阿山疯了,他端着枪,一步步向男人逼近!男人彻底绝望了!“不要!!!他是我丈夫!放他走……”女人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阿山愣了一下。

“你不要开枪!要孩子以后让阿香和你再生一个!”“我放你,你走吧!”阿山出奇的平静。

男人听了,没命地跑。

跑了十几步远,随即“砰砰”两声,枪响了,男人倒在血泊中。

“这两枪是替我儿子和阿黄补给他的!”阿山咬牙切齿地说。

“你……你好狠!”女人伏在阿山背上。

“他更狠!!!”阿山吐出几个字,背起女人,大步流星地向山外走去。

猎枪静静地躺在阿黄的尸体旁边。

山林里又恢复了死般的宁静。

男人只喜欢漂亮女人?


作为现代女人,在对待爱情这件事上,姑娘们都很有情绪,宁缺勿滥。

所以,许多姑娘都开端标榜要一个人精美的日子,要做优质独身贵族。

但许多姑娘却对优质独身存在片面误区,打着独身贵族的旗帜,却把自己过成了独身汪。

今日,我想在这儿跟各位姑娘们说:

你有挑选权,可是也请你不要排挤爱情和婚姻,有一个可以给自己爱情寄予的好男人,有何欠好呢?

女孩子要勇于扯开自己的假装,才干扫清脱单路上的拦路虎。

咱们查询发现,许多女孩之所以脱不了单,一般有两个十分严峻的思维误区:

思维误区一:我啥要求都没有,合眼缘就行

提到这儿,给咱们讲个我闺蜜玲玲的故事吧!

玲玲从小学习舞蹈,身段高挑,现在是一所训练校园的舞蹈教师,其实玲玲从小也不缺寻求者。

可是,她一向都对喜爱她的男孩子不伤风,都觉得没有眼缘,就这样一向拖到了30岁。

她自己也开端着急,就托付同学朋友们协助介绍,她的要求便是没有要求,只需对她好就行。

所以,咱们也就热心肠帮她安排起来。

但后来,在朋友们别离都给她介绍了几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介绍了。

原因便是,玲玲每次见了男孩子之后,都会跟朋友吐槽:

你觉得他那个颜值跟我站在一同真的搭吗?

你觉得他的收入真的能养得起我吗?

我这样的身段、这样的作业,最差也能找一个海归吧!

现在的理工男多没有情调啊。!

。。。。。。。

渐渐地,咱们发现,其实玲玲的没要求便是要求很高。

可是,玲玲她自己并不知道,尽管独身没有对错,可是这种耽搁自己的独身就有错了。

现实日子中,相似玲玲相同的女孩并不在少量,她们外形条件不错,并口口声声宣称对男生没啥要求,有眼缘就行。

这类女孩很简略招引身边的人,热心地帮她们介绍目标。

可是只需一介绍,客观上跟她们匹配的男孩,她们一个都看不上。

所以,听上去女孩子们说,仅仅需求找一个合眼缘的男生。

其实她们说的合眼缘,大多是归纳各种条件都要在8分以上的男生。

而许多时分,姑娘们都忘了,自己仅仅某一部分的特质抵达了8分罢了。

用自己高分的条件去挑选一个归纳立体高分的人,时刻久了,即便周围有适宜的人,咱们也不敢再给她介绍男朋友了。

放眼望去,其实这种半山腰似的优异姑娘还真挺多。

这状况就跟学习相同。

当咱们刚入门学到一些东西的时分,就觉得自己十分了不得,勇于纸上谈兵,逢人就吹捧一下。

而实在在这个范畴耕耘几年的教师,反倒觉得自己学的还远远不行深,很谦善。

同理可推,5分女生往往觉得自己十分美丽,周围的男生都配不上自己,而实在8分的女生反倒不觉得颜值是自己的利器。

比方佟丽娅,记者采访她觉得自己哪里美丽的时分,她底子选不出来,由于并不觉得自己美丽。

所以说,姑娘们一定要客观寻找到大数据的参照规范,运用动态平衡的理论正确的看待点评自己。

比方,假如年纪是短板(社会传统会给大龄女人赋予脱单压力),那大龄女青年的利益便是老练,可以与异性同频沟通,给他舒适感。

咱们只需求扩大咱们的长板,合理看待咱们所谓的短板,其实便是最简略的动态平衡。

不宜对自己过高的点评,比方前面讲到的半山腰似的优异。

也不能过低的点评自己,有短板就等于自己欠好,都是不可取的。

思维误区二:男人只喜爱美丽的女人

首要,我标明自己的态度,我关于这种观念坚决持反对情绪。

为什么这么说?

首要,咱们认同了群众意义上的自己不行美丽。

其次,咱们把一切的问题都归结为年纪和外型。

一个实在独立的姑娘是不会直接把Pass自己的权力交到对方手里,让他人来对咱们进行评判美丑,是否有时机往来。

最终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咱们是群众意义上的一般姑娘,也是有办法找到优质的男生。

跟咱们共享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实在的比方。

朋友A和朋友B,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小A23岁,长得很美丽,身段也很高挑,也经常会自动的,让周围的朋友协助给她介绍优质男生。

朋友B,28岁,长相中等水平,平常也不怎么会装扮,看上去归于娟秀的类型,也一向独身。

所以有适宜的男性朋友,咱们就会组局,看有没有时机让独身的朋友们擦出火花。

一次,刚好一个朋友带来了她作业中,一个还不错的男生小亮。25岁,产品司理,说话谈吐都很绅士,长得也很英俊。

集会时,咱们的气氛都还不错,后来一同约的时刻也就越来越多。

假如依照群众意义上的匹配,小亮跟小A更适宜,所以我朋友也竭力的在促成她们俩。

可是,在第三次碰头之后,小亮说,他要寻求朋友B了。

咱们都很惊奇。

后来小亮通知咱们,他有一次由于作业压力,导致伤风。朋友B关心的关注到,并帮他在楼下买了药,这让他很感动。

并且在前几回集会的时分,由于咱们渐渐了解之后,他看似无意识地有问过几个问题,朋友B的答复都跟他的价值观很匹配。

比方:

男女生爱情,男生是不是要很关心的把一切的消费都结算?

男生假如和女生约会,没有车的话,做地铁姑娘是不是都很恶感?

男生示弱,女孩子会觉得这个男生娘吗?

听了这几个问题,咱们就茅塞顿开了,一会儿就理解,为什么他没有挑选小A了。

本来在答复这个几个问题的时分,两个人的回复彻底的不同。

A的观念便是,谈爱情,在经济上,男生就要悉数支付;要照料她一切的感触;男生示弱太不爷们了等。。。。。。

反而朋友B,是个很独立的姑娘,她不崇尚国外的AA,也不太附和男生要悉数支付,而是在自己才能范围内做到尽可能的经济互动。

知道她时刻长的人都知道,她给自己报舞蹈班,学习素描,经常去周边旅游。

对自己未来的日子充溢等待,也会经常去参与一些跨行业的活动,每次在说起收成的时分,她的眼睛都会让人觉得很亮。

朋友B还经常说:

我要把自己修炼的更好,才不会错失自己的爱情,找到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人。

这不爱情真的来了,经过几回约会,小亮更确认B便是他要找的姑娘。

联系越来越安稳之后,B通知我,要谢谢我协助她找到了那么优异的男朋友。

其时我很惊奇,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感谢我?

她通知我,我从前跟她说过男女往来的中心满意感,也便是中心的招引力协助了她。

让她自己懂得在遇到别的一个人之前,一定要不断的找到自己最佳的状况。

让男性产生了好感之后,在约会的进程中按部就班的给到对方恰当的气氛需求满意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把其时B约会的进程要点共享给咱们。

约会地址的挑选

第一次碰头,不要让两边都承当过大的压力,所以和男生约会的地址主张挑选在一个居中的方位。

舒适的环境

营建一个舒适的约会环境对两个人来说都很重要,每次碰头之前可以迟到3-5分钟到约会地址。

这样天然就制作了几个论题,一方面表明抱愧,一方面引出了堵车的论题,缓解第一次碰头的生疏气氛。

约会中的AA制

这个AA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跟男生平分你们消费金额。

由于我国传统观念的影响,假如你挑选国外式的AA,在对方看来,只需一种状况,便是对这个男生没有意思。

可是这个时分姑娘又不想给男生一个不独立的感触,有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在约会的时分,假如男生请吃饭,气氛还不错就可以自动的邀约男生看电影。

这样一是不让自己有压力,二是可以表达对这个男生其实是有志愿持续触摸的。

就这样总是在轻松的气氛下跟男生共处,即便最终不是男女朋友,也成了她周围的资源。

展现自己其间一项价值

比方关心。

朋友B关心的给男生买了药,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分,防护会下降许多,更简略感动。

看到这儿你还能简略的用一句男生只喜爱美丽的女孩子,去降低男生,诈骗自己吗?

不要再有这样的观念啦:

轻视老练女人的魅力价值,高估年青女人的气场价值,觉得长得美丽就该简略脱单就该被男人喜爱。

最终想跟咱们说的是,脱单第一步便是要做好自己的心思缔造。

就比方在缔造房子,后续只需求依照自己的等待去装修装点就好。脱单也就会顺其天然。

所以,还在巴望邂逅爱情的闺蜜们不要怕,脱单是有办法的,只需把握正确的办法,脱单等于成功了一半。

困在电梯里的男人和女人


儿子在家削苹果时,不慎割破了手指,流了不少血,女人心急如焚,幸好她知道隔壁那栋楼的六楼有一家私人诊所。她让儿子在家里等她,她要去买些止血消炎的药。

刚拐过墙角,眼见着电梯门就要合上。女人慌忙喊了一声等等我,便提了长裙,快跑着挤了进来。电梯内已经有一个男人了,胖胖的,白白的,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感觉像是全身浮肿的样子。女人冲男人笑了笑,随即按下六楼的按钮。男人也说了句:我也去六楼。

短暂的眩晕之后,电梯开始上行。

男人见女人心急火燎的样子,便没话找话,是去买药吗?男人冲着女人问。

嗯。女人应了一声,双手抱臂,眼睛一直瞅着指示灯。

三楼,四楼,五楼半。突然,电梯猛然颠簸,像是遇到强气流的飞机,然后里面漆黑一片。女人也随之发出了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声持续了有半分钟。

男人说:别喊了!这只是电梯故障。你带手机了吗?

没有。随后女人又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呐!救命啊!

男人说:我也忘了带了。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的。还是省省力气吧,这是大白天,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电梯坏了的。

女人的尖叫声终于停住,哎呀!这可怎么办?我儿子的手还在流血呢女人喃喃自语着。

男人在黑暗里问:你儿子多大了?应该会照顾自己了吧?语音刚落,电梯里亮了起来。女人看到男人举着一个打火机,男人的脸在火光中一闪一闪,像传说中的白无常,很是吓人。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女人抹着眼泪,开始使劲地拍打电梯的门。

我也想出去。但你不能打门,否则会有坠落的危险。男人劝道。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怕。男人说,就算是电梯故障,一会儿他们也会修好。我保证咱们被困不会超过半个小时。顿了顿,男人又说,你如果害怕,可以抓住我的手。

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谢谢!不用!她急忙说。

男人关掉了打火机。你别关掉打火机,黑黑的我更害怕。

但男人偏偏关掉了打火机。这只是一次性打火机,不是奥运火炬,不能烧的时间太长的,否则打火机会炸掉的。

男人的话并不幽默。这种时候,大概任何幽默对一个处于极度惊恐之中的女人都是无济于事的。

打火机间隔几分钟就会被点燃一次,当再一次点燃时。我们说说话吧?我住3号楼?你呢?男人看来很爱说话。

可女人却懒的回答,不耐烦地说5号楼。

男人说:我因为天太热,不然,我是不会只穿这样一条大裤衩就出来的,这裤衩还有点花哨是吧?我自己都觉得像个带花纹的猪。

女人仍然不说话。没话找话的男人,并不能让她放松。

男人又一次把打火机关掉。一会儿,火光又一次亮了起来。

可你知道吗?这条花裤衩是我媳妇的,她因为把真人娱乐我的衣服全拿去洗了,我没得穿,才穿了她的。你真的不用怕。我可不是纨绔子弟啊!男人说,你面对的是一个良民,不是一个暴徒或者一只狗熊。我是个对社会无害的人。

女人终于笑了笑。

男人擦了一把汗,这狭小的空间里,温度升高的很快,你喝水吗?他晃晃手里的矿泉水。

女人摇了摇头。

男人喝两口水,再擦一把汗。他说:我去六楼找王大夫,他为人很好,医术高超,很有才,是从大医院退下来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女人再笑笑,我了解一些的。

男人靠着电梯,慢慢坐下。他说:我有点累,我得坐一会儿。火光灭了。少顷,火光再一次照亮狭小的电梯。男人将打火机举过头顶。

夫妻间总有些秘密吧?男人说,比如我知道我媳妇就有一些私房钱。其实我也有的,而且数目还不小呢。男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我那私房钱的存折就藏在后补的大幅结婚照的后面,用胶布粘着,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女人觉得这个男人很无聊,你的私房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笑着说:一会儿我就转告你媳妇去。

不怕你告诉他,呵呵!我还有个秘密呢,我曾经在外面和一个女人好过一阵子,不过早就分手了,但这件事却让我耿耿于怀,这也是我最对不起她的地方。我一直想跟她说,还是媳妇最好,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她看一眼男人,男人的眼睛笑着,脸色却有些发暗,也许是因为打火机的灯光吧。

男人再一次关掉打火机。他说: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别怕。外面好像有动静了,像在撬门。你别急,不要怕。他似乎在喘息,声音很粗很重。

女人是在半小时之后被救出电梯的。但见到自然光后,她的尖叫声再一次响起,声音高亢焦灼,带着几分绝望。女人喊:快救救他!

男人终于还是死去了。他的妻子就站在电梯外面,手里拿着一瓶速效救心丸。男人有心脏病,他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突然终止。

女人对男人的妻子说:你们补办的结婚照的后面,有一张存折,密码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他让我转告你,你是他最爱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几天后,殡仪馆里,男人的妻子盯着男人的照片,男人眯着眼笑。

女人说:我想谢他,可是我没有机会。

男人的妻子说:就算没有他,你也一样会得救。

女人说:可是他一直在劝我不要怕。

男人的妻子说:那种情况下,任何男人都会这么说的。

女人说:不是,后来,他说打火机被烧坏,不能再用。其实不是这样子的,他是怕我看见他死时候的样子。他想悄悄地离去,不想让我知道,只因为,他怕我害怕

然后,妻子哭了,女人也哭了

半路帮了个漂亮女人


下午,我去单位里上班,由于摩托车坏了,他只能步行。好在单位距他家不太远,穿过几条大街后就到了。然而,偏偏就这么一段路,竟然遇上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就在李明生刚走到附近的华兴商场门口时,突然,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从商场里急步走了出来,大声对他说:老公,你到哪儿去呀?说着,便连忙挽住他的手臂。

李明生不禁倏地一怔,这少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老婆。她肯定是小眼昏花,认错人了。于是连忙对她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你的老公。

想不到年轻少妇不但没有松开,相反还将他搂得更紧,并低声对他说:求求你帮帮我的忙,有坏人在跟踪我。

我听她这么说,就感到有些奇怪,大街上这么多人,就是遇上什么坏人,也没必要吓成这样啊!于是便对她说:既然有坏人跟踪你,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年轻少妇摇摇头,苦涩地说:对不起!一言难尽。等甩了他后我再告诉你。

没办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这位年轻而又漂亮的少妇需要帮助,他也就不好拒绝了。再说,被一个美女挽着手臂逛大街,还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美事呢!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年轻少妇转头发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才羞涩地对李明生说:对不起!刚才跟踪我的是我的前夫,我不愿意再见他的面,可他就是经常缠着我不放。

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难怪她说一言难尽呢!她的前夫也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既然离婚了,还来纠缠什么呢?好聚好散嘛!看着年轻少妇远去的背影,李明生心中倏地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本来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可想不到的是麻烦的事正在后头等着李明生!

晚上我下班回家,老婆一副孙二娘的架势站在他前面,恶狠狠地对他说: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高手啊!在外面养了情人竟然没有一点破绽啊!

我听了老婆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包二奶养情人本来是当官和有钱老板的专利,自己一无官,二没钱,就是要包二奶养情人,也没有这个资本呀!记得去年秋天他到深圳出差,同办公室的小莉姑娘请他带一瓶进口香水,他还是亲兄妹明算账,一分不少地收了她的钱,气得小莉三天没跟他说话,骂他是葛朗台的后裔。其实他也想大气,也想讨女孩子的欢心,可几百块钱一瓶的进口香水是他半个月的工资,就是自己想要大方也没有这个资本啊!想到这里,李明生就感到鼻子有点儿酸不溜秋的不是个滋味。

老婆见李明生一副诧异的样子,心里更是气愤,朝他冷笑了一下说:瞧你的演技还真不赖啊!一副老间谍似的处惊不乱。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下午上班前跟情人手挽手逛大街的事,难道还瞒得了我吗?

这时李明生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于是就将下午上班时遇到的事向她说明了一遍。并且一再声明,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少妇。

女人一旦怀疑自己的丈夫时,丈夫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所以老婆听了李明生的话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揶揄说:想不到你编故事的水平还真不错嘛!竟然编得这样天衣无缝,你完全可以去当作家了。不过,遗憾的是,我已经将你们两个人的亲密举动用你的手机拍下来了,你可以再欣赏一下。说着,便将手机递给了李明生。

原来李明生下午上班时,由于走得太匆忙,忘了带手机,老婆发现之后便连忙追着想送给他。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刚追到华兴商场的门口,就发现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挽着丈夫的手臂在逛大街。她当时气得真想走上去跟丈夫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大闹一场。可转念一想,如果在大街上跟丈夫和那个女人吵架的话,除了让丈夫丢人现眼外,自己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一个女人锁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又有什么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丈夫吵架呢?这只能说明自己无能,没有吸引丈夫的魅力。想到这里,她便放弃了吵架的念头。不过,她说什么也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为了能捉贼拿证,晚上等丈夫回来后好兴师问罪,便将丈夫跟那个少妇手挽手的珍贵镜头拍了下来。为了既不让丈夫发现到她,又能拍到他和那个年轻少妇手挽手的正面镜头,她用百米决赛的冲刺速度抄近路走到了他们的前面,而后躲在一个卖衣服摊贩的后面拍起照来,真难为她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再说李明生看了手机里的几个镜头后,感到自己真比窦娥还冤。不过现在是人赃俱全,他就是想要说什么也是白搭,而且有可能是越描越黑。

可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李明生连忙去开门,想不到一名高个子保安和两名一胖一瘦警察站在他的面前。

保安见李明生后,连忙指着他对警察说:就是他跟那个年轻的女扒手手挽着手一起走的,那个女扒手还大声喊他老公呢!

我的天哪!原来那个年轻漂亮的少妇竟然是个扒手啊!他真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女人什么事不好做,偏要做这种事?李明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不到她所说的自己被前夫跟踪的事,原来是一派胡言。看来这女人的智商很高,却没有用到正道上。可她想寻死,却拉自己为她垫棺材底,实在太冤了。

原来,那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在华兴商场不但偷了商场里的高级香水,临走时还顺手牵羊扒了一位老太婆的钱包。由于她扒窃技术高超,只撞了一下老太婆,就将老太婆口袋里的两千多块钱撞到自己的腰包里去了。作案后,女扒手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当时谁也没有怀疑她是扒手,加之站在门口的高个子保安见她出门后就大声喊李明生老公,也就更没有怀疑的道理了。当保安打开商场监控后,才知道自己做保安根本就不称职。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个女扒手逃之夭夭。

说来事情还真是凑巧,晚上李明生下班时又路过华兴商场,这位高个子保安一眼就认出了他,于是一边跟踪,一边用手机打110报警。

胖警察瞥了李明生一眼后,十分严肃地对他说:走吧!跟我们到公安局去一趟吧!

这时,老婆的反应比李明生还要快,她连忙对胖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有没有搞错啊?他是我的丈夫啊!说着,又问高个子保安:你看我是那个扒手吗?

保安连忙摇头说:不是你,那个扒手比你要漂亮多了,你根本就无法跟她相比。

李明生的老婆听后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有他这么说话的吗?我就是长得没有那个女扒手漂亮,也不能说是根本就无法相比啊!不过,大敌当前,她还是将心中的怒气强忍了下去。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再吃醋,还是保丈夫的清白要紧啊!想到这里,她连忙对保安说:既然我不是那个扒手,我丈夫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女扒手的老公呢?

这话还真问得那个高个子保安哑口无言,无话可说呢!不过,他沉思了一下后,还是十分坚决地说:不错,那个女扒手就是喊你先生叫老公的。

胖警察见状,也对李明生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

李明生十分清楚,无论老婆现在怎么帮自己狡辩,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事实上自己确实跟那个女扒手上演了一出滑稽戏,这是无法抵赖的事实。没有办法,他只得跟警察到公安局去。

李明生跟着警察刚走出家门,就碰上对门的同事小刘回家。小刘见状,不禁倏地一怔,想要跟李明生说什么,可看了看两名警察后,还是将话噎了下去。李明生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明天单位里的同事一定会把他晚上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当作头条新闻来大肆炒作。他感到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鱼没有吃到,却惹来一身的腥,这种事还真让他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呢!

来到公安局后,李明生便将自己下午上班时遇到那个女扒手的事向警察叙述了一遍。并且一再声明,自己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扒手,还真以为她是被前夫纠缠才帮助她的呢!

胖警察听了李明生的话,朝他冷笑了一下说:看来你还真是学雷锋,做好事呢!告诉你,你是色迷心窍,见到漂亮女人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

李明生哭笑不得,本来还想跟胖警察说什么,但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根本是有理也难说得清,除非抓到那个女扒手,自己才会沉冤昭雪。

警察又审问了他一些话后,便给李明生的老婆打电话,要她来保释自己的丈夫。

李明生临走时,胖警察十分严肃地对他说:你现在虽然被保释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希望你随时听我们的传唤。另外,我们明天还要到你们单位去了解你的一些情况。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听完胖警察的话,李明生感到双脚发软,有上厕所撒尿的感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现在真是有口说不清了。下午上班时被那位年轻漂亮少妇手挽着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可这种良好感觉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得让他进了公安局。虽然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公安局的大门,可自己就是一辈子不来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后悔的。

李明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家的,像是魂不附体似的被老婆连搀带扶地拉回了家。

老婆见丈夫一副雷打痴了的样子,感到事态比较严重。虽然自己心中的醋意还没有完全消除,但她知道丈夫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的话。等于是把老公往阎王爷那儿推,便连忙劝慰说:明生,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你跟那个女扒手不认识,还怕什么呢?

李明生半晌才缓过神来,苦着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脸说:明天警察到我们单位后,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啊!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又怕什么呢?我相信这事总会水落石出的。不过,我还得劝你一下,今后千万不要上漂亮女人的当。老婆说到这里,又去打来一盆洗脚水,为李明生洗起脚来。这可是结婚以来,李明生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特殊待遇。但李明生却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相反倒有点像在喝断头酒。

还算好,第二天上午,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扒手就被逮住了,她是自投罗网的。原来她又到华兴商场去偷香水,结果被商场的保安当场抓住。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女扒手原来是个精神病患者。其实她只偷了商场里的香水,根本就没有偷老太婆的钱。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那个老太婆在来商场之前是从家里拿出了两千块钱,不过她没有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而是放在家里的桌子上,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李明生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以后想到这件事时,就感到不寒而栗。

女人的漂亮,永远都不是征服男人的本钱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像被勾魂一样,但漂亮并不是男人选择对象的唯一标准,长得漂亮的女人也不见得靠脸蛋就能把男人征服到手。

有的女人即使漂亮,也会面临爱而不得,也会被人弃如草芥,因色衰而爱迟是女人的噩梦,更何况,美貌也不一定就能换来爱情。

大学同学孙颖是标准的美人,长得出色身段也好,大学喜欢她的男人不计其数,因此还招来不少女生的嫉妒。

很多人都说她未来一定会嫁个出色的男人,那样才配得上她,但孙颖毕业两年后结婚,结婚对象只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甚至还不如上学时候追她的人。

孙颖原本喜欢的是一个大学里的学长,学长和孙颖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孙颖表达了爱意后学长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在暧昧中也没有确定关系。

学长毕业的时候孙颖原本以为两个人的爱意就要苦尽甘来了,可学长丝毫没有要让两个人关系明确的意思,她们的暧昧只有自己清楚,而孙颖也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学长身边,孙颖苦恼,却装作很“懂事”的样子,没有多问。

孙颖对自己的相貌还算自信,所以从没想过自己拿不出手,可对方也没有明确的意思,孙颖由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孙颖要毕业的时候摊牌,学长却说从没想过把她当成是女朋友,更别提要确定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孙颖自作多情了。

学长说充其量把她当成是不错的暧昧对象,真要当他的女朋友还不够格。后来学长找了个家境相当的女孩,扶摇直上。

孙颖相亲找了个很一般的男人嫁了,那个男人没有当年学长那么意气风发,可对孙颖疼爱有加。

别人都说漂亮的女人能锁住男人的心,但孙颖却并没有因为漂亮得到爱情,反而得到了一场暧昧。

但学长说的话也是很真实,现在的男人现实不亚于女人,寻找女朋友也会找势均力敌的,绝对不会单纯只看一个女人漂亮就被征服。

漂亮的女人没有错,天生的漂亮脸蛋是上天的恩赐,但是这张脸蛋能吸引来别人的注意力,却不见得能吸引到人的心,成熟男人真正要看的还是女人的内在,否则再漂亮,也不过是个花瓶罢了。

即使就算女人因为美貌嫁给了如意郎君,当他遇到更好的脸蛋也不见得能做到安分守己,女人凭着漂亮脸蛋吸引到的男人,也许也会输在脸蛋上。

所以女人要想征服一个男人,最好还是靠她有趣的灵魂和内涵,毕竟女人长得漂亮不算本事,活得漂亮才是本事!

渔夫和他的妻子


渔夫和他的妻子

从前,有个渔夫,他和妻子住在海边的一所肮脏的小渔舍里。渔夫每天都去钓鱼,他总是钓啊钓的,不愿休息有一天,他拿着钓竿坐在海边,两眼望着清澈的海水,竟就这样望啊望的,坐在那里一直发呆。

忽然,钓钩猛地往下沉,沉得很深很深,都快沉到海底了。等他把钓钩拉上来时,发现钓上来一条很大的比目鱼。谁知比目鱼竟对他说:听着,渔夫,我恳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并不是什么比目鱼,我是一位中了魔法的王子,你要是杀死我,对你又有多大好处呢?我的肉不会对你的口味的。请把我放回水里,让我游走吧。

哎,渔夫说,你不必这么费口舌。一条会说话的比目鱼,我怎么会留下呢?说着,他就把比目鱼放回清澈的水里。比目鱼立刻就游走了,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随后,渔夫回到他的小屋,走到他妻子的身边。

喂,当家的,他妻子问道,今天你什么也没钓到吗?

钓到了,他回答说,怎么说呢,我钓到了一条比目鱼,可他说他是一位中了魔法的王子,我就把他放了。

难道你没有提什么愿望吗?妻子问。

没有,丈夫回答说,我该提什么愿望呢?唉,妻子说,住在我们这样一间肮脏的小房子里,实在是受罪。你该提希望得到一座漂亮的小别墅呀。快去告诉他我们要一幢小别墅,我肯定,他会满足咱们的愿望的。

可是,丈夫说,我怎么好再去哪?

唉,妻子说,你捉住了他,又放走了他。他肯定会满足咱们的愿望的,快去吧。

渔夫还是不太愿意去,可又不想惹他妻子生气,于是,就去了海边。

他来到海边时,海水绿得泛黄,也不像以往那样平静。他走了过去,站在海岸上说: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那条比目鱼果真朝他游了过来,问道,她想要什么呀?嗨,渔夫说,刚才我把你逮住了,我老婆说,我应该向你提出一个愿望。她不想再住在那个小屋子里了,她想要一幢小别墅。

回去吧,比目鱼说,她已经有一幢小别墅啦。

渔夫便回家去了,他妻子已不再住在那个破破烂烂的渔舍里,原地上已矗立起一幢小别墅,她正坐在门前的一条长凳上。妻子一见丈夫回来了,就拉着他的手说:快进来看一看。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随即,他们进了屋。小别墅里有一间小前厅,一间漂亮的小客厅,一间干干净净的卧室、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床还有一间厨房和食物贮藏室,里面摆放着必备的家具,锡制铜制的餐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养着鸡鸭的小院子,和一片长满蔬菜水果的小园子。

瞧,妻子说,不漂亮吗?

漂亮。丈夫回答说,咱们就住在这儿,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吧。

这个嘛,咱们还要想一想,妻子说。

他们随后吃了晚饭,就上床休息了。

他们就这样生活了一两个星期。有一天,妻子突然时:听着,当家的,这房子太小了,院子和园子也太小了。那条比目鱼可以送咱们一幢更大一些的。我要住在一座石头建造的大宫殿里。快去找比目鱼,叫他送咱们一座宫殿。

唉,老婆,丈夫说,这别墅不是够好的了嘛?咱们干嘛非得要住在宫殿里呢?

胡说,妻子回答说,你只管去找比目鱼好啦,他会完全满足咱们的愿望的。

不行啊,老婆,丈夫说,比目鱼刚刚送给咱们一幢别墅,我实在不想再去找他,他会不高兴的。

去吧,快去吧,妻子大声说,他办得到,也乐意这么办。快去吧。

渔夫心情很沉重,本来是不想去的。他低声地反反复复地自言自语道:这不应该呀。可他还是去了。

他来到海边时,海水不再是绿得泛黄,已变得混浊不清,时而暗蓝,时而深紫,时而灰黑,不过仍然很平静。渔夫站在岸边说: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那么,她想要什么呀?比目鱼问。

唉,渔夫说,心里有几分害怕,她想住在一座石头建造的宫殿里。

回去吧,比目鱼说,她现在正站在宫殿门前呢。

渔夫于是往回走,心里想着快点儿到家吧。走到了原来的地方一看,那儿真的矗立着一座石头建造的宫殿,非常宏伟壮观。他老婆站在台阶上,正准备进去,一见丈夫回来了,就拉着他的手说:快,快跟我进去。

他和他老婆走了进去,只见宫殿里的大厅铺着大理石;众多的仆人伺候在那里,为他们打开一扇又一扇的大门;宫中的墙壁色彩艳丽,精美耀眼;房间里摆放着许多镀金桌椅;大厅所有的房间都铺了地毯;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和各种名贵的东西。屋后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设有马厩牛棚,有不少马匹和母牛,一辆富丽堂皇的大马车就停在那儿;除了院子,还有一座美丽的大花园,花园里开满了万紫千红的花朵儿,生长着不少名贵的水果树;还有一座占地有两英里多长的公园,里面有鹿啊,野兔啊等等,凡能想象出来的里面都有。

喏,妻子说,不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啦,丈夫回答说,这足够好啦。咱们就好好地住在这座美丽的宫殿里吧,总该心满意足啦。

这个嘛,咱们还要想一想,妻子说,不过,现在可该上床休息了。说完,他们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妻子先醒了,这时正是黎明时分,她坐在床上看得见眼前的田野,富饶美丽,一望无际。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丈夫的腰,然后说,当家的,起床吧,快点儿跟我到窗前来。瞧啊,咱们难道不可以当一当这个国家的国王吗?快去找比目鱼,说咱们要当国王。

哎呀,老婆呀!丈夫说,咱们干吗要当什么国王呢?我才不想干这个。

喂,妻子说,你不想当,我可想当。快去找比目鱼,告诉他说我必须当国王。

唉,老婆呀,丈夫嚷嚷着说,你干吗要当什么国王呢?我跟他说不出口的呀。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妻子反驳说,你给我快点儿去,我非当国王不可。

渔夫只得走了出去。一想到老婆非要当国王,心里就感到特别担忧。这不应该呀,这实在不应该呀。他打定主意想不去了,可他还是去了。

他来到海边时,海水一片灰黑,波涛汹涌,从海底翻涌上来的海水散发着恶臭。他站在海边说: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她想要什么呀?比目鱼问。

唉,渔夫回答说,她要当国王。

回去吧,比目鱼说,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渔夫于是回家去了。来到宫前时,他发现宫殿大了许多,增加了一座高塔,塔身上有漂亮的雕饰。一排警卫守卫在宫殿门口,附近还有许多士兵,门前还有一支乐队,敲着锣打着鼓。他走进宫殿,只见样样东西都是金子和大理石做成的;桌椅上铺着天鹅绒,垂挂着很大的金流苏。一道道的门忽地打开了,整座王宫处处体现着富丽堂皇。他的老婆就坐在镶嵌着无数钻石的高大的金宝座上,头戴一顶宽大的金冠,手握一根用纯金和宝石做成的王仗。在宝座的两旁,六名宫女一字排开,一个比另一个矮一头。渔夫走上前去对她说:喂,老婆,你现在真的当上了国王吗?

是的,妻子回答说,咱现在就是国王啦。他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妻子,过了一会儿说:哎,老婆,如今你当了国王,多么称心如意啊,往后咱们就不用再要什么了吧?

当家的,那可不行,妻子回答说,情绪开始烦躁起来,我已经感到无聊得很,再也无法忍受了。快去找比目鱼,告诉他说我要当皇帝。

哎呀,老婆,丈夫说,你干嘛要当皇帝呢?

当家的,妻子说,快去找比目鱼。说我要当皇帝。

哎,老婆,丈夫回答说,比目鱼没法使你当皇帝,我也不想对他提出这个愿望。整个帝国就一个皇帝呀,比目鱼哪能随便使谁当皇帝呢?他确实不能。

你说什么!妻子大声喝道,我是国王,你不过是我的丈夫而已。你去不去?给我马上去!他既然可以使我当上国王,他也能使我当皇帝。我一定一定要当皇帝,马上给我去!

渔夫不得不去了。他走在路上时,心里感到非常害怕,边走边想,这不会有好下场的。要当皇帝!脸皮真是太厚啦!到头来,比目鱼就会恼怒啦。

他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走,来到了海边。只见海水一片墨黑,混浊不清,不仅汹涌翻腾,泡沫飞溅,而且旋风阵阵,令渔夫感到心惊胆战。不过,他还是站在海岸上说: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她想要什么呀?比目鱼问。

唉,渔夫回答说,她要当皇帝。

回去吧,比目鱼说,她已当上了皇帝。

于是,渔夫往回走,到家时一看,整座宫殿都由研磨抛光的大理石砌成,石膏浮雕和纯金装饰四处可见。宫殿门前,士兵们正在列队行进,号角声,锣鼓声,震耳欲聋。在宫殿里,男爵、伯爵走来走去,个个一副奴才相。纯金铸造的房门为他一道道打开,他走进一看,妻子正坐在宝座上,宝座用一整块金子锻造而成,有数千英尺高。她头戴一顶宽大的金冠,足有三码高,上面镶嵌着无数珠宝;她一只手里握着皇仗,另一只手托着金球。在她的两侧,站着两列侍从,一个比一个矮,最高的看上去像个巨人,最矮的是个小侏儒,还没有他的手指大。她的面前侍立着不少王孙贵族。

渔夫走了过去,站在他们的中间,说道:老婆,你这回真的当皇帝啦?

是的,她回答说,我真的当皇帝了。

渔夫往前移动了几步,想好好看看她。看了一会儿,他说:哎,老婆,你当上了皇帝,真是太妙啦!

喂!她对渔夫说,你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我现在当上了皇帝,可是我还想当教皇。快去找比目鱼告诉他。

哎呀,老婆,渔夫说,你到底想当什么呀?你当不了教皇。在整个基督教世界教皇只有一个呀,比目鱼无法使你当教皇。

我的丈夫呀,她说,我要当教皇。快去吧!我今天就要当教皇。

不行呀,老婆,渔夫回答说,我可不想再去告诉比目鱼这个啦,那不行,那太过分啦。比目鱼无法让你当教皇的呀。

好啦,别再胡说八道啦!她说,他既然能让我当上皇帝,他当然也就能够让我当教皇了。马上去!我是皇帝,你只不过是我的丈夫而已,你马上就去!

渔夫胆战心惊,只得去了。他走在路上,感到浑身发软,两腿哆嗦。颤抖不止,海岸边的山上狂风呼啸,乌云滚滚,一片昏黑。树叶沙沙作响,海水像开锅了似地汹涌澎湃,不断拍打着他的鞋子。他远远地看见有些船只在狂涛中颠簸跳荡,燃放着求救的信号。天空一片火红,并且越来越红,只露出中间一点儿蓝色,好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渔夫站在那里,浑身颤抖,说道: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她想要什么呀?比目鱼问。

唉!渔夫回答说,她要当教皇。

回去吧,她已当上了教皇。比目鱼说。

于是,渔夫往回走,到家时一看,一座大教堂矗立在那里,周围是几座宫殿。人们正潮水般拥挤着往里走。大教堂里燃着上千支蜡烛,照得四处通明雪亮,他老婆浑身上下穿戴着金子,坐在更高更大的宝座上,头上戴着三重大金冠。教会中的众多显贵簇拥在她的周围,她的两侧竖立着两排大蜡烛,最大一根大得就像一座高大的宝塔,而最小的一根则跟普通的蜡烛差不多。天下所有的皇帝和国王都跪在她的面前,争先恐后地吻她的鞋子。

老婆,渔夫看着她说,你现在真的是教皇了吧?

是的,她回答说,我是教皇。

说着他凑上前去,好好打量了一番,感觉她像耀眼的太阳一般,光辉灿烂。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说:老婆,你当了教皇,这可真是太了不起啦!

可她呢,坐在那里泥雕木刻一样,一动不动。

接着他又说:老婆,你已经当上了教皇,这回可该满足了,不可能还有比这更高的什么啦。

这个嘛,我还得想一想,妻子回答说。说完,他们就上床休息了。可是,她还是感到不满足,她的野心在不断地膨胀,贪欲使她久久不能入睡,她左思右想,想自己还能成为什么。

丈夫因为白天跑了那么多的路,睡得又香又沉,可妻子呢,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地考虑着自己还能成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所以整整一夜没能睡着。这时,太阳快要出来了,她看见了黎明的曙光,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透过窗口,她看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哈哈!我难道不该对太阳和月亮发号施令吗?

当家的,她用胳膊肘捅了捅丈夫的腰,说道,快起来,去找比目鱼去,告诉他我要控制太阳和月亮。

丈夫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听她这话,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揉了揉眼睛,大声地问:老婆,你说什么来着?

当家的,她说,要是我不能对太阳和月亮发号施令,要他们升他们就升,要他们落他们就落,我就没法活了。我要按自己的意愿要他们什么时候升起,不然我就难以有一刻的安宁。

她极其凶狠地瞪着丈夫,吓得他不寒而栗。

快去!她喊叫起来,我要成为太阳和月亮的主人。哎呀呀,我的老婆呀!渔夫跪在她面前说,比目鱼办不到这个呀,他只能使你成为皇帝和教皇。好好想一想,我求求你啦,就当教皇算啦。

一听这话,她勃然大怒,脑袋上的头发随即飘荡起来。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朝着丈夫狠狠地踢了一脚,冲他吼叫道:我再也无法忍受啦!我再也无法忍受啦!你给我快去!

渔夫赶紧穿上衣服,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外边已是狂风呼啸,刮得他脚都站不住了。一座座的房屋被刮倒,一棵棵大树被吹翻,连山岳都在震颤着身子,一块块的岩石滚落在大海中。天空雷鸣电闪,一片漆黑,大海掀起滚滚的黑色巨浪,浪头有山那么高,浪尖上翻涌着白沫。

渔夫嘶声力竭地喊道:

比目鱼啊,你在大海里,

恳请你好好听我说仔细,

我捉你放你没提愿望,

老婆对此却不饶又不依。

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呀?比目鱼问。

唉,渔夫回答说,她想要当太阳和月亮的主人。

回去吧,比目鱼说,她又重新住进了那个破渔舍。

就这样,他们一直在那儿生活到今天。

漂亮的红衣女孩


今晚是我在三国哨的第一班岗,临出门时,班长就对着忐忑不安的我说:别怕,有啥好怕的?!我们当兵的天生就有一股煞气。再说了,咱们头顶国徽,腰别手枪,什么样的鬼神都不敢近身!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除了中间班长来巡视过两趟,一晚上都没看见别的人。换岗的战友来了,我们交接完,互相敬礼,然后我转身向街口走去,在那里的路灯下,等待更远哨位的同伴们一起回去。我快步走到街口,一个立正,然后左转,朝向战友将要走过来的方向,忽然看见对面有个穿红衣服的人正朝路灯这边走来。

我看看表,四点多了,估计是下夜班的吧。穿红衣服的人越走越近,借着路灯的光芒,发现竟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很大,扎着一条马尾,但是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老熬夜的缘故吧。

小姑娘走到我身边,冲我嫣然一笑说:你好。刹那间我就觉得大脑是一片空白,这当兵几年,还没跟女孩子说过话呢,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你好。女孩停在我面前,笑着说:下哨了吗?真是辛苦。我赶紧说: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的。你才辛苦呢,这么晚下班。女孩说:我天天上夜班,已经习惯了。你们上哨才辛苦呢,天天风吹日晒的,站在岗台上一动都不动。我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女孩轻轻地笑了声,说:我回家了,再见。再见。我不敢回头看她离去的背影,因为对面已传来战友的脚步声。

回到营房,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总是浮现那张苍白而美丽的容颜。明天是4至6的哨,能遇到她吗?或者看她一眼也很好吧?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吗?应该不会吧?

一整天,不管是训练还是学习,我都有些神不守舍,心里一直暗暗盼着天黑上哨。凌晨3点45分,自卫哨刚一进屋,我立马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第一个下了楼。集合完毕,大家一起走向哨位。走在路上,我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扫描四周,怕红衣女孩从周围走过。很快到了街角,红衣女孩正从对面路口走来,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战友们在旁边,我不敢开口,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她应该看到我了吧?

我冲着她微笑了下,然后转弯向哨位走去。好象她也冲我笑了下吧?虽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但是心里甜甜的。交接完毕,我站在岗台上。你在看什么?红衣女孩突然从我面前出现。我吓了一跳,你怎么没回家?我在看你回去没有?红衣女孩笑嘻嘻地说:回家也睡不着。刚才看到你了,就跟着过来了,你在交接,我就在对面看着,你换岗的人走了我才走过来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红衣女孩总是会在我上哨的时候来陪我聊天。我没有问她的名字,因为她总是穿着那件红色风衣,所以我一直喊她红衣,她也不反对。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很快乐,每天干工作都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可是慢慢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红衣说每天上夜班,可是不管我上什么时间的哨,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跟我聊天;认识差不多一个月了,她那身衣服好象从没有换过;还有,每天上哨的时候班长都会过来巡逻,但是她从来没有被班长发现过

直到有一天,我跟红衣聊的正起劲,红衣忽然说:你老班(平常称呼班长叫老班)来了。我一扭头,街口的路灯下班长正朝我的岗位走来。红衣跟平常一样,去了马路对面的墙下。我的心里十分紧张。班长过来一定会看到的,怎么办?怎么办?班长站在我身边,和蔼地问:小风,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我紧张急了,手心全是汗,偏偏明亮的月光下,还能看到对面红衣在冲我做着鬼脸。

我豁出去了,报告班长,一切正常。只是对面墙角下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已经站在那好长时间了还没走。我心里说:红衣,别怪我呀,你穿的太显眼了,只好装不认识你了,明天再跟你道歉。对面?哪有人啊?班长疑惑地问我。我伸手指着红衣的位置,班长,你看,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班长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小风,那儿除了墙,哪里有人啊?看花眼了吧?你是不是见鬼了?班长的话音刚落,红衣不见了,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真的,红衣不见了我的腿软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


一个富商有四个妻子,他最爱他的第四位妻子,给她穿华丽的衣服,给她吃美味佳肴。他精心地呵护她,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他也非常爱他的第三位妻子。他颇以她为荣,总是在朋友面前炫耀她。但是,商人也总是提心吊胆,害怕她可能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也爱他的第二位妻子。她非常体贴,总是很耐心,实事上是商人的知己。不管什么时候商人遇到问题,他总是找第二位妻子,而她总是帮助他走出困境,渡过难关。商人的第一个妻子是个十分忠诚的伴侣,为照料整个家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尽管第一位妻子深深的爱着商人,他却不爱她,几乎忽略了她。一天,商人病了。没过多久,他得知他将不久于人世。想到自己奢华的生活,他不禁自言自语:现在我有四个妻子在我身边,但是等我死了以后,将是孤身一人。我将是何等的孤独啊!

于是,他问第四位妻子:我最爱你,给你最好的待遇,给你最好的照顾。现在我快要死了,你会跟随我,和我做....没门儿!第四位妻子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她的回答像一把刀直cha商人的心脏。悲哀的商人于是问他的第三位妻子:我这一生是如此的爱你,现在,我快死了,你能跟我做伴吗?不!第三位妻子回答,生活是那么美好,追求我的人多的是,你死了我会再结婚的!商人的心一沉,变冷了。

他再问他的第二位妻子:我总是求助于你,你也总是帮助我走出困境。现在我又需要你的帮助了。我死后,你能跟我做伴吗?对不起,亲爱的,这次我帮不了你了!第二位妻子回答,我最多能送你到墓地。这回答如电闪雷鸣,击垮了商人。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我会随你而去。不管你是去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跟着你!商人抬头一看,是他的第一位妻子。她骨瘦如柴,看起来象是长期营养不良。商人痛苦万分,说道:我本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可是,....

实际上,在生活中我们都有四位妻子:

1.第四位妻子是我们的肉体。不管我们如何慷慨地花时间和精力去保持它良好的状态、漂亮的形象,满足它的一切需要。时间一到它便离我们而去。

2.第三位妻子是我们的名誉、权利、财富。不管它曾经带给我们多少荣耀,我们死后,它就是别人的了。

3.第二位妻子是我们的亲人、朋友。我们在世时,不管他们和我们是怎样的亲近,他们最多只能伴随我们到墓地。

4.第一位妻子实际上是我们的灵魂,在我们追逐物质、财富和肉体的享受时,它常常被我们遗忘。

修车老头和他的狗


在乡村通往城市的一条十字路口的左边,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个临时搭建的低矮棚子。这条路口虽说没有乡镇的繁华热闹,却也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个十字路口连接附近的好几个村庄,而且每个村里的小学生去镇上上学都要经过这个路口。一开始,这个路口是非常冷清的,后来路口的西侧就多了加油站,不但来往各处的车辆多了起来,村民因为浇地需要购买柴油也都聚集在这里购买,所以路口就显得热闹起来。加上有一些小商贩们也看准了这个地带,经常在这里摆摊出售各种价格低廉的水果,蔬菜等等,这个路口更多了生气,喧哗。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静环境和渐次的热闹,谁也不曾注意这里的细微变化。

至于突然间路东多了一个帆布棚子,也没有人多想。大家伙依旧忙碌自己的事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一些好事的人也会偶尔打听一下,以为是做啥小买卖的搭建简易房屋,那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不久,路口的一棵高大杨树上挂着一个用纸箱子写的牌子,引起了来往人们和小孩子们的注意。牌子上墨迹未干,很是显眼。牌子上写着:“此处修理自行车,补带,打气,换轮胎,修理电动车,摩托车的轮胎。但打气筒用一次五毛钱,小学生们修车免费,打气筒也免费使用。“大家伙一看就心知肚明,不知道又是哪个会盘算的人看准了这个地带,打起了赚钱的念头。不过,在这里修车这倒也是好事,只是小孩们免费使用打气筒免费修车这件事有些怀疑,难道这是他做生意使用的伎俩不成?于是,人们就看见树下果真有用一根旧尼龙绳拴着的崭新打气筒。这样的招牌果然很吸引人们目光,自然就免不了多看一眼那个简陋的小屋或者称之为棚子的简易住所。

人们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十字路口拐角处一位约莫七十左右的老头坐在马扎上,一手摇着破旧的蒲扇,一边闭着眼睛养神。衣衫质朴,脸色发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一看就知道是个孤寡的老人。在他的脚底处有一只黑色的小巴狗也安静地趴着,眼睛时不时地望着树底下的打气筒,就像守卫一样机警敏感。有人来用气管子,那只黑狗就会“汪汪”两声。老头就会睁开睡眼惺忪懒洋洋地瞟一下,然后动也不动又闭上了。使用打气筒的人看见老头不说话,也就用完之后恭敬地放好打气筒,然后很自觉掏出一元钱或五毛钱仍在树下的破纸盒子里离开。也有少数的人看见老头不动弹,打完气也不掏钱就走掉的。但是,一些学生们使用打气筒确实不要钱,这让附近的小商贩们很是赞赏,都说老头心眼好。

老头的怪癖举动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有惊讶的,有称赞的,有不解的,也有人参杂不解一顾的。而老头的举动倒是方便了很多人,尤其是小学生们。他们的自行车没气了,这个打气筒就在十字路口,方便了很多。自然修补车带也是免费的。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天气开始转凉,人们发现老头总是穿着一件辨不出颜色的中山服,衣服上积着厚厚的油渍和土渍,胡子花白也好像很久没理了。他那脏兮兮的外表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对人们确实没有任何恶意。很少有人见老人起来溜达,一些小学生们补车带时都知道老头一条腿是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很费劲。看面相,老头就是个邋遢鬼,日子过得很孤独。他的小巴狗倒是很干净,乖巧机灵,很是招惹孩子们喜爱的目光。

老头老实憨厚,甚至是怪怪的。成天不说一句话,也不搭理前来修车的人。补好车带就伸出两个手指,意思是要两块钱的修补费,然后自顾又坐在棚子边上,闭上眼睛养神了。就算有人主动搭讪,他也是表情冷漠茫然,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其实,老头心里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肝癌晚期,在这世间能存活的日子不多了。他每天坐在马扎上闭目养神,为的是能减少一下自己的病痛折磨。同时,也喜欢这样默默地回味曾经的路程。他也年轻过,也有过美好的一段青涩爱情。尽管那段爱情早早夭折,自己也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可他那时是真的爱她啊!造化弄人,他心爱的女人嫌贫爱富,在他们结婚还没一年的光景,就和一个走乡串户卖香油的男人跑了,而且一走就是音讯全无。他难过,哭过,骂过,怨恨过。后来,终于打听到她的住址,那个黄河岸边的偏僻山村。他想尽办法见到了她,而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往事无法回头,他伤心欲绝,认为天下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没个好东西!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娶女人!就这样,他真的孤苦了一生。

老头的一生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做错过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年轻气盛,曾经把路走偏了,甚至还做过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事,也因此付出了几十年的高墙生涯的代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走到末路,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呢?他想在有生之年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能做一些还有意义的事,这样,走了才会安心,才会对得起来世一遭。

于是,他在这里为村里小学生们免费修车,打发时间了此残生。每到下午放学时间,老头就会睁开眼睛,带着他的小巴狗来到路口,向附近的学校门口张望翘首。好像那才是他的快乐事情,那才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和思想寄托。每一次孩子闹闹哄哄地经过他的身边,即使孩子们不理会他,他也会显出高兴的神色,一厢情愿地站在那里,等着孩子们全部经过之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就把绑在树上的打气筒解开,拿回棚子。然后捅煤球炉子做饭,吃饭,关上房门睡觉了。就算再有人喊门修车他也不会开门营业的,面对这样的怪癖老头人们真是不理解,时间一长,人们都把老头当作流浪汉一样的冷漠了。

但是不可否认,那些孩子们是有些喜欢老头的,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小巴狗。有一些孩子放学之后就会在他的棚子里逗留一会,摸着他的小巴狗,咯咯地笑着嬉闹着,小巴狗也摇晃着尾巴“呜呜”撒娇,舔着孩子们的脚转着圈圈。老头的棚子下就多了一些笑声,老头的脸上也多了阳光般暖暖的笑容。

可是也有一些无聊的妇女会拿那个老头来吓唬自己淘气的孩子:“不许哭!再哭就让那个修车的老头来抓你,把你卖了!要不就把你绑在树上,和他家的小巴狗一样给他看着打气筒,不给你饭吃!“她这一招还真灵,哭闹的孩子惊恐地盯着深情古怪的老头儿,立马不哭了。真的不知道,人们这样去理解一位孤独的老人,是不是良心有病变,有时候想起来我心里还是一丝薄凉。

这样安静的日子悄悄地过着,寒冷的冬天就这样来临了。人们以为老头回搬回家住,可是,老头不但没走,还在棚子上面盖上了厚厚的帆布,那样子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时间久了,人们对这个性格怪癖沉默寡言的老头多了一些感激,同时也多了一些猜忌。大家伙都很纳闷:“这个老头来自哪里?是哪个村的?有没有亲人和儿女?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只是为了修车挣钱糊口?还是专门为了上学的孩子们而骑车方便?”大家伙不得而知。每次路过都会不知觉地看一眼那个棚子,看见老头和他的小巴狗还在,心里仿佛也多了一份踏实。后来,就有细心的人终于打听到这个老头的来历,但大家伙还是不敢确定真假,反正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人说这个老头是外地的,年轻的时候坐过大牢。他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却比杀人放火还可恨,做过人贩子!据说,他年轻时长得很是帅气潇洒,模样高大魁梧,双眼方脸,走路如风。他就凭借着自己的一副好长相,好嘴皮子。在云南和贵州等贫困地区骗来好几个女子,然后再把她们卖给内地的山区,从中捞起黑心的钱来中饱私囊,骗吃骗喝,招摇撞骗,胡吹六拉,曾让很多不幸的女子上过当。就在他风生水起的时候,被一次省县联合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严厉跟踪活动中,他就这样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据说,他这一蹲就是几十年,属于后果严重的拐卖妇女犯罪分子。可能刚出来没多少年,好像本人已经改过自新,靠着自己的双手来维持生活。但他到底有没有家人,谁也不知道。老头也从不理会别人的询问。来回路过的人们和小学生们一听说老头是个蹲过大牢的人,对他就更加的鄙视和疏远了。老头也习惯了这样的嘲讽目光,自顾安逸养神,不争不问,好像在挨着日子一样,活一天算一天。

可是,后来发生一件事,让人们鄙视的目光转为仰视的时候,老人已经不在了。

就在这个冬天,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那时也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十字路口显得非常的拥挤凌乱。因为连日的下雪,道路非常的滑,非常难走。老头穿着一件旧军大衣走出棚子屋,又开始往路口张望,身后跟着他的小巴狗。这时,一些骑车的孩子们不得不放慢速度,推着车子过十字路口。可是,就在孩子们小心翼翼走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急刹车“吱吱……”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回事,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北向南疾驰而来,好像司机已经意识到十字路口的拥挤,正在紧急刹车的停当,只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突然跌倒在路边,由于路滑,迎面而来的面包车一时刹不住,车轮子还是一个劲地惯性往前冲,眼看就要撞到那个摔倒的男孩身上。在场的一些人都蒙了,包括前来接学生的家长们。大家伙眼睁睁地看着一场车祸就要发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个身影飞奔一跃,干净利落地推开了男孩,男孩倒向了路边的沟里,而那个身影连同孩子的自行车一起被碾在了车下,一幕人间悲剧落幕了。司机吓慌了,连忙下车查看,人们也从惊呆中反应过来,发现躺在血泊中的正是那个老头,已经当场没有了呼吸。人们都惊呆了,真不知道那个体残衰弱的老头哪来的那股疾风速度,能在眨眼之间飞奔而至,把小男孩救出死亡边缘,真是不可思议!

滚落在沟里的男孩嚎啕大哭,人们也禁不住落下眼泪。司机也惊呆了,人们一起扶起小男孩,看看男孩身上无伤,心里出了一口气。而此时雪已经越下越大,老头已经躺在车轮下,不省人事。人们发现老头的嘴角浮着笑意,表情非常安详平和,就像刚刚熟睡一般,只是身下一泊血染红了路面,刺痛着人们的眼睛。司机当时报了案,大家伙也顾不上埋怨司机,都焦急地说:“谁知道老人家的家人?快通知一声,把他的身体领走吧。或者安排后事啊?”“家?他有家人吗?在哪呢?他到底是哪里的人呢?”人们都呆住了,摇头叹息着,也都变得沉默了。

所有的悲哀和表情都沉默了,当一个生命就这一瞬间停止的时候,人们忽然发现老人的壮举是那样的辉煌与悲壮。不由得肃然起敬,一些人和司机一起把老人用他的旧大衣恭恭敬敬地盖上了脸,等候交警到来。

这时,人们看见一只小狗疯狂地扑向老人。“汪汪汪……呕……嗷嗷……”……一声声凄厉的犬吠划过阴霾的天空,久久地响彻在这个下雪的冬天……

老人安详地走了,那只小狗静静地趴在路边掉的棚子门口,不住的哀嚎着,不吃不喝。无论孩子们怎样哄它,给它好吃的也无动于衷。老人走了第七天的时候,小狗也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