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一生网

欢迎来到情感一生网
你的位置: 情感网 > 情感故事 > 导航 > 不插花的房间

不插花的房间

发表时间:2020-12-17

【www.qg13.com - 房间平的爱情挽回路】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不插花的房间",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这时候,她说:“你得写下我的一段生活。写下我,和我的小房间。”她的目光对着我像夜间多云的天空,只有些许孤星闪烁。我礼貌而略怀伤感地点着头,哼哼唧唧不作回答。我在费力思想着生活与生活者的关系,它们间的区别与重叠,一直至今。还有它们共同的环境,大到宇宙,国家,一座城市,小到某家公司或某个学校。只有最后,才值得提到一个小小的房间。

可我也没有拒绝,尽管这是一次划地为牢的写作,我想试试。也许我可以说,我从小写起,就像人们常说的从小事做起。我最后不见得能走出这间房子去,我有预感。

开头这间小屋子不完全属于她。黄昏下班后,她总得站在一扇门外,等那门被别人打开,她才能进去打开自己的房门。她租住别人家中的一间屋子,那房间占据人家一楼客厅的一部分,旁边就是人家的厨房,感觉起来像一只不被重视的小动物。不知为何,动物的眼睛即房间唯一的一面窗子不对着外墙,却对着客厅开。夏日的傍晚,我去她那里,在她的房间门外看到光线朦胧的客厅里坐了老小一家人正在看电视聊天。她小房间的门半掩着,我走进去随手关上。房内灯光明亮,她独坐在那张窄小的钢丝床上看一本杂志,床上铺着深红色的被单,有些刺目。我也坐到床上去,我的动作很自然,并不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别的椅子的缘故。

我先不说话,把手放到她裙摆下裸露出的膝盖上。她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杂志。我便侧转身子去拥抱她,她的肩膀消瘦,身上的肌肤丰满富有弹性。我的手快活地向下落去,像一只松鼠顺着树枝回家………我睁眼疑惑地看她,注意到她的眼睛没有在看我,她的目光由我的肩头跨越过去。我跟着她的眼光回头,就望到开着的房间窗子,望见这家男主人端坐着的半张侧脸。“嗨。”我说,我只能说出这个无意义的词。我放开她,欲起身去关上窗扇,她说:“别,这样不好。”“为什么?”“他们知道我离了婚的。”“那我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可你不完全是。”她的语气里有一点抱怨。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固执己见,走去把窗子关上。我看到那些被电视闪烁不定光线映照着的侧面的脸,都像被固定着,丝毫没有转动。我回到床边,面向着她俯下身去。她轻声说:“别!”我身体的重量已把她压到小钢丝床上,我说:“床太窄,我只能压到你身上。”“你坏。”我感到她的嘴就在我耳边,细喘着对我讲,她的两腿舒展开来。

后来,她有了一个主权明确的房间。是她单位分给她的,一套单元房中的一个小间,在一幢临街楼房的四楼,客厅与另外两间房都不属于她,而她十分满足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铺上绿色地毯,屋角摆一个单门衣柜,靠窗放着写字台,又直接在地毯上放一块旧席梦思作床。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空处了。那时,我们的关系即在发展又在后退。她有这安全得多的房间,我们在一起消除精神寂寞和享受肉体快感的时间更多了。我非常喜欢她的旧席梦思,我想它里面的陈旧弹簧已熟悉与乐于接受人体的压力,变得很柔软,富有性感。它使我们每一个动作的节奏都自然而然地得到加强,而且伴以波浪般的起伏感觉。

我不知她是否因此愈加迫切地期望着我的到来,反正我常常怀着这样的一种渴意,一想到就要去她那里,就心旌摇荡起来。正好爽朗高远的秋天已经到达,我们约会的次数更加密集。

与此同时,她的抑郁与敏感症在发展,这是她体内的另一支阻碍我们接近的军队。她从来不完全相信我,觉得不能够彻底攫住我的爱意和我的实质。她一直怀疑着我并坚信她的怀疑,相信我是一个影子般流动的人,永远会在指缝间溜掉,自己捉住的永远只是空虚。

毫无疑问,我只能猜测她的许多意念,像一个行为学说的信奉者(实际上我对之半信半疑),探求力在一个人明亮的行为与黑暗的心理之间不断地推移,疲于奔命。像一个盲人顺藤摸瓜,最终可能一无所获。

那几天,她一再告诉我,她最喜欢去装潢华美的舞厅跳舞。她知道我一次也没有去跳过舞,就说,你一定要和我去一次。我不强迫你陪我跳,那里有的是热衷于请漂亮女人跳舞的潇洒男人。你只需到舞厅里去看一下,你肯定会觉得那里真的是美女如云。不可能不这样。她提这一要求的那种含意,我能猜测到一二,我一乐,就答应了。

我于是陪她去了一家有名的舞厅。那一整个晚上,我没有充分地领略到所谓美女如云的景象,由于有先人之见,我能够从那些女人的脂粉下辨认出她们本来的面目。我消除了自己美好的幻觉,唯一的收获是亲眼目睹到她在舞厅中为众人所瞩目的情景。我陪她离开那小房间时,她略施黛粉的脸和换上舞裙后的身形已称得上美丽,进入舞厅,马上更加光彩照人。我看到她神采飞扬,又不失高贵庄重,与她平常我所熟悉的时而娇媚、时而忧郁的形态判若两人。那几个西装革履、表情自负的男人争着邀她下舞池去,开始我发现他们看到我在她旁边,有些犹豫。我知道我的目光并不友好,就索性离她远远地站到舞厅一角去观看。有时她被舞伴带着旋转到我眼前,我便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容光焕发的表情吃惊不已,意识到自己以往对她认识的片面。

夜深时,舞厅散场,我陪着她走出来。外面已凉风习习,她依着我娇喘吁吁,我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热量。我问她:“是否累了?”她说:“不,根本不会累。我就喜爱这种感觉。”她的口气满怀着留恋与满足之意。

“你觉得我跳舞时的样子怎么样?”她问我。

“很灿烂。”我说,这正是我所了解的她要我来的含意。我内心里觉得遗憾,因为她今天晚上的目的只达到一部分,另一部分由于我的不同的观念而遇到了阻碍。

她意识到这种阻碍。

这之后不久,她只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到另一个城市去了一个多星期。她回来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常在一起,情况从表面上看没有变化。大约过了一个多月,那天我到她那里,我的心情挺好。我们在弹簧松软的旧席梦思上相拥着,都很快激动起来。那天我和她做爱的进程悠缓而流畅,其间几次变得急切猛烈。当我们结束时,我产生出一种和她之间还从未有的亲切感觉。我总是在事情转折的关头出现一些相反的知觉,这次也一样。她是不是也我和一样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以致失去警惕,要把一件纯私人的隐秘事情告知我。总之,她已经在对我叙述起她上次外出时一场性的遭遇。

她说当初她只是烦闷,对我感到绝望,正好那个城市一个原来认识并追求过她的男人写信邀她去玩,她就去了。那男人已有妻子,刚结婚不久。她到的那天,那男人把她安排在一个宾馆住,当晚陪她吃饭后就不愿走。她开始拒绝,但没有坚持住。那男人长得并不很帅,个子也不高,他这方面却很有力,把她都搞疼了。她虽然觉得有些委屈,可仍然高兴。

我听到她一开始说出这事,就不再说话。我无话可说,方才萌生的那种亲近感觉一时无法消除去,就很生硬地在身体内一个角落搁着,使我觉得可笑。我默默地听着她叙说,没有打断她,当然也不责备她。我甚至反思这是我的责任么,或者根本与责任无关。她是自由的,每个人都独立,自由,每个人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自己负责任,没有必要管别人的想法。她这样做了,这对她具有价值,不论其后是得到或失去什么。

然而在她毫无隐瞒的声音里,我渐渐忧伤起来。莫名忧伤的情绪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抵达我,它不出声地到达,连绵不绝,使我看不清它由来的地方,看不清过去的日子。这种默然的忧伤使我那天夜里没有从她的房间离开。

她刚搬到这个房间时,他曾买来一束鲜花送给她以示庆贺。她那里当时没有花瓶(后来也一直没有),他就说可以插到茶杯里,她不肯。她就把花放在床头,结果花当天就凋萎了。那时他们都没在意这件小事,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故事的预演。

他到她那里去的次数逐渐减少,先是每周一次,接着不再确定。他每次都找一个借口,拙劣地想要说明他如何忙着做别的什么事去了。她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一些借口,洞穿这种男人的粗糙伎俩,这让她获得一点平衡。

她并不真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于是加强了她原来对他的判断,一个像影子般叫人捉摸不透的家伙。他极少向她吐露心语,无论忧伤或者烦恼,她看不出他的痛苦,只能感受到他快乐时身体的颤动。这仅仅是他的一部分快乐,短暂的,她从来不满足这一点。可她怎样才能探及他的内里,她觉得那里像一个深坑,充满诱惑与陌生感。事实上在这方面她无法亲近他。

这段时间她试着想念她的孩子(她假设她有一个孩子)。她一向认为那个胖嘟嘟的女人夺走她原来的丈夫,现在她早已不在乎“夺走”这个词。那个瘦高个子的丈夫此刻对于她是一件丢失后才逐渐体会到本来价值不大的东西,如某个孩子想到自己的旧玩具。她仅仅想念一个孩子。她想,我现在有这样一个房间,我可以有一个孩子。

她越来越爱护起自己的小房间,自从他来得少了以后。也自从那次由他陪着去跳舞后,有一个舞伴自称是某公司的经理,不知怎样打听到她的工作单位,一再给她打电话,拼命地赞美她,说是从那次见她后心里再也抹不走她的身影,约她再去跳舞。她没有答理。她想着有些伤感,因为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如此赞美过她。她这几天几乎搞不清自己是需要赞美,还是需要某一个人。在她茫然思想的时刻里,那位经理就每日驾车到她上班地方直等到她下班,然后一定要接她去吃饭。她不干,又坚持要送她回家。那一天经理终于说服她把她送到了楼底下,知道了她居住的地方。过了两天,经理就在傍晚来敲她的房门,她隔着门问清是谁,就不开门,而经理就在她的楼下过道里站着不走,以示痴情。这样有几次,每次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能听到经理离开下楼的脚步声。

有一晚他来了,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她的下一层楼道口,探出身望她的窗户。他上楼敲开门,她让他进去连忙关上门。他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在朝你的窗户看。她告诉了他详情,他笑了起来,还开了她几句玩笑,说既然是个年轻的公司经理,看模样长得也挺洒脱,认识一下也无妨。他不知道他的话实际上在加重着她一向对他的失望和疑虑心情。那晚她差不多没有快活起来,也懒得响应他的动作。

犹如被这一些事实推动着,她现在感到亲近可信的只是这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她慢慢愿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了,谁都不要来。

今晚,她知道他不会来,也知道那个经理又站在下层楼道克制着心中的焦虑,克制着自尊。她感觉着内心里由于与他疏离而生出的对事物的淡漠,以及对那个经理的嘲笑,加倍体会到自己所置身的房间给予自己的维护与真实的温暖。她几乎要流泪,由于这样孤独的温馨体验。

她关上灯,站到窗边,眺望着幽暗的天空。这天是阴天,天顶上星群已经被云层吞没。她平望去,远远近近有许多楼房的灯光闪动在黑色的空间,这些灯光有的发黄,有的发白。再往下看,是围绕着楼群的一片片树林,树木们在路灯的照亮中,变成一团团深浅不一的灰黑影子。

越低的地方,越具有现实的重量。她记得他说过。此时她不喜欢他这些话,在他那里,生活仿佛成为黑白色。她喜欢色彩丰富鲜艳,她想到,我应该离那样重的感觉远一些,人活着应该轻松愉快。

她拉开写字台抽屉,熟悉地在抽屉口摸出一只小瓶。她准备吃几颗安眠药片,好好地睡上一个夜晚,明天,也许生活得改变一下。她早晚会告诉他这一点。这么想着,她伸手在桌面上摸索到晾着开水的杯子,从瓶子里倒出几颗药片吞下去。

要是有月光多好,她在旧席梦思上躺下来,眼睛仍在看着窗户。这会儿,她已经能感觉到自身的轻盈与纯净。她已完全忘掉他和那个什么经理,完全不会想到他们。她幻想中遥远的月光这时忽然涌进窗子,携带着远方草场上绿草的芬芳,还有那些飞舞的粉蝶,和它们栖落的草叶与花瓣。草丛的深处则穿行着油绿花纹的蜥蜴,她一点都不怕它们,起码这点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现在深夜又来临了,下面楼道传来经理痛苦离去的脚步声,她一点也没有听见。她静悄悄地继续想着。如果一生就在这小房间里,不再出去,不再要那些东西,那些人,金钱,漂亮的衣服,工作。即使是白天,只需听着白昼在外面喃喃而语或喧嚣,只需听着北风在外面号叫,丝毫不用感受它的刺骨冷意。也可以坐到窗前,隔着玻璃望着其他的人四处疾走着,躲避着紧随不放的寒气。因为冬天就要来了,而我只需望着。

她在房间的宁静黑暗中不出声地想着,她的眼前出现幻象。那是一棵树,在她的窗幕上栩栩如生,她望着色彩鲜明的树的绿叶,接着是黄色的叶子,接着是凋落了叶片的树枝,然后又是绿叶,她相信自己可以就这样注视一生。她的心更宁静了。后来,她看见窗子的上下两格都出现一个太阳,绿颜色椭圆的太阳。窗格子就像天幕,一片纯蓝色。一切都不可能只是黑白的,她联想到自己以前的看法是对的,不由高兴起来。她的手指极缓慢地蠕动着,随后是她的脚,唇,和胸间的呼吸。它们都在动作,仿佛要朝天空和太阳移去。她感到胸肌软软的,在向外扩张,她低头看去,那是两团沉睡的云朵。就在她的视线里,有两只小鸟穿云出来,投向方格的天幕,固定在那里。这就圆满了。在这个意念中,她闭上眼睛。

很久以后她才醒来。她醒来时便对我说:“你得写下我,和我的小房间。”说实话,我并没有义务非要为她写下这一些,我在费力思想之后也还这么认为。可她这时候像很早的时候那样对我微笑着,陌生、可贵的过去像早已逃飞去的蓝色鹦鹉突然又落到眼前窗台上。我巡视她的小房间,发现她的衣柜没有镜面,房间里也没有梳妆台,这是因为她坚信她的天生丽质吗?以前我没有注意到这。这会是补偿。

我又一次品尝着那旧席梦思引导的柔绵方式,这一回,我抱着迫切、弥补的心情来到它的气氛中。

我用力抱紧她,开始冲动与奋扬…………但就在这时,席梦思里的一根弹簧被过分扭曲了一下,它发出一声金属的疼痛叫喊。我沉醉的意识倾刻间苏醒过来,或者说顷刻间破碎。回归的小鸟只是刚才的幻影,窗台上空无一物,像高耸的浪头塌向低谷,我惭愧地感到我的萎缩。

那次她不同意把花朵插到有水的杯子里,花束在温热的床头迅速枯萎。这次我知道她在努力克制住焦躁的心情,她一时加倍柔情、主动地抚摸我。然而,每次我都失败了…………一连数次,我已经在自我的强迫中滋生出厌倦与烦躁。我非常羞愧,大脑的隐秘处却有一丝这回终于解脱的放松。

像季节河流的水退去。她的血流渐趋平缓,最后冻结为固体。他不吭声地拿开手,仰面躺着不动。他飞快地想到第一回和她的情景,会那样痛快淋漓,难道真的有什么改变了?这个念头快如闪电。他回到现实中,听到她在旁边说:“我讨厌一个男人心不在焉。”她的声音干涩而疏远。她没有回忆起她和他很早以前的事,那些痛快与缠绵的经过。她的脑海里装满着这一次,似乎她的美貌、柔情、渴望和努力对于他已是一片虚无,此刻占据了整个房间的虚无。这不能允许,这只能怪罪于他,由于他的心不在焉。今晚,他真正是一个影子,这身体只是个空洞无物的虚影。他谁都不需要,她也不再想需要他。

“你走吧。”终于她对他说出。而他也在等着这句话。她的声音干硬枯脆得像一张落叶,也像她那时候最终扔出门去的那把花束,她已经放得太久。

他自己开门走出去,她没有马上把门关上。她听着他已经下到二楼,一楼,走到街上,走远了。她又听到下雨的声响,雨愈下愈大。她站在门边,犹疑不定地看她美好的小房间,被压得凹凸不平的席梦思床面,竟慢慢想起很久前的一件事。她不再在乎这个房间了。现在她仅仅是一只猫。

小编推荐qg13.com

在继母房间发现的秘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继母的脾气日复一日地暴躁起来,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她学会了抽烟、酗酒,一直以来,我对她都十分憎恶,可是,最后我发现了她的苦衷。

父亲带继母外出,半路上三轮摩托车跌进深沟,父亲当场死亡,继母则瘸了条腿。

安葬了父亲,屠阳和继母相依为命。父亲活着时,继母对屠阳不错;可父亲一死,继母马上像变了个人。

继母还学会了喝酒。偶尔喝醉了,她就对着屠阳哭,说自己害死了他父亲。酒醒了,继母又瞪屠阳,问他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念书?

继母瘸了腿,不能下地干活,靠给人介绍工作为生。她的一个远亲在城里开职业介绍所,她每个月去一趟,介绍合适的工作给乡邻,一次要抽成三百到五百。

为了寻条活路,村里常有人来找继母。张婶就是一个。她是个寡妇,儿子20岁了,却傻乎乎的。半个月后,继母果真给她儿子寻了份建筑工地看仓库的活儿,一个月挣五百。但继母张口就要一个月的工资,张婶无奈,只好拉着家里的一头小母羊去卖。张婶十岁的小女儿哭着闹着,抱着小母羊不让卖。张婶硬是掰开了女儿的手,牵走了小母羊。钱递到继母手上,张婶一出门就失声痛哭。

屠阳愤怒了,跑上前拉开抽屉就要拿钱。继母抬脚踢上抽屉。

你是个黑心婆!屠阳冲继母大声喊。

继母吸着烟,一言不发。

屠阳9岁那年,继母开始吃一种艳丽的花,用鸡蛋裹了炒着吃。院子里的菜畦毁了,用土坯墙将菜地高高围起来,种了半畦花。继母让屠阳每天浇水、施肥,一天都不能耽误。绿色的枝叶长出来,很快就开出了粉白艳丽的花,屋子里弥漫着微甜苦香的气息。

屠阳不住地抽着鼻子,真想尝尝。可是,那些花继母一朵朵地数过,少一朵她都一清二楚。她凶巴巴地对屠阳说:你要是敢偷花,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继母有自己的秘密。她的屋子,屠阳不能随便进,平时找她也要敲门。一次,从门缝中,他看到继母悄悄藏起一个黑匣子,锁进了柜子里。

在继母的斥责打骂中,屠阳长到了12岁。

那一天,继母穿得整整齐齐,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屠阳馋极了,对着一桌子肉大快朵颐。继母在旁边抽烟,说他年满12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屠阳停止咀嚼,不解地看着继母。继母掐灭烟,说她知道屠阳恨她。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养了屠阳五年,已仁至义尽。以后,她要自己过日子。

继母又拿出了一张存折,说里面是一万两千元,是她这几年挨尽万人骂攒下的。她算过,省着用,够他用到18岁。囤里有两年粮食,她已经和张婶说好,如果张婶能养屠阳,屠阳每个月给她100块钱生活费,30斤粮。存折,她办了定期支取,每个月他只能领150元。

说完,继母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屠阳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第一次发现,继母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鼓了起来。走路时,她得扶着墙。继母什么时候怀孕了?屠阳一激灵。

继母离开家,屠阳先是觉得空空的,接着几乎把家闹翻了天。他太高兴了,从此没有人再管他,一切全凭自己做主。

可是,三天后,一个外地人赶着马车进了村子,直接来到屠阳家,把他拉上车。半路遇到来找屠阳的张婶,她也跟着跳上了车。

车进了山沟沟,屠阳看到一口薄棺。掀开棺材盖,他大吃一惊,里面躺着的竟是继母!她双手平放在胸口,胸前是那个黑匣子。车夫说他每天经过这儿,昨天这女人塞给他一百块钱,要他今天经过时把她埋了。他以为遇到了疯子,压根儿没理会。想不到今天经过这儿,还真有口棺材!她竟然已经死了。他反复向人打听,才打听到屠阳。

继母看上去神色平静。屠阳打开黑匣子,里面是一个锡纸包,纸包里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股淡淡的香味儿。马车夫凑近一看,说是自制的大烟膏子。这女人,一定是吞大烟膏死的。肚子这么鼓,八成是得了什么病。

张婶忽然放声哭起来,她对屠阳说:你后妈也是个苦命人啊!你爹黑灯瞎火驮她去县城,因为她肚子疼得厉害。一检查,竟是肝癌!回来的路上,你爹心神不定,车开得飞快,就出了事。这肝癌能疼死人啊,你后妈先是吃止痛片,后来喝烈酒,再后来就吃这大烟膏。向别人要介绍费,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你,她早就一死了之了!你家种的花,就是大烟,怕被人知道,她特意垒起墙,她舍不得花钱看病,疼得厉害就吃大烟花、熬大烟膏。张婶已泣不成声,你后妈其实是个好心人呢!为我的傻儿子介绍工作,我给了她五百,她又如数退给我,说那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前两天我去看她,她说疼得好几夜睡不着了,吃的烟膏子越来越多,看来没几天活了。想不到她走了这条路!

屠阳如遭五雷轰顶。继母得了癌症,硬是挺了五年?她这鼓起的肚子,是癌?临走前,她将院子里的花连根烧了,一片叶都不留,原来竟是大烟?!

扑通一声,屠阳跪在了继母的棺材前。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记耳光,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被汗液充斥的房间,我们尽情缠绵


刚结婚那会丽和她老公没有房子,住在租来的三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台电视,把家挤得满满登登,俩人同时站在屋地上都要紧贴着走,丽的老公正好借机在她身上抹油,俩人嘻嘻哈哈,日子到也过得甜甜美美。

一眨眼新婚的快乐,被女儿的出生打乱了。当女儿哇哇地哭声震慑着小屋的时候,他们的家显得更加狭小了,常常孩子的哭声、他们的吵架声,锅碗瓢盆的响声连在了一起。让丽体会到了瞎子阿炳创作二泉映月那种无奈的心境。

可丽没他那么有才,写不出旷世神曲,只能喊破了喉咙叫着她老公,丽的老公呼呼地睡着,对丽的吼声早就生出了免疫,不管丽怎么叫,他都当催眠曲一样,充耳不闻,丽真佩服他这股睡死般的执着,要是用在工作上,现在早就当官了,可惜他全用在了睡觉上,所以现在还是个小工人,一个月千把块钱。

对他的不满逐渐增加,吵架的次数几乎和见面的次数成正比。丽的老公对丽也相当的不满,说她无理取闹,过去的妇人一个人带三、四个孩子都没她这么费劲。

丽觉得委屈、据理力争,俩人经常因为孩子琐事吵得不可开交。可吵归吵,晚上睡觉的时候,丽的老公还是习惯性的把丽搂在怀里,丽的气就在他温暖的怀里悄悄地溜走了。两人的在出租屋的性生活也如胶似漆,因狭小而感觉充斥着无尽的汗液,却有着无尽的缠绵,完全没有因为频繁的吵架而受丝毫的影响。当然第二天一睁开眼睛,他们还是会为芝麻大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那时候丽真是挺绝望的,仿佛一块乌云积压在心头久久不散。于是他们吵架的语言开始升级,丽骂老公没本事,整天就让他们娘俩窝在这小屋里,一辈子看不见阳光。

丽的老公听了一反常态,不吵不闹,闷着头坐在床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看着他眼圈红了,丽很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可话已经出口再去道歉也于事无补。

没过多久丽的老公辞职了,之前并没告诉丽,他早和几个哥们弄了家小厂干印刷,丽对这些不太懂,只是追问他赚钱吗?他不语,那时候丽的老公学会了抽烟,每次一抽烟都呛得丽和女儿一阵阵的干咳,他便在丽的大吵大闹中躲出去吸烟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辞职没了稳定的收入他们的女儿又老生病,弄得丽精疲力尽,对老公的埋怨多于理解,丽的老公似乎也不愿意和丽交流,整天闷着头很少管女儿,好像这孩子就是丽一个人生的,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因此他们的矛盾不断升级,他一改和丽吵闹只用沉默和冷漠对待,态度让人心冷,只是夜里还是会把丽搂在怀里,温暖的感觉依然让丽眷恋。

在他们的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丽的家般进了大房子,丽的老公再也不用低着头,而是派头十足地仰着头,指挥着手下的工人给自己搬家,房子是新买的一次性付清全款,五十万,装修豪华漂亮,以前的家和现在的家根本没法比。

丽牵着女儿的手,乐得嘴角扬起了好大的弧度,丽记不起来和老公多久没吵架了,想吵也吵不到因为他现在很少回家,据说是业务繁忙。可是丽总是觉得老公身上多了一种味,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她没有问老公,问也白问,如今他像是古时候的皇上,一句话不和甩头就走,夜里根本不和丽睡在一张床上,俩人不知道多久没睡着一起了。

丽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像一只猎犬,无时无刻不在嗅着一种味道,一种老公出轨的味道。有时她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并不直接回家,而是去老公的印刷厂,站在大铁门外,她踮着脚向里望着,偶尔看见老公出门,她悄悄地打车跟在后面。想在老公的行踪中找到意思蛛丝马迹,可他似乎一直在和她绕弯子,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只是经常去一家律师行。

丽坐在计程车里想,律师行里一定有位漂亮的女律师,勾住了老公的魂,她恨恨地想,千万别让我抓住证据,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强烈的嫉妒心让丽没感觉到老公最近的脸色很差,似乎他对回家又重新产生了兴趣和女儿亲近的时候也多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多出来的笑声让丽心惊,她想,老公是不是要和自己离婚是不是他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才对孩子这么亲近?

丽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老公的一举一动,他的样子除了有些疲惫之外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夜里老公还是会躲进客房去睡,有时丽对此大发脾气,追到客房想和他吵闹,可他早就呼呼地睡着了。丽只能无力的扶着客房的门框,想着这么大的房子,竟然没有那几十米的小屋里来的温暖,以前再怎么吵架,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公都会搂着自己,如今她只觉得孤独无助。

日子就像被诅咒的车轮,每天重复的滚动着,寂静的屋子让丽感觉快疯了,老公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几乎绝望。爱终究在时间金钱的埋没下消失殆尽,她苦恼,想找到一丝安慰,却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偶尔她听说了网络,那是个好地方,有人问寒问暖,有人甜言蜜语,她不必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会有男人主动在QQ上搭讪。她在网络里聊得得心应手,再也不必去看老公那张苦瓜脸,再也不想跟踪他满街的游荡,现在她想开了,不就是男人嘛一抓一大把,何必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就在丽沉迷在网络幸福中的时候,老公突然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焦急地四下寻找,都说他带着个女人跑了,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老公卖了正在赚钱的印刷厂,卖得的一部分钱存进了她的户头。

丽知道老公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也许他现在正躺在那个女人的怀里,享受着温柔。丽每每想起这事的时候,眼泪都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望着偌大的房子,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突然她想起了以前的小家,那个充满这温馨吵闹的地方,带着伤感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那里,门是半掩着的,昏暗的屋里有人轻轻的呻吟着,吓了丽一跳,她本能地打开灯,看见瘦脱像了的老公躺在床上,他正捂着肚子轻轻的呻吟着,两眼无神地看着她的到来。

丽傻了,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想起,老公不眠不休地在印刷厂忙碌着,想起老公因为多次顾不上吃饭饿的发晕,想起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原来,原来突然丽的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扑到老公身边,抓住他瘦弱的手,泣不成声。

十天后丽的老公因为胃癌晚期过世,丽哭得和泪人一样,她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写我吧!一个不懂爱、不懂珍惜的女人。

我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心里感伤这世间的感情,往往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好好活着的时候不能珍惜呀?

新婚之夜老公竟进错了房间


我和老公在度蜜月期间,老公却进错了房,要不是我一场梦惊醒,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我的老公,度蜜月期间却走错了房间。

窗外夜色朦胧,间或有汽车鸣笛。这条街不算很繁华,却十分有味道。尤其是这宾馆的装修,充满传统优雅的古典气息。用俊洋的话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没错,俊洋是一本正经的文艺小青年。弹弹吉他,写点煽情的小诗歌,或者玩玩摄影,是他的最爱。朋友们都说他装逼,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有生活情调,懂浪漫。

很早以前,大概是在热恋中的时候,俊洋就答应我,将来结婚了,度蜜月的时候,一定要玩个尽兴玩个痛快。因为那时他总是比较忙,抽不出时间陪我玩。

新婚之夜,我们就踏上了度蜜月的旅程。第一站就选择在这个不算太出名但很有感觉的江南小镇。白天一起游山玩水,在美丽的景色中奔跑、拍照、完全陶醉在幸福的气息中。晚上回到宾馆,洗完澡,俊洋猴急地将我揽入怀中,疾风骤雨地恩爱了一番,就呼呼大睡了。

这些天的忙碌,着实让我俩疲惫不堪,虽然俊洋平时精力十分旺盛,此时也变成了懒洋洋的小花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进入甜美的梦乡。

如果不是被一场噩梦惊醒,我绝不会发现俊洋半夜竟然走错了房。我梦见我走在漆黑的夜路上,然后被歹徒抢劫,然后就被推进了一条汹涌的河流里。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突然惊醒。我下意识地往俊洋身边靠拢,却没有找到他的存在。

我匆忙打开灯,身边空无一人。我以为他去上厕所,等了好久也不见回来。我拨打他的手机,发现他没带手机。我拉开窗帘,外面迷雾蒙蒙。我穿上衣服,在宾馆走廊里寻找,也未发现他的踪迹。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正当我焦虑不安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俊洋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他显然是受过什么刺激的,一脸的仓皇。

你去哪儿了?大半夜的?吓死我了!我急切地询问。没,没有我上厕所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撒谎,直视着他的眼睛问:说实话,你到底去哪儿了?

真的是上厕所了!俊洋惶惶不安地解释着。我气急败坏,最讨厌撒谎,挎起包包,生气地说:你不说我回家了,你自个儿度蜜月吧!我都醒来一个小时了,你上厕所要上一个小时吗?

他觉得掩饰不住,吐露了实情:我,走错房间了!啊!我大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俊洋一五一十地向我讲述,半夜他感觉腹泻,频繁上厕所。宾馆的厕所设计在走廊的一头。宾馆的房间并未设计号码,而是以诸如幽谧园、静香阁、花田居而命名的。最后一次他上厕所回来,直接错进了隔壁的房间,上床即睡。

刚好那房间的住客是一名妙龄女人,和我年纪,身高,体态都差不多。俊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上错了床。而那女人刚刚失恋,是来这疗伤的。她一开始就意识到俊洋走错了房。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吱声说破。甚至还与俊洋相拥而睡。

但最终俊洋还是在关键时刻发现了异常。只见那女人泪流满面,深情恍惚,一直在哭泣。估计还没从失恋的伤痛中走出来。他慌张地给她道歉,然后一溜烟跑了回来。

虽然我有些怀疑,但也不得不相信这纯属一场误会。为了避免麻烦,我俩天未亮就退了房,灰溜溜地跑了出来。这真是一次扫兴的蜜月,刚开始就如此戏剧化。希望他以后能长点心,若是那晚他真和那女人发生点什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野鸳鸯被我堵在房间,浪蹄子说你男人还在睡觉


《卧龙花》更新中...

第一集

01

站在一三五八房门口,刘欣按响门铃。

一个穿着紧身吊带的女人出来了。

“找谁?”

刘欣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嘴唇说找陈九。

女人侧了侧身子让她进去了。

“九哥还没起来呢,要不你等会?”

九哥?等会?

看着床上那个睡得深沉的男人真是陈九时,怒火上头的刘欣提着手里的包就砸上去了,原来这就是信息里说的意外惊喜。

“王八蛋!竟然背着我玩女人,你有没有良心陈九?你怎么对得起我!”

昏沉睡梦中的陈九被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捶打惊醒。

刘欣?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你问谁?三年了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倒好,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分手,分手!”

刘欣像疯了似的对陈九又打又骂。

全身只穿着一条裤头的陈九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努力的回忆着这些事情得发生过程。

今天是老大出货的日子,本来应该他跟着,可偏偏车走到王子酒店门口时,老大又让他下车了,说是这一段你辛苦了,刚好酒店来了好东西专门给你留着了,就当放假了,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下。

陈九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答应,本来还想着怎么脱身,再去追老板,可没想到刚一到酒店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缠上了。

女人说她是老板吩咐过的,必须好好伺候好陈九,硬是要陪着让陈九喝一杯。

陈九当时大意了,接过那杯酒二话没说就下了肚,等觉着不对劲时,人已经晕乎了,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一脸冷笑的盯着他看,等再睁开眼就是被刘欣拎着包打了。

这些话听的刘欣嗤笑不已。

“编谎话也下点功夫,你的酒量谁不知道?再说了这事男人要是不主动女人还能硬爬上去!”

女友的突然出现,让陈九烦躁不堪,他盯着旁边看热闹的女人,恶狠狠的质问,“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认识你!”

女人弹掉了烟灰,轻佻的冲陈九笑笑。

“哥哥,你可不能干那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事,刚才干正事那威风劲去哪了?不会是一见女朋友进门,立马就怂了吧!告诉你啊,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瞎闹,赶紧的,出台费一千,现金还是微信?”

女人厚颜无耻伸出手问陈九要钱的样子看的刘欣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02

刘欣是在没跟任何人通知的情况下偷偷回国的,不光是男友陈九,就连闺蜜张一涵都没有通知。

呆在那个国家进修三年,她早已经受够了和陈九的异国恋,现在终于等到所有学习任务结束回国,她又可以和陈九朝夕相处的恩恩爱爱了。

可惜正沉浸在自己美好想象中的刘欣没想到却被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打扰了心情。

“王子酒店一三五八房,那里有你的意外惊喜。”

这是谁啊?

刘欣当时把这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从记忆中找出这个号码的主人。刚开始她觉得是骚扰信息,就没再管,可刚想放下手机,那陌生号码的主人好像长了千里眼似的,又发来一条信息。

“为了欢迎你今天回国,陈九在一三五八房准备了一场大戏为你接风,必须得去看,如果不去你可是会后悔的。”

这话看的刘欣有点懵,信息怎么会跟陈九扯上关系?还有陈九怎么知道她今天回来!

她想给陈九打电话问问,可看着第二条信息刘欣又改变了主意。先去看看,看看这个所谓的意外惊喜到底有什么猫腻!

王子酒店是本市最大的酒店,刘欣出国前就听说过它家的大名,当时陈九还说进出那里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厉害的是酒店背后的主人黑白两道都有人脉。

不过这些不是刘欣操心的事,她只是顺着信息说的地方来找陈九布置的惊喜。不过没想到的是等刘欣真找到了一五三八号房后才知道,所谓的惊喜,竟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友和一个风尘女子,做完好事后的场景。

暴怒过后的刘欣心沿着马路走了一段,又拿出了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按了拨通。

“张一涵,我回来了,赶紧过来接我。”

03

陈九一看刘欣跑了,着急的喊那女人把扔在旁边的衣服寄给他,女人嘿嘿一笑,把衣服拎在手里晃了晃。

“先付钱,要不然这衣服我可就拿走了!到那时候你可就立马出名了。”

你!

陈九瞪着女人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杀了她。

“我不知道你是听了谁的吩咐要这么整我,不过警告你,下次别让我再遇到你,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女人故意抚着胸口,一副逗陈九玩的样子。

“哎呦,我好怕怕啊!”说着她把手里的衣服往陈九跟前一扔,冷冷的哼了声,“有吓我的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哄好你那女朋友吧。你以为别人都是吓大的啊!”

陈九动作利索的穿上了衣服,转身扔给了女人一千块钱。

“赶紧滚!”

女人拿过扔在床上的钱,在陈九眼前晃了晃,转身一步三晃的出了房间。

陈九站在窗口,先打了刘欣电话,不出所料关机,她肯定是去张一涵家诉委屈了,一想起刚才刘欣生气的样子,陈九心里都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要取走这里的东西,刚才他就出门去追刘欣了。

眼看着刚才那个女人出了酒店门,他马上趴在房间的沙发上,手往下面一摸,一个像小纽扣一般大的东西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一款新型的录音设备。

陈九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每次出门都会准备好应急预案,本来他被老板以休息的借口赶下车进了王子酒店的时候,心里还在计划赶紧走个过程就行,可没想到刚进酒店,那个女人就主动上前打招呼,那熟谙劲好像她和陈九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九第一时间就警觉起来,虽然最后被女人硬是拉进了一三五八房,还被迫灌了杯酒晕过去了,可晕倒前他还是顺利的把录音设备塞进了沙发下面。

如果运气好,陈九觉得他可以得到一些特别的线索。

不过刚才刘欣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了太多的疑惑,刚回国的刘欣怎么就能知道了他的行踪?

这时候,录音设备里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老板,搞定了,人已经倒下了,身上已经检查过了,就是手机和钱包。我知道您放心肯定不会露出马脚的,谢谢老板。”

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安静,完了?陈九刚想关掉录音设备,里面又有声音传来了,这次有了清晰的开门声。

看来在刘欣来之前,这间房还有其他人进来过。

“不错嘛,手脚挺利索,他没怀疑吗?”

一个对于陈九来说有点熟悉的声音,可他一时还是想不起来。

不过后面的录音陈九没有再听,这里不安全,现在他得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赶紧去找刘欣。

门嘭的关上了,一三五八房瞬间又是一片死寂。

走出酒店的陈九伸个懒腰,走几步到了路边的垃圾箱,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里面,然后上了一辆出租离开了。

那辆一直停在酒店广场前的黑色别克,跟在陈九的出租车后面也离开了。

没过几分钟,一个戴着口罩的清洁工慢慢的靠近了那个垃圾箱。

03

在城郊一栋老式楼房的三楼,抓到陈九干坏事的刘欣正委屈的眼泪吧嗒掉落。

“他怎么对得起我?我为了早点见到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病理室不出来,就想着赶紧把课程学完了回来陪着他。

可他竟然去玩女人,他怎么对得起我!早知道这样我还回来干什么!”

在鹏程律师事务所上班的张一涵好言好语的劝解刘欣。

“好了好了,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再说了你跟陈九可是处五年了,他什么人你不清楚啊!还有就他那一月四千多块的工资哪个女人能看上?”

刘欣听的心里不痛快,她瞪着张一涵。

“你是我的朋友啊,怎么还替他说话?要不是我了解你,刚才还真以为那陌生号码是你发的。张一涵,你帮我想想,是谁跟我发信息说陈九乱来的,这绝对是个好人,嫉恶如仇。我得去好好谢谢他,让我及时发现陈九的真面目。”

张一涵被说的哭笑不得。

“你想什么呢,以为这是谍战片?我帮你找,我到哪去找?再说了如果陈九真敢做那事,我第一个先饶不了他,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先开机,听听陈九怎么跟你解释。”

刘欣有点不好意思,她还没跟张一涵说自己刚才在酒店抓陈九,不问青红皂白就打的疯狂样呢,现在让她联系陈九,怎么联系?

这一晃神,张一涵又碰了她下。

“想什么呢,赶紧开机。陈九可给我这边打了好多电话了,我这一天忙死了,真没时间听他说那些。”

刘欣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讨好的冲着张一涵笑了笑,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开机。

刚一开,陈九电话就进来了。

“刘欣你得听我解释,我跟那女的真是什么事都没有,你得相信我。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现在就下楼,我在张一涵家楼下等你。”

刘欣冲着张一涵吐吐舌头把门打开下去了。

张一涵拉开了阳台的窗帘,看了眼楼下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

05

“说吧。”

刘欣冲着陈九一仰头,傲娇的像个小孔雀。

陈九笑了笑,说什么?你这么聪明的女人还用我再多说吗?

刘欣急了,“说你和那个女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陈九叹口气,“我说是被冤枉的,你相信吗?你进去那会我还有点晕乎,要不然也不会等着你进来抓.奸,还有那女人可是穿的整整齐齐,旗袍上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再说如果我们真有什么事,那床上总有痕迹吧,可我刚才也认真检查过了,除了我睡的那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平整的……”

刘欣打断他的话,“最重要的是那女人身上的香味你没有。她的香水是玫瑰Rose,我骑在你身上打的时候,你们俩要真是做过什么不要脸的事,她身上的香水味也不会从你身上一点都闻不到。”

刘欣的话听的陈九一愣后又乐了。

“我都忘了你对气味特别敏感的事,既然你都闻出来了,怎么还打的那么重?”

“不打你戏怎么往下演,不过我现在对那个发信息的人很好奇,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的事,还有他专门设这个局给我们有什么企图?哎,不知道我走了后有没有跟踪我。”

看着刘欣认真思考的样子,陈九忍不住把她往怀里一揽。

“终于回来了,真好!”

男人突然的主动示好让刘欣一阵甜蜜涌上心头,她也伸出胳膊主动抱住了这个忍辱负重的心上人。

“别动,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刘欣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她得意的跟陈九显摆。

“是张一涵张大律师,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她绝对不会饶了你。”

说着她冲着阳台边的张一涵挥挥手。

张一涵也对着刘欣挥挥手,看着他们甜蜜拥抱的甜蜜样,张一涵心头升起一阵酸酸的苦涩,所有人都能得到最好的爱情,都那么幸福,可为什么老天爷不仅不给她幸福,甚至还给她降临了太多的苦涩和绝望。

她突然觉得自己恨死了这个世界!

这时候,门砰砰砰响了……

|故事在继续,明晚更精彩|

他在妻子房间打了一条秘密地道


人往往都是这样,拥有幸福的时候自己不知道珍惜,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以为自己的幸福在下一个路口,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后悔,才发现转了一大圈,其实最好的其实曾经就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却让幸福从身边溜走了。

1796年初,年仅27岁的拿破仑,在巴黎邂逅了约瑟芬.德.博阿尔内德。

约瑟芬早年备受动荡,她嫁的丈夫博阿尔内子爵是个花花公子,一事无成,只会花天酒地,后来在法国大革命中被推上了断头台。约瑟芬受他的牵连下狱和死囚关在一起,本来也是要送命的,却因为美貌而得到赦免。这里有两种传言,一种是巴黎人民惊叹于她的美貌,强烈要求赦免;另一种是她后来的情夫,当时的热月党人首脑之一塔里昂的干预。

当时约瑟芬已是一位33岁的富遗孀。她仪态万千,风姿绰约、浑身散发着成熟妇人特有的迷人风韵,如一颗丰润、饱满的草莓果,深深地吸引了貌不惊人、瘦弱矮小的拿破仑。而善解人意的约瑟芬,则夸奖拿破仑将来定是个伟大的将军。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一见钟情。

拿破仑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表现出几乎达到了发狂地步的强烈的爱情,决心要和约瑟芬白头偕老。三个月后,拿破仑与约瑟芬终于结婚了。

婚后不过两天,拿破仑奉命指挥意大利军队摆脱奥地利的统治,约瑟芬则留在了巴黎。远征的拿破仑非常想念他心目中的女神。他每天趴在战壕里给爱妻写信:你使我整个身心都注满了对你的爱,这种爱夺去了我的理智我会离开军队,奔回巴黎,拜倒在你的脚下;我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你的照片,无时无刻不在你的照片上印满我的吻。

拿破仑不断地给约瑟芬写信,几乎是每天一封,并请求约瑟芬前来相聚。但是,他寄出去的无尽相思和万般爱恋,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约瑟芬总是无情地拒绝,甚至极少回信。任拿破仑在信中怎么样苦苦哀求:你明明知道你的信能带给我何等的快乐,但你却不肯草草地写上六行字给我我因没有你的信而寝食难安。

没过多久,拿破仑便风闻,他的新婚妻子约瑟芬在巴黎有了外遇。他在信中痛苦地写道:你曾答应给我温柔而忠诚的爱情,它被什么样的感情窒息并排挤了吗?以至于你没有时间对丈夫略表关心呢?我的爱人。请求你马上给我写信,充满柔情蜜意的信

遗憾的是,约瑟芬依旧我行我素、惜字如命。直至拿破仑结束征战回国时,约瑟芬才赶忙前去迎接,但因走错了道,与拿破仑凯旋的队伍擦肩而过。当约瑟芬回到家时,拿破仑并没有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如同赤道下炽热阳光般的热情千万次地亲吻她,而是拒绝与她会面。后因约瑟芬的儿子(前夫所生)再三哀求,她本人又眼泪汪汪地检讨,拿破仑才原谅了她。

1804年5月,拿破仑被拥戴为法兰西帝国第一任皇帝,他邀请教皇给他加冕。此时的约瑟芬悄悄找到教皇,向他诉说了自己对婚姻的担忧。她恳请教皇出面干预,使她的婚姻有所保障,使她自己能够顺利成为法兰西帝国的皇后。

拿破仑的家人一向不接受约瑟芬,对她的放荡更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拿破仑,拿破仑大怒。于是约瑟芬哭了,肝肠寸断。拿破仑叹了口气原谅了妻子,最终为她还是戴上了皇后的宝冠,但是忠贞一去不回。

典礼当天,皇帝拿破仑穿着红色天鹅绒上衣,身披绣花披风,戴着镶嵌钻石的勋章。约瑟芬则满面春风,款款有致,惹人喜爱。她身穿一袭华丽的白缎长袍,头戴名贵珍珠钻石镶嵌的皇后桂冠,如愿以偿。

然而,不久之后,拿破仑封闭了他和这位皇后卧室之间的通道。1809年,他在杜伊勒里宫的内厅,以政治和国需要为由,要求结束这一段婚姻。他走近约瑟芬,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凝视片刻说:我亲爱的约瑟芬!你知道我曾经爱过你,我在人世得到的仅有的幸福时刻,都是你一人赐给的。不过,我的命运要高过我的意志,我最珍贵的爱情必须让位给法国的利益。约瑟芬倒在地上,伤心绝望地哭泣同年12月16日,拿破仑与约瑟芬正式离婚。

离婚后,历史仿佛走了一个轮回。约瑟芬独居在马尔梅松,每天惟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不断地给拿破仑写信,表明自己有多么爱他、多么思念他。但是,拿破仑回答她的,则是她昔日给予他的冷淡和冷漠。

约瑟芬在信中写道:我知道自己是怀着非常痛苦的心情写这些信的,痛苦的原因是从你那里我没有收到哪怕一个字。

真是满纸痛苦言,一腔伤心泪啊。可是,当初的不珍惜、当初的背叛,错过了,失去了。注定是此情只待成追忆,谁教当时你妄为的落寞和悲哀。

他们的关系所经历的变化是有趣的。初期,约瑟芬对于拿破仑的炽烈爱恋,报之以冷漠和不检点,使得拿破仑对她的热情和爱情逐渐归于平静、淡漠。几年之后,轮到她去追求爱情时,却为时已晚。

1814年4月6日拿破仑退位。

1814年5月29日约瑟芬去世,就在复辟的国王要召见她的几天前。

传记中认为皇后是附庸权势的,在皇帝倒台以后又以受害者的身份接受波旁王朝的接见,并极快的征服了俄国沙皇以及其他拿破仑的敌人。

在得知约瑟芬去世的消息后,流放中的拿破仑大为震惊,整整两天没有步出房门,他对约瑟芬所做的最终评语,写来宛如她还活在世间:我没有一天不是在爱你之中度过,我没有一个夜晚不将你拥抱在怀里没有一个女子赢得我如此之深的爱心,赢得过更多的痴情、狂热和温顺非死亡莫能将我们分离。

最懂的还是他们彼此。

你的爱,不惊不扰


你的爱,不惊不扰,却早已经让我的世界翻江倒海,又或许已经让你痛不欲生了。没有爱,是不惊不扰的,因为爱都有温度。

秋蝶斜飞,流星静落,你的爱,不惊不扰,所有的美好都在悄悄地寂寞,不曾惊扰禅静的神佛,不曾扰动安谧的宇辰,却早已经触碰到我的心弦。

五年了,也许,你知道我不知道,又或许是,我知道你不知道。

从高中生不如死地拼搏,到醉生梦死的大学,你一直在我的岁月,我也一直在你的记忆,我们一直在彼此的青春故事里。

我们是纯粹的好朋友,单纯的好兄弟,无话不谈的闺蜜。

我们相约在旅途,有你有我,有青春彩色的友谊;我们漫步在园林,有你有我,有陪伴守护的友谊;我们逍遥在喜怒哀乐间,有泪有笑,有普通陈杂的友谊;我们弥漫在尘间,未曾有过背叛,抛弃,侮辱,我们有纯真的友谊。

五年来,你随叫随到;你秒回我的信息;你赞我的每一条说说;每一年你第一个为我送上生日祝福、第一个送上新年祝福;你对我的无聊从未有过漠视;你对我的任性从未有过不耐烦;你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你会帮我解决每一个我向你求救的问题;你一直没有谈恋爱;你没有拒绝过我也许,你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感情,虽然你从未对我说过。

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时光,我有问题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我有喜事第一时间和你分享;我孤独难过时会向你倾诉不知不觉,你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过,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心动,只有依赖。

也许,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为我,你失眠了,半夜里仍然有你的朋友圈,在宣发着为爱所困的愁苦;为我,你对这个世界渐渐地轻浮,慢慢地消沉,你开始抽烟喝酒了;为我,你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你说,不合适;为我,你曾悄悄地流下了肝肠寸断的泪珠;你说,你抑郁了

我想,我已经深深地震碎了你的心。可是在彼此面前,我们还要若无其事。我知道你的苦楚,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此刻,我想我们都是痛苦的。

你对我的爱,从未用言语表达过,一直都是默默地守护,用行动在阐释。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而陪伴,有时候是一种负担,一种亏欠,一份心灵的不安,一缕对追着幸福的羁绊。

五年,你的爱,一直不惊不扰。缭绕在耳畔,回荡在眼眸,悠扬在嘴角,闲乘四季的秋千,一直在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让我不敢毅然决然地抛之脑后,不敢勇敢的追求我喜欢的幸福。

虽说是不惊不扰,亦是剪不断理还乱;即使表面是纯粹的友谊,亦也不敢抽刀断水,怕惊扰我们之间安静的感情。

你的爱,不惊不扰,却早已经让我的世界翻江倒海,又或许已经让你痛不欲生了。

没有爱,是不惊不扰的,因为爱都有温度。

夜深人静时,父母房间里传出尖叫声


有很多人来看她,街坊邻居、老师同学,以及她不认识的人。他们走时,都会塞一个红包给父亲,他不停地说谢谢。她默默地看着,对父亲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城北的那家电器店,是她和父母在这座城市的栖身之地。她9岁时,父母便时常争吵,并不当着她的面,但她总能知道。

她10岁那年,一个秋天的傍晚,她放学回来,刚到店门口,就听见父母在店内激烈地争吵着,母亲的哭声飘进她耳中。她走进店里时,父母同时停止了争吵,母亲还冲她笑了笑,转身进小厨房忙开了。那一天晚上,家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大火烧起来时,是在凌晨3点多。她突然惊醒,大火已在她周围蔓延,火势非常迅猛,一瞬间的工夫,便肆虐开来。疲劳了一天的父亲和母亲仍在离她不远的角落呼呼酣睡。她冲他们尖叫,并本能地向外跑。

父亲和母亲这时也惊醒了,母亲率先朝她冲去,但有什么绊住了母亲的脚,她跌倒了,一个摆电器的货架压在她的身上。她对父亲喊:爸,你快拉妈妈起来!但他只看了妻子一眼,便继续朝她跑来,一把抱住她朝店门冲去。当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邻居们的身影扑入她眼帘时,她晕了过去。

大火是因为电路老化引起的。这次大火,不仅毁了电器店,也令她从此失去了母亲,而且她全身65%被烧伤,其中3度烧伤占了11%,包括脸部和身体上的皮肤。父亲的左胳膊和前胸也被烧伤了。

从她病房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医院的一个小花坛,里面种着不少向日葵。大而浓绿的叶子,已如她的手臂一般粗的茎干,圆圆的花盘里一朵朵的细小花蕊,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碎光。它们快乐地冲着太阳扬着脸,散发出单纯、热烈、美好的气息。每次做植皮手术前,她总会望着它们,心里会热烈起来。这时候,父亲也会站在一旁,和她一起看着那些向日葵,并说:妞妞,别害怕,爸爸一直陪着你呢!

但她很少搭理父亲,有时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

是的,如果父亲能拉母亲一把,母亲一定会和他们一样逃出来,也就不会离开她。但是那天父亲和母亲吵架了,他是故意不救母亲的。她心里便对父亲有了说不出的怨恨。但父亲仿佛全然不知,在她病床前忙碌地转。

有很多人来看她,街坊邻居、老师同学,以及她不认识的人。他们走时,都会塞一个红包给父亲,他不停地说谢谢。她默默地看着,对父亲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两年后,她出院了。或许是为了忘却曾经的火灾伤痛,父亲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而是在城南租了一间平房,房子的前半部分白天是电器店的店面,晚上是父亲的卧室,后小半部分是她的小卧室和小厨房,还有一扇小窗。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少了母亲,是永远地少了母亲。每次小厨房那边传来父亲炒菜的声音,她总会想起母亲。她变得沉默寡言。

尽管她做了26次植皮和整容手术,但她身体上仍然留下烧伤的痕迹。她被烧掉的头发已经渐渐长出,可是右脸坑坑洼洼、毫无表情,双臂和双腿上有蜿蜒绵长的疤痕。她不肯照镜子,其实家里也没有镜子。对父亲要送她上学的询问,她拼命摇头。

但父亲仍然送她去了学校,他和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谈了很久,然后丢下她走了。傍晚,她从学校回来后躲在小卧室里不停地流眼泪,外面不时传来父亲捣鼓电器的声音。她越发怨恨父亲,怨恨父亲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在学校里,被同学们围观,尽管班主任一直都在安慰她。

哭了不知多久,她醒来时,灯已经亮起来了,父亲站在小窗前低头想着什么。父亲招呼她吃饭。她实在是太饿了,便一言不发地端起了饭碗。

妞妞,爸爸明天去弄些向日葵种子给你好不好?父亲很高兴地说。她突然想起了医院窗外的那些向日葵,在太阳底下单纯、热烈、美好地盛开着。她的眼中露出惊喜,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但她请求父亲不要再送她上学,她说她不喜欢有的同学喊她丑八怪。

胡说,你一定要上学!你是爸爸眼中最美的女孩儿!对了,你就像向日葵那么漂亮!你是爸爸的向日葵!别哭!向日葵没有眼泪。父亲又说。一丝笑容在他的嘴边绽放,他的左胳膊上也有和她的手臂上一样的、蜿蜒绵长的疤痕。

她摇头,不明白向日葵为什么没有眼泪。好像它本来就没有眼泪的。而且,她知道自己一点儿也不漂亮,从同学们的眼神里她能看出来,但她心里仍有小小的欢喜在跳跃。这是她在烧伤后,第一次对父亲有了种说不出的感激。

是的,我一定要上学,一定要考上大学!临睡前她坚定地对自己说。

第二天下午她放学回来,父亲果真递给她一小包向日葵种子。那天晚上,父亲和她一起到外面捡了一些别人丢弃的花盆,把向日葵种子埋进花盆的土里,将它们放到窗外的小平地上。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向日葵一天天地茁壮成长,两个多月后,第一朵向日葵便在太阳下欣然绽放了。向日葵一朵接一朵地开,是那种重瓣的向日葵,花期非常长,且明亮艳丽。每次看着它们,都会给她原本沉闷的心情带来热烈而美好的向往。

父亲每年总是与她一起把新的向日葵种子埋进土里,但极少有时间和她一起欣赏向日葵盛开时的美丽。是的,父亲非常忙碌,他说要赚很多的钱,供她上大学,给她买房子。电器店的生意时好时坏,生意不太好时,父亲上午和晚上修理电器,下午便做水果生意。有一年的冬天,她放学时经过十字路口,远远地看见父亲守在两筐苹果前,几个流氓样的男人对他指手画脚,但父亲一直赔着笑脸。当他们拿了一大袋的苹果走后,父亲低头撩起衬衫的下摆擦了擦眼睛,又笑容可掬地向路人招揽生意。她转过脸,眼泪流了下来,对父亲没有把母亲救出来的怨恨也一点点地消退。

后来的四年,对于自己的外貌,她还是有一些自卑,但她一直记着父亲说她像向日葵一样漂亮的话。她努力地学习,努力地与同学们拉近距离。她的学习成绩不仅在年级里名列前茅,还连跳两个年级,终于把住院时失去的那两年时间补了回来。

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父亲非常高兴,特意在店门口张贴大红纸,上写:店家有喜,今天特地休业。

又不是重点大学,爸,这算什么喜啊?她嘟哝。

怎么不是喜?这是喜!天大的喜事!父亲大声嚷嚷着。

她又笑父亲写的字丢人,父亲没争辩,哈哈地笑。

一定要庆祝一下,到最高级的饭馆去吃饭!你没去过吧?爸也没去过,咱们去开个眼界!父亲不顾她的反对,执意要去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庆祝。

与她要好的几位同学都来了,父亲也请了几个朋友。父亲头一次在她面前喝了很多的酒,边喝边说:妞妞啊,爸爸知道你怨我,可是,那货架多重啊,我要拉了你妈,你就烧没了。等我回去救你妈时,她早烧得焦黑了那火,爸爸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的眼睛湿润起来,给父亲倒了一小杯酒。

医生说,手术费用光是植皮就需要十多万元,而且,你身体那么弱,医生担心异体植皮会产生排异反应,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直系亲属身上取皮。谁是直系亲属?当然是我啊!我就求医生从我的背部取皮。医生让我签了协议书,从我的背上取了大约70%的皮给你。医生给我打了麻醉针,但还是疼,抽筋剥皮似的疼,可我一想到你,就忘了疼父亲说到这儿,自顾自地脱了衬衫,转过背来。父亲的背上,有一大片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后来有记者来采访,我怕你受惊吓,没让他们来。也多谢了那些好心人,捐了不少钱,妞妞啊,你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如果遇到有困难的人,也要像他们一样有个好心肠父亲断断续续地说,酒气在她周围四散。她的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全桌的人都鸦雀无声。

妞妞,你哭什么呢?别人又说你丑八怪了?别听他们胡说!你像向日葵一样漂亮!别哭!父亲挥了挥手,便趴在了桌子上。

是的,爸爸,向日葵没有眼泪。她轻轻地说,眼泪流进她的嘴里,分不清甜与涩。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向日葵真的没有眼泪,因为太阳把它的眼泪都蒸发掉了,而她的太阳,就是父亲。